（完）顾知染 周循安
（前文在上一篇）
15
“染染，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周循安胡乱吻着，口中则是不停地道歉和告白。
感受着怀里的人逐渐软下来的身子。
他的手向下，牵住女人的手，想要抚摸顾知染手上的伤疤。
那是他造成的，是他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唯一的家人受了伤。
可是当周循安摸到女人的光滑手心时，他愣住了。
猛地推开眼前的人，哪里是顾知染，明明是夏瑶！
夏瑶的眼中泛着细泪，她本想扮成周循安初恋的模样。
可谁知周循安抱着她就开始喊顾知染的名字，但是她没有推开周循安。
反正都是替身，夏瑶不在乎当谁的替身。
想明白的夏瑶连忙抱住周循安的腰，“对不起，循安哥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可是家里没人，工作室也没人。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把我当成知染姐，你和知染姐怎么了？”
周循安将夏瑶推开，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拒绝了夏瑶的搀扶，周循安甩甩脑袋尝试醒酒。
虽然满脑子都是要从长计议，可是看到夏瑶伪善的模样，周循安眼神中满是嫌恶，“我和顾知染怎么了，你不清楚吗？”
看着周循安的眼神，夏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循安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喝多了。”
周循安狠狠抹了一下嘴巴，向夏瑶逼近，“你为什么穿这条裙子？”
夏瑶被周循安吓到了，下意识想要后退，“我，我为什么不能穿这条裙子？”
“你明知道顾知染喜欢蓝裙子，你不就是故意穿上给我看的吗？”
“就算我是故意的怎么了，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你还让我穿过顾知染的衣服啊，我现在只是穿了一条蓝裙子怎......”
夏瑶的话还没说完，周循安就扇了夏瑶一巴掌。
“你把顾知染气走了！”周循安冲着夏瑶怒吼，双眼赤红。
夏瑶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循安。
“你打我？”
可是，周循安在酒精的刺激下，早就失去了理智。
他突然伸手死死掐住了夏瑶的脖子，“你把染染还给我！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们的事？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染染！”
夏瑶被周循安掐得喘不过气，又挣脱不开周循安的手。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就是你把染染气走的！”周循安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他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夏瑶，都是因为夏瑶，顾知染才和他提出了离婚！
夏瑶挣脱不开周循安，她被掐得几乎快要窒息了。
挣扎间，夏瑶的手边碰到了一个小石膏像。
夏瑶举起石膏像就砸向周循安的头。
颈间的束缚一下子放松了，夏瑶咳嗽着，看向周循安。
只见周循安被她打倒在地上，头上冒出了鲜血。
夏瑶颤抖着扔下石膏，夺门而出。
周循安看着夏瑶慌乱逃跑的背影，意识模糊之前还是拨通了急救电话。
直到救护车到来之前，周循安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满心都是顾知染躺在工作室无法动弹的模样。
顾知染当时在想什么呢？
她应该也是这么绝望又无助的吧。
16
夏瑶害怕极了。
从顾知染工作室逃出来后，她就一直躲在家里。
她急切地刷新着社交媒体，生怕看到周循安遇害的新闻。
所幸已经过了两天了，并没有人来找她。
可是家里早就没有吃的了，她根本不敢出门，于是她订了一份外卖。
但是，她太饿了，所以当门铃响起时，她甚至没有怀疑外卖怎么到得这么快。
打开门，夏瑶便看到了头上缠着绷带的周循安。
周循安面色很差，嘴唇毫无血色，但是他的眼神却亮得吓人。
她想要关门，却被周循安身后的保镖拦住了，周循安踱步走进了夏瑶的家。
“你可太狠心了，就那么把我扔在那。”周循安坐到沙发上，跷着二郎腿。
他语气中带着埋怨，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着。
看着这样的周循安，夏瑶通体发寒。
房门已经被周循安带来的人堵住了，夏瑶根本无处可逃。
夏瑶连忙跪到周循安身前，双手搭上周循安的腿，“循安，你原谅我吧，我当时快被你掐死了，不得已才。”
“不得已才对我痛下杀手？”周循安放下腿，掐着夏瑶的下巴，“我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两天！”
“循安，循安，你看在我跟了你两年的份上，你别这样。”
夏瑶被周循安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你跟了我两年，所以我刚醒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你了啊！”
周循安猛地一推，夏瑶狠狠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夏瑶刚想求救，就被周循安捂住了嘴巴。
周循安和保镖示意了一下，便将夏瑶带进了卧室。
不多时，保镖将夏瑶的外卖拿了进来，出去时还带上了卧室门。
周循安坐在化妆椅上，拿着夏瑶的手机对她说：“就把你对染染做的事情都说出来，别让我自己查。”
夏瑶当然知道周循安的本事，便自暴自弃地将自己做的都说了出来。
“我会把我们每天做了什么都发给顾知染。”
“还在我们上床的时候给她打过电话，我们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
......
“她的雕塑也是我打坏的。”
夏瑶看着周循安的脸色越来越差，连忙说：“但是你初恋的事，是顾知染告诉我的，文件就在手机里。”
周循安挑眉，看起了夏瑶说的文件。
越看，越让周循安触目惊心。
顾知染调查得很仔细。
她知道周循安为什么接近她。
她知道，周循安求婚当天让她演奏的《爱的赞礼》就是两人的定情曲。
她也知道，周循安给她买的所有衣服，都是按照初恋的喜好买的。
她什么都知道。
夏瑶看着周循安逐渐沉默下去的眼角，试探地说：“反正我和顾知染都是替代品，她不愿意做，我可以做，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得很像的！”
周循安突然抬起头，盯着夏瑶说：“谁说顾知染是替代品了？你以为你是谁，就配在我这里当替代品？说到底你也只是我消遣的玩物罢了。”
周循安的语气并没有起伏，但是周循安语气中的嘲讽根本藏不住。
17
夏瑶就那么僵在了原地，她没想到周循安是这么看她的。
“玩物？”夏瑶嗤笑出声，“我和你在一起两年，你就只把我当个玩物？”
周循安抬眸，“不然呢？你以为你是谁？”
夏瑶觉得自己像个智力障碍者，“我们这两年的甜言蜜语算什么？都只是你的逢场做戏吗？”
“你难道还奢望着我付出真心？”周循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起来。
夏瑶最喜欢看周循安的笑，但是周循安此时的笑仿佛化成了实质的利剑，将她戳的千疮百孔。
“我哪里比不上顾知染？都是替代品，凭什么我们不一样？”
夏瑶崩溃的向周循安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你想知道你们有什么不一样？那我告诉你，顾知染比你要脸。她不会爬上有夫之妇的床，她会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你，从见到我的第一天就想办法接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只要不要让染染知道，我就可以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但是夏瑶，你太贪心了。”
“你何止比不上顾知染，你甚至都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周循安的话脱口而出，他对夏瑶的所有评价根本无需思考，仿佛那就是他心中，夏瑶原本的样子。
夏瑶听了周循安的话，却冷静了下来，她问：“你知道我这两年为了你，放弃了多少机会吗？”
“什么机会，爬上别人床的机会吗？”周循安看向夏瑶的肚子，嘲讽道。
“周循安！你在说什么！”夏瑶猛地起身，就要打周循安。
周循安攥住夏瑶的手腕，将夏瑶甩回床上，他起身便压在了夏瑶身上。
“我不在乎你上了谁的床，也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现在不动你，你只要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就行。”
说完，周循安便起身，将外卖推给夏瑶，“好好养胎，生完孩子你就自由了。”
夏瑶恨恨地看着周循安的背影，嘴唇都被咬破了。
她擦干净眼泪，强忍着恨意，打开了饭盒。
可是她根本吃不下，眼泪也根本止不住。
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喜欢周循安？
她第一眼就喜欢上周循安了，一次醉酒后被周循安当成了顾知染。
那是她的第一次，虽然是偷来的，但是她也很开心。
在那之后，她也不敢奢望更多，可是周循安总来找她。
她根本无法抗拒，确实如周循安所说，她太贪心了。
她逐渐不满于只做一只金丝雀，从周循安的身体，到周循安的心，她想真正地拥有周循安。
可是周循安可以给她所有，唯独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旁的那个位置，永远不会是她的。
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太过天真，爱错了人而已。
夏瑶一手摸着小腹，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她没有接触过周循安以外的男人，可是周循安不相信这是他的孩子。
那她就要让周循安后悔！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与其将你生下来交给那个不爱σσψ你的爸爸，妈妈更希望你从没来过。
希望你可以原谅妈妈。
18
周循安向两个保镖嘱咐看好夏瑶后，便离开了。
回到家的周循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迟迟不肯迈步。
最终，他还是来到了顾知染的工作室。
工作室已经装修成顾知染离开前的样子了，就连她扔掉的设计图纸，都被他找了回来。
周循安躺在摇椅上，看着空荡荡的工作台。
回想起自己坐在这里看着顾知染工作的模样。
顾知染很漂亮，工作时的侧脸，认真又温柔。
石膏在她手里总会变成各种样子，她曾经最喜欢看着他做设计图。
她连表达爱意都很热烈，她会说：“周循安，我好喜欢你，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充满了灵感！”
她困急了便会坐在工作椅上小憩。
还会对着他撒娇，“周循安，你帮我盖毯子，我不想动。”
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他也不能再帮顾知染盖毯子了。
每次顾知染工作之后，都会亲昵地拉着他的手问：“周循安，回家我给你拉小提琴，你今天想听什么？”
他再也听不到顾知染为他演奏小提琴了。
没有顾知染的工作室冷冷清清的，早已物是人非。
他还记得他向顾知染求婚时说过的话。
他说：“我会永远爱你，忠诚于你，做你最坚强的后盾，最温暖的港湾。”
顾知染当时说了什么？
周循安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顾知染坚定选择他的眼神。
他又哭了，他恨自己没有守住本心。
他恨自己没有信守承诺，背叛了顾知染，伤害了顾知染。
周循安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被闹钟吵醒时，他恍惚间还觉得顾知染回来了。
周循安坐在摇椅上，发呆了好一会，仿佛没有了人气。
向看管夏瑶的人确认了夏瑶的状态后，周循安便开车去了医院。
想起周母说的话，周循安知道，夏瑶肚子里的孩子，不论是不是自己的，都必须生下来。
只有这样才能稳固他在周家的地位。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去医院做一个亲子鉴定。
毕竟自己只是能力受限，并不是完全没有生育能力，万一夏瑶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呢？
“怀孕期间，最早什么时候能做亲子鉴定？”
“孕早期非侵入性产前基因检测，9周就可以查了，结果出得也快。”
得到医生的回答，周循安放松了下来。
最快顾知染回来找他领离婚证那天，他就能得到结果了。
周循安通知保镖，将夏瑶带到了医院。
夏瑶被推进诊室时还很安静，直到被抽了血她才意识到周循安想做什么。
她被带出来后冲着周循安冷笑着，“周循安，你会后悔的！”
可是周循安根本不在乎，他甚至都没看夏瑶一眼，就示意保镖将夏瑶带走了。
周循安在医院换了药，就回到了顾知染的工作室，他躺回到摇椅上，蜷缩着身子，抱着顾知染的毯子，试图麻痹自己。
他呆呆地看着小指上顾知染的婚戒，虔诚地吻了上去。
“染染，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周循安现在根本联系不到顾知染，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顾知染回来了。
19
京市。
舒屿这些天几乎带着顾知染将整个京师逛了个遍。
这天，舒屿突然递给顾知染一个信封。
顾知染将信封拆开，惊喜地看着手中的展会门票，“萨缪大师的门票！我连黄牛票都没抢到，舒屿你怎么弄到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舒屿一脸得意，可是只有他知道，为了这张门票自己求了哥哥多久。
“可是只有一张，你怎么办啊？”顾知染惊喜之余，还有些烦恼。
“没事，萨缪老师的展览我看过很多次了，我在外面等你就好。”舒屿安慰着顾知染。
顾知染实在无法拒绝这次机会，“那就谢谢你了，舒屿。”
将顾知染送到展厅，舒屿趴在车窗上，目送着顾知染，看着顾知染兴奋的模样，舒屿扬起了唇角。
突然，舒屿的头被敲了一下，他不悦地看过去，才发现他哥靠在车上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那就是你挖到的宝贝艺术家？”舒颉调笑着自己的弟弟。
“你干嘛？”舒屿听见哥哥的话，警惕地炸了毛。
“我不干嘛，爸妈说让你带人回家看看。”舒颉揉乱了舒屿的头发，“我也想认识一下未来弟妹。”
“我还没表白呢。”舒屿声音闷闷的。
“废物。”舒颉冷笑，“反正爸妈的话我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舒颉说完就扔下舒屿独自苦恼。
舒屿喜欢顾知染，在他看见顾知染作品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作品的主人。
因为顾知染的作品都充满着很热烈的感情，那是只有真正热爱生活的人才能创作出来的作品。
而顾知染果然如他想的那样，热烈又明媚。
可是顾知染能同意和他回家吗？毕竟两人现在也只是朋友。
就在舒屿陷入纠结时。
看完展的顾知染坐回舒屿的车，刚想和他分享自己看到的展品，就见舒屿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了？”
舒屿看着顾知染，有些紧张地开了口，“我妈很喜欢你的作品，听说你来了京市，她和我爸非得让我带你回去。”
“好啊！”顾知染欣然答应了，“舒阿姨可是位有名的画家，我早就想去拜访了，而且我的作品能被阿姨喜欢是我的荣幸。”
“太好了，那我赶紧和我妈说一声。”舒屿见顾知染同意了，连忙拿出了手机。
虽然舒屿说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家庭聚餐，但是顾知染还是执意去买一些礼物再上门。
于是顾知染便扯着舒屿一头扎进了商场。
当舒屿和顾知染带着一车礼物来到舒家老宅时，就看到了门口焦急等待的一家人。
“这就是知染吧，赶紧进来。”顾知染刚下车，就被舒夫人热情地牵着往里屋走。
“阿姨，那个，我带了礼物还在车上。”顾知染被舒夫人的热情吓到了。
“咱们先进屋，东西让那群男人拿。”
看着舒夫人牵着自己的手，让她想起了每次跟着周循安回周家，周母严肃的模样。
再回头看，只见舒家父子三人有说有笑地从车上往下拿着礼物，一时觉得眼前的画面很幸福。
意识到自己将舒家和周家对比的顾知染，霎时红了脸。
她和舒屿只是朋友啊，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20
舒家老宅布置得很有品位，家里的藏品让顾知染有些目不暇接。
舒夫人还引着顾知染参观了她的私人藏品，其中还有不少有名的雕塑。
可能是舒家常年接触艺术圈的缘故，舒家上下都很松弛。
顾知染不知不觉间也融入了舒家的氛围。
“知染，我们明天要去庄园玩一天，你也一起吧。”用餐期间，舒夫人突然提议。
顾知染欣然应允了。
当晚顾知染就住进了舒家父母给她准备的客房，说是客房，但是能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回复了舒屿带着关心的信息，顾知染就睡下了，这是她离开周循安后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第二天顾知染便跟着舒家人去了庄园，舒屿几乎是形影不离地陪着她。
“我小时候一放假就会来这里玩，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舒屿献宝一样拉着顾知染就往庄园后的空地跑去。
绕过一处假山，顾知染看到了一个小木屋。
“这是我和我哥一起做的。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喜欢钻进去。”
顾知染看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小木屋，又看看一米八多的舒屿，“你现在还能进去吗？”
舒屿拍拍小木屋，“你别看他小，其实里面很大的。”
顾知染一听，便弯腰向里看去。
“要进去看看吗？”舒屿也在顾知染身旁弯下腰。
顾知染点了点头，就低头钻进了小木屋。
木屋里面其实并不小，坐在里面，顾知染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而舒屿席地坐在了木屋外，细心地向顾知染介绍着木屋里的每一样东西。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舒屿拉着顾知染走出了木屋，就往主屋的反方向走去。
顾知染不知道舒屿要做什么，但是跟在舒屿身边让她很安心，也就跟着舒屿漫步在小路上。
逐渐地，路两旁出现了零零散散的小彩灯。
之后，彩灯多了起来，还能看到远处精心布置的花海。
顾知染的心漏跳的一拍，偷偷看向身旁的舒屿。
舒屿仿佛注意到了顾知染的目光，有些紧张地抿抿嘴，却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两人走到一处精心布置的空地。
舒屿轻轻牵起顾知染的手，却没有动作，仿佛只要顾知染稍有不悦，他就会松手。
可是顾知染却没有拒绝，舒屿轻轻吐了口气，牵着顾知染走向空地中央的小亭子。
舒屿牵着顾知染走到花海中，他眼神认真地看着顾知染，“顾知染，我喜欢你。”
虽然预料到了舒屿想做什么，顾知染还是有些慌乱，“可是......”
舒屿笑了，他的笑容里没有任何杂质。
他说：“顾知染，我知道你的一切顾虑。但是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做你自己，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要表明我的心意，但是我不是强求你和我在一起。”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果有一天，你放下了你背负的所有压力，你愿意放下过去，想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我。”
“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的这份喜欢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仍然想要坚持的感情。”
21
舒屿的表情是坦荡的，语言是温柔的，他就那样看着顾知染。
顾知染看着舒屿红了眼眶。
她曾经勇敢而坚定地选择了周循安，却被他背叛了。
正如舒屿说的，她现在还没有勇气再次踏入一段感情，所以舒屿只是在她的心门外轻轻敲了敲，像个绅士一样，不越雷池。
“舒屿，谢谢你。请再给我一段时间吧。”
“我愿意等。”舒屿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就那样看着顾知染，眼中的欢喜灼得顾知染有些不知所措。
“我可以抱抱你吗？”
直到顾知染点了头，舒屿才张开手臂将顾知染温柔地拥入了怀中，“知染，你可以永远做自己，而我会在我有限的生命中，给你我无限的爱。”
顾知染感受到了舒屿的爱，也感受到了舒屿想要给她的自由，顾知染也轻轻地抱住了舒屿。
等两人回到主屋，便看到了舒家几人期待的眼神。
舒屿怕顾知染尴尬，就将几人推回房间解释。
饭桌上，舒夫人一边给顾知染夹菜，一边说：“知染啊，你不用有压力，我们一家人都支持你的。”
“等你想开了，就考虑一下舒屿吧，你不知道他知道你结婚之后有多消沉。”
“对，周循安那个混蛋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如果舒屿也这样，我们就把他赶出家门！”
听着舒家三口的劝导，顾知染眼看着舒屿的脸红了，笑了笑说：“嗯，我会考虑的。”
顾知染的话一出，舒家人更起劲了，开始和顾知染讲舒屿的糗事。
看着饭桌上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顾知染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们不会介意她结过婚，他们只会用自己的方法去心疼她，舒屿就和他的家人一样，温柔又温暖。
这让顾知染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心。
顾知染在舒家一直住到了离婚冷静期的前一天。
在舒屿的坚持下，顾知染还是同意了让舒屿陪她一起回去。
......
周循安这些日子，一直待在顾知染的工作室。
每天坐在摇椅上看着工作台的方向，好像只要他足够深情，顾知染就会出现在那。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了，顾知染就是离开他了。
他做的错事太多了，越是回想这两年做的一切，他就越是绝望。
顾知染怎么会原谅他呢，顾知染又凭什么原谅他呢？
越是临近去民政局的日子，周循安就越是焦虑。
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最后只能靠着酒精麻痹自己。
“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
周母的声音从工作室门口传来，周循安望过去。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在周母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心疼。
“顾知染明天就要回来了吧。”周母又恢复了平时严厉的模样，在房间里到处看着。
看着周循安听到顾知染名字后，猛然绷直的脊背，周母叹了口气，“跟我回家收拾一下，你想就这样去见她吗？”
“妈......”周循安哽咽了。
许是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听着手下汇周循安的近况。
周母也不忍看着周循安一直这样颓废下去。
将周循安带回周家后，她看着熟睡的周循安，只觉得疲惫。
男人啊，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明白自己的真心，可是哪有那么多人会在原地等着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22
第二天，周循安早早就等在民政局门口。
远远就看到了顾知染，周循安连忙上前，拦住了顾知染。
“染染，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那样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顾知染看着周循安青黑的眼圈和消瘦的脸，有些无奈，“你现在知道错了，以前做什么去了？你以为我是那种会重蹈覆辙的人吗？”
“染染，我是真的爱你，我以后再也不会犯错了，我还把你的工作室买了下来。又重新装修成了你喜欢的样子，你跟我回去，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顾知染听周循安这么说，冷笑一声。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玩替身游戏啊，工作室没了，你就重新装修。初恋没了，你就再找一个长得一样的。但是周循安，我就是我，不是谁的替代品。”
“染染，你从来都不是替代品，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是真的爱你，求求你，原谅我吧。”
顾知染不愿意和周循安纠缠，挣开周循安的手，就往民政局里走，“别废话了，赶紧把离婚证领了，我一会还有事。”
可周循安哪里肯愿意，见顾知染转身，就想冲上去抱住顾知染。
但他还没接近顾知染，就被打倒在地。
周循安看去，正是舒屿。
舒屿刚停好车就见周循安在纠缠顾知染，一时气愤，将周循安打倒在地。
他拦在周循安和顾知染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循安，眼中都是威胁，“别拿你的脏手碰知染！”
“染染，他是谁？”周循安捂着脸，顾不上自己还坐在地上，看着顾知染，不敢相信地问。
“和你有关系吗？”顾知染都没正眼看周循安。
周循安见顾知染甚至都不愿看他，起身就想越过舒屿拉住顾知染。
可是他的手却被舒屿抓住了。
“周先生，你和知染已经离婚了，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舒屿的表情并不好，抓住周循安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周循安一把挣脱舒屿的手，“我们还没离婚呢！”
“那就赶快把离婚证领了。”舒屿冷眼看着周循安。
“你跟染染什么关系，我们的事哪里用得着你来管？”周循安上前一把抓住舒屿的领子，面目狰狞。
舒屿挣脱开周循安的手，整理了衣服，没有回答周循安的问题，只是嘲讽道，“没想到周先生是这么粗鲁的人。”
周循安看出了舒屿的窘迫，出言挑衅：“呵，连关系都没有的男人，凭什么管我的家事？”
“他是我男朋友，他就有资格管我的事。”一直没机会插话的顾知染出了声。
周循安和舒屿一同看向顾知染，但是两人的表情却不一样。
周循安震惊于顾知染的话，“我们还没离婚，你就找了别的男人？”
而舒屿则是一脸惊喜看着顾知染。
顾知染看着舒屿，有些害羞地移开了视线，转向周循安语气冰冷，“你都可以婚内出轨，我就不能在离婚冷静期找男朋友吗？”
“离婚协议是你骗着我签的，我根本没同意！”周循安越说越激动，“只要我今天不迈进民政局的大门，你就别想顺利离婚！”
23
顾知染听到周循安的话，冷笑出声。
她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你的出轨视频和照片，我这里全都有。如果你今天不愿意进民政局，我就起诉离婚。”
“好啊，我看我们谁耗得过谁，你忍心让你小男朋友就这么等你吗？”
周循安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一样，不再卑微地乞求顾知染的原谅。
顾知染被周循安气笑了，“周循安，你还是这样不要脸啊。”
舒屿安抚了一下顾知染，站到周循安面前，“周先生，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京市舒家的舒屿。”
“京市舒家又怎么样？你们的手还能伸多远？”周循安已然没有了理智。
“单一个舒家可能不会伸那么远，加上我们顾家呢？”顾知染向前迈出一步，“周循安，你们周家到底有几斤几两，我这些年怎么会不清楚呢？”
“你的那些亲戚早就对周家虎视眈眈了吧？你想过，如果我把你出轨的丑闻爆出来，他们会做什么吗？那些人只会像是鬣狗一样将你们周家拆吞入腹。”
“你们现在经得起股价暴跌，还是股东撤资呢？”
周循安被顾知染的质问弄得不知如何回答，全部的狠话都哽在喉头。
“循安，别闹了”这时，一个女声却制止了周循安的挣扎。
只见周母看了眼周循安，就走向舒屿和顾知染。
“我们周家确实比不上舒家，更不用说联合起来的舒家和顾家了。”周母眼神锐利。
周母向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带着周总去把离婚手续办好。”
周循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母，“妈！”
周母却只是冷眼看着周循安，“循安，妈年纪大了。我只想保护好周家，你就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在这闹了。”
这次周循安看清了周母脸上的疲惫，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由着保镖把他带进了民政局。
顾知染向周母鞠了一躬，也走进了民政局。
等两人出来时，离婚证已经办好了。
周母让保镖先带着失了魂的周循安上车，又转向顾知染，“好歹你也叫过我妈，这次确实是循安做得不对，我这个当妈的也有没做好的地方，妈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顾知染连忙摆手，“周阿姨，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怎么和我没关系呢？自从循安的爸把他扔给我就走后，我就把全部怒火发泄在了循安身上，他小时候其实很乖的。”
周母看着周循安上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那就祝舒先生和知染幸福了。”
送走周母，顾知染的心情有些低落，“周阿姨虽然严厉，但是对我还是很好的。没想到还是给她添麻烦了。”
“这都是周循安的选择，你别多想。”舒屿抱住顾知染轻声安慰着。
舒屿抱了很久，久到顾知染有些不自在，她想要挣脱，却被舒屿抱得更紧了。
就在顾知染疑惑间，她听到舒屿带着笑意的问话：“我是你男朋友了？”
顾知染这才想起自己说过什么。
舒屿看着顾知染红透的耳朵，笑了。
24
确定关系后，舒屿抱着顾知染在民政局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
放下顾知染时，他亲了顾知染一口，有些可惜地说，“我好想现在就再拉你进去，领一本结婚证！”
顾知染瞪了舒屿一眼，舒屿连忙满脸讨好地说：“当然，那一定得经过你同意啊。”
说完，舒屿就掏出了手机，“我得赶紧告诉爸妈他们！”
舒家知道两人在一起后，也都开心坏了，“知染啊，舒屿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我让他哥去揍他！”
“到底谁是你们的孩子啊！”
“当然是知染啊！”
顾知染听着舒屿和舒家父母的电话，心中都是幸福。
而周循安被周母带回家后，就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直到他收到了医院的检测告。
告显示，夏瑶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周循安叹了口气。
随后医生又单独对周循安嘱咐道：“我看过你的体检告了，你能有孩子很不容易，一定要保护好。”
周循安挂断电话，仿佛才活了过来。
虽然和顾知染离了婚，但是他至少还有一个孩子。
想到这个孩子，周循安振作了不少，他连忙赶到医院。
夏瑶在保镖的看管之下，一直住在医院。
看到周循安来了，夏瑶将床边的东西都扔向周循安。
周循安也不躲，仿佛被打了之后他会好受一点。
“算算日子，你和顾知染已经离婚了吧？”夏瑶看着周循安，想要通过顾知染刺激他。
可是周循安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确切地说，是在看夏瑶的肚子。
夏瑶看到周循安的目光，抱住肚子，“你要干什么？”
“我来看看我的孩子。”
“怎么！不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了？”夏瑶双目赤红地冲周循安大吼大叫。
“瑶瑶，你冷静点，这样对孩子不好。”周循安却只是笑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夏瑶看着周循安，只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有些不确定周循安要做什么了。
“夏瑶，生下这个孩子。”周循安坐到夏瑶床边。
“生下来做什么？”夏瑶原本只是想恶心周循安，却突然明白了周循安的意思。
周循安需要的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她就是那个工具。
夏瑶笑了，“周循安啊，我这么多年的付出，换不来你的一丝感情吗？”
“夏瑶，你别闹，从一开始我不就跟你说明白了吗？”周循安仍是一副温柔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不带一丝温度。
夏瑶看着周循安，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大笑。
“周循安，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周循安皱眉，“什么话？”
“你会后悔的！”只见夏瑶从枕头底下抽出什么，然后就像是疯了一样向周循安扑过去。
周循安被夏瑶扑倒在地，眼看着夏瑶拿出一把水果刀猛地捅过来。
随后又拿着刀捅向自己的小腹，满脸狞笑，“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偏偏不给你！”
周循安想要阻止，可是他的腹部很疼，他无法动弹。
视线逐渐模糊，昏迷之前，周循安只看到了保镖惊恐的表情。
25
顾知染和舒屿确定关系后，就带着舒屿回家见了父母。
在得知女儿和舒屿在一起后，顾父顾母倒是有些很严肃。
顾知染连忙解释，“爸妈，我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们放心。”
“当初和周循安在一起时，你也是这么说的。”顾父瞥了顾知染一眼。
舒屿盯着顾父的眼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本能地想要拉着顾知染。
可顾母直接将顾知染拉到一旁。
顾知染看着舒屿求救的眼神，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叔叔、阿姨，我叫舒屿，是一名会展策划。”舒屿只好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介绍了自己。
“我是在三年前的展览上注意到知染的，知染的作品都很有生命力，就像她整个人一样。让我移不开目光。”
“我很喜欢知染，也会尊重她的选择。请叔叔阿姨同意我们在一起！”
舒屿说完便郑重地向顾父顾母鞠了一躬，他眼睛紧闭，仿佛在等宣判。
“进来吧。”顾父看看身旁求情的女儿，叹了口气，转身便往屋里走去。
舒屿擦擦手心的汗，冲顾知染笑得格外明媚。
允许进入顾家的舒屿，在顾家住了几天，就被顾父精神折磨了几天。
两人临去米兰前，顾家父母才慢慢地接受了舒屿。
顾父顾母在机场和女儿告别，顾母哭成了个泪人，“本来就不爱回家，这出国了你会不会把妈妈忘了啊？”
顾知染被母亲逗笑了，“妈，我只是去学习两年，你别说得我好像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顾母和顾知染告别时，顾父正和舒屿嘱咐着，“你照顾好我们染染，如果让染染伤心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舒屿看着顾父，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顾父顾母的目送下，顾知染和舒屿坐上了飞往米兰的飞机。
顾知染看向机舱外面，感受着舒屿手心的温度，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而周循安在医院昏迷了多日。
醒过来时，就看到周母满脸疲惫地坐在病床旁。
见到周循安醒过来，周母连忙扶住他，“你别动，出了很多血，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可是周循安哪里管得上自己，他连忙问：“孩子呢？”
提到孩子，周母的脸色一变，“孩子没了。”
周循安仿佛脱力了一般，躺回了床上，“妈，染染不要我了，我连孩子也没了，你还会要我吗？”
周母看着周循安，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循安啊，妈这些年对不起你。”
可是周循安听不进去，他躺在床上，无声地流着眼泪。
“夏瑶呢？”周循安提到夏瑶时，眼神中都是怨恨。
“夏瑶疯了。”
“疯了？”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却没有死，是个母亲都会疯的。”周母叹了口气。
周循安养好伤后，独自去看了眼夏瑶。
夏瑶住在精神病院里，抱着一个娃娃，又哭又笑的。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周循安，只见夏瑶脸色一变，扔掉娃娃就冲了过来，隔着玻璃对着周循安吼叫着。
周循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医护把夏瑶绑了起来，便离开了，“疯了也好，你就在这待一辈子吧。”
26
顾知染和舒屿落地米兰后，就先去了舒屿为顾知染准备的工作室。
工作室完全就是按照顾知染的喜好设计的。
顾知染站在窗口往外望去，兴奋地冲舒屿说：“楼下就是画廊啊！”
舒屿走到顾知染身边，有些邀功地说：“这是整栋楼视野第二好的位置，因为视野最好的位置在楼上，也就是萨缪大师的工作室。”
顾知染激动地捂住嘴巴，眼睛亮得像星辰一样。
两人就这样在米兰住了下来。
舒屿恢复了他的策展工作，顾知染则成为了萨缪工作室的助理。
有时候舒屿回家，顾知染还在工作室忙着。
舒屿便会买些夜宵去接顾知染回家。
两人依偎着走在路灯下，互相交换着当天的趣事。
有时候顾知染回家，看到舒屿还在熬夜做策划，她就会亲自下厨。
更多的时候，她们会坐在一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享受着爱人在身边的时刻。
工作之余，两人还去了很多地方，相伴着看了很多次展览。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米兰大教堂前，看看教堂高高的塔尖，看看游客，喂喂鸽子。
此刻的他们，就是世上最平常的一对情侣，更是并肩而战的战友。
她们就这样在米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四季。
回国的前一天，舒屿带顾知染去了斯卡拉歌剧院。
整场歌剧只有顾知染和舒屿两个观众。
舞台上的表演也是精心安排好的，演出结束后，舞台上映出了顾知染和舒屿的名字。
在浪漫的背景音乐下，舒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单膝下跪。
“知染，谢谢你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和你交往的这两年，我体会到了什么是幸福。但是我现在不想当你男朋友了，我想成为你的丈夫。你能嫁给我吗？”
顾知染看着舒屿认真的脸，点了点头。
就在顾知染点头的瞬间，剧院内的音乐变了，舞台上的灯光也开始变换。
舒屿珍重地牵起顾知染的手，将戒指戴在了顾知染的无名指上，虔诚地吻上了顾知染的无名指。
顾知染看着舒屿为她准备的惊喜，眼角泛起了泪花。
舒屿看着顾知染，起身在她眼角落下轻轻地一吻。
这场求婚他准备了两年，从落地米兰那天起，他就已经开始预约了。
可是剧院一直没有私人活动的时间，但是万幸他还是成功了。
“舒屿，我真的很高兴可以遇见你。”
顾知染当然知道舒屿为了这场求婚，花了多少心思。
“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也是我最幸福的两年，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会的，我答应你。”
舒屿抱着顾知染也许下了最郑重的承诺。
第二天，顾知染和舒屿就离开了米兰，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没有人注意到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周循安。
周循安按照顾母的意思，在这两年里将周家企业重整。
便得到了他的自由，他可以不再作为周家的继承人，也不用为了讨周母开心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顾知染心心念念的米兰。
27
周循安在国内就查到了顾知染的落脚处，于是他下了飞机就直奔顾知染在米兰的工作室。
可是当他赶到时，早已人去楼空。
周循安在楼下坐了一整天，仿佛只是这么坐着，就能感受到顾知染活动的痕迹。
这两年，他一直派人跟着顾知染。
每晚收到顾知染的最新消息，是这两年支撑他工作的动力。
本来一切顺利，直到半年前，他安排的人被舒屿发现了，他也就没有了顾知染的消息。
于是他更加没日没夜地工作，就是希望可以早日看到顾知染，可是他还是来晚了。
周循安坐在长椅上，抚摸着小指上顾知染的戒指，落魄得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顾知染是他的支撑和信念，可是他没有珍惜。
周循安自嘲地笑笑，如今的局面也是他自找的。
之后的日子里，周循安寻着这两年得到的消息。
走了顾知染走过的每一处地方，吃过了顾知染吃过的餐厅，也去看了顾知染看过的每一处景色。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周母发来的视频。
那是顾知染和舒屿的婚礼视频。
视频里的顾知染，穿着定制礼服，笑容甜蜜。
看着顾知染挽着舒屿的手，周循安却早就没有了嫉妒的力气。
那个曾经挽着他的人，早就被他亲手推开了。
舒屿为顾知染准备的婚礼，极其盛大，那也是周循安给不了顾知染的。
周循安反反复复地看了一晚上视频，想将顾知染的脸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再后来，周循安再也没回国了。
除了偶尔收到周循安短信的周母，没有人知道周循安去了哪里。
顾知染和舒屿的婚后生活也很幸福。
顾知染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回国后又办了多次展览。
婚后第二年，她就生了个可爱的女儿。
这年生日，舒屿还是像往年一样，拿回来一个不知名快递，扔进了仓库。
等舒屿回过头，就看到顾知染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站在这，吓我一跳。”舒屿假装拍了拍胸口，想要将顾知染拉走。
“又是周循安送来的？”顾知染看着舒屿，轻声开口。
“你都知道了？”舒屿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顾知染也是刚知道，周循安每年生日都会给她寄一份礼物，而且都被舒屿拦下了。
“你要是想看......”舒屿的声音里满是醋意。
“我不想看。”顾知染看着舒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周循安在我这里已经是过去式了，而我们有更长远的未来，你不要在意他。”
顾知染看着舒屿的眼睛，认真地说：“舒屿，我爱你。我不愿意看到你不开心。”
“我也是，我只希望你余生都活在欢喜中，没有任何烦恼。”舒屿将顾知染抱在怀里，在顾知染的额头印上一吻。
“我们出去吧，女儿在外面等我们呢。”顾知染拉着舒屿走向花园。
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周循安看着顾知染幸福的模样，眼神落寞地离开了。
他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
看着顾知染的新生活如此幸福，周循安从心底为顾知染感到高兴。
我真心为我的过去为你道歉，只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只有欢喜，没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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