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杀六名少女的淫魔,持枪挟持人质抵抗被警方狙击手一枪击毙
警
海
钩
沉
恶贯满盈的“色狼”携枪躲进龙山腹地;公安特警小分队奉命追击。拂晓,决战打响,惊心动魄…
“01注意,01注意,可以解除警戒。”
公元1993年10月24日,当黎明前的黑暗还笼罩着古城西安一条不被人注意的小巷时,一群头顶防暴钢盔,身携长短武器和无线电对讲机的刑警正从小巷深处向昏黄的路灯下集中,他们步履迅捷而轻盈,依然保持着几分钟前搜捕案犯时的紧张状态。
“案犯全部落网,各守候组自行撤除。”
随着无线电台不断发出的指令,一直埋伏在现场外围的各隐蔽哨卡,也在几分钟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古城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新闻记者们正在伏案疾书,用笔进行着另一场较量。当日,各新闻单位先后向市民们披露了刚刚发生的这条新闻:
“......今天凌晨,我市公安机关出动百余名干警,摧毁一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在与罪犯搏斗中,我干警一人负伤.....此役重伤案犯1人,抓获4人,收缴枪械两支。”
然而,谁也不曾料到,稍后几天,伤检告证明,受伤的那名案犯并非被警方击伤。他是被谁击伤的呢?专案组迅速组织力量审查了其余几名落网案犯,竟带出另一串大案和一个罪大恶极的逃犯。
于是一场更加严酷的追捕行动由此拉开了序幕…
上篇:这里会爆发一场恶战吗
正午。秦蜀交界处的龙山山脉。
一阵秋季少遇的狂风暴雨引发了场山洪。刹那间,沉默的大山变得暴躁起来,山坡上的灌木丛被冲得东倒西歪,从山上滚下来的碎石封锁了山腰的小道。此时山下的河沟已是泥沙俱下,咆哮声传出数百米以外。
顺河沟向北,是大山的北坡,此时这里正有6名警察望雨兴叹。他们中两人背着狙击步枪,其余4人全都携带手枪和沉重的包袱。生活在城市中的他们显然缺少爬山的磨炼,连续的翻山越岭使得他们疲惫不堪。
这是一支精悍的追捕小分队,他们已经获得准确情:曾制造过一系列重大案件,并在10月24日晚开枪拒捕,枪伤同伙企图杀人灭口的重大逃犯薛老大极有可能在这一带出现。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迅速发现并抓获这个十恶不赦的案犯。事实上,小分队的每一名队员都已接受命令,在万不得已时可以当场击毙案犯。他们知道这个命令的签发不仅因为案犯罪大恶极,更重要的是此案犯身藏枪支且枪法娴熟。据曾和案犯交过手的民警介绍,1989年春季和1990年年初,此案犯曾两次被公安机关围捕,可案犯每一次都是在无路可逃时开枪解围的。之后,案犯再无踪影,直到10月24日再次露面又再次逃跑。歹徒穷凶极恶多次拒捕,山高路远显然也不利于大兵团作战,针对这一情况,上级公安机关经过反复研究,决定组织一支精悍的追捕分队,所选择的6名侦查员均是身怀绝技、屡建功勋的猛将:
张金泉,追捕分队队长,36岁,身高1.84米,警龄19年,5次荣立三等功,最精彩的经历是20分钟破获一起特大抢劫杀人案并孤身擒获4名案犯。
孙大巨,25岁,身高1.71米,曾是解放军某部侦察兵,特等射手,198年获某集团军授予的“神枪手”称号。1992年参加公安工作后,参与破案88起,所经历的最佳案例是1990年元月8日奉命远距离击毙一名企图引爆居民住宅楼的罪犯。
刘放,32岁,身高1.76米,荣立个人三等功两次,具有在深山老林中抓捕案犯的经历,所办的精彩一案是1990年反盗窃斗争中与战友一起长途跋涉,深入秦岭麻街岭一带,3天擒获逃犯16名。
除此之外还有雷光舸、石鸣、于俊峰,他们都是身经百战处惊不乱的好刑警,他们的故事不仅被同行们传颂,告。连市内的中小学也争着请他们去做告。
可是,这会儿面对狂风暴雨,他们哪还有什么故事,心里装的全是行动方案:
“利用山地有利地形,尽可能近地靠近对手,力争近距离突然袭击,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敌于未及反应之中。”
“封堵山道,占据制高点,使对手成为瓮中之鳖,然后喊话劝降。如果歹徒继续顽抗,即以狙击步枪远距离杀伤或击毙。”
“做好长距离体力抗衡的准备,一旦惊动案犯,他极有可能利用大山作掩护再次逃跑,这就要求我方有充分的体力保证,能紧紧咬住并最终战胜对手。”
“充分的装备准备,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干粮外,应急的匕首、铁钩、绳索、帐篷也是必不可少的。”
.......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们孤军置身于大山腹地,即将与那个杀人恶魔展开正面较量时,仍免不了倒吸一口凉气。
龙山
山越爬越高,路越走越陡。小分队经过一天两夜的艰难跋涉,终于翻过海拔3200米的二龙峰进入鸭嘴洼,杀人恶魔已经近在眼前了。
望远镜从6位民警的手中依次传过,几位刑警的记忆再次被勾起:
那是1990年春节前的一个普通清晨,夜幕刚退的西安城冰裹雪盖寒风透骨。这天,雁兴路上起得最早的照例是一对坚持晨练的退休夫妇,除了不能出门的雨雪天,他们晨跑的脚步声总是准时从这里响过,然而这天清晨,当他们跑到临街的红星楼饭店时,却被眼前的一幅惨象惊得目瞪口呆: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姑娘仰面躺在人行道上,几缕鸟黑的长发在集风中微微颤动,黑发埋住了她的脸,但挡不住她满脸的血痕。姑娘临死前最后挣扎的万般痛苦被凝固在血肉模糊的脸上,令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网络配图
然而,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
1991年盛夏的一天晚上,去医院上夜班的小于姑娘来到了离家不远处的公共汽车站,她必须在30分钟内赶到内科病室,因为在她的班上有3个危重病人需要输液。可是,就在她坐在车站旁的花园边看表时,猛然间发现一个满脸疙痦的男人推着自行车向她逼近。夏天的夜本来并不冷清,离车站不远处的几家小店这时还亮着灯光,然而迎面逼近的疙瘩脸猛然窜上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拖进了花园…恶棍发泄完兽欲后并没有放过这个可怜姑娘,他在姑娘的苦苦哀求声中,用皮带将她活活勒死,然后提着姑娘的衣裙走出了花园。
1991年9月6日,也就是那位护士姑娘被杀害之后的第47天的晚上,疙瘩脸阴鸷的小眼晴又出现在青年女工小琴房门上面的气窗上。小琴姑娘正和衣躺在床上熟睡。这一天她本来过得很平静,下班回到宿舍后自己做了饭吃,然后又到同事房间聊天,看电视,直到11点多才回到宿舍,这天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床上翻本新买的杂志时,甚至还想过要把里面的一首诗歌抄下来…...可是,她太困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她被“咯”地一声闷响惊醒时,一把单刃尖刀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当时她只要喊声,这把刀子就会毫不犹豫地切断她的喉咙。她强忍着屈辱的眼泪,幻想疙瘩脸在发泄完兽欲后能放过她。可是,她想错了,疙瘩脸甚至连床都没有下,就将尖刀扎进了她的胸膛…血案还在继续。
1992年1月14日晚,某中学15岁的女学生被奸杀于家中。
1992年6月13日晚,某钟表店的女营业员被奸杀在郊外的一个树林中。
1993年3月6日晚,一待业女青年被奸杀在蔬菜批发市场的大厅内。
......
少女的鲜血触目惊心,少女的呼唤时时震撼着刑警们的心灵。
一定要抓住薛老大,抓住这个罪大恶极的疙瘩脸。
大山平静得象一幅画,那个土包中的小屋无声无息地静卧在画的中央。这里真会藏着一个杀人恶魔吗?这里真会爆发一场恶战吗?
中篇:他曾给自己留下一颗子弾
1993年11月3日。“10·24”扫黑行动后的第9天。
这是龙山一个普普通通的阴雨天,按说,在这样的天气里,山民们是不会出门的。可是,这天,一个身藏手枪,背着充足干粮的汉子却只身进了这个人迹罕至的幽僻之地。
他似平并不急于赶路。在茫茫深山老林中,他不时地望望身后,那双充满了敌意的眼睛透过浓密的树枝,射向灰濛濛的天空。雨还在下着,他的衣服已经湿透,可他并不介意,双手仍然紧紧地握着枪柄,只是到了中午时分,他才停下步子,靠在隐蔽处啃了几口干粮,然后又继续赶路。
五颜六色的苔藓和地衣像茸茸的地毯将密林点缀得幽静而森严,他没有兴趣留意。
低矮的攀授植物点缀着大森林的空间,他无心观赏。
在威武挺拔的云杉、冷杉和红桦树下,他像传说中的妖魔,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一片惊慌:红腹角雉吓飞了,蓝鹊逃进了林深处,灰色的小松鼠闪电似地溜进石缝间…
突然,“轰”的一声,一群灰喜在离他不远处空而起,飞向灰色的天空。他弯腰拾起一块石头向远去的小鸟掷去,嘴角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双镶在疙瘩脸上的小限晴得意地翻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已经逃离了“虎口”。然而,几天来的狼狈奔波使他怎么也不敢放松瞥惕。事实上,他早已清楚,他的平静从红星楼饭店门前发现那具裸体女尸开始就永远消失了。
那天,当他钻进红星楼4楼的女工宿舍时,他的杀戮欲望达到了疯狂的程度,他不仅放火烧掉了姑娘所有的衣服,用匕首刺伤了姑娘的腹部,还逼迫姑娘做出各种屈辱动作供他淫乐。这是他作的第一案,他的狂妄甚至使他能在发泄完兽欲后悠然地吸完一支烟,然后不加思索地将百般哀求的姑娘掐死并从四楼的窗口推下去。
事后,他仍然没有马上离开现场,他仔细清除了自己遗留下的痕迹,才从容下了楼。那天,当警车围住红星楼饭店时,他竟然也混在围观的人群中,他是想看看姑娘父母痛不欲生的慘状。
他的杀人计划是在4个月前萌发的,那时,他的第三个女朋友正与他闹别扭;又一段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程度,他彻夜难眠,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他希望女朋友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答应她所提出的所有要求,于是,他找到了她,然而这却是一段极不愉快的谈话:
“咱俩的事是不是先维持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他投石问路,也蕴含着最后通牒的意思。
“没有这种必要,我们本来就谁不欠谁。”她毫无留恋之意。
“话别这么说,咱们走着瞧。”他的声音不高,却充满火药味。
“怕你?笑话。”她针锋相对,转身而去。祸根就这么埋下了,罪恶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他是一个心胸极其狭窄而又很内向的人,在这次不愉快的谈话结東后,他便开始暗地里留意那些与他谈过恋爱的姑娘的行踪,他要出出这口恶气找回失去的自尊,嗅一嗅这些姑娘的血腥味。因此,当他在杀人现场看到姑娘父母嚎啕大哭时,他心里的得意是不言而喻的。
大概正是因为这种得意,使他不再把杀人当成一回事,他从此一发而不可收,以一种发狂的病态心理,在一个又ー个少女的哀求与惨叫声中寻找快慰。
然而,得意之中,他也没有忘掉9天前那惊险的一幕:
他本来完全可以不去他的那帮兄弟那里,虽然他们曾滴血发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对他们是有保留的,比如他杀人的事,对谁也没有讲过,虽然有次酒后失言,但这并没有引起这帮兄弟的注意。他也不去过多地参与这帮兄弟的抢掠杀戮活动,他结交这么几位弟兄的真正目的只是想通过他们弄到枪。
他的目的在几年前就达到了,帮他弄到枪的是那个祖籍在龙山鸦嘴洼的哥们儿,据说那枪是他从一个部队的雷达站偷的…
那天,他的兄弟们玩麻将玩得很晚,他独自一人去了里屋,准备睡觉,顺便听一听收音机里有没有他关心的新闻。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一种类似于踩碎炉渣时发出的响声,他呼地一下贴在里屋窗边的墙上,侧头望去窗外深巷里已布满头戴钢盔的警察。
“不好!”他大喊一声向外屋冲去,而此时,里屋的窗户已被砸开,接着传来一阵喊声:“ 屋里人马上举手出来,我们是警察......”
他听到了警察的喊话,知道自己已是穷途末路。
“啪”,他手中的枪响了。
“啪、啪”他的兄弟们手中的枪也响了。
短暂的宁静,接着枪声大作。这是警察们反击的枪声,其中夹杂着他们的零星顽抗。
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枪战”,过去他只是在电影电视上见过,如今他居然也实践了。他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甚至在混乱时也没有忘记给自己留下一颗子弹。
可是,这颗子弹最终也没有留下,他把它给了帮他弄枪的那个哥们儿,或许是出于杀人灭口,或许是想帮助这个兄弟早日解脱。总之,他向他开了一枪,并目送他重重地倒下…夜幕再次帮助了他,他又一次从警察的包围圈里逃了出来。
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必须永远离开这座可怕的城市。
他钻进了龙山的腹地......
雨已经停了,山顶的乌云还没有散去,疙瘩脸平息一下焦躁的心绪,要甩脱恶梦似地向大山深处去
下篇:狙击步枪发出一声爆响
夜幕降临了,龙山山脉的腹地见不到一点光,这是纯的夜色,似乎要吞没一切。
小分队的队员们静伏在湿漉漉的灌木丛中,他们的心里火烧火燎。按照事先制订的行动方案,此时应该是近距离突然袭击的最佳时间,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发现案犯的踪影,他们甚至无法知道案犯在不在那个土色的小院里。
张金泉的心里更急,他不愿看到这种消极等待的场面。可是,如果贸然进入那个小院,会不会过早暴露自己?如果现在进攻,会不会使案犯再次趁天黑逃脱?如果案犯藏在小院之外的其它地方又该如何下手,如果…
小分队再一次研究了面临的形势,对事先拟定的行动方案进行了必要的修改和补充,决定把行动时间放在天色将亮未亮的拂晓,并提前1小时进行最后侦察。这样做,既可以避免白天进攻易暴露目标的不足,又能防止歹徒趁黑逃跑。从另一角度讲,拂晓是人睡意最浓,思想最麻痹的时候,容易突袭成功;退一步说,一旦出现意星的可能性載大,一旦出现意外,延误的时间越长,天色会越亮,敌人暴露的可能性越大,狙击步枪越能发挥威力。
......
为了保证行动成功,小分队进行了分工,临时决定兵分三路:
第一路由刘放、石鸣组成,任务是提前一小时潜入那个土色小院,查清突袭准备。案犯是否仍然藏在这里;并随时做好突袭准备。
第二路有张金泉、雷光舸,任务是潜伏在小院的墙外,封锁住案犯的退路。同时在接到信号后,能配合行动,与一路队员合二为一直扑目标,迅速制服案犯。
第三路有孙大巨、于俊峰,他们将占据小屋正面两侧的两个制高点,随时准备火力支援前两路的行动,在遇到歹徒反抗时,能迅速出枪,果断击伤或击毙歹徒。
夜晚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分一分地缩短,东边的天幕正浮出淡淡的鱼肚白,拂晓一步步临近。
疙瘩脸并没有入睡,尽管睡意此时已使他抬不起眼皮,可他仍支撑着,他翻了一下身,继续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自从进入这个封闭的大山,他的心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知道警察不会放过他,知道这种平静会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可是,天知地知,谁会知道他正躲在这千里之外的深山之中呢?他的脸上挂出一丝笑意,脑海里又浮现那个被他并枪打死的同伙。
他的这个同伙是他在红星楼饭店杀人后不久认识的,两人臭味相投,一见如故。那时,他的这个同党正受到公安机关的通缉,他也负案在身,心神不定,于是二人相约躲到了这个同伙的老家一一龙山鸦嘴洼。谁会料到几年后他又来到这里,而那位同伙竟被他灭了口。他不相信这位哥们儿没有死,不相信有一支精悍的小分队正寻踪而来。他自信地摸了一下怀里的枪,终于困乏地闭上了双眼。
刘放和石鸣已经进入篱笆墙的里侧,正向小屋迂回,他们必须在20分钟内确定屋里是否有案犯,然后迅速发出信号。
张金泉、雷光舸也已透过昼夜交替时灰色的雾幔,他们已能看到刘放他们的身影,他们急切地等待着二人发回的信号,然后迅猛地扑将上去。
孙大巨和于俊峰已经剑拔弩张,几分钟后,只要案犯的身影暴露在院内,他们就要保证做到弹不虚发。天色渐亮,激战迫在眉睫。疙瘩脸仍然沉睡在梦中,他的手直压在枪柄上,他无法预料危险正步步逼近。
刘放已经用刀片拨开了那个屋门的门栓,石鸣紧贴门边,视线随着门缝的逐渐扩大而不断向里延伸。
小屋里黑洞洞的,一股干草味扑面而来,溜门望去,隐约可见里边陈放的板柜、农具、灶火、瓦缸…
土炕。刘放和石鸣发现了土炕上躺着的人,他们急忙伏下身仔细搜索,一个、两个。没错,就两个。再数一遍,还是两个……可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刘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最怕的结果出现了,他再次伏身搜索,发现屋里的确再无他人。
天边的亮度在加大,孙大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已能准确地分辨出人的头和腿。
院外的张金泉焦急地注视着刘放的一举一动,他已经预感到有棘手的情况出现,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失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疙瘩脸此时的确不在屋内。自从来到这里后,他很快便利用与同伙的关系博得了主人的信任,以后又施以小恩小惠,俨然成了这户人家的主人,甚至谁要外出,他都要盘问再三,只怕漏了风声。为了预防万一,几天前,他又以住在一起不方便为由,住进了土屋后的山上那个主人储物用的小石洞,作为一种防身保险措施,每晚他都要男主人或主人家的孩子陪他睡觉。
今晚,男主人就与他在一起。时间过去了10分钟,刘放没有发现目标,又过了三分钟,仍然一无所获,此时他心急如火,一边留石鸣守在屋门口,一边独自向屋后摸去。
屋后是一条3米多宽的通道,通道光线很暗,除了一个很大的石磨外,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屋后山崖上消下的一股细流,顺着细流再往上…那是什么?在离地两米多的石壁上,他发现了一蓬干树枝,莫非…
石鸣这时已有些沉不住气,当刘放绕到屋后时,他又一次探身屋内,企图发现点蛛丝马迹。可是无意间竟碰在门边上,门“”地一声扯开一条一尺长的口子,又“哐”地一声碰到门后的水桶上。
“谁?”女主人已经发现了大开的房门,大概以为是丈夫回来了吧,她的声音并无敌意。可这声音在拂晓的寂静中不亚于一声炸雷,不仅石鸣听到了,绕到屋后的刘放听到了,就连院外的张金泉也听到了。
“呼”地一下,刘放躲在了屋檐下。
张金泉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刘放隐蔽的一瞬间,他也闪身院内。
与张金泉同组的雷光舸已经推上了顶膛火,在张金泉进入院内后他已准备冲进去。可是,就在这里,小院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声。
枪声是从屋后的山洞传来的,在枪响的最初几分钟内,进入现场的张金泉等人几乎无法分辨出枪声来自哪个方向。
可是,他们很快便从刘放的手势中找到了答案。
枪响时分,刘放已经看清了石壁上那蓬干草其实是一堆酸枣枝,被酸枣枝遮挡的是一个石洞,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探个究竟时,屋里传出了女主人的叫声,几秒钟后,他便听到了枪声,因为距离很近,他甚至听到山洞里传出的脚踩干树枝的声音。
对于这声枪响,小分队的队员们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担心出现疏漏或伤亡;兴奋的是多日的长途跋涉终于没有白费,他们终于发现了目标,可以一展身手了。
短暂的平静。空气铅一般沉重。女主人的哭喊声传出小屋。可以确认她的丈夫目前还在石洞中。
天色已经大亮,百米外的孙大巨从张金泉的手势中已经判断出案犯可能藏身的地点。由于角度不同,从这里有去,石洞像一个狭窄的缝隙,且平静得看不到一点异常。
石鸣已经冲进小屋,控制了女主人,以防激战中枪伤无辜。
张金泉也绕到屋后;占据了与刘放同样的有利地形。小石洞被置于远近两层火力网中
疙瘩脸面无血色,在他发现院内不速之客而射出第一枪后,他便孤注一掷了。他重新返回洞内,老鹰抓小鸡似的把男主人逼到洞口。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招了,灵不灵都只好如此了。
男主人起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洞里的气氛已使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党,他发现了疙瘩脸手中的枪,他不知道他怎么会有枪,而且变得这么凶神恶煞。
男主人被揪着领子推到了洞口。孙大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出现了半个脑袋。
“谁过来,我先打死他!”洞口里传出疙瘩脸歇斯底里的吼叫。
利用这个机会,张金泉迅速向远处的孙大巨发出信号,提示他小心人质,不要随意开枪。
这时雷光舸已经开始喊话,他的声音宏亮而又舒缓: 你已无路可逃,把枪扔出来就可以给你活路。”洞口鸦雀无声。
“如果你现在自己走出来仍算你自首,否则将会带来严重后果,你不要存侥幸…”
“砰一”洞口再次传来枪声。
与此同时,孙大巨的瞄准镜里除发现了刚才那个脑袋外,又发现一个甩着长发的脑袋。他明白了张金泉为何不让他随意开枪,这个脑袋就是自己的目标。
双方相持了大约10多分钟,为了麻痹对手,引蛇出洞,面对歹徒的猖狂进攻,干警们只还以话,始终未放一枪。可是狡猾的歹徒就是不肯放下武器。
时间又过去10分钟,在雷光舸的喊话声中,孙大巨又一次接到了张金泉准备射击的信号,他平端步枪,屏住呼吸,眼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瞄准镜里的动静。
张金泉和刘放交换一下眼神,他们打算冒险作一次佯攻,他们的手里攥着绳索、铁钩和石块,嗓子眼孕育着声势夺人的呐喊。
疙瘩脸已是惊弓之鸟,他不停地喘着气,眉宇间浸出深深的绝望,他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男主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他不曾想到的是好心会招来如此恶,他偷偷看了疙瘩脸一眼,见他满脸杀气,正失神地听着洞外的动静。
突然,“嗖、嗖、嗖”几声奇异的声响从洞外传来,疙瘩脸急忙伏身细查,发现几个挂着绳索的铁钩正好卡在了洞外的石缝间,转瞬间,洞口喊声大作:
“上,快上!”
“跑不了啦,缴枪不杀!”
疙瘩脸终于沉不住气了,他预感到末日已经来临,慌乱中,再一次把脑袋暴露到洞外,并漫无目标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砰——”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孙大巨的狙击步枪也发出了同样一声震荡山谷的爆响,疙瘩脸罪大恶极的身躯在这声爆响中终于沉重扑倒,命丧魂飞......
太阳渐渐升高,薄雾渐渐散去,群山变绿,沟壑变得越来越深,龙山山脉正处于阳光初照的迷人时刻。多年的沉寂被枪声打破,旋即,又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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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警探》1994年第三期
: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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