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发现夫君和我的贴身丫鬟小莲才是真爱。

  而我只是那个方便他们在一起的工具人。

  于是我识相的把丫鬟开了脸做他的通房丫头。

  可他们却齐齐变了脸色。

  我冷笑:他们的爱也不过如此。

  1.

  夫君萧辰年进我屋的时候,刚刚失去孩子的我正白着脸躺在床上发呆。

  他坐到床边抓住我的手,柔声道:“芝芝,你不要太难过了。”

  “说明这个孩子与我们无缘,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然后他弯腰提起一个兔子花灯递到我面前。

  “这是昨晚我特地给你猜的,你不是最喜欢兔子了吗?”

  “呵~”我冷笑一声,凄楚的说:“在你心里,一个孩子难道就等于一个花灯吗?”

  更何况只是一个丫鬟不要的残次品,给她的是整个花灯节上的灯王。

  我坐起身一把抢过花灯,发疯般的撕了个稀巴烂,随后全都摔他脸上。

  “你做什么,自己没保护好孩子,凭什么朝我发火。”

  他恼怒的呵斥我,随后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语气柔和了下来。

  “行了,这个孩子丢了,我不怪你,你好好养身体,孩子还会有的。”

  他坐到我身边,伸手环上我的胳膊。

  我想用力挣脱掉,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我的肩膀,我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愤恨的瞪着他。

  他得意的掐住我的下巴,恶劣道:

  “你乖一些,孩子要多少,爷给你多少。”

  我抓起他的手,狠狠咬着了上去。

  “啊……”他惨叫一声,用力推我的脑袋,想挣脱开。

  可我就死死的咬着,直到尝到血腥味,自己喉咙一阵阵都恶心,这才松口。

  而他早已捂着手跳了起来:“范云芝,你今日是被疯狗附身了吗?”

  “一会扯东西,一会咬人的。”

  我想骂人,可小腹一抽一抽的疼,下身还一片湿濡。

  还有鼻尖的血腥味也让我皱起了眉头。

  “你出去,让小桃进来。”

  “你……”他指着我,还想说什么。

  “不出去就你自己动手帮我把床单换了。”

  我猛的掀被下床,毫不避讳的穿着血淋淋的裤子去衣柜里找干净的衣服换。

  “你大胆,竟敢让我帮你弄这些污秽之物。”

  他嫌弃的掩住口鼻,不敢置信的叫囔着。

  我取出衣服,转身冷漠的看着他:“那你还不快滚出去,让小桃进来。”

  “你,你这什么态度。”他指着我,还想数落我,却在我冰冷得目光下闭了嘴,

  “行,行,我这就走,你这污秽的地方,我还不想来呢。”

  他狠狠瞪我一眼,气急败坏的甩袖离去。

  我紧紧抓着手里的衣物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很久,直到小桃端着盆进来。

  “夫人,您怎么下地了。”小桃把水盆安置好,连忙过来扶我,“您还在做小月子,快去床上躺着。”

  “床单脏了。”

  小桃一愣,把我扶到凳子上坐下,“您等会儿,我来换。”

  她手脚麻利的帮我换了床单,又伺候我擦身躺下,随后端起水盆准备离开。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你帮我做一件事。”

  “夫人尽管吩咐。”小桃眼神清正,面相憨厚,对我一向忠心,我该信任她。

  “去看看小莲在干什么?”

  随后,我让她附耳过来,交代了事情。

  小桃又惊又怒,随后义愤填殷道:“若真是如此,奴婢定帮你给她一个教训。”

  “那倒不用。”我暗暗观察她的反应不似作假,然还是故作伤怀苦涩道,“还是我身子不争气,惹了夫君婆母的不喜。”

  “如今莫说是小莲哪怕是你们任何一个,只要能讨夫君欢颜,诞下一男半女,我也只有庆幸,是你们不是旁人。”

  “这一屋子都是自家姐妹,你们若是得力,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去。”

  小桃诚惶诚恐的跪下:“夫人莫胡说,奴婢从未有过那种心思,只一下侍奉夫人。”

  “倒了年纪,求夫人配个小厮护卫也就知足了。”

  我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我自然是尊重你们意愿的。”

  “去吧。”我摆手打发她下去,疲惫的闭上双眼,大抵是失了血气,有些昏昏欲睡。

  即将睡着的时候,小桃鬼鬼祟祟的冲了进来,小声的唤我。

  我虚弱的睁开眼睛:“怎么样?”

  小桃流着泪点点头:“夫人,小莲怎能背叛您。”

  “不算背叛,主子看中了,她也反抗不得。”

  我言不由衷的说道,

  昨日乞巧节,萧辰年带我去看花灯,可走着走着,我们就走失了。

  等我好不容易穿过人流找到他的时候,却看见他正抱着丫鬟小莲共赏满天都烟火。

  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小莲,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柔情。

  而我身心寒凉不知所措,甚至没有勇气上前去打扰他们。

  就在这时,我被人不慎撞倒,手脚肚子都被行人踩踏到。

  幸好爹的大弟子燕归冥路过救了我,可我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

  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信任的忠奴,失去了丈夫。

  仿佛一夕之间,我的世界全都坍塌了,我心里充满了恨与怨。

  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萧辰年大概以为我坐月子不出门就耳聋眼盲了。

  在我坐月子期间,几乎日日造访我的院子。

  可他不是来看我,而是拉着小莲在厢房胡闹。

  几乎每次他一拉小莲进厢房,小桃就冲进我屋里流着泪道:“夫人,他们太过分了。”

  我拿帕子帮她擦掉眼泪:“哭什么?”

  “可是大爷怎能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您。”

  “脏一次和脏无数次有什么区别。”我淡淡的说,“我已经无所谓了。”

  “小桃,只要你帮我把事情办好就行。”

  小桃点点头,随后想到又不解的问:“姑娘,你为何要那样做啊,那不是帮她吗?”

  “我自有用意,你别管。”

  2.

  而萧辰年尝到了偷的滋味,像是上了瘾般。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我可以出门那天。

  萧辰年当晚就宿在了我屋里。

  他刚爬上我的床,就被我一脚踹了下去。

  “范云芝,你又发什么疯。”他跳起来捂住屁股,气急败坏的说。

  “我的身子还没养好,身上污秽,我怕叫你沾染了晦气。”

  我娇弱的解释道,看着他都眼里喊着惊慌失措。

  萧辰年面上闪过心疼,“你别想那么多,我不嫌弃你。”

  “可我嫌弃我自己。”

  不嫌弃我,你倒是别站那么远啊,虚伪。

  “夫君,你今日还是回前院安置吧。”

  “小桃去唤大爷的小厮过来,把大爷领回去。”

  小桃闻言,连忙应了一声。

  萧辰年哪肯啊,连忙摆手:“更深露重的,不用了,我就睡外间的榻上。”

  我眸光闪了闪,“好。”

  我给小桃使了个眼色,“去喊个人来伺候夫君更衣吧。”

  小桃出去后不久,小莲就进来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进来给萧辰年更衣,她看萧辰年的眼神都能拉丝了,而萧辰年顶着我的目光,根本不敢看她。

  我觉得没意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夜里,听到三声猫叫,我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套上外袍就悄悄出去走到西厢房门口。

  只听里面小莲娇嗔的说:“大爷,您怎么来了,就不怕夫人醒了发现您不在。”

  “怕什么,我如厕时间长了些,她还要挑毛病不成。”

  呵呵,的确两人跟坨屎没什么区别,两人屎味相投,谁也别嫌弃谁。

  “爷,我们要这样偷偷摸摸多久啊。”小莲低落的问。

  萧辰年迫不及待的亲了一口,随后道:“快了,就她那破败的身体,没多少寿数了。”

  “那您何时给我名分啊。”小莲摸了摸肚子,“万一奴婢有宝宝了怎么办?”

  “现在不行,咱们也不能有孩子,避子丸你得吃着知道吗?”

  “为什么?”小莲不高兴的说,”莫不是您都是诓骗奴婢的。”

  “胡说。”萧辰年呵斥一声,随后严肃道,“莲儿,你是我此生最爱,我想把最好的给你。”

  “等范云芝生下孩子,她就可以不用活着了。”

  “到时候以照顾孩子为由,或许我可以娶你为正妻。”

  “可若是你做了妾室通房,那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小莲惊喜的问:“真的!”

  “当然。”萧辰年语气里暗含宠溺,随后又叹气道,“只可惜,她的肚子太不争气了,怀几次都没保住。”

  呵呵,没保住孩子难道全是我的错吗?

  要不是身边有小莲在,我怎会次次流产。

  从知道小莲和他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自己的流产定不是意外。

  因为每次都有小莲的手笔。

  第一次,寒冬腊月,她扶我出门晒太阳,我不甚踩到板正的积雪滑倒,孩子流了。

  第二次,游湖,我不慎落水孩子流了,我感觉到有人推我,可没有证据,她是我的贴身婢女,我也没有怀疑她。

  而这一次,为了孩子,我本是不想去看花灯了,可她和萧辰年一起劝说,我这才松口。

  可去了之后,就叫我看见了那一幕,随后我就被推倒孩子没了。

  虽然只是猜测,可我就是不讲理的把这些账全都算在他们头上。

  反正他们对不起我,不差这点罪。

  小莲不高兴了,闷闷不乐道:“那你岂不是还要碰她,早知道我就不……”

  她大概意识到差点说露嘴,连忙捂住嘴。

  萧辰年好奇的问:“早知道什么。”

  “没什么,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劝着夫人去看花灯了。”她瞬间留下了泪,“人家不想你碰其他女人。”

  “小醋坛子,只是为了生孩子罢了?”他宠溺的摸摸小莲的头发,随后嫌弃道,“你以为我想碰她吗,身子都破败的不像样了。”

  “哪有你的青春活力。”

  “可人家还是不想。”

  “乖莲儿,她必须给我诞下孩子,否则以你的身份,我是不可能娶你为妻的。”

  这大饼画的,我生下孩子了,她就有资格了,简直笑话。

  傻子才会信。

  “莲儿,对不起,看着你哭,爷的心都要碎了。”

  随后,两人就放下了帘缦。

  我忍着喉咙里的恶心由着小桃扶着回到自己屋里,实在忍不住了,扶着门就吐了起来,里面甚至带着血丝。

  我拼命灌水压下嘴里的味道,“备水,我要沐浴。”

  不知为何,明明白日里刚洗过澡,我就是觉得浑身上下污浊不堪。

  我无法想象这两年,自己是如何躺在那样的男人身下承欢的。

  他脏了,我自己同样不干净了。

  现在我庆幸没有孩子,这样我不用为了孩子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坐在浴桶里,我把自己皮肤搓的通红实在疲累了才罢休。

  接下来的日子,萧辰年都宿在我屋里,却与小莲暗度陈仓。

  但是我没有搭理,现在我一心养好身体,好以最佳的状态看着他们自食其果。

  一晃又是一个月。

  一天早上,小莲帮我布菜的时候,突然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我挑挑眉,看了眼一脸担忧的萧辰年,明知故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不知,兴许是肠胃不舒服。”

  “哦,要不是她还未婚配,我还以为有孕了呢。”我随口一说,“倒是与我怀胎那会儿有些像。”

  萧辰年脸马上拉了下来。

  我偷瞄一眼,继续吃我最爱的银鱼粥。

  待我吃饱喝足了,见小莲还未回来,我连忙忧心的说,“桃儿,你去请府医给小莲看看。”

  “不要吝惜药材。”

  “是。”小桃隐晦的看了眼萧辰年,福身离开。

  萧辰年有些慌了,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就停著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交代了一句,着急忙慌的走了。

  我笑了笑起身先去主院给婆母请安。

  本来她跟两个妯娌有说有笑的,可我一进去,她的脸就拉下来了。

  “真是没用,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她嫌弃的瞥了我一眼。

  二弟妹白氏幸灾乐祸的说:“是啊,大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都三个了。”

  “大嫂就是心性还跟小孩子似的,那乞巧节都是小姑娘去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三弟妹庞氏阴阳怪气道,

  “就是都有大哥了,难道还想去另寻姻缘”

  “你们说的没错,我这身子恐怕是不行了。”

  我在婆婆下首的位置坐下,附和道,“以后这萧家的嫡嗣看来还是指望二弟妹,三弟妹。”

  白氏和庞氏脸上一僵,垂首不语。

  老二老三成婚也一年多了,都没怀上,反倒是几个通房不断传来喜讯。

  她们自己气没处撒往我这来,当我是泥捏的呢。

  “对了,母亲,我这身子恐怕是不行了,这几日,我准备给身边人开脸给夫君做通房,要是运气好得了一男半女就给提位份。”

  婆母一听脸色缓和了不少,满意的对我说:“你能想通就好。”

  “这男人啊,你不给准备他也在外面偷吃。”

  “不如咱们在家里给他喂饱,出去也就提不起劲了,那些后院的女人还不都在你手里。”

  “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要是外面有了狐狸精那时你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我认真的点点头,以前我还不以为意,可现在惊觉竟然挺对。

  虽然,这种方式我也不认同,可男人是看不出的,你看的越紧就跑的越快。

  若是你发现改变不了男人时,认命相夫教子的女人也就只有改变自己呗。

  我现在不就在改变自己吗,虽然目的不一致,道路偏了,但总归殊途同归,就是为了自己舒坦。

  跟婆母和几个妯娌例行斗了几句嘴,我就回屋了。

  关上屋门,我屏退左右,独留下小桃:“怎么样?”

  小桃一脸复杂,有喜有悲,“小莲是有孕了。”

  我眼里闪过狠绝,笑着说:“别说这助孕的汤药挺好的。”

  “是啊。”

  我搓搓手指,弹弹指间的灰尘道:“另一种药也安排上。”

  “是。”

  我要让她也尝尝失去孩子的心痛,心爱之人失去孩子,萧辰年这次想必会很伤心吧。

  只是叫我失望了。

  3.

  小桃出去没几息就回来了。

  她走进屋关上门,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我起身走过去,扶起她,疑惑的问:“怎么了,暴露了。”

  小桃瘫在地上摇摇头,抖着唇道:“奴婢还没来得及动手,小莲的孩子就落了。”

  她话刚说完,我们齐齐听见屋外传来一声惨叫。

  我和小桃对视一眼,冲出去就看见小莲趴在西厢门口抱着萧辰年的大腿,悲痛的说:

  “大爷,你好狠心。”

  萧辰年本来还在小心的挣扎,见我出现,一脚踹开她:“休要胡搅蛮缠。”

  “夫君,这是怎么了?”看这情形,不用小桃说,也不用她们解释什么,我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眼里的嫌恶一闪而过。

  小莲不顾满身鲜血,连滚带爬到我面前:“夫人,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小莲,你哪来的孩子。”我满脸震惊,抬眸看了眼萧辰年,抖着声问,“莫非你的孩子是……”

  “夫人,你别管她,一个不知廉耻的贱婢罢了。”

  萧辰年走过来搂着我安抚:“别管她。”

  “来人,把她拖出去,未婚先孕简直是败坏夫人的名声。”

  “大爷,你怎能如此待我。”

  小莲凄厉的喊道,她避开抓她的人,跪到我面前哐哐哐的磕头:

  “夫人,我知道是我贱是我坏,是我对不起你,可请你看在奴婢从小伺候你的份上救奴婢一命吧。”

  “奴婢的孩子是大爷,大爷他……”

  “找死。”萧辰年着急的一脚踹开她,“你们还不快堵了她的嘴把人弄走。”

  小莲势单力薄,哪里是那些婆子的对手,什么也来不及说就被制服拖走了。

  随着她的离开,方才混乱的院子很快就归于平静了。

  我一把推开萧辰年,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萧辰年本来还在哄我,见我如此,脸色立即拉下来,“范云芝,你竟敢嫌弃爷。”

  “不就是睡了一个女人吗,她怀孕了,爷都亲手把她的孩子落了,没落你的脸面,你还想怎样。”

  我接过小桃端的茶水漱了漱口,整理好自己后,痛心的说:“爷,你怎能为了妾身做这样的事呢。”

  “爷,你这样叫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萧家的列祖列宗啊。”

  我转头直奔婆母院子,跪到她面前:

  “母亲,我范云芝无颜再做萧家妇,今日自请下堂,求您成全。”

  婆母不明所以,捏捏眉心:“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你怎么现在又闹。”

  “不是,母亲,都是我到错,今日偶然发现小莲怀了夫君的孩子,我准备给她开脸做个通房,等她生下孩子就给个姨娘的位份。”

  “可夫君竟把我想成善妒小气之人,没与我商量,就亲手给小莲喂了落胎药。”

  “什么,这个孽障。”婆母气的拍案而起,“虎毒不食子,他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大哥怎么想,就算是庶子,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二弟妹不赞同道。

  三弟妹不以为然,“一个庶子罢了,大嫂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闻言,瞬间落下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嫁进萧家两年,我都没能为夫君诞下一儿半女已是罪过,如今我的存在明显也妨碍其他子嗣诞生。”

  “我不想再造孽障,只求母亲成全。”

  “兴许新妇进门,能传来喜讯呢。”

  我看着婆母满脸意动,再加把柴火,掏出一张签文,“这是我前几日去给孩子超度时,无悔大师给的批文。”

  悍妻克子命多乖,骨肉相残情何在,子嗣艰难泪满腮。

  “儿媳本就心有揣揣,如今夫君竟真做了残害骨肉之事。”

  “若真因为我,萧家嫡脉凋零,儿媳就是萧家的千古罪人了啊。”

  婆母抖着手接过签文,脸色惨白:“此事当真。”

  “您可去问无悔大师,儿媳字字句句都是真。”

  若不施展手段,萧家怎么可能舍得放我离去。

  范家也不会帮我和离,只有用这种自毁前程的办法才行。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样总能吓退一大批惦记我的人。

  毕竟和离之后,带着大批嫁妆,势单力薄,少些叨扰更好。

  婆母还在犹豫,也是萧家虽是伯爵府,可还是不如国公府范家。

  他们母子皆舍不得范家这个大靠山,我能理解。

  可事关子嗣,他们敢赌,近年来子嗣艰难的萧家人敢吗。

  我看一眼二弟妹和三弟妹,她们满脸期待都看着婆母,明显她们意动了。

  谁愿意劳碌一辈子,最后家产全是庶子的。

  “娘,这可关乎子嗣,我们还想生孩子的。”二弟妹连忙说。

  三弟妹也道:“您就成全大嫂吧。”

  “只要我有孕,我爹说了,立即给三爷在军中安排职务。”

  “是啊,我也能求我爹想办法给二爷在户部谋个差事。”

  婆母意动,轻咳一声:“范氏,你意已决对吗?”

  “是,只是小莲既然已经跟了大爷,她也是从小就伺候我的,我想先替她要个名分,也算是全了我们的主仆之谊了。”

  婆母闻言,表情一凝,随即表情缓和道:

  “可以,那丫头既然是老大的人了,一个名分自是应该的,就先给个姨娘的位份吧。”

  “我隔壁的蔷薇院倒是不错。”

  “给她吧。”

  “那我别无所求了。”

  天呐,这大夫人可真好,自己都要下堂还给背叛她的丫鬟求生路。

  是啊,真是贤良淑德。

  “哎,范氏,你自是我萧家的好儿媳,可事关子嗣,我也无可奈何。”

  婆母假惺惺的说,“不过你放心,我们萧家也不会亏待你,你的嫁妆全部带走,大儿的私库给你三分之一,如何?”

  “那就谢谢萧伯母了。”

  估计萧母以为萧辰年是萧家最穷的,

  这些年院里的花销都是我在支撑,

  可她不知萧辰年喜欢字画古董,银钱全都换成古董字画了。

  倒手买卖,他早就赚了盆满钵满。

  只是赚了之后,转手又换成了古董字画堆了一库房的。

  三分之一,这两年我不亏。

  我拿到萧母代写的和离书,上面写明了赔偿。

  我第一时间就带人去了萧辰年的库房搬走三分之一他的珍藏。

  随后,当晚,我带着自己的东西浩浩荡荡都走了。

  我的人和东西一出了萧家大门,我就让人在前面后面放鞭炮,撒铜钱,弄的比出嫁还有排场。

  掀开车帘,看见萧母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得意的做了个鬼脸。

  “小桃,小莲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必定万无一失,她现在已看透大爷,扬言要他血债血偿呢。”

  “呵呵,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咱们逍遥自在,恣意潇洒一番。”

  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萧辰年,他的应才开始呢。

  我没回范家,而是直接搬去了自己的明月楼里住着。

  这里靠近市井,热闹非凡,全是人间烟火气。

  要是遇不到萧辰年就更好了。

  4.

  他拦着我问:“你竟如此狠心,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我可都是为你好,怕你被我克的断子绝孙。”

  “那话骗骗我娘也行,骗我没门。”

  他蓦地抓住我的手:“你跟我回去,我不同意,你就永远是我的妻。”

  “那小莲呢,你不是爱她爱到,要去母留子为她争取正妻名分吗。”

  我毫不留情的当众说出他心里的龌龊。

  他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知道,后来的事,是不是你设计的,你故意的对不对。”

  “不是,我无法让小莲怀孕,也不可能让你丧心病狂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那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就算我动了些手脚,我也绝不会承认的。

  “不行,你跟我回去。”

  “我们和离了,谁要跟你回去。”

  我剧烈挣扎,可不是他都对手。

  突然旁边一个帅捕快救下我:“当街强抢民女?”

  “不是,误会,她是我妻子。”

  “我怎么听说和离了。”

  “都是误会,是我娘自作主张,我想带她回去补偿她。”

  “我不想。”我毫不留情的拒绝。

  帅捕头看我一眼,“人家不愿意,你看呢?”

  “行,今日算你走运。”

  我眼神厌烦都看着他。

  “你好自为之。”帅捕头提醒我一句,就走了。

  “神经病,好自为之什么啊。”

  我不以为意的回楼上睡觉。

  没过几日,萧辰年就在一次赛马的时候摔下来瘸了腿,还被御医诊断为子嗣艰难。

  小莲成了他的出气筒,多次传消息要我救她。

  我救了,在她被扔进乱葬岗的时候,我去见了她最后一面,赏了她一块破草席。

  不过,我没想到竟然被路捕头盯上,原来萧辰年觉得一切都是我搞的鬼,把我告了。

  路捕头让我去对峙。

  我去了,坦坦荡荡的把自己做的事说了。

  因为从头到尾,我就只让小桃给小莲喂了助孕药,我可说了,全是为了夫君的子嗣着想。

  没想到他那么爱我,竟然为了安抚我,就亲手给她喂落胎药。

  后来,我离开萧家时,怜惜小莲,求婆母留她做个妾室。

  婆母答应了,卖身契窝也给了婆母。

  后来,我就再也没联系过小莲了。

  她做了什么,可与我无关。

  这些全都是事实。

  而小莲联系我,也只不过是向我求救罢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救,她就被扔进乱葬岗了。

  现场众人都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任萧辰年再不甘心,坠马事件确实是小莲做的,可的确与我无关。

  大多数人都相信我的。

  只有帅捕头,总是盯着我,他说:“我一定要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那行吧,我等你抓住,到时候你可得对小狐狸负责啊。”

  我觉得自从决定远离萧辰年后,我的世界到处充满了惊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