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仓岭

  天仓岭因“天仓”故名,明弘治五年(1492)《章丘县志》载:天仓岭,在县东南七十里,俗传有古军士,困乏至此,忽见有巨蚁衔粟前过,因随其迹至岭上,得穴焉,发之,得粟以济饥。岭遂得名。”

  而这“古军士”流传的均为唐王李世民东征高丽时的大军。

  (章丘天仓岭,带你们飞入仙境见青龙)

  马刨泉、马闹坡

  “古军士”行至此处,山岭陡峭无比,队伍无法前行,粮草车马受窄狭山谷阻挡不能运送,士兵口渴难忍,叫苦连天。只见唐王的战马跑到山坡上嘶鸣闹腾,用蹄子刨地,不一会马蹄下便有泉水涌出,众军汲水解渴,故唐王封此泉为“马刨泉”,村曰“马闹坡”。

  盆崖

  大军行至一如盆底的深谷,但见这处峭壁如鬼斧神工一般笔直。此时,唐王的爱妃即将临盆生产,他随令手下在地图上标注“盆崖”。

  没错,今日我们重上天仓岭,再去马闹坡,重访池凉泉,而山下的盆崖古村以前也去过,今日只在山头俯瞰两眼吧。

  天仓岭

  我喜欢天仓岭这个地方,群山连绵,即使没有披满绿色,枯黄的大山一样壮观,震撼着你的眼球,空中的白云随风卷成大卷,像极了大海里撞击出的层层白色浪花,巨大的风力发电机在辽阔的天空和雄壮的高山间显得那么渺小,但也正因着这些个伸展着巨大手臂的“大风车”,才让人意识到这不是宽广的海洋,而渺小的我们,在天地之间只是个点缀而已。

  这座高山,圆圆又尖尖的山头直冲天空,老妈说它像个巨型馒头,好神奇;而在我眼里,它却更像是一位俯倒的巨人,好似随时会站立起来,扑向我们,而小如蝼蚁的人类,根本躲不过----可能是我恐怖惊悚的视频看多了吧。。。

  山尖距离天空好近,如果站在那里,会不会伸手就能探到天空,扯一缕像白纱似的云卷呢?

  留老妈在车上,我和二哈同学又去了朝阳洞,没办法,这孩子也喜欢猎奇探险。上次拜访龙王爷,正值阴雨天气,大山被云雾包裹住,分不清天辨不到山,所有的所有都沉浸在缭绕的云雾中,如同入了仙境,仿佛龙王爷随时会从洞中乘着祥云飞到你面前。

  看到我的大白了吗?明明是一辆大大的车子,在这天地间却又小小的,小到根本不会留意到它的存在。

  待我们从朝阳洞下来,两只黑狗子陪着我老妈也在车旁候着,老妈笑着说,它俩在帮我们看车呢,一直趴在车子跟前。

  这俩狗子也不怕人,看我过来还围着我转悠,干哈?想让我留下“买路财”?

  得,开车门,拿出昨天淘鲜达买的喜旺精肉肠掰了半根给它俩-----好家伙,真不客气,一狗一口,登时没啦!压根没经过牙齿的咀嚼直接吞进了食道。后面那只体型大点的好像是只老狗,老得都长出了胡子,而前面趴伏的是它孩子吧?刚才吃肉肠的时候,可没看出丁点“父慈子孝”来,谁也不谦让。

  上车上车,趁着拦路狗忙着在一边剔牙,赶紧撤,别倒车的时候压到它们。

  马闹坡

  天仓岭这条山顶公路,咱来了不是一回两回,为啥附近的马闹坡村,就从来不知道拐个弯过来看看呢?

  将车子停在小广场,留老妈和二哈同学在车里吃午饭,我又一个人跑啦!

  如果不是周边黛黑色的绵延大山,站在村子里,在这广阔无垠的天空映照下,分明身处在平原里的一个普通村落,可环绕四周的高山又把你拉回了现实。

  村里所有的巷道都是倾斜的,有的上坡,有的下行。再看那些个红瓦石块墙的房子,也是依山势而建,每栋房子都不在一个平面。 我脚下踩踏的小街,却是和你家屋顶持平的。如同你住在山头的顶层,我住在山脚的一楼,而山谷中又是成片成片的一块块庄稼地。

  偶遇一只晒太阳的小花猫,静静地盯着我这个陌生的外乡人,拉近镜头瞅瞅----脏兮兮的,白毛都成了灰毛。

  看到几位午后晒暖阳的老人,其中一位满头黑发,和墙跟坐的一溜老头老太太相比,略显年轻,听他们大声的聊天内容,好像是黑发老大哥受了不公对待,有些愤愤不平,正在吐槽。牢骚发完,黑发大哥要离开,正好和我并排同行,看我眼生,带着疑惑的眼神正待开口,我先说话了:“您好,我是来咱村里玩的。咱村子这是建在山顶上的啊,以前没自来水的时候,村里饮水怎么解决呢?”

  老大哥说往上走,村口有个泉子,天然的山泉水,现在都引到各家各户了,跟自来水一样。

  哦哦,原来如此。

  后来我说,“刚才你们聊天我都听到了,其实只要觉得自己做得对,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大哥一听,顿觉遇了知音,直接热情地引着我往前走,指着一户挂锁的大门说,这就是我家;继续前行,在村口的红房子前说,这是我的碾米坊。

  我问碾的什么米?大米吗?

  老大哥解释说是小米。

  我顿悟章丘盛产小米啊!我妈去年底给我一大包小米,好像是济宁出产的。比我在章丘和南山买的小米差远了,我自己买的小米,米油丰厚,米色金黄喜人,米汁也略带甜味;而我妈给的小米,颜色淡,像晒掉了色,熬出来的稀饭,真可谓米是米,水是水----有回老唐小米放少了,熬出来的稀饭哟,我的评价就是:“你在古代是县衙里面负责放粮赈灾的吗?这么坑人?汤里的小米都能数得清有几粒。”

  因此,想要好小米,还是认准咱们章丘和南山的。

  老大哥和我相谈甚欢,非要去自家地里摘一把小葱送我,我连连推辞,最后不得不说我老公是南方人,不太吃葱蒜-----但我爱吃啊,我可是正宗山东人啊,可我不好意思啊,拿人家手短,咱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啊。

  赶紧谢别老大哥,上车溜了溜了。

  刚才老大哥说,我停车的小广场,旁边那道大上坡的水泥小路直通池凉泉村,驾车也就四五分钟。导航上还真没显示有这条路呢,老大哥应该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质疑,笑笑说,我天天开三轮走这里,没问题,车子也能开过去,你车也没问题。

  最终选择相信老大哥,果不其然,没五分钟,池凉泉村到啦~~~

  池凉泉村

  明代,安姓从周村安家庄迁来,在池凉泉旁建村,故名。

  去年11月咱们也来过这里,那天阴雨,整个村子都隐进了雨雾之中,仿若穿越到了百年前。(章丘古村行之 仙气飘飘的池凉泉村&西南峪)

  今天虽然多云,但胜在视野不受限,整个池凉泉村还是可以一目了然看到全貌的。刚停好车子,村子里踱步出来两位大叔,不对,其中一位年长些,得叫大爷。老大爷肩扛锄头,这是要下地干活去。看到我们仨后停住了脚步,那意思不言而喻:来俺村干哈的?一看就不是俺村人。

  “大爷好,我们来村里玩的。来看看这些石头老房子。”

  大爷一听,警惕的神情也瞬间消失,抬抬下巴示意道,“上面那就是我的老屋。”

  哦哦。

  和大爷浅聊几句,其实人家就比我妈大三岁,1947年的,可能是常年的农耕劳作,本人比实际年龄苍老好多,乍一看以为至少85。

  这是我第二次看走眼,上回是在泰安的岈山村,一位在修缮关帝庙的大叔,我给人家看成85了,大叔让我再猜,我又来了个75,其实人家明明只有64,那叫一个尴尬,感觉大叔心里一定想用手里的大铁锨拍死我。

  两位比实际年龄显老的大叔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牙齿掉得差不多了,只余了一颗或者两颗。我们国人不太重视牙齿健康,却不知如果没有一口倍棒的牙齿,有些美味食物不能享用,再则也不利于消化和摄取营养,而且没了牙齿的支撑,两腮和嘴唇也会收缩。

  家有老人,如有条件的话,建议安装假牙,极其有钱的可以选择种牙,就是贵死人了----为啥我对牙齿这么了解?十几年前我在民营牙科医院干过一年,就是前面喝醉酒那篇文章里写的莆田系老板的医院。而我小时候在临沂,吃面煎饼长大的,牙口不是一般好,别说面煎饼,给我个树皮也能啃动,吃山核桃都不用核桃夹,直接上牙咬。

  话归正题,记得以后人家不自年龄,别自个儿瞎猜!俺今年才25,不信拉倒!我不强求!

  靠山吃山,就地取材,村里基本都是石头房子,很少有红砖新居。而且荒废遗弃的老宅子也多,池凉泉村也是选址建在山沟里的半山腰处,年轻人肯定都走出大山了。

  现在要想在一些老村古村遇到几位60岁以下的年轻人,难喽,除了近八十岁,亦或者九十多岁的老寿星们坚守着家园,谁还会留守深山、住在这百十年的石头老房子里呢?

  走啦,去跑山吧,上九鼎山!

  第一次去九鼎山是由郭家楼---东八井---西八井进山的;第二次是由水峪村进山,由西八井出来;这回又重走了郭家楼和东西八井进山。

  (章丘古村游记之东八井&九顶山)

  噢哟,可别提咧。。。好些路段的山路都压坏了,可能是采石车压的,路面要么塌陷,坑坑洼洼,要么平整水泥路像被整齐地切割过,一块一块似豆腐般裂开来,而且路面好些碎石渣渣。

  碎石和渣土没事,但坑坑洼洼硌底盘啊,我的车不是高底盘的。即便我已经很小心很谨慎很缓慢地往前摸索着行驶,还是硌到两次。最让人担心的是生怕陷进哪个坑里,从进了山手机就没信号,前后也没遇到一辆过往车辆,心底里不由得生过一丝恐惧,真害怕困在山里,很是后悔自己的冲动。

  硬着头皮顺着曲折蜿蜒盘山路一直向前,大概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终于平安出山。

  本来老妈都困得迷瞪睡着了,在山顶的盘山公路走了这一圈,又精神起来。

  “妈,知道为什么每回出来我都得叫着你吧?因为我自己带着孩子出来害怕,有个人在边上陪着,我心里还有底。”紧握方向盘给坐副驾的老妈喃喃道。

  “我知道。”

  不愧是我妈,太懂她闺女那点小心思了。

  天仓岭、马闹坡、池凉泉,都不错,喜欢高山喜欢古村的,推荐来此。如果是高底盘车子,可以在九鼎山跑一圈,低底盘的车子,您就拉倒吧。

  老唐要是知道我今天不小心硌了底盘,非得打断我的腿。虽然大白一直在我名下,但也是我家的车,属于我俩的共同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