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穆公并国20，称霸西戎。周襄王派尹武公赐金鼓祝贺。穆公非常高兴，自己年岁大了，派公孙枝去洛京答谢。不久，繇余病逝。公孙枝知道穆公的心意，也告老。穆公聘孟明为右庶长。

　　穆公有个小女儿，一岁抓周时，抓到一块美玉爱不释手。于是，起名叫弄玉。自小弄玉喜欢声乐，无师自通。穆公命人将那块玉做了个笙送给弄玉。弄玉长到十五岁时，出落得如出水芙蓉，吹笙如凤鸣、绕梁三日余音淼淼。穆公非常喜欢她，给她建了一个凤楼居住，楼前平台为凤台。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弄玉一定要找一个和他的笙相配的夫君。

　　一天晚上，弄玉在吹笙时，隐隐听到有吹箫的声音和她的笙相和。但见窗外有一位公子飘然而至。男子告诉她自己叫萧史，为太华山之主。上帝提示和你有一段姻缘。弄玉总算遇到了知音，萧史教她一曲华山吟，引得彩凤绕梁起舞。动情处，萧史拉了一下弄玉胳膊。弄玉一惊，原来是做了一个美梦。穆公派人去华山寻访，果然找到了一个叫萧史的公子，穆公任命为中大夫，位列朝班。

　　萧史和弄玉结婚后，两人非常恩爱，不参与朝政，每日与弄玉在一起切磋音乐。弄玉也向萧史学习了吐纳运气之术，慢慢也不用常人饮食，只喝一点水。大概待了有半年，两人在平台吹箫赏月。见有紫凤聚集于平台左面，赤龙盘于右面。萧史说自己在宣王年间下界，帮着周王修史有功，被赐名为史。随后上帝命我为华山之主，不宜在人间久待。晚上萧史坐上赤龙，弄玉坐上紫凤二人飘然而去。穆公闻听此讯，感叹神仙的事还真有啊。如果有龙凤来接我，我也会视山河如弊履。于是，在华山建祠祭祀。

　　乘龙快婿和忆秦娥的出处

　　自此，穆公将国政委托孟明、自己专修清静无为之业。孟明推荐先车子的三个儿子奄息、仲行、针虎辅政，号称三良。一日，穆公梦见弄玉夫妇驾着凤车，带他逛了一圈广寒宫。回来招了寒气，没几日就病死了。世子即位为秦康公，以西戎之礼下葬。有177人陪葬，包括三良在内，饱受争议。

　　话分两头，晋国这边赵衰、栾枝、先且居、胥臣先后病死。襄公一下失去了这么多重臣，于是撤掉两军、恢复三军之制。襄公起初想让士谷、梁益耳将中军；箕郑父、先都将上军；先且居之子先克对襄公说：狐、赵两家为先君肱骨之臣，不能不用啊。且士谷为司空、梁益耳资历不行，没啥军功，恐难以服众。襄公改命狐射姑为中军元帅、赵盾为辅，箕郑父为上军元帅、荀林父为副，先蔑为下军元帅，先都助之。

　　狐射姑初掌中军、目中无人，部下臾骈说现在三军将领不是宿将就是老臣，当谦和待人、虚心求教。狐射姑不高兴，还打了他100军棍。正好阳处父从卫国回来，襄公征求意见。阳处父建议用赵盾和狐射姑交换。赵盾行事得当、颇得众人信服。狐射姑从襄公那里得知，是阳处父给出的主意，怀恨在心。

　　同年秋（前621年），襄公也病逝。死前嘱托阳处父和赵盾辅佐世子夷皋。第二天，众人准备迎世子即位，赵盾说现在国家多难，世子年幼。建议立在秦国的公子雍接位。狐射姑想立在陈国的公子乐。赵盾认为不如迎公子雍，借机会还可以和秦国和好。于是，命先蔑和士会去秦国丧并迎回公子雍。临行，荀林父对先蔑说，夫人和世子都在，恐怕此行会生变。先蔑认为，现在晋国赵盾说了算，应该没啥问题。

　　狐射姑见赵盾不听从自己的建议，很生气。狐、赵二家都是先君重臣，凭什么听他的。派人去陈国接公子乐。赵盾知道后，派家臣公孙忤臼半路截杀了公子乐。狐射姑更生气了，阳处父是赵盾顶替我的罪魁。于是和他弟弟狐鞫居商量，要派人杀掉阳处父。狐鞫居说这事我就能办，不用找别人。可怜晚上阳处父在灯下看书时，被狐鞫居所害。有人将此事知赵盾，赵盾假称是盗贼干的，把这事压下来了。

　　在护送襄公去曲沃安葬的路上，夫人对赵盾说先君有何罪、世子有何罪，何苦要违背先君的嘱托，另立他人呢。赵盾回答：此事关系国家大事，非我一人之私。安葬后，奉襄公灵位于太庙。在太庙，数说狐鞫居之罪，将其斩首。在他家找到阳处父人头与尸首缝合安葬。狐射姑怕接下来，赵盾会治他的罪，跑到翟国。

　　翟国有个巨人叫侨如，此人身高一丈五，铜头铁臂、力大无穷，翟君派他去征伐鲁国。鲁国派叔孙得臣前去应敌。叔孙估计，力战肯定打不过。于是，利用下雪天气，挖了陷阱将他设计杀死。看到侨如尸体，才相信原来传说中的防风氏并非虚言。叔孙生子以侨如命名。随后鲁、齐、卫三国联合伐翟，灭了翟国。

　　狐射姑转到赤翟潞国。赵盾听说后，觉得当时两家先人一起陪文公逃难，不该关系搞得如此。杀掉狐鞫居，本来是想给狐射姑顶罪，没想他却跑了。于是，安排狐射姑原来部下臾骈将他的家眷送到潞国。路上臾骈家人建议复仇把狐射姑的家眷杀了，臾骈不同意。赵盾觉得这人不错，对臾骈更加重用。狐射姑深受感动，原来身边就有贤人不知珍惜，活该流落他乡。

　　再说，先蔑、士会等人到秦国来讲公子雍。康公很高兴，先君两定晋君，现在秦国延续此传统。命白乙丙率400乘车护送雍公子回国。这边夫人穆赢整天在朝堂哭哭啼啼，还不断去见赵盾。朝臣和国民也觉得应立世子，慢慢对赵盾开始不满。赵盾也觉得前面决定有些不妥，和郐缺商量。郐缺认为不如立世子，否则等世子长大后晋国还会有麻烦。于是，众朝臣改立7岁的世子即位，为晋灵公。

　　这时，秦国军队已经过了黄河。众人商议怎么和秦国交代。赵盾说公子雍如做国君则和秦国为盟友，不做国君则为敌国。于是，留箕郑父和灵公守国都，自统大军迎战秦军。秦军没想到晋国还能来这么一出，被晋军偷袭大败。除先克部下蒯得贪功冒进，损失五辆战车收到处罚外，其他皆有斩获，受到嘉奖。公子雍乱军中被杀，先蔑、士会没脸回晋国，也跟着回到秦国，康公聘为大夫。

　　荀林父申请，赵盾也觉得对不起二位，将先蔑、士会二人的家眷也送到了秦国。

　　箕郑父在国都留守，士谷和梁益尔自赵盾掌权以来也失掉了兵权。几个人对赵盾擅行废立和平时的做派不满，商量趁秦、晋两军对峙，短时间内难以搞定。计划在国内策动政变，杀掉灵公迎接公子雍。

　　评：

　　弄玉和萧史的故事为乘龙快婿的出处。有一个诗词曲牌忆秦娥也出自于此。

　　秦穆公晚节不保，一下秦国损失了那么多人才。自穆公后，秦国近300年没有参与中原争霸，直到秦献公、秦孝公商鞅变法。

　　赵盾延续了晋国自献公以来的强横，本来是秦晋修好的一个机会。明知理亏，不认错还要袭击人家。难怪秦国从秦晋修好转为秦楚结盟。

　　晋国国家很强大，但君弱臣强的世卿掌权局面自襄公起，经过N多轮的洗牌只剩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