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漫长的封建历史上，皇后是一个特殊群体，她们都受皇帝宠幸，不仅本身具有很大的权力，甚至可以通过影响皇帝决策，进而影响国家命运，并先后出现了吕雉、武则天和慈禧一类对历史影响巨大的皇后或太后。在此期间，也涌现了一批侍宠不骄、顾全大局，为帝分忧的优秀皇后，汉武帝第二任皇后卫子夫就是这样一位皇后。卫子夫一生恭谨克己，尽心尽力执掌后宫数十载，令其夫汉武帝无后顾之忧而一心操持国家大事，为开创汉武盛世减轻了负担。


　　影视作品中的卫子夫


　　卫子夫（？～公元前91年9月9日）名字不详，字子夫，河东郡平阳县（今山西省临汾市）人。她的事迹虽然也被搬上过屏幕，仍很少为中国人所知。卫子夫身驻汉宫49年，在皇后位38年，仅次于一千年后明神宗皇后王喜姐创造的在皇后位上岿然不动长达四十二年记录，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拥有独立谥号的皇后。


　　与历史上绝大多数皇后不一样，卫子夫身世寒微。卫子夫父亲是谁历史没有记载，母亲连名字都没有，被称为卫媪。但这个“卫”字到底是谁的姓氏也不得而知。卫子夫的身世，正史根本没有提及，而野史也只有一点零星的记载。


　　影视作品中的卫媪


　　卫媪在汉武帝姐姐平阳公主家里当佣人，养活一家人七口人，其生存条件亦可想而知。幸运的是，贫穷没有影响卫子夫的生长发育，反而出落得美艳动人，被平阳公主看中并当了家庭歌女。主人家来客人时，卫子夫就在厅堂里伴舞唱歌，而弟弟卫青则在平阳侯家当骑奴，平时在堂下听候使唤。


　　汉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春三月，十八岁的少年天子、汉武帝刘彻去霸上祭祀祖先，回宫时顺路去平阳侯府邸看望已嫁给平阳侯曹时的大姐平阳公主。由于刘彻与陈皇后阿娇结婚已有数年，却依然没有子嗣，平阳公主便选择良家女子打算用以进献天子。这次刘彻霸上祭祀归来小憩侯府，平阳公主便将先前物色好留在府中的十几个女孩子精心打扮，令她们拜见武帝，然而刘彻却一个也没有看中。接着，平阳公主摆筵款待皇帝，府内歌女上堂献唱，卫子夫亦在其中。汉武帝眼望歌女，一眼便看中了卫子夫。继而，刘彻起身更衣，卫子夫则随去侍候，在有屏障的车中得到刘彻初幸。刘彻回到筵席后非常高兴，赐给了平阳公主黄金千金。平阳公主因此奏请武帝将子夫送入宫中，刘彻欣然答应。临别上车之时，平阳公主摩抚着卫子夫的背说：“走吧，在宫里好好吃饭，好好自勉努力，将来若是富贵了，不要忘记我的引荐之功。”


　　少年天子刘彻


　　但后宫佳丽实在再多，自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入宫以来，时隔一年多的时间里，卫子夫再也没有受到召幸。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汉武帝选择宫中年迈体弱的无用宫人放出宫外，卫子夫才得以见到天子，她哭着请求武帝释放她出宫回家。刘彻再次看到自己曾经临幸过的卫子夫，卫子夫终于再一次受到临幸，并因此而怀孕。从此以后，汉武帝对她的宠幸日胜一日。


　　然而好景不长，出身高贵的皇后陈阿娇开始妒火中烧。阿娇是大长公主刘嫖之女，当刘彻还是胶东王时，刘嫖为拥立他为太子出了力气，陈阿娇以此作为资本，在后宫骄横跋扈。她听说卫子夫受到大幸而怀孕，自己却数年没能生孩子，岂能容忍。其母刘嫖更是肆无忌惮地派人去抓捕卫子夫在建章宫当差的弟弟卫青，想要杀害卫青以恐吓卫子夫。所幸卫青的朋友公孙敖带领一干壮士及时相救，使卫青免于一死。


　　影视作品中的陈阿娇


　　武帝得知此事后，并没有直接招惹陈阿娇极其母亲，而是起用卫青为建章监，并加侍中职务。卫子夫的兄长卫长君也加侍中职务，并在数日之内，赐给卫家的赏金累计竟达到千金之多，武帝企图以此警告这位陈阿娇和她的一家，陈家总算消停了很长时间。此后十年，卫子夫继“尊宠日隆”后，史书又用“大幸”、“有宠”形容她在后宫中的地位。卫子夫也被封为仅次于皇后的“夫人”，先后为汉武帝生下三女一男，其家族地位更加显贵。卫子夫的长姐卫君孺嫁给太仆公孙贺为妻，公孙贺因此备受重用，后出任丞相，封葛绎侯；卫青则晋升为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掌顾问应对。


　　汉武帝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陈阿娇“闻卫子夫大幸，恚，几死者数矣。上愈怒。”以至“后宠浸衰”（《史记》语）。这段话的意思是，陈阿娇看到卫夫子受宠，气的死去活来，汉武帝更加愤怒，对皇后的宠爱逐渐衰竭。王太后为了息事宁人，规劝刘彻“宜深慎之!”刘彻心领神会，对陈皇后“复稍加恩礼”。但这位陈阿娇积习难改，最终，忍无可忍的汉武帝还是撕破情面，将陈皇后废掉。阿娇被废的主要罪名是“巫蛊”，诏书说：“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原来，陈皇后巨资求子不得，于是便使用巫蛊之术企图害人，结果被察觉。武帝派御史大夫张欧负责此案，追查出楚服等人为陈皇后施巫蛊之邪术，建立祠堂祭祀诅咒，祝告鬼神，祸害他人。由于巫蛊在当时属于重罪，所以面对大姑妈的责问，汉武帝的回复十分理直气壮：“皇后所为不轨于大义，不得不废。”一道充满人情味的诏令，改变了一位佳人乃至陈氏家族的命运！当然，也为改变卫子夫的命运带来了机遇。


　　此后半年有余，卫子夫再次怀孕。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春天，已承宠10年的卫子夫为称帝12年之久、已经29岁的汉武帝生下第一位皇子。刘彻欣喜异常，诏令当时善为文者枚皋及东方朔作《皇太子生赋》及《立皇子禖祝》之赋。满朝臣子也为这位姗姗来迟的大汉皇长子而高兴。武帝为皇长子取名为刘据。


　　太子刘据


　　欢喜之暇，时为中大夫的主父偃上书武帝，请立卫子夫为皇后。武帝欣然准奏，择元朔元年三月甲子册立卫子夫为皇后。并大赦天下：“凡畏罪逃亡及久欠官物而被起诉、事在孝景帝三年以前者，皆免予处理。”自卫子夫之后，立皇后大赦天下成为汉家制度。空闲了一年又八个月的未央中宫椒房殿再次有了新主人。


　　卫子夫既立，时任郎官、文学家、汉赋大家枚乘之子枚皋自作《戒终赋》一篇献给卫皇后，且一改往日诙谐的文风，劝诫卫皇后要将良好的品德作风一直保持下去。


　　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皇子刘据和其父刘彻一样于7岁之龄被立为太子。刘据稍长，汉武帝在群臣中甄选出万石君少子、时任沛太守的石庆作太子太傅，又派德高望重的文学之士辅导他习《公羊传》。太子通《公羊传》后，又喜欢《谷梁传》并请求学习。待到太子加冠迁往太子宫时，武帝专程为刘据建了一座苑囿接待宾客，取广博观望之意，称为博望苑。


　　 卫 青


　　卫子夫立为皇后之后，卫氏家族亦不负君王所望。以卫青、霍去病为主导的卫氏外戚多次奉命挥师北上，凭借个人军事才能和埋骨疆场的忠勇，在出生入死的征战之后，身封万户而不息，为大汉朝谱写出戎车七次出征，北登阗颜山，六次深入匈奴，在祁连山设郡的赫赫战功，基本瓦解了北方匈奴势力，为解决汉朝边患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卫氏也获得以旁系亲属五人封侯的荣耀；更有姐姐做皇后，弟弟娶公主的富贵。遂有《天下为卫子夫歌》，歌曰：“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随着太子刘据一天天长大，卫子夫的容颜也一天天衰老。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年轻貌美的王夫人出现在后宫，汉武帝对卫子夫持续十五年的盛宠开始逐渐转移。之后，又有李夫人、尹婕妤、邢娙娥、赵婕妤等更替受宠。然而，即使朱颜辞镜，色衰爱弛，卫子夫依然记着立后之时枚皋那篇劝诫之赋。更有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及外甥霍去病为汉武朝立下不世之功，威仪不泯，天下尊之。而深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盛极必衰道理的卫子夫宠辱不惊，凭借良好的德行及公正的处事，在宠衰之后，在卫青、霍去病相继离世之后的17年内，依然能够得到武帝的礼遇与尊重。


　　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除后宫诸事为卫子夫职责之内，武帝每每出巡游幸天下时亦将少府所掌宫中事由交予卫子夫定夺。待武帝归来之时，卫子夫将重要的裁决汇给武帝听，武帝从来没有异议，有的时候甚至免去了卫子夫的汇。武帝对卫子夫的信任即是如此。


　　霍 去 病


　　但在盛宠和功勋卓著的多种因素下，卫氏外戚的规模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内不断壮大。庞大的外戚成员未能免于恃宠而骄之俗。卫子夫姐姐卫君儒的儿公孙敬声，父亲是丞相公孙贺，他行事骄奢不守法纪，居九卿太仆之高位，擅用北军军饷一千九百万钱。事情败露之后被捕下狱。这时，汉武帝下诏欲抓捕的阳陵人朱安世却迟迟未能归案，公孙贺以丞相身份请命此差以赎儿子公孙敬声的罪过。武帝答应此请。后来朱安世果然被捕成功，但却在狱中上书诬告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以及行巫蛊诅咒天子之事。武帝知晓之后大为震怒，令有司深查公孙贺所犯罪过。


　　征和二年（前92年）春正月，朝廷抓捕丞相公孙贺，并冠以兴利弟子宾客、不顾黎民死活等多条罪名，公孙贺父子竟然冤死狱中。自此之后，太子刘据在朝堂之上再无外亲之援。然而，祸不单行。征和二年春天，涿郡铁官铸铁时，铁水熔化飞溅天空，谶纬者认为天下将有大难。一个月后，一场毫无预兆的风灾在摧毁房屋折断树木的同时，掀开了一场大难的序幕。闰四月，卫子夫生女诸邑公主、阳石公主坐巫蛊之罪处死，卫青之子卫伉及卫子夫生女卫长公主之子曹宗亦连坐。而此时的宠臣江充因与太子有隙，害怕武帝死后被新帝刘据诛杀，故欲借此构陷太子，妄言武帝生病是因为有人行巫蛊之术诅咒天子。


　　汉武帝与江充等在一起


　　江充本名江齐，其妹善歌舞鼓琴，嫁与赵国太子刘丹。江齐成为赵敬肃王刘彭祖的上宾。太子刘丹派人追杀江齐，江齐逃入长安，更名江充，汉武帝在上林苑犬台宫召见江充，成为武帝宠臣。对江充的任用，在汉武帝的帝王生涯中，不过是一次很普通的任命，但却是汉武帝最昏聩的举动之一，而且这次举动险些动摇国之根本。从此开始，他“听邪臣之谮”，“信巫蛊，求不急之方”，造成国中人人自危。当时还没有阶级斗争和大革命只说，但汉武帝的昏招不亚于现代的一场大规模的政治运动，他亲立三十多年的接班人——皇太子，成了他相信巫蛊之术、听信谗言的牺牲品。其实，在此之前，他与太子的治国理念已经发生矛盾。


　　武帝命江充为使者治巫蛊之案后，江充指挥胡人巫师四处掘地寻找木偶人，但凡挖到当即逮捕周围的人，并以炮烙之酷刑逼供认罪。百姓惶恐之余相互诬告揭发，冤案遍于国中，以此罪冤死者前后共计数万人。


　　巫蛊之说本来是无中生有的迷信邪说，但老迈昏聩的汉武帝却坚信不疑。江充趁机说宫中有巫蛊之气以致天子之病久不见好。于是开始查办后宫中不受宠幸的夫人，随后又查到皇后卫子夫的椒房殿。将整个禁中的御座毁地面掘开以后，仍一无所获。征和二年（前92年）秋七月，江充终于将铁楸挖到了太子东宫，在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的推波助澜和穷追不舍下，终于得到了桐木人偶。但这人偶到底是江充派人带进还是原来就有，谁也不知道，只有江充和他的三个帮凶知道。


　　刘据没想到自己的宫中会挖出人偶，心中不免惊惧，而此时武帝却在距离未央宫200多里的甘泉离宫中养病，相互之间不通音信，刘据无法向武帝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招来少傅石德询问对策，石德害怕自己因为是太子师傅的关系被一起处死，于是对太子说：“在这之前丞相父子、两位公主以及卫氏一家都被此事牵连治罪，现在胡巫和来调查此事的官员掘开地面找到了“证据”，不知道是胡巫故意放在那里的，还是真的就有，我们自己无法明辩，可以伪称诏令用符节把江充等人收捕入狱，把他们的奸诈阴谋追查清楚。再说皇帝正在甘泉宫养病，皇后以及太子的属吏去请安问候都得不到回复，皇帝的生死存亡都不得而知，而现在奸臣干出这种事，太子您难道不记得从前秦朝太子扶苏被害的事吗？”刘据十分着急却无上策，便采纳了石德的意见。


　　少傅石德


　　征和二年（前91年）七月壬午，刘据派遣宾客扮成使者矫诏抓捕江充，韩说怀疑有诈不肯受诏，于是刘据派遣的宾客仿窃符救赵的朱亥，将韩说格杀。而协助江充办理此案的御史章赣逃出，去往甘泉行宫见武帝。


　　已犯下矫诏之罪的刘据因不知武帝是否在世，便决定起兵。因太子能指挥到的车马有限，所以刘据派舍人持节连夜入长秋门将自己的计划告卫皇后。得到皇后支持后，太子刘据调动中宫的中厩车马，武库兵器和长乐宫卫队，告令百官江充谋反，太子亲自监斩江充。又在上林苑烧死一众胡人巫师。黄门苏文逃出长安来到甘泉宫，添油加醋地向汉武帝告太子过错。汉武帝说道：“太子肯定是害怕了，又愤恨江充等人，所以发生这样的变故。因而派使臣召太子前来。使者却因胆怯未敢入城，对武帝谎称太子造反要杀自己。武帝大怒，由是深信太子已反。


　　父子反目但又无法沟通，国人不明就里，朝臣纷纷站队或观望，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开始了。最后刘据兵败，逃到长安城覆盎门，司直田仁正率兵把守城门，因觉得太子与武帝是父子关系，不愿逼迫太急，使太子得以逃出城外。


　　同日，武帝诏遣宗正刘长乐、执金吾刘敢奉策收回用以帮助刘据起兵、象征皇后实权的皇后玺绶。卫皇后因无以解释自己的行为，以死明志，自杀身亡。


　　刘据出逃后，武帝开始封赏有功之人，问责惩罚与太子关系密切之人。莽通捕获反将如侯以及长安男子景通，抓获太子少傅石德，功劳最大，被封为重合侯，商丘成封为秺侯；御史大夫暴胜之擅自阻止丞相斩杀释放太子出城的田仁因惶恐而自杀，田仁被腰斩。太子的众门客，曾经出入宫门的一律处死；凡是跟随太子发兵的，一律按谋反罪灭族；官吏和士兵有乘乱抢劫的，全部流放到敦煌郡。因太子逃亡在外，所以开始在长安各城门设置屯守军队。


　　一连串的诛罚使得群臣忧心惧怕，不知如何是好。壶关三老令孤茂上《讼太子冤书》于武帝。不过奏章递上去，汉武帝见到后受到感动而醒悟，但还没有公开颁布赦免。


　　刘据向东逃到隶属京兆尹的湖县，隐藏在泉鸠里的一户人家。此地西距潼关三十里、长安三百里，东距函谷关八十里，紧靠当时贯通关内关外的交通驿道，又隐藏在峡谷中，位置非常险要。主人家境贫寒，经常织卖草鞋来奉养太子。后来刘据听说有一位富有的旧相识住在湖县，便派人去寻找他，却导致消息泄露。八月辛亥日，地方官围捕太子。身居储君三十八载的刘据不愿被佞臣捉拿受辱，自经而死。前来搜捕的兵卒中，有一山阳男子名叫张富昌，用脚踹开房门。新安县令史李寿跑上前去，将太子抱住解下。主人与搜捕太子的人格斗而死，二位跟随太子出逃的皇孙也一同遇害。此前，在刘据败走后，其妻史良娣、长子刘进、子妇王翁须、女儿（皇女孙）皆在长安遇害。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武帝对巫蛊之冤有所察觉，知道太子起兵乃惶恐而无他意，并非苏文、李广利等人告的谋反，却难以为太子起兵而开脱。看守高帝庙的小郎官田千秋正好在此时上书为太子鸣冤：“作儿子的擅自动用父亲的军队，其罪应受鞭笞。天子的儿子误杀了人，又有什么罪呢！我梦见一位白发老翁，教我上此奏章。”于是汉武帝霍然醒悟，召见田千秋，对他说：“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别人难以插言，只有你知道其间的不实之处。这是高祖皇帝的神灵派您来指教于我，您应当担任我的辅佐大臣。”于是拜田千秋为大鸿胪。


　　大鸿胪田千秋


　　汉武帝任命田千秋为大鸿胪之后，开始对参与巫蛊案、陷害太子的臣子进行严惩。对已死的江充，武帝愤而恢复自汉文帝起已废除近百年的夷族之刑，夷江充三族。又仿太子烧死胡巫，将苏文烧死在横桥之上。曾被视为功劳最大的莽通被处死；曾在泉鸠里对太子兵刃相加的人，均被灭族；因与太子战而获封侯的商丘成、张富昌和李寿分别自杀或被武帝诛杀；诬陷太子的李广利与刘屈氂皆被灭族。


　　汉武帝晚年丧子，怜惜刘据无辜遭害，修建思子宫以寄哀思；又在湖县修建了一座归来望思之台，望而思之，期魂来归；国人获悉真相后都很悲伤。但由于大错已经铸成，遭受丧子之痛和朝政的动荡汉武帝，身心俱疲，仅苟延残喘了四年，便一命归天，生前他已经失语，临终时只能勉强张开口，但谁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卫子夫未被昭雪。


　　汉宣帝像


　　汉武帝死后，汉武帝的少子、年仅七岁的刘弗陵继位，是为汉昭帝。昭帝无嗣，帝位继承人辗转重归卫子夫的曾孙刘询。刘询不负先人，“功光祖宗，业垂后嗣”，励精图治，减轻人民负担，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重视吏治，认为治国之道应以“霸道”“王道”杂治，反对专任儒术。本始二年（前72年）联合乌孙国大破匈奴，导致匈奴呼韩邪单于率众来朝称臣。神爵二年（前60年），平定西羌，设置金城安置降羌，设立西域都护府监护西域各国，正式将西域纳入大汉版图。作为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贤君，统治期间，政治清明、社会和谐、经济繁荣、四夷宾服，综合国力最为强盛，史称“孝宣之治”或者“孝宣中兴”。本始元年（前73年）六月，汉宣帝为其曾祖母卫子夫、祖父刘据、祖母史良娣、父亲刘进、母亲王翁须议谥号，设置墓地园邑。卫子夫正式获得应有的历史地位。


　　卫子夫以微贱出身，被立为皇后的三十八年中，将汉庭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在这三十八年中，史书记载中的汉宫不复有妒妇娇女，更无因妃嫔相嫉引发的恶劣事件。卫子夫的良好品行不仅获得了汉武帝的全面信任，也在《外戚世家》所记载的四朝十余名后妃中，赢得了太史令司马迁唯一的赞美。卫子夫虽无佐君之功，却有内助之贤。


　　卫子夫的后宫生涯，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国家命运。西汉第一次对匈奴反击战的胜利，以及其后大规模深入匈奴腹地长距离奔袭战取得巨大成功，重创匈奴，皆由卫氏枝属统军作战。汉武帝之功离不开卫青、霍去病，而卫青、霍去病得到任用而发挥才能皆因卫子夫。卫子夫虽无推贤之举，却有引贤之功。



本文标题：【第一位有独立谥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