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潭文会》之四 续:翟氏聊天诗词歌赋文章书法选(二十)
《桃花潭文会》之四 续:
翟氏聊天诗词歌赋文章书法选(二十)
(2023年10月1日至10月10日 依照发表时间顺序)
国庆前宴
——有感于亚兵君为发小大稳君从北京返乡省亲宴
翟东斌
序
2023年9月29日(中秋节),离别故乡多载的发小翟大稳君,携眷自京返巢省亲晤友……
9月30日晚,武氏太极第五代传人亚兵君,于槐林镇设宴为其接风洗尘;并诚邀大银、晓华、兆根、大亮、俊兵等十六位巢南·花山翟籍才俊代表作陪。
翟氏一家亲,血浓于水情,灾祸战乱莫,迁徙永难忘……
气爽华桂处子香,中秋国庆龙独享。
一轮明月照九州,多少乡思汇聚磅。
十六心盏量玉液,五湖四海如星茫。
男儿化揉成金樽,忠孝堂前无弱将!
值此中秋次夜、国庆前夜,恭祝各位家人、朋友健康如意、吉祥幸福、永远快乐!
——2023年09月30日 (农历八月十六日) 22:20
起名说
翟亚农
姓侯起名不能起侯上树,
姓马可起马如龙,姓于可起于得水。
一人问姓秦的,可是秦桧之后?
答曰:一朝天子一朝臣。
红军时期,一战士名金兀清,
张国焘问之,金兀术之后乎?
答曰:非也。
张不由分说,一枪毙了。
扩红时人不够,张命人烧民宅,
民无家可归,参加红军。
张对纵火者说,你们还不懂政治,
应说火是国民党放的,让他和国军拼命。
云南还有姓猪的。
淮北有个所长姓狗,人皆喊狗所长。
至于司马迁下狱,后人避祸改姓。
司字加一竖为同字,马加两点为冯字。
实为同宗。
丘姓为避孔圣人讳,改邱字,实为一家。
还有兄弟民族改汉姓的,如刘禹锡是匈奴人。
老舍舒庆春,吴京等为满人。
张王李三大姓,加上刘陈杨为六大姓。
张王李赵遍地刘。
至于越南阮姓,九千万人,匪夷所思。
或许有竹林七贤阮籍阮咸之后,亦未可知。
汉族风俗,同姓不蕃。
钱文忠教授说,钱姓是绝对不允许通婚的。
至于韩国金朴李三大姓太多了,
占了三分之一。只好同姓通婚了。
李世民奉老子为始祖,李广为远祖。
张献忠在四川做皇帝,奉张飞为始祖。
2023.10.01.22.19
健康小知识
翟翠平
皮肤,是反映健康的一面镜子,痤疮、湿疹、荨麻疹等皮肤问题,都会因为精神紧张、过度疲劳、生活作息改变等原因而加剧或诱发。要想预防皮肤问题,“减压”是关键,其次,生活中应注意均衡饮食,规律作息,保证充足的睡眠,避免长时间熬夜、过度劳累等。
2023.10.02.11.26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3.06.55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3.07.00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3.19.57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3.20.00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4.08.06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4.08.10
桥 望
翟大诚
香风拂岸爽金桂,
状元桥下漾漪涟。
参差楼影鱼翔底,
一鸣白鹭飞蓝天。
2023.10.4.09.37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4.17.31
13位革命烈士(巢湖花山籍翟氏)
以上13位革命烈士(巢湖花山籍翟氏)
资料由翟光军收集提供 2023.10.5.05.34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5.06.05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5.06.15
《翟氏族谱·惠州汝湖房世系图谱》(2022)印刷发行翟永忠工作室 2023-08-03 12:03 发表于广东
2023年7月,《翟氏族谱·惠州汝湖房世系图谱》(2022)印刷发行。惠州汝湖水上村翟姓村民系出广东翟氏入粤始祖翟徽(号翠峰),为翠峰公长房翟侃后裔,先祖从广东东莞南城辗转迁徙到惠州南津定居,后人口不断发展壮大,分支到东江河上以捕鱼为生,成为东江疍民,繁衍生息,至今已传至30代,较大的聚居地除了惠州汝湖水上村外,还有博罗县城水上公社、英德市大湾镇等,共有300多丁。
20世纪70年代初,因为村里唯一的手抄本《翟氏族谱》掉落东江河,捞上岸在江边拆页晾晒时又被大风刮走,导致该支翟氏后裔世系自二十二世以前,世次名讳一同失考,村民只从祖上口耳相传中,知道自己的辈分和世次,其余一无所知,所以虽然一直都在积极寻宗问祖,无奈资料严重缺失,不能认祖归宗。
另外,根据每年农历八月十九日,汝湖水上村翟姓村民都会派代表参加惠州南津翟屋村的祭祖活动的实际,经过数十年反复稽考论证,最后于2019年5月,两村族老一致确认:汝湖水上村翟姓村民为翟氏惠州南津房(光裕堂)长房翟彦富长子翟应新的后裔。
《翟氏族谱·惠州汝湖房世系图谱》(2022),以图、表相结合的编谱格式,较为详细地记录了翟氏惠州汝湖房人口繁衍发展情况,历时4年完成编修并印刷发行。
——广东惠州翟永忠转发 2023.10.05.12.04
安徽广东翟氏渊源有感
翟东斌
翟氏渊源境广阔,
沉浮山海毅如磐。
同祖同宗一家亲,
千里千年血脉欢。
2023.10.06.15.33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6.07.54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6.08.00
唁 电
山西玉午宗亲家人:
惊闻山西翟玉午宗亲于2023年10月5日晚因病辞逝。全国翟氏宗亲深感悲痛,谨表沉痛哀悼,并向玉午宗亲家人致以深切的慰问。
翟玉午宗亲一生为党为人民、为家族作出了巨大贡献,历时25年走访全国各地,不辞辛劳倾尽心血续修编纂山西土岭头系翟氏家谱五卷,2015年不顾年迈积极参与发起筹办第一届“中国梦翟门行”活动。翟玉午宗亲的去世,是山西翟氏的重大损失,更是全国翟氏家族的重大损失,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更好地继承玉午宗亲为族为国的高尚品质,共同努力,团结一心为实现家族梦和中国梦继续奋斗!
愿玉午宗亲一路走好!愿家人节哀!
中华翟氏宗亲联谊会
2023.10.6
石屏归来
翟显长
2023年10月1—3日,为完成《滇黔翟氏宗谱》总编培江遗愿,也为巩固完善江南、云南寻根问祖的系列成果,贵州鹏程、光程、云程三大支系绪、长、培、德、益10位宗亲,由我组队,分乘绪文、翟显2车,前往云南石屏宝秀镇始祖翟伯墓葬所在,与当地宗亲协商始祖墓修葺保护事宜。
2012—2017年,我忝列主编,有幸全程参与了《滇黔翟氏宗谱》的艰辛续谱历程,对“落业石屏,派传曲靖,支分威宁,浸流毕节”的家族传承脉络有了更多更深的了解体认。2018年暑假,培江、培银和我3人,有为期一周的“江南寻根之旅”;2019年暑假,培江、培银、长敏、德伦5人,又有“云南寻根之旅”。赖祖德宗功庇佑,我们的两次出行寻根,都收获满满硕果累累!
2019年,我曾三次到云南石屏:
第一次到石屏,是在8月20日下午,得到翟飞、翟猛尤其是其母的帮助引领,在宝秀镇月光山豹子窝找到了“敕征南锦衣左护卫马城千户所始祖翟公讳伯之墓”,对撰写于300年前的碑名、碑对、碑文作初步辨识;
第二次到石屏,是在“国庆”长假期间,同书法家翟永、雕塑造型师翟珩等一起,给始祖墓及“翟氏本茔及后土之神位”碑碑文填漆拓片;
第三次到石屏,是在11月24日——祖孙三代为滇黔川三省三四万裔孙守护始祖墓的朱孺人不幸病逝,培江得悉噩耗后组队前往吊唁……
此次我再到石屏,距上一次已差不多四年,而续修《滇黔翟氏宗谱》的最大功臣培江已于去年年底仙逝。去年8月26日,培江还主持了主题为“云南石屏祭祖”的第一次筹备会议,初步决定:明年——2024年,是雍正二年建水武举人翟元英(有传承记载)率合族为始祖墓竖碑并为石屏祖坟山立封山碑300周年,由原《滇黔翟氏宗谱》续谱办发起,族众将在云南石屏宝秀镇月光山豹子窝祖坟山隆重举行祭祖仪式,认祖归宗!
按毕节口耳相传的家族历史,我们是来自江南应天府(今江苏南京)的云贵公(敬称,其实不知名讳)二子有能、有智的嫡传;云贵公是朱元璋洪武十四年(1381)“调北征南”时的千户指挥,有能、有智是百户指挥。
“洪武十六年(1383)年春三月,傅友德还,(太祖)命沐英留镇云南,诏令官兵落业。是时,始祖落业云南石屏州。越四世,崇仁、崇义、崇礼、崇信公各分创业,以故一支落业云南石屏州;一支落业四川嘉定府;礼公之裔,不知在滇在黔未考;而吾祖崇义公……”这是道光年间族谱主修翰林翟锦观、编修举人翟翔翚所作《清水塘翟氏谱序》中的经典表述。“一派住省城、曲靖二处,未暇考,录今所识者:曾祖崇信传胜高,再传天荣,三传瑞琼,再传必显、必贵,再传士云、士进、士洪、士纯、士吉……”;“一派住临安、通海二处,亦未暇考,录今所识者:元英、元福传瑞、溥、洁等。候后阅览宗图,庶详录之。”
始祖墓碑文中的这些表述,为我们理清家族世系提供了一份指南:石屏“元”字代,是始祖第十一代,翟元英称为“曾祖”的崇信公,是始祖第八代,则景阳、景春为始祖第七代。从始祖碑“元”字代倒数,其翟宁、翟泰、翟康三支传承,只是始祖裔孙第六代,中间也有五代空缺——即便加上毕节、镇雄这边我们耳熟能详的有能、有智,也还空缺4代!
值得欣慰的是,按照有能有智、翟俊、翟栩、维世维垣、宗顺宗圣宗禹宗宪宗泰宗高、天明天祥天培天奉天伦天俊,还有威宁二铺屯“九世孙天美率合族立”之“招魂碑”,我们已经大致可以理清家族更为清晰的世系派传!
许是上天垂怜我滇黔翟氏列祖列宗筚路蓝缕兴家创业之不易,特降培江、显长续成《滇黔翟氏宗谱》,特降朱孺人继丈夫、公公之志守护始祖墓并传之毕邑,而待诸事已毕,培江和朱孺人均于78岁撒手人寰。完成培江未了遗愿,赓续翟猛一家几代守护始祖墓的精神传承,以云贵川三省大多数翟氏始祖墓的木本水源,召唤各地宗亲认祖归宗,成为我们这几代人责无旁贷义不容辞的责任担当!
最可悲者,石屏翟氏宗亲四散居住,一盘散沙,已经无法形成合力。早在民国年间,始祖墓就已少人问津,只有翟猛一家祖父传父亲,丈夫传妻子,妻子传儿子,说“这是我们翟家的一座老坟”“一所很老很老的老坟”,具体老到什么地步,却没有人说得明白。如果不是2019年8月我们去石屏,从墓碑碑文中认出“始祖”2字,始祖墓将湮没无闻!即便知道“敕征南锦衣左护卫马城千户所始祖翟公讳伯之墓”是云贵川三省大多数翟姓人的始祖墓了,这几年的清明节,除翟猛一家外,给始祖标坟挂纸的宗亲依然寥寥无几!
这是我第四次到石屏,也是我第四次到宝秀镇祖坟山上。看着沿途苍郁古树丛林中那些座这三四年间新建的巍峨坟墓,我为那样古旧却朴实得近乎寒碜的始祖墓感到百般的委屈:一个繁衍了几万子孙的老祖人——明太祖贴身侍从、锦衣卫千户指挥、“调北征南”四大先锋官之一的墓茔,竟然那么弱小那么孤单那么寒酸那么不起眼,来扫墓的子孙,还不如一次又一次来掘墓盗墓的盗贼频繁……陪同崇礼公裔孙、曲靖翟江涛宗亲及家人再次拜谒始祖墓的时候,我脸上带着笑容,内心却在悲泣!
今年7月28日,我们近20人在30米大道“粗茶淡饭”聚集,召开云南石屏祭祖第二次筹备会议,统筹安排了这一次国庆 长假期间的考察交流旅程。得到翟猛一家及其他石屏宗亲的鼎力支持,我们成功举行了“滇黔翟氏宗亲始祖墓修缮事宜研讨会,达成初步共识并由翟飞宗亲绘制了始祖墓园维修设计”草图,一系列工作迫在眉睫:征集设计方案,墓园修缮经费预算,筹资集资,采购,施工,检查,验收,筹备祭祖……
始祖落业石屏,距今已640年整。我们能蒙上天眷顾,由培江、朱孺人等族众贤淑引领,找到碑文碑记完整的来滇始祖墓,何其幸运!由衷希望,明年、后年再到石屏,能在宝秀镇月光山豹子窝祖坟山上,看到巍峨气派的始祖墓园,看到越来越多从云贵川赶来拜谒始祖墓墓园的各地宗亲的一张张笑脸!
2023.10.06.18.34
湾沚区发布 2023.10.07.10.30
祝贺翟光宝获得安徽省级非遗工匠传承人!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7.16.03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7.19.10
花山祠堂——我成长的地方
翟东斌
我们花山村的翟氏宗祠位于村的最北端,与最近处的村民房屋也只是一巷之隔。
祠堂前后三进,坐西朝东,古朴庄重,典雅大方。主祠大厅宽敞明亮,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虽经数百年风雨也丝毫未损。柁架圆木柱一人无法合围,外表涂糯米稀黑漆,其坚固性极强。中厅宽敞而宏伟,青石条铺砌成的天井院香韵十足。
听长辈们说:“我们花山翟氏祠堂是祖庙,是祭祖的地方,同时也是私塾,专供翟家子弟读书识字。……到后来,就改成了学校。”
花山翟氏祠堂
我读中学的大部分时间就借住在祠堂里。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父亲就是我们花山小学的老师,也是校长。
我们花山小学历史悠久,可追溯百余年前的1895年。学校的创始人翟其诚先生是巢南翟氏当时最有文化的人。他是清末民初时期的人,年轻时,他参加县里考试,考得第一名。之后到府里应考,又取得第一名,那可是叫“乡举解元”。
当时主考大人是安徽省教育会长刘道章先生。刘大人准备推荐他为“贡生”,于是问他:“你考了第一名想当什么官?”他说:“我不想做官”。主考大人闻言很吃惊,说道:“你既然不想为官,为什么来赶考呢?”其诚先生回答:“因为我家乡太落后了,乡亲们基本上都是文盲。所以,我想在家乡办学,让乡亲们都能有识文断字的机会。而我参加这县试、府试,与列位大人就能见到面,这样,或许能使我得到有益的帮助,惠及黎民百姓”。
先生之言令主考大人等十分感动,遂决定设法助其办学。1895年省教育会奏请朝廷允准,拨款兴办学堂,并且还题赠了一块《教育先河》金字竖匾额,挂在祠堂改造而成学堂的门前上方。
由于资金不足,翟其诚先生借用本族花山翟氏祠堂,开办起了“花山小学堂”,开创了“教育先河”。该学堂系与福建省国立水师学堂,同年同月同日由朝廷资助兴办。开设有:国语、算术、英语、绘画、体育、美术等课程。
自此,花山小学堂在翟其诚先生的经理下,很是兴旺发达,桃李满天下。翟氏子弟及乡亲们都从这里受到良好教育,先生的弟子遍及巢、无、庐、肥东、肥西等地。如:县、府里的官员都有;还有的官至朝廷要员。先生办学之睿智、理念一直广为称谢。
原先,花山小学堂六个班的课桌椅配置齐全,后因故被陆续调出。其一,1938年4月30日,日本鬼子坂井支队侵占了巢县县城;巢县一中在巢城无法办下去,迁至巢南王家祠堂(即现在坝镇大路头村)时,县文教科奉教育会令从花山小学堂调去四个班的课桌椅。其二,解放后,约在1950年至1951年间,巢县槐林区中心小学在付家祠堂(即现在潘付小学)办学,奉令又从花山小学堂调去两个班的课桌椅。从此,花山小学便再也没有了公配(指国家配置)的课桌椅。人民公社时期学校垒起了长条形的水泥面土台作课桌;再后来,子弟上学便只有自备课桌椅了。
80年代初期,花山小学上初中的升学率连续好多届保持100%,学校在周边便显得赫赫有名,卓尔不群。记忆中,校园趣事如珠,颗颗璀璨……然而,最耀眼、记忆最深刻的,应数每学年小学升初中的那场难忘的“考试大宴”。我们那会儿(20世纪80年代)的小学是五年制,上初中须考试录取。暑期前“小升初考试”那天,五年级毕业班学生要在老师的带领下,离开本校前往设在公社旁边的中心小学考场参加考试,上下午各考一场。上午考试结束后,带队老师会带领参考的全体同学,返回到校本埠吃一顿“大餐”——一顿承上启下、鼓足干劲、希冀在胸、欢快和悦的师生大聚餐。
“盛宴”先前经常是在我家的大铁锅中烹制,后来在“祠堂学校”(祠堂借作学校的后期也建起了锅灶)的灶间制作。印象里,父亲退休前的好些年,我母亲在每年举办“升学喜宴”的当日都会被公推为“烹饪一厨”。……忙碌是快乐和寄托希望的。在母亲和诸位老师的通力合作下,“大部队”返回前,一大锅鲜香耀眼的“人间美味”,便早已香气四溢,咕嘟待餐了。那欢快的“开席”场景,融满了灵动和喜庆,定格在20世纪80年代花山小学连续多届,升学率保持在100%“满堂红”的神话中。
只见同学们笑啊,说啊,闹啊……嘻嘻哈哈,噼里啪啦,仿佛是一群自由自在、满世界跳跃欢腾的小猴子。他们咿咿呀呀,吸着香气,尝一口便大声喊:“好干(好吃的意思),好干!再来一碗!”哪里还有什么害羞与害怕和考试压力的成分哟!简直是一群群轻松快乐的考试生“小精灵!”见此情景,为顺气舒心,五年级数学课沐育理老师油然说:“同学们,注意啦,你们现在吃的这汤中有‘海带’,这是个好东西啊!希望你们考试的时候面对试卷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想妥了,就这么‘带’!就这么‘带’!相信你们肯定会带出好成绩,大家有没有信心?”“有……”童音嘹亮,异口同声;穿越时空,悦耳悠悠……果然,年复一年“带”出的都是“满堂红”!于是乎,周边其他学校的许多学生家长便各寻己路,组成了一支支庞大的混编转学大军滚滚而来。
巧合,还是注定?是老师和同学们的成绩、花山小学的殊荣、花山翟村那一方的荣耀!不是吗?在那“满堂红”层出不穷的年代,风调雨顺笑语盈盈,就连村中最老的老头皱纹堆累的老脸也会随时抖平皱纹,盛开出朵朵娇艳欲滴的花儿……或许,如是的“80年代第一汤”、新颖别致的“战场动员令”和祠堂学校所蕴含的灵秀,确曾为100%的“满堂红”(年年全学区命中率和升学率第一)起到了天人合一的推波助澜作用;因为它减压、放松、快乐、聚功,考起来自然是神手妙笔敏而文思泉涌。当然,倘若没有师严子勤惜时如金的苦练苦修为前提,其结果又岂能遍尝皆甜,丰收年年?
我记得,祠堂后来进行了维修改造。从后期改建的天井院大门进入,迎面是主祠的厢房。厢房的大窗外间隔着青石条板道的,依次是潇洒劲道的天竺和资深而勃发的黄杨木。它们是喜庆、吉祥、康达、睦善的象征,世代为庄户人昭示着永恒的希冀和幸福;它们溶于民俗、点缀生活、圣洁情愫……成为黎民百姓精神上的寄托,心尖上的“灵芝草”。
大门外,左侧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梯形学校操场。底边是大门右侧斜对面的“大水池”和农田连成的一线,其中有一块田里种着莲藕。门左侧对面一排老校舍是一条腰线,从老校舍中间的那间办公室,到天井院大门刚好从操场中心纵穿,距离差不多等于底边。另一条腰线是从大门的下脚线至主祠山墙的全部,山墙壁上装有一个简易篮球架,需用时小操场便兼作篮球场。顶边是从老校舍的南侧山墙经厕所一线,至主祠墙(即篮球架所在的墙体)脚连成的一条线。另外两侧墙体是一个九十度的转角,刚好与紧挨着的民房形成一个深深的拐弯夹巷——祠堂巷。白天倒也无所谓,夜晚,这“祠堂巷”可不是人人愿意过往的绿色通道。
进入天井院大门,左侧是两间教室,有门无板(师生进出更方便嘛!)如同左右两个大张开口的“黑洞”。右侧靠近大门的是一间进深足有八米的“联合间”,进门对面靠墙的地方砌着一口锅灶,以便学校来客、检查时就餐用。屋内照明灯的开关拉线,悬在进门左手距离大约五米的墙壁上。大门右侧第二道门,是主祠厢房连接天井院这边的无框简易门。
因为家中房屋不够住,同时也为了方便学习,大哥和我俩借住到祠堂厢房中。住进祠堂,我们如鱼得水。尤其是每个寒暑假,这里便成了我俩和伙伴们的乐园。我们除了学习,还特别喜爱舞刀弄枪、挥拳踢腿、跑步登山、举重、打篮球等体育活动。一是锻炼身体;二是因为当时电影《少林寺》纵起的“尚武之火”正在我们胸中熊熊燃烧,年轻的心尚武且时髦。那会儿,我们不仅注重练习各种运动器材;而且有段时间也比较关注对服饰的选择。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都能为拥有一条白色裤子而沾沾自喜。
甚至,在极短的时间内它便发酵成了最新流行色,好似来势凶猛针对性极强的“时髦流行病”,在青年中快速传播开来。幸运的是,大哥和我很快便各自穿上了一条称心如意的白色裤子。嘿,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感谢亲爱的老娘,她真是世上最好的娘亲!——我们幸福地想。她从大局着眼,急人所急,顺应潮流,合乎民意;一经我们虔诚地要求,即以少有的慷慨快速恩准,让我们心花怒放臭美芍漾……愿主佑福老娘长命百岁再百岁,阿门!
厢房门外的主祠是五年级教室,放假的时候,我们在这里系上吊环、放置几把石锁、弹簧拉力器、几副哑铃和杠铃,再辅以徒手操,打开收录机播放音乐;一个简易健身房便诞生了。村中年轻人很多,我和大哥各有一班“铁哥儿们”。我们交往甚密兄弟情深,犹如陈年佳酿,至今打开仍香醇悠悠……大哥和我的性格不一样,他交往更广、好动且易动,夜不归宿也不足为奇。
虽然,我俩都借住在这厢房中,但即便是寒暑假他也很少真实地住进其中。记忆里,不知有多少个清晨,我发现:昨晚,大门又是一夜没有上闩!因为等大哥回来闩门的结果,总是在刷新前一次的无果记录。刚开始,我为此还不止一次生过他的闷气(不过,总算没有被气坏!)。为什么老是这样耍我?后来我想:好大事!他也不是故意的,无所谓啦。因为我们那个年代是多彩缤纷的岁月,花样年华正演绎着柔情喋血、侠肝断肠的《血疑》《霍元甲》《陈真》《上海滩》《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等等一系列摄魂夺魄的经典名剧;以及年轻人自编自演的风风火火走村串户、眉来眼去神魂颠倒、你侬我侬扑朔迷离、真真假假心乱如麻、你追我赶左躲右闪的玫瑰色爱情“芭蕾”。
时如飞逝,转瞬又是一个春天来了。我每天晚饭后过一会儿便背起书包,提上水瓶去厢房看书、写作业。有时候看书看累了或是写作文时思路受阻,我便会暂时放下书和笔,到天井院中散散步。此时,身心会有一种超然的愉悦。宁静的夜晚,繁星点点犹如调皮可爱的孩子在头顶眨着眼;院中只有我、天竺和黄杨木三位。我转过一圈又一圈,默默地感受着它们给予我的无声传递;每次,我都能清脑爽神,灵感顿生。这天晚间,我被一篇作文写得脑涨,想休息一会儿。突然,我耳中好像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了。起先,我也没有往心里去。可是,不久那响声又出现了一次,它好像就来自这间厢房的屋上方。这时,人虽然坐在书桌前,可我的心却并不在作文上了。偌大的祠堂,夜深人静空旷孤僻。我想,难道还真像村上有些年长者说得那样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我顺手拿过屋里那只十五公斤重的小石锁玩了起来;先将石锁举过头顶,再“啪”的一声摔到地面,如此反复做了十多次。我是想用这静夜里的巨大冲击声镇住一切。可这并不管用,就在我最后一次将石锁扔到地面,发出震响的同时,耳中分明又一次听到了来自屋上方的异常响声。我心中纳闷,为了查个水落石出,干脆仰躺在床外侧面部朝上,聚精会神地搜寻着屋上方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仍是一无所获。我坚持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间小厢房的上方,希望能有所发现。事实如同捉迷藏一样,又一刻钟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真是奇怪了!我寻思,是不是这电灯光亮影响了什么?于是,我拉灭电灯、黑暗中无声地仰卧在原位瞪大眼睛静候着。此刻,我真的希望能发生点什么!不过,这次我将一根稍粗且较长的竹竿放在身边;同时,抓过那把新买的三节头手电筒,我决定要实施一个方案、有所突破。果然,不多会儿头顶上方真的又传出了“哗啦”“哗啦”一阵响动。
我兴奋极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快速推亮手电,强烈的光柱照耀下,很明显地发觉有一片松动的小瓦在颤晃。目标终于出现!不容多想,我一下子张口咬住手电筒屁股,仰脖用光束锁定目标区域,双手紧握竹竿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对准它拼命一戳。耳轮中只见“砰”的一声炸响,我一竹竿杵破了厢房屋顶的瓦,支离破碎的瓦砾犹如神勇的天兵天将,从蓦然撕开的口子稀里哗啦降下一大片。我闻风而动急速躲过,否则,这顿猛烈的“瓦砾雨”定会让我洗个痛快的“夜淋浴”。
与此同时,我立即拉亮电灯,刚刚看到有个像蝙蝠一样的小东西,掉下来在地面一滚,眨眼工夫就再也寻它不着!我想,也许它便是祠堂精灵的化身。突兀、闪现、隐遁,是在传递一种信息,是在昭示和平共处之诚信。当然,我的做法或许是有点过头了——无情的打击定会让它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有它的存在,它真的有汗的话)。至此,我长吁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实。要不然,今晚的坎儿我如何才能迈过去?——心河抢渡,神态自若。
难怪在此之前经常有村人诧异,他们不间断地问我,你一个人住在祠堂里就不害怕吗?记得有好多次早晨起床后,遇见我的小学五年级班主任李老师业浦先生。就连先生,也是一边嘿嘿地笑,一边哗啦哗啦地抖着手里一串钥匙,歪着脖子如弹簧颤动般点着脑袋说:“东斌啊,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害怕吗?你……真……是个……无神论者……啊!……嘿,嘿,嘿……”
记得我和小伙伴们读小学五年级时的教室,便也是这主祠大堂。班主任李业浦老师早年毕业于巢县一中(安徽省重点中学),其严谨又严厉的教学风格令人敬畏而生勤勉。那时,为了锻炼我们的写作能力,他要求我们每晚写一篇日记上交,当做作业一样的检查批改。谁要是少写了或马虎了一篇,那可不是闹着玩儿!有时,实在是觉得无事可写,我便开始“编诗”了(其实,不过是一些极简单的顺口溜而已)。后来,我对诗歌的喜爱,想想还真是从那会儿萌芽的。忙碌的李老师为了保证教学质量,挤出时间给我们编写了一本厚厚的讲义;同学们人手一册,突出基础、重点,圈点精华、要塞;是我们学习的方向和目标愈加清晰明了。这是我们人生中触摸到的第一份“讲义”,少年的心路渐次拓展,感谢师恩到永远。
很久以来,看着打别人的手心,我丝毫也不觉得痛。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去亲身体验手心与板子的猛烈撞击,我遗憾却很开心。因为那板子可不是一般的小玩意,它是威严的李老师动怒的时候,飞快地在双扇大门背后抽下的大门闩啊!——宽而厚实且木质坚硬无比,寒光闪闪,逼人脾胆……噢,真的了不起!——我那些一届一届勇敢“阅板”的学兄学弟们,趟过了这条河,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被称之为是更可怕的事?
我的小伙伴很多,白天来玩的时候,他们总是先要在祠堂窗外大声叫我,答应了就进来;否则,立马走人。夜晚,能主动到祠堂里找我玩儿的从未有过。后来,我不论是白天还是晚间,只要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便会立即应答。因为我极不情愿让兄弟们把这儿看成魔窟,敬而远之。其实,当一种认识发生质变后,你就会冷静而镇定。我知道,朋友们之所以夜晚不来玩,主要障碍当然是那条闻名的“祠堂巷”。
说实在的,住进祠堂厢房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都在发怵,这主要是因为那“两口(门被卸去,看着极像张开的大嘴巴茬。)”教室所致。那时,我每晚都是哼唱着《酒干倘卖无》《妈妈的吻》《我的中国心》之类的流行歌曲开门进入。但是,每当跨入大门的一刹那,我总是不情愿可又不得不看几眼,左边那两个似乎有着神奇魔力、大张着口的黑洞;脑后、脊背的感觉是凉飕飕。为此,我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苦恼着!虽然,我也知道这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每天我分明都是在经历着一种煎熬、承受着一种重压,感觉就像是在闯关一样。我十分清楚自己确实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这副心里的担子如果不能及时卸除,往后的路还怎么走?自己挑起的担子必须自己把它卸下。
因为父亲一直是校长,小时候我甚至天真地认为学校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后来,长大了才清楚根本不是这回事!然而,潜意识里我已经习惯把学校的一切与咱家紧密相连。那时,有段时间老校舍的几间教室木门接二连三被盗。而且,几乎每次都是在补装上新门后的第二天早晨,门又不翼而飞。真是可恶至极!
我打心眼里崇尚父亲的正直、宽厚与仁爱,但却不会选择与他一样温而逊刚的为人处世方法。因为他的宽厚包容了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长者的不敬与不孝;因为他的礼让助长了目中无人、自高自大者的霸道与嚣张;因为他的唯善没有给诡辩者以有力的痛击,而使漩涡扩张,谬论成精;因为他老人家一贯为人师表,心机因纯良忠厚而慢钝,匮乏商贾者的市井敏变,凡人凡事尽往好处想。有时,遇奸伪巧舌如簧且转角出坎损人,而未能及时识破予以狠批封杀,往往使奸伪者因此而自鸣得意,变本加厉。
父爱给了我们仁爱与锲而不舍的精神法宝!他下意识地袭承并弘扬了他先辈的宽厚、博爱与友善的朴素意念,并惠及我们影响至深。让我们兄弟姐妹在各自的平常岁月中,时刻能切身感受到:一个家族上辈的德行对其下辈的不平常波及……从而成为我们健康成长,正确取舍,正直为人之标榜。
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神圣的父爱与父教,感谢上苍赐予我师友并存、仁爱有加的慈父!衷心感谢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只是他的如潮爱心没能得到相应的回,我们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厚望;未能在学业上、经济上有所建树,出类拔萃荣耀门楣,让他老人家自豪欣慰。不过,我总认为聪明而贪玩的大哥确是块“求学、求名”的好材料,他完全具备优秀再优秀的基本素质。
——或许是祖先的垂青,有意启我于野莽混沌;或许,这纤纤厢房确是宗祠中的灵宝圣地,卧浴长驻便会通体受熏内外兼秀。我长歇于斯,梦幻于斯,身心受益于斯,倍加珍惜和神往在祠堂度过的日日夜夜。我深切地感受到生命中的这段难忘经历,将会在我的一生中影响深远受益无穷!感谢所有的“顺”与不“顺”,感谢一切“得”与“失”!感谢古老的国度特有的祠堂文化精髓——承继五千年,寓理于禅,寓道于德。然后知:为事,战胜困难始于战胜自我;为人,“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这些千古不朽的纯美智理。
随着阳光给人的感觉日渐温柔和北风的一天天加紧,冬迈着坚实的步伐如同远嫁的闺女回娘家了。这是一个星期天的夜晚,北风侵肌刺骨,我写完作业开始阅读。真的要感谢村中那几位,曾经对我家分地建房(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另眼相待”的父老乡亲。因为不如此,我们那会儿又岂能由于家中房屋不够住,而“下榻”到这雅俊古幽的宗脉香堂中,去沐浴身心的千锤百炼?屈指二十五年间拥此殊荣者能有几人?幸哉,福矣!得失与否尽财富,王侯将相终考古;赠君玫瑰赏余香,蠡壳测海鼠目光。上坡须忖下坡意,众生谁保永无恙?万里长城今犹在,安见当年秦始皇。
阅读使人欢愉。阅读的人尤其是夜读的人,感觉就像是在驾舟航行。越是急弯险滩,越精彩激烈。万籁俱静的乡村夜晚,能在这既溶祖先仙灵神韵,又袭现代传道解惑文明的古祠厢房里,守着一室辉煌畅游在各科知识的海洋中;思绪轻飘,心态宽松,神清气宁。人仿佛进入一种绿草如茵青山环绕,天高云淡一览无余的物候仙境。厢房给了我无穷的信心和快乐!厢房是供气泵,厢房是收割机,厢房是万花筒,厢房是加油站!在我人生成长的重要阶段,她以靜幽雍态裹万妙机缘,抚我入禅策我奋进……
快乐的时光一路轻歌,不觉中已是冬夜十点半。厢房外五年级沿祠堂巷的那几扇窗户,多半都被调皮的同学捅破了挡风薄膜,而又没有随手关上插销的习惯。此刻,呼啸的北风正如脱缰的野马,孤立的各扇窗门被蹂躏着,与墙壁合奏出巨大的“噼里啪啦”声。眼已觉累的我,立即起身准备去收拾它们并借机到天井院中与竺、木小娱。说实在的,这会儿我对深夜时分发出的,如此巨大响声已不觉诧异了;但它却让我对春天里的一次难忘经历有了瞬间回忆。
准确地说,应该是春夏之交的五月中旬。这天天气不佳,有点儿闷热。傍晚时分下起了瓢泼大雨,且伴有克制分贝的滚雷低吼。晚间八点,我写完作业开始预习功课。这时,雨停了风乍起,惊雷也陡然升级。蓦地,书桌前的我被狂风卷窗拍击墙壁的山响吓了一跳;我本能地弹起身开门,打算穿过教室去关厢房对面的那几扇窗(五年级教室墙壁上,朝祠堂巷开的那两、三扇窗户)。可是,就在我刚刚拉开房门的刹那,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趴伏在祠堂巷A墙(五年级教室与祠堂巷长巷中间的那个窗口外),一下子涌入我的眼帘。伴随着呜呜风鸣过后,几扇备受劲风鼓励的窗门,勇猛刚劲地发出了此起彼落的“啪啪啪”摔响;紧接着屋顶上方响起了一连串地动山摇的炸雷。——其势赛过美国空袭巴格达“沙漠风暴”中的“斩首行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雷雨早歇,风也小了许多,我的心渐趋平静。不过,疑问仍然存在。那个“披发黑影”到底是什么?是人吗?如果是人,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天气、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祠堂巷?而且还幽幽地趴伏在窗沿上!难道,这小小的巷陌真如传闻的那样附着野鬼游魂?我当然不信所谓的“鬼魂”能镇住人,但目睹的阴影却让我很是困惑。经过一番器械(十五公斤重的小石锁)运动的热身和冷静的思考,虽仍存不解,但我毕竟宽慰多了。拉灭电灯后,我和衣仰躺在床上,寻思着刚遇的一幕,一股强烈的好奇欲驱使我十分希望能解开这个谜。
黑暗中,我做了三次深呼吸;悄然下床轻抬腿慢落步摸到房门前,准备慢慢移开门到外间五年级教室(即主祠堂)探个究竟。可是,就在我的手指刚碰到门板的一刹那,一阵“咯咯咯……”的尖啸声突然间从祠堂巷的窗口传进来。夜深人静,冷不丁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似的怪啸,一阵接一阵弄得我心头猛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那些易动的汗粒就像是听到了老友的热情召唤,比赛着唰唰唰地直往外冒;双腿不由自主地下蹲,太瘆人了!可能是真得有鬼!我想,它不畏风雨雷电还很勇敢。
但是,为什么鬼还能发出类似人的“咿呀”叫喊声?生命是以物质状态存在的,延续的只是永不消逝的精神。鬼的存在形态是什么?是人的模样,还是石头的形状;是三角形的,还是水或气体的状态,或者其他……唯有以人类的思维而产生的人模人样的鬼,那是虚以伪装貌似强大,而骨子里却是最脆弱、胆战的纸老虎。人类的登月梦想早已实现,就连外太空的不明飞行物“UFO”对地球人类的核能也不敢轻视。现在,面对这子虚乌有之物我却如此在意,岂不是十分荒谬、愚昧?况且,以我之阳刚锐气慑之,纵然是真的有尔等存在,它也会仓皇逃遁、自动消失。我,堂堂新时代的血性男儿,何惧之有!这样一想,心跳逐渐正常。
记忆中听老辈人说过,你要是偶然遇到此类阴邪不测之物,最佳的方法就是用血腥之类的污秽物钉住,让它变不走跑不了,才能最终设法将其制服驱散。当然,这只不过是民间违心的俗论戏语,可此刻它却正好成了我的临时精神武器之一。主意已定,我将三节头手电筒握在手里,趁着黑夜的掩护还是蹲屈身形,一步一步地慢慢向披发黑影靠近。为了不碰倒学生课桌椅发出响声,我从厢房门口右转弯经讲台再左拐弯,便来到黑影所在窗口的内侧墙脚边贴靠着。这一切在几乎无声中完成,因为我已决定采用突袭的方法攻击对方,管它是什么呢!好大事!无尽的黑暗包裹着跳动的玄机,巨大的刺激鼓舞着冒险的心。我只想道:出奇一定要制胜!
因为花山小学升学率较周边其他小学明显高出许多,我们家也因此而门庭若市。四周村庄那些一心想把小孩转入花山小学读书的乡里乡亲,你追我赶抢着往学校跑,往我家中跑;争先恐后地找我父亲说道,设法托熟人、亲戚说情套近乎,用心良苦。尤其是每次开学的当口,情况会越演越烈。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当地这所“名牌小学”里夯实根基,为日后的飞黄腾达奠基正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本来,良禽择木而栖也无可非议。然而,千帆齐聚往一条道上挤的乡亲们哪里知道,这校际间的服务区范围是早有界定。
搬出祠堂后不久,我便离开生我养我的故乡,去了外地。从那时起,虽然重建后的宗祠近在咫尺,可是至今我却再也没有第二次踏进,曾培育过我人生黄金时段的祠堂。思之,常生愧疚!多年来,每每只有梦回故乡、梦游“圣堂”。在梦中,我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幽香袭人,神秘威严,古雅灵性的“大书房”……
据说我离开后,父亲他们想在村中寻一两名老者住进祠堂厢房中兼做护校,且按月付给一些酬。但是,他们找了很久都未能如愿。人们还说:祠堂嘛,情况复杂多么危险的地方,谁愿意干这个不要命的活?父亲答曰:有这么可怕?我儿子一个人在里面住了几年,不是毫发未损吗?人们又说:你儿子的情况特殊,另当别论。我们可不敢再冒这个险!这事就此搁浅,反正再敢来此偷盗者也未听说过。神秘和恐怖气氛构筑的防护墙是多么的坚韧!
随着形式的发展,学校翻建要拆毁祠堂。对此,村中有一种持极力反对的观点。他们认为此举一旦惊扰了先祖神灵,势必会招致横祸加身。恰巧,负责此项工作的本族壮年木工大科哥,在主持拆毁祠堂后不久即因病而亡。这下更为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们提供了有力的佐证:不是吗?神灵动怒了,显威了!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闯出怎样的大祸……科学在十分凑巧的事实面前,往往也会使无神论者的雄辩暂时略显乏力。尽管人们都知道,诸如大科哥之死等,如果细查根源必定会与心、脑血管之类的疾病有关。但事情发生在那节骨眼上,传统而保守的看法是多么愿意,给它涂上一层诸如“先祖神灵动怒”之类的神秘恐怖色彩!
离开祠堂多年,思念与日俱增。日不因炽而温雅,月不因缺而唯美,星不因寥而灿烂。生命中的唯美季节,是塑我人生独立性的养源。虽然,这些年来我一败再败,但是愈挫愈奋的斗志却从未殆尽。以致我越发感觉到四十岁的心比二十岁的心更激进,更易动,更莽撞,更遥远……
祠堂,是我人生的炼意首场;祠堂,是我健康成长的保姆殿堂。
——翟东斌2007年9月16日作于上海青浦(2023年10月7日发表时有删辑)
寒 露
翟亚农
序
今日寒露。
《淮南子》曰:木叶落,长年悲。
桓温曰:昔时种柳,依依汉南。
今看摇落,凄怆江潭。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屈原《离骚》有诗云:
惟草木之摇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此处美人屈原自指,
感叹年华已去,光阴迅速。
伍子胥有云:吾日暮而途穷,故倒行而逆施也。
古人长歌行: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杜甫诗云: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今日寒露,已然深秋。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
李白感叹:红颜君未老,白发我先秋。
岳飞诗云: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霍去病二十余燕然勒石,封狼居胥。
项羽二十五破釜沉舟,暴戾灭秦,自封西楚霸王。
周瑜十四赴寿春招兵买马,
后统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兵马。人称周郎。
拔剑歌曰: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慰平生。
而浮生若梦,将老朽于沟壑林泉。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忽然忆起师旷的《阳春白雪》,
阳春三月,万物欣欣向荣。
一片生机勃发的景象,远处闪烁的空气,
庄子称为野马是也。
露上禾叶尖了,月光下弹一曲《平沙落雁》。
最好学阮籍的长啸,啸声穿过松林,
与松涛浑然一体。
呷一口安吉白茶,不知老之将至矣。
诗曰:
寒 露
月华皎洁桂花荣,雁飞衡阳叫长空。
韶华一去逐流水,露似真珠秋意浓。
2023.10.08.19.32
烟 花
翟亚农
九天瑶池散绮霞,片片飞入五侯家。
忽如人面映桃花,又如芙蓉水中斜。
雁门塞外飘瑞雪,武陵源里绽奇葩。
梨花点点落碎玉,昭君出塞弹琵琶。
龙吟九天鹤鸣远,虎啸百谷出三峡。
仙人松下吹横笛,文姬归汉弹胡笳。
一鸣惊人冲天志,逸兴遄飞在天涯。
2023.10.08.22.01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9.08.03
翟敖奇书法作品 2023.10.09.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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