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塞缪尔·巴特勒就说过,对想象力最严苛的检验就是给猫起名字。
有一些人强烈反对给宠物起名字。他们和那些不喜欢把动物称为宠物的人是一样的。他们也不太喜欢“拥有者”这一说法;而“主人”这一称谓则令他们勃然大怒。
……
人人都知道亚当对上帝新创造出来的泥土做成的动物做的第一件事——他主宰它们的第一个迹象——就是给每一种动物一个名称。有人说,直到亚当赋予这些动物不同的名称,它们才存在。
——西格丽德·努涅斯《我的朋友阿波罗》
以上文字摘自上海译文出版社最近推出的美国国家图书奖获奖作品、美国作家西格丽德·努涅斯创作的小说——《我的朋友阿波罗》。
这是一部与写作、宠物、情感有关的小说:主人公“我”的导师(也是情人)自杀身亡之后,留下了一条名为阿波罗的大丹犬,无人收养的它被交到了“我”手里。
在与阿波罗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我”与阿波罗逐渐生出了特殊的牵绊,并对生命、生活和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追问。
The Friend: A Novel
《我的朋友阿波罗》
[美] 西格丽德·努涅斯 著
姚君伟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如何给宠物取名字,这确实是个很有趣的话题。译文君的某位同事收养了一只黑猫,于是取名“黑黑”,还有一位同事在出版大厦楼下的便利店里捡到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狗(多么奇妙的缘分),于是取名“摩卡”。
除了根据颜色,宠物还可以怎么取名呢?
今天,译文君推荐一篇文章:《给猫起名字,很重要的》。这篇文章在取名字的话题下,写出了养宠物痛苦的、困难的一面——养宠物这件事,可不只是有快乐的,所以,养宠物之前,务必要三思啊!
给猫起名字,很重要的
文 / 黄佳诗
小商品艺术家、公众号“在别处文艺志”主理人我是一个失败的猫主人。我曾在七年前把我养的第一只猫黄骚骚送给了朋友,因为无法再与它相处了。
不得不说,人是对猫有预期的,而我想要的就是一只美美的,安静又粘人的,温顺任我蹂躏抚摸的猫。显然,黄骚骚不是。这也许是我没给它起好名字。我把我对自己毕生的愿望“骚浪贱”,都用在了给黄骚骚的名字里,希望她做一只风骚迷人的美猫。它做到了美,但是脾气古怪,不怕人,也不亲人。对于几乎所有想要抱它的人,它都暴烈地挥出了它的爪子,或者直接撕咬。
黑白相间的“黄骚骚”
也有例外,那是有一天民谣界第一帅哥郭龙来我家作客,从不亲人的它,居然一下子跳上了郭龙的膝盖,就躺了下来。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它倒是真的骚浪贱了,我不好意思下手的帅哥,它倒是扑了上去……
据说猫如果爱主人,会送给主人一些自己捕捉的老鼠、蟑螂、苍蝇什么的。我倒也不指望收到这种礼物,而它最爱送给我的礼物则是,撕得满地都是的碎纸巾。我常常被满地狼藉弄得崩溃、暴怒,我和它打架,甚至和它互相咬对方。而它则会在我床上尿上一滩,作为最狠的复。
曾经在一个下大雪的夜晚,我们又惹怒了彼此,我把它抱下楼,想让它在这个雪夜离家。可是一到外面,它就紧紧抱住我,完全不敢面对外面的世界。当它试着在雪地里站立,我又觉得黑白色的它在雪里简直太美……我又心软把它抱了回去。
于是,我要继续面对手上一次又一次被抓伤的伤痕,面对一次又一次想要去爱却被冷漠拒绝的相处,就像一段爱而没有回应的感情。每次,我都只有在那些咖啡馆散养的猫那里,得到片刻爱的回应。
黄骚骚在我家待了一年多。把它送到朋友家时,我充满了沮丧,那种觉得自己无法长时间与活物相处的溃败感。
如今,黄骚骚已经在朋友乡下的老家待了好几年,住在五层楼的乡村别墅里,飞檐走壁,常常出门自己散步,自在得很。虽然,她早就做了绝育,一辈子都是一只处女猫,并没有真正骚气过。我只在每年春天去朋友老家吃饭时,能远远看它一眼。它已经不记得我了。
但这种与猫相处的溃败感,一直种在我心里。我还是会和路边的野猫打招呼,还是会在朋友家看到猫时,去把玩一番。每当得到猫类的回应时,我都在想,也许不是我的问题,是黄骚骚脾气过于古怪。可是,我其实一直没有原谅自己,因为领养它时,就是承诺要养一辈子的。
可是,我还是喜欢猫,虽然我没有自己可以养猫的自信。
在看了半年淘宝给我推送的各种养猫小视频后,我从杭州的朋友家里抱来了一只出生两个多月的小蓝猫,朋友家养了十几只猫。推门进去时,我被两天没人在引起的猫臭味熏得倒退两部。满屋子都是猫在跑,我却一眼看到在椅子上有一只安静的小猫。那,就是它了。
可可爱爱的“黄可爱”
我又一次征询了帮我收养了黄骚骚的朋友的意见:“如果我养一只蓝猫,你愿意以后收留它吗……”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立刻打了一辆跨城的顺风车,从杭州把这只小猫抱回了南京。
本以为是只公猫,因为我希望本着异性相吸的原则,我们可以相处得更和谐一些。一路上,我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黄晓明”,因为黄晓明脾气好又傻乎乎的。
小猫一路上都不吵不闹,到了我家,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才落地,就巡视了一圈,很快就对着我咕噜了。真是一只奇妙的小猫,它对我发出的声音不是普通小猫的喵喵声,而是一种哑哑的低低的猫叫声,简直就是周迅的烟酒嗓。问了一圈朋友,得到的答案是:“它太会了!这是猫撒娇才发出的声音。”
有朋友来玩猫,看了它半天,“这应该是只母猫吧!”如果是母猫,似乎我就不应该再叫它黄晓明了,再给它换了个名字,叫“黄金”吧。家有黄金,财源广进。我又把我的发财梦寄托给了它……
然而品种猫身体的确没有土猫瓷实,它没几天就开始软便、拉肚子。带到医院去驱虫、喂药,医生肯定它是只母猫。这时候,我又觉得叫黄金可能也不太行,太容易拉稀了……于是,它的名字又改了,叫作“黄可爱”。我只求它负责可可爱爱就好。
黄可爱,成为了我的第二只猫,三个月过去了,它没有辜负它“黄可爱”的名号。
它把我这七年对猫的崩败感疗愈了。也许没有完全疗愈,但,它让我柔软下来。
黄可爱是一只特别粘人的小猫,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即便我在书桌边工作,它也会找一块看上去不是那么舒适的地方躺下来,就陪着我。万一中途,我又走到餐桌边坐下来,不到一分钟,它立刻要跟过来,继续守望着我。
可可爱爱的“黄可爱”
因为黄可爱,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洁癖,我一天要铲几次猫砂……就为了想观察一下,它今天的便便长什么样。它抗拒擦眼屎,我也非要给它擦不可,还买了猫专用的眼部湿巾,强行擦眼屎。擦着擦着,它也顺从了……毕竟,家里只能有一个脏乱差,那就是我。它还是得做只干干净净的小猫。
我会给它立家教,比如,不允许进卫生间,因为下水道有积水不干净。它在被我大声说了几次“不可以”之后,即便卫生间门开着,我在里面,它也知道乖乖趴在门外,忍住一千万颗好奇心,等待地凝望我。
也曾误以为家里的灯是它弄坏的,把它打骂了一顿,听见它委屈的哭声。最后,我发现是一个误会,又趴在地上,向它轻声道歉,花了一个星期修复感情。
就像人总会比较自己的前任和现任一样,我也总拿前任猫和现任猫比较。和黄骚骚相比,黄可爱这样的蓝猫肯定是没有绝世盛颜的,甚至蓝猫很容易长胖,显得呆头呆脑。可是,黄可爱的性格真的是天使。虽然也会上蹿下跳,但是它可以被抱,可以被剪指甲,从没打碎过任何东西,偶尔逃得远远,但不到一小时,就又主动靠近我身边……
嗯,我因为常常出远门,还为它在家里装了一个远程监控摄像头。即便是晚上,也在客厅留一盏灯,为的是能够监视它到底在干什么。然而,它几乎都在睡觉,或者在我的视线之外睡觉。
在我回家后,我有时只是看它一眼,它就幸福地咕噜个不停。它的嗨点简直太低了!它真是太爱我了!
黄可爱睡着在我旁边,偶尔会打小呼噜,还会说梦话。我下了好几个研究猫叫的APP,还是无法翻译它到底每天在说些什么……就像它也不知道我低下身对它在说些什么,它只是简单温柔地来亲亲我的脸。
有时,我望着它,还是会犹豫,我真的要和这么一只小猫猫陪伴它的一辈子吗……我能做到吗?但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我就很快会被它各种想吓我一下又被自己吓到的愚蠢行为逗笑。我的黄可爱,它怎么这么可爱?!
END
时间:12月5日(周六)14:00-16:00
地点:思南文学之家(复兴中路505号)
主题:弥合生活的两种方式
——《我的朋友阿波罗》新书分享会
嘉宾:胡桑、傅踢踢、项斯微
参与方式:本活动无需预约,到现场参加即可。
12月5日周六下午,上海译文出版社邀请诗人胡桑、作家傅踢踢和作家项斯微,与读者分享品评《我的朋友阿波罗》,谈谈弥合生活的两种方式——写作,以及来自人类那些“不说话的朋友”的陪伴。
关于
嘉宾
胡桑,诗人、学者、翻译家,德国波恩大学访问学者,中国现代文学馆客座研究员,著有诗集《赋形者》,评论集《隔渊望着人们》,译有W.H.奥登《染匠之手》等,现任教于同济大学中文系。
傅踢踢,作家、编剧、自媒体人。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舞台剧《漫长的告白》《真爱·梁祝》编剧。出版散文集《越孤独越自由》《谈到世界充满爱》。微信公众号“傅踢踢”。
项斯微,作家,文学编辑。在上海的成都人,写小说也馋美食,和朋友们一起运营公众号“在别处文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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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riend: A Novel
《我的朋友阿波罗》
[美] 西格丽德·努涅斯 著
姚君伟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