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集
七十岁高龄的老人,和小他三十岁的女人过了夜。
老人感受了肌肤相亲的快慰,但他没想到,这分激情的代价,是死亡。
这是我侦办过最「耻辱」的案件。
在耻辱的背后,更多的是独居老人的渴望和沉沦……
01我叫王三,是一名刑警。
这天上午,我突然接到一通警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师哥冯缓归——我的大学老师冯陌之子,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冯老师被人推下楼,现在医院抢救。
我来不及细想,匆忙喊上徒弟小黄下楼,直奔医院而去。
「师哥!」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冯缓归,「冯老师怎么样了?」
「还没醒,在 ICU 观察。要等手术指征。」冯缓归一脸愁容。
我们一起走到 ICU 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床上躺着头发霜白的冯老师。
「警了吗?」我把冯缓归拉到走廊尽头。
「了,刚才有警察和我联系,说是去家里勘查。」冯缓归道,「我记得你好像在刑警队,就又给你打了个电话。」
听说有同事已经介入处理,我稍放下心来,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丑不好外扬,你是自己人,我也就不隐瞒了。」冯缓归有些羞于启齿,「老爷子这几年被一个女人迷住了,为了掏空他的财产,这女人将老爷子从阳台推了下来……」
「这么恶毒?」我不由得一怔。冯老师家在三楼,离地至少六米多,掉下去,凶多吉少。
「冯老师高龄七十多了吧?」我琢磨着。
「下个月过七十五岁生日。」冯缓归叹道。
「冯老师怎么会……被女人迷住?」我回想着冯老师儒雅睿智的样子,有些难以接受。
「我也很难理解。」冯缓归道,「为这个事我和老爷子吵过几架。」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又问。
「我只知道她姓程,大概四十岁,其他情况我不是太清楚,要等老爷子醒了问他。」冯缓归咬牙切齿道,「她现在早不知跑哪去了。」
「放心,她跑不了。」我安慰着,准备收集证言,「你看见她将冯老师推下楼了吗?」
「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是我能肯定就是她干的。」冯缓归道。
我看着冯缓归,心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当时不在现场,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小黄插话道。
「我是接到邻居的电话赶回去的,当时老爷子嘴里还说着『小程小程』的,不是她干的还能有谁?」冯缓归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又补充道,「像这种女人,为了搞钱,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还能提供其他线索吗?」我问。
「其他倒没有什么了。」冯缓归看着我,「师弟,你可要为老爷子主持公道啊。」
2
「师父,被害人是你的老师,你需要回避吗?」出了医院,小黄悄悄问。
「无需,一般师生关系并不属于近亲属或有利害关系等应当回避的情形。」我答道,「再说,老师是被害人,又不是嫌疑人。」
「你师哥看上去和你很亲密的样子?」小黄道。
「我们大学毕业后就没见过面,平时也很少联系。」我说道。
「那他说的情况会是真的吗?」小黄又问。
「先到现场看看再说。」
当我们赶到冯老师家楼下时,技术室的李主任已结束勘查,正蹲在地上收拾工具。
「是被人推下来的吗?」我问。
「不好说,现场有点乱,具体情况回头看告吧。」李主任站起了身。
我不由得朝楼上望去,此时三楼的阳台空空荡荡。
走上狭窄的楼梯,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我不由得百感交集。
冯老师家的门开着,客厅里的摆设一如多年前我到访时的场景。
阳台栏杆的高度齐胸,不致失足跌落,冯老师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也不会无故翻越。我仰头看向晾晒的几件衣物,又朝阳台四周望了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这屋里好像只有冯老师的物品,冯缓归不和冯老师一起住吗?」小黄问。
「从师母去世后,冯老师就一直独居。」我回忆道,「冯缓归婚后搬了出去,他们一家人在外面住。冯缓归曾经劝过冯老师搬过去同住,但老人不愿离开旧居,这里是他生活和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
我回到客厅,久久凝视着墙上的一幅黑白照片,师母的面容依然和善可亲。
照片上有冯老师手书的四个字:春花遗像。
春花,是师母的名字。
「这是冯老师的老伴吗?」小黄问。
「是的,师母去世对冯老师打击很大,他们老两口一直感情很深,我猜这也是冯老师一直不愿搬离的原因吧。」我缓缓道,「师母在周末时会喊我们几个学生来家里吃饭,我们也把这里当成了家……」
小黄打断道:「冯缓归恨那个姓程的女人,会不会因为把她当成了冯老师的……小三?俩人是真心相爱的?」
「胡说什么呢!」我忙道,「冯老师和师母感情深厚!」
小黄有些不以为然,「老伴去世这么多年,再找个老伴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那女人比老爷子小那么多,任谁都会怀疑她动机不纯。」
「把人推下楼是谋财还是害命?」我说,「等冯老师百年之后,钱不都是她的了吗?有什么仇怨非得置于死地?」
「有冯缓归在,老爷子的钱不一定到得了她手上。」小黄道,「所以她才提前动手。」
「那她为何要选择推人坠楼这种不一定能置命,而又必然暴露自身痕迹的方式?」我本以为小黄能有什么高见,此时不由得哑然失笑。
3
小黄挠挠头:「如果是一场意外呢?程楠和冯老师发生了争执,她一时失手?」
我摇头道:「你没见过冯老师,他身材高大,一般人还真推不动他,何况是个女性。还是先找当时的目击证人吧,冯缓归不是说邻居通知他的吗?」
我带着小黄出了门。
之前在楼下勘查时,我就注意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子驻足不前,看样子与冯老师相识,她住在家属院,应该也是一名老师。
我记得她进了一楼东边那家,于是伸手敲了门,开门的果然是那个戴眼镜的女子。
「老师您好。」打过招呼,我迅速表明来意。
女子请我们进屋,介绍说自己姓唐。她约摸六十岁左右,表情严肃,衣着朴实。
「您和冯老师关系怎么样?」我假装随口问。
「冯老是学术前辈,我虽然不研究中国古典文学,但我是哲学系的,文哲不分家,所以经常会向冯老请教,我们又是同一栋楼的邻居,关系一直不错。」唐老师显得有些拘谨。
「您是否了解冯老师坠楼的情况?」我看着唐老师。
唐老师想了一下,回答:
「今天早上六点半,我正在窗边晨诵,便听得外面『砰』一声闷响。我有点疑惑,随后听到似乎有人在哼哼,我跑出门看,看见冯老趴在地上,我不敢随意搬动他,赶紧回家打了急救电话。」
我又问:「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冯老师家阳台有没有其他人?」
「当时倒没留意这些。」唐老师努力回忆着。
我示意唐老师继续说下去。
「在等急救车的时候,我给学校老干处打了电话,但他们还没上班,我就又给冯老儿子打了电话,等他赶到时,冯老已经被急救车拉走了。」唐老师道。
「您告诉冯缓归,冯老师被人推下楼了?」我问。
唐老师摇头:「我没看见有人推冯老,怎么会和冯缓归说这个?」
唐老师拨打的是急救电话,而冯缓归到了现场后,拨打了警电话……
「冯老和儿子关系怎么样?」我正思考着,小黄突然插话。
「冯缓归回来的很少,最近好像又因为什么事和老爷子闹得不愉快。」唐老师的眼神在我和小黄脸上来回审视,像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是因为一个姓程的女人吗?」我径直问。
唐老师有些犹豫:「好像是,冯老叫她小程。」
「这个小程……」我缓慢问道,「和冯老师的爱人长得像吗?」
唐老师愣了一下,便迅速摇头:「我认识冯老爱人,她俩长得一点都不像。」
4
我沉吟了片刻,才又继续问:「小程经常来冯老师家吗?」
「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来。」唐老师道,「最近来的好像少了一些。」
「她今天来了吗?」我问。
「没看到。」
我们谢过唐老师,起身回队。
不论怎样,得先找到这个姓程的女人再说。
接下来的两天,通过查询冯老师的资金往来,我们锁定了那个程姓女人的身份。她的名字叫程楠,四十六岁,本市人,初中学历。
进一步梳理冯老师的其他资产状况,却让我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正如冯缓归所猜测的那样,冯老师的资金账户余额已经所剩无几,就连早年间在校外购买的一套商品房也于上个月过户给了程楠。
我们突然理解了冯缓归咬牙切齿的原因。
我盯着系统里程楠的户籍照片,这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女性形象,普通的脸庞,普通的发型,眼神里既没有流露出狐媚,脸庞上也没有显示出足以吸引人的气质,这个程楠到底有什么本领,能让冯老师倾其所有?冯老师的坠楼又是否和她有关呢?
「冯老师和师母感情那么好,他又是高知,怎么能接受一个初中学历的女人呢?」小黄疑惑道。
「我看过一个理论,夫妻越是感情好的,在配偶身故后,越是急切寻找新的配偶,这是因为他们在漫长的家庭生活中,相信爱,并且早已习惯有对方的陪伴。」肖魅道,作为队里唯一的女刑警,她的心思很缜密。
「可是程楠有什么好的呢?」小黄仍旧不理解。
我皱眉道,「眼下冯老师昏迷不醒,这个程楠到底有什么好,恐怕要等找到她才能知道了。」
我们开始研判程楠的行踪,发现她案发当天上午去了隔壁的安平市,而在此前,她有过多次往返安平市的轨迹,在安平市停留的时间多则一周,少则两三日。
以当天离开本地合州市的时间点反推,通过追踪监控,我们又发现了一个令人诧异的情况:案发当天早上,程楠是从学校家属院门口打车去的车站,而那个时间点,在冯老师坠楼之后。也就是说,冯老师坠楼时,程楠很有可能就在现场!
「冯缓归那么肯定冯老是被程楠推下去的,他当时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吧?」小黄恍然,「可是他为什么不给我们提供证据呢?」
而我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从时间点来推算,邻居唐老师应该会看到程楠离开,为什么她却说程楠不在呢?」
我们面面相觑。
冯缓归言之凿凿地指控程楠害了父亲,却不向我们提供更多信息;目击证人唐老师有可能看到程楠,却说她当时不在。
他们在隐瞒什么?
而两个当事人,冯老师昏迷不醒,程楠已在事后离开了合州。
原本以为很简单的案件,却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5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时,冯缓归打来电话,只匆匆说了一句:「父亲醒了。」
我们立即赶往医院。
冯老师已经进行了手术,转入特护病房,这意味着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我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当我们赶到医院时,冯老师却又陷入了昏迷。
冯缓归赶紧喊过来护士,经过一番检查,护士说病人过于虚弱,将我们这些闲杂人等都赶出了病房。
「嫌疑人身份已经明确了,叫程楠。」我向冯缓归通着进展,「你和她有过正面接触吗?」
「见过几次,有次我回来看望老爷子,正好碰到她也在家里。」冯缓归叹着气,「也是那次,我赶走了程楠,还和老爷子大吵了一架,结果老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只见过几面,你就知道程楠是在骗冯老师吗?」我问。
冯缓归愣了一下:「老爷子都七十五了,她才四十多岁,你说她图啥?」
「你这是先入为主,其实冯老师不一定这么想。」我放缓了语速,「老年人其实很孤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程楠如果只是想要钱,没有必要置冯老师于死地,何况冯老师是自愿的呢?」我耐心解释着,「除非你能提供相关证据。」
「老爷子昏了头了,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这不是被骗是什么?阳台栏杆那么高,不是被人推,怎么会掉下来?这还不是证据吗?」冯缓归有些恼怒,「你到家属院去打听一下,姓程的在不在现场,不就都清楚了吗?」
「找谁打听,唐老师吗?」我看着冯缓归。
正在此时,一位大妈提着暖壶走过来,冯缓归岔开话题,转而向我们介绍道:「这是老干处请来陪护的义工」。
大妈的眼神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小黄。与此同时,小黄脱口喊道:「大姨?」
妇女脸上出现笑容,拉过小黄唠起家常。
「大姐蛮勤快,性格又爽朗,给我们减轻了不少压力。」冯缓归道。
那边大姨已和小黄聊得热火朝天,我没打扰,只是看着冯缓归,但他不想再提程楠的事了。
在医院楼下,我们遇到了唐老师。
「我来看望冯老,他醒了没有?」唐老师像是没想到我们也在医院,愣了一下先开口问。
「我们接到电话赶来,冯老却又昏迷了。」小黄抢先道。
唐老师脸上一阵担忧,叹了口气,和我们告别。
出了医院,我问小黄:「刚才那个照顾冯老的义工,是你大姨?」
「对。我还纳闷呢,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跑出来当义工?问了她才知道,原来是在家闷得慌。我大姨夫前两年去世了,她一个人闲不住。」小黄道,「我把大姨拉入了我们的阵营,如果冯老师醒来,她就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小黄想了想又说,「冯老师既然把财产都转给程楠,说不定会尽力维护她,大姨正好可以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刚回到队里,肖魅便迎了上来,望向接待室方向小声道:「来了。」
「谁来了?」我有点莫名其妙。
「程楠。」
(未完…)
结局在今天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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