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中没说错:余则成四次手软让四位战友身陷险境,他也因此暴露
吴敬中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说。
当那架飞往台湾的飞机轰隆隆地离开地面,天津站站长吴敬中斜眼瞅了瞅身边坐得笔直的副手余则成,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他嘴里冒出的那句“你心重,手不狠,不适合潜伏”,压根就不是什么临别赠言,那是摊牌,是把这几年心里头的疙瘩全给抖落了出来。
他身边的这位“峨眉峰”,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骨子里就是共产党的人,这事儿,吴敬中恐怕比谁都清楚。
要说这场戏,余则成从一开始就没机会赢。
电视剧里头,余则成是个英雄,有信仰,有胆识。
可要是把这事搁在特务这一行当里头掰扯,他就是个半路出家的票友,碰上了科班出身的老戏骨。
咱先得说说这俩人的出身,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余则成这身本事,是从青浦特训班学来的。
可那地方是个什么去处?
说白了,就一速成班。
当年戴笠为了跟上海滩的杜月笙抢地盘,急急忙忙开了这么个班,拢共也就一个来月的功夫。

教的都是怎么带兵打仗,怎么当个连长、营长,至于怎么搞情报、怎么策反、怎么盯梢,那都不是重点。
所以说,余则成被推到情报这条线上,本身就是个意外,他是个被硬塞进来的军事干部,不是正儿八经的间谍。
再看吴敬中,他那份履历拿出来,是要吓人一跳的。
这人在历史上叫吴景中,早年间也是跟着共产党干革命的,还是个不小的干部。
后来去了苏联,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念书,接受的可是当时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克格勃的全套特训。
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脑子里就一根弦,那就是任务和生存。
怎么分析情报,怎么从人堆里把奸细揪出来,怎么不动声色地玩心理战,这些都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事。
吴敬中后来虽然因为形势不好叛变了,可那一身的能耐,那股子特务的嗅觉,算是练到家了。
所以,一个从“步兵指挥速成班”毕业的余则成,站到了一个“克格勃精英班”毕业的吴敬中跟前,这活儿从一开始就没法干得滴水不漏。
余则成自个儿觉得潜伏得天衣无缝,可在吴敬中那双毒眼看来,估摸着处处都是窟窿。
吴敬中说他“心重,手不狠”,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句句都戳在余则成的软肋上。
干特务这行,讲究的就是心黑手辣,半点情面都不能留。

余则成在天津站这几年,至少有三回,就是因为这“手不狠”,把自个儿和同志都往死路上推,也一步步把自己那点底细全亮给了吴敬中。
头一回,就是对那个叛徒马奎。
马奎这个人,本事不大,心眼挺坏,是余则成到天津站的第一个绊脚石。
其实要扳倒他,余则成手里有张现成的王牌。
当初他在汪伪那边潜伏的时候,亲手记下了马奎叛变投敌的口供,那可是白纸黑字的铁证。
按照军统戴笠那会儿的规矩,对待叛徒向来是杀无赦,连王天木、陈恭澍那种元老级别的叛变了都差点被“家法”处置。
只要余则成把这份东西往上一递,马奎指定人头落地。
可他没这么干。
或许是念着马奎替他“接媳妇”那点人情,他把这事给压下了。
这种江湖义气,在情报战场上就是要命的玩意儿。
结果呢?
马奎反过头来死咬不放,直接导致了情报员秋掌柜被抓,受尽酷刑,连余则成的爱人左蓝,也在营救行动里头牺牲了。

在吴敬中这种老牌特务看来,这就是莫名其妙。
一个合格的潜伏人员,会用尽一切办法先干掉身边最危险的敌人,余则成这瞻前顾后的样子,早就让吴敬中起了疑心。
第二回,是放过了李涯。
马奎是头蠢狼,那李涯就是条毒蛇。
陆桥山被刺杀那案子,余则成抓了李涯的手下,严刑拷打弄了份“口供”。
不管那口供是真是假,在军统内部的派系斗争里,这就是一颗能要人命的子弹。
当时陆桥山的后台是局长郑介民,郑介民跟吴敬中又是老同学。
余则成只要稍微动点脑筋,把这份“证据”悄悄捅给南京郑介民那边的人,都不用自己动手,一场官场上的风暴就足够把李涯碾得粉碎。
可余则成又一次“手软”了。
他选择了放过李涯,结果就是这条毒蛇缓过劲来,回头就跟谢若林勾结在一起,弄到了翠平的录音,差一点就把整个天津的潜伏网络给一锅端了。
这种关键时候缺了点政治手腕和狠劲儿的表现,再一次说明他跟吴敬中这种在官场和谍海里泡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段位差得太远。
第三回,是对叛徒许宝凤。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同志的残忍。
这句话,让廖三民用命给验证了。
余则成抓到叛徒许宝凤之后,只是把她关了起来,没下死手。
就是这个留下的活口,最终让李涯的“黄雀计划”得以实施。
最后关头,逼得廖三民只能抱着李涯同归于尽,用自己的命给余则成争取了最后一点时间。
如果说前两次还能找点理由,那这一次对叛徒的妇人之仁,就彻底暴露了余则成性格里“手不狠”的致命伤。
前面这些蛛丝马迹,可能还只是让吴敬中心里头犯嘀咕。
真正让他把所有事都串起来的,是穆晚秋那几句诗。
这个跟余则成有过一段感情纠葛的姑娘,被送到延安之后,居然在共产党的广播里公开念起了自己写的诗,还一连报了两回自个儿的名字“晚秋”。
当那个天真又熟悉的声音从收音机里飘出来的时候,天津站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一刻,吴敬中看余则成的眼神,已经不是上级看下级了,那眼神里头,什么都有。
一个来路不明的副手,本事平平,却总能逢凶化吉;一个在对付敌人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地心软;现在,一个跟他关系不浅的女人,又出现在了“那边”的广播里。

对吴敬中来说,这块拼图的最后一块,算是补上了。
一切,都清清楚楚了。
可吴敬中,这个看透了一切的老狐狸,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没抓人,也没上报。
这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一个在官场和谍海里打了一辈子滚的老江湖,最现实的盘算。
三大战役打完,国民党什么德行他心里有数,大厦将倾,败局已定。
这时候把余则成揭发出来,顶多给自己换个不值钱的勋章,却也把自个儿未来的路给堵死了。
把余则成这张牌捏在手里,将来万一风向变了,这可能就是保命的本钱,是跟新政权谈判的筹码。
他自己就是从信仰的高峰上跌下来过的人,太明白在历史的大浪跟前,个人的那点忠诚算得了什么。
所以,飞机上那句话,既是给余则成的评语,也是亮他自己的底牌:你的事我全知道,但你的用处我也看得见。
飞机落地,吴敬中揣着搜刮来的金条和斯文里茶具,走向了他的后半生。
而代号“峨眉峰”的余则成,则带着另一份名单,继续潜伏在下一个黎明前的黑夜里。

参考资料:
吴景中(吴敬中原型)在《吴景中自传》中关于其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及回国后经历的记述。
沈醉,《军统内幕》,中国文史出版社。
张严平,《“潜伏”历史背景与真实人物》,载于《百年潮》2009年第6期。
戴笠,《戴笠手令》,档案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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