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芸情感 讲述/张文远

  我是 70 年代生人,打小在黄土坡村长大。那时候村里穷,家家户户靠几亩薄田过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慢得像村口那条淌不尽的小河。

  寡嫂第 8 次给我介绍对象,我按住她的手说: “别找了”

  我爹娘走得早,就剩我一个人守着老院子。地里的活计我一个人扛,春种秋收,忙完了就蹲在门槛上抽烟,看着夕阳把远处的山坳染成金红色。村里人都念我孤苦,总有人上门说亲,可我心里装着个人,便次次都婉拒了。

  这人就是住在我家西屋的秀莲嫂。

  秀莲嫂命苦,嫁过来第三年,她男人就跟着村里人去山里拉木头,遇上塌方,再也没回来。她没孩子,守着一间土坯房,靠着纺线织布、喂几只鸡鸭过日子。她性子柔,却有股韧劲儿,从没见她掉过眼泪,见了谁都客客气气地笑。

  大概是看我二十七八了还单着,秀莲嫂总惦记着我的亲事。从开春到秋种,这已经是她第八次上门了。

  那天我刚从地里回来,裤脚沾着泥,正蹲在院子里搓玉米,就听见院门外传来她的声音:“小远,在家呢?”

  我抬头,看见她拎着一篮子刚蒸好的玉米面窝头,站在门口,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木簪挽着。

  “秀莲嫂,快进来。” 我放下手里的玉米棒子,起身给她搬凳子。

  她把窝头搁在石桌上,笑着坐下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这次我可给你打听好了,是邻村老李家的闺女,人勤快,针线活也好,模样周正,你周末去见见?”

  她一边说,一边把纸条往我手里递。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指尖因为常年纺线,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指节泛着淡淡的青色。这大半年来,她前前后后给我介绍了七个姑娘,有村小学的代课老师,有镇上供销社的售货员,还有隔壁乡的养蚕姑娘。我每次都顺着她的意思去见,可心里清楚,那些姑娘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寡嫂第 8 次给我介绍对象,我按住她的手说: “别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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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接那张纸条,反而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似的,抬头看我时,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连耳根都悄悄红了。“你…… 你这是干啥?” 她小声嗫嚅着,想抽回手,却被我轻轻按住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屋檐下的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风吹过院角的老槐树,叶子沙沙作响。

  我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睫毛轻轻颤动的样子,把憋了大半年的话,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别找了,秀莲嫂。”

  她愣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出声,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慌乱更浓了,像受惊的小鹿。

  我喉结滚了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心里的话抖了个干净:“我不见什么李家闺女王家姑娘,我心里有人了!”

  秀莲嫂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错愕,还有点藏不住的紧张。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人就是你!我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给我介绍对象的时候,知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彻底没了声音。

  她怔怔地看着我,忽然眼圈一红,猛地抽回手,起身就往门外跑,慌慌张张的,连掉在地上的纸条都没顾得上捡。

  我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摸出兜里的烟,点了半天没点着,心里又慌又急 ——

  她这是答应了,还是恼了?

2 红着眼眶回头

  我蹲在地上,捡起那张被秀莲嫂踩皱的纸条,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烟卷叼在嘴里,火机打了三次才打着,烟雾呛得我直咳嗽。

  院子里的玉米棒子还散着,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我盯着秀莲嫂跑远的方向,越想越慌 —— 她会不会觉得我耍流氓?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正胡思乱想,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秀莲嫂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布包,眼圈红红的,却不是哭了,是像被风吹红的。

  她没进门,就站在门槛外,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那…… 那你往后,可不许反悔。”

  我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站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小板凳。

  “不反悔!”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声音都带着颤,“这辈子都不反悔!”

  她被我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随即又抿着嘴笑了,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温柔。

  她把手里的布包递给我,我接过来,触手温热 —— 里面是一双新纳的布鞋,针脚细密,鞋底还绣着一对并蒂莲。

  “我…… 我早就做好了。” 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就是没敢给你。”

  我攥着布鞋,心里暖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当场把她搂进怀里。

  寡嫂第 8 次给我介绍对象,我按住她的手说: “别找了”感慨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跑回家,不是恼了,是躲在门后,捂着脸笑了半宿。

  日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过了下去。

  我和秀莲嫂成了家,没办酒席,就请了村里几个相熟的长辈,炒了几个菜,喝了几杯散装白酒。

  她依旧是那个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把我们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地里的活计我抢着干,她就在家里纺线织布,傍晚的时候,会把晚饭端到田埂上,喊我回家吃饭。

  村里人一开始还有些闲言碎语,可看着我们俩踏踏实实过日子,那些话也渐渐没了声响。

  那年头的爱情,没有鲜花钻戒,没有甜言蜜语,就藏在一针一线的布鞋里,藏在傍晚田埂的呼唤里,藏在那句憋了大半年的 “我喜欢你” 里。

  回头想想,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

  她八次给我介绍对象,不是想推开我,是怕我嫌她是个寡嫂,配不上我。

  而我按住她的手说 “别找了”,也不是一时冲动,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心动,终于鼓起了勇气。

  寡嫂第 8 次给我介绍对象,我按住她的手说: “别找了”

  原来最好的姻缘,从来都不是别人介绍的,而是藏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里,等你去发现,等你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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