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制十年儿媳买了三套房,婆婆红了眼:送给你小叔子一套做婚房

  那句话是在一锅汤沸腾到顶点时,由我婆婆说出口的。

  “林舒,明远要结婚了,你名下那套江边的房子,就过户给他当婚房吧。”

  锅里是她炖了一下午的乌鸡汤,奶白色的汤汁上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枸杞和红枣在其中沉浮,像一个个小小的、温暖的岛屿。

  热气氤氲了我的眼镜片。

  我摘下眼镜,慢慢擦拭,世界在我眼前由模糊变得清晰。

  客厅里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的丈夫,周明凯,正低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仿佛那碗汤里藏着宇宙的奥秘。

  他的弟弟,周明远,二十四岁,脸上带着一种被惯出来的、理所当然的羞赧。

  还有他那位我只见过两次的未婚妻,正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以及,提出这个“建议”的婆婆,她满是褶皱的脸上,是一种志在必得的慈祥。

  我把眼镜重新戴上,镜腿在耳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这个声音,像一个开关,开启了我大脑里某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区域。

  “妈,您刚才说什么?”我问,声音平静。

  “我说,把你那套房子给明远。”婆婆重复了一遍,加重了语气,像是在颁布一道不容置喙的圣旨。

  “我的房子?”

  “你是周家的媳妇,你的不就是周家的?”她一挥手,斩钉截铁。

  我笑了。

  那笑意很浅,只牵动了嘴角,没有抵达眼睛。

  “妈,我们和周明凯结婚十年,一直是AA制。”

  “每一笔房贷,每一分物业费,都是从我个人账户里划走的。”

  “法律上,那三套房子,都只属于我林舒个人。”

  我说得很慢,像一个法务在宣读合同条款,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婆婆的脸拉了下来。

  “什么你的我的?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干什么?你嫁给明凯十年,连个蛋都没下出来,我们周家没嫌弃你,让你拿套房子出来给弟弟结婚,不是应该的吗?”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向我最隐秘的伤口。

  我端起面前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闻了闻。

  很香。

  然后我把它轻轻放回桌上,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周明凯,”我转向我的丈夫,“你的意思呢?”

  他终于抬起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林舒,妈也是为了明远好。你知道他刚毕业,没什么积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弭在客厅过分明亮的灯光里。

  我懂了。

  这不是一场临时起意的家庭会议。

  这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鸿门宴。

  而我,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

  “这件事,我不同意。”

  “房子是我的底气,是我一个子儿一个子儿挣出来的,谁也别想拿走。”

  “我先回去了。”

  我没有看任何人的表情,径直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婆婆尖利的叫骂声,混杂着碗碟被摔碎的脆响。

  周明凯没有追出来。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站在门口的身影,像一尊被抽掉灵魂的雕塑,淹没在走廊惨白的灯光里。

  (两天前)

  两天前的那个傍晚,天还下着雨。

  我刚从中介那里拿到第三套房的钥匙。

  房子不大,六十平,但位置很好,推开窗就能看见整座城市的江景。

  我站在毛坯房的中央,听着雨点敲打玻璃窗的声音,心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十年,我和周明凯的婚姻,就像这间毛坯房。

  一个空旷的框架,各自填充,互不干涉。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

  结婚前,我提出了AA制。

  他家境普通,我家也只是小康,我不想因为钱的问题在婚后起任何争执。

  周明凯当时觉得我新潮、独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婚后,我们严格遵守这个约定。

  房租一人一半,水电煤气轮流交,连去超市买菜,都是各自结账。

  他给我买一支口红,我必定会回赠他一双同等价位的球鞋。

  我们像两个最默契的合伙人,共同经营着一家名为“婚姻”的公司。

  没有浓烈的爱,但有最基本的尊重和契约精神。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三年前,我们开始备孕。

  所有检查都做了,问题出在我身上。

  输卵管堵塞,受孕几率微乎其微。

  那段时间,是我们婚姻里最接近“正常夫妻”的时刻。

  他会陪我去医院,在我因为促排卵的药物反应而呕吐时,轻轻拍我的背。

  我一度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超越那份冰冷的AA制合同。

  但希望最终还是被现实磨灭了。

  试管失败了两次,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

  我决定放弃。

  从那天起,周明凯眼里的那点温情,就渐渐熄灭了。

  我们又退回了合伙人的位置。

  甚至,比之前更疏远。

  我不再把精力放在生孩子这件事上,而是全部投入到工作中。

  我拼命赚钱,拼命买房。

  房子,这些钢筋水泥构成的冰冷建筑,成了我唯一的安全感。

  它们不会背叛,不会离开,只会沉默地为我遮风挡雨。

  我给周明凯发了条微信:【新房钥匙拿到了,晚上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不了,今晚要加班。】

  我看着窗外的雨幕,城市的灯火在雨水中晕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斑。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冷。

  就像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山洞里,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我回到家,周明凯果然不在。

  餐桌上,放着他早上喝剩的半杯咖啡。

  我走过去,收拾好杯子,放进洗碗机。

  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

  我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卧了一个荷包蛋。

  打开他常用的那个外卖APP,想看看他晚上可能会点些什么,提醒他少吃点辛辣的。

  这是我为数不多会越过AA界线的关心。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名字。

  “常用同行人”那一栏,备注是“小安”。

  下面是一长串的订单记录。

  麻辣烫,奶茶,小龙虾。

  送餐地址,都是同一个地方。

  一个我从未去过的、离他公司不远的小区。

  最近的一单,就在半小时前。

  我握着手机,感觉指尖都在发凉。

  胃里那碗温热的面条,瞬间变成了沉重的、冰冷的石头。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默默地截了图,把每一张订单都保存了下来。

  像一个冷静的律师,在为一场必将到来的官司,搜集证据。

  (回到现在)

  车子在路上飞驰,雨刷器徒劳地刮着挡风玻璃。

  城市的霓虹在眼前拉成一道道流光溢彩的虚影。

  我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婆婆的刻薄,周明凯的懦弱,小叔子和他未婚妻的贪婪。

  还有,那个叫“小安”的女孩。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把我勒得窒息。

  但我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情绪失控的时候。

  这是一场战争,我必须是那个最清醒的指挥官。

  回到家,我没有开灯。

  我坐在黑暗里,听着墙上挂钟的秒针,一下,一下,规律地走动。

  像是在为我的婚姻倒计时。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响了。

  周明凯回来了。

  他打开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吓了一跳。

  “林舒?你怎么不开灯?”

  他走过来,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不属于我的洗发水香味。

  很清新,像柠檬。

  而我用的,是檀香。

  “周明凯,”我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些沙哑,“我们谈谈。”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

  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冰冷的茶几。

  像法庭上的原告与被告。

  “你想要什么?”他问,像是在谈一笔生意。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把手机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我截下的那些外卖订单。

  “小安,是谁?”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沉默是最高明的审讯。

  它把压力,全部抛给了对方。

  终于,他败下阵来。

  “她……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很年轻,刚毕业,像一张白纸。”

  “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轻松,没有压力。”

  他说得很慢,像是在挤牙膏。

  “所以,这就是你背叛我们婚姻的理由?”

  “我没有!”他立刻反驳,“我们只是……只是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我没有碰过她!”

  “是吗?”

  我点开一张截图,放大。

  那是一份麻辣烫的订单备注。

  【多加一份娃娃菜,安安不吃香菜,谢谢老板。】

  安安。

  叫得真亲热。

  “周明凯,我们结婚十年。你记得我不吃什么吗?”

  他愣住了,张了张嘴,眼神躲闪。

  “你不吃……葱?”

  “是洋葱。”我纠正他。

  他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一副痛苦的样子。

  “林舒,我累了。”

  “这十年,我们的婚姻就像一份精准的合同,每一条都清清楚楚,但也冰冷得像一块铁。”

  “我每天回家,面对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合伙人。”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家,被这份AA制的合同给窒息了。”

  他说了很多。

  关于他的压力,他的苦闷,他在这段婚姻里的窒息感。

  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为自己寻找一块可以呼吸的浮木。

  我静静地听着。

  没有愤怒,没有指责。

  甚至,内心深处有一丝悲凉。

  原来,我们都觉得窒息。

  “所以,你觉得那个叫小安的女孩,是你的氧气?”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氧气,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你的轻松,是我用十年的忠诚和坚守换来的。”

  “周明凯,婚姻不是游乐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它是一份契约。”

  “签了字,就要负责。”

  “忠诚,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项必须履行的义务。”

  我站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问。

  “婚内财产协议。”

  “我已经拟好了。”

  “我们名下所有财产,婚前婚后,都进行明确的分割。你的归你,我的归我。”

  “另外,附加一条忠诚协议。”

  “任何一方,在婚姻存续期间,与第三方发生不正当关系,即视为违约。”

  “违约方,净身出户。”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林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离婚?”

  “不。”

  我摇摇头。

  “我不是在逼你离婚,我是在给你一个选择。”

  “一个重新遵守我们之间契约的机会。”

  “签了它,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包括你那个‘小安’,也包括你妈今天提出的无理要求。”

  “以后,你的家人,你自己负责赡养、沟通。我不再承担任何超出AA制范畴的义务。”

  “同样,我的财产,也与你和你的家人,再无任何关系。”

  “如果你不签……”

  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那我们就法庭见。”

  “这些外卖订单,还有你刚才亲口承认的一切,足够让你在离婚官司里,处于绝对的劣势。”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像是在看一个决定自己命运的判决书。

  我知道,这很残忍。

  像一场冰冷的手术,要把我们之间那些模糊的、温情脉脉的假象,全部切除干净。

  但长痛不如短痛。

  婚姻这个灯泡如果坏了,要么换掉,要么修好。

  但绝不能让它忽明忽暗地,耗着彼此的电。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声音沙哑。

  “可以。”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

  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没有去床上躺着。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雨已经停了。

  城市的夜空,被灯火映照得一片橙黄,像一个巨大的、温暖的穹顶。

  但我知道,那温暖是假的。

  就像我和周明凯这十年的婚姻。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

  我请了一天假,在家等他的答案。

  我在跑步机上跑了五公里,大汗淋漓。

  然后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家居服。

  我给自己榨了一杯橙汁,坐在阳台上,看楼下的车来车往。

  我没有给他发一条信息,也没有打一个电话。

  我把时间,当成一枚硬币,投入命运的机器里,然后安静地等待那个最终的结果。

  是正面,还是反面。

  下午三点。

  周明凯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走到我面前,把那份协议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最后一页,签上了他的名字。

  字迹有些潦草,但清晰可辨。

  “我签了。”他说。

  我拿起协议,仔细看了一遍。

  “好。”

  我点点头,把协议收好,放进保险柜。

  整个过程,我们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像是在完成一个既定的程序。

  他签完字,就一直站在客厅中央,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我的发落。

  “还有事吗?”我问。

  “我妈那边……”他欲言又止。

  “那是你的事。”我打断他,“协议里写得很清楚,各自处理各自的家庭关系。”

  他沉默了。

  “林舒,”过了很久,他才又开口,“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回不去了。”

  我看着他,很平静地说。

  “周明凯,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粘起来,也会有裂痕。”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到从前,而是向前看。”

  “看看在这份新合同的约束下,我们还能不能走下去。”

  他眼里的光,彻底黯淡了下去。

  我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

  但我必须这么做。

  我不是善良,我是不喜欢脏。

  婚姻这间屋子,如果进了灰尘,就要彻底打扫干净,而不是假装看不见。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这是结婚十年来,第一次。

  躺在客房的床上,我闻着陌生的被褥的味道,一夜无眠。

  周末,婆婆的电话又来了。

  是打给周明凯的。

  我当时正在厨房准备午餐,听到他在客厅里接电话。

  “妈,这件事你别管了。”

  “什么叫我的房子?那是林舒婚前买的,跟我没关系!”

  “您别再逼我了,也别再去找她了。我们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就这样,我挂了。”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

  挂了电话,他走进厨房,看到我,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都听到了?”

  “嗯。”

  “我……”

  “你做得很好。”我说。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处理与他家人的关系时,给予肯定。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松了一口气。

  “中午吃什么?”他问。

  “番茄牛腩。”

  “我来帮你洗番茄吧。”

  他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番茄,在水龙头下仔细地冲洗。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不是回到过去。

  而是创造一个,新的开始。

  那份冰冷的协议,像一道坚固的堤坝,拦住了所有可能冲垮我们婚姻的洪水。

  堤坝之内,或许可以重新长出绿洲。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

  周明凯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加班,每天准时回家。

  他会主动分担家务,拖地,洗碗,甚至开始研究菜谱。

  他的外卖APP,再也没有出现过“小安”的名字。

  他把他工资卡的一半,转到了我们的共同账户里。

  他说,这是他应该为这个家承担的。

  我没有拒绝。

  AA制是我们婚姻的起点,但不应该是终点。

  那个叫“小安”的女孩,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激起了波澜,但也让一潭死水,重新流动了起来。

  有时候,危机,也是转机。

  我们开始像正常的夫妻一样,周末一起去逛超市,看电影。

  他会记得我喜欢喝的酸奶牌子,我也会在他开会前,帮他熨好衬衫。

  我们不再谈论那份协议,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是那份协议,给了我们现在的一切。

  它像一根定海神针,让我们的小船,在经历过风暴后,重新找到了航向。

  一个月后,周明远要订婚了。

  婆婆又打来电话,这一次,语气缓和了很多。

  她说,家里凑了些钱,准备给明远在老家付个首付,问我们能不能再支援一点。

  电话是周明凯接的。

  他在阳台上,和我商量。

  “你看,要不我们……”

  “这是你的弟弟,你自己决定。”我说,“用你自己的钱。”

  他沉默了一会儿。

  “好,我知道了。”

  他从自己的账户里,给周明远转了五万块钱。

  不多,但足够表明他的态度。

  这五万块,是他作为兄长的情分,也是他和他原生家庭之间,最后一次没有边界的付出。

  从今以后,他要先是我的丈夫,然后,才是他们的儿子和哥哥。

  订婚宴那天,婆婆一家都来了。

  席间,婆婆拉着我的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林舒啊,以前是妈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明凯都跟我说了,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戴在我手上。

  “这是我们家传下来的,本来是想等你们有了孩子再给你的。现在……就当妈给你赔个不是了。”

  那玉镯很沉,带着她身体的温度。

  我看着婆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有说谢谢,也没有拒绝。

  我只是平静地接受了。

  这不是原谅。

  这是一种宣告。

  宣告我在这场家庭战争中,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而这个玉镯,是他们递上来的降书。

  饭后,周明远和他未婚妻过来敬酒。

  那个年轻的女孩,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

  有羡慕,有敬畏,还有一丝不甘。

  “嫂子,”她小声说,“你真厉害。”

  我笑了笑。

  “我不是厉害,我只是守住了我自己的东西。”

  生活就像一个法庭,你必须自己做自己的律师,随时准备好证据和条款,去捍卫自己的权益。

  克制不是恩赐,是义务。

  善良不是妥协,是锋芒。

  回家的路上,周明凯开着车。

  车里放着我们大学时最喜欢听的歌。

  “你看,事情不都解决了吗?”他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松。

  “是阶段性解决了。”我纠正他。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笑了。

  “林舒,你总是这么……严谨。”

  “因为生活不相信眼泪,只相信证据和合同。”

  他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很温暖,干燥。

  “那……我们的合同,还有没有续签的可能?”他问。

  我没有抽回手。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轻轻地说:

  “看你表现。”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桥上的灯光像一条璀璨的银河。

  我忽然觉得,生活就像这开车过山洞。

  有一段路,会很黑,很压抑。

  但只要你握紧方向盘,一直往前开,总会看到出口的光。

  回到家,我把那个玉镯取下来,放进首饰盒。

  它很漂亮,但它不属于我。

  它属于周家的血脉,属于那个我永远也生不出来的孙子。

  我守住了我的房子,守住了我的婚姻契约。

  但我也彻底成了一个,与他们家族无关的“外人”。

  这或许,就是代价。

  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邮件。

  周明凯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

  “别太晚了。”他说。

  “嗯。”

  他没有走,就站在我身后,帮我轻轻地按着肩膀。

  他的手法很生疏,但很用心。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情。

  也许,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我们像两棵独立的树,根在地下,紧紧相连。

  在地面上,又各自独立,各自生长。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尘埃落定,走向一个平淡而安稳的结局时。

  我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短信很短,只有一句话。

  【林律师,你好。我是周明凯正在咨询的房产中介,关于他想瞒着您,用您们共同账户的钱,在城南给‘安小姐’买的那套公寓,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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