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丈夫婚前有个追他 5 年的女孩,女孩功成名就那晚, 他抽了一夜烟

　　饭吃到一半，我不想再待下去，也没多解释，借口上洗手间，直接从酒店后门离开。

　　拐角处，听见秦霜和薛枫在说话。

　　「你到底站哪边的？为什么要帮外人不帮我？」秦霜质问。

　　薛枫冷笑一声。

　　「秦霜，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哪次没帮你？要不是我砸钱买下你那批作品，你能有今天？你现在是不是飘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我愣了一下，继续往外走。

　　刚到台阶边，陆淮序从后面追上来。

　　「芷凝，你要走怎么不说一声？我送你回去。」

　　我没停下脚步。

　　「你不是还要陪秦霜做采访？」

　　他顿了顿，「等等我，晚上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

　　这时，一辆跑车缓缓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薛枫歪着头问：

　　「要不要我这个主人送你一程？」

　　「不用，芷凝不太习惯——」

　　陆淮序替我回绝，我却直接拉开车门，对薛枫笑了笑。

　　「麻烦你了。」

　　车子开走时，后视镜里映出陆淮序略显烦躁的脸。

　　一路上，薛枫难得没讽刺谁，全程沉默。我正好清静，加上太累，听着发动机的低鸣，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车已停稳，薛枫正盯着前方出神。

　　我看了看四周，已经到楼下，解开安全带下车：

　　「不好意思，最近太困了，你其实该叫醒我的。」

　　薛枫低低应了声，车子瞬间驶离。

　　回到家，孩子已经睡了。

　　和保姆交接完，我去洗澡换衣服。

　　然后走到书桌前，翻开一本书。

　　又是平静的一晚。

　　12

　　陆淮序回家的频率突然高了不少。

　　备考的事，除了女儿我没跟任何人提过。

　　他总来，让我觉得挺麻烦。

　　好在秦霜也没沉住气。

　　囡囡拿着陆淮序的手机乱戳，不小心点开一张照片。

　　秦霜在海边，穿着低腰比基尼。

　　裤腰上方有个红纹身。

　　是半个「陆」字。

　　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藏进去了。

　　我面不改色地拨开囡囡的小手。

　　果然，照片缩小后浮出两行字。

　　【车祸留的疤，我刻了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我默默背了两篇申论材料，清了清脑子。

　　两天后，陆淮序告诉我，展览缺一组人文题材，他要带秦霜去外地拍素材。

　　「要多久？」我问。

　　「大概半个月。」他答。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天数。

　　见我没反应，他抿了下嘴。

　　「其实也不用那么久，我可以提前回来。」

　　「不用，工作重要。」我轻声说。

　　他眼神有点复杂。

　　「芷凝，你最近不太一样了，有点陌生。」

　　我冲他笑了笑。

　　「人都会变的，谁都一样，对吧？」

　　陆淮序走的第二天，秦霜更新了动态。

　　镜头里是铺满玫瑰的床，墙上两个重叠晃动的影子，像怪物一样扭曲。

　　配文写着：【当年旷野遗落的风，终于被你填满了。】

　　我其实隐约猜到会这样，但发生得这么快，还是有点意外。

　　急不可待，像宣告，也像挑衅。

　　薛枫穿着正式西装站在我家门口时，我愣了一下。

　　他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一点不像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来送大师开过光的符，那天在场的人都有。」

　　「这房子是老陆让我找的，地址我知道。」

　　「他们都在外头采风，我打不通电话，李芷凝，你……怎么又哭了？」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有点慌。

　　我放下手机，轻轻擦了眼角。

　　屏幕还亮着，正是秦霜刚发的视频。

　　薛枫一下子全明白了。

　　过了会儿，他低声说：

　　「有时候坏事反而能变成机会。」

　　我苦笑了一下。

　　「终究是我比不过她。」

　　薛枫听了，冷笑一声。

　　「有什么好比的，人设罢了，包装出来的，不然什么都不是。」

　　「什么人设？怎么包装？」

　　我红着眼，认真问他。

　　他看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说：

　　「拿国际奖在国外没那么难，花点钱，找个有才的代拍，回来再炒一炒……」

　　我沉默片刻，擦干眼泪站起来，笑着送客。

　　「抱歉，孩子该睡了。」

　　13

　　陆淮序每天都会给我发酒店房间的照片，像是在刻意证明清白。

　　我挑了几张最明显的，发到小某书，配文：

　　【老公出差住的房间，姐妹们帮忙看看是一个人吗？】

　　评论区瞬间开启侦探模式，各种分析满天飞：

　　【电视反光里有冰糖雪梨，男人会喝这么甜的饮料？】

　　【桌上那支烟像是女款，牌子很冷门，我好像在哪见过。】

　　【角落有台相机，贴着可爱贴纸，像是女生用的，该不会是摄影师吧？】

　　【床单褶皱不对劲，上下起伏，像刚折腾完。】

　　【床头有果冻，玩暧昧游戏？】

　　【离了吧，下一个更乖。】

　　面对越闹越大的舆论，我没回应，只等热度自己升温。

　　第十天，陆淮序赶了回来。

　　婆婆和小姑子大吵一架，气得心脏病发作送医。

　　小姑子又带人冲进美术馆闹事，撒泼打滚的样子完全不像个成年人，更别提她总挂在嘴边的「女性独立」。

　　她的目的很直接。

　　两套老房子她可以不要，但眼下住的这套必须卖掉，钱平分！

　　算盘打得明明白白。

　　两套老房加起来才两百多万，而她住的这套双层大平层，市价两千万。

　　摄影展即将开幕，陆淮序是私人美术馆的负责人，股东们盯得很紧，不容出错。

　　母亲住院，事业压顶，他最终咬牙答应卖房。

　　小姑子拿到八百万，第二天就和男友飞去国外度假了。

　　陆淮序搬进我这间小公寓，我一句话没多说，直接给他收拾了次卧。

　　「你最近太累，别让囡囡吵到你睡觉。」

　　他看着我，语气有些动容，也带着点愧疚。

　　「芷凝，这次你处理得很好，不争不吵，一直支持我。你放心，等展览结束，我们就去看新房，以后的日子，一定都给你最好的。」

　　我从手机公示的名单上抬起眼，沉默几秒，轻轻扬起嘴角。

　　「是啊，以后我的日子都会很好的。」

　　14

　　摄影展反响爆棚。

　　庆功宴上，陆淮序和秦霜端着酒杯来回应酬，像极了刚领证的新人。

　　陆淮序和投资人聊天时，秦霜举着酒杯，带着醉意晃到我面前。

　　她盯着我两秒，开心地笑了。

　　「原来，打脸这么爽啊！」

　　「曾经拼命想要的人和事，现在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她朝空中晃了晃杯子，满脸得意。「人生是旷野，谢谢一直没认输的自己！」

　　我忍不住笑出声。

　　她一脸错愕地看着我，眼神满是讥讽和怜悯。

　　「李芷凝，你还不明白现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幸福生活，早就摇摇欲坠了。」

　　我眨了眨眼，反问：「你说的是你终于和陆淮序睡上的事？」

　　她愣住，睁大眼睛，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得这么直白。

　　我笑了笑，「恭喜啊，追了这么久终于得手，确实不容易。」

　　她脸色发青，随即冷笑。

　　「你带录音笔了？」

　　我笑出声，「你觉得我会傻到用录音取证？现在AI换声这么成熟，谁还信录音？」

　　她眯起眼，像是想通了什么，摇头叹气。

　　「所以你是认命了？难怪别人说，就算你撞破奸情也不会放手，啧，作为女人我真替你难过。可这年头想离就能离，你死抓着不放，图个什么？」

　　我歪头，「离婚？你说陆淮序？可上周我们刚联名买了一套房。」

　　秦霜冷笑，「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陆淮序、薛枫，还有一群常混的朋友，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秦霜转头，笑着问陆淮序。

　　「嫂子说你们买房了？」

　　她嘴角带着讥笑，明显当个笑话提。

　　陆淮序没看她，直接伸手搂住我的肩，语气平静：

　　「对啊。」

　　秦霜僵住，满脸震惊。

　　「什么？」

　　陆淮序瞥她一眼，微微皱眉。

　　「我和芷凝是夫妻，换套房很奇怪？秦霜，你喝多了吧？」

　　秦霜脸涨得通红，死咬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周围气氛瞬间尴尬。

　　陆淮序神情自若，好像秦霜的失态跟他无关，轻声对我说：

　　「芷凝，我想好了，以后我们跟妈分开住，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抬头，在一片喧闹中，平静开口。

　　「陆淮序，我们离婚吧。」

　　15

　　陆淮序视角：

　　芷凝说那句话时，我第一反应是自己太疲惫，听错了。

　　她语气温和，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就像在聊晚饭吃什么一样平常。

　　但她又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

　　「陆淮序，我们离婚吧。」

　　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语气平静。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所有条款都按法律来，你拿去看看。」

　　她把文件递过来，我却像被定住了一样，没伸手。

　　薛枫见状，替我接了过来。

　　她冲他点头，「谢谢。」

　　然后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一开始我以为她在闹脾气。

　　毕竟婚前的芷凝，也是个爱笑爱闹的女孩。

　　我第一次见她，是她在路边手足无措地哄一个哭闹的小孩。

　　她不小心碰掉了人家的糖果，那副愧疚又慌乱的样子，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天，我就喜欢上她了。

　　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喜欢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哪怕秦霜从高中开始就围着我转，为我做尽各种事。

　　我也没对她有过一丝心动。

　　婚礼前一天，薛枫帮我把她约到酒店房间。

　　她就那样赤身站在我面前。

　　流泪的少女，年轻的身体。

　　画面太过冲击。

　　那一秒，我竟然产生了本能的生理反应。

　　幸好，芷凝填满了我的生活。

　　我随手拿衣服盖住她，然后离开了。

　　婚后日复一日的平淡里，我偶尔会想，如果当初选了另一个会怎样。

　　但在那些幻想里，秦霜的脸总是模糊的，像隔着一层雾。

　　直到她回国，薛枫说「她一直没交男朋友」时，那张朦胧的脸和那天的身体，突然在我脑子里清晰地重合了。

　　我是爱芷凝的。

　　我知道我妈和妹妹对她有多苛刻，二十多年的生活让我再清楚不过。

　　但我觉得芷凝太软弱，该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反正有我撑着。

　　而且她越无助，就越依赖我，越努力讨好我，这让我很有安全感。

　　于是，我像个旁观者，看着她挣扎、憔悴、发胖、沉默……

　　在她人生最低谷时，回归的秦霜却闪闪发光。

　　她看我的眼神，依旧炽热，但多了自信和胆量。

　　那天我们都喝多了，自然而然就吻到了一起。

　　她主动，热情，激烈，甚至咬破了我的嘴唇。

　　和芷凝完全是两种感觉。

　　16

　　我没想到我妈居然对芷凝动手了。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我对自己之前的冷漠感到后悔。

　　我妈歇斯底里地大喊，还说出一堆污蔑她的话。

　　这让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那么单纯又脆弱，明明最需要我保护。

　　所以，我带她搬了出去。

　　但她好像因为这件事对我疏远了很多，连同房都不愿意了。

　　我心里有点不爽。

　　她和我妈吵了那么多次，我替她出头，她却毫不领情，我开始赌气似的减少去看她和孩子的次数。

　　与此同时，秦霜越来越懂怎么勾我，我渐渐沉迷，忍不住想和她更进一步。

　　薛枫办饭局那天，芷凝穿着旗袍走进来，我当场愣住。

　　她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下意识甩开秦霜朝她走去，心里震惊又困惑。

　　她什么时候悄悄变了这么多？

　　芷凝的眼神淡淡地扫过我，却只跟薛枫说话。

　　我看到平时浪荡惯了的薛枫，居然规矩得像个小学生，连走路都显得拘谨。

　　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在街上遇见芷凝时，薛枫也在场。

　　他也和我一样，当时笑出了声。

　　我这才意识到，这几年薛枫为什么会对芷凝这么温吞的人格外看不顺眼。

　　我第一次感到了不安。

　　秦霜忽然发来一张泳装照，问我有没有兴趣看她的私密部位。

　　我很清楚她的暗示。

　　这是赤裸裸的邀约。

　　纠结了两天，我答应了秦霜临时提出的采风计划。

　　她知道我要去时，眼里竟泛起了泪光。

　　我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安慰自己，就当是给这个爱了我多年的女人一点回应，一次心疼，一段感情的交代。

　　等我回去后，我会重新和芷凝开始。

　　我不会再当她痛苦的旁观者，会拼尽全力去爱她，疼她，给她们母女最好的生活，最完整的爱。

　　17

　　芷凝说要离婚。

　　她怎么能提离婚？

　　没工作，没经验，连存款都没有。

　　这几年我给的钱，都是直接打给她爸妈，从不经过她手。

　　她拿什么离婚？

　　我冲去找她，发现人已经搬空了。

　　连囡囡一起消失了。

　　电话疯狂拨打，全是拉黑提示。

　　发消息，她只回一行字：【协议谈好再联系。】

　　她干脆得，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我整个人懵了。

　　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想不通时，秦霜突然说：

　　「她知道了。」

　　我不懂：「知道什么？」

　　秦霜冷笑，带着点报复的快感：

　　「知道你和我睡过啊。」

　　我浑身发冷，手脚僵住。

　　「你告诉她的？她信了？」

　　秦霜没答，眼眶却红了。

　　「陆淮序，你把我当什么？我陪你这么久，完事就回去过你的小日子，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怒火中烧，吼回去：

　　「不是你说不求结果只要过程？不是你说只想要爱的感觉？现在又来闹什么！」

　　「我不甘心！我哪点不如她！我比她强，比她更懂你，你为什么选她不要我！」秦霜崩溃大叫。

　　我呆呆看着她。

　　看她表情扭曲像疯了一样嘶吼，脑子里闪过酒店里那些纠缠的画面。

　　突然觉得恶心。

　　其实那段时间，哪怕做尽了所有亲密事，我也并没觉得比想象中更爽。

　　第一次，我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卑劣。

　　脑子一热的时候，连垃圾都想尝尝味道。

　　我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这段时间，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冷静下来，我给芷凝发了条消息。

　　【我不接受离婚，一切还能挽回。我爱你。】

　　她秒回，我心跳加速点开，却是个社交平台的链接。

　　里面是我当初发她酒店照片的帖子，已有八万多人点赞评论。

　　点赞最高的那条写着：

　　【经全网网友深度扒皮，楼主只需回答一个问题就可实锤：你老公是不是美术馆馆长陆淮序？女方是不是摄影师秦霜？】

　　芷凝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如果我回复「是」，你和秦霜的绯闻就会彻底爆开，对你俩事业的冲击你心里有数，所以现在你还坚持不离吗？】

　　我呆呆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丑事被曝光的恐惧确实袭来，但更让我震惊的是另一点。

　　芷凝，怎么会变得这么冷静、有手段，还带着攻击性？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18

　　秦霜的直播间被粉丝围攻。

　　照片里的女士香烟、贴纸相机，还有酒店房间的细节，都和她直播背景对上了，舆论直接炸了。

　　她哭着打电话求我救她。

　　说网暴太可怕，已经有人扒出她的电话和住址。

　　摄影展是我们共同的项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芷凝在那条帖子下回一个「是」，我们俩就全完了。

　　我同意离婚。

　　刚买的新房是婚后财产，没住过就挂牌出售，平分，她拿了500万。

　　女儿囡囡归她抚养，这是她唯一坚持的条件。

　　我没反对。

　　办手续那天，我终于又见到了芷凝。

　　她比以前更精致了，说话轻声细语，态度平和，眼神清亮。

　　让我意外的是，她穿了套偏正式的女式西装。

　　我问她怎么穿这么正式，她淡淡说：「待会要开会。」

　　我又懵了。

　　她开会？

　　开什么会？

　　但她明显不想多聊。

　　我没再问，只是低声说： 「芷凝，是我错了，我认这个结果，但我发誓只爱你一个人，等这事过去，我会重新追你，跟以前一样。」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她听完却面无表情。

　　低头看了眼时间，礼貌地点了下头就走了。

　　我妈知道她分走500万后，气得冲我大吼大叫。

　　我看着她愤怒到变形的脸。

　　突然在想，如果早一点把芷凝名字加上房产证，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得这么干脆？

　　19

　　我终于查到了芷凝的新住处。

　　那天我捧着花兴冲冲去找她，却撞见薛枫站在楼下。

　　他拎着一束更大的花，表情低落地站在那儿。

　　怒火瞬间在我胸口炸开。

　　如果不是他一直插手，我和秦霜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薛枫，从头到尾都在把我往深渊里推。

　　原来他一直对芷凝有意思！

　　我甩掉手里的花，冲上去一把揪住他。

　　他看起来也憋着火。

　　我们扭打在一起。

　　我被打得节节后退。

　　当他一拳接一拳砸过来时，秦霜突然冲出来，抄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他脑袋。

　　最近秦霜总来找我。

　　她说既然离婚了，干脆我们在一起算了。

　　我直接拒绝还骂了她一顿。

　　她却一直痴痴地盯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她有点吓人。

　　我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她这种看似疯狂的执着，其实是一种控制和胁迫。

　　只要我稍微动摇，就会被她彻底吞没，再无退路。

　　「你有病吧！」

　　我发自内心吼出一句。

　　薛枫醒了，但瞎了一只眼睛。

　　他暴怒之下，直接爆了个大料。

　　秦霜那个获奖的非洲主题作品，其实是买了一个十八岁当地天才少年的，因为对方穷，二十万一次性买断。

　　他把证据全甩上网，连二十万的转账记录都晒了出来。

　　秦霜彻底完了。

　　不仅名声扫地，被全网骂，还要面对薛枫的人身伤害诉讼。

　　而我，因为主导这场造假摄影展，给美术馆带来巨大负面影响，被董事会以严重失职为由开除。

　　我跌进了人生最低点。

　　但我没打算认输。

　　芷凝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一定能重新站起来。等我东山再起，再去找她，她应该也消气了吧。

　　一年后。

　　我在面试回来的地铁上刷到一个视频，是市宣传部门负责人接受媒体采访。

　　画面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芷凝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西装，胸前别着徽章，从容自信地发言。

　　语调平稳，逻辑清晰，反应敏捷。

　　我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

　　真的是她！

　　我脑子一片嗡鸣，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母亲中风后一直卧床不起。

　　妹妹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

　　她是半年前回来的，身无分文，之前拿走的八百万被男友骗光，人也消失了。

　　打那以后，她就赖在这张沙发上，一天都没起来过。

　　曾经，她天天嘲笑芷凝放弃自我、身材走样、像寄生植物；如今，她彻底摆烂，体重飙到一百八十斤，整天嚷着要分剩下的家产。

　　渐渐地，我也开始不出门了。

　　守着仅剩的钱和房子，靠积蓄过日子。

　　反正还能撑一阵子。

　　多数时间，我在网上疯狂搜索市宣传部的相关新闻。

　　只要看到芷凝露脸，我就莫名激动。

　　算法很快捕捉到了我的偏好。

　　某个傍晚，我在昏暗的客厅里，跨过满地外卖盒从洗手间走回卧室，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个人视频。

　　一群年轻女孩围着芷凝要合影。芷凝是这届的城市形象代言人，有不少追随者。

　　她笑着配合，回应得体，让人感觉亲切自然。

　　一个女孩小声问：

　　「李老师，您这么优秀又阳光，有没有经历过特别难熬的低谷？」

　　芷凝点点头。

　　「当然有。而且我觉得，每个人都逃不开这样的阶段。」

　　女孩们一脸惊讶，显然没想到。

　　「那您是怎么走出来的？」

　　芷凝想了想，认真看着她们说：

　　「直面它，接纳它，把自己打碎再重组，在最低处扎根，重新开出花来。」

　　女孩们若有所思。

　　「可重建之后，还是会留下裂痕怎么办？」

　　芷凝笑了笑，轻声说：

　　「所有东西都会有裂痕。」

　　「那正是光能照进来的地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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