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晓,三十八岁,是名室内设计师。三年前我和前夫周哲协议离婚,没有孩子,财产分割得清清楚楚,彼此拉黑,从此两不相欠——至少我以为是这样。直到今晚,刷朋友圈时,共同好友点赞的一条动态突然跳出来。周哲晒了九宫格结婚照,新娘很美,年轻,笑得很甜。我下意识点开,放大,一张张划过,像在自虐。最后一张是他们的新房阳台,阳光很好,新娘依偎在他肩头。可我的目光,死死钉在角落——那盆栀子花,死了。

  离婚三年,前夫晒再婚照,放大照片我看到了阳台那盆枯死的栀子花

  那盆栀子花是我们结婚第一年一起买的。周哲说:“晓晓,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我们把它养到老好不好?”我当时笑他酸,却精心照料了七年。离婚时我什么都没要,唯独想带走它。可他说:“花留下吧,算个念想。”现在它枯死了,在新家的阳台上,在他的新婚照里。

  我放下手机,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灯火辉煌,可我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三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就放下。我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设计作品还得了奖,身边不是没有追求者。可看到那盆枯死的栀子花,心里某个地方还是“咯噔”一下,裂开了。

  我和周哲是大学同学,恋爱五年,结婚七年。曾经也是朋友圈里的模范夫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我忙于创业,他事业也进入上升期,两人在家像合租室友。他嫌我不够温柔,我怨他不够体贴。最后一次争吵,我摔了那只他送我的茶杯,他说:“苏晓,我们离婚吧。我累了。”

  离得干脆利落。可我记得,搬走那天,他站在阳台,背对着我说:“花,我会记得浇水。” 我记得他那天的背影,肩膀垮着,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现在,他有新人了。他会记得给她买花,会记得说情话,会把曾经给我的温柔,都转交给另一个人。而我们的栀子花,死了。

  离婚三年,前夫晒再婚照,放大照片我看到了阳台那盆枯死的栀子花

  **两周后的一个雨夜,我的门铃响了。**

  晚上十一点,会是谁?我从猫眼看出去,愣住了。周哲站在门外,浑身湿透,手里居然抱着个花盆——正是照片里那盆枯死的栀子花。

  我打开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你……有事?”

  “我把它救活了。”他没头没尾地说,把花盆往我面前递了递。借着玄关的灯,我看见栀子花枯黄的枝叶间,竟然真的冒出了两三个极小的、嫩绿的新芽,颤巍巍的,挂着水珠。

  “你朋友圈照片里,它明明……”我话堵在喉咙里。

  “那是三个月前的照片。”周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很低,“离婚后,我养死过很多花。仙人掌、绿萝、连最好养的多肉都死了。只有它,半死不活地撑着。我每天看着它,就像看着我们那段婚姻,看着自己有多失败。直到要再婚了,我想,该彻底告别了,就发了那张照片,想着它死了,我也就死心了。”

  雨声哗哗,敲打着窗户。我们隔着门槛站着,像隔着一整个回不去的曾经。

  “那你现在这是干什么?”我的声音有点抖。

  “发了照片后,我反而睡不着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把它从阳台角落搬出来,发现根还没全烂。我开始学着你的方法照顾它,换土,施肥,每天跟它说话。很傻是不是?但我就是想知道,被我搞砸的东西,还有没有救。”

  他把花盆轻轻放在玄关柜上。“它发芽了,苏晓。在你离开我三年之后,在我终于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它活了。”他抬起头看我,眼神复杂,“我今晚过来,不是想打扰你。我只是觉得……它应该属于你。只有在你手里,它才能真正活过来,开花。”

  他顿了顿,从湿透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用塑料纸仔细包好的小本子,封皮已经褪色。“还有这个,也还给你。”

  我接过来,打开。是我大学时用的素描本,里面全是当年热恋时,我画的我们。图书馆里并肩看书的背影,樱花树下他弹吉他的侧脸,租的第一个小房子里,他在厨房手忙脚乱煮泡面的滑稽样子……每一页下面,都有他当时配的歪歪扭扭的字:“苏晓专属模特”、“此处应有掌声”、“老婆,泡面好了!”最后一页,是我们结婚证照片的素描,下面写着:“周哲与苏晓,合法拥有彼此,有效期:一辈子。”而“一辈子”三个字,被我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旁边是离婚那天我写的:“剧终。”

  “收拾书房时找到的。”周哲的声音把我拉回来,“本来想扔了,但没舍得。现在想想,还是物归原主吧。”

  我捧着素描本,指尖冰凉。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细节,汹涌地扑回来。我记得他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啃了一个月馒头;记得我发烧时他整夜不敢睡,隔半小时给我量一次体温;记得我们穷得只剩一百块钱时,他拉着我去吃路边摊,说“跟着我委屈你了”,我边吃炒面边掉眼泪,说“不委屈,有你就行”……

  “周哲。”我听见自己问,“你爱她吗?你的新婚妻子。”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雨似乎小了些。

  “她是个好女孩。”他终于开口,声音疲惫而诚恳,“她让我觉得温暖、安定。我会对她好,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但苏晓,爱……爱情太奢侈了。我把最炙热、最笨拙、最不计后果的那份爱,连同我最糟糕的脾气、最狼狈的样子,都给了你。我们耗尽了彼此爱人的能力,然后分开了。现在,我们都要去学着,用剩下不多的力气,去经营另一种生活。”

  他退后一步,回到了门外的雨幕中。“花交给你了。素描本……随你处置。我走了。”

  他没说再见,转身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看到他抬手,飞快地擦了一下眼睛。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面前,是那盆死而复生的栀子花,和那本承载着全部青春的素描本。

  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三年了,我第一次为那段婚姻,为我们,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不是怨恨,不是不甘,是彻底的告别,是终于承认——我们深爱过,也彼此伤害过,我们用力地拥有过,也最终失去了。

  **有些花枯死,是为了让根扎得更深。**

  **栀子花的新芽,终究是长不成当年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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