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包养了三年,同村闺蜜做了三年保姆,我们的结局却天壤之别

  那天在商场看见阿珍时,她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小女孩系鞋带。

  米白色的制服熨得平整,鬓角的碎发却汗湿了。

  我下意识想躲,手里的购物袋勒得指节发白——那里头装着刚买的羊绒大衣,标牌上的数字够她挣三个月。

  可她已经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像烧尽的炭火。

  我们是一个泥潭里爬出来的。

  老家那口枯井旁,我们一起打过水,一起数过星星,一起发誓要活成“人上人”。

  十九岁那年火车载着我们驶向城市,铁轨分岔时,她攥着职业介绍所的单子,我捏着酒局上认识的男人名片。

  她说:“保姆包吃住,能攒下钱。”我说:“他有别墅。”

  我被包养了三年,同村闺蜜做了三年保姆,我们的结局却天壤之别

  头一年春节,我们都给家里寄了钱。

  她的信封薄,我的厚。

  她在电话里说雇主家孩子难带,夜里总要醒三四回;我在阳台上吹风,看着客厅里喝醉的男人把红酒洒在新地毯上。

  她说学会了做舒芙蕾,雇主夸她手巧;我学会了分辨香槟年份,却总在深夜吐在镀金水龙头旁。

  我们像两条并行的河,她在阳光下的田埂间蜿蜒,我在暗渠里浑浊地流。

  第二年,她考了育婴师证,朋友圈里晒证书的照片背景是出租屋斑驳的墙。

  我换了第三个“男朋友”,他送的爱马仕包包恰好遮住我手腕上的淤青。

  母亲在电话里叹气:“阿珍妈盖新房了,说是女儿一笔笔汇的钱。”

  我望着镜子里睫毛贴得根根分明的眼睛,突然不认识这个瞳孔涣散的人是谁。

  我被包养了三年,同村闺蜜做了三年保姆,我们的结局却天壤之别

  转折发生在第三年秋天。

  阿珍的雇主举家移民,临别前把她推荐给了一位做教育的朋友。

  新雇主见她踏实,鼓励她自考大专。

  而我那个说要离婚娶我的男人,在某天清晨留下张信用卡副卡,短信只有三个字:“结束了。”

  刷卡买来的所有东西突然变成一堆华丽的废墟,我坐在衣帽间哭泣,听见奢侈品包装袋摩擦的声音,像极了老家秋风扫过枯叶。

  再见到阿珍是去年冬天。

  她穿着得体的大衣坐在咖啡厅等我,面前摊着笔记本,屏幕上是没做完的课程PPT。

  “学前教育专业,快毕业了。”她笑的时候眼尾有细纹,却比三年前清澈太多。

  我才知道,她利用晚上时间学习时,雇主太太常给她热牛奶;她带过的第一个孩子出国后,还给她写英文信。

  那些我曾嗤之以鼻的“琐碎温暖”,原来会在岁月里复利增值。

  我被包养了三年,同村闺蜜做了三年保姆,我们的结局却天壤之别

  而我呢?信用卡刷爆后,简历上一片空白。

  二十九岁,没有一技之长,只有一柜子过季的衣服和一身说不出口的病。

  回老家时,村里人夸阿珍“有出息”,看我的眼神却带着欲言又止的怜悯。

  母亲把我的行李箱塞进阁楼时轻声说:“踏实的路,走着走着就宽了;捷径走着走着……就没了。”

  如今阿珍在幼教机构做得风生水起,去年还参与编写了园本教材。

  我兜兜转转,终于在一家服装店做导购,学会了对每一位顾客真诚地微笑。

  有时深夜理货,我会想起十九岁那个岔路口——我们以为选择的是通往不同终点的路,后来才明白,我们选择的是不同的生长方式。

  我被包养了三年,同村闺蜜做了三年保姆,我们的结局却天壤之别

  她像一棵树,在看似贫瘠的土壤里向下扎根,缓慢却坚定地触碰到了泉源。

  而我像一株攀援的藤,绚烂地缠上高墙,却在某个风雨夜发现,从未真正拥有过自己的脊梁。

  城市依旧灯火辉煌,映照着无数个阿珍和我。

  那些关于尊严、选择与时间的秘密,从来不在霓虹灯牌上闪烁,而是藏在每一个踏过漫漫长夜的人的脚印里,深深浅浅,都是自己才能丈量的人生。

  本文标题:我被包养了三年,同村闺蜜做了三年保姆,我们的结局却天壤之别

  本文链接:http://www.hniuzsjy.cn/hangye/8162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