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婚姻(30)

  慕古光着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趔趄,湿咸的海风吹到脸上,打湿眼眶。

  陈钟细长的腿,只两步便追上。

  “别跟着我。”话音未落,她的手臂便被拉住。

  陈钟高瘦的身躯一个侧身,便拦住了她的去路,和过去每一次争吵一样,不论对错,率先妥协。

  “你别走,我道歉。”

  她因太过激动,身体丧失了大半的力气,只能任由自己被抓住,紧紧闭着双眼,眼泪顺着下巴滑落。

  “放开我。”

  她猛地抬头瞪着眼,或许是六月的海边,气温依然微凉,她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发抖。

  有过婚史。

  是刻在她灵魂里的烙印,不是一个简单的,可以激光去除的痣。

  她也很可惜,初恋的时候没有遇到陈钟,可她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只要陈钟的心里有这段隔阂,纵然她把爱说到嘴唇麻痹,拥抱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次次将自己全部交付,詹文星依然会是一个假想敌,一个永远用来猜忌她的借口。

  陈钟对上她的眼眸,粗重喘息两声,板着脸,语气依然平和,“可以,但你别走。”眼神确认后缓缓松开,见她抬腿就要跑,回身从后面紧紧困住她的上身,任由她的两只腿在空中乱踢,直到她耗尽力气跌坐在地上。

  陈钟将她禁锢在怀里,深深吸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我当时看到抽屉里的戒指,脑子就抽了,干出这么傻的事,做完我就后悔了,每天都在纠结要不要跟你坦白,每天都在担心被你发现。老婆,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

  海水一遍遍冲击沙滩,浸湿裙摆,也一次次带走身上的温度,让人冷到身体麻木。

  见情绪稍缓,陈钟将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双手抓住她的脑袋,“我就是小气嘛,希望你的心里只有我。”

  “要我说多少次呢?”慕古轻轻推开,蹙眉凝视好久,这个半跪在沙滩上,满眼心碎的男人,她要拿他怎么办?

  “我说再多遍你也不相信,我能怎么办?你这样不放心,难道以后要一刻不离的,把我绑在你身边吗?是不是一旦离开你的视线,我就算坐实了罪名。”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一个眨眼,泪水便如泉涌,“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不希望我回凌城?”

  陈钟眼眸因惊讶而放大,整个人愣住了神,反驳的声音很轻,差一点她便听不到,“没有。”

  他不承认。

  慕古一声冷笑,爬着起身,迎着半落的夕阳,弓着身子往前挣,见陈钟的胳膊伸过来,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又拍又打。

  一个海浪拍过来,陈钟一个翻滚压到了她的身上,冰冷的海水将两人瞬间定格,闭着眼、屏住呼吸紧紧抓住对方。

  海浪缓缓褪去,慕古睁开眼,对上陈钟心碎的眼眸,湿掉的发不断有海水顺着脸颊向下滑落,滴落到她的脖子里,又湿又凉。

  “老婆。”陈钟抖着嗓音轻唤一声,歪过头凑近她的脸。

  嘴唇碰触的瞬间,她触电般别过脸闪躲开,眉头紧蹙。

  这个问题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每次争吵都为了停战让步,从来没有一次彻底解决。

  “老婆,我是真心希望你回凌城,回到爸妈身边,我也愿意陪你回去,我得不到的幸福,希望你都能得到。”

  慕古抽泣一声,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陈钟,你告诉我,是不是结婚,你就放心了。是不是把詹文星拉黑,以后再也不联系,你就放心了,还是说要生下孩子,你觉得我跑不掉了,才能彻底放下心?”

  “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有太多他的痕迹了,留下的戒指,寄来的照片,打来的电话,我会忍不住从你的表情猜测,其中有多少欣喜。一空下来,就一直想,一直想,老婆,我快要疯了。”

  “这个问题不在于我做什么!是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我就算彻底和他断了联系,是不是我发呆的时候,你也会觉得我在想他?”

  “是我的问题,我知道了,我改!你给我点时间嘛。”男人使出浑身解数撒娇,不断瞄她的脸色,见她眉头舒展,将她两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颈,腰间一个发力,两个人拉着坐起身。

  一阵海风吹过,后背的湿凉更冷,她禁不住的打寒颤,“我真的不拍了,太冷了。”

  “好,老婆说不拍,就不拍了。”

  陈钟半跪着,伸手拉她的胳膊,想把人扶起来。

  她怄气躲开,费力的爬起,那本就沉重的裙摆,混了沙子和海水,更是有千斤重。

  在临时休息位置,慕古换掉婚纱,披上毛毯。陈钟脱下身上的西装,随地一拧哗啦啦的挤出一地海水。

  回到酒店,慕古第一时间洗了一个热水澡,那侵入到身体最深处的冷,像是一团有生命力的气,总是伴随在她周围,怎么赶也不走。

  她被冻坏了,钻进被窝里便不出来。

  陈钟将空调调高温度,用矿泉水瓶接了洗手间的热水,一瓶塞在脚底下,一瓶放进了她怀里。

  半个小时过去,陈钟洗完澡上床,凑过来的时候,她没有闪躲,心头刚萌生出片刻的欢喜,紧接着就触及她背后的冰凉,脸色瞬间阴沉,关切问。

  “老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来例假了。”她低声回复,身子又缩了缩,蜷成一团。

  “不是没到——提前了?”

  她很难受,没有再回答。

  陈钟将她的后背贴在胸口,紧紧搂在怀里。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大手伸到前面,将热水瓶贴到小腹位置,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婆,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

  慕古实在难受,只想安静的睡一会,对男人在耳边聒噪不停地行为,没有一丝耐心,“求你了,别在我跟前烦人了。让我睡一会。”

  “老婆,别生气了,好不好?”

  “嗯,你再啰嗦,我就要生气了。”

  “老婆。”

  “滚!”回去的车上,她一言不发,看也没有多看一眼驾驶位置,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陈钟身子绷得笔直,一会偷瞄一眼,嘴里说个不停。

  “老婆,还冷不冷,要开空调吗?”

  “老婆,肚子还痛吗?杯子里有红糖水。”

  见她闭眼半躺在椅子上,“老婆,你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慕古眼尾拉得老长,紧紧闭着嘴,在包里一阵翻找,趁着红绿灯的时候,在男人的嘴上贴了两个打成叉的创可贴。

  仅仅瞪眼警告了几秒钟,她就被男人一脸懵的搞笑模样逗得想笑,咬着嘴唇看向窗外。

  “唉。”

  空气中传来一阵漫长又无奈的叹息。

  她稍稍仰头,看向天空,努力憋笑,紧接着创可贴就回到了她的脸上,那只大手怕没有贴牢,还压了压。

  她不满的斜着眼瞪人,将脸上的创可贴揭下来,嘟着嘴团成一团。

  陈钟趁机捏了捏她的脸,抓住她的手腕十指紧扣,在手背上轻轻一吻,温柔关切,“老婆,肚子还疼吗?”

  她缓缓抬头,仰脸凝视,轻轻晃了一下脑袋,“不疼了。”

  “那你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嗯。”

  她将座椅调低,从后座拿出毯子,半盖在齐腰位置,缓缓入睡。

  乖顺的像只猫。

  陈钟扫了一眼副驾驶安睡的人儿,悄悄舒了口气。

  难哄!

  从海边回来,他们直接回了出租屋,这边的房子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她提前和小梦说重新找合租室友,今天正好回来把东西收拾走。

  来的时候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包,没想到走的时候东西零零碎碎的这么多,她这边打包,那边陈钟往车里搬运,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她搬着一个纸箱,将陈钟送给她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装进去,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小物件,一对一对的小摆件就送了七八个,怕磕碰打包起来很麻烦。

  这些充满爱意的小礼物,如今都成了甜蜜的负担。

  她拉开抽屉,将里面的传单扔进垃圾桶,再往下拿起了那枚戒指,斜着眼偷瞄。

  陈钟正看着她,脚往前踢了踢,让桶离她更近。

  她抓着绸带的一角,将戒指悬在桶的上空,犹豫不决。

  “阿钟,我们把它回收了吧?至少可以换一顿正经法餐。”

  “我差你这一顿法餐吗?你想吃一会咱们就去吃。”说着,眼眸向下定位又抬起盯着她,示意扔进去。

  “浪费。”

  她松开手,没有再看一眼,继续收拾另一个抽屉。

  陈钟拎着垃圾桶下了楼,再回来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两个人搬着东西出门,将箱子放在后座。

  慕古真的饿了,想起以前宿舍旁边的菜包子,老板总是用奶油煎的香香的,手拉着手去买,回去的路上特意绕了一圈,想在之前那个宿舍前面拍张照片留念。

  两个人在路边排排站立,呆呆地看着眼前,钢筋混凝土坍塌的废墟,那座承载他们回忆的老旧宿舍楼,已经拆除。回忆是一座城,一砖一瓦亲手堆砌,人往前走,留下的空城便是一座座独属的纪念碑,以爱之名。

  第一次进到这里门卫卡的滴滴声,那份指尖的冰凉依然清晰,在阳台,陈钟第一次给她买了菜包子,跟她说“欢迎你来”,那时候她还不明白,那句话有着多少克制又隐忍的情谊,直到后来一步步靠近,离开的那场暴雨那样匆匆,如果知道是最后一次,她一定会回头好好看几眼,记住这里所有的样子。

  她伸手搂住男人的腰,眼角湿润抬眸望,那双眼睛里也有着一样的复杂情绪。

  陈钟身体移位,换只手拎着打包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家。”

  “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陈钟疑惑,却也依从。

  汽车跟随导航,在一家摩托车用品店停下,一进门,老板便热情出来接待。

  “慕女士,来取定制的头盔吗?”

  “嗯。”

  她从老板手中接过盒子,撕掉上面的一次性封贴,从布袋子里面拿出定制好的头盔,亲手帮忙戴。

  “听说这个品牌是赛车手专用的,安全系数高,不让骑车你也不听,只能给你选个好一点的装备了。”

  “给我的吗?真的是送我的吗?”陈钟满眼惊喜往跟前凑。

  她推了推,将前面的挡风抬起,眯着眼睛笑,“真帅。”

  陈钟大概忘了自己正带着头盔,凑近就要亲,结果梆的一声,给了她的额头重重一击。

  “啊。”

  她大叫一声,哀怨的看着男人。

  陈钟惊慌的揉被磕碰的位置,“哎呦,老婆,哎呦,哎哟。”

  她轻手拍打了一下男人的胸口,算是对刚才鲁莽行为的小小报复,将头盔拿下来小心收好,后座已经没有位置,坐在副驾驶抱着。

  在摩托车店门口,有女学生认出了陈钟,激动地叫着“不二老师”。

  因为陈钟的网名是不二钟心。

  陈钟和她们一一握手,笑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慕古按下副驾驶的车窗,蹙眉看着男人那羞涩的模样,气的牙根痒痒,在陈钟坐回驾驶位,拉扯安全带的时候,酸唧唧的撇嘴,粗着嗓子说话。

  “哟哟哟,陈老师这是火了哟,都有女粉丝线下偶遇了。”

  陈钟摸她的手,无奈的笑,“你不会连这个也吃醋吧?”

  “我吃什么醋。”她嗖的撤回手,系好安全带。

  汽车在回家的路上稳稳前行,慕古百无聊赖拿出手机刷短视频,整个平台的营销号都在讲有关“不二老师”的故事。

  一开始是因为请假的理由,每次都是一个——陪女朋友考驾照。学生们讨论这个“不二老师”真笨,说谎都不会,只会用同一个理由,哪有人科目二考四次才过?后来被他澄清,都是真的。

  于是学生们讨论的话题,由这个老师的笨拙,转变为全网预测,不二老师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能拿到驾照。

  账号粉丝由几万,几天之内涨粉到一百多万。

  陈钟火了这件事,是他们在搬家的路上才知道的。

  为了躲避这股浪潮,陈钟好长时间都没开播,也拒绝了很多采访,没想到反而增加了神秘感,过往的课程视频播放量激增,好评不断。

  那段时间,慕古又惊喜又担忧。陈钟可以继续他的线上专业课事业了,而她出门也要小心一点,减少和陈钟的同框,还不想被打扰。

  她看着陈钟每天喜笑颜开的模样,像是每天翘尾巴的小狗,心里暗暗不爽,总在不特定的时刻说一些酸话。

  “不二老师做饭给我吃哟。”

  “不二老师亲自上厕所哟。”

  “不二老师在家直播,还穿西装打领带哟。”

  “……”热度刚降下去,隔了几天,又掀起一波小高潮。

  不二老师又请假了,女朋友要考驾照。

  慕古这几天较着劲一样,白天苦练科目三,晚上点灯熬油的背科目四,她可不想又被全网嘲笑。

  刚上车,她便紧张的手发抖,起步的时候,踩油门车一直不走,后来才发现手刹还没有放下,心虚的看了一眼跟前车上的监考员,暗暗后悔报名的时候冲动选择了C1。

  幸好,还没有到考试路段,否则恐怕已经挂掉。

  她在心里默默打气,低速行驶,顺利通过了前几个科目点,加速路段前面偏偏有个骑自行车的老大爷,虽然脚下一直猛蹬,但就是走的很慢。

  她紧紧盯着,油门一直没松,距离已经很近的时候,眼看着副驾驶的人已经抬起了腿,马上就要踩一脚,她赶紧松了油门,踩了一脚刹车。

  有惊无险。

  刚越过老大爷,前面十字路口又看到横向一个大巴车,她赶紧踩刹车停靠在路边,让车先过去。定睛一看,是她太过紧张了,那是停靠在路边草丛的死车,瞬间感觉尴尬无比,侧目瞄了一眼,又对上狠狠嫌弃的眼神。

  受到刚才的惊吓,再起步激发了她的路痴属性,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眼看着前面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该直行还是转弯,眼神迷茫的四处看。

  “咳咳。”副驾驶的人咳了一声,敲了两下车窗。

  在暗示她右拐吗?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打开转向灯,右转进入辅路。

  汽车稳稳停在终点位置,系统传来成绩合格的消息,她开心的笑出声又瞬间板起脸,副驾驶的人从车里钻出来,眼神冷漠冰冷,语气也很凶,“回去再好好练练,别着急上路。”

  “哦。”她低眉顺眼的应着,内心窃喜。

  下一个考试的学员,坐在后座熟悉路径,下车兴奋的跳脚,完全没有在意她的脸色。

  “你这样的都能过,那我指定没问题。”

  她无奈的咬着唇,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灰溜溜的去打印成绩合格单。

  科目四在另外一栋大楼,她开开心心的进去,情绪低落着出来。本以为科目四和科目一一样,没想到难度差不少。

  她坐在外面台阶上,刷题等着补考。

  陈钟拎着午餐坐到她旁边,一直往她嘴里塞东西,她咀嚼了一阵发现是炒蛋。

  “混蛋,混蛋,我考试你给我吃鸡蛋。”她皱着鼻子,用手指戳男人的胸口。

  陈钟挪动屁股凑近,搂着她的肩膀晃,“哎呀,你肯定能过。”

  她不耐烦的推开,“别烦我,刷题呢。”

  陈钟一边吃剩下的饭,一边低声吐槽,“看你这个架势,就知道你大学的时候,是考试前一周紧着背那伙人。”

  她斜着眼上瞟,凶巴巴。

  男人立马闭嘴。

  赶着最后的补考时间,慕古成功通过了考试,拿到驾驶证的时候,贴在胸口美了一阵。

  “这下高兴了。”陈钟掐住她的两只腮帮来回晃,满眼宠溺,“中午都没吃饭,走吧,带你吃顿好的。”

  晚上,陈钟直播,学员们都问考驾照的结果,他笑着说过了过了,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慕古一边洗草莓一边看直播,听到这句很不满,端着盘子便冲了过去,接连塞了两颗到男人的嘴里,低声警告,“少蹭我流量。”

  *

  清晨她还在睡梦中,陈钟关掉空调,将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带来一阵舒爽。

  她嘴角扯动,抬起一只胳膊在半空,迷迷糊糊的呢喃,“抱抱。”

  猛地,沉重身体压了上来,她摸索着搂紧,鼻息埋在肩膀里,深深沉溺。

  陈钟抬头看她,拨弄着她的发端,轻声问,“早上想吃什么?”

  未等她回答,手机响了,抓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名字——詹文星。

  她仰着脸看男人的脸色,任由手机嗡嗡震动。

  “接吧。”陈钟起身背对着她,又转过来嘟嘴低声道,“免提。”

  她照办。

  电话里詹文星的声音很急,像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慕古,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啊,怎么了?”

  她眼见着陈钟细长的眼,眯成了一条缝,又迅速瞪圆,满脸惊讶的打开手机查看。

  “这段时间不要看手机了,网上的消息都不要管。”

  她挂断电话,凑到陈钟跟前,靠着胳膊看手机里的内容。

  凌晨,一封起底慕古的帖子爆了。

  说她头婚是小三,抢了别人的男人,还移情别恋,踹了优秀的前夫。扒出了她很多个人信息。

  时间线打乱,真假参半,就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陈钟的后台全是劝他分手的消息,说慕古这个二婚女配不上他。

  她已经懵了,整个人都慌了神。

  一夜之间,她成了人人喊打的恶女。

  陈钟帮她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带着她去警局报了警,原始贴已经删除,后面全是转发,追寻起来有难度,需要等。

  陈钟发了澄清视频,却在网上掀起了对立的骂战。

  一波说让他们锁死,别出来祸害别人,坚决抵制他的课程。另一波说陈钟分享的课程很有用,只关心课程质量, 不关心私事。

  他们都是没有经验的普通人,这样的失控场面不知道如何应对,最后只能不发言,等警方的消息。

  一样没有经验的,还有一个人。

  詹文星以前夫的名义站出来,一一驳斥那些不实消息,逻辑清晰、论据合理。

  失控的网络听不到他的呼吁,反而引火上身,劈腿男的标签贴到了肖像上。

  詹文星所在的医院上了热搜,投诉电话不断打到医院。

  不胜其扰的院方,只能发布公告。

  詹文星被停职调查。

  本文标题:失望的婚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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