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间,已是年末。

窗外的叶,落得真快,凛冽的寒风过后忽啦啦就是一大片。花谢得也快,还未来得及赞叹,一场浅冬的雪,就将那几株仅存的月季,摧残在晨冬里。

日子素淡着,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要下不下的样子,心里清寂,只想抓紧时间将小院最后的落叶清理,只待雪来时,猫冬也踏实。

望着窗外,旧巷静默着,偶尔看见茶馆的老板捡着炭火,掀开棉门帘。想着习惯落座的那张桌椅,是否已有如我一般的人,安坐且望着我阁楼那扇木窗发呆。

于是我又将那盆开着三两朵小雏菊的花盆放在那里,好在让和我一样心境的人,有一丝遇见花的惊喜。

退休后轻飘飘地度日,走着走着,寒露就淹没了脚背。抬眸间,不经意就到了年末。

旧巷叶子尚有绿色血液,也禁不住西风的打量,只一个甩袖,叶子便自枝头摔落,地上铺满黄黄绿绿。

想想,季节的荣枯里,我也只是一个静默的人,书写着清丽的小字,与茶为伴,细数着流年岁往,那渺而小的呐喊,如一朵雪花轻落,但一点儿也不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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