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宁远行，翁帆同窗忆：21年婚姻，真相比遗产争议暖

　　当听到杨先生离世的消息，我恰好翻到以前和翁帆在汕大拍的合照，照片中她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张紫荆花邮票，那是1995年杨先生夫妇到学校交流时，杜致礼女士赠予我们的小纪念品。作为和翁帆一起住了四年的室友，这些年看着网上对她的各种说法，心里总觉着难受，现在倒想讲讲我印象里那些真实的事儿。

　　1995年汕头的夏天热得让人发闷，物理系的学术研讨会刚散场，我就看见翁帆拿着笔记本追着杨先生问规范场论的问题。她说话声音很轻，但眼神特别认真，杜致礼女士在旁边笑着夸她用功，后来还专门让人给我们捎来潮汕牛肉丸，说“孩子们念书太辛苦了”。从那以后，翁帆经常和他们书信往来，信里写的都是学术上的难题，杨先生的回信总是写得整整齐齐，结尾还会写上“继续加油，你很有天赋”。

　　2004年圣诞节快到的时候，翁帆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里透着点迟疑，说杨先生跟她求婚了。我们在茶馆里坐了一下午，她跟我聊起和杨先生从学术谈到古典文学的默契，也聊到外面可能会有的闲话。我问她怕不怕这些，她摸着茶杯说：“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心里特别充实。”后来，我看到他们结婚的消息，网上全是骂声，但我想起了她离婚后说过的话：“与其随便找个人过，不如等那个真正懂你的人。”

　　这些年我总往北京跑去看她，清华园那小院里总是飘着淡淡的墨水味儿。翁帆准备考博那会儿，每天天不亮六点就爬起来念书，书桌上全是建筑史的书本，手指头被胶水粘得红红的。杨先生从来不插手她的学习，就是每天晚上九点雷打不动地给她热杯牛奶，有时候就坐在旁边写毛笔字，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有回我开玩笑说：“杨先生，您就不怕她读完博士就飞了？”他笑着摆摆手：“两个人在一起是彼此成就，不是绑在一起。”

　　对于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再婚和财产分配问题，其实答案早就明摆着了。前年同学聚会，杨先生也参加了，饭桌上有人试探着说起以后的事，他望着翁帆说：“要是我走了，她碰上合适的，我肯定支持。不过年轻时候的我可舍不得放手。”这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翁帆却悄悄红了眼睛。后来她私下告诉我，杨先生早就把大部分财产捐给了清华物理系，就剩下点字画和存款，“他给我的精神馈赠，比什么都重要”。

　　杨先生对翁帆的爸妈一直很尊重，每次去潮汕都亲自选好茶叶，一口一个“翁先生”“翁太太”地叫着；翁帆呢，也学着照顾他的口味，把他爱喝的粥煮得特别软糯。去年我去看他们，发现书房里挂着他们一起写的“精神共鸣”四个字，翁帆说这是杨先生教她的，“他说练字能让人心静，就像过日子得有耐心”。那些说他们“算计”“炒作”的话，在这些温馨的小事面前，根本站不住脚。

　　这几天收拾旧东西，偶然翻到了杨先生在2007年写给我的回信，信里提到“翁帆是个很坚韧的女孩，她追求的从来都不是名声和利益”。现在杨先生已经离世，翁帆在整理书房时，看到了那本《约翰·克利斯朵夫》，书的扉页上，杨先生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真正的光芒，不会因为生命的结束而消散。”

　　网上还在为遗产和再婚的事儿吵个不停，但我觉得，他们这二十一年的感情，哪是世俗眼光能衡量的？翁帆从那个爱问问题的小丫头，成长为能独挑大梁的学者，这不就说明了一切吗？就像杨先生讲的，过个三四十年，大家自然会懂，这才是真正的浪漫故事。现在，那束光还在，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照亮着他们前行的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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