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三月,当看到我挺孕肚风姿绰约的参加宴会,太子爷瞬间红了眼

  第一章

  沈疏柠神色清冷,将一份离婚协议稳稳地递到叶浅浅面前,那面色淡漠得如同覆了一层寒霜。

  “这份离婚协议,倘若我亲自拿给他,他定然不会签字。”沈疏柠的声音清冷且笃定。

  “你想些办法,让他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签下字。”她目光平静,语气不容置疑。

  叶浅浅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那娇嫩的唇瓣,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慌乱无措,眼神中满是无措与紧张。

  “你误会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叶浅浅急切地解释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沈疏柠目光冰冷如刀,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冻结。

  “机会仅仅只有这一次。”沈疏柠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想清楚再做决定。”她再次强调,眼神紧紧地盯着叶浅浅。

  叶浅浅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份协议,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仿佛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捏紧了自己的衣角,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过了许久许久,她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份协议,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而沉重。

  “……谢谢沈小姐成全我们这一家三口。”叶浅浅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听到“一家三口”这几个字,沈疏柠的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狠狠地捅穿,那种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发颤,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无尽的痛苦。

  她强忍着心中的剧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那就祝愿你们……这一家三口,永远幸福美满。”沈疏柠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回到那豪华的别墅,沈疏柠径直朝着卧室走去,脚步有些沉重。

  她缓缓打开衣柜,从中抱出一个纸箱,那纸箱似乎承载着她太多的回忆与情感。

  她开始一件一件地收拾和傅行屿有关的所有东西,动作缓慢而细致。

  那件他最喜爱的衬衫,她轻轻地抚摸着,仿佛能感受到他曾经穿在身上的温度,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她涌来。

  如果没有叶浅浅的出现,她原本以为他们真的能够携手走过一生,白头偕老。

  她自嘲地轻轻一笑,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那笑容中藏着太多的心酸与失望。

  她将衬衫仔细地叠好,然后放进纸箱,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还有他们的合照,她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留恋,但随即便狠下心来,将它丢进了纸箱。

  她把纸箱装得满满当当,然后拖着它来到垃圾桶旁,脚步有些踉跄。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将纸箱里的东西全都倒进了垃圾桶,仿佛在倒掉自己曾经的幸福与回忆。

  第二天早上,沈疏柠还在睡梦中,就被楼下传来的嘈杂动静给吵醒了。

  她揉了揉自己那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穿上拖鞋,然后缓缓地走出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佣人们正一袋一袋地往客厅里搬着各种奢侈品,那场面颇为壮观。

  大厅之中,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奢华的梦境之中。

  爱马仕那经典而又昂贵的包包整齐地陈列着,闪耀着独特而迷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高贵与不凡;卡地亚的珠宝璀璨夺目,每一件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魅力;香奈儿的高定服饰挂在一旁,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气质,仿佛在展示着时尚的魅力……

  叶浅浅身着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显得柔柔弱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站在大厅中央,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娇柔婉转:“傅总,这实在是太破费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些东西。”

  傅行屿身材挺拔如松,面容英俊潇洒,此刻正温柔地看着叶浅浅,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爱意,仿佛叶浅浅就是他的全世界。

  “听话,给你买的就收着。你心情愉悦了,孩子才能顺利生产。”傅行屿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充满了关切与呵护。

  就在这时,傅行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沈疏柠。他原本温柔的神色瞬间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无措,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他连忙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柠柠,抱歉,这次只买了浅浅的礼物。你想要什么,下次再给你买。”

  沈疏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叶浅浅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她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声音轻柔如风:“傅总,我已经给太太准备了一个她最想要的礼物。”

  说罢,叶浅浅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双手恭敬地递向沈疏柠。沈疏柠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接过文件袋,眼神中满是疑惑。她缓缓打开文件袋,映入眼帘的是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那上面傅行屿的签名龙飞凤舞,和当年他写情书给她时的字迹一模一样,仿佛带着他们曾经的回忆与情感。

  第二章

  沈疏柠呆呆地看着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之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一阵剧痛袭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没想到,叶浅浅竟真的做到了,真的让她陷入了如此绝望的境地。

  “很好。”沈疏柠在心里默默念道,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接下来,就让他们这一家三口好好地过吧。而她沈疏柠,从今日起,只为自己而活,不再为别人而伤心难过。

  “柠柠,你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傅行屿突然凑了过来,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傅行屿就要伸手去拿那份离婚协议,动作有些急切。沈疏柠眼疾手快,迅速将文件袋收了起来,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灵巧的猫。

  傅行屿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恼怒:“你跟我也有秘密了?”

  沈疏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藏着太多的无奈与心酸:“你不也瞒着我,让别人怀孕三个月了,才被我撞见?”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像是被人戳到了最不愿提及的痛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尴尬。

  他下意识地迅速看了一眼叶浅浅,随后将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说道:“不是早就说好不再提这件事了吗?”

  紧接着,他又赶忙解释:“我跟你解释过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原本有些急切的语气忽然变得柔软起来,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害怕,仿佛生怕沈疏柠会离开他:“之所以一直瞒着你,是因为我怕你离开我。”

  怕她离开?可是,傅行屿,你越是害怕失去的,就越容易失去。这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越是执着,越容易失去。

  叶浅浅的眼眶突然变得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她声音颤抖着说道:“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该那晚以身为傅总解药。”

  “更不该被傅奶奶发现怀孕……”

  “我从未想过要破坏你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傅行屿看到她这副模样,立刻转过身去哄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胡说什么,这怎么能怪你?”

  沈疏柠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转身抬脚就要走。

  傅行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着急地问道:“柠柠,你要去哪?”

  沈疏柠淡淡地回答:“出去办点事。”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傅行屿皱起了眉头,担忧地说:“外面下着大雨,我送你去。”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心,仿佛生怕沈疏柠会受到一点伤害。

  说完,他又回头对着佣人仔细地交代:“浅浅不能碰冷水。”

  “房间温度调高两度。”

  “她最近胃口不好,炖汤别放当归……”

  他整整叮嘱了十分钟,事无巨细,每一个孕妇禁忌都生怕遗漏半点,仿佛叶浅浅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沈疏柠静静地站在玄关处,眼神有些落寞地看着他,那眼神中藏着太多的失望与伤心。

  终于,他交代完所有事情,坐进了车里。

  沈疏柠望着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有些凄凉,轻声说道:“傅行屿,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傅行屿一怔,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沈疏柠的手腕,那力度带着几分隐忍的痛苦,声音也有些颤抖:“柠柠,只有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我才认。”

  “你明知道我身不由己,别这么说。”他的眼神里满是祈求,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回应,希望她能理解他的苦衷。

  沈疏柠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冷漠与决绝。

  他的掌心依旧温暖,可她却觉得那温度无法抵达自己的内心,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只是沉默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雨如注,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模糊了视线,仿佛也模糊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车厢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安静得只能听到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他们之间沉默的诉说。

  车子缓缓启动,缓缓上路,仿佛带着他们走向不同的未来。

  傅行屿觉得这气氛太过压抑,为了缓和气氛,他岔开话题:“柠柠,这么大的雨,你要去临湘路办什么事?”

  沈疏柠刚要开口回答。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那铃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傅总……我肚子突然好疼……”叶浅浅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清晰地漏了出来,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无助。

  傅行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别怕,我马上回来!”

  他迅速挂断电话,立马看向沈疏柠。

  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柠柠,这里离临湘路也不远了,你自己打车去行吗?”

  沈疏柠平静地应了一声:“嗯。”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已经做好了独自面对一切的准备。

  然后,她轻轻推开了车门。

  暴雨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浇透了她的全身,雨水顺着她的头发不停地流淌,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站在路边,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却依然坚定地站在那里。

  看着他的车快速离去,扬起一片水花,绝尘而去,仿佛带走了他们曾经的一切。

  沈疏柠突然笑了,那笑容有些凄凉,有些无奈。

  “本来只差一点,你就能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傅行屿。”她在心里默默说道,声音中满是遗憾与失落。

  风雨太大了,路上根本看不到一辆出租车,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风雨所笼罩。

  沈疏柠只能独自走在暴雨中,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沉重。

  狂风肆虐,她手中的伞很快就被吹折,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每走一步,鞋子里都灌满了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狼狈与无助。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狂风暴雨吹倒。

  等她终于走到民政局时。

  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狼狈到了极点。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衣服也紧紧地贴在身上,浑身湿透,仿佛一个落汤鸡。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然后走进了民政局。

  “你好,办理离婚。”她将保护得很好的离婚协议递过去,那纸张一点都没湿,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坚定与决心。

  工作人员仔细地看了看她,又低头瞧了瞧手中的离婚协议,面无表情地说道:“度过一个月的冷静期,就可以来领离婚证了。”

  沈疏柠轻轻点了点头,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回执单,默默地转身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沈疏柠缓缓抬起头,望着那突然放晴的天空,原本阴霾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这晴朗的天气,消散了几分。她在心里暗自想着,看来离婚后的日子,也会如今日这般,日日泛晴,未来一定会充满希望。

  回到那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别墅,沈疏柠拖着宛如灌了铅般沉重且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宽敞的大厅。大厅里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影,安静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突然,楼上传来傅行屿那温柔又低沉,好似带着无尽柔情的声音:“小王子遇到了一只狐狸……”那声音悠悠地飘进沈疏柠的耳中。

  沈疏柠微微一愣,整个人瞬间怔在了原地,脑海中立刻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傅行屿和叶浅浅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她心里清楚得很,傅行屿此刻正在给叶浅浅讲胎教故事呢。

  沈疏柠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似被无数只蜜蜂在脑袋里嗡嗡地闹个不停,搅得她心烦意乱。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思索那些烦心事,直接一头钻进了温暖的被子里,只盼着能好好睡上一觉,忘却这所有的烦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疏柠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像着了火一般,难受得要命。她费力地张开嘴巴,有气无力地喊了几声:“水……水……”那声音微弱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隔壁房间传来的傅行屿和叶浅浅那欢快的笑声,那笑声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傅总,真希望孩子以后能像你,又好看又聪明……”叶浅浅娇嗔地说道,那声音甜得发腻,仿佛能滴出蜜来。

  “不准妄自菲薄,”傅行屿轻声轻笑,语气中满是宠溺,那温柔的声音仿佛能将人融化,“像你也很好呀,你善良,温柔,纯真……”

  哪怕沈疏柠看不见眼前的场景,她也能清晰地想象到叶浅浅此刻那羞红的脸,以及她那幸福甜蜜得快要溢出来的模样。他们就像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编织着美好的美梦。

  沈疏柠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伸出颤抖的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可是,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刚碰到水杯,就不小心把它打翻了。

  “哗啦”一声,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沈疏柠蹲下去想要捡起那些碎片,可是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手掌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漓,那钻心的疼痛让沈疏柠忍不住咬了咬牙,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强忍着疼痛,一点点地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那动作缓慢而又艰难。

  清理完碎片后,沈疏柠翻出了放在抽屉里的退烧药,艰难地吞了下去,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整个过程中,隔壁房间里傅行屿和叶浅浅的笑声从未间断过,那笑声就像魔咒一般,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

  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沈疏柠整个人软绵绵地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仿佛被无尽的疲惫所吞噬。

  她的思绪,突然飘回到了大学那年。

  那一次,她发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烧得脸颊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傅行屿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大半夜的,直接翻墙进了女生宿舍。他一路小跑着来到她的床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那焦急的模样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守在她床边的那三天三夜,他片刻都不曾合眼,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有一回,他红着眼睛,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说:“柠柠,你难受我比你更疼。”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深情。

  现在呢?

  傅行屿,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吗?

  泪水,无声地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滑进了枕头里,那湿润的感觉仿佛是她此刻破碎的心。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周围的一切,任由黑暗将自己彻底吞噬,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残酷的现实。

  第三章

  “柠柠!你终于醒了!”

  第二天,沈疏柠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傅行屿躺在她的身边。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里却满是关切,那关切的目光仿佛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他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头紧紧蹙起,眼里满是焦急:“怎么发烧也不知道叫我?你知道我回来看到你昏迷不醒有多着急吗?”那语气中满是责备与心疼。

  叫你有用吗?

  当时你不是正陪着叶浅浅和你的孩子吗?

  沈疏柠心里一阵酸涩,那酸涩的感觉就像吃了未熟的青梅,但她还是淡淡地说:“我已经好了。”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伸手,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声音因为发烧变得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

  傅行屿微微皱眉,看着她:“不开心?”那眼神里满是探究。

  “没有。”沈疏柠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那情绪复杂得如同乱麻。

  “你开不开心我看得出来。”傅行屿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之前不是一直想去马场骑马?我带你去好不好?”说着,他便起身,准备伺候她起床洗漱。

  他的动作很温柔,就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地帮她穿衣服,递毛巾,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呵护。

  沈疏柠不想表现得太反常,只好任由他摆布,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小鹿。

  两人刚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

  这时,叶浅浅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条宽松的连衣裙,双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眼神里带着期待,看向傅行屿:“傅总,傅太太,你们是要去骑马吗?真羡慕,我还没骑过马,我可以去吗?”那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被拒绝。

  傅行屿眉头紧蹙,语气不容置疑:“不行,你怀着孕。”那声音坚定而又果断。

  叶浅浅轻轻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期盼,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可我想去……天天闷在家里,对孩子也不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那语调里隐隐约约含着撒娇的意味,仿佛在向傅行屿撒娇求饶。

  沈疏柠心里一阵厌烦,不想再听叶浅浅这番说辞,她眉头微皱,转身就往门外走去,那脚步匆匆,仿佛在逃离这令人厌恶的场景。

  她太了解傅行屿了,傅行屿向来无法拒绝叶浅浅这种楚楚可怜的请求,就像老鼠无法抗拒奶酪的诱惑。

  果然,当沈疏柠走到外面时,就听见身后传来傅行屿无奈妥协的叹息声:“好吧,但必须全程听我安排。”那声音里满是不情愿。

  坐上车后,沈疏柠透过车窗看到叶浅浅正慢悠悠地走来,心里“咯噔”一下,她真的跟来了。那感觉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傅行屿快步走到叶浅浅身边,满脸关切,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车,一只手始终护在她的腰后,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需要他小心翼翼地呵护。

  下车后,傅行屿的关怀更是无处不在。他看着叶浅浅,轻声说道:“小心台阶。”那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

  又抬手把帽子递给叶浅浅:“太阳大,把帽子戴上。”那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自己的宝贝。

  接着伸手扶住叶浅浅的胳膊:“走慢点,别累着。”那眼神里满是担忧,仿佛叶浅浅是他的全世界。

  傅行屿的每一句叮嘱,都像一把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割在沈疏柠的心上,那疼痛虽然不剧烈,但却持续不断,让她痛苦不堪。

  沈疏柠默默转身,朝着马厩走去。她在马厩里仔细挑选,最后选中了一匹温顺的母马。那母马毛色光亮,眼神温和,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温柔。

  她熟练地拿起马鞍,回忆起曾经傅行屿教她套马鞍的场景,那时的他耐心又温柔,每一个动作都讲解得细致入微。

  那年她二十岁生日,傅行屿带着她在私人马场跑了一整天,他们的笑声回荡在马场的每一个角落,那笑声如同欢快的音符,奏响着幸福的乐章。

  而如今,那个曾经教她骑马的男人,眼里却只有另一个女人,那女人就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他们曾经的美好。

  傅行屿细心地替叶浅浅系护具,蹲下身为她亲手调整马镫,眼神里满是担忧,生怕她有一丁点不适,那担忧的神情仿佛叶浅浅是他的命根子。

  他全程紧紧牵着叶浅浅的缰绳,一刻也没有松开,那缰绳就像他们之间紧密的联系,紧紧相连。

  直到他怀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那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叶浅浅立刻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傅总,您去忙吧,我已经学会了,可以自己活动了。”那笑容甜美得如同花朵绽放。

  傅行屿满心担忧,眼神里满是不放心。他仔细地帮沈疏柠调整好坐姿,双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再三确认:“坐稳了吗?可别摔着。”那语气里满是关切,仿佛沈疏柠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得到沈疏柠肯定的答复后,他才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电话。那背影高大而又挺拔,却让沈疏柠感到无比陌生。

  沈疏柠勒住缰绳,让马停在场边。她静静地望着傅行屿的背影,阳光斜斜地洒下,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那长长的影子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孤独。

  傅行屿打电话时,习惯性地用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手机背面。这个小动作,沈疏柠再熟悉不过了,曾经无数次,她都看着他做这个动作,那动作仿佛是他独特的标志。

  “傅太太。”叶浅浅突然骑着马靠近,脸上挂着甜腻的笑容,那笑容就像糖霜一样,让人看了心里发腻。

  她眼睛弯弯地看着沈疏柠,语气带着几分故作天真:“你说,两匹马要是相撞,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呢?我还从来没看过呢。”那声音里隐隐约约藏着一丝恶意。

  沈疏柠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回答。叶浅浅猛地一夹马腹,双腿用力,那匹马瞬间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直撞向沈疏柠的马。那速度之快,让沈疏柠来不及反应。

  两匹马轰然相撞,受惊的母马同时扬起前蹄,嘶鸣声震得人耳朵生疼,那嘶鸣声仿佛是痛苦的呐喊。

  沈疏柠脸色瞬间煞白,双手死死地抓住缰绳,指节都泛白了,那力气仿佛要把缰绳捏碎。

  可她的马彻底发了狂,疯狂地嘶鸣着,朝着围栏冲去,那速度如同闪电一般。

  沈疏柠在马背上剧烈颠簸,余光里,她看见叶浅浅“不小心”松了手。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直摔了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那弧线仿佛是她命运的轨迹。

  “浅浅!”傅行屿大喊一声,几乎是飞扑过去。他双臂张开,在叶浅浅落地前稳稳地接住了她,那动作迅速而又敏捷。

  与此同时,一大群受惊的马群像是失控的火车,冲破围栏。它们鬃毛飞扬,马蹄声如雷,朝着沈疏柠的方向狂奔而来,那气势仿佛要将她吞噬。

  “傅行屿……救我!”沈疏柠在颠簸中大声呼喊,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可她的声音很快被混乱的马蹄声淹没,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大海,激不起半点波澜。

  她看见傅行屿抱着昏迷的叶浅浅站起身,脚步匆匆。他头也不回地往场外跑去,身影越来越远,那背影仿佛是她心中永远无法触及的伤痛。

  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迷了沈疏柠的眼睛。她感到缰绳从掌心一点点滑脱,怎么抓都抓不住,那感觉就像她抓不住傅行屿的心。

  整个人被甩向空中,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年,同样是在这个马场。

  傅行屿深情地看着她,温柔说道:“柠柠,只要你喊我,我一定回头。”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像恶魔的咆哮,那咆哮声仿佛要将她吞噬。

  接着,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视线逐渐模糊起来,那模糊的感觉仿佛是她即将消逝的意识。

  在这模糊前,沈疏柠最后看到的,是傅行屿抱着叶浅浅匆匆上车的背影。他跑得那么急切,脚步慌乱又匆忙,那背影仿佛是他对叶浅浅无尽的爱。

  沈疏柠只觉得肋骨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那疼痛如同刀割一般。可这疼痛,都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那种感觉,那感觉仿佛她的心被生生撕成了两半。

  她蜷缩在沙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那颤抖仿佛是她对这残酷现实的抗议。

  马蹄声越来越近,那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催促,那催促声让她感到无比恐惧。

  沈疏柠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那泪水仿佛是她对这段感情的告别。

  第四章

  沈疏柠是在一阵如同针扎般尖锐的疼痛中,悠悠然地苏醒过来。

  她缓缓地、吃力地睁开那沉重的眼皮,这才惊觉自己已然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四周的一切都是白色的,那洁白无瑕的床单,那素净淡雅的墙壁,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味,这味道直钻人的鼻腔,让人忍不住皱眉。

  她微微侧过脑袋,目光流转间,便瞧见傅行屿正静静地坐在床边。

  他的眼下泛着一抹淡淡的青色,那青黑色像是乌云笼罩,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仿佛许久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柠柠,你终于醒了。”傅行屿见她醒来,立刻急切地倾身凑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那目光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疏柠微微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想要开口说话。

  可她的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烈日炙烤过的土地,干裂且疼痛,发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最后看到的那一幕画面。

  那是傅行屿抱着叶浅浅匆忙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决绝而无情,仿佛她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一般。

  还有那朝她狂奔而来的马蹄,那马蹄声如同战鼓般在耳边回响,好似要将她彻底碾碎,让她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浅浅不小心受了伤。”傅行屿突然开口说道,语气急切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仿佛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慌乱,“她有凝血障碍,现在血流不止,情况十分危急。”

  沈疏柠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苍白如纸,那白皙的脸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医院血库不足……”傅行屿继续说道,声音有些颤抖,那颤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无助。

  沈疏柠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唯一匹配的血型就是你。”傅行屿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恳切得如同在祈求上苍,“柠柠,你去抽点血给她,好不好?”

  荒谬,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沈疏柠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动作有些剧烈,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一抽,不小心牵扯到了肋骨的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那疼痛如同潮水般袭来,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她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如同豆大的珍珠般滚落下来,脸色更加惨白如雪。

  他任由她被马匹踩踏,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仿佛她在他心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让她顶着一身伤去救叶浅浅,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我不去。”她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一般,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像刀割一般刺痛人心。

  傅行屿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虑之色,那焦虑如同乌云般笼罩着他的脸庞。

  他看着沈疏柠,急切地说道:“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忍忍。

  等孩子生下来,一切就都结束了,到时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沈疏柠只觉得浑身发寒,仿佛被一股刺骨的冷意紧紧包裹着,那冷意从脚底直往上冒,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直直地盯着傅行屿的眼睛,想要从那双眼睛中找出一丝愧疚或者心疼的神情。

  可那双她爱了二十年的眼睛里,只有焦灼和催促,那焦灼如同火焰般燃烧着,催促着她做出决定。

  这时,护士在门口小声提醒道:“傅总,叶小姐情况不太好,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傅行屿立刻站起身来,双手搭在沈疏柠的肩膀上,几乎是半强迫地将她扶了起来,那动作显得有些急切而粗暴。

  他看着沈疏柠,带着一丝哀求的神情说道:“柠柠,算我求你,你就救救她吧。”

  沈疏柠被架着去了采血室,那脚步有些踉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针管扎进血管的瞬间,她疼得身体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那种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护士疑惑地问道:“很疼吗?不会吧,我已经很轻了,你再忍一忍。”

  沈疏柠摇摇头,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这些年她最怕打针,以前每次抽血,傅行屿都会轻轻捂住她的眼睛,那温暖的大手仿佛能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然后轻声哄她:“柠柠乖,马上就好,别害怕。”

  如今同样是抽血,他却站在采血室外,不停地频频看表,那焦急的神情仿佛在催促着时间快点过去。

  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400cc的血抽完,沈疏柠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那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护士赶紧扶她坐下休息,那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摔倒。

  她一抬头,却看见傅行屿头也不回地朝叶浅浅的病房跑去,那背影急切而匆忙,仿佛叶浅浅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咬了咬牙,踉跄着跟了过去,脚步有些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她站在虚掩的门外,透过那小小的缝隙,看到了病房里的一幕。

  病床上,叶浅浅脸色苍白如纸,那白皙的脸庞仿佛没有一丝血色,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那纱布如同白色的绷带般紧紧地包裹着。

  傅行屿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将人融化。

  他轻声安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孩子也很好,你就安心养病吧。”

  沈疏柠的目光落在叶浅浅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串熟悉的佛珠。

  那是她三年前去五台山求来的,当时她怀着虔诚的心,一步一叩地爬上了山顶,只为了求这串佛珠。

  当时傅行屿郑重地戴在手上,还深情地说:“这辈子都不会摘下来,它会保佑我们一生平安。”

  可现在,它却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腕上,那场景如同针一般刺痛了她的心。

  他居然将她虔诚跪拜求来的佛珠,也送给了叶浅浅,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沈疏柠心口疼得厉害,感觉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中,那疼痛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再也看不下去,豁然转身离开,那脚步急切而决绝,仿佛要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回到病房,她蜷缩在床上,身体微微颤抖,那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无助。

  任由泪水浸湿枕头,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打湿了一大片枕巾。

  原来心碎到极致,是真的会疼到呼吸困难的,那种疼痛如同千万根针在心中扎着,让她痛苦不堪。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洁白的地面上,那金色的阳光如同温暖的怀抱般笼罩着整个病房。

  护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病房,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日里的花朵般灿烂。

  “傅太太,麻烦您完善一下病历报告。”护士双手递来表格,那动作优雅而得体。

  沈疏柠坐在床边,眼神有些呆滞,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机械地接过表格。

  她的手指在表格上缓缓移动,在婚姻状况一栏停顿了片刻,那停顿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情绪如同交织的丝线般难以理清,随后重重地写下“未婚”。

  “傅太太,您这儿是不是填错了?”护士诧异地看着表格,忍不住问道,那惊讶的神情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您把已婚填成了未婚,傅总不是您老公吗?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不是。”沈疏柠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那平静的声音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涟漪。

  “他马上就不是我老公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婚了。”

  “柠柠,你说什么?”

  病房的门忽然被猛地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病房里回荡。

  傅行屿站在门口,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紧紧地盯着沈疏柠,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第五章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如同战鼓般在耳边回响。

  护士尴尬地红了脸,抱着病历本,匆匆地溜走了,那脚步急切而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病房里只剩下沈疏柠和站在门口的傅行屿,两人四目相对,那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是不是还在为抽血的事生气?”傅行屿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头微皱,那眉头如同两座小山般隆起。

  他慢慢地走近沈疏柠,伸手想摸她的脸,那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

  “人命关天,柠柠,我没办法,当时情况太危急了,我只能先救浅浅。”

  沈疏柠偏头躲开,动作迅速而决绝,那动作仿佛在表明她的态度。

  傅行屿的手指悬在半空,僵了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尴尬的神情如同被当场抓住的小偷。

  “等这阵子忙完,”他收回手,语气放软,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我就陪你去雪山度假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去欣赏那美丽的雪景,一起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沈疏柠疲惫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颤动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轻盈。

  她没有回答,仿佛已经对傅行屿的话失去了兴趣,那沉默如同无声的抗议。

  傅行屿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又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出院?浅浅还需要你煲的汤呢。”

  沈疏柠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那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审视着他。

  “什么事?”

  傅行屿迟疑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那躲闪的目光仿佛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浅浅想喝山药排骨汤……你煲的最好,别人做的我都不放心,你就再辛苦一下,等出院后给她煲点汤吧。”

  沈疏柠愣在那里,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那震惊的神情如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瞬间,悲愤、痛苦、荒谬、可笑等所有情绪涌上心头,那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想质问他,到底把她当什么?是他的妻子,还是叶浅浅的专用厨娘?

  可最后,她只是轻轻地说:“我知道了,等出院后,我会煲好让人送来的。”

  傅行屿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那欣喜如同阳光般灿烂。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柠柠,你最懂事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沈疏柠麻木地接受这个吻,心中却满是苦涩,那苦涩如同黄连般在心中蔓延。

  她心想,是啊,她最懂事了。懂事到被他的情人害得肋骨断裂,还要爬起来给她煲汤,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傻的人吗?

  “我只是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出生。”沈疏柠轻声说,声音有些颤抖,那颤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哀。

  傅行屿终于察觉到异样,皱起眉头,仔细地看着她,那目光如同扫描仪般在她脸上扫视着。

  “你以前……不是很排斥那个孩子吗?怎么现在态度变了?”

  沈疏柠扯了扯唇,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凋谢的花朵般凄美。

  “现在不排斥了。”

  因为她也希望,他们一家三口,一口人都不少,都能平平安安的。

  傅行屿盯着她看了很久,目光锐利得如同鹰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但最终,他只是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那动作干脆而利落。

  “浅浅该吃药了,我晚点再来看你,你要好好休息。”

  门关上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那声音如同钥匙锁门的声音般清脆。

  沈疏柠缓缓躺回病床上,双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那目光空洞而迷茫。

  忽然,她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自嘲和悲哀,那自嘲如同利刃般刺痛着自己的心。

  傅行屿这一走,就是整整五天。

  这五天里,病房里格外安静,沈疏柠每天都在等待出院的日子,那等待如同漫长的黑夜般难熬。

  沈疏柠终于出院回家,家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那熟悉的摆设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她走进厨房,熟练地开始煲汤,按照承诺为叶浅浅准备山药排骨汤,那动作熟练得如同专业的厨师。

  汤煲好后,她吩咐司机送去医院,那语气平静而淡然。

  然后,她开始收拾行李,那动作有条不紊,仿佛在为一场旅行做准备。

  她打开衣柜,拿出自己的护照、证件,还有几件常穿的衣服,那衣服如同她过去的回忆般被她整理着。

  床头还摆着他们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笑容灿烂,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

  沈疏柠看了一会儿,眼神中有些留恋,那留恋如同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

  但还是把它倒扣在桌面上,那动作决绝而果断。

  第六天晚上,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那声音如同夜中的惊雷般打破了夜的宁静。

  傅行屿突然回来了,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身影高大而挺拔。

  却不见叶浅浅的身影,那空荡荡的门口仿佛缺少了什么。

  “叶浅浅没和你一起回?”沈疏柠下意识地问,那声音平静而自然。

  傅行屿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得如同幽潭,那目光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还在医院休养。”

  “这么多天还没出院?”

  沈疏柠微微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那不安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心头。

  他轻轻嗯了一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她面前,那步伐坚定而有力。

  “不在正好,柠柠。”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之前答应带你去雪山度假,我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带你出发,我们可以一起去享受那美好的时光。”

  没等沈疏柠做出回应,傅行屿已经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外走去,那力道大得让沈疏柠一个踉跄,身体微微前倾。

  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傅行屿的表情实在太奇怪了,那奇怪的表情如同谜团般让她难以捉摸。

  他的眼睛里像是结了一层冰,透着让人陌生的寒意,那寒意如同寒风般刺骨。

  一路上,车内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轻微的引擎声,那引擎声如同单调的音符般在耳边回响。

  傅行屿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泛白的指节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紧张。

  沈疏柠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跳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快,那快速的心跳如同战鼓般在耳边敲响。

  到达雪山度假村时,天色已经是傍晚,那傍晚的天空如同被染上了绚丽的色彩。夕阳的余光轻柔地倾洒在巍峨的雪山上,将那连绵的山峦染成了一片绚烂夺目的金黄色,仿佛给雪山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金色锦缎。

  正准备鼓足干劲继续朝着山顶攀登的时候,傅行屿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看向身旁的沈疏柠,语气平和地说道:“柠柠,我一时疏忽忘带东西了,得去车上拿一下,你就在这儿安心等着我。”

  沈疏柠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信任,静静地看着他转身,脚步匆匆地朝着车子走去。

  凛冽的寒风如一头狂怒的野兽,呼啸着席卷而过,沈疏柠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用力裹紧了身上那件厚实的大衣,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时间如同一位缓慢前行的老人,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沈疏柠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一个小时过去了,傅行屿却依旧没有回来。

  两个小时悄然过去,周围的气温愈发寒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冰封了一般。

  三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后,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四周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沈疏柠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傅行屿的电话。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格外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树叶。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长久的寂静之后,傅行屿的嗓音如同这冰冷的雪一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不会回来了,车也已经开走了,你要是想回去,就自己想办法解决。”他冷冷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疏柠心中猛地一惊,连忙急切地问道。

  “这是给你的惩罚。”他的声音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冰冷与决绝,“我之前就说过,你只要忍到孩子出生就万事大吉了,可你却在给浅浅的汤里加了堕胎药,害得她差点流产,柠柠,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听着他语气里那冷到极致的失望,沈疏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仿佛被冻结在了血管之中。

  “什么堕胎药,什么差点流产,我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大声地为自己辩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委屈。

  “你还敢狡辩?”傅行屿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那汤可是你亲手做的,不是你还能有谁?难道是叶浅浅自己给自己下堕胎药吗?她把那肚子里的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此时,风雪愈发猛烈起来,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刃,肆意地切割着一切。沈疏柠的睫毛上很快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仿佛戴上了一副晶莹的眼罩。

  “所以你不相信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他沉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自己想办法走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嘟嘟”的挂断声。

  沈疏柠呆呆地站在雪地里,握着手机的指尖已经被冻得发紫,如同几根冰冷的紫萝卜。

  傅行屿那冰冷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不断回荡,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狠狠地刺得她浑身疼痛难忍。

  她突然想起领证那天,傅行屿将她紧紧地抵在民政局的墙上,眼神中满是深情与霸道。

  “沈疏柠,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他当时信誓旦旦地这样说道。

  可如今,他却亲手将她扔在了这冰天雪地的雪山之中,任由她独自面对这无尽的寒冷与危险。

  风雪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沈疏柠裹紧身上的大衣,咬了咬牙,准备艰难地下山。

  突然,她隐隐约约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那声音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让人心生恐惧。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与呼啸的风雪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混乱的交响乐。

  “是雪崩!”她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转身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铺天盖地的雪浪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她狠狠地掀翻在地。

  整个人被深深地埋在了雪堆里,右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刺入。

  她哆嗦着双手,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疯狂地拨打傅行屿的电话。

  第一次重拨,电话那头没有丝毫反应,没打通。

  第二次重拨,依旧是那令人绝望的忙音,还是没打通。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每一次拨打都以失败告终。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第七次重拨,终于通了。

  “傅行屿!雪崩了,我——”她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哭腔和恐惧。

  “喂?”听筒里却传来叶浅浅那甜腻得让人作呕的声音,“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呢。”

  在呼啸的风雪声中,沈疏柠隐隐约约听到背景音里传来傅行屿温柔的询问声。

  “谁的电话?”他问道。

  “打错了。”叶浅浅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叶浅浅轻轻轻笑,眉眼弯弯,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

  她的声音娇柔动听,说道:“傅总,你做的粥真好吃呢,味道棒极了。”

  “自从上次有人下药之后,你亲自下厨之后,我心里就安心多了,感觉特别温暖。”

  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雪块如同陨石一般不断落下,狠狠地砸向大地。

  其中一块雪块狠狠地砸在沈疏柠的背上,她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差点摔倒。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缓缓地倒在雪地里,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在最后一秒,她的脑海中恍惚浮现出结婚那天的场景。

  傅行屿单膝跪在她面前,眼神深情款款,说道:

  “沈疏柠,这辈子我要是辜负你,就让我……”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洁白的雪落了下来,如同一片巨大的白色幕布,盖住了所有没说完的誓言。

  第六章

  沈疏柠悠悠转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疲惫。

  她看到傅行屿守在床边,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傅行屿连忙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柠柠,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雪崩这样可怕的事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的指尖冰凉冰凉的,像是被冰雪侵袭过一般,冷得让人心寒。

  可掌心却全是汗,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像是怕极了她会突然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你打我,你骂我,怎么惩罚我都行。”

  “砰——”

  病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叶浅浅闯了进来,脚步匆匆,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她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满脸都是泪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痛苦。

  叶浅浅快步走到床边,急切地说道:“傅太太,都是我的错,您千万别怪傅总。”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傅总不知道有多紧张您。”

  “听说雪崩后急疯了,不顾危险冲进去找你,现在身上还全是伤呢。”

  “够了!”傅行屿打断她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

  他转身将叶浅浅搂进怀里,轻声说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自责。”

  “医生说了你不能哭,对孩子不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沈疏柠看着这一幕,嘴角突然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讽刺和无奈。

  多讽刺啊,她刚从鬼门关回来,差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了。

  而傅行屿却在担心另一个女人有没有“哭”,有没有伤心难过。

  “出去。”她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都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傅行屿愣住了,他看着沈疏柠,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轻声唤道:“柠柠……”

  “我说,出去!”沈疏柠抓起床头的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玻璃碎片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傅行屿终于带着叶浅浅退了出去,关门时,他还不住地回头看沈疏柠,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接下来的日子,傅行屿变着法地讨好沈疏柠,仿佛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他让人空运来娇艳欲滴的鲜花,那鲜花如同一个个美丽的仙子,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摆在沈疏柠的病房里,试图让病房充满生机。

  还送来了限量版的包,那包的款式时尚新颖,价格昂贵,希望能博得她的欢心。

  他每天都会来病房,对沈疏柠各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柠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但沈疏柠只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不再对傅行屿生气,也不再对他笑,曾经的爱意和温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漠而疏离。

  出院那天,傅行屿早早等在医院门口,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精神抖擞,站在车旁,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医院大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沈疏柠拖着行李箱,脚步坚定地走出医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仿佛要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告别。

  她不想上傅行屿的车,转身就要走,仿佛那辆车是一个让她痛苦回忆的牢笼。

  傅行屿见状,急忙从后备箱拿出一根马鞭,那马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他快步走到沈疏柠面前,将马鞭递到她面前,说道:“柠柠,打我吧,用这鞭子打我出出气。”

  沈疏柠愣住了,她看着傅行屿和他手中的马鞭,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傅行屿声音低哑,继续说道:“如果打我能让你解气,能原谅我犯下的过错。”

  “你随便打,我绝对不会还手。”

  他顿了顿,又放软语气,带着一丝哀求:“今天是家宴,别和我闹脾气了,好不好?跟我一起去参加家宴吧。”

  沈疏柠看着他,心里忽然想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无奈。

  他还是以为,他们和以前一样吗?

  是他犯错,她生气,他哄一哄,她就能原谅他的关系?

  他错了,错得彻底,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在这一次次的伤害中支离破碎,再也无法修复。

  她没接那根鞭子,转身上了他的车,动作干脆利落。

  她没有原谅他,她只是……不在乎了,那些曾经的爱恨情仇,在她心中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一路上,傅行屿不停地找话题,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柠柠,公司最近发展得还不错,业绩一路攀升。”

  “有几个项目都进展得很顺利,马上就要成功了。”

  接着,他又说起儿时趣事,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和怀念:“我小时候特别调皮,经常爬树掏鸟窝,有一次还从树上摔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然后,他提起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事,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你还记得吗?第一次约会,你摔进喷泉里了,浑身湿透,样子特别可爱。”

  那场景,现在想起来还挺有趣的,仿佛就在眼前。

  若是从前,只要傅行屿说出那些略带暧昧的话语,沈疏柠肯定会羞红了脸,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捂他的嘴。

  她的脸颊会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彤彤的,眼神闪躲,带着几分娇嗔和羞涩。

  可现在,她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一言不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车窗外,傅家老宅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透过夜色,洒在门前的道路上,仿佛一条金色的丝带。

  沈疏柠刚踏进傅家客厅,目光就落在了沙发上。

  只见叶浅浅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

  傅老太太坐在她身旁,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浅浅啊,你来了,奶奶可高兴了,你以后要多来看看奶奶。”

  傅行屿见状,立刻快步走到沈疏柠身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讨好:“是奶奶非要见她,我怕你生气,所以才没敢提前跟你说。”

  沈疏柠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语气平静:“没关系。”

  她是真的不在意了,曾经的那些在乎,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殆尽,如同风中的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老太太拉着叶浅浅的手,笑得格外慈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可当她转头看到沈疏柠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仿佛沈疏柠是一个陌生人。

  “嫁进来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有,真是不争气。”

  “浅浅就不一样了,多讨喜啊,一定要常来看看奶奶,给奶奶带来一些欢乐。”

  沈疏柠听到这话,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曾几何时,傅老太太也是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疼爱,那疼爱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的心。

  她记得,以前每次去老宅,傅老太太都会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还会亲自给她做喜欢吃的点心,那点心的味道至今还留在她的记忆中。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她说出“不想生孩子”那一刻吧,那句话如同一个导火索,点燃了他们之间矛盾的火焰。

  可不要孩子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决定,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顾虑。

  她清晰地记得求婚后的那个雨夜,因为婚前焦虑,她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躲在闺蜜家,不敢见傅行屿。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

  傅行屿冒雨找遍了全城,最后在凌晨三点,砸开了闺蜜家的门。

  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在地上,狼狈不堪,仿佛一只落汤鸡。

  他跪在沈疏柠面前,眼神里满是焦急和自责:“柠柠,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见我?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

  沈疏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怕,怕疼,怕结婚,更怕生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行屿当时捧着她的脸,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承诺:“那我们就不生。家里催的话,我就说是我生不了,所有的责任我都来承担。”

  可现在呢,那个信誓旦旦说“生不了”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给叶浅浅泡孕妇奶粉,那动作温柔而细心,仿佛叶浅浅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的动作很轻柔,眼神里满是关切,仿佛叶浅浅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最重要的宝贝。

  沈疏柠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朝着后院的泳池走去。

  夜风微凉,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

  她刚在泳池边坐下,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叶浅浅迈着轻盈的步伐跟了过来。

  “傅太太。”叶浅浅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声音甜美,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挑衅。

  “傅总说等孩子出生,就给我买南湾的别墅。”

  “对了,你知道那一晚傅总喝了中药,为什么会失控要了我吗?”

  叶浅浅凑近沈疏柠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因为那晚在酒会,我穿着一条你平日里最爱穿的白裙子,一样的款式。”

  “他认错了人,所以,我还得多亏了你,我才能有今天。”

  沈疏柠缓缓回头,刚要开口。

  “噗通!”

  叶浅浅突然一头栽进泳池,溅起巨大的水花。

  “救命!我的孩子——”叶浅浅在水中拼命扑腾,声音凄厉。

  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身体在水中起起伏伏。

  所有人闻声赶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叶浅浅在水中挣扎,而沈疏柠站在池边,面无表情。

  整个傅家瞬间乱成一团。

  傅行屿毫不犹豫地跳进泳池,向叶浅浅游去。

  傅老太太怒目圆睁,快步走到沈疏柠面前,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混账!给我道歉!”

  沈疏柠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渗出血丝。

  她缓缓转过头来,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失望。

  忽然,她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好,我道歉。”

  说完,她一把抓住刚被救上来的叶浅浅,再次将人推入水中。

  “啊——”叶浅浅发出一声尖叫。

  傅老太太也跟着尖叫起来。

  沈疏柠伸手摘下腕上那只傅家祖传的玉镯。

  那只玉镯温润剔透,曾经是傅老太太在她过门时亲手戴上的。

  她紧紧握着玉镯,眼神决绝,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啪!”

  第七章

  月光如水,洒在地上。

  那玉镯,已碎成了好几段,散落在地上,泛着冰冷的光。

  她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傅行屿难以置信的呼喊,那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慌乱:“沈疏柠!”

  可这一次,她没有回头,脚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沈疏柠刚回到家不久,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大门被猛地推开,傅行屿携着一身风雨闯了进来。

  他的西装外套湿了大半,发梢还在不断滴着水,显然是匆忙追过来的。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那眼神,像是愤怒,又像是恐慌。

  沈疏柠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坚定:“我没错。”

  傅行屿喘着气,急切地说:“你道个歉又能怎样?”

  沈疏柠目光冰冷:“如果你非要我道歉,那我们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一出口,傅行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准说这句话!”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按进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怕她消失:“你分明知道,离婚是要了我的命!”

  沈疏柠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那我的命呢?傅行屿,你考虑过吗?”

  傅行屿僵在了那里,眼神有些闪躲。

  他声音沙哑,解释道:“我知道你很介意叶浅浅和那个孩子的存在。可奶奶以死相逼,叶浅浅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拉着她去打胎?”

  他顿了顿,近乎哀求:“柠柠,求你理解我一下。”

  沈疏柠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失望:“所以你考虑了奶奶,考虑了叶浅浅……就是没考虑过我是吗?”

  傅行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用力抱住她。

  他低声哄着,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奶奶那边我去解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沈疏柠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杉香气。

  她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尽管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他的心跳依旧沉稳。

  可她的心,却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在心里默默说着: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傅行屿,我会开始新的生活,而那里面,再也没有你。

  第八章

  接下来的日子,傅行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开始对她寸步不离,整日缠着她。

  她去洗手间,他也会在门外等着。

  偶尔,他的余光瞥见叶浅浅红着眼眶站在角落。

  他只是皱了皱眉,装作没看见。

  某天早晨,傅行屿忽然拿出一张烫金请柬。

  他眼睛亮得像是少年时,语气带着期待:“柠柠,今天是学校百年校庆,同学们说要聚一聚。”

  他接着说:“你在家待了好几天,正好出去散散心,也去见见老朋友。”

  沈疏柠盯着请柬上烫金的校徽,思绪飘到了十年前。

  那时,傅行屿也是这样举着篮球赛门票,在教室门口等她:“柠柠,去不去?”

  沈疏柠心想:那就去吧。反正,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聚会当天,傅行屿全程牵着她的手。

  老同学们起哄:“校草校花还是这么般配!”

  还有人提起当年傅行屿为了给她买限量版专辑,排了整整一夜的队。

  傅行屿笑着搂住她的腰,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他轻声说:“还记得我们的时间囊吗?”

  班长双手费力地搬出一个箱子,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说道:“十年前大家写的信,现在物归原主啦。”

  大家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围上前去,在箱子里翻找着属于自己的信。

  沈疏柠也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信,正准备拆开看看十年前自己写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傅行屿突然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周围的热闹氛围,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浅浅」。

  傅行屿犹豫了一下,目光看向沈疏柠,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沈疏柠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最终,傅行屿还是迈开步子,走到了走廊去接电话。

  一分钟后,傅行屿匆匆忙忙地回来了,他的脸色煞白,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走到沈疏柠面前,急切地说:“柠柠,她摔倒了,现在在医院……”

  沈疏柠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平静地打断他:“去吧,孩子重要。”

  傅行屿听了,如释重负,他轻轻捧起沈疏柠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很快回来。”

  沈疏柠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转身走到时间囊前,在一堆信件中,找到了傅行屿的信。

  信封已经有些陈旧,上面写着“致二十六岁的傅行屿”。

  她犹豫了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最终还是拆开了。

  信纸已经泛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

  十六岁的傅行屿那飞扬的字迹映入沈疏柠的眼帘,信上写道:

  「致二十六岁的傅行屿:

  你现在一定已经娶到柠柠了吧?

  真羡慕你,你现在的生活,可是我梦寐以求的。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柠柠,务必将她宠进骨子里,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要记得每天给她热牛奶,她胃不好。

  你要陪她去冰岛看极光,她念叨了七年。

  你要记得她最讨厌下雨天,记得她吃香菜会过敏。

  还有还有,你要记得她怕黑,所以永远不要让她一个人走夜路。」

  而信的最后,有一行小字,是写给她的。

  “柠柠,如果十年后的我对你不好,你就离开我,永远别原谅我。”

  沈疏柠轻轻抚过那行字,眼眶渐渐湿润,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好,我听你的。”

  聚会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

  沈疏柠和每个同学拥抱告别,大家都有些不舍。

  班长红着眼眶,拉着沈疏柠的手说:“下次校庆还一起来啊!”

  沈疏柠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心里清楚,没有下次了。

  离开聚会现场后,沈疏柠直接打车去了民政局。

  今天正好是离婚协议生效的日子,她终于可以领取离婚证,结束这段婚姻关系。

  到了民政局,工作人员看着沈疏柠,再三确认:“沈小姐,您考虑清楚了吗?”

  沈疏柠坚定地说:“考虑清楚了。”

  工作人员见她态度坚决,便开始办理手续。

  看着钢印落下,沈疏柠的心脏像被挖空了一块,一阵剧痛袭来。

  但奇怪的是,她却也奇异地感到解脱。

  离开民政局前,沈疏柠注销了自己所有的身份信息。

  然后,她去了机场,买了一张单程机票。

  登上飞机后,沈疏柠坐在靠窗的位置,舷窗外夕阳如血。

  看着窗外,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他把她堵在放学路上。

  他霸道地说:“柠柠,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沈疏柠在心里默默说:“傅行屿,你错了。这次,我跑掉了。而这一跑,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第九章

  傅行屿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

  病房里,叶浅浅正坐在病床上,泪水盈盈,眼神楚楚可怜。

  “浅浅!”傅行屿连忙冲到病床前,将她抱在怀里。

  他轻轻拍着叶浅浅的背,低声安哄:“没事了,没事了。”

  叶浅浅哽咽着说:“我疼。”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在傅行屿的西装上,濡湿了一大片。

  “傅总,我这会儿正在商场呢。”

  “我想着给你挑一条领带,谁知道,我一不留神就摔了一跤……”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呜咽,“傅总,真的对不起。要是这个孩子真没了,我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奶奶……”

  “没事了,没事了。”傅行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尖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眼泪,动作格外轻柔。

  “孩子没事的,他很好,你别担心。”

  叶浅浅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傅总,我心里清楚,我只是因为怀上了你的孩子,才能在你身边待这么久,还得到你的照顾。”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爱慕着你。所以当初看到你中了药,我才会奋不顾身地去帮你解药。”

  叶浅浅紧紧地抓紧他的手,急切地说,“所以当初,在路上看到你,我才顾不上自己怀着孕的身子,也要去救你。”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傅总,不,行屿,你能接受我吗?”

  她越是小心翼翼,傅行屿的心就越是躁乱。

  他一把推开了她,但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斥责。

  “浅浅,等你生下孩子,我会给你足够的钱。”

  “我送你去国外生活,能让你一生富贵无忧。”

  傅行屿的面色瞬间冷峻下来。

  叶浅浅看着他,眼神坚定,“行屿,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如果我想要的,只是你呢?”

  见他没有回应,叶浅浅紧紧地攥住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声音带着哀求,“行屿,求你,不要让我离开你。”

  傅行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沈疏柠的模样。

  “不行、不行……”他慌乱地低下头,甩开她的手,快步走到门口。

  “浅浅,你知道我的,我心里只有柠柠。”

  叶浅浅咬了咬嘴唇,说道,“可是,奶奶很喜欢我。奶奶还说,如果我生下男孩,就让你给我名分。”

  坐在病床上的叶浅浅脸色发白,眼泪止不住地流,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行屿,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这句诘问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傅行屿心上。

  他顿时慌了神,大声说道,“浅浅,不管奶奶当初如何许诺你,我的心里,也只有柠柠!你好自为之吧。”

  他连忙关上病房门,背靠着门,重重地喘息着。

  他不明白,那颗只为沈疏柠跳动的心,在面对泪眼盈盈的叶浅浅时,为何会摇摆了一下。

  “大概,只是因为孩子吧。”傅行屿努力说服着自己。

  他转身走向停车场,开车驶向公司。

  他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因为这样,他就不用去面对自己的心,也不用面对过去那个自己的指责。

  所以,傅行屿没有看见,他匆匆离开后,叶浅浅眸中闪过的冷光,还有那一丝讥讽。

  叶浅浅瞬间变了脸,仿佛方才那个泫然欲泣的女子不是她一样。

  “沈疏柠明明都被你们傅家人逼走了,还在这里装深情!”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顾总的助理吗?我是浅浅。”

  “你能告诉我,顾总最近的行程吗?”

  “钱都好说,你告诉我就行,我有事要找他。”

  挂了电话,叶浅浅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本文标题:离婚三月,当看到我挺孕肚风姿绰约的参加宴会,太子爷瞬间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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