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院的两个女人——出路(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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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接上回:
01
陈翠芬坐了一会儿,就去地里跟周玉婉说:玉婉,你去歇会儿,我来挖。
周玉婉刚要说话,秦香玲嘟囔道:妈,你偏心!我也干了很久,你光叫二姐歇,也不叫我歇。
陈翠芬笑道:你这嘴巴啊,啥都要计较。我没叫你来,是你偏要跟。
何况,你只是捡捡红薯,能有多累?
你看看秀兰,天天在河边筛沙,人家喊过累吗?
秦香玲-听婆婆拿自己跟罗秀兰作比较,顿时不满道:妈,老四媳妇才嫁过来多久啊,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说话。
你都不知道村里人咋说她?
他们说她钻钱眼里,整天跟一帮男人抢活。
我把这话说给秀兰听,她还大言不惭地说,她要挣钱盖房子。
听说,她和老四又联合那个叫秦兵的,把采砂厂不要的沙石卖出去。
村里那些人眼红,纷纷效仿,抢了他们好多生意。
你说她天天瞎折腾啥,还惹人厌。
要我说,挣钱是男人的事,女人就好好在家操持家务,家庭才和睦。
这话不假,回村这几日,陈翠芬也听到了一些话。
她那几个老姐妹一见到她,就阴阳怪气地说,她有一个厉害儿媳妇,天天累死累活挣钱,肯定攒不少了吧?
也有人说,她家老四怎么能让媳妇干那么重的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她家老四?
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她家老四没本事,养不了媳妇。
村里的龙玉珍和刘菊芳去干那活,那确实是活不下去了。
每回陈翠芬一听到这些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她嘴里说:唉,两个儿子都分家了,他们要干嘛我可管不了。

02
对于家里的五个孩子,陈翠芬承认,她最偏心老三。
在这个年代,儿子就是门面,能让她扬眉吐气。
儿子多的家庭,在村里走路都能横着走,说话都能大声,这是一份底气。
她接连生下两个女儿后,公婆的脸色都黑出水了,整日指桑骂槐,说她断了周家的后。
村里人也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所以,周武的出生,就像黑暗里的一道光,把她扯出了泥潭。
她看到公婆脸上久违的笑,还听到村里人的恭贺,这些都让她对这个孩子感到稀罕。
而两年后出生的周胜,虽说也是儿子,可陈翠芬那份喜悦早就淡了。
更何况,周武性子温和,很听她的话。
周胜就不一样,从小就是个皮猴子,长大了性子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而是随心情脱口而出,经常气得她说不出话。
另外就是她与周明洪的关系。
她和周明洪是包办婚姻,本就没有感情基础,磨合多年反而走到两看生厌的地步。
儿女大了,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她不干涉他,他卖叶子烟赚的钱,愿给她点就给点。
他也不干涉她,她爱去大女儿那儿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也不会过问一句。
几个儿女对她与周明洪的相处模式,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老四爱多事,闻到他爸屋里烟味重,就喊她帮他爸打扫房间,拆洗床单被套,甚至洗衣服。
陈翠芬说让他爸自己打扫房间,清洗衣物。
老四就说两夫妻就该不分彼此,他爸不擅长做这事。
虽说陈翠芬最后也没洗,可老四洗了。
所以她认为老四跟她不是一条心,心系在周明洪身上。
对老四这个儿子,她始终是淡淡的,比不上老三。

03
老四结婚,陈翠芬没回来成,的确不是她故意为之。
大女儿那边下雪,她一时没注意,感冒了。
加上雪天路滑,她想出山很危险。
大女儿留她养好病,等这波雪停了,天气好点再走。
她回家后,听玉蓉说了老四的婚宴办得不尽人意。
可老四两口啥抱怨也没有。
这可不是老四的性子!
多半是老四媳妇从中调和。
这些日子,她也看到香玲故意挑衅秀兰,而秀兰总是四两拨千斤,轻易化解,让香玲没讨到一点好处。
如今,香玲又在她面前挑拨离间,无非怕秀兰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想借她的手,治一治秀兰。
这些妯娌间的争斗,她曾经也经历过。
可是香玲哪里想得到,秀兰根本无意与她争,与她斗。
人家只想拼命挣钱,早点盖房搬出去。
而且这话秀兰早就跟她说过了。
于是陈翠芬叹道:香玲,你与其整天抱怨房子小,用灶房要排队,老三挣得少,还不如学学秀兰,挣钱去。
人活一辈子,免不了会听到各种闲言闲语。
可最后,大家看的是啥?是看你过的穷日子还是好日子。
你过好了,别人只会羡慕你,也会为你当初的辛苦竖大拇指。
她顿了顿又说:你看老四两口子只有一间屋子,你和周武是两间。
我也清楚,老四一直怨我偏心老三,让老三去当兵,不让忚去,害他没好出路
他结婚也没赶回来,房间也分得不公。
你想想,你要是秀兰,你会善罢甘休吗?
可你看秀兰,啥话没说,靠自己去拼。
所以,你真没必要把心思花在秀兰身上,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
秦香玲听婆婆说这么多,字字句句都是明褒罗秀兰,暗贬自己。
看来,婆婆对老四媳妇越来越看重了。

04
这时,许久未说话的周玉婉也说:香玲,妈说得对。各自把各自的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秦香玲心里本就愤愤不平,又听周玉婉也这样说,猛地起身,把手里的红薯狠狠砸到地里,嘲讽道:二姐,你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团糟,还灰溜溜地逃回娘家,有啥脸说我?
这话有些重,周玉碗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陈翠芬看不下去了,厉声道:香玲,很多事我看老三面子上,都没跟你计较。
你今天这么说你二姐,过分了,道歉!
周玉婉不想因为自己,让母亲与弟媳起冲突,赶紧摆手道:妈,不用了。
香玲说的是事实,我的确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秦香玲吼完周玉婉,就有些后悔了。
她倒不是怕婆婆生气。
毕竟婆婆很好哄。
只要她赔个笑脸,多说几句好听的,再乖乖认个错,就能把婆婆哄得服服贴贴的。
她怕婆婆把这事告诉周武。
周武很听婆婆话,对婆婆又孝顺,要是知道这件事,铁定饶不了她。
于是她上前一步,拉着周玉婉的手,笑嘻嘻地说:二姐,对不起!我没有坏心思,就是脾气一上来,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就原谅我哈。
周玉婉也了解老三媳妇的德性,勉强笑道:没事。咱们先干活吧。
随后她不再说话,抡起锄头挖红薯。
女人嫁出去,回趟娘家还是不比从前了。
虽说两个弟弟分家了,但在他们眼里,她还是一个硬闯的外来者。
可是,若非逼不得已,她又怎么忍心抛下两个孩子。
要是这次她不能给李明江一个教训,往后的日子更没法过。
周玉婉就这么纠结着,帮她妈把红薯地全挖了。
三人黄昏提着红薯回家。
周玉蓉也下班了,看见周玉婉十分开心,听说二姐夫的恶行后,她更是义愤填膺:二姐,咱不跟他过了,离婚!
周玉婉一听吓一跳,即使日子再难,李明江再混蛋,她也没想过离婚啊。

05
离婚在这个年代,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特别是离了婚的女人,即使不是过错方,也会被人说三道四,连带孩子也会被欺负。
周玉蓉的话被陈翠芬听见了,她走过来厉声说:玉蓉,你瞎说啥?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话你没听过吗?
你二姐夫固然有错,也没到要离婚的地步。
离了婚,那两个孩子咋办?你二姐咋办?
罗秀兰和周胜收工回来,恰巧听到陈翠芬训周玉蓉。
周玉蓉有些委屈地低着头。
周胜小声跟罗秀兰说:秀兰,你去帮帮玉蓉。
罗秀兰本不想去,但见小姑子那可怜样,叹口气说:好吧!
这个家里,还真没一天能让人安生的。
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扯出一抹笑,跨进堂屋说:妈,你别骂玉蓉了。她还小,不懂事,只知道替二姐打抱不平。
陈翠芬看了一眼罗秀兰,说:你别帮她说话。
她二十了,你们大姐这么大,都有孩子了。
我今天就是要她涨涨教训。
有些话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周玉婉见陈翠芬真发火了,赶紧劝道:妈,你别生气,小妹说那话是无心的。
她十分清楚,她妈之所以这么生气,是怕她把玉蓉的话听进去,真跟李明江离婚。
若她离婚,只能回娘家。
到时,不但她要遭受非议,连带娘家人,也要抬不起头。
所以就算李明江做得再过分,她妈也只会给他一个教训,绝不会允许她离婚。
毕竟她妈说过,女人结婚后日子再难,也只有熬,总有熬出头的一日。
而她也没想过离婚,因为她还有两个孩子。
周玉蓉见四嫂和二姐帮自己说情,她妈仍余怒未消,就轻声道歉说:妈,我错了,往后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陈翠芬长叹一声,语重深长地说:玉蓉,你不小了,说话得过脑子。
你说这些话要是被外人听了去,别人会咋看你二姐。
算了,这种话以后不许说,你去看看你三嫂做好饭没,咱们也该做饭了。
周玉蓉应了一声,赶紧往外走。

06
罗秀兰松了一口气,看这里也没自己啥事,就回屋了。
周胜已经洗漱完,换了身衣服,见罗秀兰进来,从水瓶里倒了些热水,说:秀兰,你也先洗洗。
罗秀兰边洗脸边感慨:做女人真难啊!在婆家受欺负,自己男人靠不住不说,还动手打女人,女人还不敢离婚,离婚还要被说三道四。
周胜走过来,帮罗秀兰拧干帕子,说:谁不难啊?做男人也难啊,媳妇和父母有矛盾,帮谁都不是,还得累死累活养一家人。
不过,再咋说,男人跟女人动手就是不对。
罗秀兰听周胜这样说,点头赞同道:是啊!男人打女人,就是强者欺负弱者,胜之不武。
要是你以后敢那样对我,我才不管流言蜚语,铁定跟你离,孩子也带走,你也甭想看一眼。
周胜看罗秀兰说得跟真的一样,紧张道:秀兰,我发誓,我这一辈只对你和孩子好。
他知道,以秀兰这种敢爱敢恨,说一不二的性子,要是他真犯浑,秀兰真会跟他离。
两人正聊得起劲儿,突听外面有人喊秦香玲的名字。
罗秀兰仔细听了听,好像是李婶。
也不知这么晚了,李婶为啥事找秦香玲,难道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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