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大婚夜,本该属于我的洞房花烛夜,夫君却故意走错了门













青柠见状,泪珠恰到好处地顺着脸颊滑落,凄美动人:“是妾身福薄,没能保住殿下的孩子……妾身不敢奢求殿下原谅,只求殿下……保重身子,莫再饮酒伤身了……”
字字句句,皆是深情,皆是退让,狠狠敲在萧齐安心坎最软处。
他沉默片刻,终是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罢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青柠在他怀里低泣,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朝我投来一抹清晰的得意与挑衅。
萧齐安抚着她的背,温声道:“走吧,孤送你回去。”
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云舒气得直跺脚,眼眶都红了:“娘娘!她这是做戏!您怎么能就这么看着殿下被她勾走!”
我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燕窝,送入口中,神色未变,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闹剧。
“急什么?”我轻轻搅动着碗中晶莹的羹汤,唇角微扬,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她越是这般卖力表演,越是把自己逼上绝路。当殿下彻底看清她真面目的那天,她才会从云端摔得越惨,粉身碎骨。“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我的赤金护甲上,折射出一点森冷的寒芒。
“且让她这只秋后的蚂蚱,再蹦跶几日吧。”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转眼间,我的腹部已高高隆起,产期将近。
恰逢宫中举办元宵家宴,帝后体恤我身子重,特许我与萧齐安提前离席回府。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宫道上,车轮辘辘。
萧齐安坐在主位闭目养神,青柠坐在他对面,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巨大的肚子,那眼神里藏着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疯狂。
车内气氛微妙而压抑。
我轻轻抚摸着腹中偶尔胎动的孩子,心生一计。
我抬眼看向青柠,唇边漾开一抹温婉无害的笑意:“青柠妹妹,可要过来摸摸看?这小家伙近来活泼得很,时常踢我呢,说不定是在同你打招呼。”
说着,不等她反应,我便主动牵过她的手,轻轻按在我隆起的腹上。
掌心相触的瞬间,她如同被烫到般,下意识地猛地一抽手!
就是现在!
我顺着她抽手的力道,惊呼一声,身子夸张却又不失自然地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车壁上。
紧接着,我痛苦地捂住肚子,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痛呼声凄楚无助:“啊!我的肚子……殿下……救救我们的孩子……”
萧齐安骤然惊醒,见状瞳孔骤缩,立刻上前将我紧紧搂入怀中,声音都变了调:“从筠!别怕,孤在这里!你怎么了?”
“殿下……痛……不要怪青柠妹妹……”我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泪水涟涟,“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碰我的孩子……”
青柠彻底慌了神,连连摆手,语无伦次:“我没有!殿下,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拉我的手……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够了!”萧齐安厉声打断她,眼底满是失望与暴怒。
“青柠,你太让孤失望了!从筠她怀着身孕,处处为你兄长求情,对你百般忍让。你却因一己私怨,对她下此毒手!你的心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
他吼完这些,胸口剧烈起伏,闭了闭眼,似是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殿下……好痛……孩子……”
我适时地发出更痛苦的呻吟,裙摆上赫然渗出一片刺目的血迹。
萧齐安看着自己掌心沾染的猩红,脸色煞白,朝车外嘶吼:“快!再快些!回东宫!传太医!”
马车在夜色中如离弦之箭般疾驰。
一回到东宫,萧齐安立刻抱起我冲向早已备好的产房,第一次将哭喊解释的青柠彻底抛在身后,连头都没回。
产房内,催产药的效力完全发作,剧烈的阵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我吞噬。
这痛是真的,血也是真的。我要用这场拿命搏来的生产,彻底断了青柠的活路。
汗水和泪水浸湿了鬓发,我死死咬着唇,忍受着这撕心裂肺的折磨。
“殿下……臣妾……怕是不行了……”我气若游丝,声音透过屏风传出去,带着诀别的意味。
“从筠!别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孤命令你撑住!”萧齐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与颤抖。
青柠也在外间试图找补:“殿下别急,妇人生产总要些时辰……”
“你闭嘴!她不是你村里的妇人!”萧齐安猛地打断她,声音嘶哑,“她痛了这么久!她本不必受这些苦!这都是因为谁!你若再敢多说一句,孤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他话语中的愧疚与心疼,我知道火候到了。
“夫君……阿筠……怕是等不到以后了……”我用尽力气,发出最后的悲鸣。
随即双眼一闭,软软倒在产床上,手臂无力垂下。
“从筠!”萧齐安再也顾不得什么产房污秽的忌讳,猛地冲入产房,紧紧握住我冰凉的手,眼泪夺眶而出,“醒醒!我不准你有事!我要你活着,求你……给我机会补偿你!”
恰在此时,皇后亲自带着太医正赶到。
在众人的努力下,我“悠悠转醒”,含着嬷嬷递上的千年参片,在稳婆的指引下再次用力。
“太子妃,看到头了!用力啊!”
我死死攥着萧齐安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肉里,借着他的力量,发出最后一声痛呼。
“哇——!”
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紧张的空气,宣告了这场博弈的最终胜利。
“恭喜殿下,恭喜太子妃!是位健康的小皇孙!”云舒的声音带着喜极而泣的颤抖。
我虚弱地瘫软在床,回握住萧齐安的手,泪眼婆娑:“夫君……我们的孩子……我想看看他……”
萧齐安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过来,用指腹轻柔地为我拭去眼角的泪,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珍视:“都是做母妃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般爱哭。”
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将我揽入怀中,轻拍我的背:“乖,你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等你醒了,我们一家三口,好日子还在后头。”
在他的柔声安抚下,极度的疲惫袭来,我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窗外,夜色正浓。
而某些人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然注定走向毁灭。
我平安产下嫡长子的消息如春风般传遍宫闱,东宫上下喜气洋洋。
皇后亲自前来探望,抱着小皇孙爱不释手,直夸孩子天庭饱满。
但随即,她凤目含霜,话锋一转,提及青柠谋害皇嗣之事。
“此等毒妇,留不得。”皇后的语气决绝,不容置喙。
青柠被押来时,早已失了往日颜色,发髻散乱,宛如疯妇。
她跪地痛哭,拼命磕头,扯着萧齐安的衣摆哀求:“殿下饶命!看在往日情分上,饶妾身一命吧!我是冤枉的!”
萧齐安面露挣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最终还是看向榻上的我,似乎在等我示下。
我撑着虚弱的身子,柔声开口,依然是那副菩萨心肠:“母后,青柠妹妹或许也是一时糊涂。如今臣妾与孩子平安,也是上苍庇佑。不如……饶她性命吧,算是为皇孙积福。”
皇后深深看我一眼,终是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心太软。罢了,念在她曾救过本宫一次,死罪可免。即日起打入冷宫,静思己过,永世不得踏出半步!”
青柠脸色惨白如纸,被内侍拖走时,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绝望。
冷宫岁月凄凉,她却并不安分。
每逢夜深人静,便唱着当年与萧齐安定情的那首江南小曲,歌声哀婉凄切,试图勾起旧情。
不久,皇上病重。
我们奉命入宫侍疾。
行至冷宫附近的宫道上,我忽然驻足,在云舒耳边低语:“去冷宫打点一下,今晚撤了守卫。另外,在她的晚饭里加点‘好东西’,务必让她睡得沉些,一直睡到明日正午。”
云舒神色一凛,立即领命而去。
我要让青柠听不见那一声丧钟,更要给她一个‘自寻死路’的机会。这场大戏,少了她这个主角怎么行?
是夜,皇上驾崩的钟声响彻宫闱,举国哀痛。
第二日清晨,文武百官齐聚灵堂。就在这庄严肃穆之时,青柠竟涂脂抹粉,身着一身艳红的宫装闯了出来,直扑萧齐安而来。
灵堂之上,满目素白,缟素连天。
唯有她这一身刺目的红,如同鬼魅,更是大不敬!
“殿下!”她痴痴笑着,神情癫狂,“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你看,我穿了你最爱的红色……”
皇后勃然大怒,指着她骂道:“贱人!先帝灵前竟敢如此放肆!穿红着绿,你是要造反吗!”
萧齐安下意识想要开口求情,我轻轻按住他的手臂,目光沉静如水。
“陛下,”我改了口,声音虽轻却重若千钧,“文武百官都在看着。您即将继位,乃是万民表率。万不可因私废公,落人口实。”
他身形一僵,看着青柠那副疯癫不知死活的模样,又环视四周群臣震惊与质疑的目光,眼底那点残存的情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冰冷与决绝。
“来人。”他上前一步,声音沉痛却坚定,“将此疯妇拖下去,大不敬之罪,杖毙。”
青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殿下!殿下!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说过会永远护着我的……”
板子落下的声音沉闷而残酷,很快便淹没了她的哭喊与咒骂。
最终,一切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萧齐安没有回头,继续主持丧仪,背影挺直如松。
我知道,在他心里,对青柠那点少年时的情意,早已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与颜面面前,化为齑粉。
新帝登基,我毫无悬念地被册封为后,我们的儿子顺理成章成为太子。
我表现得极为贤德,主动为他广选嫔妃,甚至特意寻来许多与青柠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或眉眼,或神态,或歌喉。
起初他还觉得新鲜,视若珍宝。可久而久之,替身太多,连他自己都记不清那个真正的青柠究竟是何模样了。
朝政繁忙,后宫莺燕环绕。
不过十年,刚过四十的萧齐安便已精力不济,身体每况愈下。
太子年满十五,开始监国理政。我则垂帘听政,将前朝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权柄稳如泰山。
又一年寒冬,萧齐安病重驾崩。
丧钟再次长鸣时,我正坐在凤仪宫中,看着铜镜中依旧雍容华贵、岁月不败的容颜。
“太后娘娘,该更衣了。”云舒轻声提醒,已改了称呼。
我缓缓起身,展开双臂,任由宫人为我换上象征至高权力的太后朝服。
镜中人威严尊贵,母仪天下,眼中再无半分青涩。
这一路走来,我从未奢求过那个男人的真心。
我要的,自始至终都很明确——那是站在权力之巅,守护谢氏一族的百年荣光。
如今,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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