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菏泽农民歌手 “大衣哥” 朱之文,近日在谈及热度消退后的生活状态时,用朴实话语给出了回应。这位因一身军大衣和浑厚嗓音走红的艺人坦言,“顺其自然,人要知足常乐” ,如今不用再应付无休止的骚扰,三餐温饱无忧,比起早年干建筑打工的日子已经好太多,若是有公益活动找他,更是分文不取。

  大衣哥朱之文回应热度下降:现在也没人踹门了,不愁吃穿,比以前干建筑打工要强,有公益活动分文不取

  热度退去后的日常:从喧嚣到平静

  朱之文的院子里,码着整齐的木柴,那是他前几天刚劈好的,足够家里用两三个月。院角的鸡舍里传来咯咯的鸡叫,养了 14 年的老狗跟在他脚边打转,屋顶的鸽子时不时扑棱着翅膀飞过。这样的场景,是他如今生活的常态。

  没有演出的日子,他会在菜园里种点茄子、辣椒,或者喂喂鸡和鹅,手机还是用了七八年的旧款,上一个诺基亚手机他用了整整 15 年。“有人喊我去唱歌,我就唱唱歌,不唱歌就在家种地喂牲口,挺好。” 他说这话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

  公益活动的邀约从未断过。前不久山东菏泽火车站送新兵的现场,他西装笔挺地站在新兵队列前,唱响《驼铃》《映山红》等歌曲。嗓音依旧醇厚,唱到动情处,还会放慢节奏与跟着哼唱的新兵互动,结束后对着这群即将远行的年轻人深鞠一躬,叮嘱他们 “好好干,家乡盼着你们立功”。这场没有提前宣扬、没有媒体跟拍的公益演出,是他众多善举中的一件 —— 作为菏泽慈善形象大使,他曾给地震灾区捐五十万元建学校,在节目里把身上仅有的一万元留两百块路费,其余全捐给残疾嘉宾,此类举动早已不是第一次。

  商演仍有邀约,山东农民丰收节上他曾演唱三首歌,出场费稳定在十万元左右,但只要公益活动与商演时间冲突,他总会优先选择前者。2025 年元宵节,他还曾远赴鄂尔多斯伊金霍洛旗的晚会唱歌,结束后又马不停蹄赶回山东,只为不耽误家乡的公益活动。

  成名后的困扰:镜头与喧嚣的围堵

  大衣哥朱之文回应热度下降:现在也没人踹门了,不愁吃穿,比以前干建筑打工要强,有公益活动分文不取

  这份平静,是他成名多年后才慢慢等来的。2011 年凭借《滚滚长江东逝水》走红后,他家的院门就再也没真正关上过。各地赶来的拍客常年聚集在门口,镜头从早到晚对准院子,有人甚至每月花几百块租下邻居家的房子,就为了拍摄他的日常赚流量打赏。

  最夸张的时候,他家的木门被拍客踹得变了形,门板上的裂缝清晰可见。有邻居隔着院墙搭起梯子,只要听到他唱歌就爬上来直播,几分钟就能赚几十块打赏。他想去仅隔十几米的儿子家,都得在院墙根搭起一架木梯,趁着拍客转身的间隙,手脚并用地翻过邻居家的墙头,落地时还得留意脚下的碎石子。“一年到头没有不来人的时候,刮风下雨都挡不住。” 他回忆起那些日子,语气里带着无奈。

  镜头之外,还有更直接的骚扰。有人敲门要合影,有人堵着门要他做广告,更有甚者直接开口要钱。他记得有个残疾人上门,张口就要五十万,理由是 “你火了跟我有关系”,被拒绝后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最后只能报警处理。村民以娶媳妇、做生意为由借钱的也不少,他心里清楚,这些钱借出去基本没有归还的可能,不借又要被说 “成名就忘本”。

  大衣哥朱之文回应热度下降:现在也没人踹门了,不愁吃穿,比以前干建筑打工要强,有公益活动分文不取

  为了分辨门外人的身份,他在大门外装了监控,每次听到敲门声,都要先凑到监控屏幕前仔细看,确认是亲友才敢开门。即便如此,孩子们还是被影响得不敢出门,“一出去就有人对着直播喊‘这是朱之文的儿子’,孩子都怕了。”

  网暴与反击:从隐忍到拿起法律武器

  比线下骚扰更让他煎熬的,是持续四年的网络暴力。2020 年,朋友第一次把网暴视频转发给他时,他正忙着各地演出,没太多精力理会,心里想着 “等热度下去了,这些声音自然就没了”。

  那些视频里,他的头像被 P 到陌生人身上,有的被恶意合成成躺在别人怀里的样子,标题全是辱骂性的词汇。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网暴者将矛头对准他的家人,连不满周岁的孙辈都没放过,甚至牵扯到早已过世的父母。2023 年再次看到这些内容时,他心里又烦又窝火,忍不住质问:“我跟她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我的父母招你惹你了?”

  愤怒之下,他决定不再隐忍。2023 年 5 月,他找到律师,开始收集证据。律师团队在 2024 年 5 月对涉案视频进行公证,固定了 290 条证据,其中 29 条播放量超过 5000 次,最高一条达到 21 万次 —— 按照法律规定,这已涉嫌犯罪。维权过程并不顺利,案件先后换了三个法院,经历过不予受理的情况,上诉后多次与二审法院沟通才成功立案。

  面对网暴者丈夫的道歉和赔偿提议,他明确拒绝调解:“不惹事儿的时候,我们就像小绵羊似的。把我们惹火了,我们就像魔鬼似的。”2025 年 11 月 1 日,法院一审宣判,网暴者因犯侮辱罪、诽谤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六个月。他对结果很满意,只是至今想不通对方为何要针对自己。

  如今,他家门口的拍客少了,再也没人踹门,孩子们出门时的镜头也少了许多。他依旧守在那个养着鸡鹅的院子里,劈柴、种地、练歌,偶尔接场演出,公益活动随叫随到。采访结束时,他正要去喂那只黄色花纹的猫,老狗跟在身后,院子里的鸽子又一次扑棱着翅膀飞过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