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纳什(John Nash),诺贝尔获奖者、数学天才,与精神疾病不懈抗争的经历被拍成电影《美丽心灵》,并一举获得奥斯卡奖。上周日,纳什死于车祸,享年86岁。车祸发生在新泽西州公路,当时纳什乘坐的出租车与另外一辆车发生了碰撞,纳什82岁的妻子艾丽西亚(Alicia)同时丧生,两名肇事司机却奇迹生还。

  1928年,纳什出生于西弗吉尼亚州,年少时就显示出过人的数学天赋,高中毕业前就已经独立证明了费马小定律,30岁时已经成为知名学者。在普林斯顿大学,纳什发表了一篇仅有27页的论文,彻底颠覆了博弈学领域,推动博弈学理论应用到经济学、国际政治学以及生物进化学领域。以他名字命名的理论“纳什均衡”指出,两个对手间的竞争不一定是“零和矩阵”。例如,两个竞争者可以通过合作来获取各自最大的利益,但如果拒绝合作,双方就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这个看似简单实质并不好理解的研究成果被认为是20世纪社会科学理论中最重要的理论之一,同时也证明了纳什拥有异于常人的智力。

  多年以来纳什都深受精神分裂的折磨。有时候,纳什认为自己是《圣经》里面的约伯,是日本幕府时代的将军,或者是“某个神秘但重要的救世者式的人物”。他痴迷于研究数字,并且始终相信《纽约时报》一直在发布经过编译了的外星人信息,这些信息只有他能破译。

  精神病医院和电休克疗法都未能成功治愈纳什的精神疾病,在此后30多年里,纳什在普林斯顿校园里四处游荡,他有时候在空白的黑板上涂鸦,有时候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图书馆。在罗伯特·怀特眼中(Roboert Wright,Atlantic杂志的撰稿人,70年代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纳什就属于“那类疯掉了的数学天才”,经常穿着颜色诡异的帆布鞋静静地看着人们。精神分裂症使他完全无法工作,直到1994年被授予诺贝尔经济学奖(与约翰·海萨尼和莱茵哈德·泽尔腾共同获得),纳什已经整整36年未发表过任何论文。

  就像一束光就吹散了小孩的噩梦,纳什也一下子从精神疾病中恢复过来。“最终,我停止了不着边际的幻想,不是依靠药物治愈,而是依靠自身的激素”,1996年他这样写道。5年后,电影《美丽心灵》(以1998年西尔维娅·娜萨的同名小说为剧本)公映,向全世界人们讲述了纳什这段特别的人生经历。康复之后,他继续工作、旅游,并在各种会议发表演讲。

  大家都很想知道,如果不受精神疾病的干扰,纳什在这30多年间还可以取得多大的成就。但是,“美丽心灵”一方面给予了纳什异于常人的数学天赋,另一方面又会使他产生大量的幻觉,这两者是很难分清的。南西·安卓森(Nancy Andreasen)曾在她研究创新活动的论文(发表于Atlantic杂志2014年第7/8期)中引用了娜萨书中的一个趣事:在精神病疗养院里,前去探望纳什的一位同事问他,你这么忠于理性和逻辑事实的一个人,为什么还会相信外星人会给你发信息这种无稽之谈?

  “外星人给我传递信息的方式和我获取数学灵感的方式是一样的”纳什答道,“所以,我很认真对待外星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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