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剧情-山河枕：楚瑜惨遭皇帝下药，谁料意外成全卫韫，激情一晚直接怀孕

　　京城第一场雪落下时，楚瑜正跪在宫门外，膝盖陷进三寸厚的雪里，怀里抱着卫家十七块灵位，木牌冰凉，像一排排牙齿咬在她胸口。她没哭，眼泪早在白帝谷的消息传来那天就流干了，只剩眼眶里两团红，像未熄的炭，谁靠近都烫手。

　　卫韫从死牢出来，抬眼就瞧见这幕。十七岁的少年，囚衣裹着瘦骨，脚踝上的锁链还没卸，叮叮当当一路响到宫门口。他本想喊一声“嫂嫂”，嗓子却先被风雪灌满，咳得弯了腰。咳完，他跪下去，跪在楚瑜身后半步，伸手替她拂去灵位上的雪。拂一下，说一句“对不起”，声音轻得只有雪片听得见。

　　后来镇国侯府旧邸烧剩半边，焦木缝里钻出早春的新芽。楚瑜挺着四个月身孕，在废墟里扒拉出一截没烧坏的槅扇，让匠人改成小床。卫韫蹲旁边给她递刨子，手指磨得血糊糊，还咧嘴笑：“侄儿睡这儿，夜里翻身不会磕脑袋。”楚瑜没搭理，只把手里木屑吹干净，吹得满院子像下第二场雪。

　　他们不说爱。爱字被顾楚生拿去垫了赵玥的龙椅，脏得没法再提。卫韫只会每晚把汤药吹凉，药汁表面结一层薄皮，他拿勺子撇掉再递过去；楚瑜只会把兵书翻到《地形篇》，用指甲在“远形”下面划道痕，第二天卫韫的案头就多出一本同页码的《六韬》。两人像偷米的老鼠，一粒一粒搬恩情，搬得悄无声息，搬到天光乍亮。

　　赵玥的追杀令到城门那天，卫韫刚学会给娃娃缝虎头帽，针脚歪歪扭扭像蜈蚣。楚瑜把帽子按在肚子上，忽然笑出声：“将来孩子若问爹的手艺，就说是狗啃的。”卫韫愣了愣，跟着笑，笑着笑着抽出佩剑，剑尖挑开帽子上多余的线头，也挑开了他们最后一退路——反。

　　兵临皇城那夜，楚瑜羊水破了。她躺在辇车上指挥攻城，指甲掐进辕木，指缝里渗出的血和羊水混成淡粉色。卫韫在前阵杀红眼，回身望见辇车顶的灯笼晃了三下——那是早说好的信号：母子平安。他忽然卸了劲，让敌方长枪擦着锁骨过去，血顺铠甲缝隙淌进胸口，暖得像当年雪夜那碗没喝上的姜汤。

　　新帝登基，史官写“卫韫以寡兵胜，楚氏女运筹帷幄”，墨迹未干，楚瑜把奏折撕了半页，转身去御花园挖坑，埋了那顶虎头帽。卫韫找过来，手里攥着另一半奏折，上面刚好剩“寡兵”俩字。他蹲下来陪她埋，泥土盖到第三捧，忽然开口：“其实我当年在牢里，最怕的不是死，是怕你也成了赵玥的碑。”楚瑜没抬头，把最后一把土拍实：“所以我得先给你立块碑，碑上得刻‘卫家十七口，一个都不能少’。”

　　后来太平盛世来了，茶馆里说书人讲这段，总停在“帝后情深”上。没人提那夜御花园的土坑，第二年长出棵歪脖子海棠，花开得疯，像要把枝丫拧断。楚瑜每年亲手剪枝，剪到第五年，卫韫从背后握住她手腕：“留一枝吧，让它歪着。”楚瑜没回头，剪刀却偏了半寸，于是那树从此斜斜探出宫墙，粉花落在行人肩头，像谁没来得及说的那句——不必说。我们都在雪里跪过，都知道跪着的滋味；也都知道站起来第一步，先疼的是膝盖，第二步，才轮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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