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才明白：父母开始看你脸色了，不是他们怕你，而是他们老了。

　　文/彩霞在等你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最有威严的就是我爸。那时候他总是板着脸，训起人来声音又大又凶，连我妈有时候都让着他。家里什么事，他说了算，想不听都不行。那会儿，我恨不得早点长大，以后自己当家作主，谁也不敢再说我两句。

　　后来，我上了大学，工作了，慢慢搬出去住，和爸妈见面的机会反而少了。有时候电话打过去，我妈还会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工作忙吗？是不是不方便说话？”有一次，我没忍住，语气有点冲，她赶紧道歉，小声说：“没事，你忙你的。”

　　其实，那一刻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怎么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家长，现在反倒越来越小心，说话都要看我的表情？

　　前不久，爸妈生了一场小病。我回老家照顾他们。那天吃饭的时候，爸本来要多夹一点菜给我，结果他夹到一半，又偷偷瞄了我一眼，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突然发现，小时候那个雷厉风行的父亲，竟然也会担心我是不是高兴，会不会不满意。

　　吃完饭，我习惯性地收拾碗筷，爸爸站起来帮忙，动作慢吞吞的，还不时地看我一眼，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有时候我嘴角一皱，或者声音稍微高了点，他们俩马上就静下来，甚至露出点无措。

　　晚上，妈妈洗好水果递给我，她坐在沙发边，轻声问我：“你最近压力大吧？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原来父母不是怕我，是他们真老了。他们的健康已经没那么好了，思维也没以前敏捷，很多事都变慢了。以前他们总觉得自己还能撑一撑、管一管，现在反倒害怕打扰到我，生怕自己的“唠叨”让我心烦。

　　有次我随口说回北京工作很累，妈妈就默默叹了一口气。晚上我开门，看到她在屋里抱着我的旧外套发呆，光线拉得她背影都塌下去了。

　　其实，我不是他们的顶梁柱，只是渐渐变成了那个可以左右他们情绪的人。他们小心翼翼，不是欠了我们什么，而是岁月早已经让他们失去往日的底气。

　　听朋友讲过类似的故事。他加班熬夜，把脾气撒到父母身上。妈妈只会说“没事没事，你忙吧”之后，还是会悄悄地等着他的一个电话。他以为自己自由了，偶尔抱怨几句，却不知道，这都是父母用忍耐换来的“和气”。

　　人到中年才明白，父母变得沉默、变得柔软，并不是因为害怕我们。只是他们不愿意再成为我们的负担，甚至希望所有的琐事都自己扛，不让我们觉得他们麻烦。

　　成年以后，很多时候我们总觉得自己很辛苦，很委屈。可哪怕这样，父母还是那个一直想为你做些什么的人。只不过，他们终于舍不得用命令、用指责的方式表达关心，而是学着“看你脸色”，希望至少能让你别为他们操心。

　　这一切，看着让人心疼，也让人明白，所谓亲情，就是彼此心疼，互相体谅。父母老去，是我们都绕不过去的路。也许真正的长大，就是懂得收敛态度，放下防备，多给他们一些耐心和温柔。

　　毕竟，不是他们怕了我们，而是他们爱我们，舍不得我们受累，更舍不得再让我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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