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回应有男子倒提婴儿
【正文】

11月1日,本该是又一个正义得以伸张的日子。
可对长期奋战在反拐一线的“民间大神”上官正义来说,这一天却成了心头上的阴影。
他带着提前三天准备好的证据,千里奔赴湖南怀化,配合警方成功抓获贩婴团伙、解救三名婴儿。
然而就在案件成功后,他本人却在派出所被限制人身自由、被指“钓鱼执法”,一度被看管数小时。
这位常年揣着摄像机、带着举报信的“民间打拐大神”,曾在黑暗里蹲守过窝点、在跨国团伙里当过卧底、被悬赏2000万买命却从没想过退缩。可这一次,让他心寒的不是罪犯的威胁,而是本应并肩的“战友”。
一、他是谁:十八年“卧底打拐”,现实版孤胆侠客
很多人知道上官正义,是因为他微博里那些触目惊心的举报视频:藏在民宅里的被拐婴儿、医院里暗箱操作的出生证明、传销窝点里绝望的年轻人。但在反拐圈,他的名字早已是“希望”的代名词,早已是传奇。
2007年,他在广州蹲守三个月,救出4名被迫卖花的孩童;2009年,假扮买家赴福建漳州,当场协助警方抓获贩婴嫌犯;2018年,卧底益阳“代送养”团伙数月,成功解救多名被拐婴儿;2023年,举报多地医院售卖出生证明,揭露“洗白”黑产链;2025年5月,他卧底缅甸拐卖团伙7个月,协助警方抓获14人;截至2025年,他已协助警方救出被拐儿童超130人,解救被骗传销人员2000余名。
18年里,他自费跑遍全国20多个省份,相机用坏了12台,举报材料堆起来有半人高。他曾在深夜收到“再多管闲事就让你消失”的威胁短信,家门口被泼过红油漆,甚至有人放话“悬赏2000万买他的命”。结婚第二天,他接到线索就立刻赶往外地办案;孩子出生时,他还在传销窝点外蹲守。可哪怕家人担心、危险重重,他从没想过停下——“多救一个孩子,就少一个破碎的家庭”,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截至2025年,他已协助警方解救被拐儿童超130人,解救被骗传销人员2000余名,可他从未拿过一分钱报酬,连差旅费都是自己承担。
二、11月1日:一场“助警抓人”后的意外风波
10月30日,上官正义掌握了中介多起婴儿交易证据——支付截图、婴儿照片、聊天记录,一共39页。
他计划伪装成“求子者”,与人贩中介见面,同时报警配合抓捕。
11月1日上午,他从外地坐高铁赶到怀化。
在到达现场前,他连续三次拨打110报警——前两次自动挂断、无人应答,第三次才接通,通话2分4秒。
他耐心说明地点、人数、婴儿情况,确保警方能第一时间到场。
很快,警车赶到,现场查获1名婴儿、2名男子。
他见婴儿被被子盖着,赶紧提醒民警“别捂到孩子头”,还上前帮忙掀开被子,生怕孩子窒息。
他想录像固定证据,却被民警制止,只能退到一旁继续观察。
中午1点左右,他主动前往城南派出所,递交打印好的举报材料,希望以匿名身份配合。
他特意提醒:“这背后还有重要人物。”
一名副所长正嚼着槟榔,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那种轻描淡写的回应,让他有些不安。
下午2点25分,他再次回到接警大厅询问进展,没想到迎来的不是答复,而是斥责。
“你这是钓鱼执法!”所长怒声指责,
随后上前抢夺他的手机,并让人看管他,
不准走动、不准联系外界。
上官正义被迫待在派出所内,整整四个小时。
期间他被转送到执法办案中心,因封闭闷热出现胸闷呕吐。
他请求叫120,被拒绝。
直到傍晚6点,手机才被归还。
他第一时间报平安,又继续提交更多证据。
晚上7点,他在派出所看到另外两名获救婴儿。至此,共有3名孩子脱险。
后来,一名局领导陪同他乘高铁离开怀化。
高铁站里,所长当面道歉。
但那一句“对不起”,已无法抹平那几个小时带来的屈辱。

三、问题剖析:当“协助办案”被误读为“钓鱼执法”
这一事件,让许多人震惊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处理的荒唐。
1. 角色误读:举报者被当“麻烦制造者”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公民有权利也有义务协助司法机关打击违法犯罪,只要没有引诱他人产生犯罪意图、没有主动制造犯罪条件,就不属于“钓鱼执法”。而上官正义的行为,从提前固定证据、多次报警,到现场指认、后续提交材料,每一步都符合“公民协助执法”的范畴——他没有主动联系贩婴者诱导交易,只是在对方已经明确有犯罪意图的情况下,配合警方抓现行。
可城南派出所的所长,却将这种合法的协助行为误判为“钓鱼执法”,本质上是对法律边界的认知模糊。这种认知错位背后,是部分基层执法者长期形成的“权力惯性”:习惯了主导执法过程,对民间力量的介入抱有警惕,甚至把善意的协助当成“越界”,最终导致“友军”被误伤。
2. 程序失范:手机被抢、人身受限、医疗被拒

依法限制公民人身自由,应有明确程序与法律依据。
而在此事件中,所长当场夺手机、限制行动、拒绝医疗,这些行为均涉嫌程序不当。
执法应有尺度,越线一步,便可能伤害一个正义之人。
3. 权益真空:民间举报者没有“保护伞”
上官正义的遭遇,不是个例。在现实中,很多民间举报者都面临着类似的困境:没有明确的身份认定、没有安全保障措施、没有后续的权益维护渠道。他们像“孤勇者”一样,凭着一腔热血对抗黑暗,却在身后没有任何“保护伞”。
就像上官正义,他18年里多次因举报遭报复,却从没有哪个部门为他提供过专门的保护;他协助警方破获多起大案,却连“匿名举报”的需求都难以被尊重。这种权益保障的真空,正在慢慢消磨民间举报者的热情——如果连保护别人的人都得不到保护,谁还敢再站出来?
四、结语:别让正义者流血又流泪
有人说,上官正义是“现实版的侠客”,可他自己却从不这么认为。“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不想看到孩子被拐、家庭破碎。”他常说,自己做的事,其实每个人都能做,只是需要一点勇气、一点坚持。
可这份勇气和坚持,不该被辜负。我们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又一个“上官正义”,更需要一套能让“上官正义”们安心前行的制度——明确民间举报者的身份和权利,建立专门的安全保障机制,规范基层执法者对协助行为的处理流程,让每一份善意都能被尊重,每一次正义的行动都能被保护。
就像那句老话:“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当上官正义们在黑暗里追光时,我们该做的,是为他们点亮更多的灯,而不是让他们在本应温暖的地方,遭遇心寒。
因为只有当正义者不再孤单,当保护者得到保护,更多的人才会愿意站出来,成为照亮黑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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