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中小车后备箱塞人露双脚
同事五一旅游蹭我车,挤得女儿缩在后排,我直接把他们扔在服务区
高速服务区的空气,混杂着汽油、劣质泡面和汗水的味道,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拉开车门,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
后座上,我五岁的女儿暖暖,正被挤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小脸通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小熊玩偶,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却懂事地不敢哭出声,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她的旁边,是我同事王斌那个上蹿下跳的儿子,脚上的鞋印,清晰地印在我刚洗过不久的椅背上。
王斌和他老婆李娟,则心安理得地坐在另一边,手里拿着零食,吃得不亦乐乎,塑料包装袋扔了一地。
“爸……爸爸,我难受。”暖暖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哭腔。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间缩紧,疼得发麻。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王斌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下车。”
王斌愣了一下,嘴里还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问:“啊?老林,你说啥?下车干嘛?这儿的厕所味儿也太冲了。”
我没理他,直接走到后备箱,打开,把他家那几个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撑破的行李箱,一个一个,全都拖了出来。
“砰!”
“砰!”
“砰!”
三个大箱子,被我重重地摔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整个服务区,仿佛都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我们这边射来。
李娟的尖叫声,刺破了这短暂的宁静:“林涛!你疯了!你干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陌生人。
“我说,下车。”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从现在开始,这趟旅程,你们自己走。”
时间倒回三天前。
五一假期的前一天,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无心工作,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着去哪儿玩。
“老林,五一去哪儿啊?”王斌端着个茶杯,溜达到我工位旁,一脸神秘兮兮的笑。
我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保存好文件,随口答道:“带老婆孩子回趟乡下,看看我爸妈,顺便去旁边的古镇转转。”
我老家在邻市的一个小县城,开车三个小时就到。那里有个刚开发不久的古镇,风景不错,还没那么商业化,正适合带孩子去散散心。
王斌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哎呀!这么巧!我跟李娟也正打算去那个古镇呢!你说这不巧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他下一句话就来了。
“老林,你看,反正你也开车,顺路嘛,带我们一家三口呗?省得我们去抢那挤死人的高铁票了。”
他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不是在求人,而是在通知我一件已经决定了的事。
办公室里很安静,几个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同事,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我有些为难。
我不是小气的人,但王斌这个人,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
谁的零食他都吃,谁的便宜他都占,借东西从来不主动还,蹭饭更是家常便饭。
大家碍于同事面子,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心里都跟他保持着距离。
带他一家?
我的车是一辆普通的家用SUV,我们一家三口坐着正好。再加他们一家三口,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挤后排?
我下意识地想拒绝。
“这个……王斌,我车后排装了儿童安全座椅,再坐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太挤了。”我试图委婉地推辞。
王斌立刻摆手,笑得更灿烂了:“没事没事!我们家小浩不占地方!我老婆瘦,挤一挤就行了!小孩子嘛,路上热闹点,还能做个伴,多好!”
他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把所有可能的问题都用“没事”堵了回去。
周围的同事开始小声议"劝"。
“就是啊,老林,顺路嘛,帮个忙。”
“大家都是同事,互相体谅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太小气了。
在这个人情社会里,尤其是在办公室这种小生态圈里,“小气”的标签一旦被贴上,就很难撕下来。
我叹了口气,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嘴上却只能松口:“那……行吧。不过说好了啊,我东西多,后备箱可能放不下你们太多行李。”
我特意强调了“行李”的问题,希望能给他提个醒。
“放心放心!”王斌拍着胸脯保证,“我们就一个小箱子,几件换洗衣服,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道谢,转身就去给他老婆打电话报喜了,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中了五百万彩票。
我看着他手舞足蹈的背影,心里的那点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晚上回到家,我跟老婆陈婧说了这件事。
陈婧正在给暖暖收拾东西,闻言,手上的动作就是一顿。
“王斌?就是你说的那个特爱占便宜的同事?”
“嗯。”我无奈地点点头。
陈婧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怎么答应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到时候肯定一堆幺蛾子。”
我苦笑:“话赶话说到那了,办公室里那么多人看着,我怎么拒绝?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面子能当饭吃?”陈婧白了我一眼,“我跟你说,林涛,你就是脸皮太薄,不懂得拒绝。这次我把话放这儿,路上肯定有你受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暖暖的小裙子、小零食、画画本、小水壶,一样一样整整齐齐地码在行李箱里。
“咱们暖暖晕车,本来坐后排就难受。现在要跟两个人挤在一起,万一哭闹起来怎么办?还有他家那个儿子,我听你说过,就是个混世魔王,在咱们车上乱来怎么办?”
陈婧的担忧,也是我的担忧。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我知道,我知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也跟他说了,行李不能多带。”
“他那种人,说的话能信?”陈婧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帮我理了理衣领,“算了,答应都答应了。明天你早点去,把咱们的东西先装好,后备箱塞满,看他还怎么放。”
“好主意!”我眼睛一亮。
第二天,也就是出发的当天,我起了个大早。
天还没亮,我就把我们一家三口的行李,还有给我爸妈带的各种营养品、土特产,塞了满满一个后备箱。
看着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的后备箱,我心里有了一丝报复性的快感。
说好早上七点半在小区门口汇合。
七点二十,我就开着车,载着老婆孩子到了指定地点。
结果,左等右等,等到快八点了,王斌一家才拖家带口地姗姗来迟。
远远地,我就看到王斌推着一个,李娟拉着一个,旁边还放着一个。
足足三个巨大的行李箱!
除此之外,李娟肩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妈咪包,王斌手里提着两大袋零食。
那架势,不像去旅游,倒像是搬家。
我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
陈婧在旁边冷笑一声:“看见没?我说什么来着?一个小箱子?”
王斌拖着行李,满头大汗地跑到我车前,一脸的歉意:“哎呀,老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早上起晚了点,让你久等了。”
我指着那堆行李,压着火气问:“王斌,你不是说,就一个小箱-子吗?”
王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堆起笑脸:“嗨,女人嘛,出门就是麻烦。化妆品啊,裙子啊,还有给孩子带的玩具,不知不觉就多了。没事没事,挤一挤,总能塞下的。”
他说着,就自顾自地想去开我的后备箱。
我没动,冷冷地看着他。
“我后备箱已经满了。”
王斌拉了一下没拉开,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看我。
我按了下车钥匙,后备箱缓缓升起。
满满当当,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王斌和他老婆李娟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林涛,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娟的语气很不客气,“你故意的是吧?早就知道我们要坐车,还把后备箱塞这么满?”
我还没说话,陈婧就先开口了。
“这位大姐,我们回自己家,给我们爸妈带点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倒是你们,说好一个小箱子,现在弄了三个来,到底是谁不守信用?”
李娟被噎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
王斌赶紧打圆场:“哎呀,都是误会,误会。老婆,你少说两句。”
他转过头,又换上那副讨好的笑容,对我搓着手说:“老林,你看……这……要不,你把你车里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先拿出来?或者,放到后排座位上?”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无耻的言论气笑了。
让我把给我爸妈买的东西拿出来,给他放行李?
“不可能。”我断然拒绝。
气氛僵持住了。
周围已经有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在指指点点了。
王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也觉得丢人。
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对他老婆说:“算了算了,把那个小箱子里的东西,都倒腾到大箱子里,咱们就带两个箱子!”
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在我们小区的马路边上,打开箱子,开始旁若无人地倒腾东西。
衣服扔了一地,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我跟陈婧坐在车里,相顾无言。
陈婧摇下车窗,冷冷地说了句:“王斌,我们最多再等十分钟。高速要堵车了。”
“好好好,马上好,马上好!”王斌头也不抬地应着。
十分钟后,他们总算把三个箱子合成两个巨无霸。
可问题又来了。
这两个巨无霸,后备箱依然放不下。
最后,在王斌的软磨硬泡下,我们不得不把后排座位放倒一半,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就那么歪歪扭扭地横亘在后备箱和后座之间,像一座小山。
另一个小一点的,则硬塞在了副驾驶的脚下。
陈婧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我全程一言不发,只是觉得,这个五一假期,恐怕不会愉快了。
车,终于在八点半的时候,缓缓驶出了小区。
一上路,我就知道,陈婧的预言,全都应验了。
王斌的儿子王浩,今年七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
他一上车,就脱了鞋,盘腿坐在座位上,一会儿去戳戳我女儿的脸,一会儿去抢她怀里的小熊。
“阿姨,你女儿好小气啊,玩具都不给我玩。”王浩大声嚷嚷。
暖暖把小熊抱得更紧了,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陈婧回头,耐着性子说:“小浩,这是妹妹的玩具,你要是想玩,可以跟妹妹商量,不能抢,知道吗?”
李娟在一旁不以为然地嗑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
“哎呀,小孩子嘛,抢来抢去才玩得好。我们家浩浩就是活泼,不像你家女儿,闷葫芦一个。”
陈婧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没再说话。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切,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
车里的空间本就因为那个巨大的行李箱而变得异常狭小。
后排,李娟一个人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位置,暖暖和她的安全座椅,被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王浩因为没有安全座椅,一会儿跪在座位上,一会儿又趴在李娟腿上,两条腿不停地乱蹬。
很快,我的驾驶座后背,就印上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王斌,管管你儿子!”我终于忍不住了,沉声说道。
“哎,浩浩,别乱动,把林叔叔的车弄脏了。”王斌嘴上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在跟人语音聊天,声音开得巨大。
那敷衍的态度,比不说还让人火大。
李娟更是火上浇油:“小孩子好动是天性,林涛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孩子计较什么?车脏了洗洗不就行了?真是小题大做。”
我气得胸口发闷,却又无从发作。
跟这样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你越是计较,她越是觉得你小气、不大度。
我只能深呼吸,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风吹散一些心里的烦躁。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没过多久,王浩开始喊饿。
李娟立刻打开她那个鼓鼓囊囊的妈咪包,从里面掏出薯片、辣条、巧克力派、果冻……
一时间,狭小的车厢里,充斥着各种零食混杂在一起的、甜腻又辛辣的古怪味道。
塑料包装袋撕开的声音,咀嚼食物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浩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一会儿用油乎乎的手去摸车窗,一会儿又去抓前排的座椅。
我那刚做过内饰清洗的车,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能不能别在车里吃这些东西?味道太大了。”陈婧终于忍无可忍。
李娟翻了个白眼:“怎么?你家车是金子做的?吃点东西都不行了?孩子饿了,不给他吃,难道让他哭一路啊?”
“服务区马上就到了,可以去服务区吃。”
“服务区的东西多贵啊,又难吃。我们自己带了,多方便。”李娟振振有词。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暖暖被那股味道熏得直皱眉,小脸都有些发白。
她本来就有点晕车,现在更是难受得不行。
“妈妈,我头晕。”暖暖小声说。
陈婧心疼地回头,想给女儿拍拍背,却因为空间太小,连胳膊都伸不直。
她只能柔声安慰:“暖暖乖,我们开一点窗户,马上就好了。”
我把车窗又开大了一些。
风灌进来,吹得王浩手里的薯片袋子哗哗作响。
“哎呀!把我薯片都吹跑了!”王浩大叫一声,手一扬,半袋薯片,天女散花般地洒满了整个后座。
碎屑、油渍,沾得到处都是。
一部分,甚至落到了暖暖的头发上和裙子上。
暖暖“哇”的一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的裙子……脏了……”
那条粉色的公主裙,是她最喜欢的,早上出门前特意挑的。
“哭什么哭!不就是几片薯片吗?抖抖不就掉了!真是娇气!”李娟非但不安慰,反而一脸嫌弃地呵斥道。
陈婧彻底爆发了。
“你说谁娇气?你儿子把零食弄到我女儿身上,你不道歉就算了,还说这种话?你有没有一点教养?”
“我怎么没教养了?小孩子打打闹闹,不小心弄到一点东西怎么了?你们家也太金贵了吧?碰都碰不得?”李娟也拔高了声音。
后座上,两个女人吵了起来。
王浩的哭声,暖暖的哭声,混杂在一起。
王斌终于舍得把头从手机上抬起来了。
“哎呀,都少说两句,多大点事儿啊!”他还在和稀泥。
我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高速公路的紧急停车带上。
刺耳的刹车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回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王斌。
“王斌,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管好你老婆孩子,让他们闭嘴,坐好。否则,你们现在就下车。”
我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王斌大概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愣了几秒,才赶紧陪着笑脸:“老林,老林,别生气,别生气。高速上停车多危险啊。我马上说他们,马上说。”
他转头,压低声音对李娟和王浩吼道:“都给我闭嘴!再吵都给我滚下去!”
李娟虽然一脸不服,但看着我阴沉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敢再作声。
王-浩也被他爸的怒吼吓住了,抽抽噎噎地停住了哭声。
车里,终于恢复了暂时的安静。
只剩下暖暖压抑的、小声的啜泣。
我重新启动车子,汇入车流。
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一座火山,在酝酿着,即将喷发。
那次紧急停车后的一个小时,车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王斌一家三口谁也不说话,只是李娟偶尔会投来一个怨毒的眼神。
陈婧则一直侧着身子,尽可能地护着暖暖,小声地安抚她。
我一路无话,只是把车开得飞快,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早点结束这场噩梦般的旅程。
很快,我们到了第一个服务区。
我把车停好,对陈婧说:“带暖暖下去走走,洗把脸,透透气。”
“嗯。”陈婧解开安全带,费力地从后座把暖暖抱了出来。
一下车,暖暖就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小声说:“妈妈,我不想坐车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王斌一家也下了车,直奔卫生间和便利店。
我看着车里的一片狼藉——瓜子皮,薯片碎,油腻的指纹,还有那横亘在后座的巨大行李箱。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蹿上了头顶。
我凭什么要受这个气?
我辛辛苦苦赚钱买的车,凭什么被他们当成免费的垃圾场?
我满心欢喜地带老婆孩子出来度假,凭什么要让我女儿受这种委屈?
就因为我好说话?就因为我怕得罪人?
去他妈的“人情世故”!去他妈的“同事面子”!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犹豫、忍让、顾忌,全都被愤怒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
我拿出手机,给在县城交通局上班的一个发小打了个电话。
“喂,强子,帮我个忙。查一下从咱们市到XX服务区,有没有长途大巴经过,或者怎么能最快叫到网约车。”
强子很诧异,但还是很快帮我查了。
“有啊,这个服务区是个大站,好多长途车都停。你到大厅的服务台问问就行。网约车的话,现在五一,估计不好叫,而且价格贵得离谱。”
“好,谢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了底。
这时,陈婧带着暖暖回来了。
暖暖的小脸洗干净了,眼睛还是红红的,但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
她手里拿着一个甜筒,是陈婧刚给她买的。
“老公,怎么了?”陈婧看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我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我不想再忍了。我打算让他们在这里下车。”
陈婧愣住了,随即,她的眼睛亮了。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支持你!我早就受不了了!”
得到老婆的支持,我心里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我把暖暖抱进车里,安置在她的安全座椅上。
这一次,我把座椅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旁边空出了巨大的空间。
“暖暖,从现在开始,这里都是你的地方了,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我柔声对女儿说。
暖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她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就在这时,王斌一家三D回来了。
王斌和李娟人手一根烤肠,王浩则拿着一个巨大的冰淇淋,吃得满脸都是。
他们看到车里的变化,都愣住了。
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已经被我搬到了车外。
“老林,你这是干嘛?”王斌不解地问。
于是,便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我把他们所有的行李,全都扔在了地上。
“林涛!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李娟的尖叫声,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
她像个泼妇一样,冲上来就要抓我的脸。
陈婧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冷冷地看着她:“嘴巴放干净点!再骂一句试试?”
陈婧个子虽然不高,但气场全开,竟一时把李娟镇住了。
王斌也反应了过来,他冲到我面前,气急败败地吼道:“林涛!你什么意思?把我们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你想干什么?”
我冷眼看着他,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键。
这个动作,是我多年职场生涯养成的习惯。
“王斌,我再把话说一遍,请你们下车。这趟旅程,到此为止。”
“你凭什么!”王斌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说好带我们去古镇的!你现在把我们扔半道上,你这是违约!我要去公司告你!”
“告我?”我笑了,是那种极度愤怒之后的冷笑,“好啊,你去告。你顺便跟大家说说,你是怎么跟我约定的。”
我扬起手机,对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提高了音量。
“各位都听一听,评评理。”
“我这位同事,王斌,求我五一开车带他们一家三口。我说车里有儿童座椅,空间小,不方便。他说没事,挤一挤就行。”
“我跟他说,我后备箱满了,行李不能多带。他亲口答应,就一个小箱子。结果呢?他带了三个大箱子,两个塞不下,还有一个硬是挤占了我后排一半的空间!”
我指着地上的行李箱,又指了指车里。
“大家看看,我女儿,一个五岁的孩子,就因为这个行李箱,被挤在角落里,动都动不了!”

“从上车开始,他儿子就在我车上又踩又闹,把零食撒得到处都是。他老婆在一旁嗑着瓜子,把皮吐了我一车!”
“我女儿被熏得晕车,被零食弄脏了新裙子,哭了。他老婆不但不道歉,还骂我女儿娇气!”
“我好心带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把我的车当垃圾场,把我女儿当空气?”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积攒了一路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尽数喷发。
周围的围观群众,开始对着王斌一家指指点点。
“这家人也太不自觉了吧?”
“就是,蹭人家的车,还这么嚣-张。”
“可怜那小姑娘,被挤成那样。”
王斌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平时看起来温和好说话的老好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李娟还想撒泼,尖着嗓子喊:“你胡说!我们哪有!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胡说,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全程录音录像。”我举起手机,冷冷地晃了晃,“需要我现在就播放给大家听听吗?听听你刚才是怎么骂我女儿的?”
李娟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
王斌彻底慌了。
如果这事传回公司,他的名声就全完了。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老林,老林,你看你,发这么大火干嘛。都是误会,误会。我老婆她就是嘴快,没什么坏心眼。孩子也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他想上来拉我的胳-膊,被我一把甩开。
“别碰我。”
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王斌,我之前忍着,是给你留面子,也是给同事这个身份留面子。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负到我女儿头上。”
“我的底线,就是我的家人。谁碰,我跟谁玩命。”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心里痛快极了。
那些长久以来因为“面子”而受的窝囊气,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王斌被我这番话彻底镇住了,站在原地,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宣泄完情绪,我的理智,也慢慢回笼。
我知道,光是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我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我看着王斌,语气平静,但态度坚决。
“王斌,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第一,关于搭车这件事,我们之间是口头约定,属于‘好意施惠’。从法律上讲,我并没有必须把你们送到目的地的强制义务。尤其是在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正常驾驶和家人安全的情况下,我有权随时中止这个行为。”
我大学时,辅修过一点法律基础,虽然不精,但唬住王斌这种法盲,足够了。
“第二,是你违约在先。你承诺一个小箱子,结果带了三个。你承诺不给我添麻烦,结果把我车弄得一团糟。是你没有遵守我们的君子协定。”
“第三,从道德上讲,你们作为客人,在我车上毫无顾忌,欺负一个五岁的孩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条理清晰,逻辑分明,把法律、约定、道德,三个层面的道理,都给他讲得明明白白。
王斌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一套话来。
周围的看客,也纷纷点头。
“这小伙子说得有道理。”
“对,本来就是帮忙,没有义务非得送到头。”
舆论,已经完全倒向了我这边。
我看着王斌灰败的脸色,继续说道:“现在,我给你们提供解决方案。”
“这个服务区,有去你们目的地的长途大巴,你们可以去服务台买票。票钱,我出了,算是我仁至义尽。”
“如果你们不想坐大巴,也可以叫网约车或者出租车。费用,你们自己承担。”
“你们的行李,我给你们放在这里。车,我是肯定不会再让你们上了。”
我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递到王斌面前。
“拿着。这是你们的车票钱,多了就当是我给孩子的精神损失费。”
这句话,带着极大的讽刺意味。
王斌看着那五百块钱,手在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迟迟不敢接。
李娟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再撒泼。
她知道,今天她们是彻底栽了。
“林涛,你别太过分!”王斌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家同事一场,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绝?”我冷笑,“跟你们在我车上对我女儿做的事情比起来,这算绝吗?”
“我只是把选择权,交还给你们自己。”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把那五百块钱直接塞进王斌的上衣口袋。
然后,我转身,对陈婧和暖暖说:“我们走。”
陈婧对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和骄傲。
我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暖暖坐在宽敞的后排,怀里抱着她的小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我发动车子,没有丝毫留恋,一脚油门,驶出了服务区。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王斌一家三口,和那堆狼狈的行李,被孤零零地甩在身后,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车子重新汇入高速的车流。
车厢里,之前那股令人作呕的零食味和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我打开了音乐,是暖暖最喜欢的儿歌。
“爸爸,我们现在去哪里呀?”暖暖清脆的声音从后排传来。
“我们去古镇,去看外公外婆,去吃好吃的!”我笑着回答。
“那……王叔叔他们呢?”暖暖小心翼翼地问。
陈婧回头,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他们有别的事情,坐别的车去了。从现在开始,这辆车,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啦。”
“太棒啦!”暖暖欢呼起来,在宽敞的后座上开心地打了个滚。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我心里最后的一丝阴霾,也彻底散去。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陈婧把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轻声说:“老公,你今天,真帅。”
我笑了。
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个虚伪的“同事”,但-我赢回了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尊严。
我保护了我的家人,捍卫了我的底线。
这比任何“面子”和“人情”,都重要一万倍。
剩下的路程,一路顺畅。
没有了争吵,没有了哭闹,没有了令人窒/息的压抑。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我们聊着天,唱着歌,暖暖在后座上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这才是度假,本该有的样子。
到达古镇,我们入住了提前订好的民宿。
青瓦白墙,小桥流水,空气里都带着清甜的草木香。
我爸妈早就等在了那里,看到我们,笑得合不拢嘴。
暖暖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外婆的怀里撒娇。
那几天,我们彻底放松下来。
白天,我们逛古镇,坐乌篷船,吃当地的小吃。
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吹着晚风,看着星星,说着家长里短。
我看着女儿在院子里追逐萤火虫的快乐身影,看着妻子和父母脸上满足的笑容,心里一片宁静和温暖。
我庆幸,我没有让王斌一家,毁掉我们这个完美的假期。
假期很快结束,我们踏上了返程。
回到家的第二天,我就要回去上班了。
陈婧有些担心:“那个王斌,不会在公司里乱说你坏话吧?”
我想了想,说:“肯定会。不过,没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是敢颠倒黑白,我就敢把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发到公司大群里。”
我已经不是那个瞻前顾后、害怕得罪人的林涛了。
有些人,你越是退让,他越是得寸进尺。
只有你亮出自己的爪牙和底线,他才会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果然,周一回到公司,我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好几个同事,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然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不用想也知道,王斌肯定已经把他那套“受害者”的说辞,散布得到处都是了。
什么我小气、不近人情,说好了带他,结果半路把他们一家老小扔在高速上。
他绝口不提自己做了什么,只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无情抛弃的可怜人。
王斌的工位,就在我对面。
他看到我,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怨毒。
我没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的冷静,显然让一些准备看好戏的人有些失望。
午休时间,一个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小李,凑了过来。
“林哥,你跟王斌……到底怎么回事啊?他跟我们说,你……”小李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反问他:“你信吗?”
小李愣了一下,摇摇头:“说实话,不太信。王斌那个人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们也不好判断。”
“想知道真相吗?”我看着他。
“想啊。”
我拿出手机,把行车记录仪里,李娟骂我女儿、王浩在我车上大闹的几段视频,剪辑了一下,发给了他。
当然,我把暖暖的脸和声音都做了处理。
小李戴上耳机,看了起来。
他的脸色,从好奇,到惊讶,再到愤怒。
看完视频,他摘下耳机,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操!这也太不是东西了!这家人!简直是极品!”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扔在服务区了吗?”我平静地问。
小李重重地点头:“知道了!哥,你做得对!换我,我可能当场就动手了!你这还算客气的!”
他拿着我的手机,义愤填膺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很快,他周围的几个同事,都凑了过去,围在一起看那个视频。
办公室里,开始响起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咒骂。
“天呐,怎么有这种人?”
“太恶心了吧,蹭车还这么嚣-张!”
“心疼他女儿,才五岁啊!”
风向,在悄无声息之间,彻底逆转。
那些之前用异样眼光看我的人,现在都换上了一种同情和理解的眼神。
而投向王斌的目光,则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王斌显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坐立不安,脸色煞白,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我这边。
我没有去看他,只是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我不需要向所有人解释。
我只需要让那些我在乎的、三观正的同事,知道真相就够了。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在乎。
这件事,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成年人的世界,善良需要带点锋芒。
你的忍让和宽容,要留给值得的人。
对于那些无耻的、没有底线的人,你唯一的选择,就是亮剑。
本以为这件事,就会以王斌在公司声名狼藉、灰溜溜做人而告终。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部门经理的电话。
“林涛,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经理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进经理办公室,我看到王斌也在。
他正坐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经理哭诉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他立刻用一种怨毒又委屈的眼神瞪着我。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张,平时为人还算公道。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林涛,王斌把你俩五一期间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张经理的表情很严肃,“他说你把他一家人扔在高速服务区,差点让他们回不来。有这回事吗?”
我点了点头:“有。”
王斌见我承认,哭诉得更来劲了:“经理,您看看!他承认了!他就是这么对同事的!我老婆孩子吓得现在还在做噩梦!我要求公司给我一个公道!必须严惩林涛这种没有道德、冷血无情的人!”
张经理皱了皱眉,显然对王斌这种撒泼打滚的样子有些反感。
他转向我:“林涛,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没有急着辩解,而是不紧不慢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放在经理的桌子上。
“张经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都在这里。”
“这里面,是我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视频。从王斌一家上我的车,到我让他们在服务区下车,全程的录音录像,一秒不差。”
“孰是孰非,您看完,自然会有公断。”
我的平静,和王斌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经理看了一眼U-盘,又看了一眼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
他拿起U盘,插-进电脑。
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鼠标点击的声音。
视频开始播放。
从一开始王斌一家带着三个大箱子出现,到李娟的蛮不讲理,再到王浩在车里的上蹿下跳,以及李娟对我女儿的呵斥……
一桩桩,一件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王斌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得意,慢慢变成惊慌,再到后来的死灰。
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居然会把全部的视频都拷贝下来,还拿到了经理这里。
张经理的脸色,也随着视频的播放,越来越阴沉。
当视频播放到我把他们扔在服务区,并且拿出五百块钱给他们当路费时,张经理按下了暂停键。
他转过头,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王斌。
“王斌,这就是你说的,他‘冷血无情’地把你们扔在高速上?”
“这就是你说的,你老婆孩子被‘吓得做噩梦’?”
“我看,该做噩梦的,是林涛的女儿吧!”
张经理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王斌的心上。
“我……”王斌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蹭人家的车,就要有蹭车的觉悟!把自己当大爷,在人家车上又吵又闹,弄得一塌糊涂,还欺负人家的孩子!完了还恶人先告状,跑到我这里来颠倒黑白!”
张经理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王斌!你的职业道德呢?你做人的基本良知呢!”
王斌被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
“经理,我……我错了……我一时糊涂……”他语无伦次地求饶。
“你不是糊涂,你是坏!”张经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人品败坏的员工!”
“林涛,”他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下来,“这件事,你做得对。对付这种无赖,就不能心慈手软。你保护家人的行为,我完全支持。你放心,公司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有任何负面看法。”
我站起身,对张经理鞠了一躬:“谢谢经理。”
“至于你,王斌!”张经理的目光再次变得严厉,“回去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另外,这个季度的奖金,全部取消!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直接给我卷铺盖走人!”
王斌面如死灰,瘫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经理办公室。
我知道,这场战争,我赢了。
赢得彻彻底底。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料。
第二天,王斌没有来上班。
我听说,他请了长假。
办公室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同情他,所有人都觉得他咎由自取。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直到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是……是林涛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李娟,王斌的爱人。”
我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冷。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然后,李娟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林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
“王斌……王斌他被公司劝退了!”
这个消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我以为,最多就是扣奖金,写检讨。
没想到,公司竟然会直接劝退。
“那是你们公司内部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冷冷地说。
“怎么会没关系!”李娟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要不是你把视频给经理看,要不是你在公司里到处宣扬,他怎么会被劝退!你毁了他的工作!你毁了我们这个家!”
我简直要被她的强盗逻辑气笑了。
“李娟,你搞清楚。第一,我没有到处宣扬,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了几个关心我的同事,以及向领导澄清事实。第二,毁掉他工作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是你们的所作所为,让他丢掉了这份工作。”
“如果你们能有一点点的自觉和感恩之心,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我不管!我不管!”李娟在电话那头开始撒泼,“我们家现在全靠他一个人挣钱,房贷、车贷,还有孩子上学,现在他没了工作,我们全家都要去喝西北风了!林涛,你必须为此负责!”
“我负责?我凭什么负责?”
“你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赔偿王斌的失业金,还有我们的精神损失费!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否则,我就去你家,去你公司,去你女儿的幼儿园闹!我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全家都不得安宁!”
赤裸裸的威胁。
我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己做错了事,不知悔改,反而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甚至还进行敲诈勒索。
“李娟,我警告你。”我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
“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我们所有的通话,我都在录音。”
“你如果敢来骚扰我的家人,我保证,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等着你。你可以试试,看最后,到底是谁,不得安宁。”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放下手机,我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一片繁华。
可就在这片繁华之下,却隐藏着如此丑陋和扭曲的人性。
我原以为,把他们扔在服务区,就是结束。
我原以为,在公司里澄清真相,就是终局。
可现在我才发现,对于某些人来说,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上面只有一句话。
“林涛,你等着,我们没完。”
我看着那条短信,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而坚定。
好啊。
我等着。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场关于底线和尊严的战争,既然已经开始,那就,奉陪到底。
本文标题:行驶中小车后备箱塞人露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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