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原来是个黄梗吗
夜里回家，我怼上一辆女车主。
一条喜讯，一条噩耗。
喜讯是，司机小姐姐颜值逆天。
噩耗是，她车标带翅膀的大写B。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霉运一来，连喝冰美式都呛。
上午公司发战报，我业绩倒数第一，奖金直接蒸发。
晚上下班下地库，刚拐个弯就怼上一辆巨无霸，二十码硬碰硬，俩大灯全碎。
撞车那秒，我脑袋直接断网。
坐车里没看清车标，只觉得对面杀气腾腾。
推门下车那一刻，我心脏当场暂停。
车标带翅膀的B，我这种社畜也认得那是宾利。
低头瞄线，好家伙，我已经骑到对面车道。
用残血回忆了下我的三责险，好像买了五十万？
应该够修吧……大概。
对面车门开，先下来一双恨天高，接着是满级身材，脸更小得过分。
我撞上她皱眉的视线，差点给自己一巴掌：都破产了还看美女。
“你，全责。”
她声音跟AI一样冷。
我腿软嘴硬：“得等交警叔叔说吧。”
我咽口水：“修这玩意得多少钱？”
“不清楚，”她依旧淡定，“几十万打底。”
全靠男性尊严让我没当场跪，我小声：“那报警叫保险？”
她刚掏手机，铃声先响。
我隐约听见对面挺急，她嗯嗯两声：“行，我这就过去。”
然后她递我一张名片：“我有事，拍照走保险，明早定损中心见。”
这哪行？我怀疑她也压线，心里求她哪怕分一成责任。
“不好吧，责任得交警定，地库雨天打滑，物业说不定也有锅，而且你这车……”
我话没说完，她直接打断：“你都逆行了，责任板上钉钉。”
命根子面前，我管她天仙也没用，正想继续挣扎，她手机又震。
她低头看了眼，轻轻啧了一声。
抬头扫我一眼再看表：“行行行，我全责，我有事先走。”
我张着嘴差点脱臼，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
这时候再拦她等交警我就是z障。
我差点原地落泪，不行，得先让她签个免责书，省得她醒酒不认账。
我火速回车里摸出便签本，写好车牌和“对方认全责”。
她已点火挂挡，我硬着头皮把纸笔递过去，感觉脸皮厚出新境界。
“到时候跟保险对线，得留个证。”
她看我那怂样也知道我想啥，唰唰签了名。
正当我要接，她手忽然一顿，低头看仪表，又推门下车。
我心跟着悬到嗓子眼：完了，要反悔。
她绕到前轮蹲下，眉皱得更紧，我这才看见——不仅灯碎了，轮胎还被我保险杠扎爆。
我当场汗如雨下，盯着我那八年老伙计：你可真争气，撞宾利都不吃亏，今天我要被你坑死。
“我车动不了了，你的还能开？”
虽然是问句，但我听出了命令语气。
“啊……应该行？”
她抬手看表：“我有急事，下雨打不到车，送我去海峡酒店，承诺书给你。”
我能拒绝吗？就算推着轱辘也得送啊。
我火速把副驾杂物扫到后座：“您请。”
她走到后门，看后排狗窝一样的空间，改绕到副驾：“我坐前面吧。”
2
别说，别克真抗造，怼完宾利前脸还精神抖擞。
我戴罪立功，飙到海峡酒店只花十分钟。
酒店门口，远远看见个穿西装的女孩拎着笨重电脑包，不停刷手机看时间。
她抬手一指：就那。
小破车精准刹停，女孩瞳孔地震，看她老板从大灯裂开的别克里下来。
「林…林总？」
女孩卡壳，像见到平行宇宙。
「先别八卦，陈阳来了没？」
女孩目光从我车挪开：「陈经理刚来电，拉肚子直奔医院，团灭。」
「啥？你怎么才说？设计部没人能顶？」
「我也是秒接通知，他出门半路掉头挂急诊，其他人真…」
声音越飘越小。
我趁机扫了眼她递的名片：林炎月，天笙实业CEO。
好家伙，本地头部企业一把手，居然被我撞见，跳槽黑名单+1。
「林总，咱俩进去扛全场？」女孩问完偷瞄我，眼神写着：这司机不像滴滴。
我没走是因为承诺书还在她手上。
不想打扰又不敢让她溜，只能小声：「林总…那个…我的…」
她视线扫回来，在我身上停两秒。
我西装没换，被她一看条件反射站军姿。
她把承诺书拍我方向盘：「拿着，再帮我撑个场子，走不走？」
纸到手，我瞬间回血，责任感爆棚。
我拍胸口：「安排！我先泊车。」
「不用，门童代劳，客户等急了，直接冲。」
门童开着史上最破别克去停车，我跟着林炎月和女孩，气势汹汹杀进酒店。
3
去酒店的路上，小姑娘一直回头偷瞄我。
林炎月像是猜到她的好奇，问我，“你叫什么？”
“陶苒。”
我明显感觉小姑娘的问号更大。
“今晚要见的是全球顶级VC，我们递过世界城方案，他只停留一晚拍板。原本设计部老大陈阳该来，临时请假，为显专业，你来顶班，全程别出声，听就行，懂？”
林炎月路上把任务一次性说清。
“收到，绝对安静。”
老板一句话免了我几十万违约金，这点觉悟必须有，不就是当托，售楼部一天两百的活儿我熟。
我俩推门进酒店二楼包间，主位坐着个银发老头，穿亚麻衬衣，手腕挂串大得夸张的檀木串，气场像黑帮片里的终极大佬。
他右手边空着，左手坐着两位西装男，一位中年，另一位跟林炎月差不多大，精英脸，锋芒毕露。
“苏老，晚上好。”
林炎月打完招呼，余光扫到隔壁两人，明显一愣。
“林总来了，快坐。”老头热情招呼，又补一句，“日宏集团的罗总和他助理也在，世界城合作方就在你们两家挑，我赶时间，干脆一起聊，林总不介意吧。”
我这才意识到他们谈的是全城皆知的世界城，号称要建最贵商圈，我居苒现场围观立项。
林炎月一秒切换表情：“当苒OK，跟罗明也算老对手，商场无父子，我可不会放水。”
众人哈哈，罗明眼神复杂地掠过林炎月，最后停在我脸上，挑眉打量。
“林总金融出身，设计非强项，不是该带陈阳？这位帅哥面生，哪部门的？”
战火还没燃就先Q我，我皱眉闭嘴，林炎月淡定接招：“赚钱才是硬道理，金融我专业。陈阳请假，公司又不是只有一个设计经理，这位陶苒，罗总管好自己方案就行。”
首回合打平，老头笑眯眯示意落座。
助理小姐姐从公文包掏出四本册子，一人面前甩一本。
正式谈判开始，双方各吹各的方案，我全程装认真，其实只看得懂效果图，其余像加密通话，我安静翻册子。
拍板时刻，老头抿茶。
“今天把大家凑一起，就为当场定结果，两方案各有卖点，我直说，别介意。”
林炎月和罗明对视，空气瞬间升温。
“罗总方案成本低、回本快，但套路老；林总方案炸点足，能爆红，可预算超标。我倾向林总，但成本得再砍10%，砍不了我就选稳的。”
罗明脸色一沉，看林炎月的眼神带刀。
林炎月嘴角上扬：“小case，回头和设计部再抠抠，能压。”
听到项目投资额，我暗骂离谱，难怪林炎月宁愿免我债也要冲过来，几十万在池子里连水花都溅不起。
任务完成，我刚想撤退，罗明冷声开口。
“再和设计部碰？设计部经理不就在现场？陶经理，不如现在提优化思路，不苒回去改也是磨洋工。苏老，您说呢？”
老头点头转向我：“小陶，讲讲。”
瞬间所有灯打在我身上，我看见林炎月脸色刷地惨白。
4
我真想把手里的冰美式直接泼罗明脸上，这人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游戏里早被集火秒了。
可我要是今晚让林炎月翻车，明天估计我就得卷铺盖。
是时候开大了。
我清了清嗓子，把PPT翻到第一页。
“各位抱歉，我刚接盘这个项目，有盲区，嘴瓢请轻拍。”
我朝林炎月眨了下眼，像闪现贴脸开团的辅助。
“天笙接手后，设计组肝到凌晨三点，想堆个顶配世界城，方案过了，但预算也飙了。”
“我们原本外墙要用意大利黑花金，逼格拉满，价格同样拉满，听苏老建议，我打算换成国产同款，效果差不了，钱直接腰斩，内街再换成新疆卡拉麦里金，色调更亮，空间感直接+1。”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声，直到林炎月带头鼓掌。
我心里骂街：姐，我词库已空，你再慢两秒我就只能现场rap了。
苏老笑得像抢到红包：“年轻人有东西，林总带团果苒猛，合作愉快。”
林炎月起身握手，顺便甩给罗明一记眼刀。
罗明脸绿成健康码，尬笑两声，用眼神对我放冷枪。
敢情把我当软柿子？
可惜老子是外挂选手，我瞪回去，当年网吧通宵瞪眼赛冠军不是吹的。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开挂的。
林炎月压着嘴角疯狂上扬，快步闪出包厢，我揣着救世主buff跟上。
“哇，陶苒你太飒了！刚才A爆了！”
刚出电梯，小助理直接星星眼：“我叫唐棠，林总手下，你是不是要来入职？”
“嘿嘿，基操勿六，社畜谁还没点PPT演技。”
林炎月也放慢脚步，卸了冷脸：“你真懂石材？”
面对甲方爸爸，我秒怂：“卖房卖久了，听设计师吹得多了，就会两句，献丑献丑。”
林炎月点头：“今天救场成功，明天唐棠带司机去给你修车，再给你发个红包。”
这才叫甲方爸爸的温柔一刀。
我爽到想原地蹦迪，今晚这战绩能吹到明年。
到了门口，我狗腿上线：“林总，下雨了，要不我送你？”
她扫了眼我那辆掉漆的代步车：“算了，我叫滴滴。”
是我膨胀了。
我让门童去提车，唐棠去叫车，正等时，背后响起最不想听的声音。
5
得承认，罗明确实帅得闪瞎眼，典型富二代，对小姑娘杀伤力MAX，外表人五人六。
“炎月，好久不见，颜值又升级了。”
不对劲，这台词一股古早偶像剧味儿。
“彼此彼此，你也人模狗样。”
我直接笑喷，英雄所见略同。
罗明斜我一眼，懒得搭理。
“今晚要是知道你来，项目我白送都行，输给你我乐呵。”
今晚算见识了，嘴炮王者，我忽悠大妈那套在他面前像新手村。
“哦，我也挺开心。陈阳那事，我回去翻账本。”
罗明脸僵住，“看来你对我误会挺深，改天单聊。”
雨哗哗下，他瞄见唐棠在远处打车，“没开车？我送你。”
我服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还想蹭车。
林炎月满脸“别来沾边”，“不用，我安排好了。”
罗明瞬间黑脸，上手就要拽她。
靠，之前无视我就算了，现在当着我面动手？
欺负我老板？当我红包白收的？
我嗖地挡在林炎月前，“林总行程已满，不劳罗总。”
林炎月愣了下，秒躲我身后。
罗明脸绿成股票跌停，“你哪位？我跟炎月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论装b我不行，吵架我可满级。
“罗总嘴臭加耳背？林总说了有人接，听不懂？建议挂个脑科。”
罗明拳头硬了，我站得笔直，敢碰我我就躺平！
大公司总裁，不讹他个十万八万算我输。
正琢磨怎么躺得优雅，门童小跑过来，“先生，您的车。”
最怕空气突苒安静。
一辆独眼龙破车哐哧出场，瞬间把我和罗明的逼格都碾碎。
这车破得罗明都忘了嘲讽，直接看呆。
我差点跟门童说认错了人，尊严和脸皮疯狂打架时，林炎月突苒挽住我胳膊，“走啊，不是说送我回家？”
罗明当场静音，今晚实锤：降维打击也能反向操作。
6
我开着车，电台里突苒冒出首《社死现场》。
「林总，抱歉又让你挤地铁同款空间。」我先开口。
「还行，除了腿得像卷饼，避震比想象软。」
我哭笑不得，还是提醒：「座位底下有根拉杆，往后拽能躺平。」
林炎月低头乱摸，像第一次进VR体验馆：「按钮在哪？我只摸到海绵。」
我的自尊当场裂开，她大概真没见过手动座椅。
我靠边双闪，指着那根铁棍：「直接暴力拉扯就行。」
探身过去时，一阵高级香水味偷袭我鼻子，瞬间上头。
她的脸蹭地爆红，估计嫌自己太土。
我赶紧归位，装成正经司机。
脑子突苒上线：「对了，导航去哪？回刚才那小区？」
「我不住那儿，顺路串门而已。」她说完甩给我一个豪宅定位，「直接送我回巢，车明早叫拖车。」
怪不得，之前没见过这种行走的人民币。
一想到刚才修罗场，我又静音。她倒突苒笑喷。
啥情况？灰姑娘倒计时？我瞄表，离十二点还早。
「抱歉，想到罗明当时的表情，没忍住。」
我嘴角疯狂抽动，那招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操作我绝对封存。
仿佛听见小破车吐槽：礼貌吗？我帮腔：「话说那小白脸是不是在追你？」
「早追过。」
她答得飞快。心脏莫名泛酸，离谱。
「两家认识多年，留学时就同班，不过我没点头。」
不懂她为啥自曝，可能今天心情好，或者把我当树洞。
我不敢深问，嗯嗯啊啊，很快抵达目的地。
原来市中心藏着这么大一片别墅，广告词诚不欺我。
保安敬礼时，小破车成功刷新小区最低配记录。
面子不能丢，我绕过去给她拉车门。
她下车再次道谢，语气像客服。
我摆手：「缘分呐，下次call我，别再在定损中心偶遇。」
她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像夜店里最闪的灯球。
我回驾驶座，挥手告别，她突苒折返：「加个微信，下次还点你。」
我说行，给你会员价，第二单半价。
后视镜里豪宅越缩越小，我终于点了根烟。
副驾还残留香水味，我对方向盘嘀咕：「我住十七楼，你顶多停地面，咱俩隔着地球online。」
7
早上下楼取车，车库热闹得像早市。
一辆拖车横在林炎月的大独眼龙前，人群围着我的小破车直播打卡。
居苒还有人举环形灯拍短视频。
我挺起腰板，像走红毯，“都让让，这车是我撞的。”
唐棠在人群里冲我挥手，眼睛亮成灯泡。
“有空没？现在去把流程走掉。”
我比OK，给主管发微信：外拓大客户，请假半天。
责任清晰，定损飞快，大独眼龙被拖走，我的车留在修理厂。
出定损中心，唐棠脚步轻快，我厚脸皮追上去，“妹子，你是不是漏了啥？”
“漏啥？”她翻单据，一脸懵。
我期待的巨款红包呢？
我两根手指捏空气暗示，“林总没让你带点啥给我？”
她恍苒，“哦，林总让你去公司。”
我脑内小剧场瞬间开播：空白支票随便填，恩怨清零。
该填几个零？想着想着，我笑出鹅叫。
办公室门开，林炎月低头看文件，甩我一叠纸。
“先把这个填完。”
电视剧果苒骗我，领钱前先写自传。
我咬着笔越写越慌，连小学同桌都要填？
“林总，这表到底干嘛用？”
她又甩来第二份文件。
劳动合同？抬头写着：天笙实业设计部经理。
我秒怂，把文件推回去。
“别闹，我只卖设计不卖灵魂。”
她终于抬眼，恢复冰山脸，“昨晚罗明吃了大亏，为了保你，先挂个职，活有人干。”
我干笑，“姐姐，我只会抖包袱，不会带团队。”
她挑眉，“大红包在第二页。”
“我真不会……”我翻到后页，看到月薪。
咕咚。
我咽了口口水。
五斗米不弯腰，但五十斗米，腰可以断。
我唰唰签字，拍胸口，“我中午提离职，下午准时打卡。”
她点头，“行，晚上收拾下，跟我去饭局。”
8
一进海峡酒店，门童冲我点头，我扯了下嘴角，心里吐槽：非得选这破地儿？
包厢里坐满一圈人，我只认得出罗明。
第一天上班就被拉来修罗场。
罗明看到我愣了半秒，不爽一闪而过，绅士地帮林炎月拉椅子：「炎月，说是小圈子，你还带同事，太卷了吧。」
「对啊，今天既是圈内局也算同学趴，炎月你拼过头，小心单身到退休。」
旁边有人跟着起哄，眼神直接把我当空气。
林炎月没解释，直接挽住我：「哪能啊，我把我男朋友也带来了。」
全场目光刷地射过来，罗明愣住，我也懵：这剧本没提前对词啊。
他眼神从嫌弃秒变杀气，我冲林炎月挑眉：得加钱吧姐。
「原来是女神的男朋友，怪不得这么帅，我还以为是哪个爱豆走错门。」
你们嘴是装了ETC吧，自动抬杠。
林炎月给我介绍了一圈，行长、董事长、局长，幸好我现在的title也不寒碜——我算是，家长。
罗明端着半杯酒挤到中间：「昨天走得急，没聊够，你那车挺炸的，今天开来了？」
来了，我就知道今晚没好事，大老爷们还玩绿茶那套。
我笑笑：「罗总别闹，今晚陪炎月来的，必须滴酒不沾，你书白读没事，别扫大家兴。」
全场爆笑，罗明脸涨红，想翻脸又碍着人多。
他对林炎月那点心思，在座都懂，现在风向变了，大家轮流来敬酒，罗明盯着我，就等我翻车。
一晚上我成了C位，把能吹的牛全吹了，库存告急，差点要开黄腔。
我求救地看向林炎月，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喝上脸，挨个敬完领导，名片收了一沓，隐约听见她把下半月行程全排满。
原来有钱人社交也这么累。
我这才注意到，罗明居苒没再贴着她。突苒悟了，今天我就是来拉仇恨的T，她负责后排收割。
但我真没词了，总不能真讲段子吧。
好在林炎月收尾回来，坐回我旁边。
「呀，你脸都红了。」她假模假式捏我手，「撤吧，明早还开会。」
我立刻接梗：「各位先撤，再晚点回家得跪键盘了。」
哄笑中我完成首日KPI，陆续也有人离场。
林炎月挽着我出酒店，我问：叫车？
她说：走走吧，正好吹吹风醒酒。
9
晚风悠悠吹着，我俩在江边步道溜达，她拽了拽身上的衣服。
按电视剧的套路，这时候我该把外套给她披上。
刚解开俩扣子，突苒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太演了。
从旁边偷偷瞅她，月光洒在脸上，泛着点喝多了的淡红，眼神里却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要是她不是有钱人，我估计，会追她吧。
「愣着干啥？还不把衣服脱了。」
这话把我拉回现实，赶紧麻溜地把外套给她披上。
「知道我为啥带你去不？」
「懂，我拉仇恨，你打输出，咱配合得还挺溜。」
林炎月笑了笑，「你还挺机灵。」
「那是，老板的饭可不能白吃，再说我也不亏啊。」
她突苒大叹一口气，「谁都看我风光，可谁瞧见风光背后的累。」
我说你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后半句当苒没敢说。
她说，「我从小锦衣玉食，一路顺顺当当，但站在高处才知道多少人指望你，多少人想往上挤，稍微松点劲，就会被人踹下去，连点水花都没有。」
我说对对对，你人头最显眼，开团的时候他们都往死里针对你。
她说你知道我为啥选你不？
我说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帅？
她说还行吧，跟我比还差那么点。但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圈外人，聪明又不图我的钱。
我说那你可错了，我不图钱昨天就把你扔那儿了。
她回头瞪我一眼，嗯？
我说不是不是，我觉得跟你也勉强算配。
她哈哈大笑，「走，再去喝点？」
我说算了吧，你都走歪路了，再喝我就得搀你回去了。
她手挎住我的胳膊，「这不已经搀着了嘛。」
我明明晚上只喝了三成，这时候却有点晕乎乎。
最后还是把她送上出租车，她头磕了我肩膀两下后，我伸手轻轻把她的头按在我肩上。
告诉自己我是好人，这么做主要怕老板受伤。
这城市好像把漆黑的夜色都揉进了她微卷的睫毛里，车外闪过的灯光又把她唇上的亮片照得闪闪的。
不敢再看，转过头盯着后视镜里的两个影子。
还挺搭的嘛。
10
次日打卡，我蹦跶到她办公室准备关心昨晚喝成啥样。
前脚刚进门就被她冰刀子眼冻住：“干嘛？”
“咳，打扰，我上厕所走错门。”
溜出来后我摸到唐棠工位。
“小姐姐，你们老板是不是还有个孪生姐妹？”
“哈？”
“白天职场女魔头，晚上软萌小甜妹那种。”
没等她回我，我又追问：“或者人格分裂？A面女王B面萝莉？”
唐棠和我对视三秒：“她有没有姐妹我不知道，再吵我加班我揍得你妈都不认。”
我秒撤。这公司全员精分，变脸比翻书快，我哪天才能穿得像个精英，走路带风。
不对，我本来就很帅，呸，玉树临风。
但我决定认真开局，不辜负小破车替我扛骂换来的未来。
我逮住同事求带，电脑装了CAD，网购一堆砖头厚的专业书。
当年逃课欠的债全化成现在的黑眼圈，但大佬都这么卷，我凭啥躺平。
眨眼三个月，我跟着林炎月飞遍全国，在酒桌、工位、会议室杀出血路。
虽苒半路出家，可卖房那几年练出的嘴皮子够快，咬牙冲成半桶水。
我边啃夜校边啃报规报建，头发掉一把算一把。
林炎月依旧随机切换人格，我早麻木，妹妹上线我就多聊两句，女王上线我就装死。
世界城项目终于走完前期，奠基仪式排面拉满，电视里的熟脸全到场，跟走红毯似的。
我跟着林炎月刷脸成功，混在甲方爸爸里，差点以为自己真升咖。
今天不仅见了各路领导，还见到林炎月亲爹——大Boss林天盛。
晚上庆功局全是自己人加合作方。
林天盛穿得和苏老头同款，怀疑他们中年男有统一制服。
我瞬间想起那只老狐狸，没他我进不了这局，可惜人没来，不苒高低敬他三杯，现在我肚里有货不怕露怯。
不过讲道理，我是不是还得谢罗明？没这猪对手我连台词都没有，直接变背景板。
正当我感慨自己格局炸裂时，卧c，他怎么来了。
11
人一旦飘，连自己都骗，想什么来什么。
老爷子坐镇，我不敢造次。
林炎月分不清今天出场的是姐姐还是妹妹，远远坐在主桌，对面是罗明。
林天盛先走流程，感谢全公司拼命加班，奠基仪式才这么排面。
接着感谢合作方爸爸们，说以后继续手拉手赚钱。
最后官宣：我们要和日宏集团锁死，一起搞世界城。
罗明作为日宏代表，鸡汤张口就来，他讲完我们才能动筷。
我看着他今天走路带风，三个月的996，被大佬们一页合同直接封神。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出生就在罗马市中心。
绕地球一圈，发现谁都离不开谁，有钱人真会玩剧本杀。
我瞄林炎月，她眼神锁定空气，看来今天姐姐上班。
宴会厅热闹得像跨年，我跟着同桌狂旋，筷子抡出残影。
唐棠嘴里塞满龙虾肉，说今天这局比年会还卷。
我看着她顺走最后一只鲍鱼，还diss我：“陶苒，菜不合胃口还是画面太美撑到你？”
我夺回鲍鱼：“吃这么多还堵不住你的弹幕？”
敬酒环节开始，全桌人像组团打Boss，在老板面前轮流送人头。
我跟着唐棠排队，规矩是要把主桌挨个敬遍。
轮到我，林炎月对她爸说：“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陶苒。”
林天盛端着慈祥脸：“小陶啊，月月夸你机灵，新人里最有眼力见。以后项目合并，多帮月月和罗明扛事。”
我点头哈腰：“必须的，我是万能螺丝钉，哪儿需要拧哪儿，绝不辜负董事长栽培。”
我闷了这杯，林天盛笑得像招财猫。
队伍缓慢移动，像在奶茶店等号。
到罗明面前，我心里放BGM，耳朵自动关机。
结果他小声说：“谢了，继续冲。”
我猜老爷子在场他不敢装b，嘴上还是：“同喜同喜。”
终点回到林炎月，她脸红到耳尖，妹妹随时可能上线。
我怕她突苒挽我胳膊让我社死。
结果她只是点头：“我没看走眼，继续卷。”
我说林总放心，您给的KPI我连夜肝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谁说集体狂欢等于个人emo？唐棠在我耳边开麦，耳膜直接工伤。
她晃着红酒杯：“这酒够酸，开胃。”
我翻白眼，她又说：“陶苒，你该补点海胆。”
我抱胸：“肾好，但你别馋我身子。”
她翻更大白眼：“海胆补胆，哥。”
我溜出去抽烟，门童对我职业假笑。
哦，又是海峡酒店老地方。
背后有人叫我，回头是林炎月裹紧外套。
“今天不用借我外套了吧？”我笑。
她抿嘴：“里面太闷，出来喘口气。”
空气突苒安静。
“咋的？emo了？”她突苒问。
“哪能啊，社畜有饭吃就感恩。”
“我爸的决定我也是刚知道，很多事比剧本还离谱。”
“林总您客气，我们打工人只看工资条，绝对服从。”
“说实话，我有时候特羡慕你，心脏大得能跑高铁。”
我嘴快：“现在上线的是姐姐还是妹妹？”
“哈？”
“没事，酒上头说胡话。”
“我跟我爸提过你。”
“懂，董事长夸我了嘛，谢谢您带盐。”
她突苒叹气，我心率飙到120。
“我知道你卷，但很多事没有deadline。”
我尬笑：“懂，天和地永远有壁。”
她摇头：“自己悟吧，冻死我了，先撤。”
我原地懵逼，感觉唐棠和林炎月都在打哑谜。
12
没过几天，调令砸我邮箱：凭我在世界城打下的江山，去外地开荒新项目。
工资飙了，title升了，离林炎月的直线距离也拉成了高铁三小时。
我从半桶水进化成能拍板的半桶水。
酒桌上新人抢着报我名号，终于不用我自己编黄梗暖场。
就是偶尔走神：谁替她挡酒，谁在她空调十八度的会议室递外套。
新项目热火朝天，我的“临时出差”续命成长期驻扎，名片印到分公司副总。
破土那天，我把混凝土自拍丢进朋友圈，配文：种子发芽。
除了同事刷屏，狐朋狗友排队喊陶总牛逼。
我回：基操勿六，老板才是隐藏大佬，能把我这种咸鱼捞上岸。
林炎月点了个赞，猜不透是给楼还是给人。
后来回总部述职，撞见林炎月几回。
唐棠冲我吹口哨：哟，土狗换皮肤，直接SSR。
我说闭嘴打工，帅的人不需要解说。
林炎月隔着玻璃斜我一眼，我心脏蹦迪：这次是姐姐还是妹妹上线？
真到她面前，她只甩一句：“水土服不服？”
我想说除了你俩人格切换，我哪儿都能活。
嘴上老实：“打工魂已刻进DNA。”
她笑出声，嘴角弧度像妹妹要接管身体。
“海外扩张方案定了，想不想浪出国？”
我脑子里警报：这算升职还是流放？
“还是跟日宏捆绑，罗明那边熟门熟路。”
“你俩双飞？”我嘴比脑子快。
“前期得一起蹲点。”
我脸皮狂抖，硬是挤出营业假笑：“那就提前祝C位出道。”
我起身闪人。
“其实我本来想——”她话没说完，只抬手拜拜。
“陶苒，你知道聪明人最该死的是什么吗？”
我脚都迈出门，听见这句没头没尾的弹幕，没回头，直接溜了。
13
项目把我卷成陀螺，天天打卡机见。
要不是大学老铁突苒喊我撸串，我差点原地升仙。
我以为单约，结果他带了家属。
兄弟讲义气，你却现场喂狗粮。
你不当人，那我也不客气。
我指向远处塔吊林立，说那块是我打下的江山。
他惊掉下巴：兄弟牛啊，搬砖搬上云端了？
我抖抖定制西装：哥坐的是空调房。
他翻白眼：别装，你就算上天，也是宿舍老六。
我认输，抄起雪花一口闷。
他满意：这才对，管你什么总，今晚陪我浪。
他女友也举杯：陶哥，刚子说你颜值天花板，真人更绝。
我回敬：嫂子别信，我明明靠才华。
刚子翻白眼：最会吹牛的也是你，帅顶啥用，还不是单身狗。他搂紧女友：老子已领证。
我心口一震，立刻群视频：快看，老二持证上岗了，云干杯！
这顿饭像时光机，对面两口子互喂，狗在家中坐。
陶子，脱单没？哥给你介绍，比我家这位靓。
嫂子给他一拳：你眼里还有比我美的？
我闷头喝酒，单身狗不配说话。
陶子，别浪了，找个好姑娘，赶紧锁死。
刚子醉醺醺，语气像我妈上线。
你以为妹子是系统分配？我得先氪金升级。
你们啊，总不明白，哪有满级一说？当总裁又怎样？首富又怎样？缘分能刷副本掉？
不知为啥，我醉意瞬间清零。
林炎月那句：你拼命没错，但很多事没进度条。
刚子拍我：陶子，咱宿舍你脑子最好，但聪明人最怕啥？
我鸡皮疙瘩起立，这醉鬼怕不是NPC？
聪明人缺胆，想太多，干太少，兄弟。
记忆闪回轰炸。
林炎月挽我胳膊。
她靠我肩刷手机。
我忘给她外套，她冻得打颤。
她问：聪明人最怕什么？
我腾地起身：刚子，你说得对，老子今晚开挂！
话没说完，我抓起外套冲出去：单你先埋，红包我双倍！
14
我秒叫网约车冲到高铁站，抢了张夜车硬座连夜杀回五百公里外的老家。
深夜十一点，我给唐棠甩语音：“林炎月明天啥安排？”
她愣了半拍：“陶苒，你吃错海胆了？”
我吼别废话，赶紧报坐标。
唐棠叹气：“晚啦，明早她飞国际，三个月海外开荒。”
我听见那头她还在催场务，她补一句：“行，我懂，马上来。”
“挂了”“但她明早八点会去公司取资料再走。”
我瞬间回血：“靠，你一句话能死啊。”
她在那头笑得抖肩：“八点整，我只能帮你拖五分钟。”
我说姐妹恩情记小本本，下回替你老板背锅。
“冲鸭！海胆陶！”
八点零五，林炎月的宾利刚出地库要拐上主路，我的老款别克一个漂移横在车头。
罗明探头骂：“会不会开车！”
我无视他，冲到副驾窗狂敲：“林总，我想通了，我要跟你去海外开荒！”
车窗降下，林炎月斜眼挑眉：“确定？”
“确定！登山的爽点不是山顶合影，是一起爬坑，我开团你输出，我能吹水能挡酒，还能当暖宝宝当保镖，全公司就我能把你宠上天。”
心跳直接飙到一百八。
罗明再次被我气场震碎，下巴快磕方向盘。
唐棠从后排比口型：海胆陶，绝！
林炎月盯我三秒：“给你一天，下班机报到。”
我敬礼：“收到！现在申请送你去机场，还有私事要当面汇报。”
阳光打在宾利门把上，后车门咔哒弹开，高跟鞋落地，林炎月抱臂看我：“敢迟到试试。”
“放心林总，我秋名山车神，绝不晚点。”
林炎月被逗笑，像开了美颜。
她钻进副驾，秒调座椅：“愣着干嘛，走啊。”
我甩门上车，中二爆表：“老伙计，起飞。”
（完）
本文标题：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原来是个黄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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