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大学是哪个学校
山河大学:我在山与河之上等你。
绕过几座山,驶过一条大河,眼前豁然开朗。“山河大学”四个大字很突兀出现在面前,客车上发出一大片呼声,无数学生把头伸出窗外,寂静的车厢内热闹起来,目的地终于抵达。
大门是汉白玉制成,两侧前后各两根石柱,横梁两竖一横三根组成一个简洁的立体图形,“山河大学”四字金光闪闪。
大门内两排桌椅,从车上下来的同学被通知到桌前排队签到。接待的是高年级同学,他看一眼我的录取通知书,大喊一声“机械学院”。
过来一名女同学示意跟她走,她伸手接包,我摇摇头:“我自己可以,谢谢。”面前是一条笔直宽阔的水泥路,两侧是高大的法桐。右手边传来呐喊声,透过法桐后面的灌木丛传过来。
女生走在前面边走边介绍:“那边是足球场,对面是小广场,咱们正面是图书馆。”我向前望去,一座白色的建筑在落日的余晖中熠熠生光。距离它还有二三百米的时候我们转而向右,两边的树木变成垂柳,垂柳后面是汩汩溪水。
“学校后面是大耳朵水库,校园里的小河和雁鸣湖的水都是从水库中流下来的。图书馆后面是综合楼,西边是计算机学院、环化学院、机械学院,我们现在往东边宿舍楼走。看那边,那是一食堂,往后依次二、三食堂,食堂后面就是宿舍楼。咱们机械学院男生住二舍,一食堂对面那个。”
天色暗淡下来,校园真大,到处是走来走去的同龄人。师姐把我领到第二宿舍楼下登记点,随即挥手告别,甚至都没有等我表示感谢。
我提着行李走近309宿舍,看到紧靠门口的下铺还空着,便放下东西。上铺蚊帐中露出一张笑脸“你好,我是光力,来自西安。”
“你好,我叫序雨。秩序的序,下雨的雨。”我伸出手。
和光力在这一刻相识,两个原本相距千里的人就这么神奇地面对面,好像久违重逢,我们在一笑中成为莫逆,直至终老。
光力从上铺跳下来,他个子比我高一点,理着小寸头,胖乎乎的圆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是第四个到的,还有张宾和袁文文,他俩出去逛了。咦,你吃饭没有?走,请你吃臊子面,食堂有家做的滋味还行。”
高中食堂只有一排三个窗口,馒头、水煮白菜、棒子粥。馒头倒是白面馒头,但是菜里没有一滴油,玉米渣粗得像在喝沙粒。打完饭男生直接蹲在食堂前面的空地上就餐,因为吃相不雅,学校允许女生端回宿舍楼就餐。
大学食堂真阔气,同我在电视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几十上百个窗口、琳琅满目的食物、阿姨戴口罩拿饭勺站在里面,看得我眼花缭乱。无数同学的不锈钢托盘盛着各色食品,三五成群坐在餐桌前起劲聊着,相对的墙边还有两台超大屏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光力显然来过,领我“蹬蹬”上到二楼拐角一家面馆,窗口上方彩色菜单写着臊子面、担担面、油泼面、炸酱面、西红柿鸡蛋面、茄子肉丁面、尖椒肉丝面···密密麻麻十几种口味。光力熟悉地点了两份臊子面,还提醒服务员加卤蛋,我要掏钱却被他抢着付账。这就是光力,直到如今,有饭局都是他抢着买单,人缘好到无以复加。
这是我第一次吃臊子面,按照光力的介绍正宗的臊子必须要有鸡蛋的黄、胡萝卜的红、木耳的黑、豆腐的白、蒜苗的绿,再加上肉丁,讲究的话还点缀黄花菜、香菇、韭菜、豇豆。他有点不太满意地解释“这个差点,只有鸡蛋、豆腐、胡萝卜和臊子,面条太粗,凑合吃吧。”
我的大学生活从一顿臊子面开始,说实在的我有点吃不惯这种酸辣的口味,不过仍然默默吃完。
入学后的新鲜感渐渐褪去,课程排得很满,当然跟高中没法比,但周一到周五还是紧紧张张。每天早晨我第一个起床,在初秋第一缕阳光中慢跑。操场上人不少,有人大声朗诵英语,有人在单杠上做大回环,挨着围墙一排银杏树枝繁叶茂,叶子还是深绿色。三圈以后我会慢慢步行穿过雁鸣湖到三食堂吃一碗这里特有的热汤面,然后返回宿舍。这时候的宿舍楼热闹起来,水房每个水龙头前都有洗漱的,厕所隔间也满满当当。我整理床铺,顺便叫醒还在熟睡的光力,取出上午要用的课本元气满满走向教学楼。
两个月后我找到第一份工作,在三食堂兼职——午饭和晚饭期间保持空余餐桌的整洁。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用抹布把落下的饭粒、菜汤擦进左手的提桶中。偶尔遇到同学,刚开始的时候我会下意识躲避,后来主动打招呼,碰到他们中某人正在打饭,就对盛饭的大姐喊声“多给点”,大姐抬头看到我,戴着口罩的眼角泛起鱼尾纹,手中的勺子重重舀下去。等到学生散场,我跟工作人员一起吃饭,大多数是煮面条或者白米饭,菜就是剩下的,随便吃,管饱,这是我工资的一部分。中午1个半小时,晚上长一点2个小时。这份工作我干了整整一年,直到第二年暑假来临。其实食堂的工作挺好的,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我只需要擦擦桌子扫扫地,还不用刷盘子。老板是当地的,人挺好,每到饭点只要没其他事情,他都会静悄悄站在角落环视,吃饭也跟工人在一起,就那么拿着盆挑面条吃。
晚上22:30熄灯,不再像高中那样有宿管查岗,舍友们或躺或趴在铺上,例行的夜话开始。
“ 学校西边的水库据说是一座万人坑,抗战时期日本鬼子在这里建集中营,山河四省的俘虏大部分被囚禁在此,好多人被折磨致死,死后被小鬼子扔进万人坑。
深更半夜水库里那条小船会漂到湖中央,一开始管理员以为自己没系牢,船儿顺水漂流。可是有一次,一位夜钓的发现空无一人的小船船桨自己划动。他吓坏了,连钓具都顾上不拿,连滚带爬上岸跑到学校保安室。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学校也派人辟谣,晚上数十位保安守在小码头,一位老教授甚至拿过来一台小型录像机现场拍摄,连着一周没有任何异常。校领导专门让各系辅导员传达给每位学生,让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可是那个录像的老教授在家中回放录像,竟然发现一些模糊的人影,衣衫褴褛在湖面上蹒跚行走。他马上上报,学校旋即封存所有录像带,老教授不久也被调走。他曾经跟同事说过只言片语,虽然所有知道的人都被禁言,可这种事就像无根的风一样飘来飘去,谁都知道千万不要在深夜去山河大学大耳朵水库。再后来云游过来一位和尚,他说这里冤孽深重,发愿消弭戾气、超度冤魂。学校偷偷拨资金为他建了一座小庙,取名平安寺。”
“这些冤魂害过人吗?”皮志小问道。
“怎么会呢!那些被害死的都是咱们同胞,自己人怎么会害自己人。只不过他们被残忍杀害又被沉尸湖底,永世拘禁不能轮回转世,阳气不旺的靠近不免沾染晦气走霉运。偏偏上届有个环化系的女生”张宾煞有介事,接着往下说:“据说环化系那个女生失恋,晚上跑到水库边散心,第二天被管理员发现漂浮在湖面上,已然淹死。从那以后不时传出有人在晚上散步时看到湖面小船上有个女生穿着一件连衣裙,向注视她的人招手,倏忽间又不见。”
生活很美好,学习很紧张,大学生活的齿轮飞速转动。
春暖花开的季节荷尔蒙荡漾,光力喜欢上隔壁班一个女生,好像叫什么红。初恋甜蜜而短暂,失恋那天晚上他非拉着我和黄清河散心,我们在东门口地摊点了一大把炸串,光力还去小卖部要了三瓶二两装的56度红星二锅头。那是我有生第一次饮酒,像刀子划过喉咙,又像一团火在胃里燃烧,不过在以后的岁月中我逐渐适应并且忍不住被这种味道诱惑。于是那天晚上三个喝得稀里哗啦的男生拎着酒瓶子东倒西歪走在校园,记不清是哪个提议,我们就那么哼着歌摇摇晃晃走到水库边。
清冷冷的月光下水库浩瀚无边,被黑暗吞噬的山与河仿佛一头怪兽,注视着我们三人的一举一动。光力突然指着水面问我们:“那是什么!”
乌云遮住月光,一名女生静悄悄站在湖面上,她背着手,头微微倾斜,就那么注视着我们。她的身体几近透明,黑暗中泛着柔和的光芒。乌云散去月光重新洒向湖面,那名女生消失了。
我们面面相觑,良久我问道:“你们看见那个女生了吗?”
黄清河点点头,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没有任何表情。
光力突然大声嚷道:“是你吗,你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声音在湖面上以340米/秒的速度传播,之后进入水中提速将近5倍。但除了我们仨,没人听到。
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怪,我们谁都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点点小兴奋,难道八婆的张宾说的竟然是真的!
几天后我在食堂碰到张宾、光力和黄清河,张宾急切冲我招手,我系着围裙一手抹布一手提桶走到他们面前。
光力指指对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
“有事回宿舍再说呗,我正忙着呢”我顺势把桌上的鸡骨头扫进垃圾桶。
“学生会有个环化系的朋友,”光力放下筷子,我突然明白他要说什么,“我向他打听那名自杀的女生,没想到真有那么回事,而且他们竟然是同班同学。这货听到得都是真的!”光力指着正在不亦乐乎吃红烧鸡块面的张宾。
“告诉你们还不信,黄清河都跟我说了。”张宾嘴里嚼着骨头,含混不清地说。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只不过是光波的一种特殊折射现象而已,甚至未必都是那个女生,咱们又没见过本人。”黄清河坚持不信。
期末考试快结束的时候光力突然问我:“序雨,图书馆暑假招几名志愿者,一个月800元,有兴趣吗?”
我略一思索,这么好的事天上掉馅饼,于是迟疑望向光力的大脸,看能不能接住。
“别这么看我行不行,哥们好歹也是学生会干事。你要去,我正好有个伴,我怕早晨起不来。”
一下子恍然,光力爱睡懒觉,周末的时候他能睡到中午。每天早晨出门前我都先把上铺的他拍醒,就这样有时候他也会重新倒头睡着,在上第二节课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急匆匆赶到教室,引得哄堂大笑。我向他点点头,表示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好啦,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光力兴冲冲冲出宿舍,三天后晚自习回到宿舍,他告诉我搞定。
考试结束同学们一个个乘火车离开,偌大的宿舍楼顿时安静下来,晚上整个楼层只有那么几个窗口亮着灯,没过几天连楼下小卖部也关门,老板要乘假期带老婆孩子回大连老家玩。早晨8:30在图书馆二楼办公室集合时我才知道这次志愿者一共就我俩,与其说是志愿者,不如说是勤杂工。学校趁暑假要把5层图书馆重新粉刷,这些工作有专门的包工队负责,我俩的职责是整理一部分散落的资料并看管好图书馆的物品,防止外人顺手牵羊。指导我们工作的是张老师,负责对接学生会工作,所以光力近水楼台先得月。张老师40多岁风韵犹存,光力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她心花怒放。
我们第一天的工作是协助工人大哥将社科书库所有的书架集中移动,不需要我们出力,只是在有人询问时给予解答、提供饮用水。
临近中午进来一个女生,穿着月白T恤、蓝色牛仔裤,向光力说是张老师叫她过来帮忙。整整一上午光力与其说是在服务工人不如说讨好秦江艳,他像一只嗡嗡嗡的小蜜蜂围着含苞待放的秦姑娘,把环化系的女生逗得格格直笑。所以浑身冒汗的当然是我,跑上跑下,喊得嗓子直冒烟,还好不用断电,书库中的空调能正常运转。中午时光力殷勤地为秦江艳端盘子,吃完饭一路护送到女生宿舍大门口。下午的工作轻车熟路许多,工人们开始有序作业,我们基本上优哉游哉。我坐在门口翻阅一本顺手拿来的图书。
山河大学对面三条胡同里小饭馆林立,晚上17点以后乌泱泱的学生涌进这里,几乎每家都满满当当。其中燕丰里胡同东首第三家黑家饺子馆名满校园,我第一次吃是暑假工第一天的那个晚上,被光力拉着当灯泡。光力把黑家西葫芦鸡蛋馅饺子描绘得仿若珍馐佳肴只应天上有,在他一再劝说下秦江艳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答应下来,我们约定在女生楼下会面。光力是一路飞奔上到三楼,我上楼的时候他正在水房冲澡,接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冰凉的水让人不禁打个激灵。那时候在学校夏天我们都是这样洗澡,晚上回到宿舍水房赤条条十几个壮汉,“哗啦啦”的水声此起彼伏。光力翻箱倒柜找出一件雪白的T恤、一条黑色休闲裤,他将自己的头发精心梳成三七分,然后盯着我。
“怎么了?”我被他盯得莫名其妙。
“你就这样?”他指着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刚换的黑色T恤,伸出双手摊开双掌,再翻过来,无辜地反问:“不行吗?要不我不去了,你俩去吧,食堂还有饭。”
光力连击额头,继而无奈叹道:“行、行、行,咱们走吧。”
暑假期间,往昔热闹的胡同冷冷清清。一踏进饭店,一个中年妇女迎上来“小光,暑假没回家?”。
“回去还不天天被我爸吆喝,还不如在学校自由。”光力看起来跟店里的人非常熟稔,“老板娘,人不多的话给我们个单间。”
“没问题,跟我来吧。”
光力点了扒牛肉、腊八蒜炒粉皮、拔丝香蕉、西湖牛肉羹,还有一份西葫芦鸡蛋、一份牛肉大葱饺子。他夹起一块牛肉放到秦江艳菜碟中,又给她倒上一杯橙汁,“趁热尝一尝”。秦江艳此时换上一件粉红色连衣裙,秀发披散在肩上,峨眉淡扫眼如秋水,说不尽的万种风情。他俩一直在卿卿我我,我埋头大吃,吃完一抹嘴趁不注意溜走,估计谁也没注意我。
三天过后光力和秦江艳已经如胶似漆,甚至一有机会就翘班跑水库边玩。
应该是工作的第一个周日,张老师给我们放假一天。周六晚上光力请秦江艳和吃我炒鸡,清清爽爽的一个小馆子,青红椒现炒鸡块,微辣口感,配上鲜榨苹果汁,再来一碗大米饭,真好吃!回来的时候漫步校园,黄色的月亮又大又圆,校园没有以往的喧嚣,灯光下溪水的声音分外清晰,校园内雁鸣湖畔莲叶何田田。我们走着聊着走到水库边,学校老师和家属好多在这纳凉的,儿童拿着水枪滋来滋去,我们在长长的台阶上坐下来,远处月亮映在湖水中。秦江艳指着对岸一点灯光问道:“那里有人住?”
不待光力回答,我说道:“那是平安寺”,看他俩诧异的眼神盯着我,我解释道:“地方文献书库中有本校志,前天我看过。这座寺庙始建于北宋正宗年间,是一座皇家寺院,后几经兴衰。日本人来了以后在这里建起集中营,年轻力壮的和尚直接抓去当劳工,年老的杀掉。解放后国家恢复宗教政策,把这里交给佛协管理,派驻僧侣。”我背诵文章中的片段,一架儿童的塑料飞机从我头顶呼啸而过,妈妈赶紧阻止并向我投来抱歉的眼神,我笑笑捡起飞机投回去。。
“我听到的可是另一个版本,”光力面对秦江艳,讲起那段恐怖的故事。秦江艳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光力靠近几分,这个流氓好有手段。我无聊的站起来,向远处散步。
回到宿舍我问光力:“你跟秦江艳已经这么稳定,干吗老带上我当灯泡,瓦数还那么大!”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哥们吃好吃的想着你,那家的炒鸡多好吃呀。明天下午秦江艳想去平安寺,一块去吧。”
“不去,刚跟你说了,不当电灯泡。”我相当坚决。
“怎么能着这么说,都是同学吗。一个人在宿舍有什么意思?晚上请你吃扒牛肉,吃完你就走呗。”
“这可是你说的,我只负责吃。”我面对光力。
“没问题。”光力大咧咧拍着我的肩膀。
我们需要翻过水库南侧的莲花山才能到达对岸,当天上午点我们在女生楼下二食堂吃点早饭灌满水兴冲冲出发。
满腹志气很快被闷热的现实打翻,爬到半山腰已经大汗淋漓,光力更是“哎呦嘿呦”迈不动步。于是我趁机说道:“要不咱们别去了,就算能走到也回不来。”
“怎么能半途而废,再坚持一下,下山就容易了。加把劲儿,晚上我请客吃大餐——扒牛肉!那谁,序雨,给我喝口水。”光力生怕秦江艳迎合我,连忙出声阻止。不知为什么,他对平安寺的兴趣这么大。转过一道弯,一块大青石突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石头上红油漆弯弯扭扭两个大字“坚持”。
“看见没有,老天爷给我们打气呢。走!”光力大手一挥。
也许是被光力话语感染,也许迈过最初的疲惫期,三人队伍又重新焕发生机。寺院掩映在层层叠叠丛林之间,门前两侧簇拥翠竹,挡住两行文字,我侧头辨认:庄严国土、利乐有情。不解何意,一带而过。
门上四个金色大字:平安禅寺。
门外廊下两员怒目将军,手中执金刚杵,一个张口、一个闭嘴,文字介绍是哼哈二将陈奇和邓伦。他们不是道家的神吗,怎么站在庙里?门内坐着笑嘻嘻的弥勒佛,这人心宽体胖,总是开心如意。
过山门院里一口石头香炉,几根拇指粗细的高香袅袅燃烧,香炉后是圆通宝殿,光力扭头问:“什么是圆通宝殿?”
我摇摇头,秦江艳也一脸茫然。
我们走进去,是观音菩萨和善财、龙女,这个《西游记》上都有。一位和尚静悄悄坐在菩萨像一侧,对我们的到来不闻不问。
我们不敢高声语,打量殿内,东西两面墙上全是佛教壁画:西墙我能认出来如来佛祖、飞天、十八罗汉、天龙等;东墙是十八层地狱,有阎罗王、剥皮抽筋、烈火烹油···
和尚突然说话:“阿弥陀佛,你们是山河大学的学生。”他不是在问我们,而是肯定的语气。
光力接话:“大和尚你好,我们是。能讨杯水喝吗?”
和尚站起身来,依然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请随贫僧前来。”
他突然对秦江艳说:“这位女施主,你可以在这里拜拜菩萨,观音菩萨可以度一切人与非人。”
我和光力面面相觑,不知道和尚说些什么,秦江艳却感激似得向和尚合十鞠躬,示意我们离开,并跪在蒲团上轻声低语,不知她在念叨什么。
我们跟随他走出佛殿,往东配房走去,光力走在前面,扭头对我们做口型“扫——地——僧”。大和尚把我们领进斋堂,在一张圆桌前坐下给我和光力每人一杯红枣茶,说道:“阿弥陀佛。二位小朋友喝完茶就回学校吧,女施主要留在本寺。”
“老秃驴,你要干什么!”光力怒目而视,我起身站立,难道是一家黑店,十字坡吗?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误会了,这本就是她的意思。她本非人,却与鄙寺无缘,借着二位的福荫才能走到这里。”
这句话我听明白了,于是回骂:“你才不是人呢,出家人怎么说话呢?”
大和尚不动如钟:“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去大殿上一看便知。”
我俩争抢出门,圆通宝殿刚才秦江艳跪拜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在,仔细望去,只看到一个透明的影子跪在那里,浑身散发出一圈白色光晕。
“艳儿,你怎么了?”光力大吃一惊要上前,被我一把拉住。
秦江艳抬起头,我恍然,就是她!那天站在湖面上的就是她。
“谢谢你,光力。让我完成未竟的心愿,和你在一起的几天我很快乐,而且我一直找不到六道轮回的入口,今天你们把我带到平安寺,师父为我打开地府大门,我可以离开了。”她飘了起来,背着手,头微微倾斜,面带微笑。
“阿弥陀佛。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三位施主有缘相聚,昨日因今日果,今日因明日果,三生石上早已注定,他日未必不能重逢。”守仁和尚袖袍挥起,秦江艳不见踪影,我们仨变成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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