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留下来,她是道光皇帝最爱的宫女，被封为“常在”，地位之高，却无人知晓

　　1834年那个初夏的晚上，紫禁城里窗外还在起风，但乾清宫里只剩下热气腾腾的菜香，和几个人错综复杂的心事。道光皇帝正端着碗慢慢咀嚼，忽然停下来看向旁边那个梳着双髻的嫩脸宫女。那姑娘也低着头，一双眼睛时不时往这边瞟。全贵妃倒好，偏要打破这份安静，带着些戏谑的语气开口，说："今夜万岁爷不如留下来，让这丫头伺候…"

　　别说满清皇室的宫廷规矩多森严了，就算咱们普通人家，谁会随随便便让自家丫头陪着主子休息？但贵妃自有她的算盘，皇帝更不是省油的灯。一台戏，大幕拉开，只是谁是主角，谁会成炮灰，她们心里还没个准。

　　这姑娘姓郭佳，是那种放在人堆里不起眼的，低着头干活，从不多话。十八岁，刚刚长开，按照宫里的说法还算“新鲜”。说她命好运气好，其实是命里正好撞上这一刻，全贵妃看人眼光毒，皇帝偏有兴致，自己闷头做事却突然被抬到灯火下，像是平日里街角不起眼的小猫，一下被首富抱回了家。

　　宫里的事，说坏不坏，说好也好不到哪去。郭佳氏那夜之后，身份一夜飞升，从跑腿的小丫头变成了“常在”。京城里人人都懂，一个宫女能睡到皇上头上，这册封下来，不光面子，是真金白银的权力往上提。但她心里也清楚，这天大的好事，都是全贵妃嘴里一句温柔，心里一笔账。第二天一早，她打了好几个酒窝，笑着又弯下腰，给全贵妃磕了头，说要一辈子记这个恩。

　　你要说郭佳氏傻，也真不傻。她心里明镜似的：全贵妃这个恩人，不光是要知恩图报，还得继续捧，还要让她站稳了脚，每天在皇上耳边唠唠她的好，说贵妃心地善良、体贴万岁爷。你说这套路深不深？其实没别的，在宫里能混下去，光靠美貌不中用，得会看人下菜碟，还得能忍。

　　全贵妃倒是拿她当自己人，拍拍她的头，说“孩子，这份福气，自己要把住。”有些话是鲜明的，有些是留着让人慢慢体会的。郭佳氏从没指望真的能得到什么终身保的荣华，人嘛，福祸总是齐头并进，说不定哪天风向一转，就又得打回原形。她不过是尽自己能耐，遵着贵妃的指点做人，守着一点“懂事”的名声。

　　一晃，这姑娘在皇上跟前也算混了个脸熟。皇帝宠她，就像宠一个新鲜玩物。一时热情，赐寝宫、加封号，还真有几日儿风光。给宫里小主们气得牙痒痒："什么啊，还不是靠着全贵妃那条线！"但在紫禁城里，谁没点靠山？郭佳氏心里明镜似的，“贵妃在，就是我的天。”她也不是没瞧见，等到全贵妃真的进位做了皇后，后宫里上下都要看她脸色。

　　可风盛景短。全贵妃升了皇后，日子变得繁忙，管着后宫事儿，反倒没多少工夫陪皇上。按说这是光宗耀祖的美事，可她自己心头也遮着层阴霾——她得时时提点郭佳氏：“千万不能让那些新来的抢了皇上的眼珠子。”一入深宫，哪有人真的睡得安稳？

　　郭佳氏哪敢懈怠。得宠的时候，镜子里照见的，就是一张青春脸庞，有时她也会打量自己，这气色还有多长久？她心里半明白这宠爱终东流，但还是会握紧拳头，那份小心翼翼像把伞，挡住头顶飘忽不定的风雨。

　　偏偏好景不长。全贵妃死得早，哀荣归陵，郭佳氏就像断线的风筝。皇帝身边又添新人，群妃环伺，昔日恩宠仿佛一场遥远的梦。她从贵人跌成不得宠的小主，只剩冷宫般的沉寂。你说可怜吗？也可怜，但这宫里混久了，心早麻木。

　　那些新进的妃嫔，也没什么同情心，背后窃笑：“郭佳氏那也就是个靠关系的，大势已过，还装什么高贵？”有时新来的小宫女，看见她走过，只是低头快步走开，生怕惹是非。

　　你说她心里难过吗？人都是肉长的，不可能无动于衷。可她的“难过”不是那种街头上泪流满面，而是哑了声，只想：“不被拉出来罚跪，不被赶出宫门，凑活过一天是一天。”有时候，人活着，也不过是为了熬过今天。

　　其实宫里这种女人，不是没有反抗过。有的赌一把，想攀得更高，有的偷偷哭晕在地，想混个体面结局。郭佳氏不是。她习惯了无声，甚至到了清末军乱时，跟着新皇帝避乱，到热河苦寒之地，也不多话。身边的宫女说她像顽石，不笑也不哭，岁月压在她身上，她只是变得更硬。

　　风雪交加的那些冬天，郭佳氏静静坐在宫门下，到七十五岁竟还活着。岁月于她，像慢刀割肉，来得安安静静，却从未放过。她的坟不在皇家陵墓里，草野里孤寂无碑。可回头想想，能在皇宫活到七十多岁，这也是种运道。

　　有人说她傻，有人说她忍，似乎每个人都能在她身上看到点自己。其实她没想着再争个什么富贵荣华——不求闻达于世，不提世态炎凉，有人陪她共苦一场，也就无憾了。

　　她那一生，像宫墙上的苔花，不争春色也不怕风霜。人常说富贵险中求，可到了末了，不过一腔随遇而安。郭佳氏的故事，到头来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更多的，是烟火里最笨拙的温柔。我们都笑过、哭过，不过也要熬下去。

　　谁说困在深宫里，就是冷宫命？只是人活着，总得找一条活下去的法子。也许，她的沉默才是最大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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