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异地三年等来男友官宣闺蜜,我转身出国,两年后晒豪门新欢,他哭了,上文

  异地三年等来男友官宣闺蜜,我转身出国,两年后晒豪门新欢,他哭了

  第1章:谎言里的橙花香

  异地恋熬到了第三个年头。

  我陪着室友周宜,跨越千里从上海杀到北京,去抓那个劈腿的渣男。

  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玩笑。

  就在周宜男朋友的学校里,我撞见了上一秒还在微信里跟我卖乖,说要去上早八课的谢知砚。

  我脑子嗡的一下。

  他的学校明明在几千公里外的东北,怎么会瞬移到首都?

  我甚至还在心里帮他找补,告诉自己那可能只是个长得像的路人。

  直到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贴了上去,自然无比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眼瞎。

  那是同样跟我说要去上早八的“好闺蜜”,林瑶。

  ……

  “砚哥,你说要是苏韵知道你改了志愿没去东北,而是陪我来了北京,会不会疯得要和你分手啊?”

  林瑶那种特有的娇嗔嗓音钻进耳朵里,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

  那个被她像没骨头一样挂在身上的男人,正是我的男朋友谢知砚。

  两人嬉笑着转头,那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

  明明才初秋,林瑶恨不得整个人缩进谢知砚的大衣里。

  谢知砚的声音,透着一股让我恶心的笃定:“放心吧,这世上谁都可能走,唯独苏时韵离不开我。”

  林瑶撇撇嘴,发出一声不屑的“切”。

  “不信?”谢知砚轻蔑地勾起嘴角,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战利品,“她都把父母带去我家了,当着二老的面发誓非我不嫁。”

  “你也也是女生,应该懂这种倒贴程度意味着什么,含金量多高不用我说了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一阵熟悉的橙花香气扑面而来。

  那是上个月我特意去调香室,亲手为他调制的味道。

  我选了自己最爱的橙花,想着他闻到这个味道就能想起我。

  记得他收到快递时,兴奋地给我弹视频。

  对着镜头左喷右喷,还要猛吸一口,向室友炫耀这是“女朋友的爱心”。

  他在屏幕那头信誓旦旦:“宝宝,熬过这四年异地,我们就是修成正果的神仙眷侣。”

  就是这样一个满嘴海誓山盟的人,此刻我就站在他半米之外,他竟然完全没有认出我。

  也对。

  为了配合周宜“捉奸行动”的隐蔽性,我全副武装。

  墨镜、口罩戴得严严实实,头上还顶了一盏和我平时风格迥异的鸭舌帽。

  我僵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恨他眼瞎,还是该庆幸没被当场戳穿。

  那一瞬间,我想冲上去撕破脸的冲动,随着那句“倒贴”烟消云散。

  其实也不怪他误会。

  毕竟我确实带爸妈去了他家,也确实说过非他不嫁。

  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能够理所应当地拿到我爸设立的慈善助学金。

  他根本不知道,我爸就是我们那个小城的首富。

  我爸做慈善原则性极强,审核标准严苛,而谢知砚的条件其实并不达标。

  比他家境贫寒、比他刻苦优秀的学生比比皆是。

  为了保全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让他大学四年无忧无虑,我才出此下策,逼着我爸给他开了后门。

  没想到这份苦心,到了他嘴里,成了我不值钱的“倒贴”证据。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听不见那刺耳的笑声,我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按住了颤抖的手。

  “苏时韵!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家谢知砚了!”

  周宜刚买水回来,激动地拽着我还要回头指认,“就是那对刚过去的情侣!”

  我一把拉住她,声音干涩:“你看错了,不是他。”

  周宜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脸上:“你口罩怎么湿了一大片?你哭了?”

  我慌乱地抹掉眼角溢出的泪:“没,风大,迷了眼。”

  周宜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就说嘛,谢知砚那种二十四孝男友怎么可能乱搞,不像我那个渣男……”

  提到自己的事,她的眼圈瞬间红了。

  周宜昨天才发现,她那个异地的男友,跟同校的青梅竹马搞上了。

  QQ关联账号里,多了一个刺眼的“特别关心”。

  面对质问,对方轻飘飘一句:“发小而已,你想多了。”

  周宜这种烈性子,二话不说拉着我连夜飞到北京。

  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

  相比我的退缩,周宜远比我勇敢。

  我垂下眼帘,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盘算着该怎么结束这段恶心的关系。

  我不打算在这里上演撕逼大戏。

  分手是肯定的,但我不想让自己变成泼妇,体面地退场是我最后的骄傲。

  可惜,老天爷似乎不想让我这么轻易翻篇。

  周宜拉着我直奔校外一家早餐店。

  我刚踏进店门,那股熟悉的、混杂着肉包子味的橙花香再次袭来。

  紧接着,谢知砚那充满不耐烦的声音清晰地钻进耳朵——

  “烦死了,又到了必须给她报备的时间,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2章:香菜里的双标

  话音未落,我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谢知砚的消息跃然屏上:

  【宝宝,我刚下早八,正跟室友吃早饭呢。】

  【这家店的皮蛋瘦肉粥绝了,下次你来东北找我,我一定带你尝尝。】

  配图是两碗热气腾腾的粥,上面撒满了翠绿的香菜末。

  一碗在他面前,一碗在对面——显然是林瑶的。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堆香菜上,觉得讽刺至极。

  林瑶不吃香菜这件事,还是我跟谢知砚第一次爆发争吵的导火索。

  那时候我们还没撕破脸,林瑶总嚷嚷着馋我妈的手艺。

  为了尽地主之谊,我第二天特意带了我妈最拿手的香菜拌牛肉。

  怕她不够吃,我还特意拨了一大半给她。

  结果筷子还没碰到肉,谢知砚就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夺过碗,连肉带碗狠狠砸进了垃圾桶。

  他当众指着我的鼻子怒吼,质问我为什么明知故犯给林瑶吃香菜。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我也因为他糟蹋了我妈的心血而委屈得不行。

  虽然事后是他先低头道的歉,但那根刺,一直扎在我肉里,时不时隐隐作痛。

  “来,挑干净了,吃吧。”

  不远处,谢知砚正拿着勺子,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把碗里的香菜挑出来。

  他侧脸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这种神情,以前只有面对我时才会有。

  只要有林瑶在场的约会,他总是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嘴上不饶人。

  而林瑶就会挽着我的胳膊撒娇,让我帮她“教训”谢知砚。

  我那时候真傻,竟然每次都帮着这个绿茶说话。

  现在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原来他的嫌弃是情趣,我的维护是笑话。

  怒火瞬间冲上头顶,我刚想迈步过去质问,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

  “韵韵!我看见那个王八蛋了!”

  周宜的声音尖锐而颤抖,瞬间让整个早餐店按下了静音键。

  她指着坐在角落的一男一女,声音都在发抖:“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那男生肉眼可见地慌了神。

  但他没问周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反而先皱起了眉,一脸的不耐烦。

  “你有病吧?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她就是我发小!我俩穿开裆裤长大的,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轮得到你?”

  他理直气壮地摊手:“我现在是她直系学长,照顾一下妹妹怎么了?你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

  周宜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冷笑一声:

  “是普通妹妹还是情妹妹,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那女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插嘴道:“大姐,你有完没完?我们要真有点什么,还有你什么事啊?”

  我紧紧握住周宜冰凉的手,想给她一点力量。

  就在这时,隔壁桌传来了谢知砚压低声音的感叹:

  “这哥们儿真惨,估计跟我一样,摊上个控制欲强的女朋友,窒息。”

  林瑶立刻附和,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可不是嘛,幸亏苏韵没发现咱们,不然以她那个疯劲儿,这会儿估计已经掀桌子了。”

  “你说咱俩也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怎么就让她钻了空子呢?”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谢知砚那张曾经深爱的脸。

  只觉得陌生得可怕。

  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第3章:小黄人与背叛者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修罗场的。

  只记得那个绿茶学妹挑衅完,渣男直接拉着她走了。

  紧接着,分手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这男的算得真精,恋爱期间的每一笔转账都列得清清楚楚,要求折现归还。

  更绝的是,他还发来一张照片——周宜以前送他的限量球鞋、手表,统统被扔进了垃圾桶。

  附言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如你所愿”。

  然后,拉黑,删除。

  向来风风火火的周宜终于崩溃了。

  她不顾形象地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陪她坐着,除了机械地拍着她的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安慰?

  告诉她“没关系,我男朋友也在旁边跟青梅竹马你侬我侬”吗?

  我说不出口,太丢人了。

  掏出手机,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

  我和谢知砚的对话框,依然死寂一片。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那张充满谎言的皮蛋瘦肉粥。

  换作以前,只要我不回消息超过十分钟,他早就电话轰炸,或者在朋友圈疯狂刷屏了。

  但今天,他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反倒是林瑶的朋友圈更新了。

  【替好闺蜜提前探路!环球影城我来啦!】

  配图是她和小黄人的亲密合影,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我突然想起来,昨晚我特意给林瑶打过电话,问她如果我来北京找她玩,有什么推荐路线。

  她在电话里兴奋地规划了半天,语气里满是期待。

  我原本计划着,陪周宜处理完渣男,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这两人联手送了我一份“背叛大礼包”。

  正愣神,手机屏幕一亮。

  谢知砚给林瑶这条朋友圈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我没忍住冷笑出声,手滑也点了个赞。

  林瑶的头像夹在我和谢知砚中间,像极了我们现在这拥挤又恶心的关系。

  旁边的周宜还在抽噎,我深吸一口气,强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别哭了,好不容易来趟北京,走,姐请你去环球影城看小黄人,散散心!”

  我喜欢小黄人,全世界都知道。

  谢知砚追我那会儿,送礼物全是小黄人周边。

  他曾信誓旦旦地许宜,要把第一志愿填在北京,只为带我去最好的环球影城。

  至今我都记得,录取结果出来那天,他那副因为“滑档”而痛心疾首的模样。

  原来,全是演技。

  ……

  到了环球影城,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小黄人园区转了好几圈。

  但我根本没心思看那些黄色的玩偶。

  我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扫描着人群,试图捕捉那一对狗男女的身影。

  我承认,我就是犯贱,我还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周宜陪我转了三圈,一无所获。

  直到我们走进变形金刚园区,谢知砚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还是你好啊,愿意陪我来看变形金刚,苏韵只会拉着我看那些蠢萌的东西。”

  不远处,那两个人正从擎天柱的合影处走出来。

  林瑶挽着他的胳膊,仰着脸,满眼崇拜:“那当然,你为了我连女朋友都不要了,哪怕背负骂名陪我来读大学,我肯定要好好补偿你呀。”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穿的是精心搭配的情侣色系卫衣。

  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

  周宜吓了一跳,摘下我的口罩:“韵韵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狼狈地擦着脸:“没事,沙子迷眼了,北京风真大。”

  下一秒,谢知砚那冷漠的声音随着风飘进我的耳朵:

  “待会儿发朋友圈记得屏蔽苏时韵,省得她看见了又来跟我闹,像个泼妇一样,烦都烦死了。”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我的心口。

  我猛地攥紧拳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上去一把拦住了那个身影。

  “谢知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第4章:最后的录像

  那个男人诧异地转过身。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凝固了。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我认错人了。

  所有的勇气瞬间泄得一干二净,我慌乱地低头鞠躬:“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

  周宜赶紧跑过来帮我解围,拉着我连连道歉。

  等路人骂骂咧咧地走远,周宜脸都白了:“韵韵你吓死我了!你是不是被我捉奸搞出心理阴影了?”

  “你男朋友又不在北京,你这是怎么了?”

  我低着头,死死盯着鞋尖,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周宜心疼地抱住我,一下下顺着我的背:“好啦好啦,别胡思乱想,你家谢知砚那么爱你,全世界男人死绝了他都不会背叛你的。”

  我的手僵在半空,怎么也回抱不下去。

  是啊,全世界都觉得他爱惨了我。

  高中三年,我是英语课代表,他是那个永远抢在我前面帮我搬书的“苦力”。

  异地这几年,只要有假期他就往我学校跑,我的室友都被他的奶茶和小龙虾收买了。

  他能精准记住我的生理期,甚至比我自己还清楚。

  这样一个把我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会背着我改志愿,怎么会陪着另一个女人,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尊严?

  如果他不爱了,大可以说出来。

  我苏时韵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但他为什么要一边演着深情男友,一边在背后捅刀子?

  我想给初恋画个句号,哪怕不完美。

  但他偏偏要给我一个惊叹号,还是带血的那种。

  “可能是饿晕了,眼花。”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周宜进了一家网红餐厅,“吃点甜的吧,据说能分泌多巴胺。”

  我们坐在等位区,我正发着呆。

  那股该死的橙花味,第三次出现了。

  我一抬头,谢知砚拎着外卖袋子,径直走向了等位区的最里面。

  那里坐着正在玩手机的林瑶。

  真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一天之内,在偌大的北京城,偶遇这两人三次。

  老天爷大概是想告诉我:别挣扎了,这就是真相。

  谢知砚从袋子里拿出两杯绿油油的饮料,插好吸管,递给林瑶一杯。

  那是牛油果奶昔。

  我看着谢知砚迫不及待地猛吸了一大口,脸上露出一种久违的舒爽:

  “爽!还是这玩意儿好喝。”

  “因为苏时韵对牛油果过敏,跟她在一起这几年,我愣是一口没敢喝,憋死老子了。”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全是解脱:

  “幸好你没她那么矫情强势,不然还得逼着我不吃香菜,那我真不如出家算了。”

  林瑶娇嗔地推了他一把:“那不公平!你为了我不吃香菜怎么了?”

  “好好好,为了你,我吃屎都行。”谢知砚一脸宠溺地哄着。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酸涩得厉害,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这次,我没有冲上去,也没有哭。

  我只是默默举起手机,点开了录像功能。

  镜头里,那一对男女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当我按下停止键的那一刻,我知道——

  我和谢知砚,彻底全剧终了。

  第5章:酒店惊魂夜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八点。

  这是我和谢知砚雷打不动的“视频查岗”时间。

  视频请求准时弹了出来。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只觉得反胃。

  挂断。再打,再挂。

  最后我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了枕头底下。

  房间里,周宜正像个困兽一样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韵韵,那个贱人又来找我了。”

  周宜把手机怼到我面前,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那个渣男的短信。

  全是歇斯底里的控诉,仿佛被抛弃、受委屈的人是他一样。

  “周宜!你给我出来!”

  “你有本事分手,没本事开门吗?!”

  剧烈的砸门声伴随着男人的怒吼,震得门板都在颤抖。

  周宜浑身一僵,指甲狠狠掐进肉里。

  门外的咆哮还在继续:“六年!咱们在一起六年!你就这么绝情?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周宜终于忍无可忍。

  她抄起桌上满满一杯凉水,猛地拉开房门,对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泼了过去。

  “哗啦——”

  世界瞬间安静了。

  走廊上探头探脑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周宜红着眼,声音嘶哑却字字诛心:

  “你还有脸提六年?你跟那个‘好妹妹’搞暧昧的时候,想过这六年吗?!”

  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还在嘴硬:“我都说了那是我妹!我那是照顾妹妹!”

  “照顾妹妹?”周宜冷笑,“照顾到设置特别关心?照顾到下雨天送伞、痛经送红糖水?你是中央空调还是她亲哥啊?!”

  男人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

  “行行行,我错了行吧?咱们和好吧,我以后改还不成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是周宜给出的回答。

  “和好你大爷!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这坨垃圾!”

  周宜“砰”地一声甩上门。

  门外沉默了片刻,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诅咒:

  “行!周宜你牛逼!你最好别哭着回来求我!”

  脚步声远去。

  周宜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我看着她,就像在看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我和谢知砚摊牌,他会不会也这么无耻?会不会也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周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韵韵,我不明白……为什么六年感情,最后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是啊,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也想问问谢知砚,人的心就那么大,他是怎么做到同时装下两个人的?

  枕头底下的手机还在疯狂震动。

  周宜推了推我:“我没事,你去接电话吧,别让他急了。”

  我拿出手机,好家伙,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微信消息99+。

  换做以前,我会觉得这是甜蜜的负担。

  现在,我只觉得像被苍蝇围攻一样恶心。

  视线落在最后一条微信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时韵!你再不回消息,我就要报警了!还要给你们辅导员打电话!】

  这威胁太有效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阳台,接通了视频。

  北京的秋雨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我浑身一抖。

  屏幕一亮,谢知砚那张写满焦急的脸凑了过来:“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要是不知道真相,我差点都要信了他是个深情种。

  还没等我说话,他眼神一变,警惕地盯着我身后的背景。

  “你在酒店?你跟谁在酒店?”

  我没否认:“是,在酒店。”

  谢知砚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不接电话是因为在开房?苏时韵你……”

  他把后半截脏话咽了回去,但眼神里的怀疑简直要溢出来。

  我气极反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和周宜在一起,陪她来北京捉奸。”

  “捉奸?”谢知砚愣住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周宜男朋友跟青梅竹马搞暧昧,被她发现了,昨天刚分。”

  我死死盯着屏幕,故意咬重了“青梅竹马”和“暧昧”这几个字。

  谢知砚的表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种奇怪的讽刺:

  “周宜也太作了吧?这点信任都没有,谈什么恋爱啊?”

  “你看咱俩,以前干什么都带着林瑶,你跟她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也没见你这么多事啊。”

  我眼神骤冷,指甲掐进了掌心:

  “是吗?那如果是你,你会为了林瑶跟我分手吗?”

  谢知砚眼里的戏谑消失了,他沉默了一瞬,随即斩钉截铁地否认:“当然不会,胡说什么呢。”

  我刚想松口气,觉得他至少还没烂透。

  下一秒,他那句“心里话”彻底将我打入深渊:

  “如果是我,我一开始就会跟她在一起,我怎么舍得让她背上‘小三’的骂名受人指指点点?”

  第6章

  人在无语的时候,原来真的会笑。

  我笑了,谢知砚也笑了。

  他风轻云淡哄着我说:“韵韵,你也觉得你问的问题好笑吧?别闹了,这样的玩笑不好笑,很伤感情的。”

  “是吗?”我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气氛隔着屏幕凝固。

  大雨倾倒,仿佛要将整个城市倒灌淹没。

  “轰——”

  闪电如刃,划破沉沉暮色。

  “砚哥,我忘拿浴巾了,快帮我拿下!”

  林瑶娇柔的声音刺耳地从谢知砚背后响起,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谢知砚肉眼可见地慌了,急忙向我解释:“忘跟你说了,我来找林瑶玩,碰上大雨,她淋湿了,她怕感冒在这洗个澡就回去……”

  我浅浅吸了口气,平静地打断了他:“你不用解释。”

  他仿佛如临大赦般松了口气:“就知道你不会多想……”

  我再次打断了他:“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不用再跟我解释。谢知砚,我不想跟你交往了,从现在起,我们分手。”

  随后,我挂了电话。

  豆大的雨飞溅到我脸上,抹了一把,冰凉彻骨。

  我很讨厌雨,我讨厌雨水沾在身上黏糊糊的触感。

  可现在,我走出屋檐,主动拥抱了这场雨。

  淋完这场雨,我就彻底放下过去,放下谢知砚,重新开始。

  躺在床上,我又收到了林瑶的消息——

  【韵韵,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借浴室洗澡,你别怪砚哥。】

  【你们千万别分手啊,不然我就成罪人了,砚哥会恨死我的。】

  还特意在后面加了一长串流泪的表情。

  我一个字也没回,转手就拉黑了她和谢知砚。

  第二天,我全副武装陪着周宜,又出现在了她男友的校园里。

  我并不想来,却架不住周宜的哀求。

  “我必须要把我送给他的红绳拿回来销毁!那里面裹着我的头发!我得拿回庙里销毁,斩断跟他的孽缘。”

  我无奈只好陪着她一起。

  他们学校的校运会正如火如荼举行。

  周宜拉着我直奔操场,找了个制高点俯瞰找人。

  我没有找到周宜的男友,却看见了不远处的谢知砚。

  他正站在男子百米赛的终点旁喝水。

  旁边是正在帮他擦汗的林瑶。

  他喝了一半,顺手把矿泉水瓶递给了林瑶。

  林瑶接下水瓶,毫无嫌弃地对嘴喝完了剩下的水。

  我看着这一幕,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谢知砚很早之前就跟我承认过,在他和林瑶上初中前,有时候会同喝一杯水,或者同吃一碗饭。

  但上了初中后都懂得了男女有别的道理,很少会再像小时候一样不分彼此。

  再后来他开始追求我,就完完全全没有和林瑶共用物品的情况了。

  但现在,他却熟稔地把自己喝过的水瓶递给林瑶。

  这就是他答应过我的,绝不会再和林瑶共用私人的用品。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注视他们,接着帮周宜找着她的男朋友。

  但操场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找不见人影。

  忽然,头顶的广播里骤然响起:“男子组百米跨栏障碍赛第一名是,21级经管系谢知砚……”

  周宜倏地看向我,一脸不可置信:“我怎么好像听见你男朋友的名字?”

  我低头拉她走,想说是她听错了。

  却不料这时,谢知砚已经登上了领奖台,让她一眼看见。

  “韵韵,那真是你男朋友!”

  “你男朋友不是在东北吗?怎么会在首都……”

  此时我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耳边只剩一阵轰鸣。

  看着领奖台上,高举着奖杯冲镜头灿笑的谢知砚,我恍然想起高二那年。

  那时谢知砚第一次参加校运会。

  只因为我开玩笑说,如果他拿了第一名,我就做他女朋友。

  回忆与现实交叠。

  昔日场景仿佛重现,我看见谢知砚如当年那般夺过话筒大喊:“在这里,我还要谢谢一个人,就是一直陪着我的林瑶。”

  “她是我的青梅,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第7章

  我局促地愣在了原地,不敢转头看周宜。

  窘迫无所遁形。

  橙金色的夕阳渐渐染红我的眼尾,我挽上周宜的手:“走吧,去要回你的红绳。”

  话音未落,狂妄的语气自我们身后响起——

  “周宜,我就知道你后悔了。”

  闻言转身,周宜男友抱着篮球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戏谑的笑。

  周宜怒气冲冲走过去。

  不等开口就遭到讥讽:“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要来挽留我了?”

  周宜朝他翻了个白眼,摊开手掌,冷声道:“红绳,还我。”

  他瞟了眼手腕上的红绳,语气懒散:“我不还给你会怎么样?”

  “还给我!”

  两人争执了起来,一时间闹出不小的声势。

  不远处的谢知砚视线也被吸引。

  他定睛望去,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目不转睛,指着那个背影问:“林瑶,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韵韵?”

  林瑶随意瞥了眼,想也没想就反驳:“怎么可能是她,你昨晚没睡好,眼花看错人了吧?”

  林瑶站在谢知砚的后面把他往操场大门的方向推。

  “你赶紧回宿舍,回去好好休息。”

  谢知砚被林瑶推着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查看苏时韵的抖音主页,定位赫然就在首都!

  谢知砚呼吸霎时停住,他避开林瑶的推搡。

  “我没看错,那个人真的是她!”

  谢知砚顾不上许多,立马朝苏时韵背影大喊。

  “苏时韵!”

  他拔腿就要过去,身后的林瑶却是双腿一软,捂着肚子倏地蹲下。

  “砚哥,我肚子突然好疼。”

  谢知砚直接顿住脚步,着急转过身来,就见她一脸痛色。

  当我听到自己名字那刻,我便带着诧异转头。

  于是我看到了谢知砚奔向我时,骤然停住的脚步。

  也看到了谢知砚打横抱起林瑶时的毫不犹豫。

  我在心底嗤笑,却又止不住心凉蔓延四肢。

  挺好的。

  我来这里最后一趟,也算不虚此行。

  ……

  谢知砚匆匆将林瑶送到了校医务室后,又被校医指使去买暖宝宝。

  他一口气跑回来,忙着再回去找苏时韵。

  刚到校医务室门口,却听见林瑶讥诮的声音响起——

  “我就是故意装的肚子痛,其实我早知道苏时韵来首都了。”

  谢知砚准备开门的手悬在了半空。

  “那天她戴着口罩全副武装,我一眼就认出是她,所以才会发朋友圈说去看小黄人,又故意等在那里跟她偶遇。”

  “我真的想她冲上来跟我们互撕,可她都忍了。”

  “窝囊得真让我恶心,我都故意在她跟谢知砚通话时出声了,她还能装傻,天下怎么会有像苏时韵这么蠢的人!”

  另一道女声追问林瑶。

  “那你这样做,不怕苏时韵回去跟她爸说,把谢知砚的助学金停了?”

  林瑶眸光微微怔住,化作一声冷嗤:“就她那个包子性格,不会的。”

  巨大的信息量砸得谢知砚大脑一白。

  一直资助他的好心人竟然是苏时韵的爸爸!

  他得到助学金就是在苏时韵带她父母上门之后的当天。

  自己竟然……竟然自以为是地认为是她倒贴!

  窘迫逼红了他的脸,呼吸也变得困难。

  林瑶慌张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在门口?”

  谢知砚沉着脸推开门。

  林瑶眼底闪过心虚,但很快又恢复常色。

  “谢知砚,你刚才都听见了吧?事已至此,你就跟苏时韵分手,跟我在一起吧。”

  “反正刚才你也说了,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林瑶”谢知砚打断了她的话,“我说的是在众多朋友里,你是最重要没有之一,但从现在起,我跟你做不成朋友了。”

  谢知砚说完,把暖宝宝重重扔进了垃圾桶。

  他立马走出医务室,很快拿出手机给苏时韵发着消息。

  身后是林瑶崩溃地嘶吼:“谢知砚,你以为苏时韵还会原谅你吗?”

  谢知砚充耳不闻,充血的双目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一条,两条,三条道歉的信息发出去,得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红色感叹号!

  打苏时韵电话,被拉黑。

  发短信,被提醒发送失败。

  心慌铺天盖地,像一张无形的网把谢知砚罩住。

  整颗心像被一根细密的线缠绕,收紧,呼吸不能。

  即便如此,他还是接着一条又一条地发,他不相信苏时韵真的会不理他。

  即便在此之前,苏时韵不管多生气都从没拉黑过他。

  谢知砚很笃定地在对话框里敲下字句——

  【韵韵,你听我解释,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当他又发信息过去,那个红色感叹号倏地消失,发送成功!

  谢知砚心脏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填满。

  他飞快地在编辑框里编辑——

  【韵韵,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你会原谅我……】

  然而不等发出,对面发来一条视频信息。

  时长达3分21秒,封面赫然是他跟林瑶相视一笑的特写!

  谢知砚呼吸一滞。

  紧接着下一条文字消息跃入他骤缩的瞳孔——

  【把你们还给你们,把我还给我自己,谢知砚,我放过你了,也放过我自己。】

  第8章

  视频完全发送出去的瞬间,我顿时感觉松了口气。

  这几天撞见的画面和在心里积攒下的委屈,霎时间得到了释放。

  我心里有种道不清的畅快,可畅快中还是混着几丝酸涩。

  我定睛在持续停留在对话框顶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想起以前闹矛盾时,不管是谁的错,谢知砚都会率先发来一篇小作文求我原谅。

  说是小作文,倒不如说是一封情书。

  一封手写的情书。

  他发来的小作文,从不是在微信里打下一长串的字。

  而是手写之后,拍来照片。

  他也不会在我看完小作文后就认为我原谅了他。

  还会继续在电话的另一端耐心哄我。

  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在信纸上亲手写下的笔迹,变成了对话框里整齐的文字。

  到现在,又变成了为了敷衍我而从游戏中抽出空,在网上随便复制了几段拼凑在一起。

  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中一直没有变过。

  我清楚,他又在打字想要写小作文挽回我。

  可他是自己在写,还是和之前一样随意从网上复制几段话呢?

  我已经不想关注了,我也不想再傻傻等待他的消息了。

  转手,我快速拉黑了他。

  那句还没发出的话仍旧停留在编辑框里。

  谢知砚神色惊惧地颤抖着手指点开视频。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视频里拍到的是那天他和林瑶在环球影城的背影。

  他还记得当时他正在向林瑶抱怨苏时韵总是不陪他看变形金刚,但是却爱逼着他陪她看小黄人。

  突然,他想起来了。

  根本不是他记忆里的这样。

  是苏时韵答应他会陪他看变形金刚,下一秒他就抛下她和约好的朋友一起出去。

  原来,他在和别人吐槽时,他最爱的苏时韵就在他的身后。

  只要他转头,他就能看见。

  可他在干什么呢?

  他在任由林瑶挽着他的手,在他的身边贬低他的女朋友。

  谢知砚盯着苏时韵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出了神。

  他不能就这样和苏时韵分开。

  他要跟她解释清楚,她那么善解人意,肯定会原谅他的。

  不过是一张和林瑶一起出现在环球影城的背影照,说明不了什么的。

  他控制住自己一直在颤抖的手,打下了一大段文字。

  发出后,收到的却是红色感叹号。

  拉黑谢知砚后,我订了最近的一趟回学校的高铁。

  等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了,我和周宜直接在附近找了家面馆解决晚饭。

  “韵韵,你还好吗?”等着面端上来的间隙,周宜问我。

  她见我一路上都没说话,怕我受了委屈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从上高铁开始,她就一直在我旁边自言自语。

  偶尔指着外面说首都的风景就是好,或者拿出包里装着的零食自己吃一口又喂我一口。

  明明她现在也在因为男友的出轨而难受,却依旧耐着性子安慰着我。

  哪怕我不理她,她都没有冲我甩脸色。

  我的心里猛地涌起一股暖流。

  我勉强撑起一个笑,回答她:“还好。”

  她比我还气愤,想起了以前谢知砚和我打视频时的表现,她就觉得谢知砚真的太能装了。

  以前只听说过谢知砚也有一个青梅竹马,但谢知砚比她的男朋友有一点好就是哪怕是青梅竹马,也会有极强的边界感。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她愤愤不平道:“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以前看你和他打视频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呢。”

  我垂眸,苦涩地笑了笑。

  在外人的眼里,他永远都是最完美的。

  长得帅,对女朋友好。

  吵架后不会讲大道理,会发小作文,耐心地哄女朋友。

  每次寝室里只要有人吵架,谢知砚都会是她们提供给自己男友的模范。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第9章

  回到寝室,洗漱完后我直接略过另外两位室友疑惑的眼神。

  爬上上铺,蒙头就睡。

  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没再像前两天在首都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也没有像前两天一样梦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梦里只有爸爸妈妈站在家门口朝我招手。

  准备好我爱吃的饭菜,等我回家。

  平时热闹的宿舍,此时却十分安静,

  “寝室里怎么只剩你一个人了?”我从上铺探出头,发现只有周宜一个人在床位下的桌子前化妆,另外的两个床位下的桌上已经是空荡荡一片

  周宜回头瞟了我一眼:“她们都想着后面没课了,直接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进入大三后,我们的课程安排比起以前要少了很多。

  最后的这两个月,已经没有了课程。

  我想着,拿出手机开始查看回家的票。

  “小宜,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从床上爬下来,问着周宜。

  “过几天吧,怎么了?”

  我举起手机在她眼前给她看了看:“我刚刚看了票,打算晚上回去。”

  她点了点头,又猛然惊觉:“那不是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在寝室里注意安全,我要回去疗伤了。”

  说完,我还严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吧好吧,你在路上也注意安全。”她覆上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们那个小城的风景很好,山川秀丽,空气也格外清新。

  对于身上背负情伤的我,是个疗愈情伤最好的地方。

  此刻,我比以往放假都要更想回家。

  我定下了时间最近的一张高铁票,转身,飞快地收拾着行李。

  立马出学校打了辆车直奔高铁站。

  踏出校门的瞬间,我的旁边擦肩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认得出来,那是谢知砚。

  我怕被他认出来,提了提自己面上的口罩,埋着头加快了脚步。

  在踏上回家高铁的瞬间,我感觉我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我鬼鬼祟祟地站在家门前,兴奋地搓了搓手。

  脑袋里不禁幻想着爸妈看到我时,会有多惊讶。

  我特意没有刷自己的指纹,抬起手,轻轻敲响了门。

  打开了门瞬间,妈妈看见我惊讶得呆住了。

  “好久不见呀,我美丽的妈妈。”我捂着嘴偷笑着说。

  妈妈对我的突然回来很是惊讶,但手里习惯性地接下了我的行李箱和书包:“怎么就回来啦?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噘着嘴,朝她撒娇:“不欢迎我回来呀?”

  “你不提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给你准备好吃的呢?小馋鬼。”妈妈放下了我的行李,又撸起袖子准备向厨房走。

  我赶紧拦住她:“我吃过了,不用给我做吃的。”

  我走到了行李箱旁,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衣服。

  “我先回房间收衣服。”我拎着衣服走进了房间。

  走进房间,我才发现,床上的四件套是新换的,木地板上也是一尘不染的。

  我的鼻尖顿时泛起一阵酸涩。

  就算我不在家,爸妈也会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时刻等着我回来。

  好在我带回来的东西并不多,还没半个小时,我就已经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我坐在书桌旁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

  抬头的间隙,我瞥见被我放在头顶隔板上的一个铁盒。

  我记得,里面放着的是谢知砚给我写的情书。

  每周一封,我都有按照时间顺序好好保存。

  我取下铁盒,打开了盒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盖子的边缘已经起了锈斑。

  第一封情书上也不小心染上了锈迹。

  我拿起第一封,熟练地拆开。

  刚和谢知砚在一起的那一阵,我没少在半夜偷看。

  入眼的第一行,是谢知砚青涩字体下我的名字。

  字写得歪歪扭扭,就如同他第一次向我表白时紧张到结巴一样可爱。

  想到这,我不禁笑了笑。

  我又拿起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整整五十二封情书,昵称从“亲爱的苏时韵同学”变成了“最爱的韵韵”。

  落款也从“高一(三班)谢知砚”变成了“最爱你的阿砚。”

  靠在铁盒旁边的是谢知砚送我的第一个小黄人玩偶。

  或许是放在这里久了,玩偶的表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

  玩偶的颜色也开始变得暗淡。

  我垂下眼眸,原来我和他的感情裂隙,是有迹可循的,

  沾染锈迹的情书,蒙尘的玩偶。

  都在昭示着。

  “韵韵,吃饭了。”妈妈敲了敲门,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放下了手里的玩偶,站起身:“好,马上来。”

  第10章

  刚吃完饭我就接到了周宜的视频电话。

  “韵韵,谢知砚今天来找你了,现在还在宿舍楼下等着你呢”她对着宿舍楼下的一道身影拍着。

  依稀能够看出是谢知砚。

  “你一个人在寝室一定要注意安全,没事就不要出门。”

  我担心周宜遇到他会被他威胁,特意嘱咐道。

  “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告诉他我回来了吧。”

  刚说完,我的房门被人敲响,我挂断了电话。

  “请进。”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妈妈。

  “韵韵,你是不是和小砚闹矛盾了?”

  妈妈坐在我的床边,心疼地握住我的手。

  “他的电话都打来家里了。”

  我立马警铃大作,反抓住妈妈的手,急切地问着:“妈妈,你告诉他我回来了吗?”

  我看着妈妈摇了摇头,放下了心,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我当初就说这小子心里肯定憋着坏。”

  爸爸也被吸引了过来,听完我说的,他开始了对谢知砚的控诉。

  “你带我们去跟他父亲见面的时候,他父亲那个嘴脸,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知道爸爸说的是什么。

  当时我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后,在饭桌上,谢知砚的父亲没少夸他聪明。

  甚至喝多了之后,还直接对我爸说要早点安排我们结婚。

  让他趁着还活着的时候享享被儿媳妇伺候的福。

  爸爸又感慨道:“断了也好,结婚肯定还是要门当户对的。”

  “况且他这种,家庭关系复杂的。”

  他摆了摆手。

  “在我们家待久了,迟早有一天,他会心里不平衡,他不会觉得娶了你是享福,只会觉得都是人,凭什么你从小养尊处优,他就要捡垃圾。”

  “韵韵。”

  妈妈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随后,她和爸爸对视了一眼才说。

  “我和你爸觉得,有件事该让你知道。”

  “特别是今天见到知砚这孩子的打扮,我更觉得应该要告诉你。”

  “什么?”我疑惑地眼神在爸妈之间来回游走。

  “你爸他当时不只给了学费,我们每年都会固定打一笔钱在他的卡里,除去学费和每个月的生活费,剩下的钱,全都归他个人所有。”

  我愣了愣,陡然想起那天在环球影城看见谢知砚和林瑶的衣服。

  当时我的目光全都放在看了款式相似的重点上了。

  现在仔细回想,那两件衣服的面料,看着就不便宜。

  难怪,当时大一开学一个月后,我就发现谢知砚来找我的时候,全是还是穿着以前随便买的十几二十的衣服,可脚上却穿着一双名牌鞋。

  问他的时候,他还嘴硬说是兼职买了的。

  我冷笑一声,看来他的卡里每个月余的钱还挺多的。

  只是他不知道资助他的人是我爸,才敢在我面前装出和以前一样穷的模样。

  “实在不行,就暂停资助吧。”爸爸语气失望地提议道。

  我摇了摇头,思虑再三:“现在已经大三了,只剩最后一年,万一就这一年毁了一个前途正好的人呢?”

  爸爸思索了一会儿,和妈妈一起赞同了我的说法。

  “好了,我要睡觉了,我明天还要出门呢。”我钻进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我就出了门。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走着走着,我莫名觉得眼前的路有几分眼熟。

  抬头,是我的高中学校。

  第11章

  走进校门,校园里的风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校门旁的榕树比以前更加高大了,枝叶也愈发茂密。

  教学楼不止外墙全部翻新过,就连教室内的墙壁都重新粉刷过。

  天花板上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时常会掉下墙皮。

  如果不是外面写着学校的名字,我都要以为我进的是别人的学校了。

  短短三年,变化如此之大。

  我站在榕树下,望着头顶窸窸窣窣落下的树叶。

  三年的时间,眼前的景色都会记忆中的模样有差别。

  更何况是人心呢?

  毕竟,真心瞬息万变。

  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中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涩。

  “苏时韵?”

  突然,我听见有人从背后叫我的名字,声音听起来极其耳熟。

  我立即转过身去,看向眼前的人。

  是一个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和黑色外套,看起来已经是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笑眯眯地看着我。

  眼前的人逐渐和记忆里的一张许久未看见的面容重合。

  我瞬间想起眼前男人的身份,惊喜地问道:“赵老师?”

  他是我的语文老师兼高一时候的班主任。

  也是我高中生涯中最喜欢,最敬重的一位老师。

  赵老师带着我走到了小卖部边的长椅上坐下。

  随即,他又从旁边的商店里拿出了一瓶水和两根烤肠。

  “我还记得,你最爱吃的烤肠。”他分给了我一根。

  高中的时候我没少趁着下课的时候跑来商店买一根烤肠边走边吃。

  就算是高二,他不再是我的班主任之后都会被他撞见好几回。

  “谢谢老师。”我接下了烤肠,但视线还是会若有似无地落在赵老师手上的另一根烤肠上。

  他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笑着说:“我看你这么爱吃,我倒也要尝尝是个什么味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起烤肠咬下一大口。

  “你刚刚盯着我看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赵老师打趣道。

  我极快地反驳道:“怎么会,只是一下没反应过来。”

  “最近怎么样?”赵老师温柔地笑着,关心地问着我的近况。

  我点了点头,嘴里嚼着烤肠,含糊不清地回答着:“挺好的,只是大学生活和您说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我抬手,比了个表示“一点点”的手势。

  他好奇地问着我:“哦?什么不一样?”

  我假装生气:“那就也要问您了,您当时可没说大学也要上早八啊。”

  一向斯文的赵老师被我逗得哈哈大笑,他又转了个话题:“那你和谢知砚呢?还在一起吗?”

  提到这,我的眸光暗淡了下来:“前两天才分手。”

  “他当年高考出分之后,骗我成绩滑档,前两天被我发现其实是瞒着我和林瑶填了同一个学校。”

  当年赵老师是看着他追求我的,也没什么不好和他说的。

  “这样吗?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赵老师皱着眉,似乎是在找寻回忆里的谢知砚。

  “那个时候他追求你的动静大到整个年级的老师都知道,教导主任看你们的成绩一直都能保持在前十五和前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们会报考同一个城市,所以我听说他去了东北时,还蛮震惊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我垂下头,回忆着高一时谢知砚追求我的场景。

  确实,当时好几个老师在学校看见我们时都装作没看见。

  高考出分后,有几个老师还发过消息问我和谢知砚是不是报考的同一个城市。

  得到答案后,纷纷都表示难以置信。

  也是,我这个当事人都想不到,更何况他们呢?

  “我请你吃火锅吧。”赵老师见我心情低落,主动提出请我吃火锅。

  “好啊!”我开心地回答着。

  但到了火锅店坐下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如果我知道,我即将遇见眼前的这个人,我绝对不会答应老师的邀约。

  抬眸,便对上谢知砚泛红的眼尾:“韵韵,你听我解释好吗?”

  第12章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皱着眉不耐烦地问着面前的人。

  谢知砚坐在我的对面,原本赵老师坐着的位置。

  但赵老师借口加菜,识趣地走开了,才给了他留在这里的机会。

  他抿了抿唇,犹豫地回答我:“那个情侣软件,你的定位没关。”

  我立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当时开通的情侣可以互相查看手机状态的软件,竟然还在记录着。

  异地的这三年,谢知砚给的安全感太足了,导致我从来没想过点开这个软件。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它的存在。

  我赶紧解除了情侣关系,注销账号,卸载软件。

  我收回手机,又一次质问:“我已经在手机上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谢知砚低着头,不敢直视我:“韵韵,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瞒着你改志愿的。”

  “但我也是迫不得已,林瑶家对我有恩,报志愿前那天,她妈妈找到我,要我陪她去首都上大学,照顾她。”

  旋即,他又猛地抬起头,神色可怜地哀求我。

  “韵韵,我求求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我看着他,只觉得他的借口异常好笑:“那你在她面前吐槽每天和我报备很烦,和她去我心心念念的环球影城,甚至任由她贬低我,难道这也是迫不得已吗?”

  “你都听到了?”

  他震惊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就连在早餐店说的话,你也听见了?”

  “是,所有你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和他对视着,平静地说出这几天我听到的所有。

  “你说我倒贴你,上赶着要嫁给你。”

  “我还听见你们嫌弃我控制欲太强,惹你烦,还说我太强势,自己牛油果过敏还不准你吃。”

  “我……”

  他还想继续解释,却立马被我打断:“谢知砚,你扪心自问一下,是我逼你的吗?”

  “你说每天向我报备都很烦,可我却能做到一点小事都向你分享,因为我认为安全感都是相互的,不能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

  我越说越激动,已经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音量。

  带了怒气的声音在嘈杂的火锅店里与周边的欢声笑语形成对比,有不少人在时不时朝我们这一桌看来。

  但我并没觉得丢脸。

  比起在谢知砚这里受到的委屈,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每一次你买奶茶,都会问我想喝什么,我知道你爱吃牛油果,所以每次都只会说一样想喝的,是你自作主张选了另一杯你认为我爱喝的让我自己选。”

  “这些就是你说的强势,控制欲太强吗?”

  面前的火锅还在沸腾着,滚烫的烟雾飘进我的眼睛里,惹得我的眼眶里泛起酸涩。

  “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偶尔觉得委屈,才在她面前吐槽的。”他慢慢低下头,或许时知道自己不占理,解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从来没有强迫你做过这些,你接受不了了,大可以直接跟我说,而不是去别人面前吐槽我。”

  我叹了口气,边摇头边说。

  “谢知砚,从你觉得你主动为我做的这一切而感到委屈时,就说明你已经不爱我了。”

  锅里的汤底已经烧干了一半,我叫来服务员加了水后,又起身去把老师叫了回来。

  和老师一起回到座位旁,我的手臂环抱在胸前,站在椅子边睥睨着他。

  “你该走了,你在这里打扰到我和老师叙旧了。”

  谢知砚连忙站了起来,将座位让给了赵老师。

  可他却还是站在原地不想走。

  “谢知砚,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你不想我恨你,那就请你现在立马从我的视线里离开。”

  他双手垂在身体两边,握了握拳又泄气似地松开手,转身想要离开。

  就在他想要迈出步子时,却被我的一番话绊住了脚。

  “对了,你知不知道,林瑶对香菜过敏,是那一次你对我发脾气后我才知道的?”

  “在我把香菜牛肉带到她面前之前,我不止一次提到过我妈最拿手的就是这道菜,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对香菜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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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异地三年等来男友官宣闺蜜,我转身出国,两年后晒豪门新欢,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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