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把发给别人的消息,不小心发在了家庭群,公公婆婆:?我笑了
“宝贝,今晚老地方见,我好想你。”
家族亲情群的对话框里,这条消息像颗定时炸弹,静静蛰伏着。
发送人那一栏,赫然是我丈夫——陈卓。
我的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率先冒泡的是婆婆,一个灰色的问号图标孤零零跳出。
紧接着,公公的问号也跟了上来,与婆婆的形成尴尬的呼应。
我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却始终没发任何表情。
不过三秒,屏幕顶端便闪过“陈卓撤回一条消息”的提示,频率快得近乎疯狂。
“发错了发错了,本来要发工作群的!”
我看着这句辩解,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工作群?
他的工作群成员,会被他称作“宝贝”?
他的同事之间,还需要约定“老地方”碰面?
我指尖轻点他的头像,点开与他的对话框备份,一行字刺入眼帘——
“我老婆那边你尽管放心,她什么都察觉不到。”
是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本内容纯属虚构
家族群的对话框里,灰白的界面静得像块冻住的冰。
我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随手将手机搁在餐边柜上,木勺舀起温热的米糊递向儿子。
豆豆刚满两岁,圆胖的小身子在婴儿椅里扭来扭去,正是一刻不闲的年纪。
“妈妈,爸爸啥时候回来呀?”他含着勺子,含糊不清地问。
“爸爸在忙工作呢。”
我的声音平稳得像秋日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平稳到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像裹着一层厚厚的冰壳。
这样的日子,已经整整三年了。
我嫁给陈卓,转眼就是三个春秋。
这三年里,我辞掉了那份月薪一万五的设计工作,把全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
这三年里,我每日天不亮就钻进厨房做饭,把家里擦得一尘不染,还得照料年迈的公婆。
这三年里,我总对着镜子告诉自己,我们是旁人眼里最和睦的小家庭。
直到刚才那阵手机震动,打碎了所有假象。
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陈卓”两个字。
“喂。”我接起,语气听不出丝毫异样。
“媛媛,刚才那消息,真是手滑发错群了!”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急切,“公司有个女同事叫小雪,我们对接项目呢,她开玩笑喊我宝贝——”
“哦。”我应了一声,木勺还在给豆豆喂饭。
“你可千万别瞎想啊,真就是普通同事间的玩笑!”他急忙补充。
“嗯。”我又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儿子沾着米糊的脸颊上。
“你怎么不说话?”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语气里多了点试探。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反问,声音依旧平静。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
“那就好,晚上我要加班,估计得很晚才回。”他松了口气似的说道。
“加班?”我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
“对,项目赶进度,没办法。”
“是去你们常去的那地方加班?”
电话那头的呼吸骤然停滞,连背景音都消失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里藏着慌乱。
“晚上记得吃点东西,别饿坏了。”
我没等他回应,直接按了挂断键。
豆豆仰着小脸,清澈的眼睛望着我:“妈妈,爸爸不回家吃饭啦?”
“爸爸要忙工作,乖,我们先吃。”
我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指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手机还没放稳,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次是婆婆的号码。
“媛媛啊,卓卓刚才在群里发的那消息——”
“妈,我知道,他发错群了。”我抢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对对对,就是发错了!”婆婆的语气立刻轻快起来,“你可别往心里去,男人在外头打拼,跟同事开两句玩笑很正常。”
我握着木勺的手猛地一顿,瓷勺撞到碗沿,发出一声轻响。
很正常?
“妈,我没多想。”我压着喉咙里的涩意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婆婆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你呀就是心思细,卓卓对你多好啊,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妈,豆豆正吃饭呢,我先挂了。”
“好好好,你快喂孩子,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出神。
家族群里,那条惹事的消息早已被撤回,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可我早有预感般,在它消失前截了图。
我点开相册,找到那张还带着屏幕反光的截图。
“宝贝,今晚老地方见,好想你。”
黑色的字体像针,扎得人眼睛发疼。
我把截图移进那个设了密码的隐藏相册,然后起身走向客厅。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陈卓常用的平板,登录着他的微信。
当初是他主动设置的,说方便我帮他接收工作消息。
过去三年,我一次都没点开过他的聊天框。
因为我信他,信到从未想过要设防。
但现在,那点信任早已碎成了粉末。
我指尖轻点,打开了他的聊天列表。
置顶的对话框,备注是“项目组-小雪”。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进去。
最新一条消息,发送于二十分钟前。
“老公,你发错群了,刚才吓死我了!”
老公?
这两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我手指僵硬地往上翻。
“刚忙完,突然好想你。”
“我也想你呀,老公快忙完早点过来。”
“放心,你嫂子那边我早就安抚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呀?”
“她天天在家带孩子,脑子都跟不上外面的节奏,发现不了的。”
“脑子跟不上节奏”?
我盯着这几个字,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连平板都快握不住了。
继续往上翻,聊天记录像一把把尖刀,剖开所有伪装。
“宝贝,上次逛街看的那个名牌包,给你买了。”
“哇!老公你太好了!爱你!”
“喜欢就好,等这阵忙完,带你去三亚度假。”
三亚?
我猛地想起,陈卓上个月说公司团建,去的就是三亚。
他回来时,只给我带了一包当地的椰子糖。
我咬着牙,继续往上翻。
“今天转了两万到你卡上,去买套新护肤品。”
两万?
我每个月从他那拿五千块生活费,要撑起一家四口的开销。
买菜、买日用品、给公婆买药、给豆豆买奶粉,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
再往上翻,一条消息让我浑身冰凉。
“小雪,看中的那辆车怎么样了?”
“就选白色那款!45万,超好看!”
“行,周末我陪你去提车,手续我来办。”
四十五万?
我嫁给他三年,衣柜里没有一件超过五百块的衣服。
去年冬天最冷的时候,我想买件羽绒服,犹豫了半个月还是没舍得。
聊天记录还在往前延伸。
一年前,他说加班赚奖金,实则带着那个女人去看了演唱会。
两年前,他说陪客户吃饭,其实是给那个女人过了生日。
最早的一条消息,停留在两年零八个月前。
那时候,豆豆刚满四个月,我还在月子里。
那时候,我半夜起来喂奶,总能看到他“加班”回来疲惫的身影,还心疼地给她炖了鸡汤。
那时候,我以为他拼命工作,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原来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背叛了我。
眼眶里瞬间涌满了热意,我却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
不能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翻,翻到了几条转账记录。
去年八月,一笔五十万的转账,备注是“房子首付”。
五十万?
陈卓月薪两万五,加上年终奖一年也就三十万。
我们结婚三年,两个人省吃俭用,存款总共才四十八万。
这五十万,是从哪里来的?
我心一沉,又往前翻,找到了另一笔转账。
前年十二月,三十万,备注“装修款”。
八十万。
这笔钱里,有我辞职前工作两年攒下的二十万。
那是我每天熬夜改方案,跟客户磨破嘴皮赚来的血汗钱。
他竟然拿着我们的共同存款,给那个女人买了房?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我把所有聊天记录、转账凭证,一张不落地截了图。
然后退出微信,关掉平板,放回原来的位置。
转身回到餐厅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夜里十一点的钟声刚落,玄关处就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
陈卓回来了。
豆豆早已在我哼的摇篮曲里睡熟,小脸红扑扑地攥着玩偶。
“怎么还没睡?”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眉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我坐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微凉的玻璃杯壁:“等你。”
“等我?”他扯出一抹轻笑,解领带的手慢了半拍,“今天怎么突然这么黏人?”
“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问呗,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往沙发上坐,气息里裹着淡淡的陌生香水味。
“你的项目组,总共几个人?”
那抹笑意瞬间僵在他脸上,像被冻住的糖霜。
“五个。”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都叫什么名字?”我追问,目光没移开。
“我,老李,小王,小赵……还有小雪。”他说最后两个字时,语速快了点。
“小雪是谁?”
他的眼神倏地飘向窗外,又飞快收回来,像受惊的鸟:“新来的实习生,刚毕业。”
“多大年纪?”
“二十三?不太确定,没细问过。”他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敲沙发扶手。
“长得好看吗?”
他的脸一下沉了,身体坐直:“你什么意思?查岗啊?”
“就是随便问问。”我端起水杯抿了口,水早凉了。
“媛媛,你是不是还在想白天那条微信?”他语气软下来,带着试探。
“没有。”
“真的没往心里去?”他往前凑了凑。
“真的。”
他明显松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些:“我就知道你最明事理,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女人。”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对,我不小气。”
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腰,手掌带着外面的寒气:“老婆,我知道你带豆豆累,辛苦你了。”
“嗯。”我没动,任由他抱着。
“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带你出去放松放松。”他在我耳边说。
“去哪?”
“你说了算,想去哪就去哪。”
“三亚怎么样?”我故意说。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搂我的手都松了点:“三亚?”
“你上个月团建不就去的那吗?回来还说沙滩特别舒服。”我语气平淡。
“啊……对,是挺不错的。”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像卡壳的收音机。
“那就定三亚吧。”
“好,好,都听你的。”他连忙应着,却没再抱我。
我没再说话。
他也沉默了,空气里只剩挂钟滴答的声响。
那一夜,他翻来覆去,床板吱呀作响,睡得极不安稳。
而我,睁着眼睛到天亮,看窗外从漆黑变成鱼肚白。
第二天一早,我把豆豆送到早教班,看着他蹦蹦跳跳进教室才离开。
第一站,我去了银行。
叫号,排队,然后把我们的共同账户银行卡递进去。
柜员报出余额时,我没意外:48万。
这个数字和我上次查的一模一样。
可我清楚记得,半年前,这个账户里明明有80万。
从银行出来,我直奔房产中介。
“您好,我想查个小区的成交记录。”
“请问哪个小区?”中介抬头看我。
我报出的名字,是上次无意间瞥见陈卓聊天记录里的地址。
中介敲了会儿键盘:“有一套,去年成交的,120平,总价380万。”
“买家是谁?”
“这属于客户隐私,不方便透露。”中介面露难色。
“我是他妻子。”我盯着他的眼睛说。
中介愣了两秒,推了推眼镜:“您是说……买家的妻子?”
“我是陈卓的妻子。”我重复了一遍。
中介的表情变得很微妙,像是同情又像是尴尬:“那套房子,登记的是陈卓先生和一位周姓女士的名字。”
“周什么?”
“周雪。”
周雪。
原来小雪就是周雪。
我突然笑出声,引得中介又看了我一眼。
“谢谢。”我转身往外走。
“女士,您……”中介在后面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我没事。”
走出中介门店,阳光刺眼得很。
我站在街边,深深吸了口气,阳光里都带着苦涩的味道。
三年了。
我以为的相濡以沫,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以为的海誓山盟,是随口敷衍的戏码。
我以为的美满婚姻,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没关系。
我还有翻盘的时间。
回到家时,婆婆正窝在沙发里看连续剧,嗑着瓜子。
“回来了?”她眼睛没离开屏幕。
“嗯。”
“豆豆呢?没跟你一起?”她终于转头。
“在早教班上课。”我换了鞋,往客厅走。
“媛媛啊,”婆婆把瓜子盘往旁边挪了挪,坐直身体,“昨天那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
“哪件事?”我假装不懂。
“就是卓卓手机里那条消息啊。”婆婆压低声音,像是怕人听见。
“哦,早忘了。”我拿起桌上的苹果擦了擦。
“这就对了!”婆婆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卓卓从小就嘴甜,跟女同事开两句玩笑很正常,不算啥。”
“嗯。”我咬了口苹果,甜得发腻。
“你也别总闷在家里,多出去逛逛,别整天盯着卓卓的手机看。”她话里有话。
我抬眼看她:“妈,我没盯他手机。”
“我不是那个意思,”婆婆摆摆手,“女人家嘛,心思别太细,容易自寻烦恼。”
我没接话,继续啃苹果。
婆婆又开口了,语气带着点教训的意味:“卓卓在外赚钱多不容易,起早贪黑的,你得多体谅他。”
“嗯。”
“他挣的钱不都给这个家了?你也别管得太死。”
我停下咀嚼,看着她:“妈,我什么时候管过他的钱?”
“我不是说你管他,就是……”婆婆挠了挠头,“男人在外应酬,难免要花钱,你别太较真。”
“应酬?”我重复了一遍。
“对啊,请客户吃饭、送点礼什么的,都得花钱。”她说得理所当然。
“送什么礼要花那么多钱?”我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男人的事,你少打听,管好家里和孩子就行。”婆婆不耐烦了。
我笑了,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好,我不管。”
婆婆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明事理的好媳妇。”
我没再理她,径直走回房间,反手锁了门。
拿出手机,点开银行APP,输入密码——那是我的生日。
当初陈卓把密码告诉我时,笑得一脸真诚:“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用你的生日当密码,最踏实。”
现在才懂,那不过是句廉价的情话。
流水记录拉得很长,密密麻麻全是转账。
每个月五号,固定转两万给周雪。
每个月二十号,再固定转一万给周雪。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零散的转账,五千、一万、三万、五万……备注大多是“生活费”“买东西”。
我拿着计算器算了算。
过去两年零八个月,他给周雪转的钱,足足有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
而我,三年来在家带孩子,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五千。
三年,总共十八万。
一百二十万对十八万。
原来这就是我在他心里的分量。
傍晚的霞光斜斜铺着,我踩着细碎的影子去接豆豆。
早教中心的玻璃门刚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撞进耳朵。
“媛媛?是你吗?”
抬眼望去,竟是大学时睡我对铺的林琳。
“天呐!好久不见!”她快步冲过来,带着茉莉香的怀抱裹住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接孩子下课。”我拍着她的背回应。
“这么巧!我家闺女也在这个蒙氏班!”她松开我,眼睛亮得像颗星。
我们倚着走廊的栏杆闲聊,晚风卷着孩子们的嬉闹声飘过。
她忽然凑近,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胳膊。
“你这身子骨怎么瘦得只剩一把了?”
“带娃就是场持久战,熬出来的。”我扯了扯嘴角。
“可不是嘛。”她叹口气,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先生是不是叫陈卓?”
我的呼吸顿了半拍,指尖不自觉攥紧了包带。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我老公跟他在一个事业部啊!”她笑得狡黠,“去年年会见过一次,真人比你朋友圈发的还精神。”
“哦,是吗。”我含糊应着。
“帅得很,眼光可以啊你。”她撞了撞我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我扯出个敷衍的笑,没接话茬。
她忽然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极低。
“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别外传。”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心头莫名一沉。
“他们公司有个叫周雪的女同事,”她往我耳边凑了凑,“听说跟陈卓走得特别近。”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瞬间停跳了半拍。
“这种话可不能乱传。”我强装镇定。
“公司里早传开了,我老公亲口跟我说的。”她皱着眉,“那女的天天中午跟陈卓一块吃饭,下班还同路走。”
“也许只是同事顺路。”我声音发紧。
“顺路能顺大半年?”她急了,“我老公说全部门都看在眼里,就是没人敢说——毕竟陈卓是项目经理,那周雪也不好惹。”
“她背景不一般?”我追问。
“听说她爸是管局的,在圈子里很有分量。”林琳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靠在栏杆上,指尖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多留心点,”她拍了拍我的手背,“不过也可能是谣言,陈卓看着不像那种人。”
“嗯,谢谢你特地告诉我。”我勉强挤出微笑。
接走豆豆后,我们坐上了回家的车。
后座传来豆豆奶声奶气的儿歌,调子跑得到处都是。
我听着那稚嫩的声音,心里异常平静。
不是不疼。
是早就疼得麻木了。
推开门时,玄关的灯居然亮着——陈卓在家。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手头的项目收尾了,早点回来陪你们。”他笑着接过豆豆,把孩子举得老高,“宝贝儿子,想爸爸没有?”
“爸爸!想!”豆豆搂着他的脖子尖叫。
“爸爸也想我的小宝贝!”他亲了亲豆豆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那样的神情,像极了世人眼中的好父亲。
也像极了我曾经深信不疑的好丈夫。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
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我以为自己早已摸透他的脾性。
现在才发现,我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媛媛,”他放下豆豆,缓步走到我面前,“这几天我总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可能带孩子累了。”我别开眼。
“真的没什么事?”他追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嗯,挺好的。”我语气平淡。
“那就好。”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掌心带着虚伪的温度,“我知道你带娃辛苦,不容易。”
“还好。”我抽回手,理了理衣角。
“我跟财务那边说了,下个月开始给你涨生活费。”他说得像个慷慨的施予者。
我抬眼看向他,眼底一片冰凉。
“涨多少?”
“涨到八千,够不够用?”他带着几分得意。
八千。
他给周雪的月生活费,是这个数的三倍还多。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够了,谢谢。”
“这才对嘛。”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好好沟通。”
“好。”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我妈说你今天去银行了?”
我的指尖顿了顿,面上依旧平静。
“嗯,取了点现金。”
“取现金做什么?”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取了多少?”
“五千。”
“取这么多?”他的声音拔高了些,“有什么急用?”
“豆豆下周要交兴趣班学费。”我淡淡回应。
“原来是这样,”他明显松了口气,“跟我说一声就行,我直接转过去。”
“顺路而已,不麻烦。”我弯下腰给豆豆拿零食。
他没再说话,只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警惕。
他在怕什么?
怕我发现账户里日渐减少的余额?
还是怕我查到那些转给周雪的转账记录?
晚饭刚结束,他就拿起公文包。
“临时有个紧急会议,我得去公司加班。”
“好,注意安全。”我没拦他,甚至帮他递了外套。
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的平静彻底碎裂。
我走到书房,打开了藏在书架后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我点开了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我整理了半个月的证据。
陈卓与周雪的暧昧聊天记录,时间戳精确到分。
每月定时给周雪的转账凭证,金额一次比一次高。
他偷偷给周雪买的公寓房产证照片,产权人写着周雪的名字。
我把这些文件分门别类,放进新的文件夹,命名为“证据”。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明天上午九点,我要去见一个人。
我上周就约好的律师。
帮我牵线的是林琳,她口中的方律师果然沉稳。
“陈太太,”方律师指尖捻过我递去的文件袋,目光扫过里面的材料,“您这份证据链,相当扎实。”
我攥着包带的手紧了紧:“够告他吗?”
“完全没问题。”他抽出其中几页转账单,指尖点了点,“婚内出轨加转移共同财产,每一项都有实据支撑。”
我喉结动了动:“能分到多少?”
“按您提供的清单算,”他拿起笔在便签上勾划,“登记在两人名下的存款有四十八万,不过这转账记录显示,”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我:“您先生至少转了一百二十万给那位第三者。”
我心脏猛地一缩:“这些钱……能要回来?”
“当然,”方律师把笔放下,语气肯定,“婚内共同财产无权单方处置,这笔钱您有权全额追回。”
我缓了口气,又问:“那套房子呢?”
“您是指他和第三者联名买的那套学区房?”方律师挑了下眉。
我点头:“对,就是那套。”
“法律上有明确规定,”他身体微微前倾,“用夫妻共同财产购置的房产,即便产权登记在第三方名下,您照样能主张所有权。”
我默默颔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第一步,”方律师竖起一根手指,“证据还得补。”
我皱眉:“还缺什么?”
“同居证明最关键,”他解释道,“比如同进同出的照片、视频,或者小区邻居的证言都可以。”
我应声:“好,我去收集。”
“第二步,”他又竖起一根手指,“得选离婚方式,协议还是诉讼?”
“这两者有区别?”
“协议要双方达成一致,诉讼则是单方就能提。”他言简意赅。
我冷笑一声:“他不可能同意协议的。”
“那就走诉讼流程,”方律师语气笃定,“凭您现在的证据,胜诉概率很高。”
我最担心的事终于问出口:“孩子呢?”
“抚养权您完全可以争取,”他语气缓和了些,“对方存在出轨过错,法院通常会优先考虑无过错方。”
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挪开,我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太太,”我刚要起身,方律师叫住我,“有个细节得提醒您。”
“您说。”
“正式起诉前,千万别打草惊蛇。”他神色严肃。
我愣了下:“您的意思是?”
“您先生现在还不知道您握有这些证据,”他分析道,“一旦他察觉,很可能会继续转移财产,甚至销毁凭证。”
我了然:“我明白,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对,维持现状就好,”他点头,“等证据补全,再一次性提交,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
我拿起包走到门口,方律师的声音又传来。
“陈太太,”
我回头。
“您比我接触过的多数当事人都要冷静。”他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因为我早就不爱他了。”
方律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颔首道:“那就好。”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刺眼得很。
我站在街边的梧桐树下,给林琳发了条消息。
“琳,谢谢你。”
秒回的消息跳出来:“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该跟你说声谢。”
“神神秘秘的,”后面跟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周末出来喝咖啡,我请客。”
“好啊。”
收起手机,我望着街对面的车水马龙,心里已有了盘算。
首先,把同居证据补全。
其次,把我的个人资产转到安全账户。
最后,找到那个女人。
我得亲眼看看,那个毁了我婚姻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周雪任职的公司,与我家隔了三条街。
我在对面的星巴克里枯坐了整一下午。
时针刚划过五点半,她的身影就撞入视野。
满身的奢侈品牌LOGO晃眼,细跟高跟鞋敲得地面脆响,妆容精致得挑不出瑕疵。
不得不承认,是夺目的好看。
二十出头的年纪,浑身裹着朝气,像枝刚绽瓣的粉桃。
再反观我自己?
衣柜里最新的衣服还是三年前的款式。
化妆品早过期成了抽屉里的摆设。
头发随便挽着,连次像样的护理都没有。
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低低笑出声。
这笑里没有半分自嘲。
只有彻头彻尾的荒谬感。
陈卓大概真当我是个傻子。
他以为我困在家里带娃,就成了与社会脱节的废物。
他忘了,辞职前我是外企项目主管,手底下管着二十号人。
他忘了,我本科读的法律,最擅钻规则的缝隙。
他更忘了,我当年的绩点比他高了整整一分。
这三年,我不过是把所有锋芒,都裹进了柴米油盐里。
如今,是时候让它们重新出鞘了。
我不远不近地跟着周雪。
看着她拉开一辆白色宝马的车门。
那车我熟——是陈卓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落地四十五万,刷的是我们的联名卡。
她踩着油门驶离,我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最终停在滨江壹号小区门口。
就是这个小区。
那套用我们十年积蓄买下的“投资房”,就藏在这里。
我在门口熄了火,看着她的车滑进地下车库。
掏出手机,对着车库入口拍了段视频。
证据,又添一笔。
正要掉头,一辆黑色奥迪就驶了过来。
是陈卓的车。
他熟门熟路地刷开栏杆,也进了小区。
我按兵不动,在车里等了十分钟。
随后跟着导航,找到了那栋楼,那个门牌号。
刚站定,屋里就飘出嬉笑声。
是周雪的,甜得发腻。
接着是陈卓的声音,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宝贝,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还不是因为你来了呀。”
“那必须的,以后天天过来陪你。”
“真的呀?”
“骗你干嘛?”
“那……媛媛怎么办?”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人攥紧。
“她?”陈卓的声音里满是鄙夷,“能怎么办?在家带娃带傻了的人。”
“万一她发现了呢?”
“发现了也不敢怎么样,”他嗤笑一声,“一个没工作没收入的家庭主妇,能翻起什么浪?”
“为什么呀?”
“她离了我活不了,”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没我养着,她和孩子喝西北风去。”
我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这些话。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
只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带着冷笑。
离了你活不了?
陈卓,你等着瞧。
我摸出手机,悄悄点开录音键。
“老公,那房子的事,稳妥吗?”
“放心,登记的是咱俩的名字,她分不走。”
“可要是被她查到转账记录呢?”
“查不到的,”陈卓的声音透着得意,“我走的我妈的账户,分批转的,她就算怀疑也没证据。”
用婆婆的名义?
分批转账?
我眯起眼,指甲掐进掌心。
难怪这两年账户余额总在减少,我却始终找不到端倪。
原来他早布好了局,连亲妈都成了帮凶。
好一出“母子同心”的戏码。
“对了宝贝,你爸那边回话了吗?”
“当然,我爸说了,只要你跟她离,部门经理的位置就是你的。”
“真的?”陈卓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骗你是小狗,我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我总算明白了。
他不是不怕,是有恃无恐。
靠着周雪父亲的权势,他既能抱得美人,又能平步青云。
而我,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自带工资的育儿工具。
用过即弃,毫不心疼。
录完音,我轻轻退开,脚步没发出一点声响。
回到家时,婆婆正窝在沙发上看肥皂剧。
“回来了?”她头也没抬。
“嗯。”
“去哪晃悠了?”
“去商场转了转。”
“买东西了?”
“没看中什么,就随便看看。”
婆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逛,不知道省钱给我孙子存奶粉钱。”
我看着她保养得宜的脸,缓缓开口。
“妈,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全花在这个家身上了。”
“知道知道,”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别跟我哭穷。”
我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卧室。
关上门,反锁,打开笔记本电脑。
输入婆婆的银行卡号,密码是公公的生日。
这是她去年特意跟我说的,怕自己记性不好忘了。
她绝不会想到,这句“贴心话”,成了戳穿谎言的利刃。
流水记录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每个月十五号,陈卓转三万到婆婆账户。
十六号,这笔钱就原封不动转给周雪。
一年三十六万,两年零四个月,整整九十万。
再加上那套房子的五十万首付,合计一百四十万。
这些钱,全是我们的婚后共同财产。
其中一半,本该是我凭着专业能力挣来的血汗钱。
却被他们一家人联手,悄无声息地喂给了第三者。
好,真是好一家人。
次日清晨,我再度踏进了方律师的办公室。
“陈太太,”他指尖捻着新递交的证据,目光扫过最后一页,“这些材料,足够了。”
我攥紧手提包的带子,声音发紧:“那什么时候能起诉?”
“随时都行,”他放下文件抬眼,“但我劝您再缓几天。”
“为什么?”我皱眉追问。
“得先理清楚您的财产,”他身子前倾半寸,“婚前积蓄、个人物件,全挪到安全地方。”
我点头:“我懂。”
他笔帽轻敲桌面,语气郑重:“还有件事——您真要争孩子抚养权?”
“当然。”我没有半分犹豫。
“那得证明您有抚养能力,”他条分缕析,“稳定工作、固定收入、独立住所,缺一不可。”
我迎上他的目光:“我有工作。”
方律师明显顿了下,镜片后的眼闪过诧异。
“您不是一直做全职太太吗?”
“昨天刚收到录用通知,”我唇角微扬,“以前公司的老领导,邀我回去。”
“什么职位?”他追问。
“项目总监,年薪三十五万。”
方律师重新打量我,眼神里多了层真切的敬意。
“陈太太,您这准备,真是滴水不漏。”
“多谢。”
我起身整理好裙摆。
“方律师,诉状我签好了,证据也全在这。”
“好的。”
“下周一,正式起诉。”
“没问题。”
我推开律所玻璃门,脚步刚迈出去。
就撞见了那个绝不该出现的人——陈卓。
他倚在门边的立柱上,脸色青得像块冻铁。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咬牙切齿。
我直视着他,声音平静无波:“办点事。”
“办什么事?”他逼近一步,“办离婚?”
“是。”
他五官瞬间拧成一团,戾气翻涌。
“谁跟你说的?”
“用不着别人说。”
“你跟踪我?”他眼神凶狠。
“不是跟踪,”我忽然笑了,“是你自己发错消息,忘了?”
他脸色又沉了几分,青中泛白。
“所以你一直在装?”
“对,”我笑意渐收,“就像你装了整整三年一样。”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
“陈卓,”我打断他,“有话回家说。”
他牙关紧咬,腮帮鼓得老高,没吭声。
我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跟上来了。
推开家门,客厅里灯火通明。
婆婆和公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哟,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婆婆立刻堆起笑迎上来。
“妈,”陈卓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知道她刚才去哪了吗?”
“去哪了呀?”婆婆一脸茫然。
“律师事务所。”
婆婆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面团。
“去律师事务所?干啥呀那是?”
“起诉离婚。”陈卓一字一顿。
婆婆的脸“唰”地变了色,红转白再转青。
“啥?离婚?”她猛地转向我,“媛媛,你疯了是不是?”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接话。
“你怎么能提离婚?结婚才三年啊!豆豆才两岁大!”她拔高了声音。
“我知道。”
“知道还离?”
“该离。”我语气依旧平淡。
“什么叫该离?”婆婆尖着嗓子喊,“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
我差点被气笑。
“妈,外面有人的,不是我。”
“你这话啥意思?”
“问你儿子。”
陈卓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妈,她知道了。”他闷声说。
“知道啥了?”婆婆看看儿子又看看我,“你们俩把话说明白!”
“妈,”我缓缓开口,“您每个月进账的三万块,哪儿来的?”
婆婆的脸“唰”地没了血色,嘴唇哆嗦起来。
“什么三万块?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啥!”
“是吗?”我掏出手机,点开银行流水界面,“这是您的流水,每月固定进三万,再固定转出去三万。”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收款人是谁,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婆婆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话都说不连贯。
公公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
“到底咋回事?说啊!”他吼了一声。
没人应声。
我把目光转向陈卓,语气冰冷:“周雪是谁?”
他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下,脸抽搐着。
“她……她就是个同事。”
“同事?”我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你给同事买四十五万的车?给同事在城南买三百八十万的房?每月给同事转三万零花钱?”
“你——”他手指着我,说不出话。
“你跟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你跟她说,离了你,她就一文不值,对吧?”
他浑身都开始发抖,站都站不稳。
“你跟她说,房子挂在你妈名下,我查不到,对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就站在卧室门外,”我说,“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
我点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
陈卓那满是不屑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
“她能怎么样?天天在家带孩子,跟社会脱节,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敢闹——”
“没工作没存款,离了我,她连自己都养不活!”
录音播放完毕。
客厅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婆婆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公公背都驼了几分,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陈卓面如死灰,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收起手机,放进手提包。
“现在,”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还有人有话要说吗?”
空气像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婆婆嘴唇翕动着,喉间滚了几下,终究没挤出半个字。
公公脑壳垂得快贴到胸口,余光都不敢往我这边瞟。
陈卓钉在原地,四肢僵硬如石雕,连眼睫都没颤一下。
“既然都哑了,”我扯了扯嘴角,“那我当这个发言人。”
手探进挎包,指尖触到那份叠得整齐的文件。
“起诉书副本,先让各位过目。”
纸张轻放茶几,发出的声响却像砸在铁板上。
“三条诉求,一条都不会少。”
“第一,解除我和陈卓的婚姻关系。”
“第二,儿子豆豆的抚养权,必须归我。”
“第三,分割婚内共同财产,包括你们偷偷转给周雪的一百四十万。”
陈卓脸颊的肌肉猛地抽搐,青筋跳了跳。
“你在痴心妄想!”
“妄想?”我挑眉直视他,“你觉得法官会偏袒出轨转移财产的人?”
“那些钱是我一分一分挣的!”
“婚内收入属共同财产,”我寸步不让,“一半本该是我的。”
“你不过是个靠男人养的家庭主妇!有什么资格要?”
“我有通话录音,有转账流水,有房产证明,还有你们的暧昧聊天记录,”我厉声打断,“这些够不够让法官信我?”
他嘴巴张成个圆圈,半天吐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对了,忘了说,”我慢条斯理补充,“我找了份新工作,年薪三十五万,比你高不少。”
他脸色瞬间从青转白,难看到了极点。
“所以你当初说‘离了我她活不了’,”我笑出声,“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陈卓,”我收了笑,眼神发冷,“这三年我为家做了多少,你真的清楚吗?”
“我……我知道你辛苦……”
“你不知道,”我再次打断,“因为你从来没把我当成平等的伴侣。”
他嘴唇哆嗦着,血色一点点褪去。
“我当初辞掉工作带孩子,你抱着我说会养我一辈子。”
“我那是真心的……”
“可你说这话时,周雪已经躺在你的床上了。”
“我——她是主动勾引我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错了,”我笑意里带了点嘲讽,“她清楚得很。”
“而且我告诉你,”我往前倾了倾身,“从你们第一次接触,我就什么都知道。”
婆婆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声音发颤。
“媛媛啊,你可别冲动!有话好说!”
我把目光转向她,语气平淡:“妈,您也有话要替他辩解?”
“这事不能全怪卓卓!他就是一时糊涂,以后肯定改!”
“一时糊涂?”我重复着这四个字,笑了,“整整两年零八个月,也算一时糊涂?”
婆婆脸色骤白,往后缩了缩。
“还有,”我目光锁在她脸上,“这件事,您也掺了一脚吧?”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别乱冤枉人!”
“每个月三万块,您收了两年多,”我报出数字,“这总不是冤枉您吧?”
“那是我儿子心甘情愿孝敬我的!天经地义!”
“转手就转给了小三当零花钱,”我冷冷道,“这也配叫孝敬?”
婆婆嘴巴张了又张,最终也成了哑巴。
“妈,”我声音放轻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从来没想过要拆散这个家。”
“那你怎么还……”
“是你们亲手把这个家拆得粉碎。”
我拿起挎包,转身就走。
“起诉书已经提交了,下周一开庭。”
“等等!”陈卓冲过来拦住我,语气急切,“我们再谈谈!不能说分就分!”
“没什么好谈的。”我侧身想绕开他。
“那孩子呢?你不管豆豆了?”他急得抓住我的胳膊。
“我当然管,”我甩开他的手,眼神坚定,“法官会把豆豆判给我的。”
“凭什么!我也是他爸爸!”
“凭你婚内出轨,凭你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凭你品行不端。”
“你——你太绝情了!”
“让开。”
他僵在原地,没动。
“陈卓,”我声音冷得像冰,“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他眼神闪烁了几下,终于泄了气。
脚步挪动,慢慢让到了一边。
我走到玄关,手搭在门把上,忽然回头。
“对了,忘了提醒你,”我似笑非笑,“周雪的爸爸,是规划局副局长吧?”
他脸色猛地一变,瞳孔骤缩。
“你——你想干什么?”
“听说他要帮你升职?”我轻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副局长能不能帮女婿打赢这种官司。”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那个虚伪的家。
我带着豆豆,搬进了林琳帮我找的房子。
两室一厅,采光很好,离新公司步行只要十分钟。
月租五千块,不算便宜,但足够我们母子安身。
林琳帮我收拾行李,一边叠衣服一边叹气。
“你这回是来真的?真要跟陈卓离?”
“嗯,真的。”我把豆豆的玩具放进收纳箱。
“不再斟酌斟酌?毕竟还有豆豆……”
“不用斟酌,这样对豆豆更好。”
“那以后你一个人带孩子,吃得消吗?”
“吃得消,以前在家不也都是我带。”
她停下手里的活,盯着我看了半天。
“媛媛,我真没料到,陈卓居然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
“我以前也没料到,是我瞎了眼。”
“不过话说回来,”她忽然笑了,“你也太牛了,居然收集了那么多证据。”
“不收集不行啊,”我苦笑一声,“他藏得太深,太会装了。”
“那周雪呢?就这么放过她了?不找她当面算账?”
“不用我动手,”我摇头,“法律会替我讨回公道。”
“哦?这话怎么说?”她好奇地追问。
“她收受了我们的婚内共同财产,按法律规定,必须全额返还。”
“万一她耍赖不还呢?”
“那就申请法院强制执行,”我语气笃定,“她爸是副局长也没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林琳点点头,不再多问。
“对了,陈卓没来找过你?”
“找了,天天打电话,我都拉黑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他错了,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没理他吧?”
“我连他电话都没接,怎么理。”
林琳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没什么,”她挠挠头,“就是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你,做什么都犹犹豫豫的,现在特别果断。”
我笑了,笑容里带了点苦涩。
“以前那不是犹豫,是傻。”
当晚,我给豆豆讲完睡前故事,哄他躺下。
他小手抓着我的衣角,眨着圆眼睛问:“妈妈,爸爸怎么不回家呀?”
“爸爸最近工作忙,要加班。”我摸了摸他的头。
“我好想爸爸,想跟爸爸玩积木。”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发慌。
“爸爸也很想豆豆。”
“那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很快就会来的。”我强忍着酸涩说。
“真的吗?拉钩!”他伸出小拇指。
“真的。”我勾住他的小拇指。
豆豆安心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稚嫩的小脸,心里五味杂陈。
他才刚满两岁,什么都不懂。
不懂他爸爸犯了什么错,不懂这个家已经碎了。
他只知道想念爸爸,想要完整的陪伴。
我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宝贝,别怕,妈妈会一直保护你。”
第二天,我穿着新买的职业装去公司报到。
部门周总亲自到门口接我,态度热情。
“媛媛,欢迎回来!好久不见啊!”
“谢谢周总,以后还要多麻烦您。”
“这几年在家带孩子,肯定不容易吧?”
“还好,不算太辛苦。”
“别担心,慢慢适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会的。”
我走到熟悉的工位前,放下包,开始整理东西。
新的生活,就此拉开序幕。
三天后的下午,陈卓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
“媛媛,我们能不能聊几句?”他拦住我。
“我正在上班,没时间。”我想绕开他。
“就五分钟,耽误不了你多久!”他语气急切。
我瞥见办公室里同事们都探着头往这边看,只好皱眉。
“好吧,楼下咖啡厅说。”
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局促地搓着手。
“你真的铁了心要离婚?”
“我以为起诉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可我们还有豆豆啊!他不能没有爸爸!”
“豆豆不会没有爸爸,但抚养权必须归我。”
“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他拔高了声音。
“凭法律规定,凭我手里的证据。”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做绝?”我被气笑了,“陈卓,出轨的是你,转移财产的是你,现在反过来问我做绝?”
“我——我那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就能抵消你所有的错?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沉默。
“陈卓,我问你个实际问题。”
“什么问题?”他抬头看我。
“那一百四十多万,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回来?”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
“那是我辛辛苦苦赚的钱!跟你没关系!”
“婚内收入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一字一句说,“其中七十万,本来就是我的。”
“你就是个在家吃闲饭的家庭主妇!凭什么分我的钱!”
“我是全职太太,不是吃闲饭的,”我纠正他,“我三年的家务劳动和育儿付出,都有其价值,法律会认可的。”
“你——”他被堵得说不出话。
“另外,”我想起一事,补充道,“我婚前有二十万存款,是我自己工作攒的,一分没动过,这个跟你没关系。”
他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瘫坐在椅子上。
“所以,法官会怎么判,你心里应该有数。”
“媛媛——”他声音发颤。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上班了。”
“我……我求你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求我什么?”我抽回手,语气冷淡。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机会?三年前你说爱我时,我给过你信任;两年前你说养我时,我给过你依赖。”
“现在你说改,我不会再给机会了。”
“媛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眼眶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破镜难圆,碎了就是碎了,再粘起来也全是裂痕。
“陈卓,”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多余的话不用再说了,法庭见。”
我转身走出咖啡厅,没有回头。
身后,没有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开庭当日,法院门前人头攒动,喧嚣得如同集市。
陈卓如期现身,神色局促不安。
他的代理律师紧随其后,公文包抱在胸前,步履匆匆。
周雪没有露面,意料之中的缺席。
可她的辩护律师却早早等候在旁,神情严肃。
人群中,一个身影格外扎眼——周雪的父亲,周副局长。
他倚在法院的石柱子上,眉头拧成了死结,目光直直钉在我身上。
“你就是陈媛?”他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我是。”我迎上他的视线,声音平稳。
“你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蠢事吗?”他往前逼近半步,气息里满是警告。
“我在依法提起离婚诉讼。”我一字一顿地回应。
“你可知晓,得罪我女儿会有什么下场?”他的音量压低,带着官威的威慑。
我望着他紧绷的脸,忽然笑出了声。
“周局长,这里是人民法院,不是您发号施令的办公室。”
他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像是被人当众泼了冷水。
“你——”他手指着我,话卡在喉咙里。
“我倒建议您先管好自己的女儿,”我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收受他人婚内共同财产,数额已达特别巨大标准,这可不是简单的私事,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的脸彻底沉了下去,青得近乎发黑。
“你这是在威胁我?”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只是在陈述已经查证的事实。”我语气平静。
“我是副局长!副处级干部!”他拔高声音,试图用身份压人。
“副局长的女儿,同样受法律约束,”我回视他,“您说对吗?”
他张了张嘴,几次想反驳,却终究没能吐出一个字。
我不再看他,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法院大门。
庭审的进程比预想中更顺利。
我的代理律师方律师条理清晰地逐一呈交证据。
有陈卓与周雪的暧昧聊天记录,时间线清晰可辨。
有陈卓向周雪大额转账的银行流水,笔笔指向婚内。
有登记在周雪名下的房产信息,购房款来源明确。
还有一段录音,是陈卓承认转移财产的亲口陈述。
陈卓的律师试图狡辩,声称那些转账均为陈卓的个人财产。
主审法官推了推眼镜,沉声发问:“陈卓先生,你的月薪资是多少?”
“两万五……”陈卓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年度总收入是多少?”法官继续追问。
“三……三十万。”陈卓的头埋得更低了。
“你们婚姻存续期间共计三年,理论上总收入应为多少?”法官的目光扫过庭审记录。
“九……九十万。”陈卓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可根据原告提交的证据,你婚内转移至第三人周雪名下的财产,共计一百四十万,”法官的目光陡然锐利,“这多出的五十万,来源何处?”
陈卓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五十万,并非被告的个人财产,”方律师适时起身,语气笃定,“而是原告陈媛的婚前个人存款。”
“可有证据佐证?”法官问道。
“有。”方律师将一份厚厚的银行流水递交给法警,“这是原告婚前两年的工资收入明细,累计二十五万元;婚后第一年的收入十八万元,两项合计四十三万元。这笔款项婚后存入双方共同账户,但一直未动用,直至被被告分批转移。”
法官翻看着眼下的流水单,缓缓点头。
“也就是说,被告转移的一百四十万婚内财产中,至少四十三万元属于原告的婚前个人财产,应全额返还?”
“是的,法官大人。”方律师回应道。
陈卓的脸白得像纸,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庭审结束后,法官当庭宣读了判决结果。
“第一,准予原告陈媛与被告陈卓离婚。”
“第二,婚生子陈小豆由原告陈媛抚养,被告陈卓每月支付抚养费三千元,直至孩子年满十八周岁。”
“第三,被告陈卓于本判决生效后十五日内,返还原告陈媛婚前个人财产四十三万元,并依据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原则,向原告支付财产分割款五十二万元。”
“第四,第三人周雪非法收受的一百四十万婚内共同财产,须于本判决生效后十五日内全额返还。”
陈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被告席的椅子上,眼神空洞。
他的代理律师脸色灰败,收拾文件的手都在发抖。
旁听席上的周副局长,脸色铁青得能滴出墨来,死死攥着拳头。
我缓缓站起身,对着法官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法官大人。”
走出法院时,正午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胸腔里的郁结终于散去。
整整三年,那段压抑的婚姻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终于,重获自由。
判决生效后,陈卓没有提出上诉。
证据链太过完整,他很清楚上诉只是徒劳。
周雪倒是不甘心,提起了上诉。
可二审法院审理后,维持了一审原判。
那一百四十万,她必须一分不少地返还。
可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于是,那套由陈卓出资为她购买的房产,被法院依法强制执行。
查封、评估、拍卖,一系列流程有条不紊地推进。
最终,那套房子以四百零八万的价格成交。
扣除房产剩余的银行贷款和拍卖手续费等开支后,剩下的款项全部用于执行判决。
周雪一夜之间,从有房有车的光鲜女人,变成了身无长物的穷光蛋。
她的父亲周副局长,这次没能护住她。
因为女儿的这桩事,周副局长被人实名举报。
举报信直指他利用职务之便,为女儿谋取不正当利益。
纪委很快介入调查,一查便查出了更大的问题。
原来这几年,周副局长暗地里干的勾当远不止这一件。
收受贿赂、滥用职权、搞权色交易……一桩桩一件件,都被翻了出来。
最终,周副局长被开除党籍和公职,正式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而周雪,也因为这场风波丢了工作。
没了房子,没了车子,没了工作,更没了父亲这个靠山。
她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陈卓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失去了周副局长这个靠山,他原本板上钉钉的升职机会彻底泡汤。
更糟的是,他婚内出轨、转移财产的丑事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
背着妻子养小三,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小三购置房产车辆,最后被妻子告上法庭,赔得底朝天。
这样品行不端的人,谁还敢信任他?谁还敢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他?
项目经理的职位自然是保不住了。
公司一纸调令,将他降职为普通员工。
月薪也从两万五骤降至一万二。
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电话里带着哭腔,说自己后悔了,想求我原谅。
我一次都没接。
他又发微信给我,说想见见豆豆,哪怕就看一眼。
我同样没回。
他找不到我,就托我的闺蜜林琳传话,说只要我肯回头,他什么条件都答应。
我让林琳原封不动地转告他四个字:
不可能了。
三个月后,传来了他和周雪分手的消息。
毕竟,周雪如今一穷二白,他自己也落魄潦倒。
两个一无所有的人凑在一起,除了互相埋怨,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周雪骂他是彻头彻尾的骗子,骗了她的感情又毁了她的生活。
他反骂周雪是扫把星,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两个人在公司门口大吵一架,互相揭短,闹得人尽皆知,成了全公司的笑柄。
后来听人说,周雪受不了这种指指点点,收拾东西去了外地。
从此,再也没有了她的音讯。
而陈卓,最终也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他的父母,也被他连累得不轻。
当初他们帮着陈卓转移财产的事,也被查了出来。
虽然从法律层面讲,构不成犯罪,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但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街坊邻居都知道了他们老两口帮着儿子坑害儿媳妇的事。
每次出门,都能感受到旁人异样的目光,背后还总有人指指点点。
有一次,前婆婆给我打了个电话。
“媛媛啊,是我们老糊涂了,做错了事情,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满是讨好和愧疚。
听着她的声音,我不由得想起当初我发现陈卓出轨时,她轻描淡写说的那句话:“男人在外应酬,逢场作戏难免的,你别这么小题大做,伤了夫妻和气。”
“妈,”我语气平静地问,“您当初说我小题大做的时候,现在还觉得是我太较真了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轻轻的叹息声。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错了就是错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我说,“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那你看……能不能让豆豆偶尔跟我们视频一下?我们想孩子了。”她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
“没有什么能不能的,”我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法律上您还是豆豆的奶奶,但也仅仅只是奶奶而已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离婚后的生活,远比我预想的要顺遂。
工作确实很忙,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项目,但我乐在其中。
部门领导很赏识我的能力,同事们也都很友善,相处得十分融洽。
入职三个月后,我就迎来了升职,成了项目总监。
年薪也从之前的三十五万,涨到了四十五万。
豆豆也很快适应了没有陈卓的生活。
我给她找了家离公司不远的双语幼儿园,环境和师资都很不错。
每天下班,我都会准时去接他。
他一看到我,就会挣脱老师的手,迈着小短腿朝我跑过来,脆生生地喊着“妈妈妈妈”,扑进我怀里。
每次感受到怀里小小的温暖身躯,我就觉得,之前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值了。
我用离婚分到的钱,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小房子。
两室一厅,九十平米,距离公司步行只要十分钟。
首付六十万,月供五千块,以我现在的收入,完全负担得起。
房子的装修很简单,没有复杂的造型,但每一个角落都透着温馨。
客厅的墙上,挂满了豆豆的照片。
从他出生时皱巴巴的小模样,到第一次学会走路,再到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一张张按时间顺序排列着。
每次看着这些照片,我就会想起过去那三年压抑的婚姻生活。
想起那些偷偷抹泪的委屈,想起那些忍气吞声的隐忍,想起那些被谎言包裹的日子。
但我从未后悔过提出离婚。
因为我有豆豆,这个让我充满力量的小天使。
因为我证明了自己,即使脱离不幸的婚姻,也能活得很好。
曾经我也迷茫过,是不是离开那个男人,我就什么都不是?
现在我才明白,答案是否定的。
离开他,我才真正找回了自己,活成了想要的样子。
有天晚上,豆豆已经睡熟了,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慢慢晃着,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过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迟疑地接起电话。
“是陈媛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
“我是,你哪位?”
“我是周雪。”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她。
“有事吗?”我语气平淡地问。
“我想跟你道个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该介入你和陈卓的婚姻,不该贪图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赢了,我输得一败涂地。”她苦笑着说。
“我从来没想过要跟谁争个输赢,”我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想要给豆豆一个干净的成长环境。”
“公道……是啊,现在想来,公道从来都在。”她的声音里满是悔恨,“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她说,“我就是……突然想告诉你,陈卓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
“我知道。”我平静地回应。
“他也没有真正爱过你,你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选择的结婚对象。”她又说。
“这点,我也知道。”我语气依旧平淡。
“那你……恨他吗?”她轻声问。
我低头看了看杯中的红酒,沉默了几秒。
“不恨了。”
“为什么?他那样对你。”她不解地问。
“因为他不值得我浪费哪怕一点情绪去恨,”我说,“不值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你比我强太多了,”她最后说,“祝你以后能幸福。”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轻轻笑了笑。
祝我幸福?
我现在就很幸福。
一年后,公司成功上市。
作为创始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我拿到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股权分红。
加上这一年的年薪和年终奖,我的个人存款顺利突破了两百万。
豆豆也三岁了,升到了幼儿园大班。
他长高了不少,也懂事了很多,会自己穿衣服、整理书包。
每次我下班回家,他还会主动帮我拿拖鞋、递水杯。
有天晚上,临睡前他突然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从来都不来看我呀?”
我蹲下身,轻轻捧着他的小脸蛋,看着他清澈的眼睛。
“因为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很忙很忙,没时间回来。”我温柔地说。
“有多远呀?比幼儿园到我们家还远吗?”他歪着脑袋问。
“比那远多啦,要坐很久很久的火车才能到。”
“那他以后会回来吗?”他又问。
“会的,”我摸了摸他的头,“等豆豆长大了,爸爸就会回来的。”
豆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我知道,有些关于成人世界的复杂和不堪,等他再长大一些,我会慢慢告诉他。
但不是现在,我想让他的童年多一些纯粹和美好。
那天晚上,为了庆祝公司上市,也为了庆祝我们安稳幸福的新生活,我带豆豆去吃了他最爱的西餐。
吃完饭,我们手牵着手在街上散步。
豆豆仰着头,指着天上的星星大喊:“妈妈,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
“是啊,真的很亮。”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妈妈,我以后也要变成一颗星星!”他握紧小拳头,认真地说。
“为什么想变成星星呀?”我笑着问。
“因为星星可以在晚上发光,照亮别人走路呀!”他奶声奶气地回答。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力点头:“好啊,那我们豆豆要好好努力,将来变成最亮的那颗星星。”
“嗯!我一定会的!”他用力点着头,小脸上满是坚定。
我牵着他的小手,慢慢往前走。
路边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小小的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
这就是我的生活,简单,却充满了幸福。
那天回到家,我刚把豆豆哄睡,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微信。
发信人是陈卓,我早就把他拉进了消息免打扰列表。
“媛媛,我要再婚了,对方是个老实人。”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动态。
我回了四个字:“祝你幸福。”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从今往后,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悲欢离合,都跟我和豆豆再无任何关系。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窗外万家灯火,勾勒出城市繁华的轮廓。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当我发现陈卓出轨的证据,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崩塌。
现在才明白,我当时错了。
那不是人生的结束。
那是我全新人生的开始。
我轻轻关上窗户,转身走进卧室。
豆豆睡得很香,小嘴巴微微张着,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我俯身帮他掖好被角,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我的小宝贝。”
然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明天上午有一个重要的项目评审会,下午要和客户洽谈合作。
后天要启动一个新的项目,需要和团队成员开个筹备会。
下周末,要带豆豆去医院做年度体检,还要陪他去游乐园。
生活虽然忙碌,却充实而有意义。
我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就是开庭那天,我转身走进法院时,好像有个人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一直看着我。
那天阳光太刺眼,我没能看清他的脸。
但那个挺拔的身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算了,或许只是我当时太紧张,产生的错觉吧。
我翻了个身,睡得更沉了。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温柔地洒在地板上。
像是在默默守护着这一室的安稳与幸福。
完结
本文标题:老公把发给别人的消息,不小心发在了家庭群,公公婆婆:?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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