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学不到的事程派名家刘桂娟的另类成名路：“我学不了好！还学不了毛病吗？”

　　程派刘桂娟：从被嫌“太胖”到一句“我学不了好还学不了毛病”

　　刘桂娟那会儿，在戏校快毕业，九十年代末那阵子，学校走廊里都是油漆味，墙上贴着大花脸照片，她人不高，肉乎乎一团，穿着练功服从后台小门一出来，老师一句话老爱挂嘴边：“桂娟，你条件都挺好，就是太胖了点。”语气还算客气，其实意思很明白，闺门旦这条路，对她来说有点悬。

　　那阵子天天早功晚功，她还照样吊嗓子、压腿，翻水袖翻得满屋子灰，可到分行当那一步，老师一合计，谁都说不太好安排。

　　家里人也急，母亲从老家打电话过来，一口方言问她咋样了，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说白了就是自己心里也不踏实。

　　事情拐弯是在校长那间小办公室，冬天，窗户关不严，外头风一吹，窗纸呼啦啦响。

　　校长叫她过去，桌上摆着一壶凉茶，喝也不喝，就直来直去地说：“桂娟，你这个身材，走常规闺门旦有难度，要不你试试程派？”他嘴里冒出来程砚秋三个字，说人家先生也是丰腴身形，照样立住了排头，说不准这条路对她是条活路。

　　她听到这话，整个人愣了下，又有点来劲。

　　校长又补一刀：“你模仿力不错，这点你比别的同学强，程派那些个讲究，你要是真肯琢磨，说不定能蹚出个道道来。”这话放在别的学生身上，可能就当场打退堂鼓了，她偏就轴，心里打那句话：“我学不了好，还学不了毛病吗？”意思很简单，优点赶不上，那些又怪又难的特点，自己说不准能抓住。

　　从那天起，她练功房里放的录音带，全换成程派唱段，《锁麟囊》《荒山泪》《六月雪》，一盘一盘倒腾。

　　磁带机老旧，转着转着“吱啦”一声卡住，她一巴掌拍上去，又接着听，跟着哼。

　　老师在一边听得脑袋都大了，说你别光学那些毛病，得先学味道。

　　她嘴上答应，心里认死理，先学得像再说。

　　第一出给她排的就是《六月雪》，那还是校内汇报演出，夏天，戏校里闷得很，风扇呼呼转，观众席上全是拿着蒲扇的家长和外来团里的人。

　　她那天化好妆，从侧幕往外瞟一眼，就能看到台下有人小声嘀咕：“这个窦娥怎么这么胖？”话传到后台，伴奏的老先生还冲她摆摆手，让她别往心里去。

　　锣鼓一响，她往台口一站，黑头套、厚坠髻，白水袖甩出去，嗓子一拉，那个幽咽的味儿出来了，台下立马安静下来。

　　有人本来低着头玩手指的，抬头看了两眼，心里有点惊讶，这小姑娘长成这样，嗓子还挺有那股程味。

　　一个外团的老票友坐在倒数第三排，听了两句，对边上人小声说：“换言之，还挺像那么回事。”

　　演完那场，“窦娥冤”那段唱一落地，后台有人在门缝往外看，说观众不散，都在议论那个胖窦娥。

　　有人觉得好玩，有人觉得新鲜，还有个家长嘴里叨叨：“现在的孩子，不晓得咋想的，非要学这么难的路子。”可话里带着点羡慕。

　　后来她在白燕升节目上回忆这些事，说当时校长一句“长得也不讨人厌，模仿得又挺像”，听着好像半玩笑半安慰，其实那就是她的出路。

　　有观众就吃这一套，觉得她身上有种笨笨的认真，唱起来又不偷懒，台上台下一对照，反而记得更牢。

　　她家里人一开始也不太懂程派，父亲在老家茶馆里听人说女儿唱上电视了，还以为是普通小节目，凑近了瞧，看到那一身行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之前那些“太胖”的闲话，慢慢也没人提了，亲戚之间聊天，态度全变成“这丫头还挺有出息”。

　　说真心的，刘桂娟这条路，有运气，有人帮，也有她自己那股不服输的轴劲。

　　别人嫌她的地方，她偏就往上怼，很多人没那个胆量，她干脆一句“我学不了好还学不了毛病”，拎起来就走到今天，不晓得有多少同样被挑过毛病的孩子，看着她能不能想通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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