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毒蘑菇后,我把自己当一朵花,逮住个人-我要枯了,说完坐他大腿上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误吃毒蘑菇后,我幻想自己是一朵花,然后一把抓住穿褐色外套的男生。
「我快枯萎了,能种在你这儿吗?」
男生:??
我直接一屁股坐他身上,委屈巴巴地问:「能给我浇点水吗?」
我妈中午炖了小鸡蘑菇,用的不是平时的榛蘑,看起来有点怪,但味道特别鲜,我一口气干了三大碗。
而爸妈一口没碰,手牵手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然后——
我开始出现幻觉。
下午,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突然觉得不对劲。
我是一朵花,一朵娇艳欲滴、楚楚可怜的红玫瑰。
但我快枯死了。
急得我在家里转了好几圈,可惜我妈从不养花,于是我冲出了家门。
电梯里。
我看到一抹褐色,立刻扑过去拽住他:「我快枯萎了,我能种在你这儿吗?」
被我拽住的褐衣男生:??
接着,我把他按倒,一屁股坐了上去。
想了想又觉得口渴,低头盯着他,可怜兮兮地问:「能给我浇点水吗?」
男生:……
后来。
听说那位褐衣帅哥认定我是精神病,没敢反抗,默默打了110。
然后我被带到派出所,又被送进了医院。
再然后——
傻子物业把电梯那段监控发到了网上,我以一种极其离谱的方式,火了。
我躺在病床上,刷到一条点赞百万的视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评论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男生好帅,新型搭讪方式已 get!」
总之,评论区全是「哈哈哈」,我硬着头皮翻了好久,终于看到一条让我欣慰的:
「只有我觉得,这个女生也超好看的吗。」
我赶紧点了赞,可是——
抱歉,该评论已删除。
……我彻底崩溃,气呼呼地把手机扔了出去。这时,病房门开了,我妈走了进来。
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那张脸很陌生,但仔细瞧,又莫名眼熟。
不过,眼熟的不是脸,是那件衣服。
褐色的外套……
我咽了下口水,完蛋了。
我妈憋着笑,把人领到我床边,在我腿上拍了一下:「好了没?」
「……嗯。」
病房里,气氛安静得有点诡异。
过了好一会儿,打破沉默的居然是那个褐衣男生。
他摸了摸鼻子,声音温和又好听:「不好意思啊,当时有点懵,以为你是……就报了警。」
以为我是精神病。
也对,正常人谁会一见面就说自己是朵快枯死的花啊。
我强忍尴尬道了歉,帅哥没怪我,可是——
那天夕阳下,我妈和他强忍笑意的表情让我记忆特别深。
出院才几天,我身体活蹦乱跳,心里却像被撕成了碎片。
为了散心,我去了闺蜜悠悠家。
悠悠最近在备考,一心扑在题上,对外界的事完全不上心。
我先打了个电话问时间,约好中午去她家吃饭。等我拎着水果到的时候,她锅里的饺子已经下水了。
悠悠很会照顾人,包了两种馅:韭菜鸡蛋和蘑菇鲜肉。
还给我配了两种吃法,一份酸汤饺子,一份蒜泥加酱油的蘸料。
她自己不吃肉,只挑韭菜鸡蛋馅。
而我把两种馅混在一起,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我们又干掉了半个西瓜。
我打了个饱嗝,连原本想倾诉的烦心事都忘了,抽张纸巾擦擦嘴,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关门时,悠悠还在屋里温柔地跟我道别:
「你他妈又不刷碗!」
……
吃得太撑,我先去附近广场溜达了一圈,又顺路进商场买了两件衣服,觉得头有点晕,才叫车回家。
但是——
不知道为啥,我家楼下突然冒出好多体型超大的蜘蛛。
我蹲在远处,看得直咧嘴。
谁要是这时候出门,肯定得吓个半死。正想着,楼道里刚好走出来一个人。
我抬头一看,觉得有点眼熟。
是他?
舒彦,就是那天被我一屁股坐下去的男生。
「等等!」
我惊叫一声,硬着头皮往前冲了两步,指着他的脚边,
「那么多蜘蛛你看不见吗?不要命了?」
他愣住,嘴角刚扬起的笑瞬间僵住,低头看了看。
过了几秒,他没理我,直接抬脚走了过来。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些蜘蛛一个个踩扁,甚至有几只被踩得爆开。
看得我胃里翻腾,弯腰干呕起来。
他走过来轻轻拍我肩膀,表情欲言又止:「你不会……又吃那个了吧?」
那个?哪个?
我刚缓过气想说话,目光却落在他身后——
好多蓝精灵啊。
于是那天,蓝精灵拉着我,我拽着舒彦,在小区里跳了好久的舞,直到救护车赶到。
又是舒彦打的120。
我真心感谢他。
到了医院,又碰上了上次的主治医生。
隔了几天,我又躺回他面前。年轻的男医生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透顶:
「这蘑菇,真有那么好吃?」
我没法回答,因为——
我看见一只蓝精灵在他头顶拉屎。
简直不忍直视,但画面太离谱,加上医生长得帅,我没忍住又瞄了一眼。
然后……
医院里响起了我放肆的大笑,久久不停。
我现在笑不出来了。
病房里,我爸、我妈、舒彦、悠悠,还有那位姓江的年轻男医生全在。
蓝精灵没了,蜘蛛也没了,我恢复了正常,微信里多了两条视频。
舒彦几分钟前加了我好友,还贴心地把刚才全程录像发了过来。
他挺得意,摸了摸鼻子,语气像是做了件大好事:
「挺有纪念意义的,所以帮你录下来了。」
我扯了扯嘴角:「我谢谢你啊。」
舒彦往后退,悠悠立刻接棒上前,意味深长地握住我的手。
她脸色沉重,简单说明了包饺子用的毒蘑菇来源——
她干妈上周说有人送了批看起来不错的蘑菇,就分了一部分给她。
哦,她干妈,就是我妈。
说完,悠悠一脸悲壮地看着我。
我很欣慰。
这丫头居然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真是难得。
我正等着她道歉呢,她却慢悠悠开口:“视频我看了,你连蓝精灵都能唱跑调,哈哈哈。”
……我沉默了两秒,一把甩开她的手,转头看向那位双手插兜的江医生。
“江医生,我是病人,需要静养,能不能让她们都出去?”
我以为他根本不会理我,结果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居然真开口了:
“最近患者连续两次误食毒蘑菇,身体确实比较虚,得多休息。”
话里话外,就是让悠悠她们赶紧走人。
虽然那句“虚”说得有点心虚。
我妈向来对医生的话言听计从,立马拉着其他人快步离开了。
连个陪床的都没留,我怀疑她是故意的。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我和江医生。
他站着,我躺着,他居高临下地看我,从我的视角,甚至能看清他的鼻孔。
嗯……
帅哥果然没死角,这种死亡角度居然也挺帅。
不过江医生可能也觉得这角度有点怪,换了个位置。
我以为他要走,结果他反而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周思苒。”
他叫了我的名字,记性不错。
“……在。”我乖乖应声。
大概是医生这类职业对我有天然压制力,我双手叠在被子上,大气都不敢出。
江医生扫了我一眼,一只手随意搭在床沿,“所以,你那时候冲我笑什么?”
我愣住,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只蓝精灵脱裤子在他头上拉屎的画面。
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躺着笑容易呛着,我直接被口水呛到。
咳得满脸通红,江医生还得帮我拍背,他斜我一眼,“不想说就算了。”
我刚松口气,下一秒,他忽然往我手里塞了张小卡片。
低头一看,是他的名片。
上面印着“江周”,还有职位和电话。
我呆住了。
抬头时,江医生语气认真:“毒蘑菇吃多了伤身。”
我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句话,终于反应过来——
他该不会以为我第二次吃毒蘑菇,是为了见他吧?
眼看他转身要走,我赶紧喊:“周医生!”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我。
“我姓江。”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为了缓和一下,我舔了舔嘴唇,小声解释:
“我之前笑是因为……我出现幻觉了,看到你身上有只蓝精灵。”
江医生微微皱眉,一脸困惑:“这很好笑?”
“……它在你头上拉屎。”
“……”
他沉默了很久,表情相当精彩:先是愣住,接着皱眉,最后——
笑出了声。
完全没绷住那种。
在我印象里,医生都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
可此刻,江医生站在床边,笑得停不下来,甚至弯下腰,一手扶着床头。
笑完后,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随口问:
“那蓝精灵的……排泄物,是什么颜色的?”
我不由自主又往他头顶瞄了一眼。
虽然现在啥也没有,但刚才那画面还在脑内循环播放。
我咽了下口水,“绿色的。”
真的是绿的。
还挺稀,江医生那张帅脸淌着绿汤的样子,至今让我感慨。
看他心情不错,我就实话实说了。
然后——
他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下一秒,他转身就走,我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喊住他:「周医生,你去哪儿?」
他脚步顿了一下,语气生硬。
「洗头。」
说完,他快步往外走,刚到门口,又停下,一本正经地补了句:
「还有,我姓江。」
哦对,江周。
瞧我这脑子,估计毒蘑菇吃多了真会变傻。
出院那天,我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蘑菇了。
一口都不行。
那天,我妈没去搓麻将,我爸也没去下棋,俩人正襟危坐,开始认真讨论该选哪个当女婿。
我爸说选舒彦,好歹被我一屁股坐过,得负点责任。
再说舒彦长得帅又脾气好,第一次见面就被我当肉垫还当花盆使,都没翻脸。
我妈立刻反驳:
「人家周医生也不差啊,被你闺女幻想成满脑袋绿水,照样尽心尽力治她。又高又帅,工作体面,万一哪天你这丫头又嘴馋偷吃蘑菇,有个熟人也好及时抢救。」
「……」
我听得直翻白眼,犹豫再三,还是小声提醒:
「妈,人家姓江。」
江医生要是听见,估计要被我和我妈气到原地爆炸。
江周江周,我老是下意识觉得他也姓周,结果连我妈都被我带偏了。
真是造孽。
再说了,这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呢,我爸妈居然已经开始挑女婿了。
我默默扒了口饭,打算晚上约悠悠出去吃饭,顺便喝点小酒聊聊天。
结果临出门前,被我爸拦住了。
「不准走,今晚有客人。」
看他一脸春风得意,我立马猜到:「郑阿姨要来?」
我爸笑容瞬间僵住,梗着脖子装傻:「什么郑阿姨?哪来的郑阿姨?」
我顺手从桌上捏了两粒花生米扔嘴里,
「别装了,就是那个总跟你跳广场舞、天天夸你周哥舞步带感的郑阿姨。」
我爸立马心虚,赶紧往我嘴里塞了两粒花生米:「小祖宗,这话能乱说吗?」
不过。
他刚转头,就看见我妈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我妈抬手要打,被我嚼着花生米拦下了,
「你也别生气,你不也有个牌友王叔,整天叫你娇娇套近乎吗。」
接着,我爸和我妈亲切地问候了对方父母,又礼貌地开启了人身攻击模式。
家里其乐融融。
我取消了和悠悠的约会,坐在桌边嗑瓜子看他们斗嘴,直到门铃响了。
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一开,眼前一片棕色。
原来我爸说的客人,就是那盆土——
舒彦。
他提着水果,表情尴尬:「伯父在吗?」
「在呢。」我爸跑过来,眼镜歪了,头发乱糟糟,一看就是刚被我妈“亲切”收拾过。
我爸热情地把舒彦迎进门。
看着沙发上舒彦那礼貌又拘谨的笑容,我有点脑壳疼。
正要关门,一只手忽然抵在门板上。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手不去弹钢琴都可惜了。
我慢慢抬头,愣住了。
不过也不算浪费,这是双拿手术刀的手。
我脱口而出:「周医生,你怎么来了?」
他沉默两秒,绕过我,拎着礼物进屋:「周医生没来。」
「来的是江医生。」
「……」
毒蘑菇真的会让人变笨,诚不我欺。
我妈热情地把江医生请进屋。
这俩人,在完全没沟通的情况下,各自请了自己看中的“准女婿”来家里吃饭。
结果,撞车了。
饭桌前,气氛微妙得有点窒息。
我在心里疯狂默念:是江医生不是周医生,是江医生不是周医生……
毕竟老是叫错名字,太不尊重人了。
可我的走神被我妈发现了,她在我手背上敲了一下:「想啥呢?这么出神。」
「啊……」
思绪被打断,那句默念差点脱口而出:「是江医生……」
场面更尴尬了。
只有我妈,嘴角慢慢扬起,顺手往我碗里夹了块排骨。
大家安静吃饭,机械地夸我妈手艺好,她听着高兴,开始给大家盛汤。
我妈虽然对江医生有好感,但端水这事她最拿手,一碗不多一碗不少,同时递给了江医生和舒彦。
两人接过汤碗,低头一看,几乎同时愣住。
然后——
不约而同把汤放到了我面前。
我:??
出于好奇,我低头瞅了一眼,面前摆着两碗……菌菇汤。
谢谢啊,真是有心了。
看来“蘑菇”这事儿是绕不过去了。
深吸一口气,我转头看向我妈,她赶紧解释:“放心喝,这是茶树菇,没毒的。”
江医生体贴地替我放了个汤勺进碗里,“没事,她刚出院,多喝点汤养胃。”
舒彦连忙点头:“对对对。”
饭快吃完时,一直没怎么动筷子的舒彦忽然认真地看向我爸。
“伯父,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当面跟您说清楚。谢谢您看得起我,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爸愣了两秒,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啊,没事……不过,那天去医院之前,你不是还说单身,也没打算谈恋爱吗?”
舒彦笑了笑,“嗯,但后来认识了一个女孩,对她一见钟情了。”
我爸点点头,语气惋惜,也送上了祝福。
说完这些,舒彦明显松了口气,起身告辞离开。
舒彦走后,我妈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江医生。
“江医生啊,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最近有打算谈恋爱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像看见江周瞄了我一眼。
他轻笑了一下,唇角微勾,“原本没计划,但也不排斥。”
我妈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饭后,我妈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为由,把我爸拉进厨房洗碗。
我和江周坐在沙发上,中间空得能再塞下两个舒彦。
他悠哉地喝茶,一副不打算先开口的样子。
我憋不住,只能硬找话题。
“江医生,你们医院应该还有类似蘑菇中毒的病例吧?”
“嗯,有。”
我顿时来了兴致,“有没有特别有意思的?讲一个听听?”
江周放下茶杯,想了想,低声说:“有个患者也是吃了毒蘑菇产生幻觉,觉得自己是二郎神。”
我笑了一声,随即愣住,“就这?”
这有啥好笑的?
江周瞥了我一眼,“满屋子医护,他就只拉着我的手,说他是下凡来找我的。”
“为啥?”
江周抿了口茶,声音低了些:
“他说我是他下凡撒尿时走丢的哮天犬。”
我真的会笑。
两秒后,客厅里爆发出我的笑声,久久不停。
我妈听见动静出来,正好看到我笑倒在江医生怀里。
再抬头,我妈已经悄悄退回厨房门口,倒是江周双手微微抬起,身体略显僵硬。
我识相地从他怀里挪开,脸有点烫。
不过说实话,江医生的胸口一靠就知道,平时肯定有健身。
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隔着薄薄的衬衫,隐约能看清结实的轮廓……
我发誓真的只看了一眼。
结果刚好被抓个正着。
江周轻咳一声,直奔主题:「阿姨让我来的目的,是相亲。」
我脸一热,心里埋怨我妈太直接。
正琢磨怎么打破尴尬,对面的江医生已经开口自我介绍:
「江周,27岁,没结过婚也没对象,社交平台零前任记录,身高183,体重142,A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医生。」
别的信息我都没听进去,就记住一句:社交平台零前任。
切。
典型的渣男话术。
但他介绍完,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我愣了两秒,稀里糊涂开始自我介绍。
「周思苒,25岁,谈过三段恋爱,时间都不长,一个劈腿,一个想动手结果被我反制成功,最后一个好聚好散。身高162,体重……100斤,职业插画师。」
说到体重,我稍微美化了一下数据。
其实是109斤,硬是四舍五入到了100。
江周怔了怔,嘴角微微扬起:「其实不用说得这么细。」
我不知怎么接话,只能点点头。
心里却嘀咕他肯定在撒谎,说什么零前任,八成是前任太多懒得数。
本以为这场荒唐的相亲到此为止。
我和江医生加了微信,但几乎没聊过天,顶多偶尔点个赞。
也正常,江医生条件这么好,医院里追他的护士估计排到街尾,哪会看上我。
不过——
我放弃了,我妈却没放弃。
周五晚上,她塞给我两张电影票,说是悠悠约我看恐怖片。
我:??
别闹了,悠悠看恐怖片?我还得给她备尿不湿,怕她吓尿裤子。
半信半疑,我打电话问悠悠,她说最近喜欢上一个爱看恐怖片的男生,想先拉我去练练胆。
这理由很像她干的事,悠悠可是有名的恋爱脑。
我只好答应。
结果晚上九点半,我在影院没等到悠悠,却看见了江周。
「周医生?」
即使下班了,他还是穿着白衬衫配黑西裤。
干净利落,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因为身高差,我只能仰头看他:「周医生,真巧,你也来看电影?」
他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让我跟你姓?」
我:?
我:!
「对不起!」我这才反应过来又叫错了名字。
刚想解释,他摆摆手:「算了,电影快开始了。」
就算我再迟钝,也猜到这又是我妈安排的局。
只能捏着票,乖乖跟在他后面进场。
我和江医生一起看了场深夜恐怖片。
虽然有点吓人,但是……
那个男鬼颜值太高了,我忍不住盯着屏幕犯花痴。
突然——
一张狰狞的女鬼脸猛地占满整个银幕。
影厅里尖叫声一片,只有我小声叹气。
真倒霉,打断我看帅哥。
旁边,江医生侧头看我:「你不害怕?」
我摇摇头,脱口而出:「我也想怕,可那男鬼太帅了。」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毕竟江医生算是我的相亲对象,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好像不太妥。
赶紧转过头补救:
「周……江医生,我……」
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住了。
影厅里黑漆漆的,借着银幕的光,我愣愣地盯着江医生的脸。
看了几秒,我慢慢转过头,看向大银幕——
正好是男鬼的面部特写。
虽然妆很重,脸色惨白,但细看五官,还是帅得离谱。
而且。
男鬼和江医生长得一模一样。
我手抖着又转回来,“他……你……”
江周笑了,把冰可乐塞进我手里,语气无奈:“你才认出来啊。”
我喝了一口可乐,冰凉的气泡在胃里乱窜。
本来想说他居然还当演员,结果一张嘴:“嗝。”
……真想当场钻进这杯可乐里消失。
电影散场,江医生送我回家。
地铁停了,公交没了,他说自己今天限号,没开车。
我刚要叫网约车,手却被他拦住。
江医生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他低头看着我,眼里亮晶晶的。
“离你家不远,走回去吧。”
我陷进那双眼睛里,傻傻点头,完全回不过神。
人果然是靠脸吃饭的,尤其像我这种。
要是别的男生这么说,我可能觉得他抠门,但江医生开口,我只觉得浪漫到不行。
夜色、月光、昏黄的路灯、温柔的晚风。
一切都美好得不像现实。
可是……
十分钟后,突然下起雷阵雨,我们躲都没处躲,打不到车,也找不到屋檐,在路边被淋成落汤鸡。
看着湿透的裙子,我在心里哀嚎:说好的浪漫夜路呢?
他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拉住我的手狂奔半条街,终于找到个能躲雨的地方。
江医生一脸愧疚。
“要不,我把衬衫给你?”
我赶紧摇头拒绝。
他衣服也全湿了,给我根本没用。
再说,他要是脱了上衣在街上跑……画面太刺激。
江医生开始在手机上叫车,有意无意地站在我前面,替我挡住所有吹来的风。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车终于来了。
他双手举在我头顶挡雨,带我穿过马路上了车。
其实他挡得还不如不挡,雨水顺着他的胳膊全流进我后脖子里。
车上,我们谁都没说话。
我手机快没电了,只能发呆,而江医生一路都在低头打字。
我心里泛酸,猜他是不是在跟哪个漂亮护士聊天。
路过一个路口,司机猛打方向,我直接撞进他怀里。
就那一瞬间,我不小心瞥见了他的手机屏幕。
真不是故意偷看,纯属视力太好。
他刚发出去的两句话,清清楚楚映在我眼里:
“你出的馊主意压马路,都不查天气预报的吗?”
“还有,我白衬衫湿透了,会不会透?”
我愣了两秒,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默默移开视线。
江医生肯定知道我看到了,因为——
我偷偷瞄他一眼,发现他整张脸红到了耳朵根。
之后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又尴尬。
他不说话,我也不吭声,一路僵持到我家小区门口。
我发誓,我清楚听见他松了口气。
他抢在我前头火速付了车费,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走吧,我送你进去。”
我点点头,忍不住想笑。
我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江周的场景。
那是我第一次吃蘑菇中毒,虽然眼前全是幻象,但江周那张戴着口罩的半张脸,却异常清晰地闯进我的视线。
我记得特别清楚。
因为那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是一朵娇滴滴的红玫瑰,看到江周的瞬间,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话:
「这么帅的人,我一定要种在他家花盆里。」
不然都对不起我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蛋。
而且,第一次住院时,我对江周的印象特别刻板:就是个不苟言笑、禁欲系的高冷医生。
一看就觉得有洁癖,完全不沾人间烟火气。
可现在回想起来,居然还有点可爱。
我现在,多少有点信他那句「全网无前任」了。
江周把我送到家门口。
他摸了摸鼻尖,修长的身影藏在路灯下,「快进去吧。」
「嗯。」
我应了一声,心里却莫名有点舍不得。
这感觉来得毫无道理,见他要走,我赶紧开口,硬找话题。
「周医生,电影里那个帅男鬼,真是你演的?」
提到这个,他笑了,「如假包换。」
还难得地多说了两句,「那部片的导演是我朋友,骗我去客串了个男鬼,其实戏份没多少。」
我故意凑近,踮起脚看他。
二十厘米的身高差,我踮着脚才勉强和他平视,
「我看看,电影里的男鬼可是个超帅的小白脸。」
说着,我胆子一壮,伸手捏住他的脸左右打量。
是真的帅。
这么近的距离,我能看清他脸上每一寸皮肤,什么斑点、暗沉、毛孔粗大,通通没有。
唯一就是黑眼圈有点重,看来经常熬夜。
回过神,我才意识到自己盯太久,而江医生……
已经被我看得耳根通红。
我舔了舔嘴唇,慢悠悠地放下脚跟,结果还没站稳,身后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门“砰”地撞上我后背。
我整个人扑进江周怀里,紧接着,我妈用她标志性的浮夸语气响起:
「哎呀,我本来想下去倒垃圾的,你们继续……」
我后脑勺撞得生疼,顺势窝在江周胸口,心里疯狂吐槽。
倒垃圾?
25年了,我家的垃圾,小时候我爸倒,我长大后我倒,我和我爸都不在家时,我妈会让金毛盼盼叼下去。
反正从来没轮到过她。
我把脸埋在江周胸前,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全是套路!
那天,江周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僵了几秒,迅速扶正我,嗓音有点哑地说突然想起家里有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电梯不坐,直接冲进了楼梯间。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我飞快按了指纹锁开门。
果然,门一开,我妈一个踉跄摔了出来。
我伸手扶住她,笑得格外温柔,「进去说吧。」
于是,今晚我家破天荒开了个家庭会议。
主题是……给我选对象。
我妈说,周医生温柔体贴又纯情,一看人品就稳,婚后肯定不会乱来,而且工作稳定,还能接私活赚钱,简直完美。
我点头附和,周医生确实帅,而且凭我多年恋爱经验,他绝对对我有意思。
我妈欲言又止,最后忍住没反驳,转头戳了戳一直沉默的我爸。
「该你表态了。」
我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
「我是想找个女婿,不是认儿子,你们老给人家江医生改姓干嘛?」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辩解,「这不重要,先说你的看法。」
我爸对江医生没意见,就是还惦记着舒彦。
我抓了把瓜子,耸耸肩。
「你就别想了,舒彦这棵白菜估计早被人拱了。」
我爸一脸震惊:「谁动作这么快?」
「你干女儿啊,何悠悠。」
其实这只是我的猜测,他俩还没官宣,但我发现他们微信互动有点不对劲。
首先,悠悠最近两天开始发各种约会照,照片角落里隐约露出的衣角,明显是个男的。
而且,有张照片里的土褐色衣角,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还有——
连续两天,他俩的微信运动步数都紧挨着排在我好友榜前列。
要说没点什么,傻子才信。
不过,听说舒彦被悠悠拿下了,我爸反而松了口气。
他一边喝茶一边感叹:「原来是喜欢上悠悠了,怪不得看不上你。」
我:……
我又没看上他好吗?他就是个花盆。
有些事真的不能随便说,前一晚刚聊完他俩,第二天他们就同步发了官宣朋友圈。
一张合照,配文就俩字:「我们」。
更气人的是,悠悠没感谢我这个媒人以身试毒促成他们相遇,反而在评论区公然表白我妈:
「感谢干妈送的蘑菇,让我遇见爱情。」
我在底下怒吼:「这姻缘是我拿命试出来的,你谢我妈干嘛!」
两分钟后,悠悠没回我。
再一看,评论被删了。
真是好姐妹情深啊。
当晚,这对热恋情侣约我去唱K,我拒绝了,但无效。
我被悠悠从家里硬拽出来,在KTV包房里当了一整晚的电灯泡。
她找我的理由也很简单:
她害羞。
我把骂人的话咽回去,忍了。
行吧,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嘛,难免有点放不开。
作为姐妹,这灯泡我认了,今晚就发光发热照亮你们。
然而……
说好的三人不醉不归,结果他俩嘴都快亲脱皮了,我还抱着酒瓶纠结摇骰子到底是输的喝还是赢的喝。
我盯着他们看了半天,终于认命。
什么输赢,根本就是没对象的人喝。
有对象的在旁边啃呢。
我转头看向屏幕,偏偏这时候歌词也特别应景:
「热闹总是别人的,我在话筒背后藏着表情……」
我沉默两秒,直接扔下刚拿起的话筒。
继续喝酒。
直到膀胱快炸了,我才摇摇晃晃站起来,出门上厕所。
其实包间里就有卫生间,但我想透口气——空气里全是恋爱的甜腻味,太窒息了。
从厕所出来,我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五官也算端正,怎么就混成孤寡电灯泡了呢?
然后,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江医生。
想起那张脸,想起那晚他湿透的白衬衫……体内的酒精瞬间翻涌。
我盯着镜子,忽然有点口干舌燥。
甚至下一秒,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江周的脸。
我皱眉。
是毒蘑菇后遗症?还是喝多了出现幻觉?
我揉了揉眼,那张脸还在。
再一转身,江周本人就站在那儿。
他穿着和那天一模一样的白衬衫、西装裤,连发型都没变。
我叹了口气。
看来真是留下后遗症了,连幻觉都这么真实。
我往前走了两步,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原则,伸手摸了一下——
肌肉紧实,温度真实。
我好像真的摸到了腹肌。
我慢慢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灯光昏暗,我注意到他微微抿起的嘴角,还有泛红的耳根。
所以,真的是江周?
我回过神,就听见江周的声音:“周思苒,你的手能拿开了吗?”
“哦。”
我强装镇定,压下狂跳的心,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我们并肩走出洗手间走廊,我偷偷瞄他一眼,没话硬找话。
“江医生,你也来唱K?”
“嗯。”
“跟朋友一起来的?”
“一个人。”
一个人来KTV唱歌?我愣了一下,还真是挺有兴致。
说话间,已经走到包厢门口,透过玻璃窗,我隐约看到里面那对黏糊得不行的情侣。
刚才被他们刺激到的憋屈感又涌上来,借着酒劲,我一把拽住江医生的袖子。
这次,我没再叫错名字。
“江医生,陪我演个戏吧?”
他微微挑眉,“什么戏?”
“男朋友。”
在他略显错愕地点头那一刻,我拉住他的手,推门进去。
我挽着江周,故意坐到悠悠旁边,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凑近耳边小声说:“老姐妹,比比?”
她一愣,“比啥?”
“比谁的男朋友更帅。”
我一字一顿,装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想想我们这塑料姐妹情,从小比到大,什么事都要争个高下。
悠悠怔了两秒,忽然笑了。刚好这时舒彦暂停了音乐,包厢里特别安静。
她朝我眨眨眼,“问题是,江医生真是你男朋友吗?”
我梗着脖子撒谎:“当然是。”
“怎么证明?”
说着,何悠悠捧起舒彦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
然后转头看向我,意思很明显。
我:……
骑虎难下,我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江医生对不起”,然后转身捧住江周的脸,照着样子,在他左脸颊上也响亮地亲了一口。
悠悠不满,“亲嘴!周思苒,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连嘴都不敢亲?”
我飞快扫了眼江周的脸,心慌意乱,声音都在抖:“他今天吃了韭菜加大蒜,改天再亲。”
下一秒,旁边的江周缓缓转过头,目光灼灼。
那眼神,那表情,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被坑了吧。
从KTV散场后,我们又约着去吃宵夜。
一家专做小龙虾的店,我们点了好几种口味,还加了不少酒。
看得出来,舒彦是个温柔又绅士的人,也许是热恋期的缘故,至少现在对悠悠特别体贴。
剥虾、倒水,明明是吃小龙虾,悠悠全程没戴手套,手却一点没脏。
我看着他们俩,心里有点欣慰。
悠悠是我们这群朋友里出了名的恋爱脑,总能找到各种理由为爱情奋不顾身。
而且特别擅长自我洗脑。
所以每次她谈恋爱,我都替她捏把汗。
但这个舒彦人品似乎真不错,第一次见面就被我坐地上,也没发火,只是默默报了警。
正盯着对面两人出神,手肘突然被人轻轻碰了下。
回神才发现是江周。
他压低声音说话,混在周围嘈杂的聊天声里,我勉强听清。
他说:“别羡慕了,吃吧。”
我低头一看,面前的盘子里多了好多剥好的小龙虾,还按口味分成了几堆:冰镇的、麻辣的、蒜蓉的……
我惊讶抬头,正好看到江周摘下一次性手套。
那双手修长好看,让我一时移不开眼。
他语气平淡:“吃吧,他们剥得不够干净,我顺手把虾线都去掉了。”
我低头仔细一看,果然。
不愧是江医生,每只虾都处理得整整齐齐,虾头分离完整,虾仁码得一丝不苟。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手术。
总之,虽然是假扮的男友,我还是不自觉地入了戏,这顿饭吃得特别开心。
当然,酒也没少喝。
不过……
我发现了一件特别吓人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毒蘑菇的后遗症,喝到微醺时,我真的又出现了幻觉。
我又看见了一只蓝精灵。
一只涂着斩男色口红、留着长发的蓝精灵,正靠在江周身边,搂着他胳膊,准备亲上去……
我急了,抬手就朝我那“童年伙伴”扇了过去——
「蓝精灵也不能抢别人男朋友啊!」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手掌有点麻。
但那只蓝精灵好像真被我打跑了,我满意地笑了笑,抱住江周亲了一口:「别怕。」
然后,我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我躺在自家床上,脑袋疼得要命。
旁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我惊恐地伸手去摸,结果被对方烦躁地一把推开。
下一秒,那人掀开蒙住头的被子:「周思苒,你大清早摸我干嘛!」
我松了口气,是悠悠。
零碎的记忆慢慢回笼,我犹豫着问她昨晚到底发生了啥。
两秒后,悠悠睁开眼,立马来了精神。
接着,
她一把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尤其是说到我扇了江周一巴掌,喊了句什么蓝精灵,又捧着他脸亲了一口,说了句「别怕。」
悠悠笑得快喘不上气:「江医生都快吓傻了好嘛。」
我:「……」
我才快吓死了,江医生肯定想弄死我吧?
本来打算躲他几天的。
结果,怕啥来啥。我妈突发奇想做了面锦旗,非逼我去医院送给他。
说人家两次救了我的命,不管能不能当我未来老公,我都得去道个谢。
我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拿着锦旗去了医院。
江医生刚好在岗。
办公室里,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迅速把锦旗塞进他怀里,
「那个……我妈说你救了我两次,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关于昨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敢提。
江周瞥了我一眼,接过锦旗,慢慢展开。
我也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
目光落在锦旗上,我当场石化。
旁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是来看热闹的另一个年轻男医生。
我妈真是亲妈,锦旗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江医生妙手回春,救我女儿狗命。」
我:??
我妈是在整我吧。
我脸烫得不行,一把抢回锦旗,转身就跑。
一口气冲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等我气喘吁吁跑进家门,却发现家里还有一面锦旗。
内容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把「江医生」改成了「周医生」。
见我回来,我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哎呀,当时又记错了名字,先写成了周医生,只好重做了一面。」
这不是重点。
我质问我妈是不是故意整我,结果被她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她骂我懂什么,当年她就是靠这种锦旗追到我爸这个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哥。
然后,我妈泡了壶茶,开始给我讲他们当年的恋爱故事。
我爸年轻时是消防员,救下了被渣男甩了、伤心欲绝准备跳桥的我妈。
然后——
我妈见色起意,瞬间忘了失恋的痛,开始盘算怎么追我爸。
为了与众不同,她在那个年代花大价钱做了个小横幅送到消防队,内容简单粗暴:
「谢周同志,救我狗命。」
八个大字,直接让我妈火遍整个消防大院。
后来,在各种“助攻”下,我爸还真被我妈追到手了,并在接下来几十年里,成功把我妈从当年的小公主,宠成了老公主。
羡慕坏了多少人。
我妈端着茶,悠然感叹:“追男人嘛,总得有点特别,才能让他记住你。”
“可是,”我皱眉,“你送锦旗是特别,但出名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妈握着杯子的手停了一下,笑容肉眼可见地僵住了,“都差不多……”
像只鸵鸟一样躲了一整天后,下午,我收到了江周的微信。
“晚上有个同学聚会,帮个忙?”
“什么忙?”
“假装是我女朋友。”
我盯着手机发愣——扮演女朋友,而且还是江医生的女朋友。
有点紧张。
医生的同学肯定也都是医生吧?一想到要面对一群严肃的老干部,我就心慌。
医生、老师和警察,大概是我最怵的三种职业了。
就在我犹豫的空档,江医生又发来一条消息:
“上次我帮你了。”
短短一句话,意思明明白白:
KTV那次我都当你男朋友了,这次轮到你投桃报李了。
没办法,我只能答应。
……
晚上7点20分,江医生发来消息:
“我到楼下了。”
我正弄头发,刚想回,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他:
“等你,不急。”
我愣了两秒,心想,江医生其实还挺温柔的。
记得江周平时总穿白衬衫配黑裤子,于是我特意挑了条超优雅的白裙子,搭上水晶高跟鞋,化了个精致妆容下楼。
然而——
楼下靠在车边的江周,居然破天荒穿了套浅色休闲装。
我们对视一眼,随即同时笑了出来。
我又不傻,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小白兔,到现在当然看得出来,江医生对我也有意思。
而且,他似乎并不排斥和我发展关系,
甚至还有点期待。
笑完,江周替我拉开副驾门,等我坐好才轻轻关上。
借着系安全带的姿势,我偷偷瞄他。
江周嘴角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想,如果一切顺利,今晚说不定真能拿下这朵高岭之花。
当然,前提是别再喝断片。
酒店包厢门口。
江周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对视的瞬间,我秒懂,主动挽住他胳膊,身子也自然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就算是临时演员,也得敬业一点嘛。
江周推门带我进去。
说实话,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包间里特别热闹,大家喝酒聊天、吹牛打趣,气氛融洽得不像话。
甚至还有个光头大哥,胳膊上全是纹身,正唾沫横飞地讲段子。
江周把我介绍给大家,然后带我找了处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见没人特别注意我们,我悄悄拉了拉他袖子,压低声音问:“大家都是医生吗?”
江周愣了一下,“这是我小学同学聚会。”
原来如此。
不过他们这场小学聚会出奇地和谐,没人炫富,也没人踩人捧己。当年那群毛孩子多年后再聚,居然还像从前一样亲。
也许是勾起了回忆,江周喝了不少酒。
有个戴大金链子、满臂纹身的光头男特别热情,不停带头敬酒,还挨个走到桌边碰杯。
轮到我们这儿时,我有点犯难——昨晚刚好来例假,不能喝酒。
正犹豫着,面前忽然多了一只酒杯。
是江周的。
他笑了笑,自然地替我挡了一下,“我女朋友酒量不行,我替她喝两杯。”
光头男哈哈大笑,“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弟妹喝水就行。”
一整晚,我一口酒都没碰,可是……
看着江周近在眼前的侧脸,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
完了。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聚会到了后半段,大家都喝得有点高,开始三三两两地闲聊起来。
我低头夹菜时,江周忽然靠了过来。
温热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香拂过耳边,烫得我耳根发麻,他声音低沉又带点微醺,“我去趟洗手间,等我。”
我乖乖点头。
其实耳朵已经红透了。
喝酒的是他,我却感觉自己醉得不行。
江周走后,我无聊地刷起了抖音。
突然,旁边坐下来一个人。
我以为是他回来了,一转头,却对上一个锃亮的大光头。
是那个戴金链子、有纹身的光头大哥。
我心里立刻警铃大作。
这位看起来……不太像善茬,而且突然凑这么近,我瞬间绷紧了神经。
勉强挤出个笑容,我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礼貌地问:“有事吗?”
他打量我一眼,身子往前倾了倾。
就在我紧张到手心冒汗时,他压低嗓音说:“弟妹,能不能帮个忙?”
“你说……”
他欲言又止,似乎不太好意思开口。
最后小声嘀咕:“这周五我要去江周他们医院做肠镜,你也知道那玩意……挺吓人的。你回家能不能跟江周说一声,让他叮嘱同事下手轻点?”
说完,他抿了口手里的酒,“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说,再说……”
他忽然有点扭捏,“我也怪怕的。”
这突如其来的娇羞让我愣在原地,直到他抬头看我,我才回过神,赶紧点头。
“好好好,你放心。”
“我一定跟江周说。”
大哥松了口气,“那就好,麻烦你了,弟妹。”
话音刚落,他瞥见门口的江周,压低声音道:
“我先撤了,江周这小子醋坛子特别大,看见我过来肯定不高兴。”
说完,他像阵风似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再一眨眼,江周已经坐回我身边。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后俯身靠近,拉近了距离。
“认识?”
我一愣,连忙摇头。
江周没再追问,却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两块鱼肉,还用我的筷子仔细挑掉了鱼刺。
细致得不像话。
散场时,江周喝得有点多。
我说帮他叫代驾,他不肯,说先把车停地下车库,明天再来取。
按江医生的意思,我们出了酒店,准备打车回家。
但——
我们这城市本来就难打车,我俩手机一个欠费一个没电自动关机,根本叫不了网约车,只能边走边等空车。
我们并肩走着,中间隔了大概一个人的距离。
可能是因为江周喝多了,走路有点晃,还没走完半条街,两人之间的空隙就越来越小,我抬手几乎能碰到他的手背。
“周思苒。”
“嗯?”
我抬头看他。
他却在路边一棵叫不出名字的树下停下脚步,静静望着我。
“过来。”
就两步远,我听话地走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我,忽然开口:
「其实,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姑娘,我们彼此有点好感,差点就在一起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确实有点好奇,就问:「后来呢?」
「后来……」
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笑了。
「刚确认了心意,准备正式在一起那天,她喝了一口我的水。」
我没说话,安静等他继续讲。
江周瞥了我一眼:「我从小有洁癖,没人能碰我的杯子,也不让别人用我的东西。」
「那瓶水被我偷偷扔了,刚好被她看见,然后,就彻底结束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也知道这毛病挺离谱,甚至有点伤人,可就是改不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这辈子是不是没法跟人接吻。」
我听得心里一软。
我完全没这种困扰,上学时和悠悠经常抢零食,买奶茶也总是你一口我一口。
沉默片刻,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可是周思苒——」
我抬头,却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克制,喉结轻轻滚动,声音低得几乎发哑。
「我想吻你。」
我愣住,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俯下身。
我下意识闭上眼,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可预想中的触感并没有来。
我睁开眼,发现他停在我面前一掌距离,静静注视着我。
四目相对,他终于轻声问:「可以吗?」
……真是要命。
这种时候还问“可以吗”?
我没回答,只是再次闭上眼,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那是个带着淡淡酒气的吻,让人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夏末初秋的夜里,在灯火通明的街边。
在我们相遇的这个季节。
亲吻的时候,我心里还在盘算:明天一定要把江周带去给悠悠显摆一下。
不过……
接下来的路上,江周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直到掌心被汗水浸湿,也没松开。
他既没再犯“洁癖”,走路也走得笔直。
果然,男人三分醉,演得你心碎。
后来我们拦了辆出租车,江周陪我下车,一路把我送到家门口。
道完别,我正要开门,手腕却被他一把扣住。
身后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我低头检查了一遍,外套、包、手机,一样没少。
刚转过身,就被他拉进怀里。
他往前一步,轻轻把我抵在门上,手掌托住我后脑。
暖意从他掌心传过来。
这姿势太撩了,至少我是被撩得心跳加速、脸红耳热。
可是……
余光一扫,我才意识到,害羞的不止我一个。
江周表情镇定,耳根却悄悄红透了。
我故意逗他,避开他的视线,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江医生,你耳朵红了,是不是害羞了?」
明知故问。
说完,我还学电视剧里那样,在他耳垂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
「周思苒。」
他咬着牙叫我的名字,我还在琢磨他下一步要干嘛,忽然——
他身后,我家对门的门猛地打开,我妈和隔壁陈阿姨从屋里走了出来。
而我和江周现在的姿势,他把我抵在门板上,我踮着脚凑在他耳边说话。
确实挺暧昧的。
愣了一秒后,我立刻推开江周,陈阿姨一脸惊讶:「苒苒,这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妈一把拽回屋里,门关上前,我妈的大嗓门隐约飘出来——
「这还用问?我女婿呗……」
我和江周面面相觑,谁都没吭声。
他揉了揉眉心,刚要开口,陈阿姨家的门又“唰”地打开,我妈探出头来,
「周医生,明晚来家里吃饭啊!」
说完,根本不等他回应,“砰”地关上了门。
江周沉默两秒,转头看我,语气委屈得不行。
「我姓江……」
好不容易把这位“小可怜”打发走,我开门进屋。
洗完澡躺上床,正想着该给我这个新晋男友发点啥消息,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江周。
他发来一句话,字里行间都写着“委屈”俩字。
「晚上周鹏坐你旁边,说了啥?」
他居然还记得这事。
知道他经不起逗,我就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
几秒后,江周直接打了微信语音过来。
夜深人静,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他本来嗓音就好听,经过手机处理,更显得低沉磁性。
「周思苒。」
「嗯?」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特别慌。」
这话没头没尾,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慌什么?」
「怕还没追到手的女朋友被人抢了。」
被人抢走……那个大哥?
我忍不住笑出声:「不至于啦,虽然那位大哥挺可爱的,但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哪种?」
他故意装傻。
「就……我男朋友这种吧。」
我以为他会满意这个答案,结果他沉默两秒,幽幽问:「以前的男朋友,也是我这种?」
当医生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又精准吗……
好在我嘴快,三两句就把他糊弄过去了。
那一晚,连梦里都飘着恋爱的甜味儿。
第二天晚上,江周准时登门,手里拎满礼物,穿得一丝不苟。
一起来的,还有悠悠和舒彦。
悠悠爸走得早,妈再婚,她小时候就认了我爸妈做干爹干妈,所以交了男朋友,也坚持要带来给我们家人看看。
爸妈特别高兴,尤其是我妈,坚信我和江周能成,全靠她挂的那面锦旗显灵。
我解释无效,干脆放弃挣扎。
饭后时间还早,我们四个决定再聚一场,最后在KTV和酒吧之间选了KTV。
这次,我大大方方窝在江周怀里,还捧着他脸给悠悠他们看:
「瞧,今天他可没吃韭菜。」
说完,我直接亲了上去。
江周不经逗,就这么一下,耳根立马泛红。
旁边,舒彦拿着麦笑得不行:「行了表哥,别装了,想亲就去角落里亲呗。」
我当场愣住。
表哥?
然后,我得知了一个秘密。
关于江医生的小秘密。
这人其实暗恋我挺久了,大概从舒彦上半年搬来那会儿开始。他去表弟家串门,偶然在电梯里碰见了我。
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一见钟情,彻底沦陷。
当然,这是我自己脑补的版本。
实际上,那天我家狗子不知为啥闹肚子,平时从不在外乱拉的它,居然在电梯里没忍住——还正好拉在了他鞋上。
我对这事有点模糊印象,只记得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脸完全看不清。
不过……
我清楚记得他眉头紧锁,皱成了个“川”字。
他看起来特别嫌弃,我就赶紧从兜里掏出湿巾,一边道歉一边蹲下给他擦鞋。
就这。
就因为这……
有严重洁癖的纯情江医生,从此对那个在电梯里蹲着帮他擦鞋的女孩念念不忘,还总找借口往表弟家跑。
只为再看她一眼。
后来,在出租车上给江周出主意发消息的人,也是表弟舒彦。
再后来,那姑娘自己误食毒蘑菇,产生幻觉被送到了他床上——
准确说,是他的诊疗床。
多么离谱又带点搞笑的爱情开端啊。
连我自己听完都觉得荒唐,只能自我安慰:爱情不就是这样吗?没逻辑,没理由。
他可能真的就是对我一见钟情而已。
和江医生谈恋爱三个多月时,有次他值夜班,又有点感冒。
我担心他,就带了煲好的鸡汤去医院看他,想让他暖暖身子。
结果——
突然推进来两个急诊患者,是一对误食毒蘑菇的母子。
我拎着汤站在走廊,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当初幻觉里的场景重现。
那对母子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妈妈笑着指认周围医护,把她们全叫成神话里的美女角色,什么七仙女、嫦娥、女娲……
接着,她目光转向我。
我立刻站直,甚至有点小期待。
她愣了两秒,忽然笑出声:「哇,哮天犬……」
我:「……」
肯定是跟江周待久了,才被传染这种嘴毒属性!
这时,她一直哼歌的儿子转过头,盯着我看了两秒。就在他们被推过我面前时,他突然开口纠正:
「哪来的哮天犬,明明是你头上那只蓝精灵刚拉完屎!」
我严重怀疑,我和这对母子吃的是同一批毒蘑菇。
怎么幻觉都这么像?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江周快步从我身边走过,冲进急救室。
可我分明听见他压低嗓音的笑声。
风水轮流转啊。
我在他办公室等了好久,他终于回来。
我赶紧给他盛了一碗汤,还是温的,「快喝点。」
江周接过碗,眼里全是笑意,「好的,哮天犬。」
我掐了他腰一下,他立马改口:
「好的,周同学。」
喝完汤,他关上门,把我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我肩上。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老叫我周医生了。」
他侧过头看我,「你早就盯上我了,是不是?」
我脸一红。
确实如此。
第一次住院,我就看上了这位医院里的高冷男神。但想着他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估计根本不会记得我,于是故意叫错他名字。
前几次是装的,后来……真叫顺口了,怎么都改不回来。
他轻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那我得庆幸,还好当初选了急诊科,不然你那两次毒蘑菇就白吃了。」
我正偷喝他碗里的汤,只听清最后几个字,「谁白吃?」
江周笑出声,「没事,喝你的汤吧。」
我低头继续喝汤。
窗外月色温柔,鸡汤香气四溢,江周望着我,眼里盛满笑意。
一切都刚刚好。
(全文完)
本文标题:吃毒蘑菇后,我把自己当一朵花,逮住个人-我要枯了,说完坐他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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