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嘎了后,飘在新帝身边,结果他冲我-跟你爹说,让他收黄金;我懵了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沈瑶,是京城最有权势的大臣沈惟唯一的女儿。
我死了。
死在十五岁那年的冬天,一场感冒要了我的命。
灵魂出窍,我飘在自家灵堂上空,看着一向沉稳冷静的老爸,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头七那天,皇宫大殿里,文武百官齐刷刷跪拜。
我爸穿着一身素衣站在最前面,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新皇帝萧景琰坐在龙椅上,眼神深沉,看不出情绪。
我飘在他旁边,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帝王会怎么安抚我爸——这位先帝留下的顶梁柱。
没想到,他忽然朝我这边望了一眼,用只有我们俩“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说:
“沈瑶,回去告诉你爸,明天盐运使送来的三万两黄金,让他一定收下。”
我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
他……他居然看得见我?!
1
我懵了。
彻底懵了。
我死了,变成了一只鬼,这事儿我已经认了。
可现在的皇帝居然能看见我,还让我这个鬼魂去给我爸传话——
传的居然是让他收受贿赂的“密令”,这算什么操作?
我爸沈惟,是当朝首辅,教过三代皇帝,学生和旧部遍布整个朝廷。
外人眼里,他是权势滔天的大奸臣,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
但只有我知道,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忠君爱国”这四个字。
他做事严厉,手段强硬,得罪了满朝文武,
为的只是先帝临终托付,让他守住这个国家。
让他贪污?
比要他命还难。
萧景琰好像看穿了我的迟疑,
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语气冷得不容反驳:
“你不去传,或者他敢不收,
明天盐运使一家,就会因为‘私贩官盐’的罪名,被关进大理寺天牢。你自己选。”
我整个人一僵,一股属于鬼魂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拿一个二品大员全家的命,逼我爸这个首辅收三万两黄金。
这位年轻的皇帝,心思深得吓人。
我不敢再拖,像一阵风一样飘回了沈家。
书房里,我爸正对着我的照片发呆。
才七天,他就老了十岁,眼窝凹陷,鬓角全白了。
“爸……”
我下意识喊他,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急得我在原地打转,想碰他一下,手却直接穿了过去。
当鬼真的太难了!
眼看夜越来越深,我爸还是坐在那儿不动。
我咬咬牙,想起小说里说的办法——托梦。
我拼尽这几天攒下的所有力气,硬是挤进了他的梦里。
梦里,他站在我小时候最爱玩的秋千旁边。
我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
“爸,明天盐运使会送你三万两黄金,你必须收下!”
他一听,眉头立刻皱紧,满脸痛心:
“瑶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当官的,就得清清白白,怎么能……”
“爸!你听我说!”
我打断他,“你不收,盐运使全家就完了!这是命令!”
“谁的命令?”
“是……是陛下的命令!”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2
第二天一早,我爸醒来时,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显然把昨晚的梦当成是因为太想我而产生的幻觉,照常去上班,对梦里的事只字未提。
我飘在天上,急得团团转。
萧景琰啊萧景琰,你到底想干啥?
早会上,萧景琰显得特别有耐心,处理完一堆琐碎的日常事务后,他突然话锋一转,看向负责盐务的张主管。
“老张,听说江南那边私盐问题严重,导致财政吃紧,你作为负责人,心里没数吗?”
张主管“扑通”一下站起来,额头冒汗,衣服都湿透了:“我……我有责任!管理不到位,请领导处分!”
“处分?”
萧景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度,“我听说,你家底挺厚,光给你闺女准备的嫁妆就有上万两黄金。要不,把这些资产捐给国家,将功补过,怎么样?”
张主管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我爸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想起了我的那个梦。
萧景琰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爸,然后落在我身上,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是在告诉我,他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爸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在全场同事惊讶又疑惑的眼神中,往前站了一步,微微低头:“领导,盐务这事牵扯太多,老张可能有疏忽,但不至于抄家。请您再考虑一下。”
这是我爸头一回,替对立派系的人说话。
全场哗然。
萧景琰等的就是这句话。
“哦?首辅觉得我处理得不公平?”
“我不敢这么说。只是……这事背后还有隐情,能不能让我查清楚后再定?”
“行。”
萧景琰答应得干脆利落,快得让人措手不及,“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这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散会。”
一场风波,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可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3
回到家里,我爸立刻让所有人都出去,一个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的脸色沉得像要滴水。
一个离谱的梦,竟然和朝堂上那场雷霆行动,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他不得不信。
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真的能通过我这个死去的女儿,向他传递指令。
这太不可思议了。
当天下午,盐运使张大人果然悄悄上门。
他拎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一进门就给我爸跪下了。
“首辅!救救我吧!我知道您一向清清白白,可……可这关系到我家老小的命啊!”
箱子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条,在灯光下闪得刺眼。
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两。
我爸的脸色铁青,双手在袖子里死死攥成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我飘在他旁边,心疼得快要碎掉。
我爸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被他亲手送进去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现在,他自己却要知法犯法,收下这笔足以毁掉一切的赃款。
张大人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陛下这是杀鸡儆猴啊!我知道您和陛下……有点过节,但求您看在我一家老小的份上,收下吧!您收了,咱们都能活命啊!”
我爸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
过了好久,他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东西,留下。人,滚。”
张大人如释重负,磕了几个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书房里,只剩我爸和那箱刺眼的黄金。
他伸出手,轻轻摸着冰冷的金条,眼里全是痛苦和挣扎。
“瑶儿……”
他低声念着,“爸爸,是不是做错了……”
我多想抱抱他,告诉他没有。
可我做不到。
我只能看着他,一夜之间,好像脊梁都被压弯了。
从那以后,我爸沈惟,在所有人眼里,彻底成了那个“大奸臣”。
4
我被迫成了我爸和老板之间的“传话人”。
一个尽心尽力,却内心煎熬的传话人。
老板萧景琰好像上瘾了。
他总在深夜把我“叫”到办公室,轻描淡写地安排一个又一个让我爸“自断后路”的任务。
“沈瑶,跟你爸说,让他去接近兵部主管赵莽夫,想办法把他拉进自己这边。”
赵莽夫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硬骨头,脾气倔,认死理,最看不上我爸这种“高层权臣”。
让我爸去拉拢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把话带到了。
我爸沉默了很久,第二天,居然真的发了邀请,请赵莽夫去城里最火的餐厅吃饭。
结果不难想象——赵莽夫当着半屋子人的面,指着我爸鼻子大骂,说他“搞小圈子、图谋不轨”,最后把整壶红酒全泼在我爸脸上。
我爸没躲,也没发火,只是默默用袖子擦干脸,然后对暴怒的赵莽夫深深鞠了一躬。
“赵将军一心为公,沈某佩服。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说完,他在满场的嘲笑和鄙视中,平静地转身离开。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爸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后来,这样的“拜访”又重复了好几次。
不管赵莽夫怎么羞辱,我爸始终客客气气,姿态放得极低。
整个公司都在看笑话,说沈总为了拉拢军方背景的人,连脸都不要了。
直到一个月后,北区突发紧急状况,外敌突袭,防线告急。
会议上,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
萧景琰力排众议,决定出兵应对。
可谁来带队,又成了难题。
就在这时,我爸站出来,全力推荐赵莽夫挂帅。
所有人都傻眼了。
要知道,赵莽夫可是天天追着举报我爸的死对头。
赵莽夫自己也愣住了。
萧景琰当场拍板,任命赵莽夫为北线总指挥,立刻出发。
出征前一晚,赵莽夫破天荒地来了我家。
他没带任何东西,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我爸面前,盯了好久,才闷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爸淡淡一笑:“因为整个系统里,只有你赵将军,能打赢这一仗。”
这个铁塔一样的男人,眼眶居然红了。
他冲我爸,郑重地敬了个礼。
“沈总,这趟要是能赢回来,我赵莽夫这条命,就是你的!”
5
赵莽夫走后,萧景琰又给我下了新指令。
“告诉你爸,吏部侍郎的位置空出来了,让他推荐礼部尚书那个没本事的儿子,开价五万两。”
我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卖官?
我爸最看不起这种事!
更何况,把一个草包塞进这么关键的岗位,这不是在毁国家吗?
我第一次对萧景琰心生怨恨。
我把话转达给我爸时,他正在练字。
听完,他手里的毛笔“啪”地一声断成两截。
墨水溅了一身,在他素色衣服上留下刺眼的污渍。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爸声音都在抖,“他是要把大萧的江山亲手毁掉吗?!”
这是他头一回,对萧景琰的命令如此激烈地抗拒。
那天晚上,他破天荒没照办,反而连夜写了份报告,痛批卖官的危害,还推荐了三位有才德的寒门青年,请上面择优录用。
第二天,报告交上去,却像扔进深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萧景琰既没批复,也没发火,就这么晾着。
三天后,礼部尚书哭着跑来沈家,说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外打架,把御史大夫独子的腿打断了,被关进了京兆府。
御史大夫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已经放话,不判他儿子十年八年,就改姓!
礼部尚书跪在我爸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首辅大人,救救我儿子吧!我知道只有您能救他!只要您肯开口,吏部侍郎的位置……我……我愿意出十万两!十万两啊!”
我爸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沉得像水,一句话也没说。
他旁边的茶杯里,热气缓缓升起,映出他疲惫又挣扎的脸。
我飘在空中,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知道,这是萧景琰的手段。
他总能精准抓住人性的软肋,逼着我爸一步步走进他设好的圈套。
最后,我爸还是“收”下了那十万两,并出面把礼部尚书那个废物儿子从牢里捞了出来,还顺理成章地把他推上了吏部侍郎的位置。
消息一出,整个朝堂都炸了。
弹劾我爸的报告,像雪片一样飞向御书房。
连一些曾经受过我爸提携的学生,也纷纷写信,跟他划清界限。
我爸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众叛亲离。
6
我爸在“奸臣”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名声也一天比一天臭。
京城的说书人把他编成了戏里的白脸曹操,小孩儿们都在唱:“沈首辅,黑了心,卖官鬻爵捞油水。”
可我却发现,这国家不但没垮,反而一天天好起来了。
赵莽夫在北境打了好几场胜仗,把蛮族赶回了草原深处,换来了边境至少十年的太平。
他凯旋那天,第一件事就是脱掉盔甲,跑到沈家门口,对着紧闭的大门跪下不起。
他说:“沈大人对国家有功,我赵莽夫自愧不如。从今往后,愿听您调遣。”
我爸没开门见他。
那个被所有人瞧不起的草包吏部侍郎,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我爸一纸调令派去督修黄河大堤。
大家都说,这是沈首辅在流放他。
可谁也没想到,草包侍郎身边还跟着一个我爸举荐的工部主事。
那主事是个实干家,出身寒门,却满肚子本事,尤其懂水利。
草包侍郎在前面当挡箭牌,应付各路官员,吃喝玩乐装样子。
那工部主事在后面,一门心思修堤坝。
半年后,黄河大堤提前完工,结实得像铁打的一样。
同年秋天,黄河遭遇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下游好几个州府因为新堤安然无恙。
当地百姓,家家户户给那位工部主事立了生祠。
而那十万两银子,我亲眼看着我爸交给了户部尚书,用作北境阵亡将士的抚恤金。
户部尚书是我爸的死对头,收钱时表情复杂,盯着我爸看了很久,什么都没说,默默把钱入库了。
我慢慢明白了萧景琰的用意。
他不是要毁掉这个国家,而是用最极端、最决绝的方式破而后立。
他拿我爸的“奸臣”身份当挡箭牌,清理朝堂积弊,提拔真正能干的人,做那些“明君”不方便亲手做的事。
可这块挡箭牌,是我爸啊。
是我那个一辈子看重清誉、比命还重要的爸爸啊。
我经常飘进皇宫,去看萧景琰。
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御书房批奏折,常常通宵不睡。
他很少笑,总是皱着眉,好像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有一次,我看见他看完一份北境战报,轻声说:“赵莽夫,总算没让朕失望。”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一份弹劾我爸的奏折上,久久没动。
最后,他提起朱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荒唐”。
接着,把奏折扔到一边。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位年轻的皇帝,也许并不像表面那么冷血无情。
他和我爸,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棋盘是整个大萧江山,棋子是满朝文武,他们一个执黑,一个执白。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只是这盘棋,对我爸来说,太残忍了。
他背负所有骂名,承受所有误解和攻击,却一句都不能解释。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有时候处理完公务,他会一个人坐在我房间,一坐就是一整晚。
他会摸摸我用过的梳子,看看我没绣完的嫁衣,低声跟我说话。
“瑶儿,爹快撑不住了。”
“他们都骂我是奸臣,是国贼……瑶儿,你信不信爹?”
“要不是为了你,爹真想就这么走了,去向先帝请罪……”
每次听到这些,我的心都疼得喘不过气。
我想告诉他,我信他,我全都懂。
我想告诉他,再撑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只是一缕孤魂,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消瘦,鬓角的白发越来越多。
7
转折发生在我去世后的第三年。
南方三省遭遇严重干旱,庄稼颗粒无收,大批百姓流离失所。
中央紧急拨付了一百万赈灾资金,由财政部统一调配。
可这笔钱一拨下去,就像石沉大海,真正落到灾民手里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各级官员层层截留,中饱私囊,灾情不断恶化,甚至引发了群体性事件。
萧景琰震怒。
他在高层会议上摔了签字笔,下令彻查。
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一块烫手山芋。
赈灾款经手的人太多,牵涉的干部从中央部委到地方州府,关系错综复杂,早已结成一张庞大的利益网络。
谁去查,谁就会被围攻。
没人敢接这个任务。
就在这时,监察委主任刘成站了出来。
刘成是政坛有名的清流代表,作风强硬,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也是当年举报我父亲最起劲的人。
他站在会议室中央,语气激烈:“领导!国家出问题,必有内鬼!现在系统内腐败成风,根源就在沈惟这种高层蛀虫身上!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坏了整个风气!我请求先处理沈惟,再彻查赈灾资金问题,以正纲纪!”
这话一出,附和声四起。
一时间,舆论一边倒,矛头全指向我父亲。
我父亲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仿佛那些指责与他毫无关系。
萧景琰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刘主任说得有道理。”
我心里猛地一紧。
只听他继续说:“既然这样,这次赈灾资金的问题,就由首辅沈惟和监察委刘成共同牵头调查。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查不清楚,你们两个一起担责!”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让我父亲这个“头号嫌疑对象”去查贪腐案?
这不是让狐狸守鸡舍吗?
刘成气得脸色发青,当场就想反驳,却被萧景琰一个冷眼逼了回去。
我知道,萧景琰要收网了。
这张他布局三年的网,终于到了收紧的时候。
而我父亲,就是那把最锋利的刀。
调查过程异常艰难。
所有线索追到一些小角色就断了,再往下,一片空白。
真正的幕后黑手藏得太深。
刘成查得焦头烂额,毫无进展。
而我父亲却异常平静。
他没去翻账本,也没审问基层人员,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三夜。
第四天,他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
他对刘成说:“照着这份名单抓人,一个都不会错。”
刘成半信半疑地接过名单,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
上面列的,全是他“清流派”的核心成员,甚至包括他最器重的学生!
“沈惟!你这是恶意栽赃!”
刘成浑身发抖,“你公报私仇,陷害忠良!”
我父亲没理他,只是把一叠材料扔到他面前。
“这是他们这些年和你往来的邮件记录。这是他们打着你旗号在外做的‘项目’。你自己看。”
刘成颤抖着手翻开那些文件。
越看,脸色越白。
越看,身子抖得越厉害。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清流团队”,早就从根上烂透了。
他们借他的名义,表面高喊反腐,背地里干的勾当比谁都黑。
这次的赈灾款,他们才是最大的黑手。
而他这个带头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当枪使。
“不……不可能……”
刘成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我父亲看着他,眼里没有嘲讽,只有一丝怜悯。
“刘主任,水至清则无鱼。你把所有人都当成君子,却不知道,这世上最会伪装的,往往是那些满口原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8
名单上的人,很快就被全部抓了。
人证物证都摆在那儿,他们根本没法否认。
顺着这条线索,那张错综复杂的贪腐网络,被一层层揭开。
牵涉在内的官员,多达上百人。
整个政府高层,几乎被清空。
消息一出,全国哗然。
老百姓在震惊之余,也对我爸的手段感到深深的畏惧。
他怎么会掌握得这么清楚?
他手里,到底攥着多少人的把柄?
一时间,“奸相”这个称呼,传得更凶了。
有人说,沈惟这是在铲除异己,为将来夺权铺路。
就连萧景琰,也接连收到好几封藩王的密信,提醒他提防我爸,别养虎遗患。
就在这风口浪尖上,刘成——那个曾经最激烈弹劾我爸的御史大夫,干了一件谁都没料到的事。
他穿着囚衣,在拘留所里,写了一封上万字的血书。
然后,一头撞墙自尽。
以死表明心志。
刘成的血书,被送到了萧景琰的办公桌上。
我飘在旁边,也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血书里,刘成一句没为自己辩解,反而用尽最后力气,痛斥我爸的“三大罪状”。
第一,拉帮结派,勾结军方将领赵莽夫,图谋掌控兵权。
第二,买卖官职,安插亲信,扰乱行政秩序。
第三,疯狂敛财,富可敌国,居心叵测。
他用自己的命做赌注,恳请陛下立刻处决沈惟,以平息民愤、安定人心。
“陛下!沈惟不死,国家危矣!”
这是血书的最后一句,字字沉重。
这封血书,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本就动荡的京城,再次引爆巨大风波。
清流派虽然倒了,但他们的学生、旧部,以及一向跟我爸不对付的官员,纷纷响应。
他们跪在政府大楼外,久久不起,要求“清除君侧奸臣,诛杀国贼”。
声势之大,前所未有。
我爸被软禁在家中,门口由特勤人员看守,不准进出。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座孤岛。
我看着他坐在书房里,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害怕,脸上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凉。
他拿出一瓶酒,一碟花生米,对着我的照片,独自小酌。
“瑶儿,爸爸已经尽力了。”
“先帝托付我辅佐新君,守住这个国家。我做到了。”
“现在,朝中的污秽,也差不多清理干净了。剩下的路,得靠陛下自己走了。”
“爸爸背了一辈子骂名,也累了。等下去见你妈,见先帝,我也能交代了。”
他笑了笑,眼里却滑下两行泪。
我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赴死。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9
三天后,萧景琰下达命令。
在午门外,公开审理首辅沈惟。
由三法司联合主审,文武百官到场旁听,京城百姓也能围观。
消息一传出,整个京城瞬间炸开了锅。
开审那天,午门外人潮涌动,挤得连只蚂蚁都钻不过去。
我爸穿着一身素白囚服,被带上了审判台。
他没戴手铐脚镣,却比任何刑具都更显沉重。
他安静地跪在那里,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即将受审的不是他自己。
主审官是刚上任的大理寺卿,他望着我爸,眼神复杂。
他曾是我爸的学生。
“带人犯,沈惟。”
我爸抬起头,望向高高的宫墙。
他知道,萧景琰就在上面看着。
“沈惟,”大理寺卿声音有些沙哑,“御史大夫刘成以命弹劾你三项重罪,你,认不认?”
我爸淡淡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放肆!”
刑部尚书猛地站起,“沈惟,你和赵莽夫有往来,是不是事实?”
“是。”
“你推荐礼部尚书的儿子当吏部侍郎,并收了贿赂,是不是事实?”
“是。”
“你家里金银财宝堆成山,是不是事实?”
“是。”
我爸答得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每说一个“是”,台下就掀起更大的喧哗。
官员们窃窃私语,百姓们怒不可遏。
“奸臣!该杀!”
“除掉国贼!”
咒骂声、喊打声,如海浪般朝我爸扑来。
他却始终挺直脊背跪着,像风中一根不折的竹子。
大理寺卿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仍按程序宣判:“人证物证齐全,沈惟罪无可赦,依法——”
“等等。”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午门城楼上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萧景琰身穿龙袍,不知何时已站在城楼上。
他身后跟着大批太监和禁军。
“陛下!”
百官与百姓齐刷刷跪倒,高呼万岁。
萧景琰没让他们起身。
他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爸身上。
“各位都说首辅是奸臣,是国贼。”
“今天,朕就让你们看看,这个‘奸臣’,到底干了些什么。”
10
随着萧景琰话音落下,十几个太监抬着一箱箱沉甸甸的樟木箱子,走上高台。
箱子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摞摞厚厚的账本。
萧景琰的声音借着扩音设备,响彻整个广场。
“第一项罪名,拉帮结派。”
“三年前,沈惟‘拉拢’赵莽夫。可你们谁清楚,那时北境外族蠢蠢欲动,朝廷却没人敢上战场。是沈惟顶住压力,举荐了和他有过节的赵莽夫。也是他,用自己的声誉替赵莽夫扛下了所有攻击,才换来北境今天的和平!”
“赵莽夫,朕说的,没错吧?”
人群里,一身军装的赵莽夫大步走出,眼眶发红,朝着我爸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英明!没有沈大人,就没有我赵莽夫的今天,更没有北境的安宁!沈大人是国家的脊梁,谁敢说他是奸臣,我赵莽夫第一个不答应!”
全场一片死寂。
萧景琰没停,指向第二堆账本。
“第二项罪名,卖官卖爵。”
“沈惟推荐了个废物当官,收了十万两白银。可这钱,他一分没留,全转给了北境阵亡将士家属!这是户部尚书亲手签收的记录!”
户部尚书哆哆嗦嗦地走出来,跪在地上:“我……我可以作证。”
“至于那个废物,”萧景琰冷笑,“去年黄河发大水,下游几百万百姓为啥没事?因为那条提前完工的堤坝!负责修堤的,正是沈惟安插在那废物身边的工部主事李文!要不是废物吸引了所有贪官的注意力,李文哪能专心把堤修好!”
人群中,一个穿旧官服的年轻人冲出来,跪地痛哭。
“老师!学生给您丢脸了!”
他就是李文。
围观群众开始低声议论,脸上的怒气慢慢变成了困惑和震惊。
萧景琰扫视全场,最后盯住那些从沈家抄出来的所谓“赃款”账目。
“第三项罪名,贪污敛财。”
“没错,首辅确实‘贪’。他上任三年,‘收’了盐运使三万两黄金,‘拿’了礼部尚书十万两白银,‘收’了无数人的钱。”
“可这些钱,去哪儿了?”
萧景琰举起一本账册,高高扬起。
“三万两黄金,成了北境士兵过冬的棉衣!”
“十万两白银,发给了为国牺牲的烈士家属!”
“他‘贪’的每一分钱,都用在了国家最需要的地方——修堤坝、建水利、救灾民、守边疆!这本是总账,每一笔收支都写得清清楚楚,朕亲眼看他记了整整三年!”
“你们骂他是奸臣,可这三年,国库越来越满,百姓生活安稳,边境固若金汤!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又干了什么?!”
萧景琰的声音如雷贯耳,震撼人心。
每说一句,他就把一本账册从高台上扔下来。
账册散落一地,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整个午门广场,静得连呼吸都听得见。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反转震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望着台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神从轻蔑变成震惊,再变成羞愧,最后只剩下深深的敬意。
原来,这才是真相。
原来,他们骂了三年的大奸臣,其实是这个国家最忠诚的人。
原来,他一个人默默扛下所有,只为守护所有人。
“爸……”
我在空中飘着,早已哭得不能自已。
我爸也抬起头,望向城楼上的萧景琰,老泪纵横。
他等这一天,真的等得太久了。
萧景琰走下高台,一步步走到我爸面前。
他亲手扶起我爸,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这三年,辛苦您了。”
一声“先生”,胜过千言万语。
我爸嘴唇颤抖,说不出话,只是朝萧景琰回了一礼。
君臣两人,相视而笑。
那笑容里,有释怀,有感慨,更有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11
尘埃落定。
我爸洗清了冤屈,被萧景琰正式拜为帝师,同时继续担任丞相,真正成了仅次于皇帝的人。
那些曾经举报他、骂他的人,一个个登门道歉,想挽回关系。
我爸谁都没见。
他没有报复任何人,因为他明白,他们只是被人误导了。
真正的坏人,是那些躲在暗处的蛀虫,而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
这个国家,在经历了一场剧烈动荡之后,迎来了最清明的时期。
君主英明,大臣贤良。
百姓生活安稳,天下太平。
我爸的头发没再变黑,但他的背,却挺得比从前更直了。
他、我和萧景琰之间的秘密,永远留在了秘密里。
外人只知道,朝中有位“奸相”,忍辱负重,最后成了青史留名的“贤相”。
他的事迹被写进教科书,也被编成新剧,在街头巷尾传唱。
而我,这个故事里最特别的“传话人”,也该走了。
那天,阳光正好。
我爸正在院子里照料我最爱的那片花。
一个穿黑袍、看不清脸的人,站到了我旁边。
是鬼差。
“沈瑶,你因协助父亲匡扶社稷,积下大功德,可入轮回。下一世,许你富贵平安,一生顺遂。”
我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该做的,我都做了。
该看的,我也都看到了。
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我爸。
就在我准备跟鬼差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萧景琰的声音。
“等等。”
我回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
他今天没穿龙袍,只是一身便装,像个邻居家的大男孩。
他,还是能看见我。
鬼差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默默退到一旁。
“要走了?”
萧景琰问我。
我点点头。
“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吗?”
我望着院子里,我爸那苍老却平静的背影,想了想,向萧景琰深深鞠了一躬。
我用尽最后一丝意识,把我的愿望传给了他。
“陛下,请答应我一件事。”
“下辈子,别再让我爸当什么首辅、丞相了。”
“就让他做个普普通通的老师,或者乡下种地的老头吧。”
“这一生,他太累了。”
萧景琰沉默了很久。
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脸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
“好,我答应你。”
我笑了。
心里最后一点牵挂,也放下了。
我朝着他,朝着我爸的方向,郑重地拜了三拜。
然后转身,跟着鬼差,走进那片温暖的光里。
爸爸,再见了。
陛下,这江山,就托付给你了。
(全文完)
本文标题:我嘎了后,飘在新帝身边,结果他冲我-跟你爹说,让他收黄金;我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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