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活成了千军万马（11）

第十一章 往事不堪回首

　　 因为同病房的阿嫲人很好，虽然有点热情得让阿琇不太适应，但她人真的很好。

　　　　自从那天她让她儿媳给阿琇送来猪蹄花生汤后，此后，每一天中午只要她儿媳过来探病，就会给阿琇带来一份有益于下奶的汤水来。

　　　　阿嫲的儿媳姓姜，性格也跟她的姓一样，火辣辣的。为人也很好，有时候她也会坐在阿琇的床边和她闲聊。

　　　　也许是她家的儿子皮肤黑麻麻的，所以就格外羡慕别人白白嫩嫩的孩子，每次来了都要逗逗巧儿。

　　　　有时候阿琇喝汤的时候，她就抱着巧儿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反而冷落了自己的儿子，好在她儿子也不是个爱吃醋的，不像别的小孩，一旦自己的妈妈抱别的小孩就要哭闹。

　　　　正因为有了姜家婆媳母子的三人陪伴，阿琇才不觉得这些天带着巧儿住院有多难熬。

　　　　姜女士的儿子很快出院了，临走前，她和阿琇聊了聊，这些天，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来探视巧儿，也从不听见阿琇提起过别的人。她大概也渐渐猜出来阿琇的遭遇了。

　　　　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也许是别的原因，她握住阿琇的手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会过去的。”

　　　　阿琇点点头，对她笑笑。

　　　　姜女士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情，但我劝你，别总活在过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要是不好的事情，多看它一眼都是浪费眼神。要是你还觉得自己命苦，那就想想我。”

　　　　她压低了声音，凑近阿琇：“老公突然意外故去了，我却不得不跟我讨厌的孩子奶奶一起生活。不得不接受以前最讨厌的人成为自己的亲人，想想那种心情，就已经是活在地狱里了。”

　　　　她虽然这样说，但却在笑着。

　　　　阿嫲在收拾黑炭的东西，住一次医院，好像什么都东西都搬来了一样。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儿媳在说自己的坏话，马上提高了嗓音喊起来：

　　　　“谁又不是一样呢？我不也接受你？谁也别说谁！都是半斤八两！”

　　　　姜女士哼一声：“那是因为你还得让我给你养老。不然你接受我？”

　　　　阿嫲也学着她的口气，哼道：“你不该给我养老吗？我在给你养小的呢。”

　　　　她婆媳两个整天斗嘴，说这些伤害彼此的话，如果换做别人这样争吵，大概早就反目了。她婆媳两个却一点也不在意，斗完嘴，不妨碍两人继续做一对‘和睦’婆媳。

　　　　阿琇有些羡慕她们的相处模式。

　　　　这两人都是很善良的人，只是两人都是刀子嘴，性格又很相似，大大咧咧，吵完还能不计前嫌的相处。

　　　　阿琇觉得自己真是没福气，没遇到好婆婆。

　　　　以前她和郎婆的相处，那简直就是水火不容。

　　　　也是她年纪轻，不懂去包容。

　　　　那时刚和郎正结婚的时候，她不太爱说话，文文静静的。

　　　　郎婆有话也不直接跟她说，都是让付柔来传达，有时候也会在楼下喊她下楼做饭。

　　　　阿琇不爱做饭，也不太想吃，便没有做饭。郎婆便骂骂咧咧的，等郎正回家来，就是一番添油加醋的告状。

　　　　于是，郎正会和阿琇发生剧烈的争吵，吵急了，郎正就会指着阿琇的鼻子骂，你现在不就是靠我养你的吗？你什么时候挣过一分钱？

　　　　呵，可是她也没有花过郎正一分钱啊！

　　　　连结婚的时候的婚服，都是她自己花钱的。

　　　　别人结婚都是有三金，戒指项链手链，可她两手空空，连一枚最普通的戒指都没有！

　　　　她花过他什么钱？

　　　　郎婆也会说，你是我们花了两万块买来的！

　　　　可那彩礼是给了阿琇的爸爸，没有一分钱是给到阿琇手里啊！阿琇爸爸在阿琇出嫁的时候，用那彩礼买了几床棉被以及彩电冰箱沙发等家具，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说到底，那个家里，到底给了阿琇什么呢？

　　　　那时，郎婆三五不时的催促阿琇赶快出去找工作上班。

　　　　说得最多的就是，你看看你嫂子，人家不仅把家里家外操持得整整齐齐的，还把这么大的工厂打理得这么成功。你再看看你自己？在家里当米虫吗？这么大的年纪不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家里做月子呢！也没见下个蛋。

　　　　这些话听到阿琇的耳朵里，也让她倍感难受。

　　　　她不是个善于跟人吵架的人，何况对方又是个那样大年纪的老人。所以有些委屈便只能自己承受着。

　　　　后来，阿琇意外怀孕，本来这个孩子不是在她规划里的，一时间，她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即将成为一个妈妈的事实。

　　　　偏偏那时，郎婆每天还在对她实施着各种攻击。甚至还对郎正发出疑问，这孩子该不会不是郎正的吧？

　　　　往事历历在目。

　　　　阿琇那时真是恨死了郎家人。

　　　　她为了自证清白，在整个孕期，不管什么委屈都一一咽下。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照顾她，没有人开解孕期情绪反常的她。那些郁郁寡欢的日子里，她只能把自己日日夜夜关在房间里不出门。

　　　　终于熬到孩子出世的那天。

　　　　翠姑和郎正没有关心她，却先去做了亲子鉴定。

　　　　那样屈辱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她身上。

　　　　偏偏那时，佩珊嫂子来医院看她了。

　　　　阿琇觉得自己更难以抬起头来了。

　　　　最近这些天，她每天都能喝到姜女士送来的猪蹄花生汤，要给她下奶。可她的月子里，却连一口正经的汤都没能喝到。

　　　　虽然郎婆年纪大了，说照顾不了她。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想照顾她。郎正的大姐回来照顾她。不过，说是照顾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翠姑确实每天熬了汤，不过不是给阿琇喝的，是给她们自己一家人喝的。阿琇住在三楼，每次翠姑熬了汤，没有端上楼来，只是上楼告诉阿琇一声，至于下不下楼喝，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夜晚，她把郎正赶到另一个房间去休息，然后她和阿琇和新生孩子一个房间，可她晚上睡着雷打不动，鼾声不止。哪怕小小婴孩就在她身旁哭得哇哇叫，把睡得远一点的阿琇都给吵醒了，她也不醒，最后还是阿琇自己拖着刀口未愈的身子自己爬起来给孩子换尿裤和喂奶。

　　　　翠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孩子要跟母亲亲一点，所以你要多喂奶多抱抱，不然等孩子长大了谁跟你亲啊？

　　　　这些话她自己说，也不知道会不会脸红。

　　　　据阿琇所知，翠姑自己生的两个孩子，郎光荣和付柔，哪个不是才出生不满一周岁就丢给佩珊嫂子带？这两孩子就是佩珊嫂子一手带大的。

　　　　这些事情都是那些街坊邻居悄悄跟阿琇说的。

　　　　她们一提起翠姑，就一脸鄙夷：“你那个小婆婆啊！”

　　　　她们把翠姑当做阿琇的‘小婆婆’，在阿琇新婚的时候，悄悄的警告阿琇，嫁到郎家来，你就准备着跟两个婆婆相处吧！你这两个婆婆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时候阿琇涉世未深啊！

　　　　不知道‘不是省油的灯’这句话的含金量！等她明白的时候，已经后悔不及了！

　　　　没想到，月子没养好的阿琇，却在陌生人这里感受到浓浓的温暖。

　　　　“姜姐，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得您和阿姨的。”阿琇低头看了看那依偎在姜女士教边的小黑炭萝卜头，“还有你，小哥哥。出院了，以后要好好的呀！”

　　　　姜女士和她婆婆带着小黑炭走了。

　　　　巧儿在医院里治疗了将近七天，医生都说，肺炎保守治疗是差不多一周的。即使没好全，医生也说可以拿药回去慢慢调养了。

　　　　阿琇为了省钱，也听了医生了建议，一周后，给巧儿办理了出院手续，拿了一大袋药回去。

　　　　住院费报销了新农合，也差不多花了一千多，出院后，巧儿的奶粉也见底了，又得买一罐才行，房租也马上到期，又要交租了。如此下来，阿琇手里的钱便捉襟见肘了。

　　　　好在之前洗碗的工资还没有结算，等有空了过去结算，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哎，真是贫贱的人生是最卑微的。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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