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东汉末年,曹操临终前对许褚说:你护朕二十余载
东汉末年,曹操临终前对许褚说:你护朕二十余载,知晓太多机要,仇家满布,快携金帛离许都!
建安二十五年,洛阳。魏王曹操的生命之火,在凛冽的初春寒风中,即将燃尽。这位挟天子以令诸侯,叱咤风云近三十载的枭雄,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病榻上,浑浊的目光扫过床前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个如铁塔般矗立在角落的身影上时,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涌上眼底。
他挥退了所有人,包括即将继承大统的世子曹丕,只留下了他——那个被誉为“虎痴”,贴身护卫了自己二十余载的许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曹操用尽气力说出了一句让许褚肝胆俱裂的话:“仲康,你护朕二十余载,知晓太多机要,仇家满布,快携金帛离许都!” 这究竟是主公临终前最真挚的关怀,还是他布下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凶险的一道杀局?

许褚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坚硬的膝盖骨与冰冷的青石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耳边只回荡着那句“快携金帛离许都”。
“主公!主公何出此言!褚自追随主公起,便立誓此生护卫主公周全,纵万死而不辞!如今主公龙体欠安,正需褚在旁护卫,怎能让褚离去!褚不走!死也不走!”许褚虎目含泪,声如洪钟,整个寝宫似乎都在这悲怆的吼声中微微颤动。他想不通,也无法接受。二十多年了,从濮阳到官渡,从赤壁到汉中,他为曹操挡过多少明枪暗箭,斩过多少敌将头颅。他的刀,是曹操最信任的屏障;他的身影,是曹操最安心的港湾。曹操甚至破例允许他许褚一人,可以佩剑出入自己的寝宫。这份恩宠,这份信任,早已超越了君臣,胜似父子。可为何,在最后关头,主公却要将他推开?
曹操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孩子的壮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旋即被一种更为深邃的决绝所替代。他费力地抬起手,指了指床头一个沉重的漆盒:“那里……有黄金千两,锦缎百匹。拿着……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头。”
“金帛?”许褚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许褚追随曹操,为的是建功立业,为的是知遇之恩,何曾是为了这些黄白之物!主公的这句话,比直接用刀子捅进他的心脏还要让他痛苦。这难道是说,他二十多年的忠诚,在主公眼里,不过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悲愤涌上心头,许褚重重地叩首,额头撞在地上,血瞬间就流了下来:“主公若嫌弃褚无能,或有二心,请赐褚一死!褚绝无半句怨言!但请主公收回此言,莫要如此羞辱于褚!”
曹操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他看着倔强如牛的许褚,知道用寻常言语已经无法说服他。他喘息着,声音变得微弱却异常清晰:“愚哉,仲康……你当真以为,这是在羞辱你?”
寝宫的门外,世子曹丕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父王刚刚竟然将他和其他所有人都赶了出来,唯独留下了许褚这个莽夫。他贴着门缝,隐约能听到里面的争执和哭喊。嫉妒、不安、猜疑,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这个许褚,不过一介武夫,凭什么能得到父王如此的信任?父王临终前,到底在和他交代什么秘密?难道……是关于自己继位之事有什么变故?
曹丕越想越心惊,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同样面色凝重、眼观鼻鼻观心的中尉司马懿,心中更是警铃大作。他知道,父王一走,这偌大的魏王宫,人心鬼蜮,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而许褚,这个掌握着父王最多秘密、手握禁军部分兵权的“虎痴”,将是他必须处理的第一个,也是最棘手的一个难题。
宫殿之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曹操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他看着满脸血污、神情悲痛的许褚,缓缓道来:“仲康,你跟我多久了?”
“回主公,自兴平二年(公元195年)至今,已二十有五年。”许褚哽咽着回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二十五年……”曹操喃喃自语,眼神飘向了遥远的过去。“二十五年前,你率宗族千余人归我,我初见你时,便知你非池中之物。我说‘此吾樊哙也’,你还记得吗?”
许褚重重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那是他一生中最荣耀的时刻。
“官渡之战,若非你斩杀那数十名意图谋反的刺客,我早已身首异处;渭南斗马超,若非你冒着箭雨,拼死将我渡过河岸,我早已尸沉渭水;就连平日里,那些宵小之辈,哪个见了你不闻风丧胆?我曹操的命,是你许褚一次次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曹操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在许褚的心上。
“这都是褚分内之事!为主公效死,万死不辞!”许褚伏地再拜。
“好一个分内之事……”曹操苦笑一声,“可你想过没有,你为我挡了多少刀,就替我结了多少仇。你杀的那些人,他们的亲族、门生、故旧,哪一个不想将你碎尸万段?我在时,他们不敢动你,因为你是我的影子,动你就是动我。可若我……不在了呢?”
曹操的话像一盆冰水,从许褚的头顶浇下,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他不是一个完全不懂政治的莽夫,常年跟在曹操身边,耳濡目染,他知道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面兽心的东西。那些在主公面前卑躬屈膝的笑脸背后,藏着多少怨毒的目光。他只是从未想过,这些目光有一天会聚焦在自己身上。
“世子……世子仁厚,他会庇护褚的。”许褚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子桓?”曹操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也有深深的忧虑。“他是个好孩子,有野心,有手段,能成大事。但是,他太多疑了。自古以来,新君即位,最忌惮的是什么人?是功高盖主的老臣,是掌握着先王太多秘密的近臣!而你,仲康,你两者皆是!”
“你手握虎卫军,出入我的寝宫如入无人之境,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生病,什么时候烦恼,你知道我见了谁,骂了谁,又赏了谁。这些,在过去是信任的象征,在我走后,就是悬在你头顶的利剑!子桓他会时时刻刻猜忌你,你到底知道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你这把曾经护卫我的利刃,会不会反过来对准他?他睡不着觉的,仲康!”
曹操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敲碎了许褚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他呆呆地跪在那里,脑海中浮现出曹丕那张年轻却总是带着审视和疏离的脸。他想起有一次,曹丕曾想调动他麾下的一队虎卫去办私事,被他严词拒绝,他当时只说:“虎卫只听魏王号令。”从那以后,曹丕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还有,”曹操的声音愈发虚弱,“我这一生,为了大业,杀伐决断,手段酷烈。树敌无数。杨修之死,孔融之死,伏后之死……这些人的家族,哪个不是盘根错节?他们不敢怨我,却会把所有的仇恨都记在你这个‘鹰犬’的头上。我一闭眼,他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样扑上来,将你撕成碎片!到时候,子桓为了安抚人心,为了巩固他的王位,你猜……他会保你,还是会牺牲你?”
这个问题,曹操没有让许褚回答。因为答案,不言而喻。
帝王心术,制衡之道。一个“没用”的忠臣,和一个能换来大局稳定的“牺牲品”,新君会如何选择?许褚遍体生寒,他终于明白,主公不是在赶他走,而是在救他的命!
“主公……”许褚泣不成声,巨大的悲伤和感动让他无法言语。他以为自己是为曹操尽忠,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曹操在为他这个“虎痴”的未来铺路。
“拿着钱,走吧。”曹操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买几亩地,娶个媳妇,生几个娃。忘了这洛阳的权谋,忘了这半生的厮杀。就当……我曹操,还你一条命。”
许褚的心在滴血。逃走?去做一个富家翁?这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他的魂,他的根,他的一切,都和曹操,和这大魏的基业绑在了一起。离开这里,他就成了一个没有根的飘萍,一个行尸走肉的空壳。
他抬起头,血和泪糊住了双眼,但他还是固执地看着曹操,一字一顿地说道:“主公,褚的命是您的。您在,褚护着您。您若不在了,褚就去护着您的基业,护着世子。褚不怕死,更不怕那些宵小之辈的报复!褚只求,能死得其所!”
“糊涂!”曹操猛地提高了音量,因为激动,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门外的曹丕听到里面的动静,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推门而入:“父王!”
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许褚,和床头那个打开的、装满黄金的漆盒。曹丕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临终托孤?不对!若是托孤,为何要给钱?这是……遣散费?父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在秘密遣散他最信任的侍卫长?为什么?他到底和许褚说了什么?许褚知道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以至于父王要用这种方式让他永远闭嘴?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曹丕脑中闪过。他看向许褚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嫉妒和疏离,而是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曹操看到曹丕闯了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了然。他知道,这出戏,必须演下去了,而且要演得更真。
他喘着粗气,对许褚怒吼道:“滚!带着你的钱,给我滚!我曹操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留你何用!”
这话如同一记重拳,狠狠打在许褚的胸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曹操,看着这个他追随了一生、敬若神明的男人。他看到了曹操眼中的愤怒,那愤怒如此真实,不带一丝伪装。
“主公……”许褚彻底懵了。
“还不快滚!”曹操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床边的一个铜制酒樽,奋力朝许褚砸了过去。
酒樽砸在许褚宽厚的肩膀上,又“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许褚没有躲,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曹操,眼神从悲痛,到迷茫,再到一丝彻骨的绝望。
他明白了。主公不是在演戏给别人看,他就是在对自己发怒。他嫌弃自己了,他觉得自己没用了,他要赶自己走了。二十五年的忠诚,二十五年的生死相随,最终换来的,就是一句“不留无用之人”。
巨大的痛苦和羞辱感,彻底摧毁了许褚的意志。他缓缓地站起身,那如山岳般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他没有再看曹操一眼,也没有看旁边神色复杂的曹丕,只是默默地走到床头,将那沉重的漆盒抱在怀里。
然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沉重地向殿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曹丕看着许褚落寞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云更重了。他快步走到床前,握住曹操冰冷的手,急切地问道:“父王,您这是……”
曹操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他看着曹丕,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看……看好……他……”
“看好谁?许褚吗?”曹丕追问道。
但曹操再也无法回答了。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头一歪,这位一代枭雄,就此走完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魏王曹操崩于洛阳。
而就在魏王宫因为国丧而陷入一片混乱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一个沉重的漆盒,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守卫森严的洛阳城。
许褚走了。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他要去哪?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主公不要他了。这个认知,比死亡更让他感到恐惧。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队由中尉司马懿亲自统领的校事府密探,如同鬼魅一般,也悄悄地跟了上去。而在更远的地方,几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也注意到了这个抱着金帛、失魂落魄的“虎痴”,嘴角露出了贪婪而残忍的微笑。
一场围绕着许褚和他所知道的“秘密”的猎杀游戏,在曹操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

许褚一路向南,浑浑噩噩。他没有刻意隐藏行踪,怀中的金帛沉重无比,仿佛在嘲笑着他被驱逐的命运。不出三日,在一处名为“青枫渡”的密林中,他被数倍于己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为首之人蒙着面,声音沙哑:“许将军,我家主人有请。
交出魏王给你的东西,跟我们走一趟吧!”许褚惨然一笑,哀莫大于心死。他缓缓放下漆盒,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嘶吼道:“想要?那就拿命来换!”然而,就在他准备血战赴死之际,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目标却不是他,而是那为首的黑衣人!
黑衣人应声倒地,一支同样的队伍从林中杀出,与之前的刺客战作一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许褚耳边响起:“许将军,奉魏王遗命,护你周全!”许褚猛然回头,看到的竟是司马懿麾下的心腹校尉。他彻底糊涂了,主公不是赶我走吗?为何又派人保护我?这两拨人,到底谁是敌?谁是友?
混乱的战场中心,许褚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大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宕机状态。他看着眼前两拨服饰、路数都极为相似的黑衣人惨烈厮杀,一时间竟分不清谁是谁。那个自称奉魏王遗命的校尉,护在他身前,指挥着手下人奋力搏杀,招招致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许将军!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随我突围!”校尉一边格挡着一把劈向许褚的环首刀,一边焦急地大喊。
许褚的思绪在电光火石间飞速运转。主公临终前的愤怒、曹丕冰冷的眼神、司马懿派来的“援兵”,以及这两拨目的不明的刺客……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而复杂的网。他猛然意识到,事情绝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主公那句“滚!不留无用之人!”的怒吼,那砸向自己的酒樽,或许……或许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给谁看?给门外偷听的曹丕看!给满朝心怀鬼胎的文武看!
一个激灵,许褚遍体生寒。他终于开始理解曹操那番话的深意了。主公不是在赶他走,而是在用一种最极端、最决绝的方式,将他从即将到来的政治漩涡中“摘”出去!让他从一个位高权重的侍卫统领,变成一个被驱逐、怀揣巨款、看似毫无威胁的“丧家之犬”。
只有这样,那些真正的敌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才会放松警惕,才会主动跳出来,试图从他这个“移动的宝库”和“秘密的知情者”身上,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司马懿的人,显然是主公留下的后手!是暗中保护他,同时也是观察和记录这一切的“眼睛”!
想通了这一层,许褚心中的绝望和屈辱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悲壮。主公啊主公,您到死,都还在算计着人心,还在为您身后的基业扫除最后的障碍!而自己,就是这盘大棋中,最重要,也最危险的一颗棋子!
“杀!”想通一切的许褚,不再是那个失魂落魄的“虎痴”,而是变回了那个威震沙场的猛虎!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抄起地上的漆盒,猛地向一个敌人砸去。那敌人哪里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木盒竟有如此威力,当场被砸得脑浆迸裂。
许褚顺势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光如雪,瞬间卷入战团。他不再是为了赴死而战,而是为了完成主公最后的嘱托而战!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威猛无匹,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那些刺客虽然悍不畏死,但在绝对的力量和技巧面前,如同土鸡瓦狗,纷纷被斩于马下。
有了许褚的加入,司马懿麾下的校尉压力大减。两方合力,很快将第一波刺客斩杀殆尽。
“许将军神威!”校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对许褚拱手道,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许褚看着满地的尸体,沉声问道:“你是仲达先生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校尉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将军,此地不宜多言。我家主人在前方三十里的‘望月亭’等您,他会向您解释一切。主公临终前,曾密召主人,托付后事。这一切,都在主公的计划之中。”
“主公的计划……”许褚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他看了一眼怀中那个差点被自己当成“遣散费”的漆盒,伸手打开。只见千两黄金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竹简。
他展开竹简,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是曹操那熟悉的笔迹:“仲康,见字如面。此行非为驱逐,实为诱敌。汝为鱼饵,钓天下欲反之狼。仲达为渔夫,在后收网。汝需藏拙示弱,引蛇出洞。待事了,天下太平,方为汝卸甲归田之时。勿负吾托。操,绝笔。”
寥寥数字,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许褚手握竹简,虎目含泪,这一次,不再是悲伤和屈辱,而是被这深沉如海的信任和托付所感动。
“主公!”他朝着洛阳的方向,重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褚,领命!”
在望月亭,许褚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司马懿。
司马懿一袭青衫,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一切。他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许将军,想必你已经明白主公的深意了。”
许褚点点头:“仲达先生,主公是想让我……”
“不错。”司马懿接过话头,“主公深知,新君即位,人心不稳。朝中有些势力,在主公在世时不敢妄动,但主公一旦宾天,他们必定会借机生事。尤其是……那些与关中马超、韩遂旧部有勾结,以及对当年衣带诏之事耿耿于怀的势力。他们隐藏得很深,连校事府都难以抓住确凿的把柄。”
司马懿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主公无法直接将这份怀疑名单交给世子。一来,无凭无据,会引起朝堂大乱;二来,以世子多疑的性格,他甚至可能会怀疑这是主公为了制衡他而设的局。所以,主公才走了这步险棋。”
“以我为饵?”许褚沉声道。
“正是。”司马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将军您,是最好的鱼饵。您忠勇之名天下皆知,又被主公‘临终驱逐’,心怀怨怼,这是其一;您怀揣巨款,是移动的财库,这是其二;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认为您知道主公最多的秘密,得到您,就等于得到了颠覆新朝的钥匙,这是其三。这三点加起来,足以让所有心怀不轨之人,对您趋之若鹜。”
许褚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未想过,自己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那刚刚那些人……”
“是第一条上钩的鱼。”司马懿淡淡道,“是前将军夏侯惇族中的一个远亲,他一直与驻守关中的部分将领暗通款曲,意图不轨。他以为能第一个拿下你,逼问出所谓的‘兵力部署机密’,作为他起事的资本。”
许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许褚问道。此刻,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棋子”的角色。

司马懿微微一笑:“很简单,继续‘逃亡’。我们会散布消息,说你击退了刺客,但身受重伤,一路南下,准备投奔荆州的故交。接下来,会有更多的鱼儿闻着血腥味而来。将军您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一个失魂落魄、怀璧其罪的逃亡者。而我们,会在暗中记录下每一个向您伸手的人,然后……一网打尽。”
“我明白了。”许褚握紧了拳头,“需要我做什么,先生尽管吩咐。”
“将军只需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交给我们。”司马懿深深一揖,“主公的江山,世子的天下,就拜托将军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许褚按照司马懿的计划,上演了一场堪称影帝级别的“逃亡大戏”。
他时而故意在人多的驿站露富,引来盗匪的觊觎;时而又装作惊弓之鸟,昼伏夜出,显得狼狈不堪。一路上,他遭遇了不下七八波“追杀”和“招揽”。
有的是打着“清君侧”旗号,想拥立曹植的宗室余党;有的是当年被曹操诛杀的朝臣后人,妄图复仇;甚至还有东吴和蜀汉派来的探子,企图将他策反。
每一次,许褚都表现得恰到好处。面对追杀,他奋力“苦战”,在“恰好”赶到的“援兵”(司马懿的人)帮助下“侥幸”逃脱;面对招揽,他则表现出犹豫、贪婪和对曹丕的怨恨,与对方虚与委蛇,套取他们的计划和同党名单。
而司马懿的校事府,则像一个最高效的记录者,将所有跳出来的牛鬼蛇神,一一记录在案,证据链条被一环扣一环地打造得天衣无缝。
终于,在许褚“逃”到宛城附近时,最大的一条鱼浮出了水面。镇南将军曹仁的一名部将,暗中联络了荆州的部分降将,手握重兵,企图以“迎许将军南下,共讨多疑新君”为名,割据宛城,响应蜀汉。
这一次,许褚没有再“逃”。
在与那名部将的“密会”上,许褚假意答应,并要求对方拿出所有同党的联名状作为“投名状”。在那名部将得意忘形地拿出那份足以颠覆大魏东南防线的名单时,许褚猛然发难。
他那把饮血无数的战刀,在宴会厅中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那名部将的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与此同时,早已埋伏在外的司马懿大军,与许褚里应外合,以雷霆之势,将叛军一举擒获。人证、物证俱全!
当这份沾着血的名单和口供,由司马懿亲自快马加鞭送回洛阳,呈到曹丕面前时,这位年轻的魏王,足足愣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看着名单上那些熟悉的名字,有些甚至是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表现得最为忠心的臣子,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这才明白,自己登上的这个王位,坐得是多么不稳。
而当他看完司马懿附上的、关于整个“诱敌之计”的详细奏报,读到曹操那封写给许褚的绝笔信时,曹丕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他终于明白了父王临终前那番“愤怒”的良苦用心,也终于明白了许褚那“决绝”离去背后的巨大忠诚。
父王,是在用自己的死亡,为他铺平了最后一段路。
而许褚,这个他曾经嫉妒和猜疑的“虎痴”,是用生命和名誉,为他扛下了最危险的攻击。
一种巨大的愧疚和感动,涌上曹丕的心头。
数日后,许褚被秘密接回洛阳。曹丕亲自出宫十里相迎,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这位满身风尘的壮汉深深一揖。他想加封许褚为万户侯,赐名“忠义公”,却被许褚婉拒了。这位虎痴只是说:“先王遗命,事了,卸甲归田。”最终,曹丕没有强求,只是将许褚的爵位提至武卫将军,仍旧统领虎卫军,宿卫宫中。
曹操的局,至此完美落幕,它不仅为新生的曹魏政权扫清了内部的巨大隐患,更用一种震撼人心的方式,为新君曹丕上了一堂关于信任、忠诚和帝王心术的帝王课。英雄的落幕,并非终结,而是另一种智慧的延续;而真正的忠诚,也从不流于表面,它深藏于理解与担当之中。这盘跨越生死的棋局,究竟是曹操的无上智慧,还是对许褚的残酷考验?或许,历史的魅力,就在于这无穷的回味与思索之中。
本文标题:故事:东汉末年,曹操临终前对许褚说:你护朕二十余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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