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罪释放那天,再见为嫂子将我送监狱的总裁老公,我佯装没看见

  第1章

  被丈夫亲手送进监狱,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度过了整整两年后,我毅然决然地改名换姓,远渡重洋去了国外,试图逃离那满是伤痛的过往。

  时光匆匆,一晃七年过去了。在一个略带寒意的日子里,我与他在哥哥的墓碑前意外重逢。

  他正专注地擦拭着墓碑,当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瞬间闪过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杂情绪,有震惊得仿佛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人,有狂喜得如同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还有愧疚得好似做了天大的错事……

  “阿禾,我苦苦找寻了你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也不在这个世上了。”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他急切地追问,眼神中满是渴望得到答案的急切。

  见我一言不发,他迅速地用手飞快地拭了下眼角,那动作里藏着几分慌乱。

  “你故意躲着我,是不是还在记恨当初发生的事情,我其实是有苦衷的。”他试图解释,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心中冷笑,他哪里知道,在害死哥哥、睡了他的女人,还差点把我逼到绝境让我活不下去之后,他怎么还有脸在哥哥的墓前说出这些话。

  只不过,爱与恨对于如今的我来说,都太过奢侈。在我心里,他早已如同陌生人一般,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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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人重逢,可我的心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陈哲默默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沉重。

  我缓缓俯身,将怀中那洁白如雪的白菊,轻轻放在哥哥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哥哥,笑容温暖得如同春日阳光,眼神清澈得如同山间清泉,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五岁那美好的年纪。

  要是哥哥还在,今天肯定会像年少时一样,早早地到机场接我,然后笑着揉乱我的头发,说:“小朋友,干嘛板着个脸呀?”

  不,倘若哥哥还在,他绝对不会允许我被人欺负得只能远走他乡。

  我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墓碑上哥哥的眉眼,仿佛在触摸着最珍贵的宝贝。

  “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温柔。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陈哲却又去而复返,他手中拿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到我面前。

  “从前我答应过你,每年你生日的时候,都要亲手给你做礼物。”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柔。

  “这些年一直没能找到你,这些礼物我都攒到一起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打开袋子,里面是小巧精致的耳钉,是绣着精美图案的帽子,是软糯温暖的羊绒围巾……看得出他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可我却只是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动。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渐渐浮现出些许尴尬和失落的神情。

  “是不是不喜欢这些礼物?我这就安排人重新准备,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了,我还有事。”我淡淡地拒绝道。

  他似乎还想再纠缠一番,可这时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今天可是我们七周年的结婚纪念日,餐厅我都已经订好了……”

  他的手指顿了顿,随后轻轻抚掉随风而落的黄叶。

  哥,这就是你当初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啊。你看错了人,我也信错了人。

  喉咙突然一阵发痒,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老公,你在哪里呀,身边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追问道。

  陈哲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然后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口罩递到我面前。

  “你一直对冷空气过敏,一到秋天就容易咳嗽,平时记得戴上口罩。”他关切地说道。

  我偏过头,避开了他递过来的口罩。

  “早已好了,不用你操心。”我冷冷地说道。

  与哥哥道过别后,我转身朝外走去。

  陈哲快步跟了上来,脚步急切。

  我不明白,七年前他明明警告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为何如今却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墓园门口停放着一排整齐的共享单车。

  我熟练地扫码、开锁。

  准备蹬车离开前,陈哲开着那辆豪华的大奔稳稳地停在我身边。

  “阿禾,这些年你还是一个人吗?”秋日的阳光下,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仿佛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解释。

  这次回来,我就是想亲口告诉哥哥,我要结婚了。这样的喜悦,我吝啬得只想跟哥哥一个人分享。

  “阿禾,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要逞强,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他真诚地说道。

  “号码还是原来那个,一直没变。就怕你想联系我的时候,找不到我。”他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忍不住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想不到当初亲手斩断所有联系,恨不得跟我死生不见的人,如今却摆出这副情深不悔的姿态。

  “不了,我没兴趣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我坚定地说道。

  用力一蹬脚踏板,单车载着我,沿着铺满金黄银杏叶的长道缓缓远去。

  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这条道,我曾经再熟悉不过。年少时,我最喜欢和哥哥来这里晨跑、骑行。

  那时他总说我是跟屁虫,可每次都还是放慢速度等我。

  他最喜欢揉乱我的头发,然后看着我跳脚的样子哈哈大笑,还说就算七老八十,我们两兄妹也要搀扶着在这条道上遛弯晒太阳。

  可如今,我却比他还大两岁了呢,时光真是无情啊。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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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骑着车一路回到了哥哥还在时的那个老旧小区。自从哥哥出事之后,这里就一直空置着,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我打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岁月沉淀的味道。

  客厅里挂着四个人的合影,照片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欢乐与如今的落寞。

  从小到大,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彼此是对方最温暖的依靠。

  十六岁那年,陈哲如同一个闯入者,闯入了我们的生活。

  他说哥哥从河里救了他,给了他第二条生命,以后就是哥哥最好的兄弟。

  我和他仿佛天生就不对付,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直到高三毕业旅行,度假区发生了泥石流。同学们纷纷被家长接走,而哥哥却在外地出差,鞭长莫及。

  倾泻而下的泥沙瞬间淹没了酒店,我被压在倒塌的房梁下,恐惧如同黑暗的潮水将我淹没,我只能默默等待死神的降临。

  陈哲却不顾危险,逆流而上,徒手从天亮挖到天黑,那坚定的身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阿禾,别怕,我在!”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让我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他背着我走了一夜的路,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却又那么坚定。

  直到将我送进医院,我才发觉他走丢了两只鞋,脚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泡得发白的伤口,十指指甲残破不堪,血肉模糊,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傻瓜,哭什么,只要你没事,我就算残了都值得!”他虚弱却又坚定地说道。

  那一刻,他就像是我的盖世英雄,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

  除夕那晚,我们仨正在热热闹闹地包饺子,突然一身狼狈的沈芝芝找上门来。

  她是哥哥老师的女儿,家里破产,被债主追得东躲西藏,走投无路。

  善良的哥哥毫不犹豫地咬牙抗下了一切,他辞去了心爱的工作,毅然下海经商。为了还清债务,他喝到胃出血,在生死边缘走了好几趟。

  两年时间,哥哥瘦了三十斤,终于还清了沈芝芝的欠债,也赢得了美人的芳心。

  我们举杯庆祝,发誓要相亲相爱一辈子,永不分开,那时的我们,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正当我怔愣地沉浸在回忆中时,门外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房门打开,沈芝芝和陈哲突兀地站在那里,他们的出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听阿哲说你回来了,我们就猜你肯定在这里。”沈芝芝笑着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假意的热情。

  “你说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好去接你呀。”她上前想拉我的手,被我巧妙地避开。

  “这儿哪能住人呀,跟我们回去吧,保姆阿姨请假了,刚好空出个房间。”她热情地邀请道。

  我垂眸,家里那位就在本市,我只是回来看看哥哥,晚些时候还要去见素未谋面的公婆。

  我朝他们伸出手,“钥匙!”我坚定地说道。

  这个房子是哥哥买的,写的是我的名字,与他们俩毫无关系。

  陈哲目光复杂地掠过我手中的照片,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和愧疚。

  “阿禾,如果阿锋在,想必他也希望看到我们仨好好的。”他试图用哥哥来打动我。

  沈芝芝别过脸,不敢直视那张照片,仿佛害怕照片中的哥哥会看穿她的心思。

  陈哲径直走进来,脱掉西服外套,挽起袖子拿起门后的扫帚。

  “芝芝,你去打开窗户透透气。”他熟练地吩咐道,恍惚间让我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我们四个常常聚在这里,哥哥在厨房忙碌地做饭,沈芝芝在一旁打下手,陈哲则认真地做着家务,而我则在一旁忙着指手画脚,小小的房子里回荡着我们欢快的笑声,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沉默。

  我擦干净桌子,将哥哥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摆在上面。照片里,哥哥笑得那么温柔,仿佛还在守护着我们。

  没想到四个人的重逢竟然是这样的形式,让人唏嘘不已。

  沈芝芝猛地冲过来,一把将遗像扣在桌面上,动作有些慌乱。

  “好好的,摆这个做什么?”她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我心中忍不住冷笑,原来,她也会心虚,也会没脸面对哥哥那双清澈的眼睛。

  “阿禾,芝芝也是担心你,毕竟这里死过人。”陈哲试图为沈芝芝解释。

  “我哥是怎么死的,你们不是最清楚吗?”我愤怒地反驳道,声音提高了几分。

  陈哲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屋子里瞬间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在为哥哥的遭遇叹息。

  哥哥结婚的第二年,我们都变了,变得陌生而又遥远。

  第3章

  3

  哥哥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忙,常常连着好多天都不着家,为了公司的发展日夜操劳。

  直到哥哥拿到天使轮投资那天,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请我们出去吃大餐庆祝。

  饭吃到一半,接到缺席的陈哲打来的电话。

  “阿锋,我惹了麻烦,他们将我堵在酒吧。”电话那头传来陈哲焦急的声音。

  哥哥二话没说,放下筷子就冲了出去,那急切的身影仿佛在和时间赛跑。

  那一去,就再也没能完好地回来。为了护住陈哲,哥哥被人用酒瓶狠狠砸中了后脑,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等我和沈芝芝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已经是智力退化到只有五岁孩童水平的哥哥。他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忘了所有的人和事,只记得我这个妹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天塌地陷,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我一边忍着悲痛照顾哥哥,一边又狠心拒绝沈芝芝。

  “哥哥好着时最爱你,肯定不舍得你为他耽误一生。”我强忍着泪水说道。

  “我替哥哥做主,你们两个离婚吧!”我坚定地说道,希望她能有自己的新生活。

  沈芝芝紧紧拽着哥哥的双手,哭得肝肠寸断,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

  “我不会离开阿锋,死也不会。”她坚定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她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来,陪伴在哥哥身边。

  我放弃了哥哥公司的继承权,全都给了沈芝芝,希望她能好好经营哥哥的心血。

  陈哲自责得不能自已,关在房里醉生梦死,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直到沈芝芝踹开房门,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要想对得起阿锋,就好好替他守着公司和这个家。”沈芝芝愤怒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从那天起,陈哲仿佛变了个人,他重新振作起来,进了哥哥的公司,挑起了照顾我们的重担。

  那时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对未来的迷茫中,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光明。

  陈哲的陪伴和支撑,成了我唯一的浮木,让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和我领了结婚证,在哥哥病床前发誓会替他照顾我一辈子,那誓言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陈哲的电话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像是急于摆脱陈旧的往事束缚,沈芝芝的话变得格外多。

  “你别怪阿哲,他现在是上市公司老板,很忙的。”她试图为陈哲解释,眼神中带着一丝炫耀。

  她撩了撩头发,刻意露出脖子上硕大的钻石项链,那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上个月我生日,他特意去法国拍卖会拍下来送我的。”她得意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陈哲挂了电话,“你们聊什么呢?”他好奇地问道。

  沈芝芝娇羞又亲昵地握着他的手,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幸福。

  “我说看阿禾脖子上光秃秃的,回头我找几条没戴过的项链送她。”她假意热情地说道。

  我语气平淡无波,“不用了,谢谢。”我淡淡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不必了,我觉得脏!”

  沈芝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那原本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刹那间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来,难看至极。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几分。

  我缓缓抬起眼眸,目光直直地、毫无畏惧地看向她,眼神中满是质问。

  “什么意思,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我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倘若不是当初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如今春风得意、风光无限的,本该是我的哥哥。

  哥哥因为那场意外,变得痴傻,智力如同孩童一般,这成了我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每每想起,都如针扎般刺痛。

  然而,生活不会因为我们的伤痛而停下脚步,它依旧要继续向前。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也会暗自庆幸。

  庆幸哥哥虽然遭遇不幸,但却给我留下了两个虽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家人。他们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予我温暖和依靠。

  临去大学的那晚,陈哲一遍又一遍地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哥哥,会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他。

  当时的我,正处于绝望的深渊之中,陈哲的这些话,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让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了他。

  起初,陈哲确实做得无可挑剔,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仿佛是想要将哥哥未尽的那份爱,一同倾注在我身上。每半个月,他都会不远万里地飞到我的城市,只为了看看我过得好不好,生怕我在外面受了委屈。

  他深知我怕打雷,所以每每遇到雷雨天,他都会不顾路途遥远,驱车几百公里,只为守在我宿舍楼下,给我安全感。

  “阿禾,等下第一场雪飘落的时候,我们就举办婚礼,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他深情地望着我,眼神中满是憧憬和爱意。

  南城四季温暖如春,气候宜人,然而那年的冬天却格外寒冷,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幸。

  天气预报说,圣诞节那天会有五十年一遇的初雪,那洁白的雪花,本应是浪漫的象征,却成了我噩梦的开端。

  我偷偷买了回家的票,满心欢喜地想着要给他们一个惊喜,想象着他们看到我时的惊喜表情。

  可当我满心期待地打开门时,眼前的一幕,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看到哥哥被拴着铁链,瘦骨嶙峋,整个人憔悴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而在他面前,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展示着他们的背叛。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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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抑制不住地想要呕吐。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气他们虐待哥哥多一些,还是愤慨他们对我的背叛更甚。

  这两个在我生命中占据着最重要位置的人,竟然齐齐背叛了我,这种打击让我几乎崩溃。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然而哥哥却先看到了我。

  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此刻却蜷缩着身子,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他颤抖着双手,将一个脏兮兮的馒头递到我面前,声音微弱而颤抖:“妹妹,吃……”

  眼泪瞬间决堤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我疯了一样地冲过去,心中的愤怒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我嘶吼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沈芝芝的头发,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

  沈芝芝尖叫着,声音尖锐而刺耳,她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阿禾,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对不起阿锋。”

  “可我还不到三十岁,我不想一辈子都守着一个傻子,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追求。”

  可我当初明明要放她自由,是她口口声声地说会不离不弃,会一直陪伴在哥哥身边。现在她这是什么意思,就既要享受哥哥给她的温暖,又要追求自己的自由吗?

  “我和阿哲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跟你抢陈太太的位置,你放心。”她继续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和狡黠。

  “我会好好照顾你哥,但也求你让我留在阿哲身边,我们四个人还永远在一起,不好吗?这样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从前,有哥哥为我遮风挡雨,让我免受外界的风雨侵袭。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人心的险恶和丑陋,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黑暗世界的大门。

  我高高扬起手,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却被陈哲狠狠地推开。他的力气很大,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哥哥吓得哇哇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心疼不已。但他却凭着本能,一次次用他那孱弱的身躯撞击着铁链,仿佛想要挣脱这束缚他的枷锁。

  不知是他的力气太大,还是铁链年久失修,竟生生被他掰折了一只脚踝,挣脱了开来。

  他拖着断腿,张开手臂,毫不犹豫地将我死死护在身下,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所有的伤害。

  陈哲砸过来的木凳,重重地落在哥哥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温热的血,瞬间染红了我的手,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手足无措,慌乱地想要拨打急救电话,想要救哥哥的命。

  陈哲却迅速穿上衣服,慢条斯理地走到我面前,一脚踩碎了我的手机,手机屏幕瞬间碎裂,如同我破碎的心。

  我见过他戏谑的、开心的、愧疚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冰冷而残忍的眼神,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冻结。

  “想让这个傻子活命,就听话闭上你的嘴!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他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陈太太的位子仍旧是你的,我甚至可以给你哥请最好的医生,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他试图用利益来诱惑我。

  “但我和芝芝的事,你不要再过问,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他威胁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痴傻的哥哥不懂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笨拙地擦着我的泪,用他那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声音温柔而安慰:“妹妹,不哭,哥哥在呢!”

  那一刻,我妥协了。或许是因为哥哥的安危,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无力反抗。

  陈哲和沈芝芝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们不再掩饰自己的关系,肆意地享受着他们的所谓爱情。

  他们俩的事在小圈子里传开,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纷纷指责他们忘恩负义,不念旧情。甚至连公司的上市计划都受到了影响,股价一路下跌。

  最重要的是,沈芝芝怀孕了。这个消息如同炸弹一般,在原本就不平静的生活中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陈哲找到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威胁,希望我能和他离婚,并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和哥哥才是第三者,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罪魁祸首。

  “阿禾,你要是意气用事,不听我的话,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阿锋。”他恶狠狠地说道,仿佛掌控着我的命运。

  他说到做到,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哥哥的身影。我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最终,我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告诉我哥哥的下落。

  在无数的媒体面前,我低着头,屈辱地认错,公开向他和沈芝芝道歉。

  “是姜锋强迫欺辱了芝芝,是我蓄意插足他们的感情,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按照他们写好的认罪书,一字一句地念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痛着我的心。

  看着他们颠倒黑白、替我写下的认罪书,我本想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陈哲却凑到旁边,播放了哥哥含糊不清的语音。那微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无助:“妹妹,好冷……”

  听到哥哥的声音,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我咬碎了牙,认下了所有莫须有的罪名。

  台下的人们投来鄙夷、轻蔑、看好戏的目光,那些目光如同针一般,刺痛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我不知是如何离开的那个宴会,只记得当时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想亲眼见到哥哥安然无恙。

  然而,疗养院的护工却告诉我,哥哥看到我下跪的视频后,闹着出来找妹妹,结果不见了踪影。

  再次见到哥哥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身体浑身泡得发白,肿胀不堪,手里还死死攥着我年幼时的兔子发卡,那发卡已经有些破旧,但却承载着我们之间满满的回忆。

  我抱着哥哥的尸体,痛不欲生,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我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哥哥还能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叫我妹妹。

  而手机里铺天盖地却是科技新秀陈哲和沈芝芝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消息,他们风光无限,享受着众人的祝福和赞美。

  怎能不恨!我对他们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法熄灭。

  我一个人默默地办完哥哥的丧事,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我揣着水果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和他们同归于尽,为哥哥报仇。

  敲钟的现场,我冲进去,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可我太天真了,还没靠近他们,就被保安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镜头前,我声嘶力竭地哭诉他们的不要脸,妄图让他们身败名裂,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我哪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有权有势,而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她因为自己哥哥离世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大家不要理会她的疯言疯语。”陈哲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给大家造成困扰,非常抱歉,但我保证不会再给她机会伤害别人。”他向众人保证道,仿佛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对付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而我却无力反抗。

  我因故意伤人罪被关进了监狱,在那冰冷的牢房里,我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两年后我出狱,外面早已物是人非,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

  陈哲成了高高在上的上市公司老总,他风光无限,享受着成功带来的荣耀和财富。

  我连公司园区的大门都无法靠近,更别提报仇了,仿佛我与他的世界已经隔绝。

  陈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这时,我的手机响起。

  “阿禾,我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而温暖的声音,让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眼底染上暖意,我小跑着下楼,心中充满了期待。

  我领着林奕南上楼,刚走到门口,门内却传出两人的争吵声。

  “凭什么,凭什么白白给她一半的股份?这股份是我辛苦打拼来的,不能就这么轻易给她。”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传来,充满了不满和嫉妒。

  “自从进门你的眼都快焊死在她身上,当我死了吗?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妻子?”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你要是敢再找她,信不信我再把她送进去,让她永远都出不来……”女人的话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止住,那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

  “公司本来就是她哥哥的,是他把流落街头的你带回家、还了债,让你有了现在的生活。”一个男人愤怒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正义和感激。

  “没有他,你早就不知道烂在哪个角落里,过着凄惨的生活。”他继续说道,试图让女人明白自己的错误。

  “把她害得这么惨,午夜梦回你不怕姜峰来找你?你会良心不安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听到他们提起哥哥,我没来由一阵厌烦,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推开门,两人齐齐噤声,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陈哲死死盯着与我十指紧扣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嫉妒,哑声发问。

  “他是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未婚夫。”我坚定地回答道,眼神中充满了自豪和幸福。

  第5章

  5

  陈哲猛地站起身,由于动作太猛,失态带翻了身后的凳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你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吗?这是怎么回事?”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

  我回头看了看林奕南温和的眼,那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包容,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温暖。我的声音里染上了愉悦,仿佛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嗯,但很快就不是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幸福地说道,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我不同意!”陈哲扬高了声音,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一个瘸子,要什么没什么,哪里配得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他试图用贬低林奕南的方式来阻止我们的结合。

  “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会连结婚都没地方,要回这个老房子?这老房子又破又旧,根本不适合结婚。”他继续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我和阿锋是兄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我不能让你往火坑里跳。”他装作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

  最初的震惊过后,沈芝芝眼底弥漫嘲讽,那嘲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都这么大老姑娘,有个男人要已经不错了,有什么好挑拣的?你还挑三拣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条件。”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嫉妒和讽刺。

  陈哲丝毫不留情面训斥。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他愤怒地呵斥道,似乎不想让沈芝芝再说下去。

  我觉得分外讽刺,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选择。

  “我嫁给谁,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我坚定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在我心中他就是最好的,至少不是白眼狼,不像某些人,忘恩负义。”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他们瞬间白了脸,似乎被戳中了痛处。

  小时候父母早亡,哥哥带着我颠沛流离一路长大。那些日子虽然艰苦,但却充满了温暖和回忆。

  就算再艰难,他从不舍得我吃半分苦,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他用自己的肩膀,为我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天空。

  可出狱后,我却经历了世态炎凉人生百味。学校早已将我除名,我失去了学习的机会。

  因为坐过牢,就连洗盘子都被嫌弃轰出来,没有人愿意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我四处碰壁,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和无情。

  无处可去的我回到了这个小房子,那是我和哥哥曾经的家,虽然破旧,但却充满了温暖。我打开煤气想要了结此生,结束这痛苦的生活。

  我躺在哥哥床上,对死亡并不害怕,反而充满期待和向往。我想着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哥哥,就能和他再次相聚。

  要是见到他,我肯定会好好哭一场,怪他引狼入室,怪他丢下我不管。但最后我都会跟他说,“哥哥,我好想你!”

  朦胧中,我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灯,那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趴在地上捡灯时,不小心碰到了床下的铁盒。那铁盒有些陈旧,上面布满了灰尘。

  我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张陈旧的存折。那存折的纸张已经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从最开始的10元,到后来的100元,再到一万……密密麻麻的记录是从10岁到20岁哥哥每月定期存的。

  “给妹妹的嫁妆。”看着这几个字,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进去一年从未流泪的我,瞬间泣不成声。原来哥哥一直在默默地为我准备嫁妆,他虽然痴傻,但对我的爱却从未减少一分。

  哥哥的爱,从未离开,一直都在。他那么辛苦将我带大,要是知道我这样轻生该多心疼。我不能让他在天堂还为我担心。

  冷风从破碎的玻璃窗灌进来,那风冰冷刺骨,让我打了个寒颤。

  太冷了。这寒冷不仅来自身体,更来自内心。

  我起身关了煤气,决定好好活下去。我要带着哥哥的爱,勇敢地面对生活。

  我取了存折里的钱,买了一张机票,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只身远赴国外。

  睡过桥洞,那桥洞阴暗潮湿,充满了异味,但我却只能在那里勉强栖身。翻过垃圾桶,在垃圾桶里寻找着可以果腹的食物,那场景如今想来依旧心酸。

  也曾为一个发霉的面包被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那些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我从不知道活着是这么艰难的事情,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和困难。

  直到一天晚上我被打晕扔进大卡车。我不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只是中途休息时,身旁的人打开车门。

  大家一窝蜂往外跑,我也跟着人群拼命地跑,仿佛身后有恶魔在追赶。

  “砰……”数不清的枪声在身后传来,那枪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那血腥的味道让我作呕。一个又一个人在身旁倒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生命的脆弱,原来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直到胸口传来刺痛,我也倒在一片黄沙中。我以为自己死了,意识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却在一处帐篷。那帐篷简陋而破旧,但却为我遮挡了风雨。

  那是我第一次见林奕南。他扛着枪,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

  他随手翻着我的证件,看着上面的信息。“中国人?”他有些惊讶地问道。

  看着身旁几乎被打穿的铁盒,我的眼睛酸涩不已。哥哥,又一次救了我。他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爱却一直陪伴着我,庇佑着我这个不争气的妹妹。

  林奕南似乎没见过女人哭,被我的眼泪整得手忙脚乱。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

  他将身上仅存的糖果塞我嘴里,那糖果的甜蜜在口中慢慢化开,仿佛给我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又悄悄命人将破烂的铁盒打成两个素圈戒指交给我。那戒指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深情和爱意。

  糖果在口中慢慢化开。哥哥,苦尽甘来,大难不死我是不是必有后福。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未来的生活能充满阳光。

  无处可去的我,死皮赖脸留了下来。这里是维和部队所在的地方,充满了正义和力量。

  处在战争的最前沿,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流民伤员。他们的痛苦和绝望让我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

  为了不当闲人,我抢着洗衣做饭,硬着头皮学习急救。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从最开始听到枪声就瑟瑟发抖,每一次枪声响起,我都会吓得浑身发抖,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到后来冒着枪林弹雨面不改色稳稳拿着手术刀取弹缝伤。我已经变得勇敢而坚强,不再害怕那些危险和困难。

  每日挣扎在生死线。早晨还抱怨面包太硬的小伙,晚上可能就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生命在这里显得如此脆弱和短暂。

  顾不上悲伤,顾不上抱怨,每天只是努力的活着。我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有意义。

  过往那些爱恨好似都变得格外渺小。在生死面前,那些曾经的恩怨情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直到为了购买抗生素,被敌人抓捕。我的命运再次陷入了未知的深渊,但我不会放弃,我会带着哥哥的爱和希望,勇敢地走下去。

  第6章

  我想,即便生命走到尽头,那也死得其所、毫无遗憾。

  我曾拯救了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就算有朝一日见到哥哥,我也能够昂首挺胸、自豪满满地站在他面前。

  我没有陷入自怨自艾的泥沼,没有辜负他一直以来对我的殷切期待。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身为队长的林奕南竟然会独自一人冒险来营救我。

  刹那间,我仿佛领悟了为何在电视里,女主角总会情不自禁地爱上那从天而降的英雄。

  因为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从绝望的深渊瞬间迈向新生的希望,那种心情的转变,恰似百转千回的乐章,跌宕起伏。

  眼前这个挺身而出的人,成了我专属的救世主,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幸运地获救了,然而林奕南却不幸伤了腿。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骄傲无比的兵王,如今却成了行动不便的瘸子。

  他黯然神伤地退伍那晚,我毅然扯下脖子上那枚素圈戒指。

  “林奕南,你愿意娶我吗?”我目光坚定,语气诚恳。

  “不是出于同情,也不是为了报恩,只是单纯地想嫁给你,你愿意吗?”

  周围那些与我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纷纷欢呼雀跃,气氛热烈。

  “娶她!娶她!”他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四周。

  林奕南眼眶微微发红,他缓缓走上前,轻轻拿走我手中的戒指。

  接着,他强忍着腿部的剧痛,动作迟缓却坚定地缓缓跪在地上。

  “求婚这件事,本就应该由男士主动。”他深情地看着我,声音低沉而有力。

  “姜禾,我虽然瘸了腿,但是我的心依旧炽热,从未改变。”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爱护你一生一世,永不背叛,你愿意嫁给我吗?”

  荒野的风肆意地吹着,吹乱了我的头发。

  恍惚间,仿佛哥哥又在调皮地故意揉乱我的发顶,那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愿意!”我毫不犹豫地回应,声音清脆而坚定。

  哥哥,我的幸福虽然来得有些迟,但终究还是来了,你可以安心了。

  这次回国,是为了见父母、举办婚礼。

  林奕南搂着我的肩,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配不配得上她,是阿禾说了算。”他目光坚定,语气强硬。

  “还轮不到一个鸠占鹊巢、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来指指点点!”

  我走上前,仔仔细细地将哥哥的遗像摆正,让它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

  林奕南恭敬地走上前,深深地鞠躬拜了拜,动作庄重而虔诚。

  我再次朝他们两个伸出手,目光冷峻。

  “钥匙还给我吧。”我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堂堂上市公司的总裁,不至于想霸占我的房产吧?”

  “再说你们上门来闹,让我哥哥看到他最好的兄弟,和他的女人狼狈为奸,一起逼迫他最心爱的妹妹,这合适吗?”

  那天的最后,他们两个还是满脸不情愿地交出了钥匙。

  离开之际,陈哲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复杂。

  我不知道他的这句对不起,究竟是跟谁说的。

  是对于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却被他挖了墙角、最终逼死的哥哥?

  还是对我这个曾经爱他爱得如痴如醉、死去活来的旧情人?

  这些年,其实也不是没有听过陈哲的消息。

  他公司制造的无人机,曾在我们的救援行动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是以,我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怨恨,选择了释怀。

  林奕南陪我见过哥哥后,带着我回家见父母。

  爸妈早早地就离开了人世,从小我就特别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陪伴在身边。

  但每次哥哥都会温柔地摸摸我的头,轻声说:“阿禾,你有哥哥也一样的,哥哥会替爸爸妈妈照顾好你!”

  我不知该如何和长辈相处,更害怕他们厌恶我曾经坐过牢的经历。

  林奕南看出了我的忐忑不安,他轻轻牵起我那因为紧张而寒津津的手。

  “别紧张,我爸妈人很好的!”他温柔地安慰着我,眼神中满是鼓励。

  林奕南出身于军人世家,在我的想象中,他的父母应该是雷厉风行、严肃板正的形象。

  谁知敲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张笑呵呵、和蔼可亲的脸。

  他们甚至都没顾得上仔细看一眼五年未见、重伤回来的儿子。

  林母一把将我紧紧地抱进怀中,温暖的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和我想象中一样,这么乖巧可人的女孩,怎么就便宜了这个傻小子?”她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宠溺。

  “做我闺女多好?”

  林父默默地递给我一张卡,温和地说:“喜欢啥自己买一些。”

  说完,他便系着围裙,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林奕南不满地嘀咕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抱怨。

  “到底我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爸,你的私房钱都给阿禾,以后想偷偷喝酒怎么办?”

  我却笑着红了眼,那久违的温暖,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将我暖暖地包裹在其中,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晚饭过后,我将林奕南支了出去,然后向林母坦诚了我的过往。

  我不能自私地利用别人的善良来欺骗他们。

  哥哥为我攒的嫁妆,早已在生活的磨难中花完。

  我身无长物,只能剖开自己那伤痕累累的真心,展示我的诚意。

  “阿姨,我坐过牢……”我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第7章

  我以为她会像大多数人一样,带着有色眼镜看我,嫌弃我、厌恶我、抛弃我。

  没想到她却红着眼眶,将我紧紧地抱进怀中,动作轻柔而温暖。

  “错的是他们,不是你。”她轻声说道,声音温柔而坚定。

  “你和你哥哥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善良从来都不是错。”

  “你哥哥不在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谁要再敢欺负你,我们第一个不依。”

  林母的怀抱很温暖,像极了梦中妈妈的样子,让我感到无比安心和踏实。

  去而复返的林奕南,看到我眼眶发红,瞬间急眼了。

  “妈,你欺负阿禾了?”他焦急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我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小心翼翼地回抱着林母。

  “才没有,阿姨对我好着呢!”我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林奕南别过脸,却又很快凑上来,将我俩一起搂进怀中,动作自然而亲密。

  “我也要对你好,对你们都好……”他深情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决定将老房子卖掉。

  那里虽然承载了我和哥哥许多美好的回忆,但也是哥哥生命最后屈辱的见证。

  我想,哥哥一定也不喜欢那里了,不想再回到那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委托给中介的第二天,我却接到了中介的电话。

  “姜小姐,请问这个房子产权有纠纷吗?”中介在电话那头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正疑惑他为何这般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陈哲的声音。

  “是姜禾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为什么要卖老房子,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他急切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恳求。

  “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你卖给我好不好?”

  我忘了,当初给中介卖房的条件之一就是绝不卖给陈哲和沈芝芝有关的人。

  “阿禾,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留给我。”他苦苦哀求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我不明白事业有成的他,为何如此执着于当初的那些回忆。

  中介说他日日前来干扰买家看房,让买家无法正常看房。

  我约见了陈哲。

  我到的时候,他不知在那坐了多久,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他依旧西装革履,打扮得十分得体,但眉眼间却掩不住疲惫之色。

  “阿禾,你终于肯见我了?”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起身迎接。

  “这家餐厅味道不错,尤其是酒酿圆子,跟阿锋做的味道差不多。”他试图找话题,试图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并不是来叙旧的,尤其是一个害死哥哥的人,我无法原谅他。

  “那个老房子我肯定会卖,你要是再捣乱,我会报警。”我冷冷地说道,语气坚定而决绝。

  陈哲却听而不闻,自顾自地舀了一勺酒酿圆子放进口中,细细品味着。

  脸上露出追忆往事的神情,眼神中满是怀念。

  “最近两年,我经常梦见阿锋,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他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忧伤。

  “当年我和朋友赌气去野泳,却在水中抽筋,大家都在岸上看着我,只有阿锋敢下来救我。”他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眼神中满是感激。

  “那个时候我们虽然很穷,但是多快乐啊!”他感慨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

  “你说那晚要是阿锋没有来救我,我们是不是都还好好的?”他捂着脸,声音有些哽咽。

  良久,他低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

  “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他自言自语道,眼神中满是迷茫。

  “当年芝芝的那个孩子明明好好的,却在八个月时突然没了胎心。”他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

  “这些年我们求神拜佛,却始终没有孩子,后来医生跟我说是我弱精。”他无奈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失落。

  “你说是不是阿锋在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愧疚。

  人总是在失意的时候归咎于各种玄学,试图寻找一些心理安慰。

  要是哥哥真的在天有灵,他们两个应该死无葬身之地才是,他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时隔多年,我的爱恨早已在生死边缘淬炼得平淡如水。

  但还是会为哥哥感到不值,他那么善良的人,却遭到了这样的对待。

  只是若时光倒流,相信哥哥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救下陈哲,收留沈芝芝。

  毕竟他是那么善良的人啊,善良不是罪该万死的原罪,忘恩负义才是。

  第8章

  陈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最后恳求我能把老房子留下来,多少价格都行。

  “陈哲,钱并不是万能的,它买不回我哥哥的命。”我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坚定而决绝。

  “承认吧,留着老房子并不是你真心悔过,只是为你自私的负罪感找慰藉,让你心安理得地享受哥哥留下的一切。”我毫不留情地揭露他的真实想法,眼神中满是厌恶。

  “你凭什么认为,在你夺走哥哥公司,占了他的女人,欺负他的妹妹之后,他还能原谅你?”我愤怒地质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妄想利用我们兄妹的善良,来满足你的私欲。”我继续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

  “陈哲,你可真令人恶心!”我厌恶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鄙夷。

  我不知哪句话刺激了陈哲,回去后他竟然闹着要和沈芝芝离婚。

  沈芝芝为此换了好几个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愤怒的声音。

  “姜禾,你怎么没去死,你为什么要回来?”她恶狠狠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怨恨。

  “姜禾,你要敢勾引陈哲,我能让你进去一次,就能让你进去两次。”她威胁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

  我毫不犹豫地拉黑处理,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婚礼那天,来的人都是林奕南的亲戚和我们共同的战友,现场气氛热烈而温馨。

  交换戒指的时候,原本应该播放我和林奕南同生共死的画面,却变换成当年我被逼在台上跪着认错,承认自己和哥哥是小三的画面。

  沈芝芝推门而入,得意地看着穿着婚纱的我,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她拿着喇叭,朝着四座的宾客大声喊着,声音尖锐而刺耳。

  “看到了吗,姜禾,是个惯三。”她大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得意。

  “当年知三当三破坏我和陈哲的感情,如今一边和林奕南谈婚论嫁,一边又勾搭旧情人陈哲。”她继续诋毁我,声音中带着一丝嫉妒。

  “你也不嫌脏,敢要别人扔掉的破烂货!”她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厌恶。

  我瞬间无地自容,曾经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浮现,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逃离这个让我难堪的地方。

  林奕南悄悄捏了捏我的手,给我力量,然后挡在我身前,像一座坚固的山峰。

  “造谣污蔑是要负法律责任,沈芝芝,这里不欢迎你!”他严肃地说道,语气强硬而坚定。

  沈芝芝眼中诧异一闪而过,随即讥诮地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原来林先生有戴绿帽子的癖好!”她嘲讽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谁说我造谣污蔑了,视频上可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她振振有词地说道,试图证明自己的说法。

  “而且这些照片,可是她最近私会我老公的铁证。”她拿出照片,得意地展示着。

  私下见陈哲这件事,我并没有跟林奕南说过,我怕他误会。

  我低着头,不敢看林父林母,生怕他们会失望,会对我产生不好的看法。

  我以为会像六年前一样,被众人唾骂指责,再次陷入绝望的深渊。

  却不想林父林母走上舞台中央,林母将我搂进怀中,动作轻柔而温暖。

  “我们凭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媳妇,去相信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坚定地说道,语气中满是信任。

  就连四下宾客都纷纷站起身,站在了我身边,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阿禾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说了算,我们有眼睛有耳朵。”他们齐声说道,声音洪亮而有力。

  “她是我们同生共死的战友,我们都相信她!”他们继续说道,眼神中满是坚定。

  眼泪模糊了双眼,我没想到这次命运会眷顾我,让我遇到这么多很好的人。

  温柔的呵护会让人长出盔甲,刀枪不入,我不再害怕。

  我拨开众人走上前,朝着面目得意的沈芝芝,狠狠一巴掌扇上去,动作果断而决绝。

  “你敢打我?”她惊讶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愤怒。

  我朝着她另一边脸紧接着又是一巴掌,声音清脆而响亮。

  “打的就是你!”我大声说道,语气坚定而强硬。

  “当年你家破产,被债主追得东躲西藏,是我哥哥给你一个避风的家,帮你还了债!”我愤怒地指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哥哥痴傻非他所愿,但那时我说过放你自由。”我继续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

  “但你一边说不离不弃,一边却和我的未婚夫滚上床。”我愤怒地揭露她的丑行,眼神中满是厌恶。

  “虐待我哥哥,把他像个畜生一样拴在家里,扔一个冷馒头,是人做的事吗?”我质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为了粉饰太平,用哥哥威胁我,逼我自认小三,是不是很得意?”我继续指责道,语气中满是嘲讽。

  “沈芝芝,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警告道,眼神中满是坚定。

  沈芝芝要发作,大门打开,陈哲逆光走进来。

  第9章

  9

  “老公,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

  “你看,我的脸都被打肿了,我要告他们!”

  没想到回应她的却是陈哲的巴掌。

  “谁让你出来害阿禾?”

  “和你离婚是我本人的决定,和阿禾有什么关系?”

  沈芝芝楚楚可怜的脸瞬间变得扭曲。

  “不,凭什么?”

  “我把公司股权都给了你,陪着你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跟我离婚?”

  她像是想起什么,上前扯着陈哲的衣袖。

  “阿哲,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吃醋胡来。”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怕失去你。”

  “更何况我已经怀孕,两个月,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出生没有爸爸。”

  沈芝芝自以为拿到了王牌,小意挽回。

  看着陈哲酱紫的脸,我差点笑出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初沈芝芝能抛弃哥哥出轨陈哲,自然也能出轨别人。

  在沈芝芝充满期盼的眼神中,陈哲却嫌恶地一脚踹倒她。

  “到底怀了谁的孽种,竟然敢栽赃给我?”

  陈哲从手机中翻出自己不育的诊断证明,甩在她面前。

  沈芝芝脸色瞬间惨白,不敢置信看向他。

  嘴唇翕动想要狡辩,却发觉都是徒劳。

  陈哲转身,痴痴地望着穿着婚纱的我。

  “阿禾,原来你穿婚纱这么漂亮。”

  “阿禾,如果我说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到阿锋坟前下跪认错,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还未出声,跌坐地上的沈芝芝却先发了疯。

  “陈哲,你凭什么抛弃我?”

  “你想要姜禾原谅你,做梦!”

  “别忘了,当初姜锋是怎么变成傻子的,都是你故意设的局!”

  我猛地瞪大双眼,询问地看向陈哲。

  沈芝芝却大笑起来。

  “陈哲,你这个懦夫!”

  “事到如今你不敢说吗,我说!”

  “在姜锋还没变成傻子前,你特么就和我滚了几回床单。”

  “是你说离不开我,是你故意借酒浇愁惹是生非。”

  “是你亲口告诉我,那天你早早看到那个抡瓶子的人,你是有机会踹倒他。”

  “但卑鄙的你却停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用酒瓶砸了为你拼命的姜锋!”

  恼羞成怒的陈哲上前死死掐着沈芝芝的脖子。

  “闭嘴,贱人!”

  “你有什么资格提阿锋?那天不是你故意派人给他看阿禾下跪的视频,引诱他出去找阿禾,他能出去吗?”

  “我手里可有证据,阿锋就算傻了也很聪明,并没有依你所愿跳进河中找妹妹。”

  “是你,是你派人将他推进河中,一次又一次……”

  听着他们的话,寒意遍布全身,连站都站不稳。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哥哥的事只是个意外。

  没想到真相是这么肮脏龌龊。

  “阿禾,我当时只是鬼迷心窍,只是犹豫了一瞬。”

  “这些年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梦到阿锋质问我为何当初不救他,为何当初那么对你?”

  陈哲双膝一弯跪在我面前。

  “阿禾,对不起,我有罪!”

  我疯了一样上前厮打着他。

  我那么善良的哥哥,到死都不知,是他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联手害了他。

  “陈哲、沈芝芝,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会下地狱的!”

  我们的事被媒体大肆宣扬。

  沉冤七年,我和哥哥终于洗刷掉身上的污名。

  我提交了法律诉讼,主张要回哥哥当年的股份。

  陈哲供认不讳,条件是见我一面。

  我却拒绝了。

  “就算死,都不足以抵我哥哥的命!”

  沈芝芝想凭借怀孕保外,不知是不是天意,竟然流产了。

  三年后,我带着两岁的女儿去看望哥哥。

  照片上的他依旧年轻温柔。

  “妈妈,这个叔叔长得真好看!”

  “不是叔叔,是舅舅噢,是妈妈的亲哥哥!”

  一只蝴蝶飞过来,停在女儿的头发上,呼扇着翅膀。

  像极了哥哥揉头发的样子。

  “舅舅很喜欢你。”

  “真的吗,我也好喜欢舅舅。”

  女儿凑上前,轻轻亲吻着那张年轻帅气的脸。

  哥,我们都挺好的,你安息吧!

  本文标题:被无罪释放那天,再见为嫂子将我送监狱的总裁老公,我佯装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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