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最伟大的工级片,因票房惨败被埋没,33年后终于高清修复
笼民修复版上映,黄家驹最后银幕身影,30年后仍扎人心
1992年的时候,电影《笼民》在香港的影院里上映了一段时间,票房成绩很不理想,观众不爱看,觉得片子沉闷压抑,后来人们才意识到这是黄家驹生前拍的最后一部电影,他那时其实没有演戏经验,但导演张之亮看中了他身上那股倔强劲,认为正好适合扮演住在铁笼里的毛仔这个角色。

片子拍完以后被定为三级片,不是因为里面有裸露镜头或者暴力场面,而是因为角色讲话太粗俗,生活场景过于真实,这部片子没有枪战戏份,没有搞笑情节,连亲吻的镜头都找不着,可偏偏是这种不讨人喜欢的真实感,让官方觉得刺激过头,不敢随便放行,结果许多电影院干脆不排这部片子,观众想去看也找不到地方看。

这部电影讲的是1990年深水埗那场火灾的事,那次火灾死了七个人,伤了四十九人,事情闹得挺大但很快没人记得了,导演张之亮亲自去火灾现场看过,回来就决定要拍一部比纪录片更真实的电影,他跟银都机构合作拍这个片子,剧本反复改了三次差点拍不成,最后硬着头皮上了,只花四十天就拍完,剧组在旺角搭了个和真实笼屋一样的场景,还请了真正住过笼屋的人来当群众演员,给他们发工资也算帮他们挣点生活费。

主角毛仔原本想找周星驰来演,但周星驰没有接这个角色,黄家驹是临时顶替上去的,他完全没有表演经验,但他演得很自然,那种被生活压着却还愿意帮助别人的感觉,很真实,有一场戏是他偷偷把拆迁名单拿回来,整个过程没有说话,只靠眼神和动作,观众就能明白他在心里挣扎什么。

这部片子还有几个角色让人忘不掉,有个九十九岁的老头,一辈子没困在笼子里生活过,有个智力有障碍的儿子,廖启智演的这个角色拿到了金像奖最佳男配角,还有个爱骂人却懂得分粥的唐三,是泰迪·罗宾演的,管笼屋的肥姑也是真人出演,导演用长镜头慢慢扫过铁网,议员来视察的时候,镜头缓缓移动,就像在揭穿一层层假面具,中秋夜那场戏里,大家在铁笼中唱歌跳舞,笑声混着铁锈的气味,反而更显得生命顽强。
最让人揪心的画面在结尾,消防员用工具割开铁笼,把紧紧抓着床板的老人拉出来,那些铁丝网原本是住户自己搭的家,转眼就成了违建必须拆掉,最后一幕里,毛仔在动物园隔着玻璃看猩猩,猩猩也在看他,两个都笑着对视——其实谁才是被关着的那个呢。

香港现在还有十万人住在劏房和笼屋里面,大陆那边城中村改造也经常出现纠纷,城市说要升级,但这些人的居住成本没人去算,《笼民》三十年前就在问这个问题,那时候电视直播拆笼屋,被包装成进步新闻,今天短视频平台也一样,把别人的苦难做成流量内容,大家刷一刷就过去,没人真去想背后的事。
修复版有了4K画质,画面变得更清楚,但里面的痛苦没有减少,你看完会觉得这电影不是在讲过去,而是在说现在,有些问题过了三十年依然找不到答案,黄家驹演的角色还在铁笼里挣扎,我们看这部电影就像在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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