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2岁,已经绝经了,前段时间跟一个比我大八岁的老头在一起了
五十二岁这年,李姐的月经彻底告别了她,像一列准点驶离站台的绿皮火车,连声汽笛都没留下。某个晨雾未散的周末,她在人民公园的长椅上遇见六十岁的陈大爷,他正对着树上的画眉鸟吹口哨。两人聊起腌酸菜的秘诀竟聊了一上午,第三天她就拖着行李箱搬进了老陈的旧单元房——没有结婚证,没有彩礼,连句像样的承诺都没有,只有一句“搭伙吃饭怕不怕”和厨房里那个内胆掉漆的电饭锅。

这场黄昏恋在儿女眼里简直荒唐透顶。女儿连夜赶来,把包往沙发一摔:“他退休金够买进口药吗?房本添你名字没?”老陈那边也不消停,闺女发来六十秒语音方阵:“现在专有老太太骗空巢老头,您可别当了冤大头!”两盆冷水浇得这对刚点燃灶火的中年人措手不及。
两人索性定下规矩:财产各管各的,他承担水电燃气,她负责自己的吃穿用度。表面是时髦的AA制,夜里却各自缩在不同卧室刷手机,两扇房门像楚河汉界。转折发生在初雪夜,李姐突发高烧,老陈裹着棉睡衣背她下六楼。急诊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他攥着她打点滴的手说:“其实我每晚躲阳台是给闺女报平安,怕你嫌我啰嗦。”李姐扯他衣角笑:“下次当着面打,我又不是醋坛子。”

病愈后去菜场,卖鱼摊主看着他们挑黄鱼塞香菜,打趣道:“老两口真会过日子。”李姐扬扬眉毛:“刚搭伙试营业呢!”周围哄笑声中,老陈偷偷把早备好的羊毛围巾绕在她脖子上。第二天广场舞姐妹围着枣红围巾夸赞,李姐抿嘴乐:“绝经怎么了?《黄帝内经》说'七七任脉虚',可没说不让心动啊。”
如今他们的日子像文火慢炖的汤:清晨共同熬煮小米粥,正午他修剪月季她戴老花镜读报,入夜各自举着手机跟儿女视频,背景音是戏曲频道咿呀的《天仙配》。某日阳台君子兰突然开出七朵金灿灿的花,李姐扒着花瓣数完,突然朝院里喊:“老头!明年要是开九朵,我就认栽跟你过到底!”正在捣腾旧收音机的老陈手一抖,螺丝刀戳到指头,却笑得满脸皱纹都在跳舞:“随你,我存折密码早改成你生日了。”

这让人想起《浮生六记》里说的“布衣菜饭,可乐终身”,少年夫妻老来伴的脚本,何时规定过半路出家的就不作数?当银发浪潮遇见现实算计,当体检报告掺和进花前月下,他们用带刺的温柔破开世俗偏见——你看那盆憋着劲生长的君子兰,不正像所有被年龄冰封过的渴望,只要给一勺真心浇灌,终会噼里啪啦地开出花来?
或许爱情从来不怕姗姗来迟,怕的是当我们站在生命的中转站,却不敢对那个同样提着行李的人说:走吧,前头夕阳正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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