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婆婆捐肾那天,在医院偶遇丈夫陪着金丝雀做手术,我直接走人
第一章
时南絮躺在手术室里,刚捐出一侧肾脏,麻药还没完全退去,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强撑着意识,等着丈夫季宴礼来接她 —— 出门前,他明明说过,公司的事再急,也会第一时间守在手术室外。
可护士推着她经过 VIP 病房区时,一道娇嗲的女声猝不及防钻入耳膜:“宴礼,这样一来,我就能完完全全属于你啦。”
时南絮浑身一僵,下意识偏头。门缝里,她看见那个女人抓起季宴礼的手。
那个女人,是苏卿卿!
四年前公司年会上,苏卿卿给季宴礼下过药,被他当场拆穿,直接开除遣送出国。
那晚,季宴礼把她按在沙发上:“南絮,我这辈子只认你一个,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眼前,更不会背叛你。”
可现在,苏卿卿不仅回来了,还和季宴礼在这种地方厮混?他说的公司有事,原来就是陪着别的女人做这种手术?
心口像被重锤狠狠砸中,时南絮几乎喘不过气。
病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苏卿卿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试探:“听说南絮姐今天给你妈捐肾,你真不去看看?要是让她知道,当年你把我送走只是做戏给她看……”
“她永远不会知道。” 季宴礼的声音冷硬又笃定,“我爱南絮,她是我唯一的妻子。你安分点,别闹到她面前,除了名分,我什么都能给你。”
苏卿卿轻笑一声,抛出更重磅的话:“那我们的儿子呢?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吧?”
“放心。” 季宴礼的语气带着胸有成竹的算计,“南絮不能生育,我们早就商量好要领养一个。到时候,让她领养我们的孩子,不就名正言顺了?”
轰 ——
时南絮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她想起大学时,季宴礼对她一见钟情,追了整整两年,每天雷打不动送早餐,在她宿舍楼下等到深夜。毕业那天,他一手拿着毕业证,一手攥着结婚证,眼睛亮得像星星:“南絮,我等不及要把你娶回家了。”
结婚七年,他每天下班都会带一束鲜花,她随口提过的东西,第二天准会出现在家里。婚礼上,他对着神父宣誓:“此生,我绝不会对时南絮说半句谎话。”
原来,他的 “此生”,只有短短七年。
腹部的伤口被情绪牵动,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时南絮疼得眼泪直流,却顾不上擦,推着病床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里。
两个小时后,时南絮坐在自家卧室的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季宴礼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 “心疼”:“老婆,对不起,公司临时出了急事,来晚了。手术顺利就好,我跟妈商量好了,给你过户一套价值千万的别墅,这次你可别再拒绝了。”
他的眼神专注,语气温柔,和从前一模一样。换做以前,时南絮只会笑着说 “我是心甘情愿的”,可现在,她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声音平静无波:“好。”
季宴礼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笑着说:“老婆,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你肯定喜欢。”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刻冲了进来,扑到时南絮身上紧紧抱住她:“妈妈!”
“嘶 ——”
伤口被狠狠撞到,撕裂般的疼痛让时南絮瞬间惨白了脸。季宴礼却没注意到,弯腰抱起孩子,笑着介绍:“这是苏佑,我从福利院领养的,特别乖巧,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时南絮捂着剧痛的腹部,目光落在苏佑脸上。三四岁的孩子,穿着精致的小西装,那双眼睛,和苏卿卿长得一模一样 —— 哪里是什么福利院的孩子,分明是她和季宴礼的私生子。
时南絮心里一阵自嘲。这些年,她操持家务,从不花季宴礼的钱,总想着替他分担,却没想到,她省下的钱,全被他花在了别的女人和私生子身上。
“爸爸。” 苏佑熟稔地叫了一声,语气亲昵得毫无生疏感。
季宴礼笑着应下,看向时南絮:“老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圆满了。”
圆满?和小三的私生子组成的 “圆满”?
时南絮心口刺痛,冷冷开口:“我不同意。”
“南絮,我们需要一个孩子。” 季宴礼捧着她的脸,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妈也会很喜欢佑佑的。”
又是妈。
时南絮心里一沉。这些年,婆婆为了让她生孩子,逼着她喝各种苦药,打针调理,把她的身体折腾得越来越差。她一直默默忍受,只因为爱季宴礼,觉得一切都值得。
可现在看来,全是笑话。
不等时南絮说话,苏佑就开始闹脾气,拉着季宴礼要出门。时南絮淡淡道:“你去吧。”
季宴礼一走,她立刻拨通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打给律师:“帮我做财产公证,我要离婚。”
第二个打给当年的婚检医生:“麻烦把我和季宴礼的婚检报告,重新发我一份。”
她清楚地记得,当年婚检结果出来,真正生育困难的是季宴礼 —— 他的精子活性极低,几乎没有自然受孕的可能。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她把报告藏了起来,自己扛下了 “不能生育” 的罪名。
现在,没必要再瞒了。
第二章
没过多久,离婚协议和婚检报告就都送到了时南絮手上。看着报告上 “男方精子活性低于 99%” 的字样,时南絮鼻尖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些年,她被婆婆逼着喝药、打针,忍受着旁人的指指点点,默默承受着 “不能生育” 的压力,只为了维护季宴礼的面子。可他呢?一边享受着她的付出,一边和别的女人暗度陈仓,甚至想让她领养他们的私生子。
何其荒唐。
“南絮,你在看什么?”
季宴礼推门进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时南絮迅速合上报告,抬眸道:“没什么,我想找份工作,看看相关资料。”
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 一个月后的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她要把这份报告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能生育的不是她时南絮。
季宴礼眉头一皱,握住她的手:“老婆,我说过,你不用工作,安心当你的富太太就好。更何况你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
他的掌心温热,时南絮却觉得寒意刺骨。
她想起季宴礼创业初期,为了谈成一个项目,她陪着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那晚,季宴礼在病床前守了她一夜,红着眼眶说:“老婆,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后来公司上市,他说 “我养你”,她毫不犹豫地辞了职,专心在家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可如今,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回报她的付出。
季宴礼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期待:“老婆,还有一个月就是我们七周年纪念日了。到时候,我们把小佑的户口迁过来,让他正式成为我们的家人,好不好?”
时南絮的心彻底冷了。原来他记得纪念日,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想在那天,让她彻底认下那个私生子。
她死死攥着掌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面上却平静地答应:“好。”
“对了,这是纪念日场地的费用单,需要你签字。” 时南絮把离婚协议翻到最后一页,递了过去。
季宴礼看都没看,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那你先和小佑培养培养感情,我去处理公司的事。”
说完,他就把苏佑送了进来,叮嘱道:“妈妈身体不舒服,你要好好照顾妈妈,不许添麻烦,知道吗?”
苏佑乖巧地点点头,可季宴礼一离开,他立刻变了脸,指着时南絮的鼻子骂道:“坏女人,你才不是我妈妈!”
话音刚落,他就像头小牛犊似的,狠狠撞向时南絮。
时南絮躲闪不及,腹部的伤口再次被撞到,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苏佑却还不依不饶,伸手就往她身上打。
时南絮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咚” 的一声,苏佑摔在地上,立刻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刚走到门口的季宴礼闻声折返,进门第一眼就抱起了苏佑,脸色阴沉地质问时南絮:“怎么回事?!”
“爸爸,她打我!我不要她当我妈妈!” 苏佑缩在季宴礼怀里,哭得委屈巴巴。
季宴礼轻轻哄着他:“小佑不怕,爸爸在,让她给你道歉。”
时南絮看着眼前 “父慈子孝” 的画面,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疼。原来,季宴礼当父亲,是这副模样。
他终于注意到时南絮惨白的脸色,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南絮,你怎么了?”
他刚想放下苏佑去扶她,苏佑却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爸爸,我疼!”
季宴礼站在原地,神色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孩子:“孩子还小,不能马虎,我先带他去医院。你要是不舒服,我让家庭医生过来。”
说完,他抱着苏佑急匆匆地离开了,丝毫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时南絮独自坐在床边,伤口的剧痛几乎让她麻木。曾经,她只是切菜时不小心割了个小口子,季宴礼都紧张得不行,连忙找来创可贴,还心疼地吹了半天。可现在,她刚做完捐肾手术,伤口撕裂,疼得满头大汗,他却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她。
男人的承诺,果然最不可信。
时南絮自嘲地笑了笑,强忍着疼痛吃了止疼药,然后将自己的银行流水发给了各国大使馆,申请签证。半小时后,手机收到了回复:【尊敬的时南絮女士,您的签证审核已通过,祝您旅途愉快。】
她立刻买了一个月后的机票。等离婚冷静期一过,她就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去环游世界,再也不回头。
第三章
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送到民政局后,时南絮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季宴礼回家,早早洗漱后就躺上了床。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搂住,紧接着,一阵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时南絮睁开眼,就听到季宴礼温柔的声音:“老婆,还在生气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管你,只是小佑刚到家里,我不想你们之间有隔阂。”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毕竟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了,老了还要靠他孝敬我们呢。”
时南絮没有说话,忽然感觉手腕一凉。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看到手腕上多了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钻石手链,光芒璀璨。
“这是你最喜欢的设计师亲手打造的,叫‘挚爱’,特别适合你。” 季宴礼握着她的手,语气带着讨好。
时南絮看着手链上闪烁的光芒,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她想起网上看到的一句话:男人出轨后,总会对老婆格外好,送各种昂贵的礼物,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愧疚。
这些年,季宴礼送她的礼物越来越贵重,可她最怀念的,却是大学时他亲手打造的那枚素圈戒指。戒指上刻着他们的名字,虽然不值钱,却满是真心。可那枚戒指早就不见了,就像他曾经的爱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南絮本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这最后一个月,可没想到,第二天,季宴礼竟然把苏卿卿带回了家。
“从今天起,苏卿卿就是小佑的家庭教师,住在家里方便照顾孩子。” 季宴礼语气自然地说道。
时南絮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季宴礼,你当初答应过我,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不是没脾气,只是不想撕破脸,可他却得寸进尺,真当她好欺负吗?
季宴礼立刻慌了,上前抱住她,急忙解释:“老婆,我真不知道家庭教师是她。她是所有应聘者里条件最好的,985 毕业,又喜欢小孩,我觉得她能把小佑照顾好。”
苏卿卿适时地走上前,对着时南絮深深鞠了一躬,态度显得十分诚恳:“太太,对不起,四年前是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我现在已经改了,以后绝对不会对季总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只想好好照顾小佑。”
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裙,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弯腰时,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时南絮下意识地看向季宴礼,果然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苏卿卿身上,眼底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可他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南絮,你放心,只要她敢有一点不规矩,我马上把她赶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时南絮知道,再反对也没用。她干脆选择避而不见,尽量不和他们碰面。
可苏卿卿却主动找上门来。她端着一杯茶,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太太,这是我亲手泡的茶,特意来给你赔罪,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时南絮刚想让她出去,苏卿卿就强行把茶杯塞到她手里。拉扯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时南絮的手臂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不等时南絮反应过来,苏卿卿就 “哎哟” 一声摔倒在地上,眼眶红红地看着门口:“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推我?”
“怎么回事?” 季宴礼的声音及时响起。
他看到地上的苏卿卿和洒了一地的茶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上前扶起苏卿卿:“怎么了?”
“我想给太太赔礼道歉,结果太太不领情,还把我推倒在地,茶水也溅到了我身上。” 苏卿卿举起手臂,露出上面一个绿豆大小的红印,委屈地说,“可能太太还在介意四年前的事吧。”
季宴礼的目光落在时南絮身上,带着明显的责怪:“南絮,苏老师已经知道错了,也改了。你这样做,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时南絮看着自己手臂上红肿的烫伤,疼得钻心。她的伤口就裸露在外面,季宴礼却视而不见,反而维护那个故意找茬的女人。
她压下心里的酸楚和愤怒,冷着脸说:“出去,我要休息。”
季宴礼似乎真的生气了,没再说什么,带着苏卿卿转身离开了。
深夜,时南絮被烫伤的疼痛折磨得无法入睡,起身下楼找药箱。刚走到走廊尽头,就听到旁边房间里传来息声。
她脚步一顿,缓缓走了过去。透过未关紧的门缝,她看到季宴礼将苏卿卿压在了身下,房间里的声音愈发不堪入耳。
时南絮站在门外,只觉得浑身冰冷,最后一丝对季宴礼的留恋,也彻底消失了。
第四章
隔壁传来的男女调笑声越来越清晰,刺得人耳膜发疼。
时南絮脚步虚浮地晃回自己房间,一推开门,浓重的冷寂就裹着黑暗扑面而来。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床头墙上的婚纱照上 —— 季宴礼身姿挺拔,嘴角挂着温温柔柔的笑,眼神专注地凝着她;她穿着拖地的洁白婚纱,头纱轻轻扫过眉眼,眼里亮得像盛了整片星空,满溢的幸福几乎要从相框里溢出来。
墙上还贴着好几张拍立得,是他们一起旅行时拍的,从青涩校园到披上婚纱,十年光阴,全被这些照片仔仔细细记了下来。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她曾笃定他们会相守一辈子,却没料到,这份十年感情,终究是被季宴礼亲手碾碎了。
从他把苏卿卿领进这个家开始,时南絮就悄悄在心里赌了一把 —— 他们会不会就在这里,在她和季宴礼的婚房里,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背叛的事。
现在看来,她赌赢了。
可赢了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只剩下满心的荒唐与可悲。
时南絮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把屋子里所有见证过他们感情的东西全翻了出来,拖到别墅后院的空地上,划亮了一根火柴。
火苗 “腾” 地一下窜起来,迅速蔓延成熊熊烈火,将那些过往的回忆一点点吞噬。
火光映着她惨白的脸,直到最后一缕灰烬被风吹散,她对季宴礼仅剩的那点念想,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这一夜,时南絮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时南絮是被苏佑的吵闹声惊醒的。
她皱着眉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被苏卿卿拦住了。
苏卿卿嘴角扬着得意的笑,故意露出脖子上显眼的红痕:“季太太,昨晚的动静,你应该都听见了吧?”
时南絮瞥了眼那碍眼的痕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反感,语气平淡:“听见了又怎么样?”
在苏卿卿的预想里,时南絮那么爱季宴礼,撞见丈夫出轨,本该哭哭啼啼、崩溃失态才对。
可眼前的时南絮,平静得像事不关己。
“你装什么无所谓?” 苏卿卿的脸瞬间变得扭曲,“时南絮,这都是你活该!季宴礼那么宠你,我姐姐不过是抢了你的职位,他就逼得姐姐被开除,要是姐姐没被开除,怎么会出车祸?”
“所以我就是要勾着季宴礼,让你尝尝被最爱的人抛弃的滋味!”
时南絮听得一头雾水,只想绕开她赶紧下楼,可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
她毫无防备,身体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天旋地转间,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时南絮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睁眼,就对上季宴礼满是担忧的眸子:“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语气带着后怕:“慢点动,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得好好休息。”
想起楼梯上的变故,时南絮脸色冷了下来:“苏卿卿呢?是她把我推下来的。”
季宴礼愣了一下,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被时南絮偏头躲开。他收回手,语气带着一丝辩解:“南絮,我知道你对她有意见,但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小佑说,是你自己不小心脚下打滑摔下去的。”
“小孩子不会撒谎的。”
时南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她早该想到,季宴礼会选择相信苏卿卿。
没有多余的废话,时南絮拿起手机,调出家里的监控录像,直接递到季宴礼面前。
屏幕里,苏卿卿主动拦住她,说了几句什么后,突然面露狰狞,狠狠把她推下了楼梯。
季宴礼盯着屏幕看了半晌,喉结滚动了几下,语气带着愧疚:“对不起南絮,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我现在就去把她赶走……”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被急匆匆地推开,苏卿卿哭哭啼啼地跑进来:“宴礼哥,不好了!小佑不见了!”
不等两人反应,她 “扑通” 一声跪在时南絮病床前,眼泪鼻涕一把流:“季太太,我知道你因为小佑的事心里不痛快,他是我和宴礼哥的孩子,你再生气也不能把他藏起来啊!求你把他还给我吧!”
第五章
苏卿卿的话音刚落,季宴礼的质问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是你把小佑藏起来了?”
时南絮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没有。”
季宴礼皱着眉,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 “劝诫”:“南絮,要是真的是你,现在把小佑送回来,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嘴上说着 “要是”,眼神里的笃定却像一把刀,直直刺进时南絮心里 —— 他已经认定是她做的了。
时南絮心口发凉,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说了,不是我。”
“你们要是不信,直接报警好了。”
“不能报警!” 苏卿卿立刻尖叫起来,眼神里藏不住心虚。
时南絮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为什么不能报警?难道小佑的失踪,和你有关系?”
苏卿卿身子一抖,眼泪掉得更凶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小佑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在乎!万一报警激怒了绑匪,小佑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季宴礼皱着眉打断两人的争执:“好了,别吵了,我相信南絮不会做这种事。”
“南絮,你在医院好好养伤,我和苏卿卿出去找小佑。”
他对苏卿卿的维护,几乎毫不掩饰。
时南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季宴礼和苏卿卿匆匆离开了病房。
之后的几天,季宴礼偶尔会来医院看她,说小佑已经找到了,还跟她道歉,说不该怀疑她。
时南絮始终一言不发,懒得回应。
直到出院那天,季宴礼突然握着她的手,一脸诚恳地忏悔:“老婆,之前是我不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你。跟我回家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让你看看我对你的心意。”
他说得情真意切,时南絮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回了家。
一推开门,就看见苏卿卿和苏佑拎着行李站在门外,脸上满是委屈。
季宴礼从身后拥住她,语气温柔:“南絮,我已经让他们离开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别再生气了。”
“小佑确实是我的孩子,但我和苏卿卿之间没什么,是她背着我做了试管婴儿,等我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苏卿卿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宴礼哥,不要赶我们走啊,我和小佑无家可归了!”
时南絮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刚有一丝动摇,就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谁敢把我孙子赶走!”
抬头一看,季母正快步走过来,一把将苏佑搂进怀里,护得严严实实。
“妈……” 时南絮刚开口,就被季母厉声打断。
季母用刻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满是嫌弃:“时南絮,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容不下小佑了?我告诉你,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我孙子一根手指头!”
她看着时南絮病弱憔悴的样子,语气更冲了:“你看看你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一看就没福气,怎么给我们季家传宗接代?”
时南絮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病恹恹?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为了给眼前这位婆婆捐肾,才落下的病根吗?
一股极致的讽刺涌上心头。
季母这么宝贝这个孙子,要是让她知道,她拼了命维护的宝贝孙子,根本就不是季家的血脉,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时南絮突然觉得无比疲惫,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扯出一个淡淡的、冰冷的笑:“既然妈这么舍不得,那就让他们留下吧。”
季母立刻眉开眼笑,拉着苏卿卿和苏佑就往屋里走:“走,我们去楼上住,免得有些人看不顺眼,暗地里欺负我孙子。”
随后又看向季宴礼:“儿子,送我上去。”
季宴礼一向孝顺,面露难色地看向时南絮:“老婆,等我下来再跟你解释。”
说完,就跟着季母上了楼。
时南絮站在原地,心里一片清明 —— 所谓的 “赶走苏卿卿”,不过是季宴礼又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她不想再去纠结这些,可总有人不想让她好过。
晚上,时南絮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苏卿卿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苏卿卿和季宴礼一起在浴室里洗漱,一起陪着苏佑搭积木,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们亲密得像真正的一家人,而她时南絮,反倒成了那个多余的外人。
时南絮压下心里的刺痛,默默把这些照片一张张保存下来。
这些浸满了耻辱与心碎的画面,她会好好收着。
等她离开的那天,这些照片都会变成最锋利的武器,撕开所有的虚情假意。
第六章
时南絮默默关掉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苍白而孤独的脸。
餐桌上的饭菜很丰盛,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像个游魂一样飘回衣帽间,拉开角落的行李箱,机械地往里面塞了几件轻便的衣服。
收拾间,目光扫过一整面墙的包柜。
那里摆满了某个顶级品牌的手袋,几乎集齐了所有热门款式和颜色,像一座奢华的陈列架。
这些,都是季宴礼这些年来 “出差” 回来,带给她的 “惊喜”。
时南絮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曾经收到礼物时的满心欢喜。
手机又响了,还是苏卿卿发来的消息:
【你那柜子包挺好看吧?呵呵,每次宴礼哥哥说‘出差’,其实都是在陪我。每次跟我待完,他心里那点可怜的愧疚感发作,就会去专柜给你买个包,算是对你的补偿。】
时南絮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一排排奢侈品包。
她数了数,一共六十六个。
也就是说,这四年里,季宴礼背叛了她六十六次。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羞辱的恶心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将她淹没。
她曾经有多珍视这些 “礼物”,此刻就有多憎恶。
时南絮猛地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眼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决绝。
她打开柜门,近乎粗暴地将那些价值不菲的包一个个扯出来,像丢弃垃圾一样,毫不留恋地扔进旁边的空箱子里。
它们不配跟着她离开。
它们只配和这段肮脏的过去一起,被彻底埋葬。
做完这一切,时南絮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温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颈窝,一只手也顺着衣摆伸了进去。
时南絮浑身一僵,冷声开口:“季宴礼?”
季宴礼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南絮,我们生个孩子吧,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话音刚落,他就再次俯身吻了下来。
时南絮一把将他推开,找了个借口:“我捐肾的刀口还没恢复好。”
她感觉到季宴礼的手移到了她后腰的位置,炙热的指腹轻轻抚过那道十厘米长的疤痕。
“还疼吗?”
时南絮攥紧了手心,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 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身体上的疤痕还在,心里的伤更是从未愈合。
季宴礼闻言,紧紧搂住她,语气带着一丝哽咽:“南絮,对不起,以后我会一辈子好好爱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动听的情话,此刻听在时南絮耳里,却只觉得刺骨的寒冷。
季宴礼又说,声音闷闷的:“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你恢复得还是太慢,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时南絮没有拒绝。
这一夜,她被季宴礼抱在怀里睡着。
曾经让她无比安心的怀抱,此刻却让她觉得窒息。
第二天,季宴礼推掉了所有会议,亲自开车送时南絮去医院。
他小心翼翼地扶她上车,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一路上虽然没怎么说话,却会时不时侧头留意她的状态。
这副体贴入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
他们去的是一家私立医院,环境清雅,人也不多。
护士领着他们去做检查准备,时南絮以为只是捐肾后的常规复查。
抽血的时候,旁边两个小护士低声交谈着,羡慕的目光时不时飘过来。
“季先生又陪太太来复查了,真贴心啊。”
“是啊,又帅又有钱,对太太还这么好,季太太也太幸福了吧。”
“听说他们在一起十年了,能在一起这么久,肯定是真爱。”
这些细碎的话语钻进耳朵里,时南絮垂着眼睫,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像被无数根细针轻轻扎着,泛起密密麻麻的可笑感。
真爱?
如果这就是真爱,那背叛和欺骗又算什么?和别人生了孩子又算什么?
一套检查做完,时南絮起身去找季宴礼。
刚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虚掩的门缝里,传出季宴礼压低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放心,时南絮不会知道这是绝育手术。只有让她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她才不会对小佑不利。”
第七章
时南絮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冻结。
她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季宴礼的声音还在继续,清晰地透过门缝传出来:“等七周年纪念日那天,我就正式宣布,小佑是季家的继承人。”
时南絮想起昨晚,他还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想要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可转头,他就在背地里算计她,想要让她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她还记得,答应嫁给季宴礼那天,在满是宾客的餐厅里,季宴礼高兴地抱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那时,他还在她母亲的墓碑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语气坚定地说:“阿姨,您放心,我会一辈子保护南絮,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永远不会辜负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陌生又可怕的样子?
时南絮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了。
恍惚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时南絮走到走廊尽头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民政局工作人员的声音:“时女士您好,您申请的离婚手续已经办理完成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领取离婚证?”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原来,一个月的冷静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
“我明天过来拿。”
明天,她就能彻底摆脱季宴礼,重获新生了。
挂了电话,时南絮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就传来季宴礼惊讶的声音:“老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时南絮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她攥紧手心,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刚到没多久。”
季宴礼脸上立刻换上了那副温和的面具,走过来想牵她的手:“检查都做完了吧?医生说你恢复得挺好,不用再做额外的治疗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安抚。
时南絮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今天过来,就只是做个检查?”
季宴礼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语气带着一丝懊悔:“当然是啊,之前是我太担心你了,有点小题大做了。”
时南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背叛之后的道歉,就像过期的糖果,毫无意义。如果她轻易原谅,那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又算什么?
她没有再说话。
季宴礼对上她空洞、死寂的眼神,心头莫名一紧,喉结滚动了几下,正想说点什么,就被时南絮打断了。
“走吧,回家。”
这是最后一次,回那个曾经被她称为 “家” 的地方。
时南絮率先转身,声音轻得像一缕烟,飘在空气里。
……
第二天。
这天,是时南絮和季宴礼的七周年纪念日前一天。
也将是时南絮重获新生的一天。
她一大早就先去民政局拿到离婚证。
做完这一切回家,一进屋就看见——
季宴礼穿着粉色的围裙,和苏佑还有苏卿卿在做蛋糕,苏卿卿将奶油抹在季宴礼脸上,三人笑得合不拢嘴。
多么幸福的画面啊。
但幸好,她已经心如止水。
这时,苏卿卿看到了时南絮。
瞬间,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苏卿卿装模作样的解释:“夫人,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在准备明天你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的蛋糕。”
时南絮毫不在意,淡淡丢下一句。
“继续。”
翌日。
季宴礼和时南絮七周年结婚纪念日晚宴。
时南絮在休息室,盛装打扮。
季宴礼从身后抱住她,西装革履,格外的成熟帅气:“南絮,今天是我们的七周年结婚年纪念日,有我们还要过十周年,银婚,金婚。”
时南絮透过照衣镜,看着季宴礼的冷峻的面容。
她转身帮季宴礼整理歪掉的领带。
这些,都是曾经时南絮会做的事,事无巨细的帮他处理好,让他除了工作,不用担心任何事。
季宴礼显然也想起来了。
久违的,他眼里闪过一丝温情,拉住时南絮的手,放在唇上轻啄:“走吧,我们下去吧,好多人等着祝福我们呢。”
时南絮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我还没化好妆,你先下去,我等下下来。”
季宴礼眉头一皱,正要说等她。
苏佑突然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爸爸,快来,妈妈在找你。”
季宴礼当即将苏佑抱在怀里:“老婆,我在下面等你。”
等他消失不见,时南絮就把礼服换了下来,打车去了机场。
上了车,她将电话卡扔进垃圾桶,连同这一起十年的爱与回忆,全都丢弃。
从此以后,时南絮和季宴礼永无交集。
……
季家包下了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宾客云集。
季宴礼率先带着苏卿卿和苏佑到场。
他眉头微蹙,不时看向入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宴礼蹙了蹙眉。
季宴礼似乎不愿再等,他清了清嗓子,拿过话筒,一把将苏佑揽到身前,面向所有宾客。
“首先,欢迎大家来参加我和南絮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我很爱南絮,我们家庭即将迎来一个新的成员,”
“借此机会,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苏佑。”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哗然,随即是各种意味不明的恭维和惊叹。
“季总好福气!小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看看这眉眼,和季总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季总和夫人还是这么恩爱。”
苏卿卿听到这些议论,心底有些怨恨,但很快又变成了得意。
她的儿子成了季家继承人,早晚有一天,她也会取代时南絮。
季宴礼听着众人的夸赞,周围忽然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大屏幕上。
季宴礼转身,只见大屏幕上原本播放的一家三口的幸福照片,变成了季宴礼的婚检报告。
上面大大的写着——“季宴礼精子活性低于99%”。
季宴礼表情一滞,正要开口质问是谁干的!
紧接着,一张纯绿的离婚证跳出来,映入所有人的眼……
第八章
“谁干的?”季宴礼的脸色比身上的高定西装还黑。
苏卿卿连忙冲出来,将屏幕的电源切断,“一定有人想破坏你跟时小姐的纪念日,这个人太恶毒了。”
季宴礼没说话,用眼神扫了一眼助理。
助理立刻去调查。
季宴礼平复好情绪后,跟宾客解释道:“刚刚是一个小插曲,会紧急修复的。”
他有些烦闷的下台,工作人员却告诉他,“电脑中病毒了,暂时没办法修复,宴会能继续,只是您安排的环节,今天恐怕举行不了。”
季宴礼插着腰,烦躁得不想说话,“把弄这个的人今天找出来。”
他说完,突然想到了时南絮。
都这个点了,时南絮为什么还没有来?
他下意识想要打电话去问时南絮去哪了?
可苏佑走过来抱着他不放,苏卿卿也走了过来。
她挽着他的手,笑得温婉,“宴礼,时小姐估计很快就回来了,你别担心。”
季宴礼点头,任由她拉着进了房间。
苏卿卿将孩子的出生证明递给季宴礼,“今天小佑就是你和时小姐的孩子了。我就再也不是他的妈妈了。”
她说着,眼眶瞬间蓄满了眼泪。
季宴礼却皱眉道:“以后这种话别当着小佑的面说,他的妈妈是我的妻子南絮。”
“那我呢?我就永远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吗?”苏卿卿有些不可置信,呜呜的哭了出来。
她以为季宴礼把她带回来是想要娶她。
季宴礼却让保姆将苏佑抱走了。
他表情严肃,上位者的气质展露,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我说过,只要你不闹到南絮面前,除了妻子的身份,我什么都能给你。”
苏卿卿被吓到了,只好暂时将那些想法收起来,“宴礼,我知道了,我没有妄想的。”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季宴礼,扑进他的怀里。
季宴礼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
这样喜欢他,没有任何要求的人,也只有苏卿卿了。
苏卿卿将唇凑了过去,想要亲他。
季宴礼脑海里却忽然闪过时南絮的模样,她笑着帮他整理领带的模样。
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心,他一把推开了苏卿卿。
苏卿卿被骤然推到在地,委屈的看着季宴礼。
“还在外面,别闹。”季宴礼往主厅的方向走去。
“宴礼……”苏卿卿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看着季宴礼离开。
她的手慢慢收紧,表情扭曲。
只要苏佑过户给季宴礼,孩子的地位就确保了。
接下来彻底上位只是时间问题。
时南絮一个生不了的废物,跟她斗?也配。
宴会不了了之,季宴礼用手段将发生的事压了下来。
过户的事季宴礼暂时也不想处理,疲惫的去了公司。
他给时南絮发消息解释后,便开始处理公务。
办公室里,季宴礼看着办公桌上摆放着的时南絮和他的照片,嘴角忍不住勾起。
这是他们刚刚结婚那年拍的拍立得。
他们半夜去爬山看日出,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时南絮举起相机,将笑容定格在了那一刻。
看着时南絮的笑容,季宴礼忽然意识到,他很久没有看到时南絮这样的笑容。
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上次的惩罚她估计还有些生气。
这时,助理打来电话,“季总,你上次拍下的孤品也是送给夫人的吗?”
“是,今晚带回家”想到不久前给时南絮准备的礼物,季宴礼想到时南絮看见礼物高兴的神情,心里也不免泛起愉悦。
“城南那个项目负责人来公司了,季总您要见吗?”助理说起第二件事。
跟着季宴礼的这些年,与夫人有关的事都是第一要事,其他的事都要靠边。
“我现在过去。”季宴礼起身,离开了别墅,“对了,晚上帮我包个餐厅,我要补偿南絮。”
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等到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后,已经到了深夜。
季宴礼下意识拿起手机,却发现只有苏卿卿给他发了消息。
若是从前,时南絮都会给他发消息,说她干了什么,让他不要太累,她在家等他。
季宴礼心里泛起不易察觉的失落,想给时南絮发消息,刚刚点开聊天框的时候,电话响起。
是苏卿卿。
“爸爸。”苏佑稚嫩的声音响起,“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妈妈都想你了。”
季宴礼想到时南絮,“我马上回去,你要早点睡觉,小心以后长不高。”
“好,我等爸爸回家我就睡觉。”
电话挂断,季宴礼开车家中。
“老婆,我回家了……”
季宴礼推开门,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
第九章
苏卿卿带着苏佑在客厅里看电视,地上散落一地的玩具,没有任何时南絮的痕迹。
“宴礼,你回来了!”苏卿卿站起来迎接。
季宴礼几不可闻的皱眉,“嗯,南絮呢。”
“时小姐没有回来,估计要给你什么惊喜吧。”苏卿卿强颜欢笑。
季宴礼这才放心,回到卧室洗漱准备休息。
今天就是他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以后,他们还有很多个七年。
季宴礼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被窝里一双手突然紧紧抱住了他。
“南絮。”季宴礼借着微弱的灯光,认出了时南絮的睡衣。
“宴礼~”苏卿卿娇俏的声音传来,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季宴礼一愣,“你穿南絮的衣服做什么?”
“你最近总想着时小姐,可时小姐不在,我替她来照顾你。”苏卿卿翻身坐在季宴礼身上。
衣服一件件解开,一双手在季宴礼身上游走。
“别闹。”季宴礼喉结滚动。
苏卿卿动情的吻上了他,“我好想你。”
一室春光。
两个小时后,季宴礼看着胸口处的红痕,眉头不经意皱起,要是被南絮看到了怎么解释。
他有些懊恼昨晚跟苏卿卿发生了关系,但很快,这种情绪消失了。
尽管时南絮没有给他发消息,他有些不安。
但他们结婚七年,时南絮应该已经在餐厅等他了。
应该是特地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像前几年一样。
到了餐厅,场地早已布置好了。
都是时南絮喜欢的元素,以及他们曾经的照片。
他从欧洲移植来的数万多玫瑰,一千台无人机和沿岸的烟花也准备就绪。
只为了博时南絮一笑。
可季宴礼环顾四周,却没见时南絮的身影。
他一开始还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等了半个小时后,季宴礼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他给时南絮打去电话,没人接,发去的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一通接一通电话打去,时南絮始终没有接。
他不明白,时南絮为什么会突然失联。
他喊来助理,“去查时南絮去哪了?为什么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查她昨天出院后去了哪?她估计还在闹脾气。”
季宴礼撑在桌面上,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苏佑穿着精致的小西装,正在拔移植在花圃里的花。
季宴礼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助理刚刚出去,又很快返回。
“季总,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送来一个文件,说要您签收。”
季宴礼抬眸,一脸疑惑,“民政局?”
他接过文件袋,拆开的一瞬间,一个暗红色的本子掉了出来。
烫金的离婚证三个字映入眼帘。
季宴礼动作一僵,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升起。
他颤抖的蹲下身子,明明没有温度的本子,此刻烫得他指尖都在发颤。
打开扉页,持证人“季宴礼”“时南絮”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一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所以昨天的大屏幕上的东西都是真的?
那个离婚证真的是他和时南絮的?
他和时南絮怎么可能会离婚!
他们说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第十章
“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我跟南絮怎么可能离婚?”季宴礼将离婚证扔在地上,看向了助理,“送东西的人在哪?”
助理被他的失控吓到,指了指门外。
季宴礼捡起离婚证,抛下一切追了出去,他要问个清楚。
为什么时南絮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出现,却给他一个离婚证。
季宴礼看都没看,追上了那个工作人员。
“这个是假的对不对?”季宴礼拦住了那人,将离婚证递给他。
工作人员被吓到后退,看清是谁后才说道:“是真的,季先生不知道吗》离婚手续是时小姐带着有你签名的离婚协议来办理的。这是合法的,您跟时小姐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闭嘴!”季宴礼直接撕掉了离婚证,“我不知情,我不会承认的。”
他回到了宴会厅,颓废的坐在主位上。
原本该是他和时南絮坐在这里共进午餐,一起聊从前、现在还有他们的未来。
而现在,有人说,他跟时南絮已经离婚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季宴礼脑海里只有工作人员说的那几句话。
他已经坐了很久了,等待助理查到时南絮的踪迹。
他要亲自问个明白。
助理跑了进来,还被地上的花瓣绊了一跤。
“季总,不好了,出事了。”他顾不上其他的,快步赶到一季宴礼身边。
季宴礼缓缓抬头,无神的眼睛有了一丝光,“怎么了?是不是找到南絮了?”
助理缓缓摇头,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了季宴礼,“季总,不知道谁的爆料,你跟苏小姐的事被曝光了。还有照片,现在网上讨论得很热烈,说您婚内出轨。爱妻人设都是假的。”
“什么?”季宴礼本不想管,但助理说的东西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接过平板,看到热搜榜第一就是“京城霸总季宴礼爱妻人设作假!”
“季宴礼出轨多年,原来爱都是假的。”
“十年感情也抵不过新鲜感。”
……
热搜前十都是季宴礼出轨的事。
他烦躁的点开词条,看见了铺天盖地的爆料。
他跟苏卿卿的亲密照直接被人顶上了第一条,转发和讨论已经超过了百万。
各种各样的亲密照,他出轨的事板上钉钉。
评论区更是不堪入目。
“天天营销爱妻人设,结果还是个渣男。”
“这个小三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是不是四年前在聚会上给季宴礼下药被赶走的那个。”
“这么一说,我就得去扒一扒了,原来还是蓄谋已久啊。”
网友们扒人的速度很快,苏卿卿很快就被扒了出来。
还扒出了曾经季宴礼带着苏卿卿在别的市做产检的照片。
一石激起千层浪,季宴礼的股市也因为这件事下跌。
助理有些紧张的看着季宴礼。
季宴礼忍着将平板摔碎的冲动,压低怒意吼道:“公关部做什么的?还不去解决舆论吗?你继续找时南絮!”
“是!”助理连忙退了下去。
季宴礼继续翻看着热搜,直到一条评论进入视野。
“这个爆料很有可能是季宴礼妻子发出来的,估计是忍无可忍。”
难道时南絮早就知道他和苏卿卿在一起的事。
第十一章
季宴礼不敢深想,如果时南絮真的知道了,会怎样?
如果知道了,为什么不来问他?
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时南絮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格,所以这是她不辞而别,甚至要跟他离婚的原因吗?
离婚协议?!
季宴礼回想起那天,时南絮让他签下的那个说是结婚纪念日场地的文件。
时南絮骗了他,她在知道他出轨后就决定离婚了。
甚至瞒了他一个月。
原来这些天时南絮的懂事,这些天平静的眼神,对他的百依百顺,都是失望透顶后的不在乎。
季宴礼终于想明白了一切,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眶慢慢湿润。
她说的给他的礼物,是永远失去她。
时南絮,甚至甚至都没有先想过闹,便决定永远离开他。
“南絮,你不要我了吗?甚至要将这些证据发在网上让我身败名裂,你恨我是不是?”
可时南絮不在,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宴会厅闯进一个人。
“宴礼,我看到网上的爆料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卿卿冲上来抱住了季宴礼。
季宴礼推开了她,“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
“我担心你和小佑。”苏卿卿伸手擦拭着季宴礼脸上的泪。
季宴礼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哭了。
苏卿卿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的说道:“宴礼,现在局面已经失控了,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承认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跟时小姐早就离婚了。才能挽回舆论。”
季宴礼听到这句话却瞬间失控了,“我没有,也不会跟南絮离婚。”
“那现在网上那些爆料怎么办?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吗?你的公司也会受影响啊。”苏卿卿声嘶力竭。
在来找季宴礼之前,她还带着隐隐的期待。
她想这种局面下,季宴礼肯定会承认她的身份,甚至会娶她。
可她没想到,季宴礼对时南絮的执念已经到了一种疯魔的程度。
哪怕要拉着公司一起,也不愿意跟时南絮离婚。
苏卿卿被推到在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苏佑见苏卿卿被推到,跑了过来,“妈妈。”
苏卿卿将苏佑推向季宴礼,“去安慰爸爸。”
她希望季宴礼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冷静一点。
苏佑又跑到季宴礼身边,抱住了季宴礼,“爸爸,你怎么了?我饿了。”
季宴礼神情缓和了一点,看向了保姆。
保姆连忙上来,想要带走苏佑。
苏佑却不愿走,“我不走,我不走,我就要在这。”
“那就准备食物带到这里喂。”季宴礼揉了揉眉心,“别吵爸爸,爸爸有事。”
季宴礼又看向平板,想要找到一点时南絮的蛛丝马迹。
苏卿卿起身,走到季宴礼身边,放软了声音,“宴礼,南絮怎么不在啊?”
提到这件事,季宴礼慢慢收紧了拳头,“与你无关。”
他再次将目标聚焦在平板上,看到了一个个人账号发的新帖子一路攀升到了前面。
“这些发布的照片好像都是一个设备,就连拍摄角度都很相似,很有可能是小三发给妻子挑衅用的。这么耀武扬威的小三,我怀疑小三有孩子,并且已经登堂入室了。”
季宴礼心头一颤,他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所以这些照片,很有可能是苏卿卿发给时南絮看的。
他缓缓看向苏卿卿,眼神冷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第十二章
季宴礼审视的看着苏卿卿,等待着她的答案。
苏卿卿心底有些发虚,下意识想后退离开。
季宴礼看出她的意图,抓住了苏卿卿的手腕,冷漠的看着她,“回答我!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发的?你发给南絮的,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别闹到她面前!”
苏卿卿想要挣脱,却抵抗不过,“宴礼,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现在全网都骂我小三,这件事我做,吃力不讨好啊。”
季宴礼将照片点开,怼在了她面前。
“这张照片,是在家里的卧室里,这个角度,不是你拍的是谁?”
“这张照片,书房,这个背影是我,这个镜头里露出一半胳膊的人不是你吗?”
“还有这些……我们每一次发生关系,你都拍一张照片,你发给谁了?媒体?时南絮?还是留着以后威胁我?”
季宴礼一句句,将苏卿卿钉在了原地。
两人曾经的柔情荡然无存,只剩下季宴礼的怨气与恨意。
苏卿卿抿唇,只能不停的解释,“宴礼,这些照片就算是我拍的,但我又怎会害你,我也不知道是谁发出去的,我只是想留个纪念,我想再给你生一个孩子,哪怕一辈子没有名分也没关系,我只想在你身边。”
她说着,眼泪一滴滴滴落在季宴礼抓住她的手上。
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季宴礼脑海力却只有时南絮失望的眼神。
那天时南絮看着他带回苏卿卿,眼神明明很受伤,却依旧什么都没说。
连他找的拙劣的借口,她都选择相信。
苏佑突然大哭出声,似乎很害怕季宴礼。
季宴礼想到孩子,猛地收回手,“你最好跟时南絮离开这件事没有关系,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苏卿卿摔倒在地,顾不得膝盖和手肘处的磕伤,只能害怕的点头,“我知道了,宴礼。”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
苏佑吃完饭,想要去找苏卿卿,却看见苏卿卿满脸泪痕的在地上。
“妈妈!”他拔腿跑向苏卿卿,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倒在地。
“啊呜呜呜!”他哭着爬起来,捡起了那个东西,“坏东西,欺负我。”
他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扔,却正好扔到了季宴礼面前。
是民政局送来的那个文件袋,里面的文件滑落出一个角。
季宴礼捡起文件袋,他刚刚打开文件袋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本离婚证吸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文件袋里还有其他东西。
他疑惑的拿出文件,婚检报告?
南絮把这个放进文件袋里做什么?
他满头雾水,翻开了报告。
这是一份七年前的报告,那时的他,身体健康,想要一辈子守在时南絮身边。
知道翻到最后一页的生育报告,他看见标红的几个大字。
“精子活性低于99%,生育能力几乎为零。”
季宴礼再次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
原来时南絮留给他的礼物,不仅仅是离婚证。
第十三章
季宴礼猛然回忆起出婚检结果那天。
那天公司刚好有事,时南絮便对他说,“你先去忙吧,我拿了结果去找你,我们两身体想来健康,一定会没事的。”
季宴礼不舍的抱着她,“那我让助理送你,我早点忙完,咱们一起去看婚礼场地。”
时南絮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道别吻,快去吧。”
可过了很久,时南絮都没有到公司找他。
季宴礼有些担心,给她打电话,“南絮,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出什么事了吗?”
“宴礼……”时南絮欲言又止,“没事,我待会就过去。”
等到时南絮过来时,手里提着蛋糕,“路过的时候买的,你也尝尝?”
季宴礼点头,对于时南絮,她做什么事,他都赞同。
“婚检报告拿到了吗?”季宴礼抱着时南絮,把玩这她纤细的手指。
时南絮却忽然紧紧抱着他,“宴礼,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怎么了?”季宴礼觉得今天的时南絮实在是有些不对劲,“你不喜欢吗?”
时南絮点头,搂着季宴礼的脖子说道:“检查结果说,我生不了孩子,你还会娶我吗?”
季宴礼一愣,过了一会儿后将时南絮紧紧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头发,“我爱你,南絮,不管你能不能生,我爱的都是你这个人。孩子有没有都没有关系,实在不行,我们以后还能领养。”
他温柔的哄着怀里的人,注意着她的每一点情绪。
时南絮将头埋在他怀里,很久没说话。
季宴礼将这件事瞒了很久,直到结婚第三年,他母亲来问孩子的事。
他才将时南絮不能生这件事说了出来。
母亲当时很生气,让他离婚,他不答应。
甚至让他去外面找人,那时的季宴礼果断拒绝了。
于是母亲开始变着法儿的折腾时南絮,各种治疗偏方轮番上阵。
看着时南絮日渐消瘦的模样,他很心疼。
于是在苏卿卿出现后,他决定让苏卿卿生一个孩子,再领养到家里。
这样孩子的事情也解决了。
可在苏卿卿一次次的攻势下,他又渐渐沉迷于苏卿卿的身体,那时他在时南絮身上得不到的刺激感。
可现在,七年前的婚检结果告诉他,没有生育能力是不是时南絮,而是他。
那苏佑又是谁的孩子?
季宴礼第一次感到后背发凉,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助理急切的声音传来,“季总,我查到夫人昨天去了机场,应该是出国了。”
“继续找,帮我约一个体检和亲子鉴定。”
“是。”
电话挂断,季宴礼心里百感交集。
他要如何接受这一切,一个又一个的打击接踵而来。
董事会也在不停的给他发消息,让他赶紧处理这次的舆论。
外面的记者月挤越多,将整个场地围得水泄不通,都等着采访他。
季宴礼深吸一口气,看向苏佑,又看向苏卿卿。
他朝保镖招手,“把他俩带去我的私人医院,驱散外面的人。”
他要亲自验证这一切。
第十四章
刚刚到达医院,苏卿卿抱着苏佑有些惊恐,“宴礼,来医院做什么?”
季宴礼挥手,有人将苏佑从苏卿卿手中抱走。
苏卿卿想拦,却被保镖制止,“宴礼!你要做什么?小佑是你的孩子啊。”
季宴礼不愿多说,去了男科科室。
又吩咐医生去做他和苏佑的亲子鉴定。
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
“你的确没有生育能力,苏佑也的确不是你的孩子。”医生将结果推到季宴礼面前。
季宴礼脸色铁青,半晌后才冷笑一声,“很好,骗我。”
他没有生育能力,所以苏佑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苏卿卿一直在骗他。
他起身朝外走去。
苏卿卿正在外面想办法,她就算再蠢也能意识到不对了。
季宴礼绝对察觉出不对了,她得想办法瞒过去。
季宴礼一步步走向苏卿卿,气势逼人,“苏佑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你的啊,宴礼。”苏卿卿放软姿态,讨好的看着他。
季宴礼偏头,慢慢摘掉了手里七位数的手表,捏住了苏卿卿的脖子,“我的耐心有限,你还有一次机会。”
他说着,手慢慢收紧。
苏卿卿脸色慢慢变红,挣扎着想要摆脱季宴礼。
“我说!我说!小佑确实不是你的孩子!”
季宴礼这才放开她。
苏卿卿狼狈的缩在一边,脖子上的红痕清晰可见。
“我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才出此下策的,我真的不是想要骗你的,我以为我跟你那么多次,怎么着都能怀的。我在你身边那么久,我也急啊。”
季宴礼看着苏卿卿,想到了时南絮。
她那么聪明,估计一早就知道这一切,却还是看着他一次次骗她。
季宴礼冷笑一声:“就这么想上位,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图吗?你还做了什么?南絮是不是你逼走的?”
苏卿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真正站在你身边罢了。小佑就算不是年底亲生儿子,你也跟他有了三年感情。他也很喜欢你。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小佑就是你的孩子。”
“你还想我给你养你跟别人的孩子。苏卿卿,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已经认不清自己了。”季宴礼被她说的话气笑,起身朝外走去,“把她带回去,和那个孩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他们出去。”
“宴礼!宴礼!季宴礼!”苏卿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追季宴礼,却被保镖拦住。
“宴礼,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跟了你四年!”
但季宴礼却没有在理会她。
季宴礼上车后,漫无目的开着。
他不知道去哪,脑海里闪过的,一点一滴全是与时南絮的回忆。
他们十年的感情,他为什么要跟苏卿卿搅合在一起。
为什么时南絮要瞒着他,是他生不了这件事。
他第一次开始后悔,他以为他这些年瞒得很好,却不知,他的谎言,漏洞百出。
他骗了时南絮,时南絮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失去了时南絮。
慢慢明白了这点,季宴礼心里空落落的。
这瞬间,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他只要时南絮。
南絮,你在哪?
他一定会找到时南絮的。
第十五章
大洋彼岸,时南絮终于下了飞机。
这是她环球旅行的第一站,意大利。
双脚踩在意大利的土地时,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伸手,感受着微风从掌间穿过。
这样自由的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从前为了季宴礼,她几乎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投入在他身上。
每天早上早早起床帮他搭配衣服,什么款式的衬衫、领带更搭配。
尽管家里有佣人和保姆,但她还是会事无巨细的检查。
这是她的家,她需要将她经营好。
她一直以为季宴礼是十年如一日的爱她。
所以在季母查出肾衰竭的那一刻,她也去做了配型。
结果很乐观,她是最适配的。
没有犹豫,她决定捐一个肾给季母。
尽管季母因为孩子的事一直不喜欢她,但她是季宴礼的母亲,所以她愿意捐赠。
可她躺在手术台的时候,她的丈夫陪在小三的身边,陪她做少女修复术。
那时她才明白,她被骗了四年。
每一次,时南絮想起这些事的时候,都会为自己不值。
当初的海誓山盟,到最后,变成了最刺痛的回忆。
最初的真心,也变成了一滩烂泥。
时南絮下定决心,从此以后,与季宴礼有关的任何事情,她都不会再想,也不会再痛。
离婚后,她分到的财产够她环球旅行好一阵了。
等到了一个她愿意定居的城市,她便在那住下来。
以后的人生,她会活得越来越精彩的。
意大利的风还是自由得过了头。
刚下飞机没多久,她的包就被偷了。
里面是她的护照签证。
她听说过这边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把现金什么全部放在了贴身的小包里。
却还是没能逃过被偷的命运。
时南絮愣了一秒后立刻报警,然后追了上去。
自由也不是这么自由的!她还要去别的地方旅游呢。
时南絮心里忍不住吐槽。
好在机场警员多,很快就把小偷抓到了。
警员检查了她的签证后就把她的包还给她了,“欢迎来意大利,不好意思给你带来了不好的体验。”
时南絮笑着将包扎紧,紧紧的绑在了身上,准备打车去酒店。
警员却再一次叫住了她,“加个联系方式,我叫莱奥那多,你可以叫我莱奥,在意大利遇到什么事了可以直接联系我。”
时南絮愣了一秒后选择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
能加上警员的联系方式,对她在意大利的这段日子里,还是很有帮助的。
加上联系方式后,莱奥那多又告诉她在哪打车,在哪坐地铁。
“多谢!”时南絮笑着朝他挥手,离开了机场。
到达酒店后,她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心情也好了不少。
让服务员送来午饭后,她打开手机准备看攻略。
她依旧用的国内的网络,刚解锁屏幕,手机就给她推了无数条消息。
每一个词条的名字她都很眼熟,全是季宴礼。
时南絮挑眉,看来那家娱乐社还挺给力。
她点开词条,清一色的“季宴礼出轨多年,季宴礼爱妻人设崩塌。”
网友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看得时南絮心情更加好了。
但有一点,时南絮有些不理解。
出了这么大的事,季宴礼的公关团队竟然没有撤热搜。
另一边的公关团队,刚撤一条另一条又爆了,根本来不及。
总裁现在也联系不上,公司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时南絮看了半天的热闹,才去搜意大利的攻略。
她的第一站是罗马。
时南絮在酒店又看了一遍《罗马假日》,出发前往西班牙广场
第十六章
西班牙广场,时南絮特意传来一件安妮公主同款裙子,在台阶上喂鸽子。
她没有想过邂逅一个乔,但还是想根据《罗马假日》里的线路,体验浪漫的罗马之旅。
“你好,好久不见!”
就在时南絮分神的时候,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时南絮疑惑的跟他打招呼,“你好,有什么事吗?”
“时小姐这么快就忘了我吗?”来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时南絮这才记起,这是今天帮了她的警察,“莱奥那多?!”
莱奥那多点头,笑着说,“我还以为时小姐忘了我,真是令人心碎。”
他说着,坐在了时南絮身边。
时南絮摇头,“你没穿警服,我一时之间没认出你,抱歉。”
“不用道歉,时小姐一个人来罗马旅游吗?”莱奥那多毫不介意,笑着跟时南絮搭讪。
“是啊,看了《罗马假日》后,就想来一趟罗马。”时南絮将手里的面包屑全部扔了出去。
莱奥那多直勾勾的盯着她,“那你需要有人陪你一起吗?”
时南絮缓缓看向他,“你?”
“是。”莱奥那多郑重其事的点头,“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时南絮皱眉想了一会儿,便点头了,“当然!我也很高兴。”
一个身高一米九,身材极好,长得也很帅气的警员陪同你旅游。
想想也还不错。
莱奥那多笑了起来,朝时南絮行了一个绅士礼,“那我们的下一站是?”
“特莱维喷泉!”时南絮将手放在了他手心。
接下来的几天,莱奥那多都陪着时南絮四处游玩。
莱奥那多熟悉罗马的风土人情,一边给她讲遇到的趣事,一边带着她去品鉴周围有意识的酒馆和餐厅。
一家精致的首饰店。
时南絮看着精致的装饰品,犹豫要不要买的时候,莱奥那多已经将一枚水晶发卡别在了她的发间。
“很美!”莱奥那多制止了她想要摘下发饰的手。
时南絮却收回了手。
莱奥那多的好感太过于热烈,让她清楚的明白,他对她有了好感。
时南絮最终将发卡放回了原位。
晚饭期间,莱奥那多依旧热情的找着话题,“南絮,你为什么会来罗马?”
“我刚刚离婚,想散散心。”时南絮尝了一口提拉米苏,笑着说出实情。
莱奥那多动作一僵,歉意的低下了头,“抱歉,我不是……”
“没事,也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我想今天过后我们就该道别了。”时南絮笑着说。
莱奥那多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什么?怎么了?你要离开了吗?”
“是,我想去下一个地方了。”时南絮不能在这里跟他逗留太久。
一个人的感情太炽热,时南絮却不愿再一次陷入感情。
跟季宴礼十年的相处,几乎耗空了她的感情。
这段饭变得有些安静。
离别时,莱奥那多有些失落,却依旧强颜欢笑,“我尊重你的选择,南絮,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时南絮朝他伸手,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莱奥那多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轻声说道:“希望在下一段旅程里,你能遇到更好的人和风景。”
“你也是,在罗马,遇到更好的人。”时南絮拍了拍他的肩。
“不会了!”莱奥那多轻声道。
松开她的时候,他用意大利语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时南絮没听懂。
挥手道别时,莱奥那多还是将那枚水晶发卡别在了她的头发上。
第十七章
时南絮坐上了汽车前往了威尼斯。
她在意大利待了一周,国内的消息她基本上没怎么关注过。
但只要打开手机,她就会看见那些消息推送。
所以她干脆选择了屏蔽,眼不见心为净。
她在意大利待了快一个月,接着又去了西班牙、法国。
在这边待了快一年。
为了确保资金,她开始看投资。
这一年里国内外分别投了两个项目,都有了一定的起色。
虽然都没有大赚,但至少不亏,每个月还都有进账。
莱奥那多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发消息,问她去了哪?
时南絮给他发照片,不一会儿莱奥那多也会给她发来照片。
大多数时候是风景照夹杂着自拍照。
有在泳池游泳的,在健身房健身的,有穿着运动背心健身的。
时南絮很多次都不得不感慨,莱奥那多的身材和长相是真的好。
有时候他也会旁敲侧击问她,“有没有人陪你?”,“有对象了吗?”,“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要不要再来罗马玩一次?”
时南絮有时候也很佩服他的毅力。
她每一次都很认真的回答,莱奥那多才二十五岁,如果她愿意,两人很有可能变成一段短暂但热烈的感情。
可她不想这样,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公平。
时南絮没有选好长住的地方,打算继续旅行下去。
出国的第四百天,时南絮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从国内发出的,是她的第二次投资的投资人林墨发来的。
邀请她回国参加一个会议,公司已经渐渐走上正轨,负责人很感谢她,想要讨论继续合作的事。
时南絮犹豫了很久,内心不是很想回去。
但她还是加了那个联系方式。
语音电话拨通的时候,时南絮正在街边逗猫。
“你好,是时女士吗?”那边的声音沉稳又带着青涩,还有一丝的紧张。
时南絮酝酿了一下,才转换好语言系统,“你好,林先生?”
“感谢这一年里您的投资,想要邀请你参加发布会,结束后会有一个小型的宴会,不是特别正式的那种。不知道您会不会觉得有些打扰。”
“抱歉,我不在国内。”时南絮拒绝了他。
林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抱歉,打扰了,后续您还会继续投资吗?”
“当然,你的项目很有前景,我很看好,加油。”时南絮的语气客气,手边的小猫喵喵的叫着。
林墨那边似乎轻笑出声,“时小姐,我还是希望您能回国一趟,当然,一切以您的心意为主,就先不打扰了,再见。”
时南絮心生疑虑,林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她想起自己也很久没有看妈妈了,还是订了第二天回国的机票。
会议和宴会的地点在沪市,她的家也是沪市的。
当初也是因为季宴礼,她才搬去京城的。
回国的第一天,她还是给林墨发了消息。
刚下飞机,就看到一个穿着衬衣牛仔裤的人朝她走来。
她只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又认不出来是谁。
“时南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第十八章
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南絮带着试探性的问道:“林墨?”
林墨叹气,“你还是没有想起来。”
时南絮绞尽脑汁,也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林墨。
林墨只好说:“高中的时候,我坐了你一年的同桌。我身体不好低血糖,有一次操场晕倒,是你把我背到医务室的。”
尘封的记忆苏醒,时南絮想起了眼前的人,“林墨!等一下,你高中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
“改名字了,以前的名字太土了。”林墨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我来给你接风洗尘。”
时南絮还没有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反应过来,“你高中的时候还没我高,现在一米八了吧。你知道投资人是我?”
“从你投资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林墨笑了笑,“你认不出我,我倒不意外。”
“原来这样,那你既然认出了不早点告诉我。”时南絮无奈的笑了笑。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笑着往机场外走。
林墨给时南絮定了酒店,吃完饭后将她送到了酒店。
回到酒店后,时南絮才知道这一年里,国内发生了什么。
季宴礼的公司股价骤然下跌,季宴礼的公司早已没有之前的规模。
媒体说他最近一直在找人,连公司的事都没怎么管。
时南絮看了几眼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去了母亲的墓地。
她带了一束母亲最喜欢的花。
到了墓园后,她发现母亲的墓碑上一尘不染。
就连一旁的花也没有完全枯萎,一看就是有人祭拜过了。
时南絮愣神了几秒,将花放在墓碑前,靠在冰冷的墓碑前,像从前靠在母亲怀里一般。
她闭上眼睛,轻声讲着这一年里发生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悄然逼近。
时南絮缓缓睁眼,看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季宴礼!
她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季宴礼穿着她曾经买的衬衣领带,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眼下一片乌青。
他朝时南絮伸出手,满脸的不可置信。
“南絮……”他的手都在颤抖。
时南絮起身后退了几步,转身准备离开。
但下一秒,她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不是梦,南絮,你真的回来了。你别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季宴礼语无伦次,手却收得很紧。
时南絮奋力想要挣脱,“季宴礼,你放开我,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我?为什么?”不管时南絮做什么,季宴礼就是不放手。
时南絮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季宴礼吃痛闷哼一声,依旧没有放开。
季宴礼继续喃喃道:“南絮,别离开我好不好?你离开我,我会死的。”
时南絮也有些累了,语气冰冷,“与我无关,我们早就离婚了。”
提到离婚,季宴礼彻底崩溃。
“假的,都是假的,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知道你恨我骗了你,只要你能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时南絮回头看向他,“真的?”
“真的!”
第十九章
“你先放开我。”时南絮冷声道。
季宴礼有些犹豫,“那你别走好不好?南絮。”
“好。”时南絮答应得很爽快。
季宴礼这才放开她。
时南絮却连连后退,没有跟季宴礼再说一句话,拔腿就跑。
季宴礼愣了一秒,随即吼道:“南絮!你骗我。”
时南絮头都没回,拨通了林墨的电话,“来墓地接我,快!”
她又不傻,当初季宴礼骗她那么久,她难道会傻乎乎的季宴礼说什么是什么吗?
她一路跑到大马路上,季宴礼追上来却不敢动作。
林墨很快赶到,接住了气喘吁吁的时南絮。
季宴礼赶了过来,看见了并肩而立的两人,拳头慢慢收紧。
他朝时南絮伸手,“南絮,跟我回家吧。你不喜欢的人我都送走了。”
时南絮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出声:“四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你是怎么做的?你把她养在外面四年,还让她生你的孩子。季宴礼,你的话,哪有可信度?”
季宴礼脸色有些尴尬,强撑着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南絮,我只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了。”
时南絮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一阵阵反胃,对林墨说,“多谢你来接我,走吧。”
林墨点头,伸手将时南絮护住,准备离开。
季宴礼依旧不依不饶,“南絮,他是谁?你离开的这一年里,是因为他吗?”
“季先生,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恶心。”林墨声音带着怒意。
他说完,开车带着时南絮离开。
副驾驶上,时南絮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还是碰到了,真是烦。”
“所以那个挂在热搜上季总消失的前妻是你啊。”林墨玩笑的说道。
时南絮却笑不出来,“他一直在找我?”
林墨将这些“是啊,从去年他出轨的事被爆,他的事就是全国人民的笑话。公司产品被抵制,基本上被扒得什么都不剩了。当初他考营销爱妻人设出名,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时南絮没说话,跟季宴礼认识这么久,她从未这么见过季宴礼这幅模样。
那时哪怕最困顿的那年,季宴礼都会保持理智。
但就如林墨所说,这些都是季宴礼咎由自取。
时南絮看向窗外,“参加完那个会议我会出国,以后估计一年回来一次吧。”
林墨点头,“我知道,国内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你说的。”
时南絮面无表情,她真的有些累了,“好,多谢,麻烦把我送到酒店吧。”
刚下车,时南絮就发现酒店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是季宴礼的,他跟了过来。
时南絮有些不耐烦,明明早已结束了的关系,他却一直不依不饶。
她走向那辆车。
季宴礼放下车窗,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两个字,“南絮……”
他有太多的话想跟时南絮说,可看到时南絮那冷漠的眼神,他的话就哽在喉咙,再说不出口。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时南絮的语气,不像面对十年感情的人,而像一个不断骚扰她的陌生人。
季宴礼苦笑一声,“我只是太想你了。”
第二十章
“你说这话,让我恶心。”时南絮毫不掩饰她的嫌弃,“别装了,季宴礼,你只是不舍曾经拥有的那些罢了。”
季宴礼还想要辩解什么,却被时南絮打断。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你还是这么做了,你骗了我四年。你最了解我了。我一旦知道真相,绝对会离开你。”
“但你呢,你甚至不满足在隔壁市养着她,你把她带回京城,甚至带回我们的家,还让我养她的孩子。季宴礼,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是爱你,但我不会为了你而失去自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对你好,会为了你做那么多。但你却连爱情里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季宴礼,我真的很看不起。”
“如果能重来一次,十年前,我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季宴礼脸一瞬间惨白。
他连连摇头,“南絮,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只爱你。”
时南絮却没有丝毫动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别让我更看不起你,也别让我觉得你很丢人。”
她说完,转身朝酒店走去。
季宴礼下车,下意识想追上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时南絮最后的那几句话,几乎击碎了他所有的坚持和自欺欺人。
他彻底失去时南絮了,他永远不会再获得时南絮的原谅了。
这一年里,他无数次后悔,每一个有时南絮的梦里,他都一次次将苏卿卿赶走。
可很快,他的梦醒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
他什么都没了。
因为他的一念之差。
季宴礼最终开车离开了。
苏卿卿和苏佑被他关在了别墅里,他把苏卿卿曾经对时南絮做过的事,每天都重复在苏卿卿身上。
苏卿卿每天都向他求饶,想要回到从前。
季宴礼将自己关在了别墅里,几天后,他突然遣散了仅剩的保姆和佣人。
让助理将苏佑带去福利院,又将一个文件交给助理后,将别墅锁了起来。
将苏卿卿绑在客厅后,拿着汽油铺满了每一个角落。
他换上结婚时的西装,抱着时南絮留下的衣服。
抽完最后一根烟,点燃了身边的衣服。
火光漫天,他紧抱着时南絮的衣服,“没有你,这世界没有意思。”
所有的一切,化为了灰烬。
……
时南絮准备出国的那天,季宴礼的助理给她打来电话。
“夫……时小姐,季总的遗嘱托我交给您,除了定期赡养伯母的资产,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您。”
时南絮愣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都捐给慈善结构吧。”
“……好,那季总的葬礼您……”助理欲言又止。
“你处理吧。”时南絮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不明白助理怎么搞到她的临时电话的。
林墨站在她身边,有些感慨,“他自杀了。”
时南絮摇头,也有些唏嘘,“不都上了热搜吗?”
她没有想到季宴礼这么极端,连他的母亲都不要了吗?
逝者已逝,一切归于尘埃。
她从来不会囿于过去。
“我要走了,有缘再见。”
“再见,时南絮,你会幸福的。”
——全文完——
本文标题:给婆婆捐肾那天,在医院偶遇丈夫陪着金丝雀做手术,我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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