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把那身清军的号坎,穿上了。

  底下自己的兵,一千多号弟兄,眼珠子都红了,有人吼“将军!”,有人直接“噗通”就跪下了,拿头撞地。

  李成没回头。

  他走到古平原跟前,就看了一眼,啥也没说。又走到白依梅跟前,那姑娘肚子已经有点显了,死死咬着嘴唇,没哭。李成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冰凉。

  然后,他转身,走到悬崖边上。

  大生意人:要不是再跟老八家合作!古平原到死不知晋大奶奶真面目

  “呛啷”一声,刀出鞘了。

  一道血线。人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古平原闭上眼。再睁开,他拉起还在发抖的白依梅,扭头就走。身后是敌军的哄笑,还有自己弟兄们撕心裂肺的哭嚎。他头也没回,把白依梅带回了山涧村。

  那地方,山清水秀。他跟她说,你就在这,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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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万堂的背后是六王爷。

  古平原的“天下第一茶”刚铺开,李万堂的招就来了。

  六王爷的旗子,直接插到了茶叶市场门口。李万堂的人,搬着箱子,箱子里全是银元。当着所有茶农的面,开价。

  “两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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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第一茶”收多少,他李万堂就按两折收。

  昨天还排着队给古平原送茶的茶农,今天全傻眼了。

  第一天,没人卖。

  第二天,有人开始偷偷摸摸去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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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一辆大车,拉着一车青翠的茶叶,直接拐进了李万堂的场子。

  古平原的茶仓,空了。门口,跪了一地人,都是之前签了契的茶农。他们交不出茶,哭着喊着求古老板饶命。

  古平原没说话,把人一个个扶起来。他回到屋里,看着账本,一根接一根地抽旱烟。屋里烟雾缭绕。

  这时候,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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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生面孔,伙计打扮,进来塞给他一个纸团,扭头就跑了。

  古平原捻开纸团。上面就几个字:

  “家父明日午时,南仓验茶。”

  他把那纸团凑到油灯上,看了三遍。南仓。李万堂囤积低价茶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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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古平原换了身粗布衣裳,戴了个斗笠,一大早就蹲在了南仓对面的茶馆里。

  到了午时,南仓那边有动静了。李万堂陪着个穿官服的,点头哈腰地往里走。古平原认得,那是府衙的师爷。

  没过一炷香的功夫,里面突然就炸了锅。

  “走水了!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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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黑烟冲天而起。李万堂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头发都烧焦了半边,指着仓库鬼叫:“我的茶!我的茶啊!”

  古平原把斗笠往下一压,扔下几个铜板,走了。

  他脚跟还没站稳,第二张纸条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平遥,吴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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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老八家”。平遥吴财神。

  他想起了李钦,李万堂的儿子,那个总把“商道”两个字挂在嘴边的小子。

  古平原收拾了行李,备了马,直奔山西。

  平遥城里,到处都是票号。古平原没去拜吴财神的山头,直接递了帖子,求见晋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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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大奶奶,五十来岁,穿得素净,手上盘着一串佛珠。

  “古老板,你的‘天下第一茶’,我喝过。茶是好茶。”她眼皮都没抬,“可你这生意,做得太善。”

  古平原躬身:“请大奶奶指教。”

  “生意场,就是杀人场。你拿着把没开刃的刀,还想跟人家动真格的,不死才怪。”晋大奶奶抬眼看他,“李万堂背后是王爷,你背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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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平原没说话。

  “没人。”晋大奶奶替他说了,“你来找我。”

  古平原把自己的家底、计划,全盘托出。吴财神就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拨一下算盘珠子。

  晋大奶奶听完,半天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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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问:“我听说,有个叫常玉儿的姑娘,为了你,一个人跑了几千里路,差点把命都丢了?”

  古平原一愣。

  “是。”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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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张家口,打理着生意。”

  晋大奶奶放下佛珠,站了起来。“吴财神,古老板的生意,你看着办。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条件就一个,”她盯着古平原,“不能输。”

  吴财神的算盘珠子“哗啦”一响,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古平原千恩万谢地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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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晋大奶奶派人把他叫了过去。还是那个堂屋,这次桌上摆了茶。

  “小古啊,”晋大奶奶慢悠悠地说,“你也不小了。生意上的事,有我们‘老八家’给你撑着。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该上上心了。”

  古平原心里一跳。

  “我听说过常姑娘的事。有情有义,有胆有识。”晋大奶奶端起茶杯,吹了吹,“我寻思着,给她找个好人家。隔壁县王老爷家的三公子,读过书,家里有地,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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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平原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晋大奶奶还在那说:“你要是觉得行,我这就托人去说媒。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不行!”

  古平原把茶杯“哐”地一声放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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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大奶奶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古平原脸涨得通红,他站起来,对着晋大奶奶深深鞠了一躬,一句话没说,扭头就冲了出去。

  他没回院子,冲到马厩,牵了最好的一匹马,翻身就上。马鞭一扬,往张家口的方向跑。

  晋大奶奶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对旁边的吴财神说:“去,告诉李钦那小子,可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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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平原跑了三天三夜。

  冲进张家口的铺子时,像个野人。他一把推开门,常玉儿正在灯下算账,听到动静一抬头,吓了一跳。

  “你……”

  古平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扑通”一下,单膝跪地。

  他从怀里掏了半天,把自己腰上挂着的那块玉佩给解了下来,一把塞到常玉儿手里。

  “嫁给我!”

  常玉儿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了地上。

  【参考文献】

  1. 《大生意人》官方发布剧情梗概. 腾讯视频. 2024.

  2. 晋商风云:票号“八大家”的崛起与传承. 山西古籍出版社. 2019. 刘建业.

  3. 专访《大生意人》编剧:关于古平原的人物弧光与情感抉择. 影视圈. 2024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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