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物理得零分

　　一些教育期刊和机构，像是《科学》杂志，开始做出规定。它们明确说，人工智能不能作为论文的作者出现，不管是单独署名还是和人一起署名都不行。《科创板日报》也提到类似情况，国内有些期刊也发了声明，内容差不多，就是不接受人工智能当作者。

　　教育界因为一个人工智能模型，起了不小的波澜。钱颖一教授就在一次演讲里提到，过去中国的教育有个优势，就是能让学生记住很多知识。可是现在，人工智能来了，这个优势可能就没了！他认为，教育的目标需要变一变，要更看重创新能力和独立思考。

　　一个叫ChatGPT的人工智能，版本是3。5，参加了一场特殊的“考试”。有人拿了2022年北京的高考卷给它做。这事儿是人大附中的物理老师李永乐在2023年2月做的，当时这个AI模型刚出来没多久，名气很大。李永乐想看看，这个新东西到底有多大本事？

　　测试不是闹着玩的，李永乐把高考试卷的题目，一道一道地输入给ChatGPT。卷子里的科目不少，有语文、数学、英语，还有物理、生物这些理科，以及历史、政治这些文科。因为化学和地理卷子里的图和特殊符号太多，输入起来麻烦，所以这两科没能把所有题目都做完。

　　
这个刚“出生”两个月的AI，考中文的卷子，拿了这个分数，很多人觉得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它每天学习吸收新东西的速度，是人脑没法比的。有人开玩笑说，这个成绩的AI，算是个特殊的“外国留学生”，在国内上大学，学校可以随便挑了。

　　总分750分的高考卷，ChatGPT最后拿到了511分。

　　具体各科的分数是这样的——语文考了90分；数学考了110分；英语考了120分。理科综合部分，物理是72分，生物是68分。文科综合部分，历史是75分，政治得了54分，地理是62分。这个分数如果是个真实的高考生，大概能去个211大学，比如新疆大学之类的。

　　从分数能看出来，AI在英语和数学这两科上表现好。它的记忆力好，算数和记语法规则又快又准。但是在需要表达观点的地方，就不太行了。比如语文的议论文，还有政治的辩证分析题，它的回答就显得观点很平淡，没什么深度。

　　
这件事情让很多人开始想一个问题：在人工智能面前，我们人类还剩下什么优势？ChatGPT自己回答过类似的问题，当被问到哪些行业不容易被替代时，它给出的答案是艺术、教育、医疗还有社交。理由是，这些行业需要人类独有的东西——情感、想象力、还有创造力。

　　北京师范大学有份报告，研究现在的老师是怎么上课的。报告发现， ak即使是那些一流的老师，也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进行那种需要启发思考的“非标准教学”。剩下的时间，主要还是在带着学生重复记忆知识点。这种现象值得我们去想一想。

　　这就像一个对比，虽然不一定完全准确——很多家庭里，家长晚上会问孩子：“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新知识？”；而有些犹太家庭，家长问的却是：“你今天在学校提了什么好问题？”。这个对比，正好点出了我们教育里可能存在的一个偏向，就是太注重知识的“输入”，而忽略了思考和创造的“输出”。

　　梁正说，人工智能是模仿人，它能模仿那些有规律、有迹可循的东西。但是对于真正的原创，那种带着“味道”的作品，AI模仿出来的总感觉不对劲。教育的本质，就像巴菲特的儿子彼得说的那样，是帮助人懂得人性，而不是别的。

　　
AI的学习能力，尤其是在深度学习方面，把人脑的记忆功能比下去了。过去，谁知道的东西多，谁就厉害。现在，知识的边际价值，也就是多知道一点知识带来的好处，变小了。邹俊教授说，传统的、以传授知识为主的教育模式，已经走到了一个需要改变的路口。

　　李永乐本人，就是个例子。他1983年出生，从北京大学物理系本科毕业，又去清华大学读了电子工程的硕士。这样的学历，本来可以去大公司，拿很高的薪水。但他没有，他选择了去人大附中当一名物理老师。

　　他从2009年就开始在人大附中教书，讲课有个特点，能把那些复杂的物理公式讲得像聊天一样简单。他带出来很多在物理竞赛里拿奖的学生。除了在学校教书，他还在网上做科普视频，有上百万的粉丝。正是这样一个老师，发起了对AI的测试。

　　面对技术，老师不能躲。焦建利说，以后不是技术淘汰老师，而是会用技术的老师，淘汰那些不会用技术的老师。老师的角色需要转变，要去拥抱这些新工具，利用它们来帮助教学。学校可以创造更多数字化的学习场景，把AI的资源推送、互动评价这些功能，融入到教学流程里，重新打造教学。

　　
面对AI带来的冲击，很多人开始讨论教育的未来方向。郑腾飞博士在一个讲座里提出，中产阶级的家长们，不应该再把目标定在培养一个“高级打工者”上了。教育的目标，应该是让孩子从一个只会使用工具的“工具人”，变成一个精神自由的“自由人”。这让人想起爱因斯坦说过的话：教育的价值，不在于记住多少事实，而在于训练大脑去思考。

　　那具体怎么做呢？STEAM教育成了一个很多人提到的方向。它强调的是跨学科学习，让学生去解决真实世界里的问题，而不是只学课本上的单个知识点。项目式学习也变得越来越重要，让学习过程变成一个个具体的项目。

　　钱颖一教授把创新的动机分成了三层。第一层，是短期的功利性追求，比如为了发论文、拿奖项；第二层，是长期的功利性追求，比如为了争当世界一流；第三层，则是非功利性的，纯粹为了追求真理和探索未知。他说，我们现在的教育，太多人停留在第一层，很少有人能达到第三层。教育需要引导学生有更高的追求，保护好他们的好奇心。

　　最终，教育的目标是什么？古罗马的西塞罗说过，教育的目的是让人摆脱现实的奴役，获得精神的自由。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只是成为一个为了考试而学习的机器。李永乐对ChatGPT的测试，虽然他自己也承认，因为没有做完所有科目的所有题目，所以不算是一个完全严谨的科学实验，但它的参考价值还是有的。它暴露了AI在处理复杂的中文语言环境，尤其是在逻辑推理和深刻见解方面的短板。

　　孙先亮提出，未来的教育，要把学生放在第一位，关注他们的全面素质发展，帮助每个孩子找到适合自己的个性化赛道。那个由AI考出的511分，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教育这片池塘，激起的涟漪，恐怕还会持续很久……很久……

　　本文标题：ChatGPT物理得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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