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年后，黄家驹银幕最后一镜重现！笑着隔栏看猩猩

　　笼民修复版重见天日，黄家驹最后一镜太戳人，现实里的铁笼还在

　　2024年这部老电影《笼民》被重新翻出来做了高清修复，这部电影1992年上映，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以前在香港连正规影碟都没有发行，只有模糊的VCD版本，很多人根本没机会看到，这次香港电影资料馆找来导演张之亮保存的原始胶片，花十八个月逐帧修复，6月起陆续在几家小影院放映，也上了部分艺术平台，终于让更多观众看清了这部电影。

　　黄家驹在这部电影里演了一个叫毛仔的角色，这是他生前最后一部主演的电影，拍完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很多人不知道他还演过戏，其实他一点表演经验都没有，导演选他是觉得他身上有种野但不假的感觉，当时周星驰也想演这个角色，导演没选他，结果黄家驹演得特别真实，连廖启智都说他比专业演员还要自然，现在修复版里他的表情、动作和说粤语的口音都看得清楚，尤其是最后在动物园隔着笼子笑的那个画面，真的让人心里发紧。

　　这电影不是编出来的故事，它来自真实发生过的事，1990年深水埗有间笼屋着了火，烧死七个人，还有四十多人受伤，新闻刚出来那会儿大家都很关注，后来慢慢就没人再提了，导演张之亮觉得这事不该就这么过去，亲自跑去现场走访，跟那些住在铁笼里的人聊天说话，记下了一百七十多个人的经历，电影里那个九十九岁的老人“陈十一”，现实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他一直活到2023年才去世，剧组为了拍出真实感，特意搭了一个和原来一样的笼屋场景，大多数群众演员就是真正的笼民，每天给他们三百块钱工资，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很不容易赚到。

　　这部片子当年拿了金像奖好几个大奖，包括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同时却被定为三级片，不是因为里面有裸露或暴力内容，纯粹是因为台词里粗口太多，讲的故事也太灰暗，那时候主流影院都不愿意放映，票房连八十万港币都不到，到了2024年官方重新审了一次，还是维持三级，网上有人批评说，这不是电影本身的问题，而是现实太让人难受，大家都不敢看。

　　导演在拍摄时特意不用背景音乐，也不采用闪回或高潮剪辑手法，比如议员来视察那段戏，镜头从上往下穿过六层铁丝网，声音一层层压下来，让人看着就觉得喘不过气，中秋夜那场戏，一个镜头持续十二分钟，镜头在铁笼里来回晃动，有人笑有人哭，画面没有切换，让观众感觉自己也在笼子里，导演说过，他不想让观众同情角色，只想让观众呼吸同样的空气。

　　电影里的笼子不只是物理上的东西，现在香港还有十一万人住在劏房和笼屋里，这些数据是官方公布的，片中那个议员骗取签名，其实是在讽刺某些选举制度，结尾电视直播拆迁，把苦难变成娱乐节目，就跟现在短视频里拍摄穷人生活来赚取流量一样，最后动物园那段，猩猩的笼子和人的笼子叠在一起，意思很清楚：我们都被关在一种“发展”造出来的笼子里。

　　拍这部片子确实费了不少劲，剧本前后改了三回，头一稿被说太文艺腔，第二稿又显得有点冲，导演干脆自己埋头写了四十天，赶出第三稿，拍摄中间资金突然断了，导演只好自掏腰包补上一百二十万港元，把剧组撑下去，戏里有个镜头是老鼠被烫死，是真的买来活鼠拍的，现场还请了兽医盯着，有人说这段比什么台词都来得狠，因为太真实了，根本用不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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