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年AA，泾渭分明的婚姻

　　腊月二十八，北方的寒风卷着零星雪花，拍打在居民楼的玻璃窗上。苏敏刚把最后一批年货——两盒速冻饺子、一斤车厘子、几样青菜——放进冰箱，手机就震动了一下。点开一看，是丈夫李伟发来的转账通知，金额5000元，附言：“除夕家庭聚餐AA款，多退少补。”

　　苏敏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苦笑。结婚十年，她和李伟的婚姻，就像这AA制一样，泾渭分明，算得清清楚楚，连一丝多余的温度都没有。

　　十年前，两人在朋友的婚礼上相识。李伟是国企技术员，性格温和却有些懦弱，凡事总习惯听从母亲张桂兰的安排；苏敏是小学教师，独立要强，打小就看着母亲为家庭操劳却没得到半点尊重，所以她信奉“亲兄弟明算账”，尤其是在金钱上，不愿有太多牵扯，免得最后落得一身委屈。

　　谈婚论嫁时，张桂兰就明确表示，家里的积蓄要留着给小儿子李军娶媳妇，只能给他们付一套两居室的首付，装修和家电得两人自己解决。苏敏没意见，她工作五年攒了十几万，便和李伟约定：婚后实行AA制，房贷、物业费、水电燃气费等固定开销一人一半，日常饮食、个人消费各自承担，逢年过节给双方父母的礼物和红包，也各自准备，互不干涉。

　　当时李伟觉得这个约定很合理，既避免了金钱纠纷，也符合苏敏独立的性格。张桂兰却颇有微词，私下里跟李伟抱怨：“哪有夫妻过日子AA制的？传出去让人笑话！苏敏这丫头，就是太精于算计，一点都不把你当一家人。”

　　李伟嘴上安抚母亲“过日子舒心就行”，心里却没太当回事。他觉得苏敏虽然在金钱上分得清，但人很能干，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他也还算体贴——他加班晚归，苏敏会给他留一盏灯；他生病，苏敏会按医嘱给他熬粥买药。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一晃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他们没有孩子。不是不想生，而是苏敏觉得，AA制的婚姻里，孩子的抚养成本、教育开销太过复杂，两人未必能达成共识。李伟对此没有异议，他向来没什么主见，苏敏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张桂兰却把“没孙子”的账算在了苏敏头上，逢人就暗示苏敏“太强势，不肯为李家传宗接代”。

　　除夕前一天，苏敏正在家里打扫卫生，把窗户擦得锃亮，手机突然响了，是李伟打来的。

　　“敏敏，跟你说个事。”李伟的声音有些犹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你说。”苏敏手里拿着抹布，一边擦桌子一边回应。

　　“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想带着我弟一家，还有几个亲戚，来咱们家过除夕。”李伟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苏敏手里的抹布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来咱们家过除夕？多少人啊？”

　　“加上我妈，一共12口人。”李伟说。

　　“12口人？”苏敏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咱们家就两居室，客厅也就二十平米，12口人怎么坐得下？而且，你妈怎么突然想来咱们家过年？往年不都是在老家过吗？”

　　“我弟说城里过年热闹，想让我妈来城里体验一下。”李伟解释道，“亲戚们也说想来看看咱们的房子，顺便一起热闹热闹。敏敏，都是一家人，不好拒绝啊。”

　　苏敏皱了皱眉，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12口人，大多是李伟的亲戚，她一个都不熟悉，却要在自己精心打理的家里挤着过年。更重要的是，他们家的年货只备了两个人的，肯定不够。

　　“热闹是热闹，可这么多人，吃的喝的、住的地方，都得提前准备。”苏敏耐着性子说，“咱们家就两个卧室，总不能让亲戚们挤在客厅睡吧？”

　　“我妈说了，不用咱们操心住宿，他们自己会找酒店住。”李伟连忙说，“就是除夕晚上来咱们家吃顿饭，初一早上就走。”

　　苏敏松了口气，只要不用在家住，麻烦能少一半。“行吧，”她妥协道，“但采购年货的清单得我来列，避免浪费。费用的话，还是按照AA制，一人一半？”

　　“这……”李伟犹豫了一下，“敏敏，这次情况特殊，都是我家的亲戚，要不……你多承担点？毕竟你工资比我高。”

　　苏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工资确实比李伟高，她每月税后8000，李伟国企工资稳定，每月税后5000，这十年里，她从未因为工资高就多承担过开销，AA制就是AA制，这是他们婚姻的底线。

　　“李伟，”苏敏的语气冷了下来，“我们当初约定好的AA制，十年了，一直都是这么执行的。这次是你家的亲戚，按道理该你多承担，但我可以同意一人一半，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你自己想办法。”

　　“别别别，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李伟连忙妥协，“我下午要去单位值班，走不开。要不你先去采购，花的钱记着账，回头我转给你一半。”

　　苏敏心里的不舒服又多了几分。明明是他家人要来，他却什么都不管，让她一个人忙活。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敏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十年AA制的婚姻，让她习惯了凡事自己动手，不依赖别人。可这次，面对12口人的年夜饭，她还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拿出纸笔，开始列采购清单。鸡鸭鱼肉、蔬菜水果、烟酒饮料、零食坚果……满满一大张纸，估算了一下，至少得花5000块钱。按照AA制，她和李伟各出2500块。

　　下午，苏敏驱车前往超市，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梭。春节前的超市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推着满满一车年货，脸上洋溢着喜悦。只有苏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她精心挑选着食材，想着要让婆婆和亲戚们吃得满意，也让李伟知道，她虽然坚持AA制，但并非不近人情。

　　采购完年货，苏敏累得腰酸背痛。后备箱和后座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东西搬上楼。回到家，她把东西一一分类整理，冷冻的放进冰箱下层，新鲜的蔬菜放在保鲜层，零食饮料归置到储物架上。看着堆成小山的年货，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和李伟结婚十年来，最热闹的一个除夕，却也可能是最累的一个除夕。

　　第二章 除夕前夜，不速之客的突袭

　　除夕当天，苏敏一大早就起床了。她穿上厚厚的家居服，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炖排骨、卤牛肉、炸丸子、包饺子……厨房里香气四溢，苏敏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伟也早早地起床了，却没什么事可做。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偶尔走进厨房问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帮不上什么忙，别在这儿添乱就行。”苏敏说。她知道李伟从小被母亲宠坏了，连基本的家务都不会做，让他帮忙洗菜，他能把菜叶都扔了；让他切肉，他能切得厚薄不一。与其让他帮忙，不如自己动手来得省心。

　　李伟也不生气，转身又回到客厅，继续刷手机。他看着朋友圈里别人晒的年夜饭，都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苏敏心里不舒服，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调和，一边是强势的母亲，一边是坚持原则的妻子，他只能两边讨好，两边受气。

　　下午四点多，门铃响了。苏敏以为是婆婆他们到了，擦了擦手，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张桂兰和李伟的弟弟李军一家，还有几个陌生的亲戚。一共12口人，浩浩荡荡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敏敏，我们来啦！”张桂兰脸上带着笑容，径直走进屋里，完全没顾及苏敏的感受，“哎呀，你们家可真干净整洁，比老家舒服多了。”

　　苏敏连忙招呼他们进屋：“妈，你们一路辛苦了，快请坐。”

　　亲戚们陆续走进屋里，原本宽敞的客厅瞬间变得拥挤不堪。孩子们在屋里跑来跑去，大声喧哗；大人们则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屋里的摆设，时不时发出“这房子真小”“装修挺一般”的议论声，让苏敏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敏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心里有些后悔答应让他们来过年。她连忙给李伟使了个眼色，让他帮忙招呼客人。

　　李伟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站在一旁，尴尬地笑着，时不时给亲戚们递烟、倒茶。

　　张桂兰把行李放在墙角，走到苏敏身边，上下打量着她：“敏敏，辛苦你了，这么多菜，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是啊，妈。”苏敏说，“你们先坐着歇会儿，喝点茶，年夜饭很快就好了。”

　　“不急不急，”张桂兰说，“对了，敏敏，我们晚上住哪儿啊？李军说你们家附近有酒店，你帮我们订一下呗。”

　　苏敏愣住了：“妈，不是说你们自己订酒店吗？”

　　“哎呀，我们哪知道哪家酒店好啊？”张桂兰一脸理所当然，“你是本地人，熟悉情况，你帮我们订，我们放心。而且，你订酒店，肯定能拿到优惠价。”

　　苏敏心里很不舒服。明明之前说好他们自己订酒店，现在却让她来订，而且还想让她拿优惠价，这不明摆着想让她变相出钱吗？

　　“妈，我现在忙着做饭，没时间订酒店。”苏敏找了个借口，“要不让李伟帮你们订吧，他对附近也挺熟悉的。”

　　张桂兰把目光转向李伟：“小伟，那你帮我们订一下。要那种干净整洁、价格实惠的酒店，最好是连锁酒店，住着放心。”

　　李伟点了点头：“好，妈，我现在就订。”

　　他拿出手机，开始查找附近的酒店。查了一会儿，他皱起了眉头：“妈，附近的连锁酒店都满房了，只剩下几家高档酒店，价格挺贵的，一晚要一千多块钱。”

　　“什么？一千多块钱一晚？”张桂兰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满，“这么贵？我们12个人，至少要订6个房间，一晚就要六千多块钱，这也太贵了！”

　　她转头看着苏敏，眼神里带着一丝逼迫：“敏敏，你看这怎么办？要不，让亲戚们在你们家凑活一晚？反正你们家有两个卧室，客厅也挺大的，打地铺也行。”

　　苏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妈，我们家就两居室，客厅也就二十平米，12个人根本住不下。而且，男女有别，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张桂兰不以为然地说，“敏敏，你就是太讲究了。我们农村人，没那么多规矩，能住就行。”

　　“妈，这不是讲究不讲究的问题，是根本住不下。”苏敏的语气有些强硬，“而且，我们家也没有那么多被褥和枕头，就算打地铺，也没地方睡。”

　　“被褥和枕头我们自己带了。”张桂兰指了指墙角的行李，“你看，我们都带了行军床和被褥，只要有地方放就行。”

　　苏敏彻底无语了。她没想到张桂兰竟然这么不讲理，明明是来做客，却完全不考虑主人的感受，强行要求住在家里。这已经超出了她的底线。

　　“妈，不行就是不行。”苏敏斩钉截铁地说，“这是我和李伟的家，我们有权决定谁能住，谁不能住！你们不打招呼就带12口人来，已经给我们添了很多麻烦，现在还强行要求住在家里，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我过分？我看你才过分！”张桂兰也来了脾气，双手叉腰，声音提高了八度，“苏敏，你嫁给李伟十年，连个孩子都没生，我们老李家没怪你，你还敢跟我发脾气？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必须住在你们家！你要是不答应，就是不孝顺！”

　　李伟站在一旁，左右为难。他想帮苏敏说话，却又怕惹母亲生气；想顺着母亲的意思，又知道苏敏肯定不会同意。

　　“妈，敏敏说得对，我们家确实住不下。”李伟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要不，我再找找其他酒店，看看有没有便宜点的。”

　　“找什么找？”张桂兰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我看你就是被苏敏拿捏住了！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点都不孝顺！”

　　她走到苏敏面前，语气带着威胁：“敏敏，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让我们住在家里，否则，我就不走了！”

　　苏敏看着张桂兰蛮不讲理的样子，心里积压了十年的委屈和不满，瞬间爆发了。这十年，她忍受着张桂兰的冷嘲热讽，忍受着AA制婚姻的冰冷，忍受着李伟的懦弱无能，现在，她不想再忍了。

　　“妈，你别太过分了！”苏敏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这是我和李伟的家，不是你们李家的招待所！你们想来就来，想住就住，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告诉你们，想住在这里，不可能！”

　　“你！”张桂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敏的鼻子，“苏敏，你这个白眼狼！我怎么会让李伟娶了你这么个不孝顺、不通情理的女人！”

　　“我不孝顺？”苏敏冷笑一声，“我每年给你买衣服、发红包，你生病住院，我请假去照顾你，这些都是假的吗？孝顺不是无条件地满足你的所有要求，更不是让你道德绑架！”

　　两人越吵越凶，客厅里的亲戚们都愣住了，纷纷劝架。

　　“妈，敏敏，别吵了，有话好好说。”李军假惺惺地说，“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是啊，阿姨，苏敏姐，别吵了。”一个亲戚附和道，“要不我们还是找酒店住吧，贵就贵点，只要能住就行。”

　　张桂兰看了看亲戚们，又看了看苏敏坚决的态度，知道再坚持下去也没用，只好不情愿地说：“行，找酒店就找酒店。但酒店的费用，必须由苏敏来出！她是我们老李家的儿媳，孝顺我们是应该的！”

　　苏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妈，我凭什么要出酒店的费用？我们实行AA制，家里的开销一人一半，你的亲戚来了，费用应该由你和李伟出，跟我没关系！”

　　“什么AA制？”张桂兰嗤之以鼻，“夫妻之间哪有什么AA制？那都是你瞎搞的！苏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工资比李伟高，存款也比他多，出这点酒店钱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要是不给出，就是不孝顺！”

　　李伟看着争吵不休的母亲和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母亲不讲理，但他也觉得，苏敏作为儿媳，确实应该孝顺长辈，出点酒店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敏敏，”李伟看着苏敏，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妈说得也有道理，你工资比我高，就出了酒店的费用吧。都是一家人，别计较那么多。”

　　苏敏不敢相信地看着李伟：“李伟，你说什么？你让我出酒店的费用？我们约定好的AA制，你忘了吗？而且，这是你母亲和你的亲戚，凭什么让我出钱？”

　　“敏敏，我知道是我的亲戚，但现在情况特殊，酒店都满房了，只剩下高档酒店，费用确实太高了。”李伟说，“你就当是孝顺我妈，出了这笔钱，好不好？以后我会多承担一些家里的开销，补偿你。”

　　“补偿我？”苏敏冷笑一声，“李伟，你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了？十年了，你从来没有兑现过！我告诉你，这笔钱我不会出！要出，你自己出！”

　　“苏敏，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李伟的语气也有些生气了，“孝顺长辈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怎么能这么不讲情理？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现在她老了，想让我们孝顺她一下，你都不愿意，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苏敏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李伟，我有没有良心，你心里不清楚吗？这十年，我对你妈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现在，她带着12口人来过年，让我出这么贵的酒店费用，这不是孝顺，这是道德绑架！我再说一遍，酒店的费用我不会出！你们要是想住高档酒店，就自己出钱；要是觉得贵，就回老家过年！”

　　说完，她转身走进厨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所有的争吵和指责都关在了门外。

　　客厅里，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沉重。张桂兰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厨房的方向，对李伟说：“小伟，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竟然这么对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

　　李伟看着母亲愤怒的样子，又看了看紧闭的厨房门，心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不知道，这场除夕风波，该如何收场。

　　第三章 年夜饭的裂痕，AA制的崩塌

　　厨房门关上的瞬间，苏敏靠在门板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十年AA制婚姻，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坚守住边界，却没想到，在“孝顺”这两个字面前，所有的约定都变得不堪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重新拿起锅铲。年夜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让饭菜凉了心。她要让他们看看，就算她坚持AA制，就算她不妥协，她也能把年夜饭做得妥妥当当。

　　外面的争吵声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亲戚们低声的议论和孩子们的哭闹声。苏敏不想理会，一门心思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她把炖好的排骨盛进盘子里，把卤好的牛肉切成薄片，把炸好的丸子摆成好看的形状，又把包好的饺子放进冰箱冷藏。

　　晚上六点，年夜饭终于做好了。满满一桌子菜，鸡鸭鱼肉、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苏敏端着最后一道菜——糖醋鱼，走出厨房。

　　客厅里，张桂兰和亲戚们已经坐在餐桌旁，脸色都不太好看。李伟站在一旁，看到苏敏出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和恳求。

　　“饭菜做好了，大家快吃吧。”苏敏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她把糖醋鱼放在餐桌中央，然后在李伟身边坐下，拿起筷子，默默地夹了一口青菜。

　　张桂兰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苏敏：“敏敏，酒店的事情，你到底想怎么样？”

　　“妈，吃饭的时候，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李伟连忙打圆场，“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先吃饭，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

　　他拿起筷子，给张桂兰夹了一块排骨：“妈，尝尝敏敏做的排骨，她做的排骨可好吃了。”

　　张桂兰没有吃，只是把排骨放在盘子里：“小伟，你别打岔。今天这事儿，必须说清楚。苏敏要是不答应出酒店的费用，这饭我也吃不下。”

　　亲戚们也纷纷附和：“是啊，苏敏姐，阿姨也是为了大家好，你就出了这笔钱吧。”

　　“苏敏姐，你工资高，也不在乎这几千块钱，别让大家为难。”

　　“就是啊，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苏敏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一阵心寒。这些亲戚，她一个都不熟悉，却一个个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她指手画脚。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十年她和李伟是怎么过来的，不知道她坚持AA制的原因，不知道她心里的委屈。

　　“我再说一遍，酒店的费用我不会出。”苏敏的语气很坚定，放下了筷子，“这是我和李伟的约定，也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可以现在就走，我绝不挽留。”

　　“你！”张桂兰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猛地一拍桌子，碗筷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好！好你个苏敏！我今天就不吃这顿饭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孝顺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妈，你别冲动！”李伟连忙拉住她，语气带着哀求，“敏敏只是一时气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酒店的费用，我来出，我来出还不行吗？”

　　苏敏愣住了，她看着李伟，眼里充满了失望。十年AA制，他一直遵守得很好，可今天，为了他的母亲，他竟然轻易地打破了约定，而且还指责她不孝顺。

　　“李伟，你……”苏敏想说什么，却被李伟打断了。

　　“敏敏，别再说了。”李伟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都是一家人，别闹得太僵。酒店的费用，我来出，就当是我孝顺我妈。”

　　张桂兰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还差不多。小伟，还是你孝顺。不像某些人，铁石心肠。”

　　她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亲戚们见事情解决了，也纷纷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客厅里的气氛，渐渐变得热闹起来。孩子们争抢着好吃的，大人们推杯换盏，仿佛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苏敏却没什么胃口。她看着李伟，心里充满了失望和委屈。这十年，她像个外人一样，活在这段婚姻里。她和李伟之间，没有夫妻间的亲密，没有金钱上的牵扯，甚至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她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她默默地吃着饭，一句话也不说。亲戚们偶尔跟她说话，她也只是敷衍地回应几句。席间，张桂兰不停地给李军一家夹菜，对他们嘘寒问暖，却很少理会苏敏。李军的妻子王娟也时不时地说一些风凉话，暗示苏敏不孝顺、不会做人。

　　“嫂子，你看你，工资那么高，还这么小气，出点酒店钱都不愿意。”王娟笑着说，“换做是我，别说六千，就是一万，只要能让妈开心，我也愿意出。”

　　“就是啊，嫂子，”李军也附和道，“你和我哥都结婚十年了，还分什么AA制，多生分啊。一家人，就该不分彼此。”

　　苏敏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低头吃饭。她知道，跟这些人争论，只会让自己更生气。

　　吃完饭，李伟去给亲戚们订酒店。苏敏收拾完碗筷，走进厨房，开始洗碗。水龙头流出哗哗的水，苏敏看着泡沫中的碗碟，心里一片冰凉。她想起了十年前和李伟结婚时的场景，想起了自己对婚姻的憧憬，想起了这十年里的点点滴滴。她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就像一个笑话。

　　张桂兰和亲戚们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聊天的内容，大多是关于苏敏的，说她不会生孩子、不会孝顺长辈、太精于算计等等。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苏敏的心上。

　　晚上九点多，李伟回来了。他订了六间高档酒店的房间，花了六千八百块钱。他走进厨房，对苏敏说：“敏敏，酒店订好了。我先送妈和亲戚们去酒店，回来再跟你说。”

　　苏敏没有看他，只是点了点头：“嗯。”

　　李伟看着她冷漠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了。

　　苏敏洗完碗，坐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一片茫然。十年AA制婚姻，就像一场精心搭建的积木，看似稳固，却在一瞬间，被婆婆的到来和丈夫的妥协，彻底崩塌了。

　　她不知道，这场婚姻，还能坚持多久。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选择AA制，不该选择李伟。

　　凌晨一点，李伟回来了。他浑身酒气，走路都有些摇晃。他坐在苏敏身边，语气带着一丝愧疚：“敏敏，我回来了。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苏敏的声音很冰冷，“李伟，你打破了我们十年的约定。你不仅让我出酒店的费用，还指责我不孝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敏敏，我也是没办法。”李伟带着哭腔说，“我妈年纪大了，又那么固执，我要是不答应她，她肯定会闹个不停。而且，那些亲戚都在，我也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看笑话？你怕被亲戚们看笑话，就不怕我受委屈？”苏敏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李伟，这十年，我一直以为，我们的AA制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的基础上的。可今天我才发现，在你心里，所谓的约定，根本一文不值。在你母亲和亲戚面前，我永远是那个可以被牺牲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伟连忙解释，“敏敏，我只是觉得，孝顺长辈是应该的。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不能让她失望。”

　　“孝顺？孝顺也不是这样的！”苏敏提高了声音，“孝顺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关爱，而不是盲目地满足长辈的所有要求，更不是用牺牲配偶的利益来换取所谓的孝顺名声！李伟，你太懦弱了，你永远都学不会拒绝你母亲的不合理要求！”

　　“我……”李伟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苏敏说得对，他确实很懦弱，总是习惯性地听从母亲的安排，从来没有为苏敏真正地争取过什么。

　　“李伟，我们离婚吧。”苏敏突然说。

　　李伟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敏敏，你说什么？离婚？就因为今天的事情？”

　　“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是因为这十年的婚姻。”苏敏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这十年，我受够了AA制的冰冷，受够了你母亲的偏心和刁难，更受够了你的懦弱和不理解。我想要的婚姻，是相互扶持、相互包容、不分你我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凡事都要算得清清楚楚，凡事都要牺牲我的利益。”

　　“敏敏，我知道错了。”李伟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以后会改的，我会学会拒绝我母亲的不合理要求，我会多关心你、理解你，我们不要再提离婚，好不好？”

　　“太晚了，李伟。”苏敏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十年的裂痕，已经深到无法弥补了。”

　　她站起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把李伟和所有的委屈、失望，都关在了门外。

　　李伟坐在客厅里，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无助。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伤透了苏敏的心。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挽回这段婚姻。

　　第四章 冷战与觉醒，十年婚姻的反思

　　除夕过后，张桂兰和亲戚们在城里待了两天，就回老家了。临走前，张桂兰还特意跟苏敏说了一句：“敏敏，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作为儿媳，孝顺长辈是应该的。以后，你要多向王娟学习，学着怎么做人。”

　　苏敏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一路顺风。”她不想再跟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有任何争执，她累了。

　　亲戚们走后，家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苏敏和李伟之间的冷战，却开始了。

　　苏敏搬到了客房住，不再和李伟同床共枕。她每天正常上下班，回家后就自己做饭、自己看书、自己休息，很少和李伟说话。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批改作业、备课、和家长沟通，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李伟试图挽回这段婚姻。他每天都主动做家务，给苏敏做饭、洗衣服，还时不时地给她买礼物、发红包，想让她消气。可苏敏对他的付出，却视而不见。她知道，李伟的这些行为，只是一时的愧疚，并不是真正的改变。如果下次他母亲再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他依然会选择妥协。

　　冷战持续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苏敏想了很多。她想起了十年前和李伟相识相恋的日子，想起了结婚时的美好憧憬，想起了这十年里的点点滴滴。

　　她承认，李伟并不是一个坏人，他性格温和，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太过懦弱，缺乏主见，总是被原生家庭绑架。而她自己，虽然独立要强，却也太过坚持AA制，让这段婚姻失去了太多的温度。她总是在计算着每一笔开销，每一次付出，却忘了婚姻需要的是包容和理解。

　　她开始反思，这场婚姻的失败，到底是谁的错？是李伟的懦弱，还是她的固执？是张桂兰的偏心，还是AA制本身的问题？

　　想来想去，她觉得，这场婚姻的失败，是所有人的错，又或者说，是他们没有真正理解婚姻的意义。婚姻不是一场交易，不能事事都算得清清楚楚；婚姻也不是单方面的付出，需要双方的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而AA制，只是一种婚姻模式，本身没有对错。错的是他们，把AA制当成了逃避责任、缺乏沟通的借口。这十年里，他们很少真正地沟通，很少关心彼此的内心感受，遇到问题，总是用AA制来划分责任，而不是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想通了这些，苏敏的心里，渐渐释然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怨恨李伟，也不再纠结于谁对谁错。她知道，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继续下去，只会让彼此都痛苦。她决定，和李伟好好谈一次，和平分手。

　　周末的下午，苏敏主动找到了李伟。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李伟，语气平静地说：“李伟，我们谈谈吧。”

　　李伟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期待：“敏敏，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我以后会改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李伟，不用了。”苏敏摇了摇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还是离婚吧。”

　　“敏敏，你真的要离婚？”李伟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真的会改的。”

　　“李伟，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苏敏说，“这十年的婚姻，我们都累了。你有你的原生家庭，我有我的坚持，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无法真正地交汇。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各自放手，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不同意离婚。”李伟的情绪有些激动，“敏敏，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要离婚吗？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心里也有你。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感情好？”苏敏冷笑一声，“李伟，你觉得我们的感情真的好吗？这十年，我们除了AA制的约定，还有什么？我们很少一起旅游，很少一起看电影，很少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我们就像两个合租的室友，而不是夫妻。”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李伟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以后会多花时间陪你，多关心你，我们一起旅游，一起看电影，一起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敏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敏看着他流泪的样子，心里有些动容。毕竟，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但她知道，心软只会让彼此更痛苦。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隐患，现在，只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李伟，对不起。”苏敏说，“我已经决定了，离婚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李伟面前：“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财产分割方面，房子是我们共同出资买的，一人一半；存款也是一人一半；家里的家具家电，你要是想要，就归你，我什么都不要。”

　　李伟看着离婚协议书，心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他知道，苏敏是认真的，他再也挽回不了这段婚姻了。他想起了这十年苏敏的付出，想起了自己的懦弱和自私，想起了母亲的偏心和刁难。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一个多么好的妻子，失去了一段多么珍贵的婚姻。

　　他拿起笔，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字的那一刻，李伟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敏敏，我对不起你。祝你以后幸福。”

　　“你也一样。”苏敏的声音有些哽咽。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阳光刺眼。苏敏深吸一口气，心里既有解脱，也有不舍。十年婚姻，就此画上了句号。她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前往郊区的公园。公园里，春光明媚，鲜花盛开，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嬉戏，老人们在树下下棋聊天。

　　苏敏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的美好景象，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离婚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她会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李伟，在离婚后，也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他搬回了老家，和父母住在一起。他想起了苏敏这十年的付出，想起了自己的懦弱和自私，想起了母亲的偏心和刁难。他终于明白，自己以前有多愚蠢。

　　他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他不再事事听从母亲的安排，学会了拒绝母亲的不合理要求。有一次，张桂兰让他给李军借钱买房，李伟直接拒绝了：“妈，李军已经成年了，他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我以前就是因为太听你的话，才失去了苏敏，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张桂兰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竟然会为了苏敏，跟她顶嘴。“小伟，你怎么能这么说？”张桂兰说，“苏敏那个女人，那么精于算计，根本就不配你。离婚是好事，你以后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妈，没有更好的了。”李伟说，“苏敏是最好的。是我没有珍惜她。”

　　他不再理会母亲的抱怨，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那以后，李伟变得越来越独立，越来越有主见。他努力工作，积极生活，闲暇时间会去健身、旅游、看书，不断提升自己。他希望，有一天，能以更好的姿态，重新站在苏敏面前，挽回她的心。

　　第五章 各自的生活，意外的重逢

　　离婚后的日子，苏敏过得平静而充实。她搬离了原来的家，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虽然不大，但温馨舒适。她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认真备课，精心设计教学方案，耐心辅导学生。她的努力得到了学校领导和同事们的认可，也赢得了学生们的喜爱。

　　闲暇时间，她会去健身、练瑜伽、学画画，还会和闺蜜一起旅游、逛街、看电影。她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整个人也变得更加自信、开朗、容光焕发。她偶尔会想起李伟，但心里已经没有了怨恨和不舍，只剩下淡淡的释然。她知道，他们都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努力前行。

　　一年后，苏敏因为工作表现突出，被评为市级优秀教师。在颁奖典礼上，她意外地遇到了李伟。

　　李伟也变了很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懦弱、腼腆，而是变得自信、从容、成熟。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离开了原来的国企，跳槽到了一家民营企业做技术主管，工作虽然辛苦，但很有挑战性。

　　“苏敏，恭喜你。”李伟主动走上前，向她伸出手。

　　苏敏愣了一下，然后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谢谢。你也来了？”

　　“我是代表我们公司来参加颁奖典礼的。”李伟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越来越优秀了。”

　　“你也一样。”苏敏笑了笑，“看起来，你过得也很好。”

　　“还行吧。”李伟说，“离婚后，我想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我现在已经不再事事听从我妈的安排了，也学会了独立思考、自主决策。”

　　苏敏点了点头：“挺好的。看到你变得这么好，我为你高兴。”

　　“苏敏，”李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苏敏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

　　颁奖典礼结束后，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咖啡。

　　“苏敏，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李伟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心。

　　“挺好的。”苏敏说，“工作顺利，生活也很充实。你呢？”

　　“我也挺好的。”李伟说，“我换了一份工作，现在在一家民营企业做技术主管，工作压力虽然大，但很有挑战性。我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逼我了，她也知道，以前是她不对。”

　　苏敏笑了笑：“那就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

　　“苏敏，”李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和恳求，“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很后悔，后悔没有珍惜你，后悔没有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敏愣住了。她没想到，李伟会突然提出复合。

　　“李伟，对不起。”苏敏摇了摇头，“我们已经离婚了，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了。”

　　“为什么？”李伟的声音有些急切，“我已经改变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自私的李伟了。我会好好对你，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李伟，不是你改变了就可以的。”苏敏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你的懦弱和自私，还有我们十年AA制婚姻积累下来的裂痕，以及你母亲的偏心和刁难。这些问题，不是你一时的改变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这些问题都需要时间来解决。”李伟说，“但我愿意努力，愿意花时间去解决这些问题。苏敏，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李伟，我也曾经爱过你。”苏敏的声音有些哽咽，“但那都是过去了。离婚后的这一年，我过得很平静，也很充实。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不想再经历那些痛苦和委屈。”

　　她看着李伟，眼神坚定：“李伟，我们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祝你以后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幸福快乐。”

　　李伟看着苏敏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再复合了。他心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但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好吧，”李伟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苏敏，祝你永远幸福。”

　　“谢谢。”苏敏说。

　　两人喝完咖啡，各自离开了咖啡馆。看着苏敏离去的背影，李伟的心里充满了悔恨和不舍。但他也知道，这是他自己造成的后果，他必须承担。他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他的人生，还需要继续前行。虽然失去了苏敏，但他也学会了成长，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经营一段婚姻。

　　而苏敏，在离开咖啡馆后，心里也有些感慨。她知道，李伟是真的改变了，但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苏敏了。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几个月后，苏敏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认识了一个叫陈峰的男人。陈峰是一名医生，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很懂得关心和照顾他人。

　　两人一见如故，聊得很投机。陈峰欣赏苏敏的独立、坚强和善良，苏敏也欣赏陈峰的成熟、稳重和有担当。在陈峰的追求下，苏敏渐渐打开了心扉，接受了他的感情。

　　陈峰知道苏敏的过去后，没有嫌弃她，反而更加心疼她、珍惜她。他会尊重苏敏的想法和感受，支持她的工作和爱好，在她需要的时候，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苏敏也在这段感情中，学会了放下过去的阴影，学会了重新信任和依赖他人。她知道，真正的婚姻，不是AA制的冰冷划分，而是相互扶持、相互包容、不分你我的温暖陪伴。

　　而李伟，在得知苏敏有了新的感情后，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祝福。他知道，苏敏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他，也会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继续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张桂兰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偏心小儿子，也不再干涉李伟的生活。她开始学着关心李伟，学着尊重他的选择。有一次，她给李伟打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愧疚：“小伟，以前是妈不好，妈不该逼你做那么多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该对苏敏那么苛刻。你以后要好好生活，妈支持你。”

　　李伟听到母亲的话，心里很感动：“妈，谢谢你能理解我。”

　　李军和王娟，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也变得懂事了很多。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依赖父母，而是学会了独立生活、努力工作，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家庭。王娟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尖酸刻薄，开始学着尊重他人。

　　第六章 放下与成全，各自安好的幸福

　　两年后，苏敏和陈峰结婚了。婚礼办得很简单，只邀请了双方的亲友。没有奢华的排场，没有昂贵的彩礼，只有满满的祝福和幸福。

　　陈峰给了苏敏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他会记得苏敏的生日和各种纪念日，会给她准备惊喜和礼物；他会主动承担家务，会给她做饭、洗衣服；他会在她工作累的时候，给她按摩、安慰她；他会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她。

　　苏敏也在这段婚姻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温暖。她不再坚持AA制，而是和陈峰一起规划家庭的未来，一起承担家庭的责任。她学会了依赖，学会了撒娇，学会了表达自己的情感。

　　闲暇时间，他们会一起旅游，一起看电影，一起看书，一起做饭。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爱的温度。

　　而李伟，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认识了一个叫王莉的女人，王莉是一名护士，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王莉不嫌弃李伟曾经离婚，也不介意他的原生家庭。她欣赏李伟的踏实、努力和改变。在王莉的影响下，李伟变得更加开朗、自信，也更加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张桂兰对王莉很满意，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刁难儿媳，而是学着关心她、照顾她。她也终于明白，作为婆婆，最重要的是尊重儿子的选择，善待儿媳，这样才能家庭和睦，幸福美满。

　　李军和王娟，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的小家庭，过得很幸福。李军也变得越来越有担当，不再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依赖父母。他努力工作，赚钱养家，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年的除夕，苏敏和陈峰一起回陈峰的老家过年。陈峰的父母很喜欢苏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聊着天，其乐融融。苏敏看着眼前的幸福景象，心里充满了感激。她感激陈峰的出现，感激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她也感激自己的勇敢，感激自己在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后，依然没有放弃对幸福的追求。

　　而李伟，也和王莉、张桂兰、李军一家一起过年。这一次，没有了争吵和矛盾，只有满满的亲情和温暖。张桂兰不再像以前那样强势，而是学着关心每个人的感受；李军和王娟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私，而是学着为他人着想。

　　席间，李伟想起了苏敏。他不知道苏敏现在过得怎么样，但他知道，她一定很幸福。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祝福她永远幸福快乐。

　　大年初一，苏敏和陈峰一起去给亲戚们拜年。在一个亲戚家，她意外地遇到了李伟和王莉。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尴尬，只有淡淡的释然和祝福。

　　“苏敏，新年快乐。”李伟笑着说。

　　“新年快乐。”苏敏也笑了笑，“这位是？”

　　“这是我的妻子，王莉。”李伟介绍道，“王莉，这是苏敏，我的前妻。”

　　王莉笑着对苏敏点了点头：“苏敏姐，你好。我经常听李伟提起你，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

　　“你过奖了。”苏敏说，“王莉姐，你也很漂亮、很温柔。李伟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苏敏姐，你也一样。”王莉说，“陈峰哥对你很好，看得出来，你现在很幸福。”

　　“是啊，”苏敏笑了笑，“我们都很幸福。”

　　四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没有过去的怨恨和尴尬，只有现在的平静和祝福。他们聊工作，聊生活，聊未来，就像老朋友一样。

　　临走前，李伟看着苏敏：“苏敏，祝你和陈峰永远幸福。”

　　“谢谢你，李伟。”苏敏说，“也祝你和王莉幸福美满。”

　　看着李伟和王莉离去的背影，苏敏的心里，彻底释然了。她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很幸福，而李伟，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就是生活，有遗憾，有伤痛，但也有希望，有幸福。有时候，放下也是一种成全，成全别人，也成全自己。

　　苏敏和李伟的故事，就这样在各自的幸福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他们都从失败的婚姻中，学会了成长，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去经营一段感情。

　　他们的故事也告诉我们，婚姻不是一场交易，不能事事都算得清清楚楚；婚姻也不是单方面的付出，需要双方的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只有这样，才能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携手同行，共创美好未来。

　　生活就是这样，无论经历过多少挫折和磨难，只要我们不放弃对幸福的追求，不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港湾。

　　本文标题：夫妻AA制10年，婆婆突然带12口人来过除夕，丈夫要求妻子出钱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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