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新片口碑一片大好?确实,这次是真的


得闲,是战争间隙里的喘息。谨制,则是小人物在历史夹缝里,对生的庄重维护。
本文作者/旺仔青
写在前面
今晚写今天刚上映的——
《得闲谨制》

在没上映前,外界因为兰晓龙和孔笙这些金牌电视剧主创对这个戏的预期都非常高。《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山海情》《大江大河》这种种“珠玉”在前,加上“正午阳光第一部电影”的名号,可以说是把部片的期待值拉到顶了。
但坦白讲,我自己是担心更多,因为电视剧主创来拍电影一件有风险的事情。电影和电视,完全是两种系统,两种语法。能拍好写好电视剧不意味着在驾驭电影上就是十足的“稳”。

更不要说主演还有肖战,我没法不回忆起今年年初《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我对这个作品和表演的不满。
所以,看完这部我是非常惊讶的。在开场半个小时后,肖战在里面演得如何的这个问题我已经并没有去想了,这个感受也能说明他这次的表演没有问题。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整个故事太吸引我了。
我以为是一部主旋律片,或者最高的预期是战争史诗。但当故事真正展开时,我突然发现——电影讲的不是战役,而是人类在漫长溃逃里的羞耻、疲倦、忍耐与变形。

银幕上出现的是熟悉的年份与地名,1937、1940、南京、宜昌。按照传统叙事,这些词一出现,你会条件反射地想到士兵、杀戮、烈火、喊号。但实际上,这部片没有把镜头给英雄,反而去写普通人在战乱年代的生活痕迹。
我们也许习惯了英雄视角,但平民视角才是战争里的常态,也正是普通人,才撑起了时代的底色。
可以说,这是近十年都没见过的国产战争片。
一、被逼出的反抗
故事从一群连“怎么打仗都不太会”的炮兵开场——
1937年的南京城外,一群炮兵,不是常见战争片里那种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部队,更像是无奈被推上前线的年轻人。肖衍(彭昱畅饰),是一个嘴上吹牛、心里怕死的炮兵。莫等闲(肖战饰),是一个只想着回家去的修炮钳工。
他们第一次交集就带着股荒诞的生活气:两人互相嫌弃,互相挤兑,像是在战争外壳下还没意识到“时代已经开始吞人”。突然的,空袭一响,他们做出的第一反应不是迎敌,而是——跑。
而且一跑,就几近是整部电影的前半程。
于是,这部片的结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起—承—转—合”,而是“逃—逃—逃—不得不战”。

从南京沦陷开始,他们一行人逃到宜昌。两年后宜昌沦陷,他们又逃到戈止镇,在此短暂“得闲”。直到三名日本兵的不期而至,再到坦克压境,逃无可逃。
这部电影像一个巨大的蓄力过程,把所有人物的命运都压在“逃亡”里。逃到最后,角色们反而被逼出了一种朴素而悲壮的抵抗意志。
电影里有一场戏尤为震撼,莫等闲走在戈止镇的街上,黑白影像与现实不断交叠,人群不断奔逃,街道上“逃”与“死”的画面像倒带一样冲向他。这个场景,不是他一个人的记忆,更像是一整个族群的记忆。
那些来不及喊出的痛、来不及哀悼的人、来不及回的家,都混在战火的废墟里,成为像莫得闲这样不断逃难的人心里放不下的重量。
这些一路逃难的人们在戈止镇重建家园,“戈止镇”这个地名很有意思,戈止,止戈。

电影里有一句台词——“飞机大炮从来不会光顾戈止镇,因为它不值得”。这是很妙的一笔,戈止镇不是战略要地,所以既不是敌人的目标,也不是自家人会救的地方。它在历史上无足轻重,但正因为它无足轻重,它才代表大多数人。
大多数时代里,大多数普通人——都“不值得”被历史关注。电影最后用戈止镇打破了这一点:不值得,也要打。不重要,也要守。不被看见,也要活成一个人。
桃花源式的平静维持到三名迷路的日本兵走进了小镇。他们把镇口竖着写的“戈止镇”错当成“武镇”,就这样进村杀戮。甚至最后引来了坦克,戈止镇也沦为了战火的目标。

和平不是礼物,是误会。戈止,只存在于理想里。
一路逃亡的人们,在逃无可逃时,反抗终成了本能。
莫得闲在日军要求他找竹竿来升旗时,他制作的焊着“得闲谨制”的竹竿炸弹,原始得可怜,却也精巧得震动人心。弱者的聪明和倔强,在绝境中被逼出。
肖衍和他的炮兵们,一帮五年没打仗的半吊子士兵拿炮轰坦克。按战争片的逻辑,他们应该是炮灰。但在那一刻,他们不是为了「胜利」开炮,他们是为了「不再逃」开炮。

这就是《得闲谨制》最重要的秘密主题:抵抗不是英雄主义的,是后发的。真实的本能是逃。但人的尊严总会长出来,不会被泯灭。而当这个反抗终于发芽,它的力量并不比英雄片里的呐喊小。
二、为什么叫《得闲谨制》
得闲谨制,一个带着江湖气、手艺人气息的片名。从表层来看,这像是对主人公莫等闲的介绍,一个钳工,在混乱里想让家人填饱肚子的小手艺人。
在更深的意涵里,「得闲谨制」像是一种处世立场。得闲,是战争间隙里的喘息。谨制,则是小人物在历史夹缝里,对生的庄重维护。
莫得闲的手在战争里没什么“英雄意义”,但他坚持在自己做的小物件上焊下“得闲谨制”。那不是为了炫耀手艺,而是一种很“倔”的固执:既然这个世界乱得这么没道理,那我就给自己做的东西一个道理。

这是一个普通人最微弱但最顽固的反抗,至少还在试着维持一些东西,心里的秩序也好、家的雏形也好、人活下去需要的尊严也好。
他们的家、他们的小院,一面可以抵挡坦克的墙、一把可以大劈活人的刀,都是他们在战乱中残存的“秩序”。
再往深里说,「得闲谨制」是这个民族在战争年代的命运照影。
在他们逃的过程中,他们的炮一次次坏,又一次次被修复,就像是民族意志的不断自我重塑。
“谨制”——不是手艺,是精神。传统工匠在器物上刻“谨制”,是对品质的承诺。在电影里,它成了更厚重的一层:把想守的东西,一点一滴刻进命里——
你可以炸塌我屋顶、抢走我的土地、打碎我的锅碗,但,我“谨制”的骨气,你永远夺不走。

而“得闲”,本意是有空、有时间。可在战乱里,谁能得闲?莫得闲的名字本身就是反话。电影里也就像这个姓氏“莫”带的反义一样,战火下没有人“得闲”。
莫得闲的儿子,叫莫等闲。一个字的改动,像是父亲在战乱年代给孩子的第一份教诲——“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别把生命拖过去了,别把家、把人、把希望等没了。也在说,别再逃了,该战则战。
当把这两代人的名字串在一起,是电影想向我们传递的——
上一代人没有“得闲”,下一代人不能“等闲”。
三、普通人与普通的“恶”的对抗
片子里的炮,在电影里几乎成了另一个沉默的角色。它是肖衍口中的“国之利器”,像是炮兵团的一员,在一次次撤退的混乱里,士兵们都护着它逃命,尽管这个炮在前期几乎都没开过火,且一次次坏,几乎是“无用之物”。
这个炮是武器,更像是普通人对历史的微妙抓力。在天崩地裂的时代大洪流里,一个普通人能抓住什么?能决定什么?几乎没有。但这门炮,是他们唯一能对世界发出的声音。
普通人用这抓力去对抗的,甚至都不是铁血,不是结构性的邪恶,也是“普通的恶”。
那是一种更琐碎、更阴暗、更难抵御的“恶”。进入戈止镇的三个日本兵,就是这个“普通的恶”的载体。

他们不是那种冷酷的军人形象,不是金戈铁马,不是使命必达。他们随意、轻佻,在山头发现莫等闲时,他们将枪对准他,但嘴里却一直在聊笑,杀与不杀,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这种暴力不是“决心压迫你”,而是“随便杀掉你”。日本兵看着莫等闲说:“顺民,我不信;恐惧,我信”。这一句是“去人格化”的宣判——你不是人,你是“应该恐惧的动物”。
动物的顺从靠不住,但动物的恐惧是本能。所以要确保你服从的方式,不是沟通、不是命令,而是随时可以杀你。

这不是战术,不是侵略逻辑,是纯粹的“随手操控生死”的快感,即享受自己对他人生命拥有绝对控制权,这是制度生出的恶,可这份恶又被当成了日常。
这一日本兵的段落,把影片从“小人物战事”瞬间提升到人类暴力哲学的深层。他们像一面镜子,找出战争真正的荒诞:英雄很多时候不是被恶狠狠的敌人逼出来的,是被这种无处不在的、不值一提的恶逼出来的。
就是在这种恶之下,这门炮成了戈止镇人最后的防线。
四、家,是最小的国
莫得闲这一家,在不断迁徙与逃亡中,始终在努力抓住一点点“家”的残影。
他们每一次逃,是在“搬家”,然后离开时又匆匆打包、逃离。但他们始终在试图重建家。就这样一个反复被毁又重建的家,撑起了整部电影的精神底色。
这个家老爷子的形象,是本片写得最高的一笔。
莫等闲的太爷,在战争爆发后,他在南京被人推着走、拖着走才离开。他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像个“累赘”。

但就是这样一个苍老的身体,在日本兵闯进来时,他清醒过来,拿刀追日本兵,甚至拿斧头去砍坦克。是一个老去、沉睡、倔强,却一路上都安然活下来的老人。
而最神来之笔的,是日本兵对着他开枪的情节,子弹意外卡壳,然而对着天空却能开枪。老爷子在这像是某种极深的隐喻——中华民族这具老身体,千疮百孔,但绝对不会被轻易杀死。
以及老爷子逃难时,身上背着祖宗牌位,这是全片最具“政治高度”的影像:祖宗不是迷信,而是身份。我们背着祖宗的重量,但正是这重量,让我们仍然是“我们”。

电影用莫得闲的儿子“莫等闲”这一角色,去写了战争留给下一代的创伤。莫等闲在逃难途中发烧,从此听力有了不可逆的损伤。他会写的第一字是“死”,还有那句“我还要活到五岁那么久吗”的问话。这部片写出了战争真正的底层情绪,是麻木、濒死的虚无。
在许多战争片里,孩子是希望。在《得闲谨制》里,孩子身上却留着活生生的后遗症。
但就是这样的老人、这样的孩子,这样一个家,最终都活了下来。
这是一个极其朴素却又极其沉甸甸的终章,一个个完整的家撑住了,所以一整个民族撑住了。

这是这部片的“家国叙事”:家,是最小的国。而一个个家,就是民族最顽固的抵抗力量。
写在最后
许多战争片在讲“伟大”,《得闲谨制》在讲“卑微”,在讲普通人怎么在溃逃里长出脊梁骨。
以及给我们看,战争不是把人变成英雄,而是让一个被时代逼到角落里的普通人说:我不能再逃了。
伟大不是历史的常态,那些“得闲谨制”的岁月,是普通人用血一滴一滴换来的活路。
配图/《得闲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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