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陆心雨猛地站起身,

  她动作太大,

  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红酒杯。

  殷红的酒液“哗”地一下,

  全都泼在了我浅色的亚麻长裤上。

  那酒渍在裤子上迅速蔓延开来,

  显得格外刺眼。

  总裁妻子将晋升机会给初恋,我没闹收下百万补偿后出国,她却慌了

  她只是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焦急。

  她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明哲抱歉,奕辰他们出事了,我得马上去看看!”

  说完,她甚至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

  便头也不回地冲向了码头。

  她的脚步匆匆,

  背影显得那么急切。

  我慢慢地拿起纸巾,

  开始擦拭身上的酒渍。

  一边擦,我一边想:

  “她还是那么在乎他。”

  擦完酒渍后,我也去了码头。

  那里已经乱成一团。

  度假村的安保人员大声喊着:

  “快,赶紧调动船只!”

  工作人员也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

  有的在打电话联系救援,

  有的在准备救援物资,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

  我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决绝的背影,

  仔细一看,那竟是陆心雨。

  陆心雨正静静地站在岸边,

  她的眼神无比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满脸担忧地劝阻她:

  “心雨啊,你看看这海浪,太汹涌了,太危险啦,你可千万别去!”

  “是啊心雨,这种情况太可怕了,你再考虑考虑吧。”

  但她就像没听到这些劝阻似的,

  毅然决然地迈开步子,朝着那艘速度最快的快艇走去。

  她的步伐很利落,一步一步都带着决然的力量。

  很快,她就来到了快艇旁,然后利落地登上了快艇。

  一坐进驾驶位,她就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

  那双手握得那么用力,没有丝毫犹豫。

  紧接着,快艇就像离弦之箭一般,

  “嗖”地一下冲破了那越来越汹涌的海浪。

  海浪不断地拍打着快艇,发出“啪啪”的声响。

  很快,她的身影就决绝地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里,

  只留下那汹涌海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没过多久,岸上的指挥中心突然传来了消息。

  一名工作人员满脸焦急地大声喊道:

  “报告,由于天气太过恶劣,与陆心雨那艘快艇的通讯中断了!”

  大家一听,心里都“咯噔”一下。

  “啊?怎么会这样!”有人忍不住惊呼。

  “心雨不会有事吧?”另一个人担忧地说道。

  她失联了,这消息就像一颗炸弹,让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指挥中心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而我呢,正因为重感冒发着低烧,

  身体难受极了。

  海风呼呼地吹着,吹在身上冷飕飕的,

  吹得我头痛欲裂,浑身冷得直打哆嗦,牙齿都忍不住“咯咯”响。

  突然,听到陆心雨也失联的消息,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一名医护人员赶忙走过来,满脸关切地说:

  “苏先生,您脸色很不好啊,这里风大,您需要休息。”

  说着,她就伸手想扶我去休息室。

  我一把推开她的手,着急地说道:

  “不行,我不能休息。”

  “苏先生,您身体这样,不休息不行啊。”医护人员劝道。

  “我必须在这里等消息,我不能走。”我坚定地回应。

  就在这时,另一艘更大更专业的救援艇准备就绪。

  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救援艇准备出发!”

  我听了,大步走过去,快速抓过一件救生衣。

  我一边手忙脚乱地穿救生衣,

  一边扯着嗓子大声说:“我要去!”

  周围的人听到我的话,

  都齐刷刷地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然后大步登上了那艘救援艇。

  有人满脸疑惑地问我:“你为啥要去啊?”

  我赶忙对大家解释道:“大学时我们航海社经常在这片海域训练,

  我熟悉这里的暗流和湾流。”

  救援艇“突突突”地出发了,

  在漆黑如墨、波涛汹涌的怒海中艰难前行。

  它就像一片无依无靠的叶子,

  被海浪一会儿狠狠地抛上高空,

  一会儿又猛地抛下谷底。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阵阵发昏,

  脑袋晕乎乎的,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但我咬着牙强撑着,

  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多年前的记忆。

  我凑到船长身边,着急地说:“船长,往那个隐蔽湾流方向走,

  那里最有可能有人被困。”

  船长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行,听你的。”

  事实证明,我这一赌赌对了。

  两个小时后,

  我们在那个被巨大礁石环绕的湾流里,

  发现了异常情况。

  有人兴奋地喊道:“看,有倾覆的游艇!”

  紧接着,又有人大声说:“那边还有一艘熄了火、在海浪中沉浮的快艇!”

  我们慢慢靠近一看,

  唐悦、宋伊琳和白奕辰三人都穿着救生衣。

  他们正惊魂未定地抱着一块漂浮物,

  头发被海水打得湿漉漉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样子十分狼狈。

  可是,陆心雨却不见踪影。

  唐悦看到我们,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问:“心雨呢?!”

  白奕辰一边哭喊着,一边手指向不远处,说:“她跳下水想游过来找我们,

  结果好像小腿抽筋了!就在那片礁石后面!”

  听到这话,救援艇立刻调转了方向。

  很快,

  强烈的探照灯光束直直地射向海面。

  在那束光的照耀下,

  我们终于看到了在汹涌海浪中苦苦挣扎的陆心雨。

  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

  脑袋一会儿被海浪狠狠压下去,

  一会儿又艰难地浮上来。

  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双手有气无力地在水里胡乱划动着。

  此时的海况恶劣到了极点,

  一个接一个的海浪凶猛地打过来。

  船长满脸焦急,大声喊道:“不行,救援艇不能再靠近礁石了,否则有触礁的危险!”

  我咬了咬牙,大声回应:“我去!”

  周围所有船员都发出了充满惊恐的惊呼。

  “别去啊,太危险了!”一个船员急切地劝阻。

  “这海况你根本撑不住的!”另一个船员也跟着喊。

  但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紧紧地抓紧身上的救生衣,

  感觉那救生衣的带子勒得我的手生疼。

  双脚用力一蹬,

  我纵身跳入了那波涛汹涌的冰冷海水中。

  那高烧带来的虚弱感,

  就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如影随形般缠着我。

  冰冷海水带来的巨大冲击,

  如同千万根冰针同时刺向我,

  几乎让我在入水的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我狠狠咬破舌尖,

  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我用这剧痛换来了片刻的清醒。

  我拼命地摆动着双臂,

  每一次划动都感觉无比艰难,

  向着那个在黑暗中沉沉浮浮的身影游去。

  “陆心雨!醒醒!”我大声呼喊着。

  海浪一次次将我的声音吞噬,

  但我依旧不停地喊着。

  我终于抓住了她,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

  我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

  然后我将救援船员抛过来的救生绳死死地系在她身上,

  系绳子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

  当我好不容易把她拖上救援艇的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眼前一黑,

  我彻底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时,

  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

  这味道刺鼻极了,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我缓缓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正躺在度假村医疗中心的病床上。

  手上还打着点滴,

  那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一点点流进我的身体。

  一个陌生的护工正守在床边。

  我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艰难地问:

  “我……睡了多久?”

  “苏先生您醒了!”

  护工连忙说道,脸上带着些许惊喜。

  “您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我缓缓地环顾四周,

  发现病房里冷冷清清,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问道:

  “陆总呢?”

  护工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

  甚至带着一丝同情的口吻,缓缓说道:

  “陆总比您早醒半天,

  她在这里守了您一会儿。

  但是隔壁病房的白先生受了极大的惊吓,

  情绪一直很崩溃,

  不停地哭着要见陆总。

  所以……她刚过去安抚他了,

  应该很快就回来。”

  我闭上眼睛,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很好,

  又是一个进账的好机会。

  没过多久,陆心雨回来了。

  她脚步匆匆,满身都带着愧疚和疲惫,

  眼眶泛红,显然也是经历了一番煎熬。

  一进来,她就急切地走到床边,

  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嘶哑地说:

  “明哲,对不起……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我……”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

  反手用冰凉的手轻轻回握住她,

  声音温柔地说:

  “别这么说,我们是夫妻啊。

  只要你没事,我受这点罪算什么。”

  我的话就像一剂强心针,

  瞬间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眼底瞬间涌上浓浓的感动和希冀,

  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仿佛看到了我们重归于好的可能。

  然而,下一秒,

  我语气里带上了劫后余生的后怕和依赖。

  “不过老婆,

  这次我真是吓坏了。”

  躺在这病床上,

  我望着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

  那种感觉就像置身于茫茫大海,特别没有安全感。

  我忍不住总琢磨着,

  要是能有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窝就好了,

  有一个只属于我的小天地,我就能安心了。

  前阵子我去看了几处海外的小产业,

  有一个在A国的酒庄。

  我走进那酒庄,大片大片的葡萄藤映入眼帘,

  那葡萄藤上挂满了圆润饱满的葡萄,紫莹莹的,看着可诱人了。

  阳光洒在葡萄藤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给它们都镶上了金边。

  还有一个在S国的海岛度假酒店。

  我踏上那海岛,哇,风景美极了。

  那海水湛蓝湛蓝的,就像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

  海浪一波一波地涌来,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悦耳的声响。

  不过呢,就是办理手续好像好麻烦哦。

  老婆,你人脉广、能力又强,

  你在外面认识那么多人,办起事情来肯定很容易。

  能不能帮我都处理好,

  把那些产业直接转到我名下呀?

  就当是……给我压惊了,好不好嘛?”

  陆心雨原本眼中闪烁着的感动,

  那感动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瞬间就像被冰封住了一样,变得黯淡无光。

  她脸上的血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褪去,

  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就像一张白纸。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明哲!求你别……别这样……”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

  她的眼神里,

  写满了痛苦和哀求,

  那眼神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可怜巴巴的。

  “我们之间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来衡量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海里救我的时候,我……”

  我眨着一双因为发烧而水汽氤氲的眼睛,

  我的眼睛红红的,像蒙了一层雾气。

  模样天真又无辜,

  就仿佛根本听不懂她话语里的痛苦。

  我只是固执地重复着我的愿望:

  “我就是想要嘛,

  那些东西能让我心里踏实,能让我安心。

  你会帮我办妥的,对吧,老婆?

  “老婆”两个字,

  从我嘴里叫出来,

  又甜又软,

  仿佛带着蜜一般的温柔。

  可这两个字,

  却像一把温柔刀,

  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光,

  精准地捅进了她的心脏。

  陆心雨原本明亮的眼睛里,

  那璀璨的光,

  一点一点地熄灭了。

  就像夜空中的星星,

  一颗接着一颗地消失。

  她沉默着,

  嘴唇微微颤抖,

  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缓缓地松开了我的手,

  那双手,

  原本温热的触感,

  渐渐变得冰凉。

  然后,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

  脚步有些踉跄,

  离开了病房。

  她的那道背影,

  带着一种被彻底击垮的颓然,

  肩膀微微下垂,

  看起来那么落寞,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陆心雨再次出现在我病房时,

  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看起来一夜都没睡,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像两片乌云笼罩在她的眼睛下方。

  整个人神情憔悴不堪,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头发也有些凌乱,

  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旁。

  她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犹豫了一下,

  终于开口道:

  “明哲。”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爸妈知道了海上的事,

  他们非常后怕,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也很感激你,

  觉得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他们想让你病好后正式回老宅长住,

  老宅里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最好的房间。

  还说……

  家族的信托基金也想重新规划,

  可以给你一部分股权,

  让你更深入地参与集团的决策……”

  这是她能给出的,

  代表着“丈夫”身份的最高认可和捆绑。

  我微笑着,

  脸上的笑容却有些虚假,

  直接打断了她:

  “老婆,

  我现在好累啊,

  身体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不想谈什么股权和那些复杂的商业决策。”

  我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眼神坚定而执着,

  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只要A国的那座酒庄,

  那座酒庄有着美丽的葡萄园。

  还有S国的那家度假酒店,

  酒店的海边风景美极了。

  你会帮我办妥的,对吗?”

  陆心雨的脸色,白得就像一张纸。

  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呆呆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过了好久好久。

  她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她的眼中一片死灰,没有了一丝光彩。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一周之后,我出院了。

  我回到了市区的那座豪宅。

  刚一踏入家门,我的海外律师就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他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所有指定不动产的完整产权文件都已经全部办妥啦!”

  我好奇地问:“那这些文件现在在哪呢?”

  他连忙说道:“我已经把它们锁进了你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

  我挂断电话,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我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清点这段时间所得到的“补偿”。

  眼前有一沓沓的现金,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还有闪闪发光的珠宝,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一辆辆豪车的钥匙,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一本本房产证书,也堆在那里。

  我一笔一笔地仔细加着。

  最后得出的那个数字,大得惊人。

  那可是一个足以让我下半辈子、下下辈子都衣食无忧的天文数字啊。

  而陆心雨呢,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自我怀疑之中。

  她不再回家,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鸟。

  她整日要么待在公司里,对着文件发呆。

  同事看到她,关心地问:“陆总,你怎么了?”

  她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要么她就待在她那几个闺蜜的会所里。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仿佛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闺蜜心疼地劝她:“心雨,别喝了。”

  她却只是苦笑一下,继续喝着。

  而我,则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最终的离婚事宜。

  我认真地整理着各种资料。

  我心里想着,很快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引爆了整个商业圈。

  那个“身世坎坷”的白奕辰,

  说起来,他之前总给人一种落魄的感觉,穿着普通,行事也很低调。

  谁能想到呢,

  他竟然是北方能源巨贾白氏家族流落在外的唯一嫡系血脉!

  这消息一传开,简直像一颗重磅炸弹。

  白家老爷子亲自出面,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

  在媒体面前公开认亲。

  认亲现场那场面,真可谓人山人海。

  各路记者挤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疼。

  白家老爷子满脸激动,

  双手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他当众宣布:

  “白氏集团未来部分核心产业,

  这些可都是白氏集团的重中之重啊,涉及到能源领域的多个关键环节。

  将逐步交予这位失而复得的孙子打理。”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原本毫不起眼的白奕辰,

  这可真是麻雀一夜之间变凤凰啊。

  这个消息对我而言,

  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我依旧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就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但它却成了促进陆老爷子做出决定的导火索。

  很快,我接到了陆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那头,陆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在电话里语气强硬地说:

  “来我位于半山的一处隐秘别墅见面。”

  我没有多问,

  简单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来到别墅,

  这别墅隐藏在一片幽静的山林之中,周围绿树环绕,环境十分清幽。

  刚一坐下。

  陆老爷子没有任何寒暄,

  他坐在我对面,眼神犀利地看着我。

  也没有丝毫客套。

  他直接将一份离婚协议和一张支票推到了我面前。

  那离婚协议的纸张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他冷冷地说:

  “三个亿,现金支票。离开心雨。”

  陆老爷子的话语中带着威严和轻蔑。

  他的眼神里满是对我的不屑。

  他又接着说道:

  “奕辰的身份你知道了。

  他是白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以后在商场上那可是前途无量。

  我们陆家和白家接下来会有深度合作,

  这合作一旦达成,对两家的发展都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他也必将是我陆家未来的乘龙快婿。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动作仿佛是在给自己组织语言的时间。

  眼神看似平静,

  可仔细瞧,却隐隐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接着补充说道:

  “只要你签了这份离婚协议,

  你之前从心雨那里拿走的那些东西,

  我们陆家既往不咎。

  大家好聚好散,

  以后也别再纠缠。”

  我听着他的话,没有立刻回应,

  伸手缓缓拿起离婚协议,

  动作不紧不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目光落在财产分割条款上,

  眼睛逐字逐句地扫过,

  每一个字都写得清清楚楚。

  我看到,我名下所有的资产依旧归我,

  陆家也不再追究过往的那些事。

  我平静地扫视着这些条款,

  心里没有太多的波澜。

  然后目光又落在旁边的支票上,

  我凑近了些,仔细地确认着金额和各项信息。

  确认无误后,我抬起头,看着他,问了一个问题:

  “这是税后的金额吗?”

  陆老爷子听到我的问题,

  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浓重的讶异,

  那讶异就像是藏在深处的暗流突然翻涌而出。

  他的眉毛微微扬起,

  脸上露出了十分意外的神情,

  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如此冷静,

  甚至连价钱都懒得去讨还。

  他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

  “没错,是税后的。”

  “好。”我简洁地回应道。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伸手拿起笔,

  那笔在我手中稳稳的。

  在离婚协议书的末尾,

  签下了“苏明哲”三个字。

  那字迹工整而又坚定,

  一笔一划都像是刻在纸上。

  然后,我将签好字的文件轻轻推了回去,

  文件在桌面上发出了轻微的滑动声。

  我站起身来,嘴角上扬,

  脸上的肌肉自然地舒展,

  对他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说道:

  “祝陆白两家强强联合,得偿所愿。”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步伐轻快,

  每一步都像是带着解脱的意味,

  没有丝毫的留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东风”,就是陆心雨的签字。

  我主动约了她,

  在给她发消息的时候,我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快地敲击着。

  地点选在了我们大学时第一次约会的那个小西餐厅。

  当我走进餐厅,

  发现这里早已翻新过。

  装修风格变了,

  原来的木质桌椅换成了皮质的,墙壁上的壁画也换了新的。

  服务员也换了一批,

  这些新的服务员脸上带着生疏的微笑。

  但我们当初坐过的那个位置还在。

  我穿着她去年生日时送我的那件白色衬衫,

  衬衫被我熨烫得平平整整,

  每一道褶痕都被熨斗熨得服服帖帖,没有一丝褶皱。

  我精心打理了发型,

  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着,

  每一根头发都整齐有序。

  我脸上带着言笑晏晏的神情,

  那笑容恰到好处,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

  仿佛我们之间所有的不快都未曾发生过。

  过了一会儿,陆心雨来了。

  她脚步匆匆,一看到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明亮的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还有重新燃起的希望,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灯。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声音有些激动,带着一丝颤抖地说:

  “明哲,你终于愿意和我好好谈谈了。”

  我微笑着,伸手轻轻拉过椅子,温和地说:

  “坐吧。”

  陆心雨缓缓坐下,她的手轻轻放在桌上,

  手指微微蜷曲,似乎有些紧张,

  眼神一直紧紧盯着我,一刻也不愿移开。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不断地诉说着对我们未来的规划。

  她说:“明哲,我会和白奕辰划清界限的。”

  我微微挑眉,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她又赶忙补充道:“以后我和他不会再有任何瓜葛,真的!”

  我轻轻点头,依旧没有言语。

  她接着又说:“我会把唐悦和宋伊琳调离核心岗位。”

  我嘴角微微上扬,还是没有回应。

  她有些急切地继续说道:“不会再让她们影响我们的关系,绝对不会了。”

  我依旧微笑着,拿起桌上的酒瓶,给她倒了一杯酒。

  酒液缓缓流入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她眼神坚定,看着我,又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笑容依旧。

  那一晚,她喝了很多酒,

  酒杯一次次被端起,又一次次被放下。

  她说话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激动,

  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决心都喊出来。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如同盛开的桃花,

  眼神有些迷离,像是被酒精麻醉了一般,

  但还是紧紧抓着我的手,手指用力得有些发白,

  不停地说着对未来的憧憬,那些美好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我全程都微笑着,

  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温和又耐心。

  我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时不时地拿起酒壶,给她的酒杯添上酒。

  同时,我轻声回应着她:“嗯,会的。”

  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

  渐渐地,她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我赶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我扶着她慢慢走出了这个地方,

  将她送回了那座豪华的别墅。

  把她安顿在柔软的沙发上后,

  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份陆老爷子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我把笔塞进她软绵绵的手里,

  然后轻轻凑近她的耳边,

  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心雨,乖,把名字签了,

  签了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她此时意识十分模糊,

  脑袋胡乱地点着头。

  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抓着笔,

  在那份决定我们关系终结的文件上,

  歪歪扭扭地签下了她那金贵的名字。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法定的离婚冷静期。

  我找了个借口,对她说道:“我想自己静一静。”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问道:“明哲,你怎么了?”

  我假装平静地说:“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然后,我便搬出了那座奢华的豪宅。

  我来到了一家酒店式公寓,住了进去。

  我切断了与她的一切联系,

  仿佛这样就能和过去彻底告别。

  陆心雨的酒渐渐醒了,

  她开始从我的温柔假象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眼神里满是焦急,嘴里念叨着:“明哲怎么突然这样了?”

  她像疯了一样四处找我,

  不停地打电话给我,发信息给我。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焦急地喊着:“明哲,你接电话啊。”

  她还去了我可能去的所有地方。

  她站在那些地方,大声呼喊着:“明哲,你在哪里?”

  但陆老爷子出手了。

  在冷静期即将结束的前一周,

  那天,公司里人来人往,十分忙碌。陆心雨正专注地对着电脑处理文件。

  这时,几个穿着整齐的人走进了她的办公室。为首的人礼貌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对陆心雨说道:“陆小姐,老爷子请您回别墅休养。”

  陆心雨有些惊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们,问道:“现在吗?我工作还没处理完呢。”

  那人回答:“是的,陆小姐,老爷子吩咐了,让您尽快回去。”

  陆心雨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站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他们离开了公司。

  就这样,陆心雨被“请”回了别墅。刚到别墅,她就发现周围的氛围有些异样,门口多了不少保镖,自己的行动似乎也受到了限制。名为休养,实则是被软禁了。

  离婚登记那天,陆老爷子早早就为一切做好了安排。

  他让人四处寻找,终于找来一个与陆心雨身形、发型都极为相似的女人。

  老爷子看着这个女人,对旁边的人说:“仔细看看,这身形和发型都挺像,再好好打扮打扮。”

  接着,专业的化妆师登场了。化妆师拿着各种化妆工具,在女人的脸上仔细地涂抹、勾勒。

  一边化妆,化妆师还一边说:“放心吧,我肯定能把她化得和陆小姐一模一样。”

  化完妆后,还给她戴上了墨镜和口罩。远远看去,真的几乎能以假乱真。

  在民政局里,我挽着这个“替身”,走进了办理离婚的大厅。

  工作人员坐在办公桌后面,公式化地询问:“你们是否自愿离婚?”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是。”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开始办理手续,然后盖章,把红色的离婚证递给了我。

  红色的离婚证拿在手里,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另一边,被软禁在别墅里的陆心雨,正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踱步。

  偶然间,她听到两个佣人在走廊里闲聊。

  一个佣人说:“听说少爷要出国了,这婚怕是离定了。”

  另一个佣人接话:“是啊,可怜了陆小姐,以后可怎么办哟。”

  陆心雨听到这些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停下脚步,悄悄地靠近了一些。

  那两个佣人继续说着:“也不知道少爷为啥非要离婚,陆小姐看着挺好的。”

  “谁知道呢,有钱人的事儿咱也不懂。”

  陆心雨从他们的闲聊中,一点点拼凑出了所有的真相。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得知我即将出国。

  真相如同晴天霹雳,将她彻底击碎。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她瞬间疯了,愤怒地大喊:“不,这不可能!”

  后来唐悦告诉我,

  那天,她简直愤怒到了极点。

  狂怒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二话不说,猛地冲进书房。

  眼睛扫视一圈,迅速抄起一把椅子。

  她双手紧紧握住椅子,用力高高举起。

  然后狠狠朝着二楼卧室的钢化玻璃窗砸去。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瞬间破碎。

  保镖们见状,立刻惊呼起来:“陆小姐,您别冲动!”

  可她哪还顾得上这些。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见明哲。

  她不管不顾地从二楼纵身跳了下去。

  落地的那一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腿部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腿上已经严重划伤,鲜血直流。

  但她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冲出别墅。

  刚到路边,就看到停着一辆车。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车钥匙。

  嘴里大声喊着:“我要去机场,我要见明哲!”

  接着,她迅速坐进车里,踩下油门。

  车子如离弦之箭,朝着机场的方向疯狂飙去。

  而那时,我正在机场的国际出发大厅。

  手里拿着身份证和机票,排队办理前往美国的登机手续。

  终于轮到我了,工作人员接过我的证件。

  不一会儿,我拿到了手中的登机牌。

  我看着登机牌,心里想着:我的新生活,就在眼前。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嘶吼传来。

  那声音穿透了机场熙攘的人群。

  猛地砸进我的耳朵。

  我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微微顿了一下。

  但我还是没有回头。

  连丝毫的停顿都没有。

  我紧紧地握紧手中的护照和机票。

  步伐决绝,朝着安检口走去。

  身后,传来陆心雨野兽般的咆哮声。

  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仿佛要将这机场的空气都点燃。

  接着,又传来机场安保人员的阻拦声。

  “小姐,请您冷静一下!”

  “不要在这里闹事!”

  声音嘈杂而混乱。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她那道目光,

  好似炽热到极致的火焰,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的后背烧穿。

  可我呢,始终都没有回头。

  在转身的最后那一刻,

  我的余光匆匆地瞥了一眼。

  我看到了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

  此刻她被安保人员死死地拦住,

  身体还在拼命地挣扎着,

  双手不停地挥舞,双脚用力地蹬踹。

  然而,最终她还是无力地跪倒在地。

  那姿态,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和凄凉。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脸上,

  眼神中满是绝望。

  接着,她发出了困兽般的悲鸣,

  那声音凄惨极了,

  真的让人心碎。

  “不!不要这样对我!”她大声呼喊着。

  两年后。

  地点是美国硅谷。

  在一间顶层公寓里,

  我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

  可以俯瞰整个科技新区的夜景。

  五彩斑斓的灯光,

  将整个新区装点得如梦如幻。

  此刻,我举着香槟,

  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我的团队成员们围在我身边,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情。

  “老板,这次A轮融资顺利完成,全靠您啊!”一个成员说道。

  “是啊,咱们公司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另一个成员附和着。

  我们正在庆祝公司A轮融资顺利完成。

  凭借着我从星寰集团积累的行业经验,

  那些在星寰时遇到的难题和解决方法,

  都成了我宝贵的财富。

  还有我精准的投资眼光,

  每次做投资决策的时候,

  我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再加上那笔雄厚的初始资金,

  我创立的新能源科技公司“启明”,

  发展得十分顺利。

  仅仅两年的时间,

  它就已经成为备受瞩目的行业新贵。

  公司的办公室里总是忙碌而有序,

  员工们都充满干劲。

  公司的估值,高得惊人。

  偶尔,我也会从商业情报里看到关于陆心雨的消息。

  听说,在我离开后,

  她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变得阴郁冷酷,仿佛换了一个人。

  她以雷霆万钧的铁腕手段,

  彻底整顿了陆氏。

  在公司会议上,她严肃地说:“从现在起,必须严格按照新的规定执行!”

  员工们都对她又敬又怕。

  她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把唐悦和宋伊琳都外派到了外地的下属分公司。

  对于陆家和白家的合作,她也是刻意不配合。

  每一次白家提出合作的相关事宜,她都以各种理由推脱。

  慢慢地,合作陷入了僵局。

  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奕辰对她心生好感,几次想要接近她。

  他精心准备约会,提前订好高档餐厅,买好鲜花。

  可每次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她在商场上那叫一个杀伐果决,手段狠厉。

  遇到竞争对手,她从不手软,迅速制定策略打压。

  她带领着团队,将陆氏的商业版图扩张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迅猛。

  公司的业务不断拓展,新的项目一个接一个落地。

  然而,她的脸上再也没有笑过。

  她总是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疲惫。

  这天深夜,我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

  会议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我已经有些疲惫。

  突然,一个陌生的越洋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一听,是唐悦。

  “苏明哲,你真行啊。”唐悦气呼呼地说道。

  她的声音,不再像过去那样玩世不恭。

  以往她总是嘻嘻哈哈的,现在却充满了疲惫和怨恨。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心雨进医院了!”唐悦急切地说道。

  声音中满是焦急,语速都加快了。

  “是胃出血,人还在昏迷呢!”她接着说道。

  语气里全是担忧,好像心都揪起来了。

  “医生说她这两年就没好好活过。”唐悦带着埋怨说。

  “她拿命在工作,拿酒当水喝!”唐悦越说越激动。

  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她昏迷的时候,嘴里喊的全是你的名字!”唐悦大声说道。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质问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就不能回来看看她吗?”

  “就算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唐小姐,我想你搞错了。

  我和陆女士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婚。

  从那之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如今的身体状况,

  应该由她的家人来悉心照料,

  也应该由专业的医生负责治疗,

  而不是我这个已经和她分开的前夫。”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随即,唐悦那带着冷意的笑声传来:

  “苏明哲,我以前只觉得你聪明要强。

  不管做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出色。

  现在我才发现,你真是冷血得可以。

  你的心肠就像石头一样硬。

  你知道吗?你跟我那个前男友简直一模一样!”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

  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自嘲。

  “大学时,我谈了个男朋友。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很甜蜜,感情很好。

  后来班里来了个贫困生,是个男生。

  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总是带着羞涩。

  他家特别困难,生活十分拮据。

  我看他可怜,心里有些不忍。

  就多关心了他几次,

  每次看到他,都会跟他聊聊天,问问他的情况。

  还帮他介绍了几个兼职,让他能多赚点钱。

  后来学校有个很重要的奖学金名额,

  本来是我男朋友的。

  他学习很努力,成绩一直很优秀。

  我看那个贫困生更需要这笔钱,

  想着能帮他改善一下生活。

  就动了点关系,把名额给了他。”

  “结果呢?”她的声音发苦,

  仿佛嘴里含着黄连。

  “我男朋友一个字都没多问,

  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跟我吵,没有一丝愤怒。

  也没跟我闹,没有一点埋怨。”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

  没有一丝预兆,

  一个人默默地去申请了国外大学的全奖。

  然后,

  给我发了一条分手的消息,

  之后便一走了之!

  从此,

  再也没回来过!”

  “我当时啊,

  真的觉得他不可理喻!

  不就是一个奖学金嘛,

  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直到现在,

  我才明白……

  苏明哲,

  你们这种男人啊,

  心就跟石头做的一样!”

  我静静地听着她把话说完。

  “如果没别的事,

  那我挂电话了。

  我马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准备呢。”

  我冷静地挂断了电话。

  接着,

  我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随后,

  我伸手拿起了桌上那份关于下周摩纳哥国际新能源峰会的议程资料。

  摩纳哥,

  那可是万众瞩目的国际新能源峰会主会场。

  我作为“启明科技”的创始人兼CEO,

  站在台上,

  向来自全球的顶尖企业家和投资人发表着关于未来能源趋势的演讲。

  台下第一排的贵宾席,

  坐着一个清瘦优雅的身影。

  这人啊,

  就如同是一座沉默的雕塑。

  是陆心雨,

  她身着一身深色高定礼服。

  那礼服的剪裁极为完美,

  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形。

  此时的她,

  身形比两年前更显单薄了。

  不过,

  在那单薄之中,

  却又透着一股别样的压迫感。

  她的眼神啊,

  锐利得就像一只锁定猎物的鹰。

  自始至终,

  那眼神死死地锁定在台上的我身上。

  我,苏明哲,能清晰且真切地感受到她那炽热的注视。

  那目光仿佛一道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着我。

  可我呢,连一秒的眼神都没分给她。

  在台下如雷般热烈的掌声中,我的演讲缓缓落下帷幕。

  我面带礼貌的微笑,优雅地谢幕。

  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了台。

  主办方精心安排了露天阳台,我心里想着,去那里稍作休息倒也不错。

  我刚踏上阳台不久,陆心雨就悄然来到了我身边。

  此刻的她,仿佛褪去了身上所有的冷硬铠甲和虚伪伪装。

  眼眶红红的,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走投无路、迷失方向的孩子。

  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轻轻地叫了一声:“明哲……”

  她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

  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说道:“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眼中的痛苦,浓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又说道:“我知道,我错得离谱。”

  “关于晋升的事,我做得太过分了。”

  “当时我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我不该利用那些不公平的手段去竞争。”

  “还有奕辰的事,我处理得一塌糊涂。”

  “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我当时说的那些混账话,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羞愧。”

  “我不该那么冲动,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我全都明白了……我……”

  我脸上挂着标准的社交微笑。

  那笑容疏离而客气,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我反问她:“陆总,您在说什么?我们很熟吗?”

  我的这句轻飘飘的反问,就像一把锋利的剑。

  瞬间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

  她的痛苦终于如火山般爆发出来,低吼道:“我知道我混账!我伤了你!”

  “可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地喊道。

  “你就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解与愤怒,双手紧握成拳。

  听到她的话,我脸上原本那淡淡的笑容终于收敛了。

  我平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女人,我曾深爱过,在那些美好的时光里,我将她视作生命中的全部,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能让我心动不已。

  后来,我也恨过,恨她的背叛与伤害,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同针一般刺痛着我的心。

  此刻,在我眼中,她就像一个与我生命毫不相干的路人。

  我清晰地叫出她的全名:“陆心雨。”

  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然后认真地对她说:“对你而言,那个华北区总经理的位置,或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

  我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是你用来安抚蓝颜知己的工具。”

  我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我顿了顿,接着说:“但对我而言,那是我在那段不平等的婚姻里。”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

  “用来证明自己独立价值、维系我们之间那点可笑平衡的最后机会。”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我看着她,又说道:“信任这东西就像一面镜子,碎了就是碎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失望。

  “就算能粘起来,裂痕也永远都在。”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我看着她煞白的脸,说出了我们之间真正的结局:“在你和你的那点泛滥的怜悯心之间,你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要我给你多少次机会呢?”

  我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的脚步很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明哲!”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

  她想追上来,脚步慌乱地向前迈了几步。

  可我身后的两名保镖礼貌而坚定地拦住了她。

  保镖们身姿挺拔,双手交叉在身前,眼神坚定。

  我看着她被阻拦在高大的保镖之后。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彻底熄灭了。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最终,她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栏杆上。

  她的身体慢慢地滑落,瘫坐在地上。

  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和灵魂。

  她的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然后,我走向那辆早已在路边等候的黑色迈巴赫。

  阳光洒在车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要走向一个完全由我自己掌控的崭新未来。

  我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憧憬。

  我曾失去了一段婚姻。

  那段婚姻就像一场噩梦,让我痛苦不堪。

  但我终于找回了一个完整强大、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回头的苏明哲。

  【全文完】

  本文标题:总裁妻子将晋升机会给初恋,我没闹收下百万补偿后出国,她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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