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经问:“为什么医生养孩子都比较佛系,老师养孩子却比较严厉?”最让人深思的的一个回答是:“因为老师见过最优秀的孩子,而医生见过最后悔的家长。”--问答里的哲学

  我做领导秘书那些年(288)猛士悲歌

  大金牙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进邱木生的太阳穴。“土狗”……这个他暗中追查许久,与数条人命、尤其是与那个埋藏心底最深痛楚的名字相连的幽灵,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嚣张的刽子手!

  剧痛从左臂传来,但更痛的是骤然被掀开旧日伤疤的心脏。邱木生的呼吸粗重起来,眼神里的震惊迅速被一种赤红的、近乎实质的仇恨所取代。

  “原来是你……”邱木生的声音嘶哑,从齿缝间挤出,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七年前,临江路废弃仓库,那个女警察……是不是你?”

  大金牙歪了歪头,似乎很享受对手这种痛苦的表情。他夸张地回想了一下,然后咧开嘴,金牙在车灯反光下闪着残忍的光:“哦——你说那个不要命的小警察啊?啧,身手是不错,差点着了她的道。叫什么来着?对了,陈晓云是吧?邱总心疼了,不对,应该叫做邱警官!”

  “闭嘴!”邱木生浑身剧震,陈晓云,这个名字是他午夜梦回时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是他投身险地的初衷之一!

  大金牙却变本加厉,仿佛要将邱木生的理智彻底碾碎:“她骨头挺硬,断了都不肯求饶……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她‘安静’地躺在岱湖大桥水泥墩子里了。听说,是你女朋友?嘿嘿,不好意思啊,邱总,手重了点。”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在邱木生心上来回切割。陈晓云失踪后的煎熬,无数个发誓要揪出凶手的日夜……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炸,压过了骨折的剧痛,压过了身处的绝境!

  “我¥#@!!!” 一声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怒吼,邱木生如同受伤的猛虎,朝着大金牙猛扑过去!他完全不顾及左臂的伤势,右手握拳,带着全身的重量和滔天的恨意,直砸对方面门!

  大金牙没料到对方在重伤之下还能爆发出如此骇人的速度和力量,仓促间抬手格挡。“砰!” 一声闷响,他竟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两步,手臂发麻。

  “找死!”大金牙凶性大发,反手抽出别在后腰的“狼牙”军刀,寒光一闪,直刺邱木生心口。

  邱木生侧身闪避,刀锋划过肋部,带出一溜血花。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大金牙的喉咙。他利用身材相对灵活的优势,避开军刀的致命挥舞,猛地贴近,用头狠狠撞向大金牙的鼻梁!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大金牙惨叫一声,鼻血长流,眼前发黑。剧痛让他更加疯狂,手中军刀胡乱挥砍。

  两人在狭窄的路边护栏旁扭打在一起,翻滚、撞击、嘶吼。鲜血不断溅洒在冰冷的路面上。邱木生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几次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用伤口换取攻击的机会。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眼前这个人,为师傅报仇!

  廖一菲瘫坐在不远处,她想提醒,却发不出声音,想上前,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进行着殊死搏斗。

  搏斗中,两人不断撞向路边受损的汽车残骸和护栏。本就因车祸松动的护栏,在一次次猛烈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终于,在一次凶狠的角力中,邱木生用尽全力将大金牙撞向护栏!

  “哗啦——!”

  本已脆弱的护栏在这一撞之下,骤然断裂!大金牙上半身猛地向后仰倒,惊愕中,他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同样失去重心的邱木生的衣襟!

  “下去陪她吧!” 大金牙满脸是血,狞笑着。

  “你也别想活!” 邱木生赤红着眼,毫不退缩。

  两人的身影,纠缠着,在廖一菲骤然放大到极致的瞳孔倒影中,瞬间脱离了断口,向着护栏外那片未知的、被黑暗吞噬的虚空,直坠下去!

  “木生——!!!”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失血过多加上着急让廖一菲眼前一黑,所有声音、光线、痛苦和恐惧,连同那下坠的画面一起,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她彻底晕死过去,倒在冰冷的地上。

  而断桥之下,夜风呼啸,吞没了所有坠落的回响。只有那辆破损的小车和昏迷的老陈,见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做领导秘书那些年(288)猛士悲歌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喧嚣,像一层无形的膜,将董益阳与周围的世界隔开。当他看到那个从立柱后走出的米白色身影时,时间似乎有了片刻的凝滞。

  李晶,她比记忆中仿佛圆润了许多,剪裁完美的马面裙,宽大的墨镜挡住了那双曾对他含情脉脉、也曾犀利如刀的眼睛。她站在那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像一个精准的商务接洽人员。

  “刘阿姨,您好,车已经在外面等了。”李晶走上前,热情洋溢的握住了刘倩的手,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随后对董益阳微微颔首,“董秘书,一路辛苦。”

  董益阳心头那点隐秘的期待,像被针戳破的气球,悄无声息地瘪了下去。他准备好的、或许能化解些许尴尬的寒暄,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句同样客气而简短的回礼:“李总,麻烦你了。”

  夏木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空气,她乖巧地站在刘倩身侧,不多言,只是用那双灵动的眼睛悄悄观察着。

  前往曼哈顿上东区私立医院的车上,气氛沉闷。

  刘英和,李晶坐在后排,李晶偶尔低声介绍窗外的地标。董益阳坐在副驾驶,通过后视镜,只能看到李晶小半张侧脸和紧抿的唇线。

  直到抵达那家宛如高级酒店的康复中心,见到陈倩因车祸导致脊柱受损、正在接受顶级物理治疗的女儿时,刘英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温度。

  “这里的设备和理念确实更先进,主治医生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权威,我们做了很多努力才转过来。”李晶向刘倩详细介绍着治疗方案和进展,言辞恳切,安排周到。

  刘英看着女儿在专业技师辅助下进行复健,眼中终于露出宽慰和希望,紧紧握了握李晶的手:“小李,辛苦你了,老陈回去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您别客气,陈书记和您平时那么照顾,这都是应该的。”李晶得体地回应。

  自始至终,她没有多看董益阳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陪同人员。那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让董益阳心中泛起一阵细密的、陌生的酸涩。他曾预想过多种见面场景,或尴尬,或激动,或欲言又止,却唯独没料到是这样彻底的、礼貌的冰冷。

  午餐安排在附近一家米其林餐厅。席间,李晶照顾着刘英的口味,与夏木子也能聊几句纽约的艺术展览,谈笑自若。

  只有对着董益阳,她的对话严格局限在“行程安排是否妥当”、“还需要协调什么资源”这类事务性问题上。她的客气,是一堵无形的墙。

  饭后,夏木子陪着刘英回了康复中心。

  李晶看向董益阳:“董秘书,如果不累的话,康复中心天台视野不错,有些……这边的情况,可以单独跟你沟通一下。”

  天台风很大,吹乱了李晶挽起的长发,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依旧漂亮却盛满疲惫的眼睛。曼哈顿的天际线在远处展开,繁华却冰冷。

  其实董益阳早就发现了马面裙的秘密,即便是衣服的宽大,也很难掩饰李晶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现在已经董益阳终于找到了开口的契机,声音有些干涩,“你的孩子,一切都好吗?”

  李晶下意识地用手轻轻覆上小腹,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董益阳的眼睛。

  “很好,定期产检,一切指标正常。”李晶的声音很淡,完全没有打算掩盖什么的样子。

  “那就好……”董益阳顿了顿,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问出了口,“你……结婚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超出了他现在应有的立场和关心。

  李晶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复杂,良久,才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喜悦,只有淡淡的嘲弄,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

  “没有。”她清晰地说,然后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划清界限,“在美国,单身生育很常见。想要一个孩子,不一定需要婚姻,也不一定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父亲。”

  风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董益阳感到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攥了一下,然后似乎又失去了什么。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李晶对自己反复的试探,屡次的帮助,还是那一次朦朦胧胧的亲密?

  董益阳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有什么资格追问?又有什么立场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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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宁波,一家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寂静被打破。

  廖一菲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和点滴架。记忆像破碎的玻璃,闪烁着刺眼却无法拼合的光片——漫天烟花、戒指的光芒、刺耳的巨响、变形的车体、刺鼻的焦糊味……还有,一张带着残忍笑意的、镶着金牙的脸!

  “啊——!”她猛地想坐起来,却被全身的剧痛和眩晕击倒。

  “小姐!小姐你醒了!”守在一旁、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老陈激动地扑到床边,老泪纵横,“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陈叔……”廖一菲的声音沙哑不堪,她抓住老陈的手臂,眼神涣散而急切,“木生呢?邱木生呢?他在哪?”

  老陈的身体僵住了,眼神躲闪,悲痛与为难交织。医生事先严肃交代过,病人脑部受到撞击,又经历了巨大的情感冲击,出现了心因性的选择性失忆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绝对不能立刻承受最残酷的真相。

  “小姐……”老陈的声音哽咽了,“车祸……很严重。我们被一辆大卡车撞了……邱总他……他……”

  “他怎么了?你说啊!”廖一菲的指甲几乎掐进老陈的肉里。

  老陈闭上眼,挤出一个悲痛欲绝的表情,说出那个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医生认可的“缓冲谎言”:“车子被撞飞,冲破了护栏……邱总他……可能和那个肇事司机一起……掉到环山公路大桥下面去了……下面,是海……救援队还在找,但、但希望……”他说不下去了,只是拼命摇头,泪水滚落。

  “掉下去了……海里?”廖一菲喃喃重复,抓住老陈的手缓缓松开,眼中的狂乱和急切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茫然。这个说法,似乎与她记忆碎片中那个可怕的冲撞和坠落感模糊地吻合。

  老陈的哭声戛然而止,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住了。他猛地抬头,看向小姐。廖一菲的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片近乎透明的苍白和纯粹求解般的疑惑。这个问题,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记得车祸,记得邱木生,甚至可能潜意识记得“土狗”的威胁,但她的记忆为了保护她,擅自修改了最关键的地理环境?

  还是说,在极度创伤下,她的思维出现了更诡异的逻辑断层?

  廖一菲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良久,才极其缓慢地轻声问了一个问题:“陈叔……”

  “环山公路大桥下面……是海么?”

  友友们好,要出发了,所以提前更新吧。这是一个超长的章节,不过下周更新不一定能及时,希望大家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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