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与猎户——（137）准备进山打围

　　身强体壮的莽子，在三爷手中，连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下来，就被三爷按在了炕上。

　　只见三爷骑在莽子身上，用手里还冒着火星子的烟袋锅，不断敲着脑瓜壳。

　　“咚！咚！咚！！”

　　一阵阵清脆的响声传来。

　　莽子痛的是龇牙咧嘴，不断求饶：“哎呦喂！三爷！三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呦喂.....”

　　三爷冷哼一声，骂道：“敢跟我老头子我逗乐子，你是记吃不记打啊，上次我是不是打轻了！！！”

　　莽子连忙求饶：“哎呦.....三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敢了，不敢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

　　还没等莽子絮叨完，三爷便从莽子身上翻了下来，走到门口继续吧嗒吧嗒用力裹着那口旱烟袋。

　　莽子从炕上爬起身，揉了揉又酸又痛的脑袋，埋怨道：“三爷，您老就不知道下手轻点，你看给我敲的，满脑袋都是包，这要是下不去，我还咋去见语嫣啊！我这么大的人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三爷冷眼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咋滴？我看你这架势，好像是不服气啊？要不我再打你一顿？？让你心服口服。”

　　莽子连忙坐直身体，正色道：“三爷！我错了！我服！我嘎嘎服！！”

　　众人哄堂大笑。

　　笑了好一会儿后，一旁的喜子爹开口道：“对了，孟野，下午挖鬼子姜的时候，我听村民们说，你要带着村里人去山里打围，这事真的假的？？”

　　孟野点了点头：“是真的，我寻思这两年大家伙过的都挺紧巴的，正好秋天没啥事，叫上民兵团的人，带着大家伙一起去山里打点野物，留着冬天吃。”

　　西子爹点了点头，但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你的心是好的，但是这进山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哥几个我倒是不担心，那些民兵团的人练枪的时候我也远远看到了，的确打的都挺准，可那些寻常老百姓可就不行了，这一上山万一遇到点啥情况，吓的满山跑，那可就草马瞎了！到时候你想追都追不上！”

　　听到喜子爹的话，孟野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之前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他们哥几个再加上民兵团的十几人，完全能在山里横着走了。

　　但那些普通人却不同了，一旦发生点啥事，还真是不好说。

　　这时莽子揉了揉满是大包的脑袋开口道：“老二，实在不行咱们就带着民兵团的人去得了，你看民兵团一共十五个人，再加上咱们哥四个，还有三爷和喜子爹，这就二十一个人了。

　　这要是给够咱们装备，就咱们这战斗力，别说打围了，就连老毛子咱们都能给打下来！”

　　听到莽子的话，大家伙实在是没忍住，全都笑出了声。

　　孟野咧嘴一笑：“那行，就按照大哥说的办，之前我想多带一些人去，主要是怕到时候猎物多了，没有办法往回抬，但经叔这么一说，还是得稳妥点的好，别咱们一排好心，到时候再闹出人命。”

　　三爷点了点头：“对！孟野说的没毛病，以后少揽那些烂眼子的事。”

　　“那咱们啥时候去啊？？”喜子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我看山里的树叶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再过两天秋收大家伙就没时间了，明天上午我把大家伙都叫来问问，要是没啥事，咱们明天吃完中午饭就出发！”

　　三爷点了点头：“行！那大家伙今天就回去早点休息吧，这进山打围，最少也得三天，这三天你们可就没有好觉睡了，趁着今晚好好休息吧。”

　　听到三爷的话，众人也就没有多留，各自回家休息。众人走后，秀梅坐在炕头，将煤油灯拿到自己身前，柔声道：“孟野，把你那外套脱下来，我给你好好缝一缝，这次进山注意点安全，别啥事都虎的朝的往上冲，听到没。”

　　孟野咧嘴一笑：“放心吧媳妇！我多稳当啊！”

　　“屁吧，就你还稳当，你干的那些事，人家当兵的都不敢干，你都快赶上那孙猴子了。”

　　孟野笑着挠了挠头：“嘿嘿，放心吧媳妇，我心里有数。”

　　秀梅知道孟野的脾气，也就没有多劝，借着煤油灯自顾自的缝着衣服。

　　第二天一早，孟野早早就起了床，蒸了一大锅的窝头，又装了一些简单的调料。

　　随后又整理了些山上能用到的东西。

　　整理完一切后，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孟野便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位民兵家中。

　　此时那人正在院子里劈着木头，见孟野来了，那人连忙放下手中斧子，迎了上来。

　　“哎呦！孟野来了！快快快，屋里坐，早上吃了没？我早上刚熬的玉米面子粥！老香了！”孟野笑着摆了摆手：“不了李哥，我来是麻烦你点事。”

　　“嗨！有啥事你就说呗，跟我你还客气啥！这不见外了不是！”

　　孟野嘿嘿一笑：“这不山里的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嘛，我寻思把咱们民兵团的人都叫到一起，开个会，看看大家伙啥时候有时间，咱们研究研究进山打围的事。”

　　听到要去打围，男人顿时来了精神：“哎呀！要进山打围了！那可太好了！你等着奥，我这就去给你喊人去！！”

　　说罢，男人也没理孟野，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孟野笑着摇了摇头，回了家。

　　孟野刚到家，没等坐热乎呢，院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孟野啊！我们来啦！！”孟野顺着窗户朝外看去，只见民兵们已经全员到齐，就连王军也没缺席。

　　只见他们一个个背上背着包，胸前挎着枪，看架势，早早就将东西准备好了。

　　看到这，孟野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出房门迎接。

　　“好家伙，王叔！你们咋收拾的这么快啊！！”

　　王军嘿嘿一笑：“嘿嘿！我跟你讲，这玩意就跟我当年在部队一样！现上吊现扎耳朵眼可不行，我瞅着这天差不多了，估计这几天你就得张罗进山。这不，我就让他们提前准备好，随时准备出发。”

　　孟野挑了挑眉，对着王军竖了一个大拇指。

　　“可以！还得是王叔！”

　　“那啥，咱们啥时候出发啊？大家伙都等不及了。”

　　孟野摆了摆手：“大家先把东西放下来，咱们不着急，中午吃完饭再出发也不迟，上午我先给大家开个会，讲解一下进山的事宜和禁忌，还有就是交代一下上山可能遇到的问题。”

　　见孟野一副认真的表情，众人全都将背包还有枪卸下，放到一旁，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了下来，听孟野开会。

　　一上午的时间，孟野从各种动物的生活习性，到打围的配合技巧，最后再到遇到危险时的应对策略，每一条都讲解的十分细致。

　　众人听到也是聚精会神，没有一个人溜号，毕竟孟野教的不仅仅是打围的知识，同时也是救命的技巧。

　　此时莽子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院门口，正滔滔不绝讲述着打围技巧的孟野，并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到来。

　　莽子几人同样是听的聚精会神，就连一直生活在山里的喜子爹，听了之后也都连连点头。

　　可打了一辈子猎的三爷，听了孟野的打围技巧后，却是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老大， 一脸的不可置信。

　　孟野所讲述的打围方法，跟他们猎人们辈辈相传的打围技巧，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领先了他们不知道多少！

　　要知道三爷所学的打围方法，那可是一辈辈打猎者通过血与泪才总结出来的经验，可跟孟野的一比，那简直就跟过家家一般。

　　如果按照孟野所说的方法进行打围狩猎，那最起码要比他们的方法，多狩猎到两倍的猎物，甚至更多！！

　　“这.....这小子在哪学的这些东西？？？打娘胎里带的？？？”三爷喃喃开口。

　　不过三爷也只是略作疑惑，便不再多想，毕竟，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呢.......

　　此时孟野已经讲述完毕，这才发现几人的到来。

　　“唉！你们啥时候来的，咋不吱声呢！”

　　莽子哈哈一笑，对着孟野竖了个大拇指：“我们看你讲的那么认真，就没打扰你。该说不说嗷！老二你讲的真不错啊！就你刚才那状态，就跟电影里那大将军似的！老帅了！”

　　“哈哈哈，啥大将军啊，我啥样你们还不知道啊，那啥，正好大家伙都到齐了，中午就都别走了，我正一锅酸菜炖白肉，中午大家伙吃的饱饱的，下午咱们就进山打围！！”

　　听到孟野又要请吃肉，一众民兵眼睛都放光了，一个劲的吞咽口水。

　　在众人帮助下，没用多大一会儿功夫，酸菜和五花肉就下了锅，伴随着大火的不断舔舐，大铁锅开始沸腾起来。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混合着酸菜的香味，弥漫整个小院。

　　“哎呦我去，这小味儿，也太香啦！”王军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睛都亮了。众人也都被这香味勾得肚子咕咕叫。

　　孟野笑着招呼大家：“都别光闻着，再过五分钟就好了，等会儿大家伙敞开了吃。”

　　铁锅炖得咕嘟冒泡，锅盖刚掀开一条缝，一股浓醇的香气就裹着热气 “轰” 地涌出来，瞬间将孟野笼罩其中。

　　先是五花肉的油脂香打底，那是炖透后温润的肉香，混着油脂的醇厚，不腻不燥，像把烟火气都熬进了汤里。

　　紧接着，酸菜的酸鲜从锅里里钻出来，是种发酵后的清冽酸香，带着白菜本身的清甜，刚好中和了肉的厚重，让香味更显清爽。

　　再细嗅，姜片和葱段的辛香悄悄打底，衬得肉香更醇厚、酸香更鲜活，还有点八角的淡香藏在深处，不抢风头，只悄悄丰富着层次。

　　热气往上飘时，酸香、肉香、辛香缠成一团，浓得化不开却不冲鼻，酸得让人津液直流，肉香又勾得人喉头发馋，连锅边凝结的油花，都浸着这股子酸鲜裹肉香的味道。

　　众人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光闻着就觉得胃里发空，恨不能立刻舀一碗热汤，趁热喝下这满是山野烟火气的香。

　　“大家都别愣着了，自己盛吧，想吃多少吃多少！今天中午管够！”

　　听到孟野的话，众人全都开始忙活了起来，每人都盛了满满一大碗，随即便端着碗，找了块干净地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民兵团团长王军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五花肉，满怀期待的送进口中。

　　牙齿刚碰到肉皮，就觉出糯叽叽的黏劲，肥膘部分早已炖得化在舌尖，温润的脂香裹着汤汁漫开，却没有半点油腻之感。

　　酸菜的酸鲜早已渗进每一丝肌理，刚好中和了油脂的厚重。

　　瘦肉部分吸足了汤汁，软而不柴，嚼起来满是咸鲜，肉香里裹着淡淡的酸菜清香，咽下去时，喉头还留着肉汁的醇厚余韵。

　　王军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又夹起一筷子酸菜送进口中，叶片吸饱了肉汁，脆嫩中带着点韧劲，酸鲜瞬间在齿间炸开。

　　这种酸不是寡淡的酸，是发酵后带着肉香的醇厚酸，混着白菜本身的清甜，解腻又开胃，嚼到最后还能尝到汤汁的咸鲜，和五花肉的香缠在一起，越嚼越有滋味。

　　王军此时感觉自己的味蕾大开，狼吞虎咽的将满满一大碗酸菜炖肉全都吃了干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碗底的酸菜汤上。

　　一口下去，暖得从喉咙一直热到胃里。

　　汤汁里满是五花肉的浓醇、酸菜的酸鲜，还有姜片和葱段的辛香打底，咸淡刚好，稠得能挂在唇齿间，每一口都扎实又满足。

　　喝到最后，王军甚至连碗底的碎肉和酸菜碎都要用手指头刮得干干净净，咂摸半晌，嘴里还留着那股酸鲜裹肉香的暖，浑身都透着舒坦。

　　“呼！！这酸菜炖的可太香了！”

　　“这肉也炖得烂乎，酸菜也够味！还得是孟野啊！”

　　“可不咋地！这要是能整上一碗白米饭，那简直就是神仙日子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吃完饭，众人稍作休息，便开始整理装备。

　　孟野检查了一遍大家的物资，确认无误后，大手一挥：

　　“出发！”

　　众人背着包，扛着枪，浩浩荡荡地朝着山里进发。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坚定的身影。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对这次进山打围充满了期待。在进山那一刻，所有人全都按照孟野之前的所讲解的，全都成扇形排开，相互之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既保证了距离，又能相互看到对方。

　　这也就是为什么打围一定要在秋天，因为春夏的时候，树叶太过茂密，别说是十米了，就算是五米可能都看不到对方。

　　而现在这个时候则是刚刚好，两人即便是距离二三十米也能清楚地看到对方。

　　就这样，一行二十一人，就像是一张大网一般，不断地朝着深山中走去。

　　一路上，民兵团的众人全都兴奋的不得了，全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是时候见证一下自己训练的成果了。

　　这时，两只野鸡从他们眼前的草堆中腾空而起。

　　看到这，其中一名民兵刚想开枪，却又将枪口放了下来。

　　他想起孟野进山之前交代给他们的话，孟野称这次进山的目标并不是打这些零零碎碎的小野鸡小野兔，而是那些成群的野猪，驯鹿，狍子啥的。

　　一旦在林子里面随便开枪，很有可能会惊动附近的兽群，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那人悄悄放下了枪，继续朝前行进。

　　可就在此时，四道黑影猛地从他身后窜出，两两一组，飞速朝那逃走的两只野鸡追去。

　　看到那四道身影，民兵团的众人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那四道身影正是追风、踏雪、寻梅还有刚来的虎妞。

　　没过多一会儿，追风和踏雪就各自叼着一只野鸡跑了回来，叼到孟野身前。

　　追风扬起下巴，对着孟野低声呜嗷了一声，似是在邀功。

　　踏雪见状，也不甘示弱，一个就将追风撞到一边，将自己口中的那只野鸡压在了追风那只上面。

　　“嗷呜~~”踏雪扬起下巴，眯起眼睛，等待孟野的夸赞。

　　追风在一旁气的一阵龇牙咧嘴，但也没有办法，小时候他还能收拾收拾踏雪和寻梅，可这长大了之后，他慢慢发现，自己竟然打过了他们两个了，而且踏雪和寻梅越长越大，而自己竟然不长了！

　　现如今踏雪和寻梅已经比它大了两倍不止，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了。

　　看到这一幕，孟野咧嘴一笑，伸手摸了摸踏雪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一根风干肉条送进踏雪口中。

　　看到踏雪有肉条吃，追风急的嗷嗷直叫。

　　“哈哈哈，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说罢，孟野又掏出三根，分别朝着追风、寻梅还有虎妞丢了过去。

　　“你们四个，一会儿分散开，一会要是有什么野鸡野兔啥的，就全都交给你们了。”

　　似乎是听懂了孟野的话，追风它们四个没有丝毫的犹豫，叼着肉干就跑向了远处。

　　就这样，一行人整整在山里搜寻了一下午，除了遇到几只落单的狍子和野猪，并没有遇到动物族群。

　　这时民兵团的众人开始小声嘀咕起来：“老一辈不是说山里面很危险吗？这也不危险啊，走了一下午，就遇到几只狍子还有两只野猪，照这情况，咱们平时也能上山了。”

　　“我看行，等这次打围回去，咱们也没事来山里转转，别的打不着，打两只野鸡回去打打牙祭不也挺好嘛！”

　　“是啊，说句实话，这林子里比我家炕头危险不到哪去，我媳妇都比这凶！”

　　“额......”众人面面相觑。“唉！你说孟野他们哥几个平时都在哪打的那老些野猪狍子啥的？咱们都在山里转悠一下午了，咋就看到几只啊？”

　　“我听村里陈大爷说过，打猎这玩意你得看山老爷赏不赏饭吃，山老爷要是赏你饭吃，可能你刚出门就能捡到一只撞死在树上的狍子。要是不赏你饭吃，你在林子里溜达一天，也鸡毛打不到。”

　　“唉......说的也对......这玩意还得是看人......咱们是......”话说到一半，那人突然一愣，疑惑的看向四周：“唉！你们有没有听到啥动静啊？”

　　“动静？啥动静？？没听.......唉！不对！好像是有动静！有点像是打雷了呢？？”

　　“不应该啊，这大晴天的，哪来的雷？？”

　　此时的孟野也听到了这阵奇怪的声音，皱着眉细细倾听。

　　突然孟野脸色骤变，大声喊道:“不好！是野猪群！快上树！！！挑粗的上！”

　　听到孟野的话，众人不敢犹豫，全都动作麻利的爬上了树，丝毫不敢耽搁。

　　上午的时候孟野特意跟他们讲了遇到野猪群时的处理方法。

　　这野猪群可以说是树林里最不好惹的存在，就连单体战斗力最强的老虎看到他们那都得绕着走。

　　而此时的追风踏雪还有寻梅，并不用孟野提醒，听到那阵异响后，不敢有丝毫犹豫，嗖的一下就窜向了远处。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阵雷鸣般的声响越来越近，众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一群黑压压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

　　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猪走在最前面，那野猪的身形都快赶上一辆吉普车大小，两只又粗又长的獠牙，闪烁着寒芒。

　　而它的身后，则是跟着黑压压一大片的野猪，粗略一看，足有近百只。

　　此时那些野猪正嘎嘣嘎嘣的嚼着地上掉落的橡果，而那如闷雷般的响声，正是他们嚼橡果的声音。

　　看到这，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之色。

　　甚至那些民兵们都开始屏住呼吸，生怕被野猪群发现。

　　而此时的孟野同样眉头紧锁，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这要是被野猪群发现了，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再来上二三十人，也不可能硬拼过这群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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