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辈婚姻——他咋对风流事,这么感兴趣(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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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母辈的婚姻,一个关于抉择、挣扎与救赎的故事。

1

  当黎芳满怀着深情,沉浸在百味杂陈的小日子里时,远在成都的云宵,正困在南国的霏霏烟雨之中。

  云霄的性格,其实很像她的父亲。有着一样浓重的长子情节。他们天然的认为,应该把家族的责任扛在肩上。

  相亲结婚的男女,鲜有一见钟情的传奇。云霄嫁给马明光,不得不说,她也有一些私心。她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帮到处境艰难的娘家。

  马明光隐瞒了大她十岁的年龄,还隐瞒了曾经的婚史,这都令她感到羞辱。但对娘家那份沉重的责任心,以及对马明光身世的怜悯,让她选择了咽下这份屈辱。

  要到多年后她才会醒悟,女人的心软,有时候就是悲剧的开端。

  结婚,是要昏一点头的,否则踢不出那临门一脚。黎云霄也是如此,她几乎是带着一种悲壮的心情,选择了纵身一跃。

  还有一桩事,便是工作。嫁给马明光,她就可以得到一份工作,成为铁路上的正式工。那样,她就可以多赚钱,寄回去帮衬娘家。

  可她在成都都呆了快三个月了,马明光承诺的工作,还迟迟没有回音。

  云霄心急如焚,南国潮湿的空气也抵不过她内心的焦灼,她嘴角拱起了水泡。

  她实在忍不住,就问了马明光几回。马明光先是说,再等等再等等。后来云霄问的次数多了,他就开始不耐烦。

  “你嫁给我,不会就是为了有份工作吧?”

  云霄生气的看着他,“我有工作,不也是为了家里好吗?再说,工作的事是你当初自己说的,怎么这会又算到我头上了?”

  马明光看她皱起眉头的样子,就换上一副笑脸,伸手去抹她的眉间,

  “小元宵,再皱眉可就成了咸菜疙瘩喽,不好看了哦。”

  云霄推开他的手,兀自生着气。她太需要一份工作了,在家她待不住。

  虽然她每天都手脚不停,把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虽然她并不好热闹,一个人独处从不觉得寂寞无聊,但没工作,她的心就慌慌地落不了地。

  她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妇女,不能靠男人养着啊,她干不出手心向上要钱的事,何况她还惦记着帮衬娘家。

  也亏了黎云霄有这份执念,否则日后恐怕很难有底气,走出泥潭。

  马明光见哄不住她,有些烦躁起来,他把手里的毛巾扔到脸盆架上,不高兴地嘟囔着,

  “工作工作,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你看家属院里那么多没工作的女人,人家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进了里屋。

  里屋的床旁边,马明光用木板子,给自己搭了一个长长的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工具和器械。

  他喜欢鼓捣新玩意,出来什么新家电,他第一时间就要去买回来。买回来立刻大卸八块,等他把里面研究透了,再重新组装起来。

  这样,他不仅是单位的机械工程师,私下里还是各种家电的维修百事通。

  他还自己动手制造,80年代初开始有录音机的时候,他就自己做了一套立体声的音响。

  刷上清漆的木头箱子,也是他自己做的。外面再接上留声机,指针往唱片上一搭,满院子都是嗡嗡的回响。

  马明光很满意他在人群中的形象,走到哪里都是“马工”长,“马工”短的恭维。

  也难怪,谁家里还没几样大小电器,他给人修东西又从不收钱,自然广受欢迎和尊重。

  对于这些热情和恭维,马明光都一一笑纳,也包括邻居耿姐,那种眉来眼去的风骚。

  母辈婚姻——他咋对风流事,这么感兴趣(20)2

  黎云霄每次给马明光收拾工作台,心情都有一种难言的伤感。

  她在娘家,也是有一张桌子的。虽然破旧,但那上面安放着她的课本和一摞摞批改的作业本。

  那是属于她的领地。可眼下,婚后这张长长的工作台上,竟然没有她黎云霄,一本书的立锥之地。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出去工作,谁也别想阻止我。”她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家属院里,的确有很多没有工作的家眷。她们多半是从乡下跟着丈夫进城的。还有的来自大山深处,从来没上过学,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

  她们每天的生活,就是洗衣做饭带孩子,表面看起来,倒也过得乐乐呵呵,但那不是黎云霄想要的生活。

  吃晚饭的时候,云霄给马明光舀了一碗汤,边递给他,边说,

  “明光,如果工作的事,暂时还落实不了,那我就回峪安去。老校长给我留了三个月的岗,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马明光一声不吭,冷着脸一仰脖子,把碗底的汤喝了个干净。云霄静静地望着他,马明光故意不看她,把碗一撂就拉开门出去了。

  云霄默默的收拾着碗筷,计划着坐后天的火车回去。她已经发出去两封信,一封给家里,一封给老校长。

  往家寄的那封,她特意嘱咐:不用给我回信了,应该收不到,那时候我已经在火车上了。

  她有点怕,她怕家里如果不赞同她的想法,劝阻她回去,那她的决心就可能会动摇。“不行,绝不能这样。”她抱了破釜沉舟一般的态度,不给自己留分毫余地,她一定要回老家去。

  入夜了,马明光还没有回来。窗外,飘起了雨。云霄把撑窗户的木棍子取下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一下被关在了外面。

  她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像被罩在异乡深秋的梦里。外面的喧嚣,既真实又无法触及。

  雨声突然大起来,云霄掀起一角窗户,雨水哗啦啦地往里灌。她想起马明光没有拿伞,她赶紧穿上雨衣,又抓起一把伞,打开了房门。

  雨雾遮住了南国的夜,远处稀稀落落的灯光,迷离得像一首幽怨的长诗,时轻时重时断时续。

  她要去哪里找他呢?一股巨大的无助,罩住了她。

  她跨出家属院的铁门,漫无目的地往前走。雨水泼在她的脸上,她抹一把继续往前走。南方的房屋不比北方,压根分不出东南西北,就像她的人生,此刻也分不出南北东西。

  她不管,她只管走,一步一步,踩着泥泞,走下去,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那一夜,在成都漫天的大雨里,黎云霄突然明白了——她不是在找她的丈夫,她是在找一个答案。一个人生的答案。

  母辈婚姻——他咋对风流事,这么感兴趣(20)3

  云霄回到家时,已经浑身湿透了。凡是她站立的地方,立刻汪满一片水。

  马明光揩着头发,从里屋走出来,

  “下这么大雨,你跑出去干啥子?“

  云霄的眼泪混着雨水,滴落下来。她没说话,把给马明光送的伞,扔到了地上。

  马明光弯腰捡起来,把伞撑开挂到窗户旁的钩子上,脸上有了笑模样,

  “原来是去找我啊,去给我送伞啊,我老婆真贤惠。不过,厂子那么大,你上哪找我去?小傻瓜。“

  他把毛巾覆住云霄的头,给她擦着头发上滴滴答答的水珠。云霄的眼泪又涌了出来,马明光饶有兴致地歪头看看她,突然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他把她抱进里屋的床边,一松手,她跌进铺开的床单子里。他给她褪去湿漉漉的衣服,撩起床单包裹住她,上上下下揉搓着她被雨水浸透的肉体和灵魂……

  激战过后,云霄依偎在马明光的胸前,伸出一只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在他宽阔的额头上、高挺的鼻子上、温软的嘴唇上,一点点地抚摸。

  “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啊。“云霄在心里轻叹道。

  马明光咬住她的手指,手臂一用力,把云霄紧紧箍在自己心口,用呢喃般的声音问道,

  “小傻瓜,还想走吗?你真舍得离开我?你对象这么帅,你就不担心我被别的女人给勾搭跑了?“

  云霄把手指抽出来,抬起身子,望住马明光,“那你说,你会吗?“

  “那可说不准,你没看隔壁耿耿于怀,就总想勾引我吗?“马明光呵呵地笑起来。

  云霄正色道,“原来你也知道她那是勾引啊,那你还跟她那么近乎!“

  马明光伸手又去抱她,云霄拽过毛毯子来,把两人赤裸的身子隔开。

  马明光忽然兴致勃勃地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音说,

  “你知道他们为啥叫她耿耿于怀吗?”

  云霄想起婚宴那天,青工们说的混话来——“她专好往男人的怀里钻”。

  云霄从小记忆超群,读书的时候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每每被同学戏称为“神童”。

  喜宴那天的事,她自然都记得。但这话她不好意思说,便摇头佯装不知。

  马明光两眼发光,跟她说起这个诨名的缘由来,说得相当兴奋。

  云霄缩在靠墙的角落里,一边听,一边百爪挠心。尤其看到马明光在暗夜里兴奋闪光的眼睛时,她的心,更是加倍的坠落了下去。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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